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没有作战能力的坦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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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丧尸再不济，还能再他们的视线里，至少看得见摸得着，心里多少有个底。
遇到丧尸围攻还能够反抗，垂死挣扎一下，命运是握在手里的。
然而那个对手就有点神经质了，不管是他们，几乎所有人都束手无策、无计可施。他们改变不了他，只能强迫自己接受。
那就是天气。
未来两季极端分化，不是极冷就是极热，活在夏天想念冬天，活在冬天想念夏天，真不知道哪个更加好熬。
“好了好了，”郑砚说道：“说点实际的，现在究竟应该怎么做。我赞成霍贤的提议，昼伏夜出什么的……白天睡觉，晚上再出来。”
郑砚道：“晚上的话，至少还能点灯照亮，但是白天根本无法躲避太阳，你们觉得呢？”
李昀摇摇头，深觉可笑，道：“我们有选择的余地？”
郑砚搓了搓手，没说话。
田橙唉声叹气，说道：“昼伏夜出，生物时钟紊乱，会不会内分泌失调，脸上长痘痘啊？”
众人：“……”
少女你关注的点歪到太平洋去了啊！
郑砚一脸惨不忍睹，起身摸了摸她发梢，道：“没人看你。”
田橙：“……”
窗外暑气蒸人，屋里的吹着风扇都有一种我要熟了的感觉，这时候，胡非眨了眨眼睛，醒转过来。
田橙率先发现他的醒来，将胡非抱在怀里，道：“哎呦小祖宗，你可算醒了，哪里不舒服？”
胡非迟钝的看了看她一会，转转眼珠，微声道：“想喝旺仔小牛奶。”
田橙：“……”
田橙无语了片刻，朝郑砚伸手，道：“旺仔小牛奶。”
郑砚也给胡非雷住了。好在他收集自己超市的时候，收集过这些零食，只是不多，量少。
郑砚从空间翻了翻，掏出一排旺仔小牛奶，顺手拿出来两包旺仔小馒头，田橙接过来，给胡非破开口。
“给，非仔。”田橙调笑道。
胡非没听明白她说什么，半坐起来，小口小口的吃喝着。
所有人都醒了，郑砚站起来，脱下鞋，光脚踩着地板，走到窗户边。
周围一片死气沉沉的寂静，这个村里的丧尸被杀的干干净净，犹如一个死村……
想到这里，郑砚不禁低头笑了笑，心中自嘲，现在可不是死村么？
不光是这个小小的村子，往大了说，整个县城，整个城市，都无人气。甚至于整个地球，都被感染者占据，遍布地球的大小角落。
根本就是死球。
阳光暴热，就在人的头顶上，他甚至无法抬头，灼热的太阳光会用力的将他的眼睛刺痛。
往窗下看，树木成荫，经由阳光照射，影子却就在树根下，漆黑浓如墨水，小小的一团。
这得是多热啊？
周子康拍拍屁股，从地上爬起来，道：“又回到老地方了，现在干嘛？蓄精养锐？大爷们有事吩咐吗？”
郑砚将两扇窗户合上，又放下窗帘，室内立即搭起一片不太明显的阴影。
他站在那处阴影里，说：“现在还有一件事。”
李光明道：“什么？”
郑砚道：“你们看，我们经过的那个村，距离杂货店差不多十里地，村里的丧尸一次性是杀不完的，难道我们就要两头来回跑？”
田橙摸了摸耳垂，道：“你仔细说一说。”
郑砚想了想，趴到霍贤的耳边，咬了一会耳朵。男人的手掌不露痕迹的避开耳目，摸着他的屁股，笑着点了点头。
