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护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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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惊鸿冷眼看着事态的发展，什么话都没说，仿佛完全处身于事外的感觉。
秦篱落听了小胖子的话，一点儿也没有收敛的意思，反倒是越发的嚣张起来。“爷想做的事情，还没有人能拦得住的，姑姑就是告到太后那里，爷也不怕。大不了到时候多送两坛子好酒过去哄哄她老人家就是了。”
果然是混世魔王，连后面的麻烦都考虑好了对策。
“哼，要是你将人带走了，我就天天到王府那边闹，一直闹到你心烦了为止。”小胖子叉着腰，也摆出了无赖流氓的架势出来。
或许，他是知道秦篱落是个怎么样的人，也清楚太后的性子，所以才这般没有底气地说出这般孩子气的话。
“你真混。”程瑞博嗤笑一声后，站到了他的身边。“既然落舅舅都这样说了，人给他就是。只是一个不相干的人而已，犯得着这样大张旗鼓让舅舅心里不痛快吗？”
小包子一出言，就让叶惊鸿恨不得将他的嘴巴给打歪了。讨人厌的小破孩子！
承德和金海生在外面没有等到叶惊鸿的指示，都耐着性子等待着，并没有冒冒失失闯进来。
“好孩子，等爷哪天有空，给你买好吃的、好玩的。或者等你们长大了一些以后，也带你们到花楼里去一起找乐子。”秦篱落笑眯眯地赞赏着程瑞博。
程瑞博一直板着脸，并没有闻言就乐呵起来。
“呸，我们才不去那种地方了。”小胖子涨红了脸大声嚷嚷，“表哥，我们不去，对不对？”
叶惊鸿听了暗自摇头，哎，古代孩子，特别是古代大户人家的孩子果然早熟呀，连这么一点儿的屁孩子都知道花楼是什么地方。要是放在现代，这些孩子还在幼稚般玩过家家了。
不过，她更鄙视的是秦篱落这个混蛋，这家伙简直就不是人，居然诱拐善良的孩子学坏。
“嘻嘻，你现在小才说不去，要是等大了一些，知道了姑娘的滋味以后，保证你们欲罢不能。”秦篱落个流氓，真是越说越下道，听得叶惊鸿在一旁直翻白眼。
“你们将东西全都放在屋子里，然后回去后告诉各府的老爷，夫人，就说他们想要的好酒没了。酿酒的人让秦世子给抢到府里去了，最好这话能用最快的速度在朝廷上传开，对了，这么大的事情也要让全城的百姓一起乐呵一下。传安，你下午带着府里的人就到王府去，让王爷和王妃也跟着高兴一下，嗯，周志远、高昭钦，你们两个也别忘记派人到王府去热闹一番。”可是接下来程瑞博的话，让叶惊鸿和秦篱落这对“仇敌”同时都惊呆了。
“对呀，这个主意好。”小胖子一脸崇拜的看着程瑞博，两手拍的啪啪响。
“都听到程公子的话没有？”周志远大声喝问，显然小伙伴也很给力。
一排溜捧着礼物的小厮丫头一下子出现在大家面前。
“听到了。”众人异口同声地回答。
“小人这就回府去办。”一个机灵的小厮特意大声回答了一句。
“你们也照着程公子说得去做。”小小的高昭钦细细的声音一点儿威慑力也没有，可是随着他话音的落下，后面一排的小厮也挤着将礼物送进了屋子里。
也只是一转眼的时间，屋子里就摆放了很多的东西，连秦篱落边上的桌子上都摆满了。
“你威胁爷？”秦篱落阴沉的斜睨着程瑞博。
“哎哟，我的心好痛。”程瑞博忽然抱着心叫起来。
跟过来的嬷嬷看到了，吓得连忙过去查看。
可是程瑞博倒在地上打滚，却不允许她靠身，急得嬷嬷脑袋上直冒虚汗。
“不得了了。”小胖子大声嚷嚷，“表哥被落舅舅气的心肝痛了。落舅舅欺负小孩子。”
说完，小胖子生怕别人听不到，还故意大声吆喝着，“你们赶紧跑呀，省的秦世子杀人灭口。”
说完，他还警惕地上前将程瑞博给拖到了一边去，小眼神怕怕地看着秦篱落。
秦篱落自认为自己在京城中已经是足够混蛋的了，没想到今天会栽在几个孩子手上。
他是不怕长公主到太后面前告状，可要是长公主、武安侯、护国公府、高御史和卫国公家里同时将他私闯民宅，强逼百姓的事情传出去，估计也有的他受得了。
秦篱落有些骑虎难下了。
“我不行了，嬷嬷你一定要告诉祖母和祖父，我也是怎么倒下的。”程瑞博断断续续地交代着。
小胖子在一旁凄凄惨惨地抹着眼泪，好似在接受遗言，一边听着还不住点着头，一边嘴里还念叨着，“表哥你放心，后天是新年，我也闹着到太后那儿去给你伸冤。”
“得了，既然是你们的朋友，爷这个做舅舅的，今天就给你们一点儿面子。”秦篱落冷眼看着几个小屁孩表演着，最后终于受不了了，他不耐烦站起来。“小子，今天算你走运。”
他走到叶惊鸿面前警告着。
