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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愿者上钩 (入V求首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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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多了夜路总有闯到鬼的时候,五个人,一个也没少,第二次偷瓜,出师未捷身先死。

    跑是跑不了了,五个人听到喊声,停下脚步,面面相觑。真是活见鬼,人都没看见在哪儿,东西也没偷多少,却被逮了个正着。

    “怎么,不跑了,跑啊,看你们哪往儿跑!”郝然见自己的话起了效果很得意。

    “对了,她会爬树!”原来声音来自树上,郝建低声说道:“这次完了,都怪你们!”

    “幺叔,我们现在不应该是怪谁,还应该是怎么解决这件事!”郝贵从心里看不起郝建,这都什么样的长辈啊,有事就往别人身上推。

    “郝然,你太没规矩了,郝建也是你能喊的,他可是幺叔!”几人之中,郝田最大,听到郝贵喊幺叔,逮了个不是理由的理由先发制人。

    “就是,我们几个的名字也不是你能喊的,不是辈分比你高,就是年龄比你长!”郝铁连忙附和:“不懂规矩是要按家法处置的。当然,若是你乖乖的听话,我们也不会告诉族长爷爷!”

    “哼!”郝然居高临下:“去族长爷爷那儿也好,我倒要问问,郝氏儿郎不学好,小偷小摸,按家法是怎么个处置法?”

    “去了也不怕!”郝果硬着脖子道:“捉贼拿赃,捉奸拿双,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偷东西了!”

    “就是,我们五个人,五张嘴,未必还说不赢你?”郝建点点头:“而且,我确实也没偷,凭什么污蔑我!”

    “是吗,你们说没偷就没偷?”郝然也知道这个时代没有监控视频,无法取证。如果说,五个人一口咬定没偷,似乎她的胜算不大。但是,这个时代的人,有一个信仰,那就是相信神灵:“你们敢发誓赌咒说没偷吗?”

    “发誓就发誓!”郝建真的很庆幸,自己的手连瓜叶都没有碰到一片,怕什么呢?

    “不仅今天,还有以前,从来没有偷过郝然家的瓜,若偷了不得好死,死后下十八层地獄,下油锅!”别怪郝然心狠,几个瓜看得如此之重。实在是因为郝田的那句话让她气愤不已。自己家人的老实成了被别人欺负的理由,当真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而且,听他们的意思,只要一口否定,黑的也会变成白的。都说公道自在人心,却不知众口铄金。若去了族长那儿评理,罗珍、胡招娣加李杏花就够她好好喝一壶了,再加上郝果郝贵的娘,三个女人一台戏,五个女人得把戏台子撤翻。郝然是惹不起她们,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做了的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想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

    “我!”郝建还想嘴硬,但听郝然的意思,这发誓连旧帐一起翻了,经自己手上摘了的这几样瓜,没有十根也有八根,连不得了死都说了,那下油锅下十八层地狱不更可怕。

    “怎么办?”郝田显然也没了主意,原本以为逮到郝然的短处可以抵消,对,抵消“郝然,我们打个商量,今天的事,你就当没看见,你喊幺叔喊我们名字的事,我们也当没听见,一笔勾销如何?”

    一笔帐这样算,他们想得倒美!

    “不用勾销,你们偷了我家的瓜,照价赔偿;我喊了你们的名字,怎么处置我怎么受!”郝然无所谓的笑道:“你们能这么大度的放过我,我这人却特欠揍,还不乐意呢!”

