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你是老攻你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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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贺清洵手里掌握的关于贺谨书的把柄，贺锦楼这次的动作非常利索，他们这边刚刚收拾完毕，楼下就传来了救护车的呜呜声。
殷子充和贺清洵都穿着一身白大褂，带着口罩，而从殷子充收拾行李开始就瞪着一双小狗眼羡慕他的空间的邱以嵘则被贺清洵用束缚带捆了起来。
“……大哥你真拼。”早饭吃的有点撑，邱以嵘觉得自己要被勒吐了。
贺清洵残忍一笑，一脚将他踹到在沙发上，粗暴的给他套上一次性帽子和口罩。
接着，殷子充和贺清洵一起把人架到楼下塞进车里，然后才跟着一起钻进去，车里除了司机还有一个冒充男护士的贺锦楼。
贺清洵把一个u盘交到贺锦楼手上，并没有说多余的话。
殷子充默默地坐在一旁，贺锦楼如今的阴郁模样让他有点吃惊，毕竟在他穿越的那会儿，哪怕末世到来，贺锦楼也依旧保持着一副温文尔雅的无害外表，而此时的贺锦楼十分消瘦，肤色白的发青，眼神阴鹜，眼底还有明显的阴影。殷子充看了两眼就收回了视线，老实说，如果他是贺琮，也不愿意把这样一个私生子介绍给别人。
贺琮是个十分自私的人，殷子充穿越成贺清洵的时候，曾经千方百计的要躲开贺家人，当时他只有水系异能可用，但他的水系异能变异的比原本的主角还要早，为了不被发现，只能假装自己是普通人，结果被贺谨书那个变态逮住，那时正因为贺锦楼浑身上火找不到发泄途径的贺大公子立刻把他往死里整，结果他偷偷给自己治疗的时候被一个炮灰发现了，进而被进贡给贺琮，贺琮立刻将他关起来准备玩儿一手奇货可居，当时殷子充怎么也想不通自己为什么怎么绕路都绕不过被往实验室送的命运，心中郁结，想着贺琮反正怕他死，就变着法儿的作妖，而贺锦楼为了在贺琮面前挣表现，就和他牟上了，让殷子充着实吃了不少苦头。而对殷子充来说，九个月的穿越生涯，三个月的末世求生，就只有在贺锦楼手底下吃的苦头最多，毕竟被送去实验室没多久他就坑了女配的空间钥匙穿回来了，虽然穿回来的这个世界不是原本的那个。
现在殷子充回想起来当时的情况，觉得实在得不偿失，吃了那么多亏最后还是被送到殷宏乔那里去了，也不知道如果当时好好配合的话能不能被送到其他实验基地去，毕竟并不是所有研究机构都跟殷宏乔主导的那个那么变态的。
殷子充在这边发散思维，没有发现贺锦楼的眼神已经从贺清洵那里转移到他的身上，“你对你的小情儿倒是痴心一片，走到哪都不忘带上。”
贺清洵微微皱眉，对他的话感到不悦，贺锦楼最近的情况他也知道一些，贺谨书掌了大势，贺琮明显有纵容之意，他自然要夹着尾巴做人，但没想到他突然变得如此尖锐，毕竟以前贺锦楼说话都恨不得绕出个九曲十八弯，哪里有这般‘耿直’的时候？
贺锦楼见他不接话，心里的火也无处可发，他一周前进了贺氏，却是以贺谨书助理的身份进去的，不管其他人对他的身份诸般猜测，只要贺琮没发话，就不会有人真的把他当做贺家的少爷，贺锦楼不知道他被这么安排是贺谨书要故意恶心他还是贺琮要用他来故意恶心贺谨书，反正这一周他没少受到刁难，其他的也就罢了，最可恶的是贺谨书几乎把他当做佣人来使唤，而他为了某些小心思却只能按捺下来，以免被他找到借口调离，他急需要找一个新的突破口去对付贺谨书，贺清洵用来交换他们离开隔离区的筹码就犹如时机正好的送上枕头，母亲林素素对此心存疑虑，但他却实在等不得了。