叶惊鸿冷眼相看，并不说话。
“哼，舅舅，你既然给了我们面子，以后就不许找二公子的麻烦。”小胖子会顺杆子爬。几乎是秦篱落的话音一落下，他就赶紧堵上了秦篱落的嘴。
秦篱落瞪着他不说话。
小胖子满脸笑容看着他，“你知道表哥身体不好，禁不住吓的。再说，我们身边的小厮大嘴巴的也有，我们人小，根本就管不住的呀。”
“人小？的确是小了一些。”秦篱落俯下头好他眼睛对上了。
似笑非笑的眼神落在小胖子的眼中，小胖子吓得缩了脖子，转过头像模像样教训手下的小厮丫头们，“没看到表哥还躺在地上，你们都傻站着干什么？”
小厮们一听，赶紧七手八脚将一言不发的程瑞博给搀扶起来了。
秦篱落又瞪了若无其事的程瑞博一眼，然后阴沉着脸出门扬长而去。
叶惊鸿悄悄的松了一口气。
“都是因为你，让小爷丢了面子。”程瑞博斜睨着瞪着她。
“我求着你躺倒的？”叶惊鸿也学着他的模样斜睨着瞪着他。
小胖子看着两个人成了斗鸡眼，纠结地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不知道应该帮着谁才好。
长公主身边的嬷嬷见到自家小公子救了叶惊鸿，而叶惊鸿竟然不买自己公子的账，顿时不高兴起来，那张脸拉的老长起来。
她身边的一个丫头看到了，顿时义愤填膺地站出来指着叶惊鸿张口就教训起来。“大胆，我家公子刚刚才救了你，你不知道感恩，竟然还敢忘恩负义，简直该打。”
叶惊鸿听了，瞪着程瑞博的斗鸡眼马上变成了讥讽的笑容。
“闭嘴。”程瑞博大怒，指着说话的丫头就骂开了，“贱婢，谁让你开口说话来着，一点儿规矩也没有。桂嬷嬷，你马上带着她回去，罚她三个月的月银。”
“奴婢知道错了，请公子饶恕。”丫头一下子懵了，她明明是为小公子出气的，怎么小公子反倒责怪起她来呢？
“谁救她呀，我是看不惯秦世子那嚣张的模样而已。”程瑞博大声嚷嚷，好似在给所有人解释一般，又好像是说给叶惊鸿一个人听。
“对，还有，要是看在叶公子的份上。表哥绝对不会因为他失态地倒在地上。”小胖子在一旁义正言辞地附和着。
二货！程瑞博听了他的话以后，真的恨不得上去给他一脚。
什么叫绝对不是为了叶二公子，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
在偷瞄到叶惊鸿脸上那淡淡的笑容时，程瑞博的脸色一下子红了起来。
他鼓着嘴巴恶狠狠地顺着小胖子的话说，“谁为了他。看在邻居一场才送年礼过来，不要以为我们也和某些人一样没有礼数。东西既然人家收下了，你们都赶紧回去了。”
瞪完小胖子，他又恶狠狠地吩咐带来的婆子、丫头好小厮们。
“是，公子。”所有的下人看到他心情不好，一个个都缩着脑袋无精打采答应一声，恨不得赶紧离开这儿回府去。
“你们跟着本公子回去好了。”周志远瞥了一眼叶惊鸿，然后一板一眼吩咐手下的人。
“请稍等。”叶惊鸿终于舍得正常开口了。“既然是邻居，其实我也给几位备下了一些年礼。当然我也是看在你们陪着哥哥的份上，才壮着胆子和你们拉扯关系的。”
又是一句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话，听得程瑞博气的浑身都打颤了。
叶家二公子最讨厌了，居然还敢讽刺自己。
可恶！
他刚要说谁稀罕，可一旁的小胖子却先欢呼雀跃起来。“不用壮着胆子，咱们本来就是邻居，常来常往是应该的。”
程瑞博怒视，二货！卫国公府可不是在这一条街上。死胖子和叶家什么时候成了邻居，那是八竿子都打不到的关系了。死胖子就会扯后腿！
“承德、金大哥，你们到仓库中将年礼拿来。”叶惊鸿大声说。
外面传来承德的答应声，接着就听到脚步散去的声音。
由于程瑞博还在生闷气，屋子里倒是沉默下来。
所有人都没有开口说话。
一会儿的功夫，承德和金海生带着几个孩子将年礼抬出来了。
“我的家底比不上你们，所以送的都是我自己做得东西，你们也别嫌弃了。”叶惊鸿淡淡地说。
“不嫌弃，不嫌弃。”小胖子笑得像个弥勒佛。
周志远也看到了搬出来的各色坛子，想到刚才秦篱落要死要活的要酒场面，暗喜，他们赚了。
“这是冷梅酒，一家一坛子，我能采摘的梅花少，所以这种酒的数量也极少。这种是状元红，是适合男子用的。而这种果酒，分为四种，分别是落离子酒、苹果醋酒、沙棘酒和葡萄酒，它们都是比较适合女子用的。”叶惊鸿淡淡地介绍。
“二公子，没有孩子喝的吗？”小胖子在吃上，向来不知道矜持。
他老是听到外祖父和外祖母对叶家酒赞不绝口，可因为自己是孩子，还从来没有机会喝过了。所以心里一直都痒痒得很。
叶惊鸿看着小胖子微微一笑，“其实苹果醋严格来说，并不算是酒，很是适合孩子饮用。”点到为止，话不用说得太多。
