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2：考试得来的奖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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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了这样的事，俞阅心里也不高兴。
不过他以前经历的事情多了去了，也不至于为了这一点事而表现出愤怒来，只是认真的看了桂西与桂启一眼，发现这两人对于这种事好像也不知情。
他基本上是相信两人的，要是两人在里边做了手脚，也不会就让他们这样的来查卷子了。
时人重诚信，文人更是爱护自己的名声，到这种小的考试上，俞阅也不相信他们会为了个头名去冒险，反正又不能得到出身，划不来。
“俞阅，你看……”蒋夫子征求俞阅的意见。
俞阅对着蒋夫子行了一礼：“全凭夫子做主。”反正这种事，蒋夫子已经遇到了，也不可能袖手旁观。
蒋夫子点了点头，就将一起帮他们找试卷的人：“这次是谁领头阅的卷子？”
这人也已经将两人的卷子看过了，有些惊讶，考虑了一下，还是实话说了：“是邓夫子。”
安德县就这样大，姓邓的夫子只有一个，他是个举人，是个老夫子了，不在县学，而是自己开了家私塾，为人也不是那等收受贿赂的人，这定头名虽然是个小事，他定然也是看过前边几人的卷子的。
蒋夫子只是一个秀才，身份上离取夫子还差了决定还是去找邓夫子问一下。
现在卷子已经阅完了，邓夫子不在县学里，已经回了家，四人一起找到了邓夫子家。
闲聊了几句后，进入了正题，邓夫子是个干脆的人，直接问：“你们来找我有何事？”
蒋夫子就拿了两张卷子出来，双手恭敬的递了过去。
他也不说邓夫子大意下没注意到，或者指责他哪里不好，而是给邓夫子留下了各种台阶下，让他有好的说辞来说明一下这件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谁知邓夫子看了以后，反是呵呵笑了，抬头看了一眼俞阅与桂启，问道：“这就是桂启与俞阅吗？”
两人连忙点头行礼，刚见面时是行过礼的，不过那时他们只是个小辈，也没有自报姓名，只是大人之间在寒暄。
“谁是俞阅？”邓夫子看了看两人，目光定在了俞阅身上。
俞阅站出来应了，邓夫子问他：“你可知为何你明明卷子答完了又全答对了，得的却不是头名？”
桂西与桂启一听，心下都松了一口气，看来这事与他们没有多大的关系了，应是邓夫子这边自己将名次定成了这样。
俞阅对于人的神色变化也是有点感悟的，望着邓夫子，觉得他一点也不心虚，反而一副教导他的样子，连忙行礼道：“学生不知，还请夫子赐教。”
“那自是因为你的字不好看。你虽全答对了题，可桂启却只错了一道，你们两人相差的并不多，而你字不好看，光看字就给人一种思路混知的感觉，是以我还是将桂启定了头名。”
这回答，真是随心随性啊。
俞阅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心里觉得，他下去一定要好好的练练字，哪怕改不过来风格，也可以让自己写的更好一些。
“可是，咱们县之间的比试，本来就分的是谁的学识好，而不是分谁的字好啊。全答对的人得了次名，错了一道的人却得了头名，这说出去，也不好啊。”还是蒋夫子先发了话，对此提出了质疑。
邓夫子也不恼，而是道：“你说的没错，可去考科举，阅卷官才不会去管这么多，在学识相差不大的情况下，本来字写的好的人就被会录取，字写的不好的人就会落远。”
桂西与桂启两人旁边不说话，蒋夫子觉得邓夫子说的的确有理，科举录取时的确是这个样子。可他明明觉得不对，却一时想不到该怎么说了。
俞阅在这个时候行礼说：“邓夫子你说的没错，学生受教了，下去以后一定好好的练字。”
邓夫子满意的点了点头，摸着自己的胡子，鼓励俞阅：“你的学识很扎实，我原也在你两人之间犹豫，不过你们学习除了为了明礼开智外，也会去考科举，是以我才这样判了。”
俞阅点头，这才道：“我知道了，只是这们县上的考试他并不是真的在考科举，为的就是选出学识最好的学生以来鼓励他，所以学生觉得我的字再不好也不应该失去头名。”
