第43章 出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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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落体下坠相当危险，但是按照顾京川现在的动作分析，在他出现危险之前，那个倒霉地悬浮在他下方的配角才是最为危险的，他们的悬浮轨迹已经在开拍之前就设定好了，悬浮支架又不是专门的个人悬浮器械，想要迅速改变成个人手动模式调整位置实在是太困难了。
要知道顾京川此时手中可是拿着道具剑的，这把剑虽然不是真的开刃的凶器，可是剑尖用力戳到人身上还是相当危险的。顾京川持剑下跌，在重力加速度的加成之下，如果真的将剑戳到配角的身上，就是把对方戳个对穿也是有可能的，他自己倒是因为有了这个肉垫，说不定不会受太大的伤。
但关键是，顾京川是这种用无辜之人的重伤换自己无事的人吗？
不是！
如果他真的是那种可以将身边的人随意舍弃向上攀登的人，他前后两世的经历也就不会那么凄凉了，说不定早就“功成名就”了。可是伪少年却永远都谨守着做人的道德底线，不想将自己堕落到某些小人的地步，哪怕自己历经坎坷依然不想随意践踏其他人的努力，因此他这个时候是绝对不想那名配角受重伤的！
当过多年武行，见识了许多意外的顾京川在这种危机的情况下反应依旧敏捷。他将手中的道具剑向一个没有站人的方向丢掷过去，他自己则将力量全部加在了腰上，猛然后仰，强行在半空中调整自己的姿势，让自己头部再次变回向上，保证下落时的安全。
虽然调整了自己在空中的姿势，不过按照他的下落轨迹来说，依然会撞到那名配角身上，带着配角一起下落，对他造成伤害。
顾京川看到这一点，尽全力猛然出腿将身/下的配角向旁边推了那么一下，自己则插着他的边继续向下坠落。这仿佛是凌空一踢的动作对于伪少年来说是相当困难的，空中无法借力，他的身体平衡本身就不好控制，踢了这么一腿，他的平衡立刻就被打乱了，整个身体横了过来，竟然平躺在了空中，这么继续掉落下去，他绝对会背部先着地的。
从高处坠落，背部着地显然是相当危险的姿势，不但脊柱容易受到损伤，头部也得不到应有的保护，一个弄不好就会立刻出现致命伤。要是那个样子，哪怕宇宙历的医学发展再怎么迅速也没办法救回顾京川了。
伪少年没有办法，只能拼尽最后的力气侧了侧身，将姿势改为右侧先着地，又伸出了右臂挡在了身/下，拼着右臂骨折，也要护住躯干之中的脏器，不要因为这一摔出什么大问题。
“碰”的一声，顾京川的身体落在了铺在摄影棚地上的软垫上，软垫起到了一定的缓冲作用，没有让伪少年受到太重的伤害。不过巨大的冲撞力即使有软垫也没办法完全消除，顾京川觉得自己的右臂瞬间脱臼了，身体也一阵剧痛，让他仓促之间根本不知道自己还伤到了哪里。
“导演？！”站在场地旁边的剧务直接冲了过来，打算查看一下顾京川的情况。
伪少年咬了咬牙，阻止了剧务错误的行为，他可是从高空坠下啊，谁知道有没有伤到脏腑和骨头，怎么可以随便搬动他呢，那不是更加危险吗？“快叫急救，再去叫警察过来，这件事不对！”
顾京川此时非常清醒，所以做的处置也十分正确。绑在他背部的悬浮支架在之前一直很平稳，在他测试轨迹设置的时候也没有出现任何问题，为什么到了正式拍摄的时候就出了大毛病，害得他和那名配角差点丢掉半条命？
若说这件事是巧合，确实是有这种可能的。可若是只相信这件事是巧合，那他顾京川就是天字第一号的弱智！不管这件事到底是意外还是谋害，顾京川都打算交给警察来解决了，相信依照宇宙历的高科技，这个罪犯一定别想逃走。
至于什么家丑不可外扬，片场出事故容易损害票房之类的劝告，顾京川一个都听不进去。是票房重要还是生命重要？这一次所谓的事故是遇到了有丰富意外经验的他，所以虽然险象环生，最终还是没有导致太严重的后果。下一次如果换成是一个没有任何经验的演员出事，岂不是要害他受重伤甚至丢掉生命？