小胖子一听就高兴起来，他转过身吩咐自家府上的人，“记住了，这份苹果醋是小爷的，回府去直接送到爷的院子里，谁也不许碰。”
下人自然连连答应了。
高昭钦几个听了，心里也是暗喜，对叶惊鸿的细心也更加满意了。
“这种糕点在除夕的时候，最好放一板在枕头旁。等新年起床时，在开口前吃一块。”叶惊鸿对小胖子还是挺喜欢的，这孩子虽然心眼多了一些，可性子并不坏。于是就开始逗着他玩。
“为什么？”小胖子睁大了眼睛问。
“这种是我自己做的白玉糕，寓意是步步高升，除夕枕着睡是希望孩子来年能事事顺心，而新年第一天吃的话，意思是说开口高。”叶惊鸿微笑着解释。
“还有这样的说法。”小胖子惊讶地睁圆了双眼，“那我得多吃一些。”
几个跟过来的嬷嬷听了，都暗自将叶惊鸿的话记下来了，对她的玲珑心也暗自赞不绝口。
“这是我给你们做的手套，算是新年的礼物，分外给的。”叶惊鸿拿着几副手套递过去，“颜色和图案，也不知道你们喜欢什么，你们自己分了。”
手套？小胖子眼睛又亮了。
这些手套还真有趣，竟然看着都是一对对的小动物，每一个都憨态可掬，是他们从来没有见过的。
“这是啥？”小胖子一眼看中了海绵宝宝。
“它叫海绵宝宝，生活在海底，是一个助人为乐的快乐宝贝。”叶惊鸿回答。
小胖子就是一个开心果，选择的海绵宝宝和他的性子还真像。
“这个是小猪？”冷静的高昭钦一眼看中了带有迷你小猪的手套，拿在手里，他简直是爱不释手了。
周志远则喜欢上了熊熊，桌子上最后只剩下了熊猫形象的手套了。
程瑞博用鄙视的目光瞄了一下，然后冷冷吩咐身边的嬷嬷，“既然人家送了，你就勉强收下，省的她哭鼻子，说我不她面子。”
狗屁小孩！叶惊鸿连看他一眼的*都没有了。
“这个糕点还真好吃。”这边忙着分手套，那边小胖子已经拿起了一个白玉糕吃起来了。“你们回去后全给我放到房间里。”
又是一阵恭敬地回答。
周志远几个满头黑线看着吃货，不过，那糕点带着红红绿绿的条，看着还真不错。到底是小孩子，那小眼神都忍不住往小胖子身上飘。
叶惊鸿笑笑，吩咐承德又拿来几板糕和其他的各色糕点，连各色坚果都拿来了一些放在桌子上，她先给小胖子将年礼补上一板，然后指着桌子上的糕点和坚果说，“这些都是我自己做的，做得还不少，尝尝。”
看着满桌子的坚果，小胖子第一个高兴起来。
他像主人似的邀请几个小伙伴，“都尝尝，不吃的话，不是辜负了叶二公子的一片好心。”
周志远几个谢过了叶惊鸿，才找自己喜欢吃的开始吃起来。
五香瓜子，酒鬼花生、姜糖花生、麻辣瓜子、琥珀核桃仁……这些都是古代没有见过的，很快几个孩子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到了坚果上。
“这些东西不能多吃，喜欢的话，我再给你们带一些回去。”叶惊鸿怕几个孩子吃多了伤胃，连忙阻止了他们。
“喜欢。”除去傲娇的程瑞博，几个孩子忙不迭点头表态。
叶惊鸿笑笑，又吩咐承德到仓库中将打包好的各色坚果又分了一袋子，放在了年礼中。
几个孩子几乎是满载而归。
送走了几个孩子，叶惊鸿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今天的事情算是勉强和几个孩子交上了关系。
“年后家里的酒就少酿制一些吧。”叶彦宁穿着绯色的长袍坐着轮椅出来。他在房间里心一直都没有安定下来，生怕叶惊鸿会吃亏了去。
他安排了安闲守着等消息，一直都所有的孩子走了，他才急急忙忙出来了。
桂嬷嬷回到公主府，将今天的事情对长公主和武安侯仔细说了一遍。
“篱落那孩子还是长不大呀。”长公主叹息一声说。然后忽然想到了什么，又向着桂嬷嬷求证了一下，“你是说，瑞博为了叶家二公子故意倒在地上撒泼？”
“是。”桂嬷嬷不敢隐瞒。
“这孩子。”长公主一脸的难以置信。
“吩咐门卫的，以后叶家那边遇上什么事情，能帮就帮一把吧。”武安侯冷静地吩咐。
、桂嬷嬷又答应了一声。
“这叶家二公子倒也是个有骨气之人。”过了良久，长公主才又叹息一声说。
“冷梅酒，特。”武安侯此刻却抱着叶家送来的酒坛子仔细看着。当他看到酒坛子上那个特字，眉眼就笑成了一条缝。
“你呀，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倒是一坛子酒就让你美起来了。”长公主娇嗔地瞪了他一眼。
“上一次叶家送来的酒，就是酒中的极品，你看，这一次坛子上竟然还写了特，不是说明这才是最难得的极品。”武安侯一点儿不好意思的感觉都没有，笑得像个傻老头一样。
长公主摇摇头，继续说，“叶家公子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我倒是好奇起来。一个男人，做出了袜子不说，竟然还做出了这样新奇的手套，瑞博嘴里不说，心里却是得瑟的，你看他从回来都舍不得放下了。”