郑砚心里有了谱，又跟李光明说了一声。
李光明没有异议。
看他们三个互相咬耳朵，田橙更加好奇了，迭声问道：“到、底、什、么、啊！”
郑砚继续道：“是这样的，就算我们把那个村里的丧尸尽快解决了，我们继续往北走，沿途击杀丧尸，是不是需要一个随时休息的地方。总是临时找地方睡，弄不好每次都要打扫，不浪费时间？”
“浪费，”李昀笑道：“有话直说，你说的问题确实是个问题。郑砚，你有应对的方案，说来听听。”
郑砚低头笑笑，道：“只不过需要改装一下，防护加固没问题，我的这个武器，完全用不着担心安全问题。只不过舒适感需要好好加持一下，而且我们人多，也许不一定挤得下。”
田橙探头探脑，急切的道：“在哪在哪，什么秘密武器啊，给我看看。”
郑砚好笑的看着她，道：“这可不是随随便便能看得，等到下午吧，天凉快了，我们再干活。”
周子康也是个急性子，追问道：“你别卖关子，拿出来看看，急死我了。”
郑砚：“……”
拿出来房子会塌的好不好。
“说一半藏一半，神秘叨叨的，最讨厌了。”田橙使用激将法。
郑砚完全不受激，道：“有事忙事，没事睡觉，今晚可能睡不成了。”
整个世界都变成了大烤炉，他们就坐在炉子里面，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熟。
几人都抓紧时间睡觉，田橙闭了一会眼睛，又睁开。
霍贤、李光明和李昀都在闭目养神，睡不睡着看不出来，乍一看跟睡着了似的。
只有郑砚他们几个才刚醒过来，躺在地板上抓耳挠腮，努力睡觉。
田橙往郑砚的方向爬了几步，下巴搁在地板上，低声问道：“郑砚，你不是会夜观天象吗。等有时间你算一卦好不好，天最热是多少度，会不会上一百，然后我们也不跟丧尸打了，我们都熟了。”
郑砚：“……”
李光明睁开眼睛，一脸的无言以对，看着田橙。
霍贤和李昀虽然没睁眼，但是嘴角拉出了一抹笑容，也是哭笑不得。
周子康反应最大，用力的干咳起来，一边咳的流眼泪，一边手指颤巍巍的指着她，“神、神经病……”
田橙脸有点红，也觉得自己*了，红着脸狡辩道：“你们干嘛这样看我，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啊，也许就会这样呢，你看温度一天比一天高，照这样持续增高的话，会有可能的啊……”
周子康捂着肚子笑得前仰后合，田橙脸越来越红，红到底了恼羞成怒，出口讽道：“很好笑是不是？看来真的很好笑，看把你笑得，花枝乱颤。”
花枝乱颤……
周子康哽住了，也笑不出来了，表情像是吃了个大苍蝇，怒道：“花、枝、乱、颤？！田橙你找打是不是？”
田橙才不怕他，抱胸冷哼一声。
郑砚出来充好人，往两边挥了挥手，说：“都多大的人了，还因为这么点小事怄气。”
周子康和田橙互看不顺眼，异口同声的低咒一句。
随后郑砚摸摸下巴，若有所思道：“你们说……如果田橙说的是真的，假如气温急速飙高，真的到了一百多度，那不用说，人八成熟了……但是丧尸也许不会死，他们已经停止呼吸了，无法再次停止呼吸……”
田橙找到了同伴，眨眨眼睛看着他，说：“继续继续。”
郑砚笑道：“丧尸吃的是活人，如果我们变成人排，他们还会吃吗？”
田橙呆了呆，反应了一会，没反应过来，道：“人排……是什麽？”
郑砚解释道：“牛、牛排，人、人排。”
众人：“……”
“不、不会了吧……”田橙结结巴巴的说：“都熟了……”