    “你!”不只郝田,郝铁郝贵他们全都气得皮裂嘴歪。

    “那你要怎么样才放过我们?”郝建对这个侄女是又恨又怕。之前两家人结下的梁子还没解,这会儿又添新仇。当然,娘出马没有搞不定的事,毕竟,这次的祸事起自己,他还是怕爹回来秋后算帐。而且,爹说过,他以后要考功名,人生不能有污点,若不然,就算做官做到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有御史将这陈年旧帐翻出来大做文章的。所以,这事儿,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不能声张出去。

    “郝然,要不然这样,我们以后都称你是老大,你有什么要我们做的,一定义不容辞,上刀山下火海,哥哥们绝不说一个不字!”硬的行不通,郝田决定来软的。

    “就是,郝然,再怎么说,我们也是你的哥哥,一笔写不出两个郝字,再则,同在一个屋檐下,让爹娘他们为这事儿闹起来也不好,是吧?”郝铁在郝田的示意下也大打亲情招牌。

    “哟,这会儿,你们知道是我哥哥了?”这都什么哥哥啊,别人围着自己唱骂绝户丫时没见他们站出来帮她一句话“你们偷我家的鸡蛋,偷我家黄瓜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是一家人,是我哥哥了呢?”说起来,她好像还没有认真的喊过他们一声哥哥,对了,还有郝音,似乎也没有喊过她姐姐。人啊,有时候就这么奇怪,磁场不对还是怎么的,对这些有着血缘关系的兄弟姐妹,却没有半分的情谊。

    “郝然,凡事不能做得太过了啊!”郝果说道:“我们都是你哥哥,却都主动认你当老大,你让往东绝不往西,你让逮鸭绝不逮鸡,这样的条件都还不放过我们?”

    “不是我不放过你们!”郝然不屑道:“上次掏鸟蛋,说好谁掏到归谁,而且认他当老大!结果先生一来,转眼就把我卖了!背信弃义惯了的小人,让我怎么相信?”

    “卖你的是幺叔,不关我们的事!”郝贵当时也在场,立即澄清自己。

    事关自己的利益,立马就得狗咬狗,这确实是一个真理啊!

    “这次是真的了,我们再不这样了!”郝铁看事情越扯越严重,大有清算的意思,连忙岔开话题:“郝然,我们可以发誓!”

    让他们发誓说没偷瓜,全都恹了;这会儿,说要认自己当老大,却敢发誓了。看来是诚心诚意了。

    上辈子,没有当孩子王,但在两个山头的孩子中间也算是个小有名气人缘不错的主。这次,行情大好,居然还有当老大的机会。

    如果真是孩子,当童心大发肯定很兴奋,可是,毕竟两辈子加起来都三十多岁的人了,也没有那嗜好了。不过,这件事,闹起来肯定轰动整个半山村,最后,撕破脸谁也落不了好。

    得饶人处且饶人!

    “好,你们发誓,从今往后,再不偷我家的瓜,不行,是再不准偷我家的任何东西!”保险起见,让他们将范围最大化。

    “好,我们发誓,从今往后再不偷郝然家的任何东西,以郝然为大,听她的话,若不然,下辈子变小狗!”在郝建的带动下,几人举起左手对天发誓。

    “这还差不多!”郝然感觉到安全了,这才梭下了树,站在几人面前,突然有点成就感,这些人,论理,都是她虾兵蟹将了!

    “郝然,你爬树怎么这么厉害?”郝田这会儿有点后悔了,说什么去族长那儿论规矩,直接用你爬树告诉三婶这一条多具有威胁性啊“爬得这么高,谁也不能和你比!”

    厉害个屁,之前还被人逮着脚从树上拉了下来打了一架呢。对了,要是打架时有这些帮手,也不至于输得这么彻底,最后落荒而逃!嗯,下次,要遇着那个小偷了,一定要找机会把场子找回来!

    “你们都不和我玩,一个人没事时,就爬树上看风景!”能告诉你是上辈子的绝技吗?疯了还差不多,这个理由倒是现成的“对了,爬树这事儿你们谁也不许告诉我爹娘!”

    看看,老大的气势多好,直接命令,而不是请求。

    “嗯,不会的,你交待的事一定照办!”郝贵讨好的说道:“老大,要不,你教教我怎么爬树吧!”