其他人怎么选择他是不知道，可是在他顾京川的眼中，这种威胁必须彻底铲除！上一世他之所以受伤，就有人推波助澜，他既然已经体会过那种悲惨的滋味了，又怎么可能让他剧组之中的其他演员也尝试一回呢？！
既然他们相信他，愿意投身白鲸电影公司，那么顾京川就必须为他们负责，这是他良心的底线！
警车和急救车来的很快，救护人员将悬浮支架小心地从顾京川背后拆卸下来，这才用浮空担架将他送上急救车，赶往医院。而那个惹下事故的悬浮支架则被警方带走检查了，相信很快就会得出结果。
当沈琢得到剧组通知赶到医院的时候，顾京川已经治疗完毕躺在病床上输液了。因为伪少年的自我保护做得非常及时，所以他虽然从高空坠下却基本没有受到什么伤害，除了身体各处的淤青和几处软组织挫伤以外，他身上最严重的伤害也不过就是腰部的扭伤和右手臂的脱臼而已，依照宇宙历的医疗水平，最晚明天他就能出院了，完全不是什么大事。
看到沈琢走进病房，正在休息的顾京川莫名地生起几分愧疚感来。看着沈琢冲进来才舒了口气的样子，伪少年只能说几句干巴巴的“我没有事”之类的话语来安慰对方。他心里清楚，沈琢这时候本应该坐在家里面处理工作来着，突然听到他受伤的消息，又不知道他伤得严不严重，应该是把沈琢吓到了吧。
可是拍戏的时候为了防止穿帮，顾京川是从来不带个人终端的，受伤以后被送到医院接受治疗，他也一直没能找到机会联系沈琢和剧组，现在治疗完毕沈琢也已经赶来了，真是害得沈琢担心了一路。
“怎么回事？”沈琢压低了声音，一直表现得十分镇定的沈琢这一次的语速却明显加快了。万年不变的表情变得僵硬了许多，他的双眼之中更是仿佛充满了怒火！
从来不发火的人发起火来更让人觉得可怕，顾京川自从认识沈琢以来从来没见过他生气，现在果然被愤怒的沈琢镇住了。他可以看得出来，沈琢不是一般的生气而已，如果这时候那个罪魁祸首真的站在沈琢面前，说不定这个一向温和的年轻人真的会扑上去将他揍成二级伤残……
“警察应该还在进行调查吧，目前还没有得出结果呢。”虽然沈琢对他的关心让人觉得很窝心，可是顾京川还是连忙将暴怒的沈琢劝下来了，他可不希望沈琢愤怒之下做出什么来，为了一个罪魁祸首将自己坑进去岂不是太不值得了吗？
听到警察还没有得出结果，沈琢闭上眼睛深呼吸了几次，这才恢复了平时的样子。他似乎也为刚刚自己的愤怒有些尴尬，不过沈琢还是走到了顾京川的身边坐下，无言地观察起顾京川的伤势来。
注意到沈琢的目光，伪少年勾起了嘴角露出了一个灿烂的微笑，“已经没什么事了，医生之所以让我躺在床上是因为我扭伤的腰部刚刚治疗好，害怕出现伤势反复而已，到了明天我就可以出院了。”
“……嗯。”沈琢迟疑了一下才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床边钟表上的时间，他立刻站了起来向外面走去。
顾京川着急了，他怕沈琢还是没有放弃找罪魁祸首麻烦的想法再出什么事，连忙叫住他，“沈琢，你要去哪儿？”
沈琢回过头，有些迷茫地望着顾京川，似乎刚刚反应过来自己没有说清楚去向的问题，慢了半拍才说道：“我去问问医生你现在能不能吃东西，可以吃什么，我好去买。”
听到沈琢的回答，顾京川还是劝他先回家，这里有护士照顾他呢。可是沈琢的倔强性格显然不是顾京川几句话就能说服的，他离开了半个小时，带回来一壶养生粥，小心地喂给了顾京川。那认真的表情让顾京川说不出任何让他回家的话了，好像他真的那么说了反而辜负了沈琢的情谊。
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的沈琢在照顾顾京川上倒是进步神速，喂完了粥和水，沈琢还陪着伪少年聊天。性格被动的沈琢一年都难得主动提起几个闲聊的话题，可是只这么一个晚上，沈琢就提出了好几个顾京川感兴趣的话题，破掉了他一整年的记录。
