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推荐阅读:起点文男主是我爸七根凶简旧爱无处可逃我的鬼尸新娘闺秘民间山野怪谈末世游戏降临,我提前氪金十亿!不良笔探青菲舰网游开局获得神级天赋

妖妖小说网 www.yaotxt.com,最快更新七根凶简最新章节!

    曹金花业务熟练,工作开展的文采斐然。

    “无处不在的风险,就像这自然界的狂风暴雨,向我们的生命袭来。保险是什么,就是在你头顶,撑开一把大伞,为你挡风遮雨……”

    木代好不容易找到插话的机会:“我没有钱……”

    “正是因为没有钱,才更加需要保险,你想想,大病、重灾,有钱人腰缠万贯,最多是多出点血,但我们穷人呢?唯一能依靠的就是保险……”

    木代继续挣扎:“以前,我红姨给我买过保险……”

    “保险,是一个全面的保障体系。以前买过,不一定全面,意外险跟大病补偿是两个险种,大病补偿的,又不一定带住院补贴医疗,而且以前的险种设计很多漏洞……”

    一万三屁股粘着板凳面儿,往外挪了点,又往外挪了点。

    木代还在风暴中心垂死抵抗:“那个……我现在年纪还小,或许以后……”

    “正是因为年纪小,费率便宜,年轻时买更合算。你知道吗,同样的保额,20岁的人和40岁的人买,前者每年缴的保费几乎要便宜一半……年纪更大的,60岁的,想买保险公司都不让他买……”

    木代看出来了,跟曹金花,大概是不能对着干的。

    她站起身,朝人要了纸笔,三笔两绕的,写下了曹严华的号码。

    说的真挚诚恳:“我也觉得,我是挺需要一份保险的。但是,我的工资,是交给我哥的。要么这样,你去跟我哥说,他给钱,我就签单。”

    曹金花喜忧参半。

    喜的是眼前的姑娘终于松了口,自己展业的成绩不俗。

    忧的是此单看来不能立刻拿下,曹家屯里没信号,后续跟这姑娘的哥,大概还有一番口舌交锋。

    然而,平时的保险口号是怎么喊来着?

    ——客户虐我千百遍,我待客户如初恋。

    曹金花接了纸条在手上,细细看过:“你哥叫什么名字?”

    “叫曹……”木代说到一半改口,“叫henry。”

    都快坐到门口的一万三回过头来,手低下去,暗暗朝她比了个拇指,还没比划完,忽然撞上曹金花热情如火的目光。

    一万三吓了一跳,不经大脑,脱口而出。

    “她哥也是我哥,一个哥!”

    这样啊,曹金花看看一万三又看看木代,都是身材高挑,眉清目秀,不说不觉得,仔细看,是有点兄妹的范儿。

    她掏出手机,把henry的号码输进去,名字旁一短横,标注:一箭三雕。

    ***

    一万三屁股粘着板凳,几乎快挪到门口。

    青山家的小院热闹非凡,后几天要用的婚礼物料堆的满满当当,不时有小娃娃半张了嘴巴走近看他:“北京人?”

    北京人怎么了?一万三真心不理解,有这么稀罕吗,又不是北京猿人。

    木代过来,低声问:“你觉得会跟她有关吗?”

    以自己混迹道上多年的一对毒眼,一万三给出结论:“我觉得她真就是一卖保险的。”

    木代把手里的笔递给他。

    一万三接的莫名其妙。

    “刚刚找纸笔写号码,屋里的人顺手从窗台边儿摸了一支,记得那封信背面那行小字吗?就是用这支笔写的。”

    一万三半眯了眼,脑子里描摹当时的情景。

    或许就在这间房子里,青山写好了信,折好了塞进信封,还没来得及封口,被人临时叫出去,就在这个时候,有人悄悄进来,摸起笔,飞快地添了那么两行,又原样塞回……

    这人是谁呢?新媳妇?

    木代抬起头,看正从院子中间走过的青山:“青山,我什么时候能见见新娘子啊?”