“多和聪明人打交道，对孩子也好。既然确定她对咱们武安侯府没有恶意，你就不要阻止孩子过去了。”侯爷交代。
“我懂。”长公主点点头。
“这些酒是叶家送来的？”卫国公府中，老国公抓着酒坛死死不撒手，而他的胖儿子一只手也伸出抓着，丝毫没有因为对方是自己老子就手软。
“是呀，我告诉你们，叶二公子那是看在我的面子才送给了你们特级的美酒。”小胖子笑眯眯得瑟地表功。
“行呀。”老国公抢到了酒坛，包在怀里不撒手，“你小子咋不早说？”
“我们相处的是朋友，哪里有你想得那样势利。”小胖子鄙夷地丢过去一个眼神，“你们别像世子舅舅那样耍流氓，硬要抢着人家的酒，我可不答应。还有，叶二公子是我的好朋友，要是有人欺负她，你们也别干看着。”
一本正经的叮嘱着，手里却没有停下来，瓜子剥得十分利索。
“咱们公国府是那样的人吗？”老国公从小孙子手里抢了一点儿瓜子，也跟着津津有味的吃起来。
最有意思的就是高御史家里了。
在听到小孙子回去的禀报，高御史当场就琢磨着这件事要不要和其他同仁通气一下，将秦篱落给告了。
“祖父，你千万别呀。”高昭钦摆摆手，“最后秦世子是空着手离开的，你要是将人给告了的话，最后倒霉的不还是叶二公子吗？连长公主他们都没有动静了。”
高御史想想，也是这么一个理，于是答应孙子暂时忍耐了。
“难得的冷梅酒。”高阁中，一个蒙着面具的男子看着另一个男子说。“美味斋里可没有。”
“这是谢礼。”另一个男子淡淡地说。
“秦篱落那混蛋可是今天到人家府上去找麻烦了。”穿着黑色衣服的男子笑着说。
“人没有受伤。”白衣服的男子淡淡地说，“通州有雪灾，朝廷会派人去赈灾，秦篱落既然这么闲，就推荐他到通州去好了。”
黑衣男子听了扑哧一声笑，为某人狼狈的下场撅了一把同情泪。
对比人家的清闲，叶惊鸿就忙碌多了，叶府虽然不需要大型的祭祀，可过年需要忙碌的东西也很多。
二十八的下午，辣肉豆、炸肉丸子、蒸糕……，她在厨房里忙的不亦乐乎。
还有叶彦宁屋子里的屏风，想法很美妙，可是工程很浩大，她根本就完成不了。内疚的叶惊鸿干脆给他屋子里画了几幅画裱起来。
“好字、好画、好诗。”看到屋子里几幅梅兰竹菊，叶彦宁有些激动。
“哥哥也别闲着。”叶惊鸿微微一笑，开始动手裁剪红纸，“家里门上的对联全靠哥哥了。”
“好。”叶彦宁点点头。
叶惊鸿的字是不适合拿出来贴在门上。
三十是除夕，承德兄妹和金海生照例被叫到花厅里一起用餐，而剩余的八个孩子吃的虽然一样，却是单独在一旁的桌子上，所有人热热闹闹过了一个团圆节。
“下午还要贴对联挂门帘。”叶惊鸿笑着说，“谁也别想闲着。”
这话是，每个人脸上都挂满了喜庆。
等将门帘和对联贴上了，大家又忙着将府里府外打扫得干干净净。
由于中午吃的多吃得好，晚饭的时候，大家吃的就随便了一些。
“这是给你们的银子。”叶惊鸿先将红包递给了金海生一家，又给了望舒兄妹，最后给了几个孩子，每一个人都有。
有孩子心急，偷偷看了，原来是银锞子，两个，足有二两多重了。
他们都是孤儿，被抢到牙行吃尽了苦头，现在能过上安稳的日子，每一个孩子心里对叶惊鸿早就感恩了。大家跪下地上，用力给叶惊鸿和叶彦宁磕了几个头。
“别忙着谢恩了。这儿还有点心和瓜子什么的，一人一份。”叶惊鸿说，“你们几个回房去玩吧。”
几个孩子快乐地答应一声，到匾子里拿了保存好的点心和瓜子出去了。
“公子，太多了一些。”金海生也看到了荷包中的银票，他们两家足足有二百两了。
“你们也知道，家里的酒、袜子，包括豆芽什么的，每个月都有不少的进账，这些都是你们的功劳，都别客气了。”叶惊鸿淡淡地说。
“可……”金嫂子眼睛红红的，想说什么却忍住了。
“好了，守岁的时间，咱们正好包饺子。我可是特意将安闲他们打发出去的，好让咱们一边有事情做，一边说话来着。”叶惊鸿笑着说。
“饺子？”德语诧异地问。哈哈，又是一种新的吃食，他从来也没有听过。
叶惊鸿也不给大家解释，见准备好的几种馅子拖出来，亲手开始给大家演示。
擀面皮、包饺子的过程挺有趣的。
根本就不用承德、金海生和叶彦宁三个大男人动手，叶惊鸿她们三个女人带着德康和德语就搞定了。
包完了饺子，也就到了亥时。
叶彦宁身体不好，到了这个点，人就乏了。可是他却硬撑着看着叶惊鸿，因为除夕之夜讲究守岁。
叶惊鸿不许他熬夜，硬赶着他回去休息了。
“小姐，你也回房休息吧，都忙碌一年的时间了。”望舒看着她有些心疼地劝说。
“好，我也不勉强。你们呀，到了子时，放了炮竹就赶紧睡了，孩子也别干熬着。”叶惊鸿打着哈欠说。
金嫂子几个就答应了。