伪少年清楚，沈琢这么做是害怕自己无聊。看着聊着聊着却趴在床头睡着的沈琢，顾京川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就是这样的沈琢才让他不舍得放手的，面对这样的人又有谁忍心放手呢？
不过他不能着急，不能吓到沈琢。顾京川笑了笑，沈琢啊，只有这个人，他说什么也不会放手的！
顾京川的伤势并不严重，第二天一早就成功出院回到公司了。而这个时候警察也已经调查过了出事的悬浮支架，得出的结论很一致——不是意外！
想要让人悬浮在空中的器械在宇宙历时代还是很多的，不过要不然就是体积大，要不然就是声势大，要不然就是安全系数不高，这类的器械作为交通工具来说是没有什么价值的，多数都是用来做极限运动的，所以安全系数再有问题只要速度快还是有喜欢高速飞行的人背着它四处飞，怎么刺激怎么来。
可是顾京川是要拍电影用的，拍的还是仙侠电影，总不能用一些不符合仙人身份的器械吧。所以虽然个人悬浮设备有很多，顾京川还是选择了悬浮支架来作为威亚替代物。
悬浮支架原本是用来承载精密机器的，所以稳定性很好，成熟度又高，几乎不会出现摇晃的现象，虽然速度上没有个人悬浮设备那么快，可是顾京川又不是用悬浮支架搞极限运动，当然还是安全问题更加重要。
国内早就有用悬浮支架带人飞行的案例了，近百年来都没有出现过什么问题，所以顾京川才选择了这种安全系数最高的悬浮工具来拍摄电影的，场地里也只是铺设了软垫而没有进行什么更复杂的安全保护。
按照国家要求，顾京川的防范措施已经符合甚至优于悬浮支架带人飞行的要求了，是不可能出现问题的。可是在这种百分之百不出现问题的情况下，顾京川却在大头朝下的时候出现问题，根本不是一个意外能解释得通的！
依照当时的情况，顾京川从空中落下，要么他本人摔成重伤，甚至立即死亡，要么那名配角受到严重伤害或者死亡，两人之中要么伤一个，要么全出大事，很难全身而退。这分明就是个绝户计，要么配角受伤死亡，剧组停止拍摄还要因为防范不力受到舆论谴责，要么顾京川除了大事，那么电影就彻底不用拍了，总而言之这个幕后黑手就是为了让顾京川的新电影彻底停下来，甚至让白鲸公司陷入舆论漩涡。
警方也是同意顾京川的推测的，拍摄时顾京川背着的悬浮支架能源线路被人为的割断了，所以在他调整姿势的时候能源供应不上机组出现连锁问题，才会险些酿成大祸。这个能源线路是包裹在厚实的机壳下面的，根本不可能不小心被人挂断，只可能是有人在蓄意制造事故。
顾京川背着悬浮支架做测试的时候还没有出现问题，结果证实拍摄就除了大事，两者之间的时间差还不到半个小时，拆卸机壳再装回去根本就来不及，所以警方判断只有可能是剧组内部成员趁着中间休息的时候用有问题的悬浮支架替换了安全的器械，白鲸公司的剧组里有内鬼！
顾京川是不愿意怀疑自己公司的员工的，可是他也知道人并不都是可信的。不被出卖是因为敌人给的筹码不够多，只要筹码够多，大多数的人都会变得不够可信。
顾京川能给这些剧组人员多少东西呢？他只能提供一份相对稳定的工作，比其他公司更高的报酬，再加上一些福利，一些分红，也就只能是这样了。如果有人提供给员工们几百万星币呢？给他更美好的前景呢？甚至解决他的家人子女的未来安排呢？或许就有人要坐不住了吧。
在这个圈子已经很久了，顾京川虽然守住了自己的底线，却没办法让所有人都和他一样守住底线。相互倾轧，相互坑害，在人类的历史上就从来没有消失过，他自然也不可能有本事统一整个公司的思想，断绝人/性/的邪恶。