郑砚点头道：“说得也是，丧尸不喜欢熟食。”
……
吵吵闹闹，歇一会，然后继续吵吵闹闹。没多久之后，日落西山，太阳挂在西边的地平线上，含羞带怯的露出半张脸。
阳光总算不那么强烈，热不热暂且不说，至少能出得去门了。
眼看夜色越来越浓，周子康道：“天黑了，你说的那个武器，可以给看了吧？”
郑砚靠在霍贤的肩膀上，撑着他的肩头站起来，从空间拿出一包开心果，往每个人的手上倒了一小把，一边吃一边道：“可以了，不过这里不行，下楼吧。”
几人磕着开心果，果壳丢了一地，陆陆续续下楼走了。
站在大院里，没有风，树叶一动不动。
高墙很高，影子被映得又长又细，撒在大地上。
郑砚将院子中央站着的人都赶到台子上来，露出老大的一片空地，郑砚跟霍贤相互注视，对望一眼。
从他眼里读出鼓励的意思，郑砚深吸一口气，道：“还是那句话，把嘴管牢，一会呢，有十分钟的尖叫时间，十分钟后，都要恢复镇静，不然就灭口。”
“知道了知道了！快、点、吧！”田橙又着急又不耐，竭力平静的说。
郑砚退后几步，拨动脖子上的铜钱，手掌扬起，只听见一声剧烈而轰动的重物落地声，溅起漫天的尘土，迷进人的眼睛。
台子上的人只感觉到面前一个庞然大物凭空出现，轰然落在地上，伴随着聒耳的声音……
几个不知情的人当中，只有李昀还算正常，只是看清眼前的东西之后，还是没免得了脚步踉跄一下，向前栽了一步。
郑砚眼疾手快的扶了他一把，体贴道：“太不小心了。”
周子康和田橙就没这么淡定了，脸色红红白白，五彩斑斓十分的好看精彩，那种感觉……
就像是上帝在眼前遮住了帘。
这句歌词真的太贴切了，这个庞然大物挡住了他们所有的视线，阳光一丝半点都没有透过来。
他们站在阴影里，前面的景色遮掩的严严实实。
李昀捂嘴干咳一声，勉强维持风度。
周子康和田橙整个人都僵住，郑砚心想不会吓傻了吧，手指戳了戳两人，两人木头疙瘩一样，随着他的推拥晃了晃。
“傻了？”郑砚笑道。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清脆的童声尖叫起来，胡非哇哇大叫，在原地又蹦又跳，“是大坦克！好大的坦克！”
两人僵硬的侧头看了胡非一眼，如梦初醒一般，田橙喃喃道：“坦克……”
她左右张望，自言自语道：“我一定是在做梦，这是在天|朝吗，天犯……”
郑砚：“……”
杀人犯是什么鬼，两者有什么必然关系，画风有点不对啊。
周子康向前踏了一步，眼中含着敬畏和难以掩饰的喜爱，触手摸了摸坦克的车壁。
“我不是在做梦吧。”周子康喃喃自语道，注视着这个庞大的英俊的大家伙。
坦克又大又重，这是退役的老式坦克，带着久经沙场的十足煞气，给人扑面而来的强烈的压迫感。
周子康愣了好一会，才道：“太帅了，太太太太太太帅了！！！人才啊，你们从哪里弄的坦克？！”
郑砚满意一笑，这才是正常的画风嘛。
正想说话，周子康就狂躁的打断他，说：“啊啊啊！郑大哥！能不能送给我，这！就是我梦想中的坐骑！把坦克送给我吧我给你做牛做马……”
周子康痛哭流涕。
郑砚：“……”
画风……又有点歪了。
郑砚嫌弃的把揪着他衣服的周子康呼到一边去，说：“行了行了。”
周子康擦擦眼睛，田橙鄙夷的看他一眼，嘲笑道：“瞧你那点出息！”
郑砚靠着坦克，说：“先别高兴的太早，这不是作战坦克，没有火力，意思就是说，不能打|仗，明白吗？”