叶惊鸿回到房间里一会儿就睡着了，连府里放了炮竹都不知道。
第二天，她睁开眼一看，天色已经大亮。
新的一年来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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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混世魔王，连后面的麻烦都考虑好了对策。
“哼，要是你将人带走了，我就天天到王府那边闹，一直闹到你心烦了为止。”小胖子叉着腰，也摆出了无赖流氓的架势出来。
或许，他是知道秦篱落是个怎么样的人，也清楚太后的性子，所以才这般没有底气地说出这般孩子气的话。
“你真混。”程瑞博嗤笑一声后，站到了他的身边。“既然落舅舅都这样说了，人给他就是。只是一个不相干的人而已，犯得着这样大张旗鼓让舅舅心里不痛快吗？”
小包子一出言，就让叶惊鸿恨不得将他的嘴巴给打歪了。讨人厌的小破孩子！
承德和金海生在外面没有等到叶惊鸿的指示，都耐着性子等待着，并没有冒冒失失闯进来。
“好孩子，等爷哪天有空，给你买好吃的、好玩的。或者等你们长大了一些以后，也带你们到花楼里去一起找乐子。”秦篱落笑眯眯地赞赏着程瑞博。
程瑞博一直板着脸，并没有闻言就乐呵起来。
“呸，我们才不去那种地方了。”小胖子涨红了脸大声嚷嚷，“表哥，我们不去，对不对？”
叶惊鸿听了暗自摇头，哎，古代孩子，特别是古代大户人家的孩子果然早熟呀，连这么一点儿的屁孩子都知道花楼是什么地方。要是放在现代，这些孩子还在幼稚般玩过家家了。
不过，她更鄙视的是秦篱落这个混蛋，这家伙简直就不是人，居然诱拐善良的孩子学坏。
“嘻嘻，你现在小才说不去，要是等大了一些，知道了姑娘的滋味以后，保证你们欲罢不能。”秦篱落个流氓，真是越说越下道，听得叶惊鸿在一旁直翻白眼。
“你们将东西全都放在屋子里，然后回去后告诉各府的老爷，夫人，就说他们想要的好酒没了。酿酒的人让秦世子给抢到府里去了，最好这话能用最快的速度在朝廷上传开，对了，这么大的事情也要让全城的百姓一起乐呵一下。传安，你下午带着府里的人就到王府去，让王爷和王妃也跟着高兴一下，嗯，周志远、高昭钦，你们两个也别忘记派人到王府去热闹一番。”可是接下来程瑞博的话，让叶惊鸿和秦篱落这对“仇敌”同时都惊呆了。
“对呀，这个主意好。”小胖子一脸崇拜的看着程瑞博，两手拍的啪啪响。
“都听到程公子的话没有？”周志远大声喝问，显然小伙伴也很给力。
一排溜捧着礼物的小厮丫头一下子出现在大家面前。
“听到了。”众人异口同声地回答。
“小人这就回府去办。”一个机灵的小厮特意大声回答了一句。
“你们也照着程公子说得去做。”小小的高昭钦细细的声音一点儿威慑力也没有，可是随着他话音的落下，后面一排的小厮也挤着将礼物送进了屋子里。
也只是一转眼的时间，屋子里就摆放了很多的东西，连秦篱落边上的桌子上都摆满了。
“你威胁爷？”秦篱落阴沉的斜睨着程瑞博。
“哎哟，我的心好痛。”程瑞博忽然抱着心叫起来。
跟过来的嬷嬷看到了，吓得连忙过去查看。
可是程瑞博倒在地上打滚，却不允许她靠身，急得嬷嬷脑袋上直冒虚汗。
“不得了了。”小胖子大声嚷嚷，“表哥被落舅舅气的心肝痛了。落舅舅欺负小孩子。”
说完，小胖子生怕别人听不到，还故意大声吆喝着，“你们赶紧跑呀，省的秦世子杀人灭口。”
说完，他还警惕地上前将程瑞博给拖到了一边去，小眼神怕怕地看着秦篱落。
秦篱落自认为自己在京城中已经是足够混蛋的了，没想到今天会栽在几个孩子手上。
他是不怕长公主到太后面前告状，可要是长公主、武安侯、护国公府、高御史和卫国公家里同时将他私闯民宅，强逼百姓的事情传出去，估计也有的他受得了。
秦篱落有些骑虎难下了。
“我不行了，嬷嬷你一定要告诉祖母和祖父，我也是怎么倒下的。”程瑞博断断续续地交代着。
小胖子在一旁凄凄惨惨地抹着眼泪，好似在接受遗言，一边听着还不住点着头，一边嘴里还念叨着，“表哥你放心，后天是新年，我也闹着到太后那儿去给你伸冤。”
“得了，既然是你们的朋友，爷这个做舅舅的，今天就给你们一点儿面子。”秦篱落冷眼看着几个小屁孩表演着，最后终于受不了了，他不耐烦站起来。“小子，今天算你走运。”
他走到叶惊鸿面前警告着。
叶惊鸿冷眼相看，并不说话。
“哼，舅舅，你既然给了我们面子，以后就不许找二公子的麻烦。”小胖子会顺杆子爬。几乎是秦篱落的话音一落下，他就赶紧堵上了秦篱落的嘴。
秦篱落瞪着他不说话。
小胖子满脸笑容看着他，“你知道表哥身体不好，禁不住吓的。再说，我们身边的小厮大嘴巴的也有，我们人小，根本就管不住的呀。”