听着俞阅说完，邓夫子点了点头，倒是没再说话。
人既然已经找来了，自然也是要一个说法的，只是邓夫子已经判成了这个样子，再改的话传出去也不好听。
俞阅又适实的加了一句话：“学生家里贫寒，衣不暖食不积，就盼着头名的奖励呢。”
这话太直接，也最现实，让邓夫子一下子犹豫了起来。
桂西看到了这里，也不想驳了一个举人的面子，连忙对着蒋夫子道：“这名次已经出来了，要是你看这样，这头名的这奖励就还给俞阅，名交就不要变了，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一二名差不了多少，没有什么影响，就让俞阅委屈一下？”
蒋夫子看出来邓夫子不太想改，就去看俞阅，想要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毕竟这事关系着他。
俞阅连忙应着：“那这样也好。”总是要给人台阶下，一个举人，在安德县也没有几个，硬着来就算改了名次，得了邓举人的恶感，要是使坏对于自己将来也不好。
邓夫子心里也松了一口气，对俞阅好感倍境。
要是这孩子非要他换了头名给他，那出了这事他会被人笑话“连个试卷也阅不好”，有损他名声。
邓夫子鼓励俞阅：“你要好好的学习，争取早早的考上举人。”
俞阅连忙道谢：“学生才疏学浅，自会加倍努力，若是有不懂的地方，不知道可不可以来请教夫子一二？”
当老师的，大多都喜欢好学的人，邓夫子现在对俞阅感觉好，又存了弥补他的心思，笑着应了：“自然可以。”
这事就这么的解决了，虽不算完美，对俞阅来说，却是很好了。
用一个头名，换一个举人的指教，这怎么都是极为划得来的。他俞阅可不是嘴上说着请教却腿上不动的人，有疑惑夫子解决不了时一定会去问的。
当俞阅将奖励的银子拿回去的时候，韩氏惊喜极了，极为不置信的问：“你说什么？你考试得了第一，奖励了你半两银子？”
一两银子能换一千文钱，不过一千文钱却不一定能换到一两银子，因为银子少铜钱多，所以奖励的半两银子要比五百文钱值一点，也有面子一点。
俞阅点头，韩氏喜的抱住俞阅的头就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娘的乖儿子哟，你可真是本事呐，竟然念书都能挣到钱，厉害厉害！”
俞阅很少得到韩氏这样夸，心下也是开心。
俞家人知道俞阅在县里的考试得了头名，都极为高兴，特意做了一顿干饭。
吃饭时，俞大伯感叹道：“要不是铁豆还小，我都想跟他喝两杯了。”
俞父也跟着点头。
俞伯母笑道：“这可是多亏了铁豆，要不是家，家里的日子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好了，能吃饱肚子不说，还能常常吃些干饭，年节上连肉都可以吃上了。”
一家子听了都跟着点头，对于俞阅的感激之心都溢于言表。
齐氏得意道：“我就知道铁豆是个有出息的，看别人家还看不起我们！哼，等我家铁豆中了举人做了官，我倒要看看那些没良心的人脸上有多光彩！”
这没良心的人指的是俞家别的人，也是一引起陈年老事，不过俞阅知道，他奶一直为当年的事愤愤不平呢。
韩氏与齐氏一鼻孔里出气：“就是！我爱铁豆就是有出息，以后做大官，天天吃肉！”
对于韩氏来说，天天吃肉就已经是神仙般的日子了，做大官所能得到的权势就是天天吃肉。
他笑了笑，觉得这样的日子现在很是好。
铁蛋在一旁看着，道：“哥！哥！我能跟你一块念书吗？我也想要赚钱回来！”
韩氏一巴掌就拍到了铁蛋的头上：“就你还念书，你还念书，你能念个屁的书，你以为你是你哥啊，你生来就是个没出息的，怎么可能是个念书的料子！”
铁蛋哪怕常被韩氏骂，听了这话也有些丧气，觉得自己也是不该做这白日梦。
这是韩氏惯常对待孩子的态度，俞阅却见不得她这样，终于在这个时候开口了：“娘，你别这样说铁蛋，我看他挺灵的，要好好念也能念好，你当时不是说我念不了书吗？我觉得我能念，你看我现在不也能念了？”
谁都希望别人夸自己的孩子，更希望被聪明的人夸，韩氏听了极为的高兴，笑着摸了摸铁蛋的头：“那好那好，你快快念，念出来了做官赚大钱了送你弟去念书。”
