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三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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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何思雨注定是无法入睡的。
十一点半，她仍躺在浴缸里冥想。
倪楠喜欢的是男人，这是她近日知道的最难以置信的事情。
如果说她从高中时期就谈恋爱，那么在山上的那一次争吵，倪楠说的话是骗自己的吗。
可那一字一句的真相真的是一个异性恋能够明白的吗？
异性恋，又怎能了解同性恋的情感。
倪楠要和林瑶共度一夜，何思雨比谁都煎熬。
会不会这一夜过去，我们的关系都变了。
林瑶会不会在这一晚……
她不敢想。
并非不相信林瑶，只是这样的事太过于常见，所以即使主人公是林瑶，也不能规避。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总是容易发生这样那样的情节。
不论是男方强迫还是女方主动，这种事发生的概率都惊人的高，何况是林瑶和倪楠。
如果喜欢了十年林瑶的倪楠终于有机会和林瑶睡一晚，倪楠会不会使出浑身解数勾-引她。
不得而知。
倪楠的男友是确有其人还是只是一个幌子。
林瑶说的喜欢一个人是骗自己的还是真的还想他。
嗡鸣大作，脑袋就要爆炸。
何思雨不知道怎样才可以放松自己，让自己不再去想这件事。
如果，哪怕是如果，我下午说一句不，林瑶也许就回来了。
可惜我没有说。
但仔细想想，我和林瑶的关系真的有表面上的那么好吗。
并没有。
那么林瑶也不一定会听自己的话。
她坐到卧室，打开电脑，准备做下学期的课件。
随手打开的文档就看见了高中时的合照。
这是自己保存在电脑中的唯一一*瑶的照片。
全年级合照，学校将它放在了官方网站上，何思雨下载了它，此后无论换了多少台电脑，这张照片都随她走了过来。
原本已有一年多的时间没有看了，何思雨甚至已经忘了它的存放文档。
林瑶一回来，怎么就自己出现了呢。
不想见的人，不愿想的事，就是不能控制的想念林瑶。
明明昨晚你还和我在一个屋檐下待着，今晚怎么能就弃我而去。
她拿着手机，想给林瑶打电话，她想知道，今晚，会不会发生什么。
可打电话说什么呢？
说林瑶你看今晚的月亮真圆真亮，就像你的脸。
说林瑶你看今晚的星空真灿烂真漂亮，就像你的人一样好看。
说林瑶你抬头，见到月亮会不会想起我，就像此时我也在想你。
说林瑶你能不能不再走了，能不能陪我度过接下来的春夏秋冬。
酝酿已久的表白又有什么用呢？
在林瑶心里，有一个求而不得舍而不能的人，这个人并不是我。
她拿起手机，她想问林瑶，你在做什么？
其实她只是想知道，这通电话会不会有人接。
意义是不同的。
有人接和没人接。
有人接，今晚过后，我们的关系也许就不会变。
没人接，今晚过后，也许……
倒背如流的十一位数字在拨到第十一位的时候停下了。
她将手机反扣到电脑桌上，试图忘记这件烦心事，将精力投入到工作中。
但很快她就明白，她失败了。
也不过是一通电话，有什么大不了的。
还是按了第十一位数字。
手机拨通的那一刻，她的心情是十分忐忑的。
可这忐忑的心情在彩铃播放到第二遍时演变成了烦躁。
再拨。
依旧没人接。
随她去吧。
何思雨想。
又是一个星期没有见林瑶，那晚过后，林瑶并未联系过何思雨，何思雨也不想自讨没趣。
也不是见不到林瑶就会活不下去。
恋爱都没有开始，也算不上是失恋。
只是一段长达十年的无疾而终的暗恋罢了。
中午，宋佩又来找她讲题。
宋佩看她要死不活的模样，就无可奈何的说：“何老师，你又失恋了啊？”
平时何思雨听到这句话定是会反驳的，可因为这次失恋的创伤面积实在是太大，连抬眼皮瞧她一眼的力气也没有了，就连那话都是从嘴里哼出来的，“嗯。”