这台救护车里面的设施还算完备，这就意味着四个大男人挤在里面并不好受，而被束缚带捆住的邱以嵘又是看上去最好欺负的一个，所以他的空间最少，而邱以嵘见几人的表情都不太美好，也不敢出声让人松开自己，只好委委屈屈的挤在角落里，直到救护车再一次停下，他才被别人想起，终于解开了束缚。
三人从车上下来，贺锦楼也没有再和他们虚与委蛇，他立时就命令司机离开，颇有一些银货两讫再不相干的意思。
等到了方涵那里，殷子充给他们互相做了介绍，然后又从空间里把邱以嵘的行李拿出来放进方涵准备好的客房，由那个逗比自己去规整，然后就和方涵原劭谙说了他和贺清洵要暂时离开几天的事。
方涵倒是没多想，以为是贺清洵有什么事，原劭谙心中有点揣测但到底想不到他们是去做刺客，方涵还非常高兴的替原劭谙接下了训练新人的任务，他每天看他哥徒手碎大石单指穿钢板什么的看的都有点腻了，正想发掘一点新节目。
两人本来想开车走，但发现x市对进出车辆盘查的特别严，所以干脆改乘大巴，x市到沧县往返的大巴如今改为了一天只走一来回，即便如此，客座依旧坐不满。
这辆大巴除了司机之外还配有专门的工作人员，用以登记核实客人的身份去向以及是否有发热现象，因为病毒肆虐的缘故，无论是司机还是乘客都戴着市里统一派发的口罩。
“本市人？去沧县做什么？”
“以前专门去那里买过土鸡蛋，认识了一个卖农产品的老板，跟他约好了想去买点种子。”殷子充答道，双眼弯弯带着笑意，拉了一下旁边的贺清洵，“他是我室友，想跟那边买点农家蜜。”
那工作人员看了看两人，然后低头把他们说的记下来，心里猜测这两人可能又是那种二道贩子，准备倒腾了副食品回城里高档小区卖高价，这样的人要么是有点倚仗，要么是没有别的路子只能铤而走险，两种情况都不是他这种刚考上公务员没什么背景的小科员愿意招惹的，所以他没有再多问，转而走向后排的两个学生模样的女孩子。
人少，不一会儿就登记完毕了，工作人员下去跟车站的打了声招呼，然后又回到车里，司机这才发动。
殷子充昨天玩儿异能玩儿到半夜，现在困得很，往贺清洵肩膀上一歪就睡过去了。
汽车刚上高速的时候，外面还下着蒙蒙细雨，结果走到中段的时候雨势突然变大，殷子充越睡越冷，忍不住使劲往贺清洵身上凑。贺清洵把殷子充头上的帽子往下压了压，然后握住他探过来的手，老实说，像殷子充这种能把异能玩儿的飞起的异能者他还真是生平仅见，不得不说，小傻逼在异能微操控上确实非常有天赋。
三个小时后，两人在沧县客运车站下车，拿着邱以嵘给的图纸，并结合殷子充精神异能者敏锐的视力和感知力，寻了一处隐蔽的地方把殷子充的爱车从空间放出来，又开着车走了快一个小时才看到了殷宏乔孤零零的院子。
“他在那边装监控了，你能黑掉它么？”殷子充从空间里掏出一架笔记本电脑。
“怪费事儿的。”贺清洵摆摆手，“把车藏起来，我们换了打扮，别被拍到车就没事儿。”
于是两人在车里把之前的运动衫换下，各自穿上西装戴上墨镜和口罩，然后殷子充把车开到不远处废弃的院落后面收进空间。
等一切妥当，两人大摇大摆的走到殷宏乔的院门前，把门拍的啪啪响，附近都是有些荒芜的农田，连个邻居也没有，所以他们也不担心引起别人注意。
“开门！我们是防疫站的。”殷子充用力的敲打着大铁门，“有人吗？”
敲了十分钟，里面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怎么办？”殷子充皱眉。
“里面有人么？”贺清洵问道。
殷子充翻了个白眼，“精神异能五级以下是无法盲眼感知的。”
贺清洵假笑着揉了一下他的脑袋，“要你何用？”然后走到旁边院墙跟前向上一跃两手一攀一撑就站在了墙头，然后向下伸出手，“拉着我的手上来，慢一点。”
殷子充也不逞强，被他拉着就往上爬。