俞阅看出来了韩氏高兴于亲儿子被夸，还是觉得自己孩子不是那块料，才说什么做了官的话。等他做了官，铁蛋怕是孩子都可以打酱油了。
“哪里又得着当大官，这不是有现成的办法吗？”
“啥法子？”韩氏连忙问。
发生了这样的事，俞阅心里也不高兴。
不过他以前经历的事情多了去了，也不至于为了这一点事而表现出愤怒来，只是认真的看了桂西与桂启一眼，发现这两人对于这种事好像也不知情。
他基本上是相信两人的，要是两人在里边做了手脚，也不会就让他们这样的来查卷子了。
时人重诚信，文人更是爱护自己的名声，到这种小的考试上，俞阅也不相信他们会为了个头名去冒险，反正又不能得到出身，划不来。
“俞阅，你看……”蒋夫子征求俞阅的意见。
俞阅对着蒋夫子行了一礼：“全凭夫子做主。”反正这种事，蒋夫子已经遇到了，也不可能袖手旁观。
蒋夫子点了点头，就将一起帮他们找试卷的人：“这次是谁领头阅的卷子？”
这人也已经将两人的卷子看过了，有些惊讶，考虑了一下，还是实话说了：“是邓夫子。”
安德县就这样大，姓邓的夫子只有一个，他是个举人，是个老夫子了，不在县学，而是自己开了家私塾，为人也不是那等收受贿赂的人，这定头名虽然是个小事，他定然也是看过前边几人的卷子的。
蒋夫子只是一个秀才，身份上离取夫子还差了决定还是去找邓夫子问一下。
现在卷子已经阅完了，邓夫子不在县学里，已经回了家，四人一起找到了邓夫子家。
闲聊了几句后，进入了正题，邓夫子是个干脆的人，直接问：“你们来找我有何事？”
蒋夫子就拿了两张卷子出来，双手恭敬的递了过去。
他也不说邓夫子大意下没注意到，或者指责他哪里不好，而是给邓夫子留下了各种台阶下，让他有好的说辞来说明一下这件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谁知邓夫子看了以后，反是呵呵笑了，抬头看了一眼俞阅与桂启，问道：“这就是桂启与俞阅吗？”
两人连忙点头行礼，刚见面时是行过礼的，不过那时他们只是个小辈，也没有自报姓名，只是大人之间在寒暄。
“谁是俞阅？”邓夫子看了看两人，目光定在了俞阅身上。
俞阅站出来应了，邓夫子问他：“你可知为何你明明卷子答完了又全答对了，得的却不是头名？”
桂西与桂启一听，心下都松了一口气，看来这事与他们没有多大的关系了，应是邓夫子这边自己将名次定成了这样。
俞阅对于人的神色变化也是有点感悟的，望着邓夫子，觉得他一点也不心虚，反而一副教导他的样子，连忙行礼道：“学生不知，还请夫子赐教。”
“那自是因为你的字不好看。你虽全答对了题，可桂启却只错了一道，你们两人相差的并不多，而你字不好看，光看字就给人一种思路混知的感觉，是以我还是将桂启定了头名。”
这回答，真是随心随性啊。
俞阅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心里觉得，他下去一定要好好的练练字，哪怕改不过来风格，也可以让自己写的更好一些。
“可是，咱们县之间的比试，本来就分的是谁的学识好，而不是分谁的字好啊。全答对的人得了次名，错了一道的人却得了头名，这说出去，也不好啊。”还是蒋夫子先发了话，对此提出了质疑。
邓夫子也不恼，而是道：“你说的没错，可去考科举，阅卷官才不会去管这么多，在学识相差不大的情况下，本来字写的好的人就被会录取，字写的不好的人就会落远。”
桂西与桂启两人旁边不说话，蒋夫子觉得邓夫子说的的确有理，科举录取时的确是这个样子。可他明明觉得不对，却一时想不到该怎么说了。
俞阅在这个时候行礼说：“邓夫子你说的没错，学生受教了，下去以后一定好好的练字。”
邓夫子满意的点了点头，摸着自己的胡子，鼓励俞阅：“你的学识很扎实，我原也在你两人之间犹豫，不过你们学习除了为了明礼开智外，也会去考科举，是以我才这样判了。”
俞阅点头，这才道：“我知道了，只是这们县上的考试他并不是真的在考科举，为的就是选出学识最好的学生以来鼓励他，所以学生觉得我的字再不好也不应该失去头名。”
听着俞阅说完，邓夫子点了点头，倒是没再说话。
人既然已经找来了，自然也是要一个说法的，只是邓夫子已经判成了这个样子，再改的话传出去也不好听。
俞阅又适实的加了一句话：“学生家里贫寒，衣不暖食不积，就盼着头名的奖励呢。”