    “长得这么肥,爬什么树!”郝然瞪了郝贵一眼,都吃成了肥胖儿了他家一定有钱“说不到还没爬到树梢,就得摔下来,那可是要你命的东西,还学吗?”

    “不学了,不学了!”什么都没有命重要,郝贵连连摆手。

    “没出息!”一听说有困难就退缩,这人生来就是当汗奸的料,绝对会为了一些糖衣炮弹将主子出卖了!

    “噗嗤!”声响,看郝贵那狼狈的样子,几人全都笑了起来,瞬间将之前箭弩拔张的气氛笑得一干二净。

    郝然成了他们的头,瓜也能安全的成长了,自己就跟着一起回黄桷树下的家。

    这之后,许多孩子都会在下学时围在黄桷树下看郝然煮饭。

    每天都热闹非凡,说说笑笑,郝建郝亮争相将在学堂里谁会老挨打手板心,谁上课时睡觉打呼噜被先生罚站,站起来依旧打呼噜的糗事拿出来摆谈,当做了茶余话饭的消遣。

    “郝然,煮好了吗,我帮你端回去吧?”这天,砍柴回来的郝铁见郝然和马腊梅蹲在那儿小声聊着什么,他主动帮忙。

    “郝然,我觉得好奇怪!”马腊梅悄悄的盯了郝铁一眼:“之前他们都爱欺负你,骂你,现在却总要围着你转,什么时候,他们也在了你的好朋友了呢?”

    “呵呵,我的好朋友可不多,你算一个。他们,顶多就是我的堂哥!” 兄弟是拿来出卖的,朋友是拿来利用了。在物欲横流的时代,郝然就没有交多少朋友,她信奉君子之交淡如水。现在,她也不想有太多的朋友,马腊梅一个就好!

    “我知道是你堂哥啊!”马腊梅不解的问道:“可是,自从你昏迷后,他们对你就没有好过,眼下却很奇怪,经常听他们把你挂在嘴边!”

    “兄弟姐妹之间本就该互相帮助!”上辈子是独女,没有兄弟姐妺,不知道怎么相处。而这辈子,却也赶上了时髦,又是一个独生子女,如果胡招娣和李杏花会教导儿子,正经的相处方式本该和睦。

    “嗯,兄弟友,弟道恭,兄弟睦,孝在中!”马腊梅脱口而出,转尔瞪着大眼道:“郝然,郝然,我居然会背下午先生讲的内容了!”

    “嗯,学习就是从生活中吸取经验的!”理论联系实际,学习要融会贯通,郝然点点头示意马腊梅不用大惊小怪,不过,先生这次应该教的是《弟子规》中的内容了。

    “郝然,我砍柴在山上掏到两个鸟蛋,给你!”郝铁每次砍柴回来,都喜欢和郝然打招呼,没想到,这次还大方的要送鸟蛋了。

    “哥,到底谁是你亲妹妹?”正在背书的郝音听得郝铁说话,皱着眉头问:“天天喊她喊得这么亲热,有两个鸟蛋都要给她,那你去好家啊!”

    “音儿,你怎么就不懂事呢,郝然最小,当然什么都该让着她!”郝铁板着脸训道:“还说你读书知礼,看来这束修也是白瞎了!”

    “娘,你看二哥!”郝音说不过气得喊娘。

    “行了,郝铁,我看你那半年的学堂倒没有白读!”李杏花哼笑了两声:“连亲疏都不分了!”

    坐在大门口看书的赵家忠听到二舅娘这话,心里摇了摇头,难怪书上有说:大家礼义教子弟,小家凶恶心训儿郎。就二舅娘这样的人,还真的是教不出两个像样的儿郎。郝音虽然也在上学,书倒是越背越熟,真正的精髓却是没有学到!这一点,她怎么也赶不上郝然表妹!