“人小？的确是小了一些。”秦篱落俯下头好他眼睛对上了。
似笑非笑的眼神落在小胖子的眼中，小胖子吓得缩了脖子，转过头像模像样教训手下的小厮丫头们，“没看到表哥还躺在地上，你们都傻站着干什么？”
小厮们一听，赶紧七手八脚将一言不发的程瑞博给搀扶起来了。
秦篱落又瞪了若无其事的程瑞博一眼，然后阴沉着脸出门扬长而去。
叶惊鸿悄悄的松了一口气。
“都是因为你，让小爷丢了面子。”程瑞博斜睨着瞪着她。
“我求着你躺倒的？”叶惊鸿也学着他的模样斜睨着瞪着他。
小胖子看着两个人成了斗鸡眼，纠结地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不知道应该帮着谁才好。
长公主身边的嬷嬷见到自家小公子救了叶惊鸿，而叶惊鸿竟然不买自己公子的账，顿时不高兴起来，那张脸拉的老长起来。
她身边的一个丫头看到了，顿时义愤填膺地站出来指着叶惊鸿张口就教训起来。“大胆，我家公子刚刚才救了你，你不知道感恩，竟然还敢忘恩负义，简直该打。”
叶惊鸿听了，瞪着程瑞博的斗鸡眼马上变成了讥讽的笑容。
“闭嘴。”程瑞博大怒，指着说话的丫头就骂开了，“贱婢，谁让你开口说话来着，一点儿规矩也没有。桂嬷嬷，你马上带着她回去，罚她三个月的月银。”
“奴婢知道错了，请公子饶恕。”丫头一下子懵了，她明明是为小公子出气的，怎么小公子反倒责怪起她来呢？
“谁救她呀，我是看不惯秦世子那嚣张的模样而已。”程瑞博大声嚷嚷，好似在给所有人解释一般，又好像是说给叶惊鸿一个人听。
“对，还有，要是看在叶公子的份上。表哥绝对不会因为他失态地倒在地上。”小胖子在一旁义正言辞地附和着。
二货！程瑞博听了他的话以后，真的恨不得上去给他一脚。
什么叫绝对不是为了叶二公子，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
在偷瞄到叶惊鸿脸上那淡淡的笑容时，程瑞博的脸色一下子红了起来。
他鼓着嘴巴恶狠狠地顺着小胖子的话说，“谁为了他。看在邻居一场才送年礼过来，不要以为我们也和某些人一样没有礼数。东西既然人家收下了，你们都赶紧回去了。”
瞪完小胖子，他又恶狠狠地吩咐带来的婆子、丫头好小厮们。
“是，公子。”所有的下人看到他心情不好，一个个都缩着脑袋无精打采答应一声，恨不得赶紧离开这儿回府去。
“你们跟着本公子回去好了。”周志远瞥了一眼叶惊鸿，然后一板一眼吩咐手下的人。
“请稍等。”叶惊鸿终于舍得正常开口了。“既然是邻居，其实我也给几位备下了一些年礼。当然我也是看在你们陪着哥哥的份上，才壮着胆子和你们拉扯关系的。”
又是一句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话，听得程瑞博气的浑身都打颤了。
叶家二公子最讨厌了，居然还敢讽刺自己。
可恶！
他刚要说谁稀罕，可一旁的小胖子却先欢呼雀跃起来。“不用壮着胆子，咱们本来就是邻居，常来常往是应该的。”
程瑞博怒视，二货！卫国公府可不是在这一条街上。死胖子和叶家什么时候成了邻居，那是八竿子都打不到的关系了。死胖子就会扯后腿！
“承德、金大哥，你们到仓库中将年礼拿来。”叶惊鸿大声说。
外面传来承德的答应声，接着就听到脚步散去的声音。
由于程瑞博还在生闷气，屋子里倒是沉默下来。
所有人都没有开口说话。
一会儿的功夫，承德和金海生带着几个孩子将年礼抬出来了。
“我的家底比不上你们，所以送的都是我自己做得东西，你们也别嫌弃了。”叶惊鸿淡淡地说。
“不嫌弃，不嫌弃。”小胖子笑得像个弥勒佛。
周志远也看到了搬出来的各色坛子，想到刚才秦篱落要死要活的要酒场面，暗喜，他们赚了。
“这是冷梅酒，一家一坛子，我能采摘的梅花少，所以这种酒的数量也极少。这种是状元红，是适合男子用的。而这种果酒，分为四种，分别是落离子酒、苹果醋酒、沙棘酒和葡萄酒，它们都是比较适合女子用的。”叶惊鸿淡淡地介绍。
“二公子，没有孩子喝的吗？”小胖子在吃上，向来不知道矜持。
他老是听到外祖父和外祖母对叶家酒赞不绝口，可因为自己是孩子，还从来没有机会喝过了。所以心里一直都痒痒得很。
叶惊鸿看着小胖子微微一笑，“其实苹果醋严格来说，并不算是酒，很是适合孩子饮用。”点到为止，话不用说得太多。
小胖子一听就高兴起来，他转过身吩咐自家府上的人，“记住了，这份苹果醋是小爷的，回府去直接送到爷的院子里，谁也不许碰。”
下人自然连连答应了。
高昭钦几个听了，心里也是暗喜，对叶惊鸿的细心也更加满意了。
“这种糕点在除夕的时候，最好放一板在枕头旁。等新年起床时，在开口前吃一块。”叶惊鸿对小胖子还是挺喜欢的，这孩子虽然心眼多了一些，可性子并不坏。于是就开始逗着他玩。