这话太直接，也最现实，让邓夫子一下子犹豫了起来。
桂西看到了这里，也不想驳了一个举人的面子，连忙对着蒋夫子道：“这名次已经出来了，要是你看这样，这头名的这奖励就还给俞阅，名交就不要变了，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一二名差不了多少，没有什么影响，就让俞阅委屈一下？”
蒋夫子看出来邓夫子不太想改，就去看俞阅，想要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毕竟这事关系着他。
俞阅连忙应着：“那这样也好。”总是要给人台阶下，一个举人，在安德县也没有几个，硬着来就算改了名次，得了邓举人的恶感，要是使坏对于自己将来也不好。
邓夫子心里也松了一口气，对俞阅好感倍境。
要是这孩子非要他换了头名给他，那出了这事他会被人笑话“连个试卷也阅不好”，有损他名声。
邓夫子鼓励俞阅：“你要好好的学习，争取早早的考上举人。”
俞阅连忙道谢：“学生才疏学浅，自会加倍努力，若是有不懂的地方，不知道可不可以来请教夫子一二？”
当老师的，大多都喜欢好学的人，邓夫子现在对俞阅感觉好，又存了弥补他的心思，笑着应了：“自然可以。”
这事就这么的解决了，虽不算完美，对俞阅来说，却是很好了。
用一个头名，换一个举人的指教，这怎么都是极为划得来的。他俞阅可不是嘴上说着请教却腿上不动的人，有疑惑夫子解决不了时一定会去问的。
当俞阅将奖励的银子拿回去的时候，韩氏惊喜极了，极为不置信的问：“你说什么？你考试得了第一，奖励了你半两银子？”
一两银子能换一千文钱，不过一千文钱却不一定能换到一两银子，因为银子少铜钱多，所以奖励的半两银子要比五百文钱值一点，也有面子一点。
俞阅点头，韩氏喜的抱住俞阅的头就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娘的乖儿子哟，你可真是本事呐，竟然念书都能挣到钱，厉害厉害！”
俞阅很少得到韩氏这样夸，心下也是开心。
俞家人知道俞阅在县里的考试得了头名，都极为高兴，特意做了一顿干饭。
吃饭时，俞大伯感叹道：“要不是铁豆还小，我都想跟他喝两杯了。”
俞父也跟着点头。
俞伯母笑道：“这可是多亏了铁豆，要不是家，家里的日子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好了，能吃饱肚子不说，还能常常吃些干饭，年节上连肉都可以吃上了。”
一家子听了都跟着点头，对于俞阅的感激之心都溢于言表。
齐氏得意道：“我就知道铁豆是个有出息的，看别人家还看不起我们！哼，等我家铁豆中了举人做了官，我倒要看看那些没良心的人脸上有多光彩！”
这没良心的人指的是俞家别的人，也是一引起陈年老事，不过俞阅知道，他奶一直为当年的事愤愤不平呢。
韩氏与齐氏一鼻孔里出气：“就是！我爱铁豆就是有出息，以后做大官，天天吃肉！”
对于韩氏来说，天天吃肉就已经是神仙般的日子了，做大官所能得到的权势就是天天吃肉。
他笑了笑，觉得这样的日子现在很是好。
铁蛋在一旁看着，道：“哥！哥！我能跟你一块念书吗？我也想要赚钱回来！”
韩氏一巴掌就拍到了铁蛋的头上：“就你还念书，你还念书，你能念个屁的书，你以为你是你哥啊，你生来就是个没出息的，怎么可能是个念书的料子！”
铁蛋哪怕常被韩氏骂，听了这话也有些丧气，觉得自己也是不该做这白日梦。
这是韩氏惯常对待孩子的态度，俞阅却见不得她这样，终于在这个时候开口了：“娘，你别这样说铁蛋，我看他挺灵的，要好好念也能念好，你当时不是说我念不了书吗？我觉得我能念，你看我现在不也能念了？”
谁都希望别人夸自己的孩子，更希望被聪明的人夸，韩氏听了极为的高兴，笑着摸了摸铁蛋的头：“那好那好，你快快念，念出来了做官赚大钱了送你弟去念书。”
俞阅看出来了韩氏高兴于亲儿子被夸，还是觉得自己孩子不是那块料，才说什么做了官的话。等他做了官，铁蛋怕是孩子都可以打酱油了。
“哪里又得着当大官，这不是有现成的办法吗？”
“啥法子？”韩氏连忙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