    不过,他还觉得很奇怪,不仅郝铁,连大舅娘家的郝田也在某一天对郝然亲切了不少。

    “这有什么,我们兄弟几人小时候也经常打打闹闹,但真正谁惹上祸事了都会相互打掩护;跟外姓人打架什么的,绝对是站在一方的”对郝铁郝田的变化,王世清也看在眼里,晚上睡觉时好奇的和郝用说着这事儿。郝用却觉得兄弟姐妹和睦相处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

    “你那是亲兄弟姐妹,然儿和他们毕竟是堂兄妹,要能一直这样相处就好了!”如果从一开始就这样待自己的女儿,公爹说过继时,或许,她还会在二人之间考虑选一个。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不过,针去得线去得,既然你俩对然儿好,我这个当婶婶的自然也会对你们好。王世清决定,往后也看重一下这俩孩子,然儿出嫁了,就算家里没有兄长,娘家能有说得上话的堂兄帮忙撑事也是不错的。

    “郝铁啊,这儿有两根黄瓜,你和郝田一人吃一根吧!”王世清总爱悄悄的给两人开小灶,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除了女儿和赵家忠,也会给两人留一点。

    “谢谢三婶!”以前,一直觉得三婶病恹恹的,三叔老实,对他们一家人没什么感情,如今,越来越觉得他们其实最是热心肠的人。不说别的,单看轮到他家给爷爷浆洗时,一天洗好几次,时不时的也会给爷爷喂饭。这一点上,郝铁觉得自己的爹都没有这么细心过。有爱心,有孝心,也只有这样的叔婶才能教出郝然这么聪明能干的女儿吧!

    秋分后不久,王世清明显感觉到瓜越结越少,甚至有些瓜虽然结出来了,但没几天就发黄掉了。

    “可惜了!”王世清看着地上掉下的如毛毛虫般大小的瓜,心疼不已。

    “娘,瓜和秧子麦子一样,也是分时节的,这秋后天气不一样了,它们就算是开花结果了,也是长不成气候的!”郝然翻扯着藤上的瓜种:“娘,别心疼了,这些留做种子的瓜可以摘了!”

    “之前还担心收不到种子,没想到他们倒还好,只偷过一次!”王世清看着发黄的瓜种很高兴“明年我们也可以换米了!”

    “娘,咱们不换米!”郝然决定,明年要大展鸿图,多种瓜果拿去镇上卖“这些瓜种全留着自己种!”

    “这孩子贪心,哪能吃这么多,全种了,这瓜长得快,到时候吃都吃不赢!”王世清将女儿的打算告诉郝用。

    “世清,咱然儿肯定有好的打算!”这些日子以来,只要有空,郝用就在高山尖砍柴烧制木炭,粗略估计了一下,至少都有一百多斤木炭了。时不时的挑点柴去小筑园换点妻子和爹的药钱,更多的时候,就在积攒木炭。半年算下来,存木炭的坑里也算是积下了不少的钱了。

    “这么说,你也同意明年全种了?”王世清倒不觉得有什么:“只是后山向阳的地儿太少了,高山尖又太远,种哪儿啊?”

    “就种高山尖,我往后天天都要往上面跑!”郝用道:“这次在山上烧制木炭真可谓一举两得了。知道吗,烧的那些不能制炭的灰,这次种小麦正好用上,也省得和大哥二哥抢那点粪!更不用在山下挑上去,真正是省时省力,然儿就像一个小大人一般什么都安排得井井有条。”

    “自从二嫂家的猪卖了后,那点粪更少了,我都听大嫂二嫂嘴上争了几次了!”王世清笑着摇头:“我这个病号也没精力去争去抢,若能解决了高山尖的肥料问题,那是再好不过了!”

    “对了,然儿这些日子在忙什么呢?”以往只要自己上山,女儿就会撵着跟上去说是玩,其实也是帮他做事。这些时候却没见着人影。

    “这孩子,有时候也是个孩子,这几天,又在折腾什么竹竿,问她干什么用不说,一个人拿着砍刀到处找枝条!”王世清道:“好像又在玩什么新花样了!”