贺清洵眉头一皱，双手用力将他拽了上来，他腰力臂力都十分惊人，甚至还将殷子充整个人往上抛了一点，然后抱住。
“又占我便宜。”殷子充撇嘴，“我借个力就能爬上来。”
贺清洵给这个小没良心的屁股上来了一巴掌，“就你那熊一样的姿势？看看墙头上都是什么？我怕你把蛋压碎了。”
殷子充看着墙头上铺的碎玻璃，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农村的防盗措施总是这么简单粗暴。
“小心点，他可能有武器。”跳下墙头之后，贺清洵将殷子充拉到背后，自己向前走去。
殷子充也知道自己的身手是个小后腿，便乖乖跟在后面。
“门锁了，堂屋进不去。”殷子充谈了谈脑袋，“按邱以嵘的说法，车库可能有问题，要不要先去看看？”毕竟做非法实验并且还可能要处理尸体肯定不会在明面上的屋子里。
贺清洵点点头，又拎着小弱鸡殷子充从墙头跳出去，从外面开始撬车库的门。
“这种时候我会特别羡慕金属异能，要是原劭谙在这里，直接把锁头一捏，万事大吉。”殷子充站在一边点脚尖一边围观贺清洵撬锁。
贺清洵嗤笑一声，没搭理他，手上动作也不慢，很快他们就走到车库里。
“还挺干净。”殷子充四处看看，只有一辆车，几样工具和两个废轮胎，车像是才洗过的，亮的反光，“殷宏乔肯定在家。”
“可能在地下室。”贺清洵把角落里铺的一大块毛毡子解开，在它下面的铁皮地板上发现了一个把手。
“这么简单。”殷子充有点失望。
“他又不是零零七。”贺清洵有些轻蔑，“就算智商再高，有些事情也不得不对现实妥协的。”
“那至少该安装一些高科技自动门什么的。”殷子充表示这一点也不符合他高科技人才的设定。
“他恐怕不会浪费多余的精力做这些，”贺清洵勾了勾唇角，示意殷子充把枪拿出来，“而且他捕捉试验品的时候很小心，估计就想着一劳永逸。”
接下来，两人都没有说话，各自握了枪小心翼翼的打开暗门，等了一会儿见没有动静，才往下慢慢走。
走到楼梯尽头，绕过一堵墙，然后是一个空旷的屋子，灯光很明亮，有一些化学试剂的味道，福尔马林的味道尤其明显，但并不非常浓，可见通风措施还是不错的，殷子充四处打量，但就是刻意不去看墙边成列的一排玻璃水池，因为里面泡着发白的人类尸体。
贺清洵则压根没有去管周边的四物，他第一时间看到了躺在实验台上的人，殷宏乔——他很长一段时间里噩梦的主角。
殷宏乔和贺清洵记忆里一样，万年不变的衬衫西裤白大褂，他静静的躺在那里，旁边用来放置工具的推车倒在地上，洒了一地的手术刀等工具，上方的手术灯开着，有些刺眼，衬的他皮肤惨白。
殷子充看到他的手术台上铺的无菌单凌乱破败，还有不少血迹，显然殷宏乔因为忍受疼痛而掐破了手心，殷子充看了看殷宏乔的惨白的脸，他的嘴唇被自己咬破了，有干涸的血迹和深色的疤痕。“他在觉醒。”
贺清洵冷笑了一声，然后走到殷子充身后，在他耳边轻声道，“动手吧。”
殷子充猛地回头，“我来？”
贺清洵一脸的理所当然，“你不是说要保护我？”
“这和杀人有什么关系？”殷子充向后退了几步，“杀丧尸没关系，变异狮虎兽在我面前我也保证不后退一步，但……他是个活人，活生生的，还有气儿。”
贺清洵转过身，看着远处双手垂在身侧，连拿个枪都松松垮垮的殷子充，“伪善，我们来不就是为了杀他吗？”
“……可是……可是，”殷子充咽了咽口水，不知道怎么说。
“可是你以为是我来杀，你只需要看着。”贺清洵勾了勾嘴角，“所以就是，反正我杀过人，那多杀一个也没关系。”
殷子充有点无地自容，但他实在下不了手，没错，这是伪善，他承认，他从没想过自己动手去杀人，哪怕穿越的时候，遭遇过那么多次危机，他也从来没有突破杀人的底线，最多对那个反派女配来了一次见死不救，何况现在也不是危急关头，他觉得手里的枪有千斤重，根本抬不起来。