“是谁？”顾京川询问着联络他的警察，他的表情很淡然，心情也没有什么波动，他这个时候只想知道这件事谁是幕后主使。为了阻碍白鲸公司，罔顾包括他在内的两条人命，还将另一名员工诱惑进犯罪的深渊……顾京川从没有如同此刻一般愤怒，他必须让这样的敌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自由落体下坠相当危险，但是按照顾京川现在的动作分析，在他出现危险之前，那个倒霉地悬浮在他下方的配角才是最为危险的，他们的悬浮轨迹已经在开拍之前就设定好了，悬浮支架又不是专门的个人悬浮器械，想要迅速改变成个人手动模式调整位置实在是太困难了。
要知道顾京川此时手中可是拿着道具剑的，这把剑虽然不是真的开刃的凶器，可是剑尖用力戳到人身上还是相当危险的。顾京川持剑下跌，在重力加速度的加成之下，如果真的将剑戳到配角的身上，就是把对方戳个对穿也是有可能的，他自己倒是因为有了这个肉垫，说不定不会受太大的伤。
但关键是，顾京川是这种用无辜之人的重伤换自己无事的人吗？
不是！
如果他真的是那种可以将身边的人随意舍弃向上攀登的人，他前后两世的经历也就不会那么凄凉了，说不定早就“功成名就”了。可是伪少年却永远都谨守着做人的道德底线，不想将自己堕落到某些小人的地步，哪怕自己历经坎坷依然不想随意践踏其他人的努力，因此他这个时候是绝对不想那名配角受重伤的！
当过多年武行，见识了许多意外的顾京川在这种危机的情况下反应依旧敏捷。他将手中的道具剑向一个没有站人的方向丢掷过去，他自己则将力量全部加在了腰上，猛然后仰，强行在半空中调整自己的姿势，让自己头部再次变回向上，保证下落时的安全。
虽然调整了自己在空中的姿势，不过按照他的下落轨迹来说，依然会撞到那名配角身上，带着配角一起下落，对他造成伤害。
顾京川看到这一点，尽全力猛然出腿将身/下的配角向旁边推了那么一下，自己则插着他的边继续向下坠落。这仿佛是凌空一踢的动作对于伪少年来说是相当困难的，空中无法借力，他的身体平衡本身就不好控制，踢了这么一腿，他的平衡立刻就被打乱了，整个身体横了过来，竟然平躺在了空中，这么继续掉落下去，他绝对会背部先着地的。
从高处坠落，背部着地显然是相当危险的姿势，不但脊柱容易受到损伤，头部也得不到应有的保护，一个弄不好就会立刻出现致命伤。要是那个样子，哪怕宇宙历的医学发展再怎么迅速也没办法救回顾京川了。
伪少年没有办法，只能拼尽最后的力气侧了侧身，将姿势改为右侧先着地，又伸出了右臂挡在了身/下，拼着右臂骨折，也要护住躯干之中的脏器，不要因为这一摔出什么大问题。
“碰”的一声，顾京川的身体落在了铺在摄影棚地上的软垫上，软垫起到了一定的缓冲作用，没有让伪少年受到太重的伤害。不过巨大的冲撞力即使有软垫也没办法完全消除，顾京川觉得自己的右臂瞬间脱臼了，身体也一阵剧痛，让他仓促之间根本不知道自己还伤到了哪里。
“导演？！”站在场地旁边的剧务直接冲了过来，打算查看一下顾京川的情况。
伪少年咬了咬牙，阻止了剧务错误的行为，他可是从高空坠下啊，谁知道有没有伤到脏腑和骨头，怎么可以随便搬动他呢，那不是更加危险吗？“快叫急救，再去叫警察过来，这件事不对！”
顾京川此时非常清醒，所以做的处置也十分正确。绑在他背部的悬浮支架在之前一直很平稳，在他测试轨迹设置的时候也没有出现任何问题，为什么到了正式拍摄的时候就出了大毛病，害得他和那名配角差点丢掉半条命？
若说这件事是巧合，确实是有这种可能的。可若是只相信这件事是巧合，那他顾京川就是天字第一号的弱智！不管这件事到底是意外还是谋害，顾京川都打算交给警察来解决了，相信依照宇宙历的高科技，这个罪犯一定别想逃走。
至于什么家丑不可外扬，片场出事故容易损害票房之类的劝告，顾京川一个都听不进去。是票房重要还是生命重要？这一次所谓的事故是遇到了有丰富意外经验的他，所以虽然险象环生，最终还是没有导致太严重的后果。下一次如果换成是一个没有任何经验的演员出事，岂不是要害他受重伤甚至丢掉生命？