    “没上学堂了,又没人陪她玩,随她高兴吧!”郝用对女儿是宽松的,二哥家的女儿还能上学,自己家的,没必要天天让她干活吧。

    无所事事的郝然,总有这样那样的事找着王世清。

    “娘,可不可以给我一根绣花针!”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这孩子,家里针倒有两根,你要用拿去就是了,只别伤了手,还有,不要随意丢弃,万一掉在地上,掉在床上,什么时候给扎着了就麻烦了!”王世清顺手在布篼里拿出来递了一根给郝然。

    “可是,娘!”郝然不好意思道:“然儿用了后就不能再缝衣服了!”

    “怎么会,你拿来干什么?”王世清疑惑的盯着女儿,看她两只眼睛闪烁其辞的样子,就知道又不想让自己知道原因“算了,拿去吧!”又不值钱,别把一个孩子管得这么紧。

    “谢谢娘”郝然开心的笑了,自己的亲娘那是无原则的信任自己。

    一根竹竿,一条麻线,一根绣花针敲打成了弯钩,再就是在肥土里刨出来的一条蚯蚓。

    对,就是这样了,郝然满意的点点头。

    每天都要去田坎边找兔子草,偶尔会看到冒出水泡的鱼蹿出来一下。一块块冬水田,水深田广,就算再想吃鱼也只能望水兴叹。

    为此她是失眠了好几个夜晚,终于想到了这一招: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当然,她这个钩一上,就没有那么好逃脱了,因为,她做的是倒钩。有了倒钩,就算她找兔子草去了回来也不会跑掉。这种凭运气吃鱼的机会是万无一失了。

    小野兔已经长大长肥了,等到冬天卖了,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可以给娘制件棉衣。

    当务之急,是要解决温饱问题。

    秋收后的谷子交了捐税,爹说还余有四石谷子,节约点拉拉扯扯,应该够一家人吃。当温饱问题解决之后,她最先要解决的就是半间屋子的事,和郝音住一间屋,对面不打招呼不说,甚至于有到了相看两厌的地步。自从逮到郝铁他们偷瓜以后,和那两个兄长的关系是越发融洽,但,与这个堂姐却是越来越疏远。同住一个屋檐下都不爽,更何况是同住一间屋。

    边想边走,都到了自家的月牙田。

    有时候就是这样,哪怕是别人不要的,一旦动用了就得惹上麻烦。赫然决定还是在自家田里钓鱼保险些。

    将自制的小鱼竿插在田坎边,甚至还念叨了几句,大致是希望鱼来快快上钩。然后,又背着背篼去找兔子草了。

    越到秋天,兔子草越稀少,很多已经发黄干枯。

    郝然一边找着草,一边仔细观察着田里的动静,她希望得到好运气。

    平镜的水面上一直都没有冒出水泡,鱼杆似乎也没有扯动的痕迹。

    突然,郝然发现了离田坎不远处的田里有一小圆圆的小洞。

    上辈子放学回家的路上,最爱和男同学一起在学校附近的田里抠黄鳝泥鳅。经验告诉她,这个圆洞里,大多住着这两种动物中的一种,当然,也可能扑空,比如说搬家另居又或者出外窜门了。

    郝然将密背篼放在田坎上,将裤脚高高挽起,跳进了田里。

    抠黄鳝泥鳅是要考技术的,食指顺着洞口摸进去,逮着它们的头,紧紧捏住拽出来。

    成了!一摸到滑滑的东西,郝然心里一阵小小的激动,居然逮了个正着。

    紧紧的捏了拉出来,老大一根黄鳝。

    滑溜溜的东西拼命的挣扎,郝然连忙往田坎边跑,脚下提速快,顾不上溅了满身的泥和水,隔得远远的,就往密背篼里一丢。

    幸好是密背篼,要不然,就算抠出来了,以她的能力也没办法将这家伙逮回家。

    爬上田坎,这才有空欣赏自己的战利品。

    好家伙,这是把黄鳝的祖宗给抠出来了吧。

    比大人的大拇指还粗壮长长的一黄鳝,浑身黄透了,郝然估计,没有八两都有半斤。

    这是一种高蛋白的营养品。

    郝然笑眯眯的看着它:“你呀你,做善事就做善事吧,非要摸人的屁股,从此变成了黄鳝,就只得任人抠了!”