贺清洵虽然摆出一副失望的样子，但是心里并没有真的因为这事而觉得不悦，殷子充不愿杀人他想到了，没想到的是他会这么排斥，要知道不仅是他，任何一个在殷宏乔手下被做过实验的变异水系异能者，都恨不得将殷宏乔身上的肉一块块生生咬下来，但殷子充看上去对殷宏乔并没有那样刻骨铭心的恨意，这很不合理，这不像是对待杀身仇人的态度，他再一次开始怀疑殷子充所说的在实验室带了两年多这件事真实性。
“我不管，你是老攻你动手。”殷子充开始耍赖。
贺清洵无奈的上前一步，两只手在殷子充的双颊上掐住向两边狠狠一拉。
殷子充知道对方妥协了，但不知道这件事会不会影响两人的感情，便也不敢反抗，只嘿嘿嘿的傻笑。
恰在这时，殷子充余光看到殷宏乔的手抬了起来，露出了一个银灰色的东西，枪！
黑洞洞的枪口已经对准了贺清洵的后背，殷子充来不及提醒，在大脑真的反应过来之前，他的身体已经快了一步将贺清洵向旁边推，但由于二人的姿势和力量对比问题，殷子充这一用力就把自己挪在了贺清洵的前面，就好像换了个位置一样。
贺清洵在殷子充刚有动作的时候就反应了过来，却被他拉了个措手不及，眼看中枪的人要变成殷子充，他忙猛地将人扑倒，好在殷宏乔因为在觉醒过程中，被刚才的疼痛折磨的浑身无力，扣动扳机速度慢了一拍，子弹并没有射中两人。
哪怕知道殷子充没事，贺清洵还是心有余悸，被殷子充推开之后，过了几秒才缓了过来，接着就看到殷子充趴在地上愣愣的看着手术台的方向，贺清洵顿时心中一紧。
殷子充愣愣的望着被殷宏乔焦糊的尸体，上面还隐约有点蓝色的电流。
贺清洵后背僵直，紧紧盯着殷子充的侧脸，仿佛这样能缓解他心中的焦灼感，小傻逼刚才是豁出性命在救他，而他连有了异能都要瞒着对方，他有点不敢去猜殷子充现在心里的想法，大脑飞速运转，想找一个合理的解释糊弄过去。
“你有异能了？”殷子充终于转头问道，看着异能的熟练度，应该是很多天前就有了的，可是问题是，“为什么是雷系？说好的变异水系呢？”麻痹明明我才是作者，平行宇宙这是要驴我啊？
为了贺清洵手里掌握的关于贺谨书的把柄，贺锦楼这次的动作非常利索，他们这边刚刚收拾完毕，楼下就传来了救护车的呜呜声。
殷子充和贺清洵都穿着一身白大褂，带着口罩，而从殷子充收拾行李开始就瞪着一双小狗眼羡慕他的空间的邱以嵘则被贺清洵用束缚带捆了起来。
“……大哥你真拼。”早饭吃的有点撑，邱以嵘觉得自己要被勒吐了。
贺清洵残忍一笑，一脚将他踹到在沙发上，粗暴的给他套上一次性帽子和口罩。
接着，殷子充和贺清洵一起把人架到楼下塞进车里，然后才跟着一起钻进去，车里除了司机还有一个冒充男护士的贺锦楼。
贺清洵把一个u盘交到贺锦楼手上，并没有说多余的话。
殷子充默默地坐在一旁，贺锦楼如今的阴郁模样让他有点吃惊，毕竟在他穿越的那会儿，哪怕末世到来，贺锦楼也依旧保持着一副温文尔雅的无害外表，而此时的贺锦楼十分消瘦，肤色白的发青，眼神阴鹜，眼底还有明显的阴影。殷子充看了两眼就收回了视线，老实说，如果他是贺琮，也不愿意把这样一个私生子介绍给别人。
贺琮是个十分自私的人，殷子充穿越成贺清洵的时候，曾经千方百计的要躲开贺家人，当时他只有水系异能可用，但他的水系异能变异的比原本的主角还要早，为了不被发现，只能假装自己是普通人，结果被贺谨书那个变态逮住，那时正因为贺锦楼浑身上火找不到发泄途径的贺大公子立刻把他往死里整，结果他偷偷给自己治疗的时候被一个炮灰发现了，进而被进贡给贺琮，贺琮立刻将他关起来准备玩儿一手奇货可居，当时殷子充怎么也想不通自己为什么怎么绕路都绕不过被往实验室送的命运，心中郁结，想着贺琮反正怕他死，就变着法儿的作妖，而贺锦楼为了在贺琮面前挣表现，就和他牟上了，让殷子充着实吃了不少苦头。而对殷子充来说，九个月的穿越生涯，三个月的末世求生，就只有在贺锦楼手底下吃的苦头最多，毕竟被送去实验室没多久他就坑了女配的空间钥匙穿回来了，虽然穿回来的这个世界不是原本的那个。