其他人怎么选择他是不知道，可是在他顾京川的眼中，这种威胁必须彻底铲除！上一世他之所以受伤，就有人推波助澜，他既然已经体会过那种悲惨的滋味了，又怎么可能让他剧组之中的其他演员也尝试一回呢？！
既然他们相信他，愿意投身白鲸电影公司，那么顾京川就必须为他们负责，这是他良心的底线！
警车和急救车来的很快，救护人员将悬浮支架小心地从顾京川背后拆卸下来，这才用浮空担架将他送上急救车，赶往医院。而那个惹下事故的悬浮支架则被警方带走检查了，相信很快就会得出结果。
当沈琢得到剧组通知赶到医院的时候，顾京川已经治疗完毕躺在病床上输液了。因为伪少年的自我保护做得非常及时，所以他虽然从高空坠下却基本没有受到什么伤害，除了身体各处的淤青和几处软组织挫伤以外，他身上最严重的伤害也不过就是腰部的扭伤和右手臂的脱臼而已，依照宇宙历的医疗水平，最晚明天他就能出院了，完全不是什么大事。
看到沈琢走进病房，正在休息的顾京川莫名地生起几分愧疚感来。看着沈琢冲进来才舒了口气的样子，伪少年只能说几句干巴巴的“我没有事”之类的话语来安慰对方。他心里清楚，沈琢这时候本应该坐在家里面处理工作来着，突然听到他受伤的消息，又不知道他伤得严不严重，应该是把沈琢吓到了吧。
可是拍戏的时候为了防止穿帮，顾京川是从来不带个人终端的，受伤以后被送到医院接受治疗，他也一直没能找到机会联系沈琢和剧组，现在治疗完毕沈琢也已经赶来了，真是害得沈琢担心了一路。
“怎么回事？”沈琢压低了声音，一直表现得十分镇定的沈琢这一次的语速却明显加快了。万年不变的表情变得僵硬了许多，他的双眼之中更是仿佛充满了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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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应该还在进行调查吧，目前还没有得出结果呢。”虽然沈琢对他的关心让人觉得很窝心，可是顾京川还是连忙将暴怒的沈琢劝下来了，他可不希望沈琢愤怒之下做出什么来，为了一个罪魁祸首将自己坑进去岂不是太不值得了吗？
听到警察还没有得出结果，沈琢闭上眼睛深呼吸了几次，这才恢复了平时的样子。他似乎也为刚刚自己的愤怒有些尴尬，不过沈琢还是走到了顾京川的身边坐下，无言地观察起顾京川的伤势来。
注意到沈琢的目光，伪少年勾起了嘴角露出了一个灿烂的微笑，“已经没什么事了，医生之所以让我躺在床上是因为我扭伤的腰部刚刚治疗好，害怕出现伤势反复而已，到了明天我就可以出院了。”
“……嗯。”沈琢迟疑了一下才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床边钟表上的时间，他立刻站了起来向外面走去。
顾京川着急了，他怕沈琢还是没有放弃找罪魁祸首麻烦的想法再出什么事，连忙叫住他，“沈琢，你要去哪儿？”
沈琢回过头，有些迷茫地望着顾京川，似乎刚刚反应过来自己没有说清楚去向的问题，慢了半拍才说道：“我去问问医生你现在能不能吃东西，可以吃什么，我好去买。”
听到沈琢的回答，顾京川还是劝他先回家，这里有护士照顾他呢。可是沈琢的倔强性格显然不是顾京川几句话就能说服的，他离开了半个小时，带回来一壶养生粥，小心地喂给了顾京川。那认真的表情让顾京川说不出任何让他回家的话了，好像他真的那么说了反而辜负了沈琢的情谊。
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的沈琢在照顾顾京川上倒是进步神速，喂完了粥和水，沈琢还陪着伪少年聊天。性格被动的沈琢一年都难得主动提起几个闲聊的话题，可是只这么一个晚上，沈琢就提出了好几个顾京川感兴趣的话题，破掉了他一整年的记录。