    关于黄鳝的故事,还是上辈子娘告诉她的。

    据说,有一个姓黄的人很信佛,讲究因果报应。为此,他的一生生活都围绕着善事来做。赢得了四面八方的人一片赞益之声,大家都尊称他一声黄善人。

    观音菩萨得知此事,有心要点化他为仙。

    但是,还得考验一番。

    这天,山洪爆发,将一条小河的桥淹没。

    黄善人走到小河边,看见一个美貌少女站在那儿过不去,友好的上前招呼,并称乐意背她过河。

    少女感激的点点头,并由黄善人背着摸索着过去。

    行路一半,黄善人想着背上的美貌少女,心一歪,手就摸向了背上的人的屁股。

    “既然你这么爱摸爱抠,那就让你世世代代变黄鳝,任人抠!”背上的少女突然没了,半空中传出来一个声音。

    黄善人心一惊,抬头看时,半天云正是手持净瓶的观音菩萨。

    “菩萨饶命!”黄善人连连磕头求饶。

    “行善是你自愿,却打着行善的旗号为恶,如此不肖之徒,留你何用!”菩萨手一挥“变”字出口,世间少了一个伪善人,多一样生物。

    世间其实不乏这样挂羊头卖狗肉的人,善恶到头终有报。郝然自从重生在这具小身板上,越发相信人的因果报应和世代轮回。自己和爹娘的缘份,那是世世代代!

    郝然意外的抠到了黄鳝,鱼也不钓了,草也不找了,高兴的回家了。

    “然儿,你掉水里了?”王世清看着浑身湿透的女儿:“赶紧回屋里换了,冻了就麻烦了!”男人一个人挣,三个人用,还得长期供两个病号的药钱,除了心疼女儿冻了受罪外,还心疼男人的辛苦。

    “娘,我背篼里有东西,您帮我看着点!”郝然也不会逞强,要知道,古代的医疗技术是落后的,一个感冒发烧在现代都可能要了命,更何况在西梁,她要让爹娘过上好日子,首先得保证自己毫发无损,好好的活着。

    “快去吧!”这孩子,背篼里不外乎就是一点兔子草,有什么好看的,给那几只兔子吃了就行了。王世清从郝然背上接过背篼,提了就要茅房走。

    五只小野兔长得像它们的娘一样强壮了,若不是因为灰色的皮毛,咬得面目全非的木桩栅栏,没人会相信这是野兔。胡招娣不止一次问过她什么时候杀一条来吃。

    王世清想着,自己是不馋吃的,特别是从小到大亲自喂养成的东西,要杀来吃真下不了那个手,就算杀了,估计也吃不下。与其这样,还不如卖了,然后买点猪肉回来吃。

    一把抓了背篼里的兔子草准备丢兔笼子里去,手摸到滑滑的东西,吓得她一声惊叫连草一起丢在了地上。

    “娘,娘,怎么了?”郝然换了衣服裤子出来没看到娘和背篼,连忙往茅房这边跑,还没进门,就听到了王世清的尖叫。

    “蛇,蛇!”王世清跑到了茅房门口,指着地上道:“然儿,你背篼里有蛇,天啊,你有没有事,被它咬伤没有?”王世清后怕不已“快,快让你爹回来!”

    “娘!”看看自己,没有交待清楚,又把娘吓了一跳,拉着娘的手:“娘,那不是蛇,是黄鳝,是我下田抠出来的大黄鳝!”

    “黄鳝?”王世清疑惑的盯着郝然:“你抠的?”