    满院的娃儿起哄,青山搓着手,黑里泛黄的面皮儿上又添层红。

    他拦住边上过来的一个四十来岁的女人,叫她七婶,比比划划说了几句之后,七婶笑着看木代。

    “论理,新娘子礼前不见外人,尤其不能见爷们儿。你这个……”

    她拿嘴努了努一万三:“这个小兄弟肯定不能见。但青山说,你是个姑娘家,又是北京来的……”

    她冲木代招手:“来,来,跟我进。”

    木代朝一万三挤挤眼,三两步蹦跶到七婶身边,低着头笑,一派即将要见新娘子的雀跃单纯。

    穿过堂屋,门一关,后院里一派清静,跟前院简直两个世界。

    七婶跟木代拉家常,说的都是新娘子,新娘子家没什么人,婚宴的喜客都是跟曹家屯沾亲带故的;新娘子起先是在县里打工的,跟青山好了也没多久,但青山年纪也大了——在乡下地方,二十五六的人,大部分都做爹了……

    到了门口,敲敲门:“亚凤?”

    顺手一推。

    屋里大床上,原本坐着人的,几乎是在门被推开的同时,那人受惊般迅速缩到墙角,还拉住了被子盖住,只露半张脸,还有一双惊怔不定的眼睛。

    她好像很害怕,怕陌生人,也怕这个七婶。

    七婶说:“怎么了啊亚凤,怕生也不是这么怕的啊。”

    说着过去,亚凤瑟缩着,抬起眼看了眼七婶的脸色,又慢慢的从被窝里出来了。

    木代的心砰砰跳。

    亚凤看起来很小,似乎才十**岁,身量也小,皮肤很白,纤弱的白,眼神怯怯的,目光偶尔触到她的,赶紧避开,垂在身侧的手一直捻衣角。

    七婶回头朝木代笑:“这孩子,今天怪里怪气的。”

    木代也笑:“新娘子怕生呢。”

    她注意到,当七婶说“这是北京来的客人”的时候,亚凤的眼睛里,忽然惊喜的一亮。

    但她并不跟木代说话,只是低着头,偶尔木代问她一句,她习惯性地先看七婶的脸,等七婶脸上带着笑把问题重复一遍,她才声音小小的作答。

    答的也简单,不是“是”就是“嗯”。

    再然后,七婶笑着说:“看也看了,咱出去吧。”

    也是,论理,新娘子礼前都不该见外人的。

    木代跟着七婶出门,到门口时,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她极快地回了一下头。

    亚凤一直在看她,似乎就在等这一刻,木代看见,她向着这边,迅速地把衣袖撸了下去。

    白皙的胳膊,淤青、血紫,一条一条,像鞭子抽出来的痕。

    木代的脑子里嗡了一声,但她脚下没乱,面色如常地跟着七婶往外走。

    太阳快落下去了,夜幕的气息先自四围的山后头升起来,像是唱夜戏的戏台四面拉幕。

    七婶皱着眉头给木代解释。

    亚凤平时不这样,大概是我们平时同她讲,礼前见外人不吉利,所以她见你面生,赶紧躲起来……

    木代说:“怪我不好,明知道村里有这个规矩,还吵着要见新娘子。”

    七婶说:“你们大城市的姑娘,可真懂礼貌。”

    ***

    当天晚上,木代和一万三住青山家的偏房,偏房分两小间,中间隔着布帘子,木代睡里间,一万三睡外头。

    两人都睡不着,木代傍晚看到的那一幕,实在是颠覆性的信息——原本笃定了拐卖这事子虚乌有,但是忽然间,青山、七婶、曹金花、还有村里人,都变的不可相信起来。

    晚上十一点多,隔壁的狗叫了几声,叫完之后,整个村子都寂静了。

    木代撩开遮窗的小花布往外看,外头黑漆漆的。

    她下床穿鞋,手机塞进兜里,又从行李包里掏出袖珍手电。

    走到外间,一万三从被窝里探出头:“真出去啊?”