伪少年清楚，沈琢这么做是害怕自己无聊。看着聊着聊着却趴在床头睡着的沈琢，顾京川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就是这样的沈琢才让他不舍得放手的，面对这样的人又有谁忍心放手呢？
不过他不能着急，不能吓到沈琢。顾京川笑了笑，沈琢啊，只有这个人，他说什么也不会放手的！
顾京川的伤势并不严重，第二天一早就成功出院回到公司了。而这个时候警察也已经调查过了出事的悬浮支架，得出的结论很一致——不是意外！
想要让人悬浮在空中的器械在宇宙历时代还是很多的，不过要不然就是体积大，要不然就是声势大，要不然就是安全系数不高，这类的器械作为交通工具来说是没有什么价值的，多数都是用来做极限运动的，所以安全系数再有问题只要速度快还是有喜欢高速飞行的人背着它四处飞，怎么刺激怎么来。
可是顾京川是要拍电影用的，拍的还是仙侠电影，总不能用一些不符合仙人身份的器械吧。所以虽然个人悬浮设备有很多，顾京川还是选择了悬浮支架来作为威亚替代物。
悬浮支架原本是用来承载精密机器的，所以稳定性很好，成熟度又高，几乎不会出现摇晃的现象，虽然速度上没有个人悬浮设备那么快，可是顾京川又不是用悬浮支架搞极限运动，当然还是安全问题更加重要。
国内早就有用悬浮支架带人飞行的案例了，近百年来都没有出现过什么问题，所以顾京川才选择了这种安全系数最高的悬浮工具来拍摄电影的，场地里也只是铺设了软垫而没有进行什么更复杂的安全保护。
按照国家要求，顾京川的防范措施已经符合甚至优于悬浮支架带人飞行的要求了，是不可能出现问题的。可是在这种百分之百不出现问题的情况下，顾京川却在大头朝下的时候出现问题，根本不是一个意外能解释得通的！
依照当时的情况，顾京川从空中落下，要么他本人摔成重伤，甚至立即死亡，要么那名配角受到严重伤害或者死亡，两人之中要么伤一个，要么全出大事，很难全身而退。这分明就是个绝户计，要么配角受伤死亡，剧组停止拍摄还要因为防范不力受到舆论谴责，要么顾京川除了大事，那么电影就彻底不用拍了，总而言之这个幕后黑手就是为了让顾京川的新电影彻底停下来，甚至让白鲸公司陷入舆论漩涡。
警方也是同意顾京川的推测的，拍摄时顾京川背着的悬浮支架能源线路被人为的割断了，所以在他调整姿势的时候能源供应不上机组出现连锁问题，才会险些酿成大祸。这个能源线路是包裹在厚实的机壳下面的，根本不可能不小心被人挂断，只可能是有人在蓄意制造事故。
顾京川背着悬浮支架做测试的时候还没有出现问题，结果证实拍摄就除了大事，两者之间的时间差还不到半个小时，拆卸机壳再装回去根本就来不及，所以警方判断只有可能是剧组内部成员趁着中间休息的时候用有问题的悬浮支架替换了安全的器械，白鲸公司的剧组里有内鬼！
顾京川是不愿意怀疑自己公司的员工的，可是他也知道人并不都是可信的。不被出卖是因为敌人给的筹码不够多，只要筹码够多，大多数的人都会变得不够可信。
顾京川能给这些剧组人员多少东西呢？他只能提供一份相对稳定的工作，比其他公司更高的报酬，再加上一些福利，一些分红，也就只能是这样了。如果有人提供给员工们几百万星币呢？给他更美好的前景呢？甚至解决他的家人子女的未来安排呢？或许就有人要坐不住了吧。
在这个圈子已经很久了，顾京川虽然守住了自己的底线，却没办法让所有人都和他一样守住底线。相互倾轧，相互坑害，在人类的历史上就从来没有消失过，他自然也不可能有本事统一整个公司的思想，断绝人/性/的邪恶。
“是谁？”顾京川询问着联络他的警察，他的表情很淡然，心情也没有什么波动，他这个时候只想知道这件事谁是幕后主使。为了阻碍白鲸公司，罔顾包括他在内的两条人命，还将另一名员工诱惑进犯罪的深渊……顾京川从没有如同此刻一般愤怒，他必须让这样的敌人付出应有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