    “对啊,不信,我们去看!”郝然怕娘害怕,顺手在门边抄了一根树枝,牵着娘的手走进去,用树枝挑开覆盖着的草,那条长长的大黄鳝正在地上翻滚,无奈,没有水没有泥,它就成了待宰的东西,怎么翻滚也徒然无果,只是越滚越裹得多沙,越滚不动。

    “真是黄鳝?”王世清看它都翻滚不动了,仔细看过后,这才放下心来:“你这孩子,胆子怎么这么大呢,抠什么黄鳝,万一抠出来一条蛇怎么办?”那些东西的洞和黄鳝洞一样的,想到此王世清就后怕不已:“以后再不能这样了!”

    “娘,您放心吧!”郝然上前逮了已经扭不动的黄鳝道:“这东西怎么吃?”

    “我也没做过,不知道要怎么吃?”王世清摇摇头,光看就让人害怕了,还吃!

    “炒鳝鱼丝、红烧”郝然提出了两个方案,又自我摇头否认了:“家里没有油,也没有调料,不好吃!”

    “然儿,算了,扔了吧!”王世清看着脏稀稀的东西道:“我不给你说了,得烧火做饭去了,等会儿你爹就该回来了!”

    家财万贯,抵不过火烧黄鳝!郝然脑海里冒出了当年妈妈给她说的话。

    “娘,火烧黄鳝!”郝然捏了黄鳝,舀了水清洗干净,把这条精疲力竭的黄鳝丢进了黄桷树下的灶孔里。

    “这孩子,又胡闹了!”王世清看女儿将这么大一条黄鳝丢进了灶孔,哭笑不得。孩子就是孩子,总是异于大人,一时一个想法。

    一顿饭还没做好,灶孔里就传出来一骨浓浓的香味。

    “娘,闻到没有,好香!”郝然守在小灶旁边,皱着鼻子使劲的闻了闻。

    “贪死!”王世清嗔怪道:“你爹要知道你搞这些东西又要说你了!”

    “不会,然儿抠了黄鳝烧了大家吃!”郝然找了一根长长的树杆,伸进小灶孔将黄鳝整个儿的翻了一个面“翻一下,要不然,有的地方没熟,有的地方又给烧糊了!”

    当王世清将饭煮好后,郝然也端了一个菜碗出来装她的营养美味了。

    蜷成一团的黄鳝,足足装了一碗,上面覆盖着柴灰,黑乎乎的一圈。

    “娘,帮我烧点开水清洗一下吧!”香味倒是十足,就是没有卖相。郝然看着这碗黑色的东西,食欲顿减。

    “烧过的东西用水洗了就不好吃了!”王世清看了一眼女儿那惋惜的样子:“等一会儿不烫手了,你拿起来拍几下将柴灰拍干净就可以吃了。吃得脏,不生疮!”

    “娘!你要不要吃?”郝然听娘这么一说,也觉得蛮有道理,于是诱惑着她。的确,上辈子小时候吃的烧红苕什么的,从来没有清洗过,用手拍打几下,再吹一吹,吃得津津有味。现在还穷讲究什么呢,好歹这儿的食品都无比的环保和有机!

    “等你爹回来一起吃!”王世清之前是有点害怕,这会儿,闻着香味又觉得可以偿偿味道了。

    一碗泡菜,一碗黑乎乎圈成一团的东西放置在屋子里,郝用端了碗准备吃饭时,也没猜出那是什么。

    “三舅娘,这是什么菜,怎么这么香?”赵家忠也觉得奇怪,在这儿搭伙快一年了,三舅家的菜从来就没有多变成。今天居然有肉,对,这东西,就像是肉!但,又不像猪肉,再说了,真有猪肉,也舍不得这样烧来吃。

    “然儿,给你爷爷拿点去吧!”王世清笑了“今天这菜,是郝然找的,你们吃吃看是什么!”