“为什么？”小胖子睁大了眼睛问。
“这种是我自己做的白玉糕，寓意是步步高升，除夕枕着睡是希望孩子来年能事事顺心，而新年第一天吃的话，意思是说开口高。”叶惊鸿微笑着解释。
“还有这样的说法。”小胖子惊讶地睁圆了双眼，“那我得多吃一些。”
几个跟过来的嬷嬷听了，都暗自将叶惊鸿的话记下来了，对她的玲珑心也暗自赞不绝口。
“这是我给你们做的手套，算是新年的礼物，分外给的。”叶惊鸿拿着几副手套递过去，“颜色和图案，也不知道你们喜欢什么，你们自己分了。”
手套？小胖子眼睛又亮了。
这些手套还真有趣，竟然看着都是一对对的小动物，每一个都憨态可掬，是他们从来没有见过的。
“这是啥？”小胖子一眼看中了海绵宝宝。
“它叫海绵宝宝，生活在海底，是一个助人为乐的快乐宝贝。”叶惊鸿回答。
小胖子就是一个开心果，选择的海绵宝宝和他的性子还真像。
“这个是小猪？”冷静的高昭钦一眼看中了带有迷你小猪的手套，拿在手里，他简直是爱不释手了。
周志远则喜欢上了熊熊，桌子上最后只剩下了熊猫形象的手套了。
程瑞博用鄙视的目光瞄了一下，然后冷冷吩咐身边的嬷嬷，“既然人家送了，你就勉强收下，省的她哭鼻子，说我不她面子。”
狗屁小孩！叶惊鸿连看他一眼的*都没有了。
“这个糕点还真好吃。”这边忙着分手套，那边小胖子已经拿起了一个白玉糕吃起来了。“你们回去后全给我放到房间里。”
又是一阵恭敬地回答。
周志远几个满头黑线看着吃货，不过，那糕点带着红红绿绿的条，看着还真不错。到底是小孩子，那小眼神都忍不住往小胖子身上飘。
叶惊鸿笑笑，吩咐承德又拿来几板糕和其他的各色糕点，连各色坚果都拿来了一些放在桌子上，她先给小胖子将年礼补上一板，然后指着桌子上的糕点和坚果说，“这些都是我自己做的，做得还不少，尝尝。”
看着满桌子的坚果，小胖子第一个高兴起来。
他像主人似的邀请几个小伙伴，“都尝尝，不吃的话，不是辜负了叶二公子的一片好心。”
周志远几个谢过了叶惊鸿，才找自己喜欢吃的开始吃起来。
五香瓜子，酒鬼花生、姜糖花生、麻辣瓜子、琥珀核桃仁……这些都是古代没有见过的，很快几个孩子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到了坚果上。
“这些东西不能多吃，喜欢的话，我再给你们带一些回去。”叶惊鸿怕几个孩子吃多了伤胃，连忙阻止了他们。
“喜欢。”除去傲娇的程瑞博，几个孩子忙不迭点头表态。
叶惊鸿笑笑，又吩咐承德到仓库中将打包好的各色坚果又分了一袋子，放在了年礼中。
几个孩子几乎是满载而归。
送走了几个孩子，叶惊鸿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今天的事情算是勉强和几个孩子交上了关系。
“年后家里的酒就少酿制一些吧。”叶彦宁穿着绯色的长袍坐着轮椅出来。他在房间里心一直都没有安定下来，生怕叶惊鸿会吃亏了去。
他安排了安闲守着等消息，一直都所有的孩子走了，他才急急忙忙出来了。
桂嬷嬷回到公主府，将今天的事情对长公主和武安侯仔细说了一遍。
“篱落那孩子还是长不大呀。”长公主叹息一声说。然后忽然想到了什么，又向着桂嬷嬷求证了一下，“你是说，瑞博为了叶家二公子故意倒在地上撒泼？”
“是。”桂嬷嬷不敢隐瞒。
“这孩子。”长公主一脸的难以置信。
“吩咐门卫的，以后叶家那边遇上什么事情，能帮就帮一把吧。”武安侯冷静地吩咐。
、桂嬷嬷又答应了一声。
“这叶家二公子倒也是个有骨气之人。”过了良久，长公主才又叹息一声说。
“冷梅酒，特。”武安侯此刻却抱着叶家送来的酒坛子仔细看着。当他看到酒坛子上那个特字，眉眼就笑成了一条缝。
“你呀，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倒是一坛子酒就让你美起来了。”长公主娇嗔地瞪了他一眼。
“上一次叶家送来的酒，就是酒中的极品，你看，这一次坛子上竟然还写了特，不是说明这才是最难得的极品。”武安侯一点儿不好意思的感觉都没有，笑得像个傻老头一样。
长公主摇摇头，继续说，“叶家公子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我倒是好奇起来。一个男人，做出了袜子不说，竟然还做出了这样新奇的手套，瑞博嘴里不说，心里却是得瑟的，你看他从回来都舍不得放下了。”
“多和聪明人打交道，对孩子也好。既然确定她对咱们武安侯府没有恶意，你就不要阻止孩子过去了。”侯爷交代。
“我懂。”长公主点点头。