现在殷子充回想起来当时的情况，觉得实在得不偿失，吃了那么多亏最后还是被送到殷宏乔那里去了，也不知道如果当时好好配合的话能不能被送到其他实验基地去，毕竟并不是所有研究机构都跟殷宏乔主导的那个那么变态的。
殷子充在这边发散思维，没有发现贺锦楼的眼神已经从贺清洵那里转移到他的身上，“你对你的小情儿倒是痴心一片，走到哪都不忘带上。”
贺清洵微微皱眉，对他的话感到不悦，贺锦楼最近的情况他也知道一些，贺谨书掌了大势，贺琮明显有纵容之意，他自然要夹着尾巴做人，但没想到他突然变得如此尖锐，毕竟以前贺锦楼说话都恨不得绕出个九曲十八弯，哪里有这般‘耿直’的时候？
贺锦楼见他不接话，心里的火也无处可发，他一周前进了贺氏，却是以贺谨书助理的身份进去的，不管其他人对他的身份诸般猜测，只要贺琮没发话，就不会有人真的把他当做贺家的少爷，贺锦楼不知道他被这么安排是贺谨书要故意恶心他还是贺琮要用他来故意恶心贺谨书，反正这一周他没少受到刁难，其他的也就罢了，最可恶的是贺谨书几乎把他当做佣人来使唤，而他为了某些小心思却只能按捺下来，以免被他找到借口调离，他急需要找一个新的突破口去对付贺谨书，贺清洵用来交换他们离开隔离区的筹码就犹如时机正好的送上枕头，母亲林素素对此心存疑虑，但他却实在等不得了。
这台救护车里面的设施还算完备，这就意味着四个大男人挤在里面并不好受，而被束缚带捆住的邱以嵘又是看上去最好欺负的一个，所以他的空间最少，而邱以嵘见几人的表情都不太美好，也不敢出声让人松开自己，只好委委屈屈的挤在角落里，直到救护车再一次停下，他才被别人想起，终于解开了束缚。
三人从车上下来，贺锦楼也没有再和他们虚与委蛇，他立时就命令司机离开，颇有一些银货两讫再不相干的意思。
等到了方涵那里，殷子充给他们互相做了介绍，然后又从空间里把邱以嵘的行李拿出来放进方涵准备好的客房，由那个逗比自己去规整，然后就和方涵原劭谙说了他和贺清洵要暂时离开几天的事。
方涵倒是没多想，以为是贺清洵有什么事，原劭谙心中有点揣测但到底想不到他们是去做刺客，方涵还非常高兴的替原劭谙接下了训练新人的任务，他每天看他哥徒手碎大石单指穿钢板什么的看的都有点腻了，正想发掘一点新节目。
两人本来想开车走，但发现x市对进出车辆盘查的特别严，所以干脆改乘大巴，x市到沧县往返的大巴如今改为了一天只走一来回，即便如此，客座依旧坐不满。
这辆大巴除了司机之外还配有专门的工作人员，用以登记核实客人的身份去向以及是否有发热现象，因为病毒肆虐的缘故，无论是司机还是乘客都戴着市里统一派发的口罩。
“本市人？去沧县做什么？”
“以前专门去那里买过土鸡蛋，认识了一个卖农产品的老板，跟他约好了想去买点种子。”殷子充答道，双眼弯弯带着笑意，拉了一下旁边的贺清洵，“他是我室友，想跟那边买点农家蜜。”
那工作人员看了看两人，然后低头把他们说的记下来，心里猜测这两人可能又是那种二道贩子，准备倒腾了副食品回城里高档小区卖高价，这样的人要么是有点倚仗，要么是没有别的路子只能铤而走险，两种情况都不是他这种刚考上公务员没什么背景的小科员愿意招惹的，所以他没有再多问，转而走向后排的两个学生模样的女孩子。
人少，不一会儿就登记完毕了，工作人员下去跟车站的打了声招呼，然后又回到车里，司机这才发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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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车刚上高速的时候，外面还下着蒙蒙细雨，结果走到中段的时候雨势突然变大，殷子充越睡越冷，忍不住使劲往贺清洵身上凑。贺清洵把殷子充头上的帽子往下压了压，然后握住他探过来的手，老实说，像殷子充这种能把异能玩儿的飞起的异能者他还真是生平仅见，不得不说，小傻逼在异能微操控上确实非常有天赋。