    “说好的,要给罗韧打电话。”

    在重庆下飞机时,她跟罗韧通过电话,罗韧很担心一旦进入曹家屯这个“无信号地带”,出事了没法及时联系,木代说:“只是曹家屯这一块没信号,我往外跑跑就是了,跑着跑着,信号就来了。”

    每天都跑,万一哪天没通上话,那就是出事了。

    一万三说:“小老板娘,来回得一二十里吧?”

    “就当练功了,我练轻功的,脚程快。以前师父让我练功,我每天跑的比这多。”

    一万三说:“佩服。”

    他缩回被窝里,被子一裹,整个人像条陈在床上的臃肿大青虫。

    木代看不下去,隔着被子戳他腰:“你就不客气一下,也不说代我去?让我一女的大半夜跑山路?”

    一万三理直气壮,声音从被子里透出来:“我没你功夫好,跑的慢,胆儿小,还怕黑!”

    木代干笑两声:“一万三,屋里有鬼哦。”

    她穿牛皮小中靴,靴底踏着青砖地,嗒嗒嗒地出去了。

    一万三心说:毒妇。

    ***

    山里是真的黑,而也正因如此,头顶上头,星星格外的亮。

    木代穿过屯里的小巷,在山路上发足奔跑,夜里的风抓乱了她的头发,而她居然很喜欢,放肆的配合着去摇脑袋。

    师父看见了,会说:嗯,木代像个小疯子。

    她翻山,抄近路。

    睡前,她跟青山确认过,常规的道是绕远的,翻山会近很多,一二十里这种话,只不过是去唬一万三。

    但这个山头是常年的泥石流和塌方形成的,特别不稳,小孩子往上爬,上头都会哗啦啦掉石头。

    换句话说,这山就像藏地的雪山,脆弱的不能经触碰,声音稍微大一点,都会招致雪崩。

    可是自己不一样,自己会轻功啊。

    她手脚并用,几乎是拿出壁虎游墙的劲儿翻山,一点一跃,身子一纵,自己看不到,但心里觉得,姿态一定特飘逸洒脱。

    师父大概会夸的。

    但师父也亲口说:“木代,你怎么练,都练不到我当年的。”

    大师兄郑明山向她提起过师父的当年,说是,地上摆一排齐直十二个鸡蛋,半空扬一条红绸子,绸子扬空的同时,师父抽刀,踏着鸡蛋,一路过去,十二道刀光雪亮。

    然后落地,鸡蛋一个不破,地上,慢慢飘下十三段红绸子,左一片,右一片,姿态柔软。

    不过,这绝技,木代从未亲眼见过,因为她见到师父的第一眼时,师父就坐在轮椅上。

    满头白发的老太太,气质娴静,眼神里很多很多故事,只身一个人,守着幽深的大宅门。

    因为木代拜师,霍子红见过她师父一次,来送红纸包着的“学费”,离开的时候,牵着木代的手,说:“你师父啊,年轻的时候,一定美的不要不要的。”

    ……

    木代爬上山头。

    向下看,山谷里,不知道是不是地气上涌,居然像是薄薄的雾气弥漫。

    木代低下头,冲着山谷底下问:“你是谁啊?”

    又自问自答:“我是木代啊。”

    仔细听,没有预想中的回音,声音只不过比平时宏亮点罢了。

    她掸掸手,准备继续赶路。

    就在这个时候,高处忽然响起了扑腾扑腾的声音,循声望去,认出是蝙蝠,一只接一只,张着翼伞似的翅膀,俯冲着盘旋,发出难听的刺耳声音。

    木代转身走了两步,忽然又停下,俄顷闭上眼睛,细细辨认发自高处的,空气里,逸出的每一丝声音。

    像是极力想冲破阻塞的人声,又像是抢撞的闷响。

    手电打开,向着高处的山照过去,亮光犹疑地逡巡,慢慢停在一处。

    蝙蝠,就是从那里飞出来的。

本站推荐:官场局中局罪恶无形惹爱成瘾无声的证词英雄监狱重生之国民男神怒江之战:大结局战神进化七根凶简我的盗墓生涯

七根凶简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妖妖小说网只为原作者尾鱼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尾鱼并收藏七根凶简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