    郝然撕了一节下来堆在碗旁边:“等会儿去喂给爷爷吃!”

    “噢,我知道了,是黄鳝!”郝用到底是大人,见识多,一看郝然撕开的白嫩的肉和密集的骨头,一下就猜出来了。

    一条火烧黄鳝,成了这家人最近几个月来最奢侈的菜肴,大人让俩孩子多吃,俩孩子又要让大人多吃,推推让让,让郝然感觉到温馨和幸福。

    “爹,味道如何?”郝用一边小缕小缕的撕着喂进老爷子的嘴边,一边道:“然儿这孩子其实很聪明的,连找个兔子草都能找到黄鳝。我之前一直没空,改天下雨不能上山砍柴时也去田里转转,再抠几根回来吃。没钱买肉,沾点荤也好!”

    老爷子细细的嚼着,眼神如以往一样平淡无波。

    瘫在床上快一年了,都说久病无孝子。

    三个儿子,他也算是看明白了。

    老大虽然一样是自己最看中的,记得当年自己初为人父抱着他时是那样的开心,也曾寄予了厚望,无奈造化弄人,添丁进口多了,日子过得艰难,没办法送他上学堂。那孩子,算不上精明但也不老实,当然,真正要担起一个大家族肯定还不行。不说别的,单凭和老大媳妇之间的吵吵闹闹就显得他压不到堂。而自己面前,没有缺衣少食,但是,却没有老三这么窝心,时不时的进来和自己唠叨几句。

    老二呢,两口子都是那种站在人群中特不显眼的类型,还真是绝配了!上有大哥,下有兄弟,老二就永远一副话不多说,事不多做的样子。这一年多的时间,他进屋来的日子也是屈指可数。

    唉,老三老实忠厚又孝顺,可是,为什么上天就偏偏让他断后呢。自瘫在床上以来,无论春夏秋冬,为他洗澡的一直是老三。说起来,然丫头也的确不错。

    别的不说,五个孙子,两个孙女,外孙子外孙女一大堆,给他喂过饭,为他剪过手指甲脚指甲,替他按摩过的,唯有这个丫头!今年,郝芳家的家忠倒也尽了不少的孝,给自己端茶倒水,换衣服裤子。这些孩子之中,唯有这两个孩子没有嫌弃他是一个又脏又臭的糟老头子。

    然丫头和赵家忠!

    想到此,老爷子心里一亮!

    老三命不好,没有儿子,也不愿意过继。赵家忠这孩子是郝芳的长子,彬彬有礼,孝心有加,如果、、、、,越想,越觉得可能性很大。

    “爹,怎么啦?”郝用看老爷子嚼着嚼着就停了下来,怕他有什么不适,连忙问道。

    老爷子轻轻的摇了摇头,天知道,他心里有多急,多想将这件事说了办了!老三啊老三,爹要是能看着你过得好就能闭眼了!

    “好吃是吧!”一小黄鳝撕了喂完了,郝用拿了床边搭着的破布擦了擦手,握着爹日益瘦弱,已经皮包骨的手道:“您想吃,我明天就去抠几条回来吃!”

    再好吃,再多吃的,都抵不了自己心里的着急。老爷子总想趁自己还有一口气就将老三的事儿安排好。

    心里急,却又无可奈何,嘴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也无济于事。

    “爹,您怎么了,是不是哪儿不舒服?”郝用看爹急得满脸通红,吓了一条,空着的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没有发烫啊“这可怎么是好啊,您老说又说不出来,哪儿不舒服啊!”郝用也急了:“爹,要不,我去叫大哥二哥做一个担架,抬了你去镇上看白大夫!”说着,郝用就准备起身。

    让他感到意外的事,之前握着爹的手居然抽不出来了,爹的手正紧紧的抓住了他的手。

    “爹,您放手啊,我去喊大哥二哥!”说完这话,郝用自己先愣了一下,回过神,惊喜的喊道:“爹,您的手能用力了?爹,您的手能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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