宋佩拉过王静的椅子，两腿分得老开，大大咧咧往上一坐。
何思雨说她：“坐没个坐相，腿合上。”
宋佩嘿嘿一笑，不以为然：“看来你还没有到无药可救的地步啊，还有心思说我。”
何思雨的语气又掉到了谷底：“是你太影响市容。”
宋佩看她又回到了刚才，拉着她的手就开始叨叨：“你想不想知道我和溥意冷的关系？”
何思雨嫌弃的瞥了眼她，很快眼神又回到了电脑屏幕：“女朋友。”
宋佩惊呼：“你怎么知道？”
表情之夸张前所未有，何思雨笑她：“你是陈佩斯吗？眼睛瞪得那么大干什么。”
宋佩头一歪，“陈佩斯眼睛没我的大。”
“你到底想说什么？”何思雨问她。
宋佩清清嗓子，“听说你失恋了，我来看你。”
“哦，谢谢关心，我没事。”何思雨说。
“没礼貌，都不看着我说话，那我走了，拜拜。”
何思雨百无聊赖的打开扫雷，准备玩会儿这个经典游戏打发时间。
随手点了一个方块之后，恍然惊醒。
宋佩，宋佩是怎么知道我失恋的？
和王先生相亲这件事，只有林瑶和妈妈知道。
何思雨关上电脑就往宋佩教室去，沿路偶尔遇到一两个学生对她打招呼。
走到高三一班门口，何思雨没进去。
宋佩正被溥意冷抱在怀里接吻。
何思雨脸色一红，拔腿就往回走，无奈那黑色高跟鞋和地板富有节奏的踢踏声还是打扰到了二人。
宋佩从溥意冷怀里钻出来，跑到门口拉住了何思雨的胳膊：“老师，你怎么来了？”
未等何思雨回话，溥意冷就不乐意了：“宋佩，你给我把手松开！”
宋佩胆战心惊的回头看了眼她，对何思雨做了个鬼脸就放下了抓着何思雨胳膊手。
溥意冷已经整理好不太工整的领子，将胸前的第一颗扣子扣上，“老师，进来说话吧，找宋佩有事吗？”
可惜何思雨视力太好，还是被她发现了溥意冷脖子上的吻痕。
宋佩不是……弱的那一方吗？怎么反而是溥意冷被亲？
何思雨的脑容量还不足以放下那么多关于同性恋的信息，虽然有些不懂，也没有开口问。
她瞪了眼宋佩，怪她没有分寸，在学校这么亲密。
趁着溥意冷转身宋佩吐了吐舌头，意思我也没有办法，是溥意冷要这样的。
何思雨没心思和宋佩眉目传情暗送秋波，以免被宋佩那个醋坛子女友误伤，收了眼神坐到两人旁边。
“宋佩，你怎么知道我失恋的？”
宋佩愕然：“啊？”
溥意冷在两人身上来回打量，摸不清这二人是怎么回事。
何思雨解释：“我没有跟别人说我失恋的事情，你怎么知道？”
“哦……你说这个啊……”宋佩摸摸后脑勺傻笑。
溥意冷的目光定格在宋佩脸上：“宋佩，你说，你瞒着我和老师干什么了？！从哪儿打听的老师的私事！”
宋佩汗颜，溥意冷分明就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明里问自己是不是瞒着老师做什么了，暗里指责对老师心怀不轨。
还嫌不够乱的啊。
宋佩撇撇嘴：“何老师，你看你这副尊荣，是个人都能看出你失恋了好不好？”
何思雨低头看了看自己，问溥意冷：“我现在这样像失恋？”
溥意冷看看何思雨有点起皱的衣领，杂眉没有刮干净的眉毛，配合的点点头：“像。”
“……”
何思雨无奈的看了眼宋佩，起身：“那没事我走了。”
下班，王静邀何思雨参加他们的家庭聚会，何思雨笑着推托：“不好吧，打扰你和你老公。”
王静摆手：“不打扰，没事没事，来吧，刚好我老公的表弟也过来，年轻人，你们认识认识。”
何思雨咂舌：“就连你都要给我找对象？！”
王静心虚的笑笑：“是家里老人催他表弟催得紧，没有法子，刚好你不是也找男朋友吗？就当认识个朋友。”
何思雨垂头丧气的坐进车里，每个月认识这么多朋友，我的交际圈子真是大。
从造纸写字出书到画画装裱开画廊简直文化产业一条龙。
“姐，你表弟是做什么的？”何思雨琢磨着看这位能不能和谁凑个产业链。
王静：“没什么本事，电脑公司的。”
“这感情好，和之前的手机公司那位李先生可以弄个卖场了。”
王静侧头，“什么？你说什么？”
竟然一不小心说了出来，何思雨急忙摇头：“没，没说什么。”
两分钟的红灯。
向窗外看的时候见到了老熟人。
可这老熟人的旁边怎么还走着一个男的，而且还有点眼熟。