“这些酒是叶家送来的？”卫国公府中，老国公抓着酒坛死死不撒手，而他的胖儿子一只手也伸出抓着，丝毫没有因为对方是自己老子就手软。
“是呀，我告诉你们，叶二公子那是看在我的面子才送给了你们特级的美酒。”小胖子笑眯眯得瑟地表功。
“行呀。”老国公抢到了酒坛，包在怀里不撒手，“你小子咋不早说？”
“我们相处的是朋友，哪里有你想得那样势利。”小胖子鄙夷地丢过去一个眼神，“你们别像世子舅舅那样耍流氓，硬要抢着人家的酒，我可不答应。还有，叶二公子是我的好朋友，要是有人欺负她，你们也别干看着。”
一本正经的叮嘱着，手里却没有停下来，瓜子剥得十分利索。
“咱们公国府是那样的人吗？”老国公从小孙子手里抢了一点儿瓜子，也跟着津津有味的吃起来。
最有意思的就是高御史家里了。
在听到小孙子回去的禀报，高御史当场就琢磨着这件事要不要和其他同仁通气一下，将秦篱落给告了。
“祖父，你千万别呀。”高昭钦摆摆手，“最后秦世子是空着手离开的，你要是将人给告了的话，最后倒霉的不还是叶二公子吗？连长公主他们都没有动静了。”
高御史想想，也是这么一个理，于是答应孙子暂时忍耐了。
“难得的冷梅酒。”高阁中，一个蒙着面具的男子看着另一个男子说。“美味斋里可没有。”
“这是谢礼。”另一个男子淡淡地说。
“秦篱落那混蛋可是今天到人家府上去找麻烦了。”穿着黑色衣服的男子笑着说。
“人没有受伤。”白衣服的男子淡淡地说，“通州有雪灾，朝廷会派人去赈灾，秦篱落既然这么闲，就推荐他到通州去好了。”
黑衣男子听了扑哧一声笑，为某人狼狈的下场撅了一把同情泪。
对比人家的清闲，叶惊鸿就忙碌多了，叶府虽然不需要大型的祭祀，可过年需要忙碌的东西也很多。
二十八的下午，辣肉豆、炸肉丸子、蒸糕……，她在厨房里忙的不亦乐乎。
还有叶彦宁屋子里的屏风，想法很美妙，可是工程很浩大，她根本就完成不了。内疚的叶惊鸿干脆给他屋子里画了几幅画裱起来。
“好字、好画、好诗。”看到屋子里几幅梅兰竹菊，叶彦宁有些激动。
“哥哥也别闲着。”叶惊鸿微微一笑，开始动手裁剪红纸，“家里门上的对联全靠哥哥了。”
“好。”叶彦宁点点头。
叶惊鸿的字是不适合拿出来贴在门上。
三十是除夕，承德兄妹和金海生照例被叫到花厅里一起用餐，而剩余的八个孩子吃的虽然一样，却是单独在一旁的桌子上，所有人热热闹闹过了一个团圆节。
“下午还要贴对联挂门帘。”叶惊鸿笑着说，“谁也别想闲着。”
这话是，每个人脸上都挂满了喜庆。
等将门帘和对联贴上了，大家又忙着将府里府外打扫得干干净净。
由于中午吃的多吃得好，晚饭的时候，大家吃的就随便了一些。
“这是给你们的银子。”叶惊鸿先将红包递给了金海生一家，又给了望舒兄妹，最后给了几个孩子，每一个人都有。
有孩子心急，偷偷看了，原来是银锞子，两个，足有二两多重了。
他们都是孤儿，被抢到牙行吃尽了苦头，现在能过上安稳的日子，每一个孩子心里对叶惊鸿早就感恩了。大家跪下地上，用力给叶惊鸿和叶彦宁磕了几个头。
“别忙着谢恩了。这儿还有点心和瓜子什么的，一人一份。”叶惊鸿说，“你们几个回房去玩吧。”
几个孩子快乐地答应一声，到匾子里拿了保存好的点心和瓜子出去了。
“公子，太多了一些。”金海生也看到了荷包中的银票，他们两家足足有二百两了。
“你们也知道，家里的酒、袜子，包括豆芽什么的，每个月都有不少的进账，这些都是你们的功劳，都别客气了。”叶惊鸿淡淡地说。
“可……”金嫂子眼睛红红的，想说什么却忍住了。
“好了，守岁的时间，咱们正好包饺子。我可是特意将安闲他们打发出去的，好让咱们一边有事情做，一边说话来着。”叶惊鸿笑着说。
“饺子？”德语诧异地问。哈哈，又是一种新的吃食，他从来也没有听过。
叶惊鸿也不给大家解释，见准备好的几种馅子拖出来，亲手开始给大家演示。
擀面皮、包饺子的过程挺有趣的。
根本就不用承德、金海生和叶彦宁三个大男人动手，叶惊鸿她们三个女人带着德康和德语就搞定了。
包完了饺子，也就到了亥时。
叶彦宁身体不好，到了这个点，人就乏了。可是他却硬撑着看着叶惊鸿，因为除夕之夜讲究守岁。
叶惊鸿不许他熬夜，硬赶着他回去休息了。
“小姐，你也回房休息吧，都忙碌一年的时间了。”望舒看着她有些心疼地劝说。
“好，我也不勉强。你们呀，到了子时，放了炮竹就赶紧睡了，孩子也别干熬着。”叶惊鸿打着哈欠说。
金嫂子几个就答应了。
叶惊鸿回到房间里一会儿就睡着了，连府里放了炮竹都不知道。
第二天，她睁开眼一看，天色已经大亮。
新的一年来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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