三个小时后，两人在沧县客运车站下车，拿着邱以嵘给的图纸，并结合殷子充精神异能者敏锐的视力和感知力，寻了一处隐蔽的地方把殷子充的爱车从空间放出来，又开着车走了快一个小时才看到了殷宏乔孤零零的院子。
“他在那边装监控了，你能黑掉它么？”殷子充从空间里掏出一架笔记本电脑。
“怪费事儿的。”贺清洵摆摆手，“把车藏起来，我们换了打扮，别被拍到车就没事儿。”
于是两人在车里把之前的运动衫换下，各自穿上西装戴上墨镜和口罩，然后殷子充把车开到不远处废弃的院落后面收进空间。
等一切妥当，两人大摇大摆的走到殷宏乔的院门前，把门拍的啪啪响，附近都是有些荒芜的农田，连个邻居也没有，所以他们也不担心引起别人注意。
“开门！我们是防疫站的。”殷子充用力的敲打着大铁门，“有人吗？”
敲了十分钟，里面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怎么办？”殷子充皱眉。
“里面有人么？”贺清洵问道。
殷子充翻了个白眼，“精神异能五级以下是无法盲眼感知的。”
贺清洵假笑着揉了一下他的脑袋，“要你何用？”然后走到旁边院墙跟前向上一跃两手一攀一撑就站在了墙头，然后向下伸出手，“拉着我的手上来，慢一点。”
殷子充也不逞强，被他拉着就往上爬。
贺清洵眉头一皱，双手用力将他拽了上来，他腰力臂力都十分惊人，甚至还将殷子充整个人往上抛了一点，然后抱住。
“又占我便宜。”殷子充撇嘴，“我借个力就能爬上来。”
贺清洵给这个小没良心的屁股上来了一巴掌，“就你那熊一样的姿势？看看墙头上都是什么？我怕你把蛋压碎了。”
殷子充看着墙头上铺的碎玻璃，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农村的防盗措施总是这么简单粗暴。
“小心点，他可能有武器。”跳下墙头之后，贺清洵将殷子充拉到背后，自己向前走去。
殷子充也知道自己的身手是个小后腿，便乖乖跟在后面。
“门锁了，堂屋进不去。”殷子充谈了谈脑袋，“按邱以嵘的说法，车库可能有问题，要不要先去看看？”毕竟做非法实验并且还可能要处理尸体肯定不会在明面上的屋子里。
贺清洵点点头，又拎着小弱鸡殷子充从墙头跳出去，从外面开始撬车库的门。
“这种时候我会特别羡慕金属异能，要是原劭谙在这里，直接把锁头一捏，万事大吉。”殷子充站在一边点脚尖一边围观贺清洵撬锁。
贺清洵嗤笑一声，没搭理他，手上动作也不慢，很快他们就走到车库里。
“还挺干净。”殷子充四处看看，只有一辆车，几样工具和两个废轮胎，车像是才洗过的，亮的反光，“殷宏乔肯定在家。”
“可能在地下室。”贺清洵把角落里铺的一大块毛毡子解开，在它下面的铁皮地板上发现了一个把手。
“这么简单。”殷子充有点失望。
“他又不是零零七。”贺清洵有些轻蔑，“就算智商再高，有些事情也不得不对现实妥协的。”
“那至少该安装一些高科技自动门什么的。”殷子充表示这一点也不符合他高科技人才的设定。
“他恐怕不会浪费多余的精力做这些，”贺清洵勾了勾唇角，示意殷子充把枪拿出来，“而且他捕捉试验品的时候很小心，估计就想着一劳永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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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清洵则压根没有去管周边的四物，他第一时间看到了躺在实验台上的人，殷宏乔——他很长一段时间里噩梦的主角。