周子康泪眼凄凄的看着坦克，胡非顺着郑砚的大腿，像一个猴子似的就往上爬。霍贤上前一步，在他踩上郑砚肩膀的时候一把捞住他，单手举着胡非的脚。霍贤一米九的个头，加上胡非不到一米的小个子。胡非四肢并用，抱着机|枪|杆，艰难的爬上了坦克的车顶。
周子康眼睛一亮，摩拳擦掌跃跃欲试。郑砚看出他的意图，往后退了两步，后背靠住霍贤的胸膛，只得停下，警惕道：“你少来啊，你想上去自己上去，霍贤不会把你举上去的。”
周子康露出颇为遗憾、颇为受伤的神色。
郑砚神色复杂的看着他，这家伙难道真把自己当成胡非一样的小孩了？简直不要脸……
周子康走上前来，陶醉的将脸贴在坦克的车壁上，一边叹息一边摩挲，活脱脱一个恋|物|癖，变态精神病。
李昀别开头，不忍目睹，虽然身边都是熟人，但还是觉得……很丢脸。
郑砚无语到了极点，田橙对他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拍拍他肩膀，说：“你……差不多行了。”
周子康不知道是真没听见，还是假没听见，整个人想要趴在坦克上，但是竖着趴不上去，只得牢牢的贴着。
其他人叹了口气，已经放弃拯救他了。
对于周子康来说，田橙和李昀的反应，真是小小小小小巫见大巫了。
还不如尖叫十分钟呢。
郑砚不再搭理周子康，由着他发神经，咳了一声，道：“实话不瞒你们，之前说过，这辆坦克没有火力，坦白说就是没有作战能力。”
田橙思考几秒，道：“没有作战能力的坦克……所以是一堆破铜烂铁？”
周子康立刻炸毛，愤怒的看着她，怒气冲天道：“你才是破铜烂铁！这是有纪念意义的，你一个女流之辈，知道什么啊！”
周子康太过疯狂，田橙眼见不好，举手投降。李光明离她最近，田橙废物的藏在李光明身后，娇俏的身体被掩藏的很严密，只露出来半颗脑袋，示好道：“不就是这么随口一说嘛，气性这么大。是是是，我女流之辈，什么都不懂，满意了吧？”
郑砚饶有兴趣的打量李光明的脸色。
浑黄的夕阳之下，李光明感受到背后女孩子的热量，抓着他的衣摆，微微红了脸。
郑砚轻笑一声，道：“坦克的用途是不广，但也不是说，只有打仗才能用。”
田橙眨眨眼睛，靠着背后的墙壁，道：“还能做什么，我虽然不懂军事，但是坦克这玩意儿多耗油，我是知道的。尤其是耗油跑得快也行啊，跑得还跟蜗牛似的。”
郑砚整理整理袖子，道：“防护啊。”
田橙一愣。
郑砚道：“你不知道吧，坦克的车身很厚，而且用料都是抗造的材料，不是普通的车能相比较的。他的防护能力是普通汽车的几倍、甚至于几十倍，你不要小看这辆坦克。这坦克，实话说是老款式了，不然也不会有人买卖和收藏，但是防护的能力是当今主站坦克也好，其他什么坦克也好的数倍！”
田橙依稀抓到了点线索，沉思道：“你的意思是说……”
“我的意思是说，”郑砚很有把握，道：“我买它的时候，本来就没指望能帮我打丧尸，不过是充当与移动堡垒用罢了。”
移动……堡垒。
田橙恍然大悟，李昀和周子康齐齐的望向他，周子康道：“卧槽，是不是太大材小用了，这么帅的坦克，不打|仗啊。”
郑砚一摊手，表示自己也无可奈何，道：“我倒是想，不过别的不说，这辆坦克军龄少说四五十年了。坦克界……日新月异，版本更迭的很快，我们这款老式坦克，能配备的武器不多吧？”
“更何况……”郑砚道：“现在也没那个条件。”
周子康爱怜的摸着坦克，眼神肉麻的让人直起鸡皮疙瘩。
“太可惜了，”周子康抱着坦克，说：“小坦，你生不逢时啊！”