是……上次相亲被她丢在餐厅的那位王先生？
林瑶不是很生气吗，怎么又和这个王先生走到一块去了。
想到这里，何思雨脱口而出：“姐，靠边停一下，我要下车！”
今夜，何思雨注定是无法入睡的。
十一点半，她仍躺在浴缸里冥想。
倪楠喜欢的是男人，这是她近日知道的最难以置信的事情。
如果说她从高中时期就谈恋爱，那么在山上的那一次争吵，倪楠说的话是骗自己的吗。
可那一字一句的真相真的是一个异性恋能够明白的吗？
异性恋，又怎能了解同性恋的情感。
倪楠要和林瑶共度一夜，何思雨比谁都煎熬。
会不会这一夜过去，我们的关系都变了。
林瑶会不会在这一晚……
她不敢想。
并非不相信林瑶，只是这样的事太过于常见，所以即使主人公是林瑶，也不能规避。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总是容易发生这样那样的情节。
不论是男方强迫还是女方主动，这种事发生的概率都惊人的高，何况是林瑶和倪楠。
如果喜欢了十年林瑶的倪楠终于有机会和林瑶睡一晚，倪楠会不会使出浑身解数勾-引她。
不得而知。
倪楠的男友是确有其人还是只是一个幌子。
林瑶说的喜欢一个人是骗自己的还是真的还想他。
嗡鸣大作，脑袋就要爆炸。
何思雨不知道怎样才可以放松自己，让自己不再去想这件事。
如果，哪怕是如果，我下午说一句不，林瑶也许就回来了。
可惜我没有说。
但仔细想想，我和林瑶的关系真的有表面上的那么好吗。
并没有。
那么林瑶也不一定会听自己的话。
她坐到卧室，打开电脑，准备做下学期的课件。
随手打开的文档就看见了高中时的合照。
这是自己保存在电脑中的唯一一*瑶的照片。
全年级合照，学校将它放在了官方网站上，何思雨下载了它，此后无论换了多少台电脑，这张照片都随她走了过来。
原本已有一年多的时间没有看了，何思雨甚至已经忘了它的存放文档。
林瑶一回来，怎么就自己出现了呢。
不想见的人，不愿想的事，就是不能控制的想念林瑶。
明明昨晚你还和我在一个屋檐下待着，今晚怎么能就弃我而去。
她拿着手机，想给林瑶打电话，她想知道，今晚，会不会发生什么。
可打电话说什么呢？
说林瑶你看今晚的月亮真圆真亮，就像你的脸。
说林瑶你看今晚的星空真灿烂真漂亮，就像你的人一样好看。
说林瑶你抬头，见到月亮会不会想起我，就像此时我也在想你。
说林瑶你能不能不再走了，能不能陪我度过接下来的春夏秋冬。
酝酿已久的表白又有什么用呢？
在林瑶心里，有一个求而不得舍而不能的人，这个人并不是我。
她拿起手机，她想问林瑶，你在做什么？
其实她只是想知道，这通电话会不会有人接。
意义是不同的。
有人接和没人接。
有人接，今晚过后，我们的关系也许就不会变。
没人接，今晚过后，也许……
倒背如流的十一位数字在拨到第十一位的时候停下了。
她将手机反扣到电脑桌上，试图忘记这件烦心事，将精力投入到工作中。
但很快她就明白，她失败了。
也不过是一通电话，有什么大不了的。
还是按了第十一位数字。
手机拨通的那一刻，她的心情是十分忐忑的。
可这忐忑的心情在彩铃播放到第二遍时演变成了烦躁。
再拨。
依旧没人接。
随她去吧。
何思雨想。
又是一个星期没有见林瑶，那晚过后，林瑶并未联系过何思雨，何思雨也不想自讨没趣。
也不是见不到林瑶就会活不下去。
恋爱都没有开始，也算不上是失恋。
只是一段长达十年的无疾而终的暗恋罢了。
中午，宋佩又来找她讲题。
宋佩看她要死不活的模样，就无可奈何的说：“何老师，你又失恋了啊？”
平时何思雨听到这句话定是会反驳的，可因为这次失恋的创伤面积实在是太大，连抬眼皮瞧她一眼的力气也没有了，就连那话都是从嘴里哼出来的，“嗯。”
宋佩拉过王静的椅子，两腿分得老开，大大咧咧往上一坐。
何思雨说她：“坐没个坐相，腿合上。”
宋佩嘿嘿一笑，不以为然：“看来你还没有到无药可救的地步啊，还有心思说我。”
何思雨的语气又掉到了谷底：“是你太影响市容。”