殷宏乔和贺清洵记忆里一样，万年不变的衬衫西裤白大褂，他静静的躺在那里，旁边用来放置工具的推车倒在地上，洒了一地的手术刀等工具，上方的手术灯开着，有些刺眼，衬的他皮肤惨白。
殷子充看到他的手术台上铺的无菌单凌乱破败，还有不少血迹，显然殷宏乔因为忍受疼痛而掐破了手心，殷子充看了看殷宏乔的惨白的脸，他的嘴唇被自己咬破了，有干涸的血迹和深色的疤痕。“他在觉醒。”
贺清洵冷笑了一声，然后走到殷子充身后，在他耳边轻声道，“动手吧。”
殷子充猛地回头，“我来？”
贺清洵一脸的理所当然，“你不是说要保护我？”
“这和杀人有什么关系？”殷子充向后退了几步，“杀丧尸没关系，变异狮虎兽在我面前我也保证不后退一步，但……他是个活人，活生生的，还有气儿。”
贺清洵转过身，看着远处双手垂在身侧，连拿个枪都松松垮垮的殷子充，“伪善，我们来不就是为了杀他吗？”
“……可是……可是，”殷子充咽了咽口水，不知道怎么说。
“可是你以为是我来杀，你只需要看着。”贺清洵勾了勾嘴角，“所以就是，反正我杀过人，那多杀一个也没关系。”
殷子充有点无地自容，但他实在下不了手，没错，这是伪善，他承认，他从没想过自己动手去杀人，哪怕穿越的时候，遭遇过那么多次危机，他也从来没有突破杀人的底线，最多对那个反派女配来了一次见死不救，何况现在也不是危急关头，他觉得手里的枪有千斤重，根本抬不起来。
贺清洵虽然摆出一副失望的样子，但是心里并没有真的因为这事而觉得不悦，殷子充不愿杀人他想到了，没想到的是他会这么排斥，要知道不仅是他，任何一个在殷宏乔手下被做过实验的变异水系异能者，都恨不得将殷宏乔身上的肉一块块生生咬下来，但殷子充看上去对殷宏乔并没有那样刻骨铭心的恨意，这很不合理，这不像是对待杀身仇人的态度，他再一次开始怀疑殷子充所说的在实验室带了两年多这件事真实性。
“我不管，你是老攻你动手。”殷子充开始耍赖。
贺清洵无奈的上前一步，两只手在殷子充的双颊上掐住向两边狠狠一拉。
殷子充知道对方妥协了，但不知道这件事会不会影响两人的感情，便也不敢反抗，只嘿嘿嘿的傻笑。
恰在这时，殷子充余光看到殷宏乔的手抬了起来，露出了一个银灰色的东西，枪！
黑洞洞的枪口已经对准了贺清洵的后背，殷子充来不及提醒，在大脑真的反应过来之前，他的身体已经快了一步将贺清洵向旁边推，但由于二人的姿势和力量对比问题，殷子充这一用力就把自己挪在了贺清洵的前面，就好像换了个位置一样。
贺清洵在殷子充刚有动作的时候就反应了过来，却被他拉了个措手不及，眼看中枪的人要变成殷子充，他忙猛地将人扑倒，好在殷宏乔因为在觉醒过程中，被刚才的疼痛折磨的浑身无力，扣动扳机速度慢了一拍，子弹并没有射中两人。
哪怕知道殷子充没事，贺清洵还是心有余悸，被殷子充推开之后，过了几秒才缓了过来，接着就看到殷子充趴在地上愣愣的看着手术台的方向，贺清洵顿时心中一紧。
殷子充愣愣的望着被殷宏乔焦糊的尸体，上面还隐约有点蓝色的电流。
贺清洵后背僵直，紧紧盯着殷子充的侧脸，仿佛这样能缓解他心中的焦灼感，小傻逼刚才是豁出性命在救他，而他连有了异能都要瞒着对方，他有点不敢去猜殷子充现在心里的想法，大脑飞速运转，想找一个合理的解释糊弄过去。
“你有异能了？”殷子充终于转头问道，看着异能的熟练度，应该是很多天前就有了的，可是问题是，“为什么是雷系？说好的变异水系呢？”麻痹明明我才是作者，平行宇宙这是要驴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