宋佩看她又回到了刚才，拉着她的手就开始叨叨：“你想不想知道我和溥意冷的关系？”
何思雨嫌弃的瞥了眼她，很快眼神又回到了电脑屏幕：“女朋友。”
宋佩惊呼：“你怎么知道？”
表情之夸张前所未有，何思雨笑她：“你是陈佩斯吗？眼睛瞪得那么大干什么。”
宋佩头一歪，“陈佩斯眼睛没我的大。”
“你到底想说什么？”何思雨问她。
宋佩清清嗓子，“听说你失恋了，我来看你。”
“哦，谢谢关心，我没事。”何思雨说。
“没礼貌，都不看着我说话，那我走了，拜拜。”
何思雨百无聊赖的打开扫雷，准备玩会儿这个经典游戏打发时间。
随手点了一个方块之后，恍然惊醒。
宋佩，宋佩是怎么知道我失恋的？
和王先生相亲这件事，只有林瑶和妈妈知道。
何思雨关上电脑就往宋佩教室去，沿路偶尔遇到一两个学生对她打招呼。
走到高三一班门口，何思雨没进去。
宋佩正被溥意冷抱在怀里接吻。
何思雨脸色一红，拔腿就往回走，无奈那黑色高跟鞋和地板富有节奏的踢踏声还是打扰到了二人。
宋佩从溥意冷怀里钻出来，跑到门口拉住了何思雨的胳膊：“老师，你怎么来了？”
未等何思雨回话，溥意冷就不乐意了：“宋佩，你给我把手松开！”
宋佩胆战心惊的回头看了眼她，对何思雨做了个鬼脸就放下了抓着何思雨胳膊手。
溥意冷已经整理好不太工整的领子，将胸前的第一颗扣子扣上，“老师，进来说话吧，找宋佩有事吗？”
可惜何思雨视力太好，还是被她发现了溥意冷脖子上的吻痕。
宋佩不是……弱的那一方吗？怎么反而是溥意冷被亲？
何思雨的脑容量还不足以放下那么多关于同性恋的信息，虽然有些不懂，也没有开口问。
她瞪了眼宋佩，怪她没有分寸，在学校这么亲密。
趁着溥意冷转身宋佩吐了吐舌头，意思我也没有办法，是溥意冷要这样的。
何思雨没心思和宋佩眉目传情暗送秋波，以免被宋佩那个醋坛子女友误伤，收了眼神坐到两人旁边。
“宋佩，你怎么知道我失恋的？”
宋佩愕然：“啊？”
溥意冷在两人身上来回打量，摸不清这二人是怎么回事。
何思雨解释：“我没有跟别人说我失恋的事情，你怎么知道？”
“哦……你说这个啊……”宋佩摸摸后脑勺傻笑。
溥意冷的目光定格在宋佩脸上：“宋佩，你说，你瞒着我和老师干什么了？！从哪儿打听的老师的私事！”
宋佩汗颜，溥意冷分明就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明里问自己是不是瞒着老师做什么了，暗里指责对老师心怀不轨。
还嫌不够乱的啊。
宋佩撇撇嘴：“何老师，你看你这副尊荣，是个人都能看出你失恋了好不好？”
何思雨低头看了看自己，问溥意冷：“我现在这样像失恋？”
溥意冷看看何思雨有点起皱的衣领，杂眉没有刮干净的眉毛，配合的点点头：“像。”
“……”
何思雨无奈的看了眼宋佩，起身：“那没事我走了。”
下班，王静邀何思雨参加他们的家庭聚会，何思雨笑着推托：“不好吧，打扰你和你老公。”
王静摆手：“不打扰，没事没事，来吧，刚好我老公的表弟也过来，年轻人，你们认识认识。”
何思雨咂舌：“就连你都要给我找对象？！”
王静心虚的笑笑：“是家里老人催他表弟催得紧，没有法子，刚好你不是也找男朋友吗？就当认识个朋友。”
何思雨垂头丧气的坐进车里，每个月认识这么多朋友，我的交际圈子真是大。
从造纸写字出书到画画装裱开画廊简直文化产业一条龙。
“姐，你表弟是做什么的？”何思雨琢磨着看这位能不能和谁凑个产业链。
王静：“没什么本事，电脑公司的。”
“这感情好，和之前的手机公司那位李先生可以弄个卖场了。”
王静侧头，“什么？你说什么？”
竟然一不小心说了出来，何思雨急忙摇头：“没，没说什么。”
两分钟的红灯。
向窗外看的时候见到了老熟人。
可这老熟人的旁边怎么还走着一个男的，而且还有点眼熟。
是……上次相亲被她丢在餐厅的那位王先生？
林瑶不是很生气吗，怎么又和这个王先生走到一块去了。
想到这里，何思雨脱口而出：“姐，靠边停一下，我要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