众人：“……”
霍贤上下打量坦克一眼，胡非在上边蹲着，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
“这辆坦克即使装上火力，火力也不强。”霍贤道：“它的主要功能是运输和防守。”
田橙哈哈哈，趁机落井下石道：“周子康，看你还充内行的！”
周子康：“……”
李昀头疼的看他一眼，朝郑砚问道：“话还没说完吧。这辆坦克防护力强，之后？”
郑砚莫名其妙的说：“之后？之后没了啊，就是防护强，以后就可以睡在里面了嘛。”
众人：“……”
周子康难以置信道：“所以你们斥重金，费时费事的买来一辆坦克，就单纯的，是用来防护啊？”
“是啊。”郑砚无比自然的点头，转头诧然问道：“不过，你是怎么知道费时费事的？”
周子康洋洋得意道：“我猜的。”
周子康话音刚落，一时间周围的气氛陷进安静，几乎能听得见彼此的呼吸声。
众人各有所思，惊疑的打量对方。
郑砚侧头看向霍贤，心中暗道失策，方才脱口而出，自己回答了什么到现在才反应过来。
周子康刚才的问话，乍然一听没什么不妥。但是仔细品味一下，再合上郑砚的答案，以及他们现在的处境，就有点玄妙。
末世爆发之后，逃跑保命都来不及，更遑论说是去买坦克了，就算他们想买，也没人卖啊。
然而……
如果是末世爆发之前购置坦克的话，当然这本身是没有什么问题的，有问题的是……当周子康问：费时费事费钱的购置坦克，就是用来防护的？
防护什么自不必多说，众人第一反应都是防备丧尸。
而事实上……这也是事实。
最大的问题是……郑砚居然承认了……
这表明什么？
难道是有先见之明，预测到末世的到来，所以在末世之前准备防护工作？
李昀若有所思的打量他，这样一来的话，似乎困扰他多日的难题，全部迎刃而解。
如果在他早就预料到末世的前提之下，一切就都说得通了。悍马和路虎为什么会有这么周密的加厚防护，储存的大量的食物，以及购买坦克……
但还有几个疑问，五行异能者能够吸收晶核升级的消息，是他透露的，他是怎么知道的？
之前就宿在小树林的时候，他也说过会下雨，结果真的下了，为什么？
难道世上真的有所谓的超能力？
哦对了，还有他那个会说话，还会背小九九、拼图的帅助手。
毕竟丧尸再不济，还能再他们的视线里，至少看得见摸得着，心里多少有个底。
遇到丧尸围攻还能够反抗，垂死挣扎一下，命运是握在手里的。
然而那个对手就有点神经质了，不管是他们，几乎所有人都束手无策、无计可施。他们改变不了他，只能强迫自己接受。
那就是天气。
未来两季极端分化，不是极冷就是极热，活在夏天想念冬天，活在冬天想念夏天，真不知道哪个更加好熬。
“好了好了，”郑砚说道：“说点实际的，现在究竟应该怎么做。我赞成霍贤的提议，昼伏夜出什么的……白天睡觉，晚上再出来。”
郑砚道：“晚上的话，至少还能点灯照亮，但是白天根本无法躲避太阳，你们觉得呢？”
李昀摇摇头，深觉可笑，道：“我们有选择的余地？”
郑砚搓了搓手，没说话。
田橙唉声叹气，说道：“昼伏夜出，生物时钟紊乱，会不会内分泌失调，脸上长痘痘啊？”
众人：“……”
少女你关注的点歪到太平洋去了啊！
郑砚一脸惨不忍睹，起身摸了摸她发梢，道：“没人看你。”
田橙：“……”
窗外暑气蒸人，屋里的吹着风扇都有一种我要熟了的感觉，这时候，胡非眨了眨眼睛，醒转过来。
田橙率先发现他的醒来，将胡非抱在怀里，道：“哎呦小祖宗，你可算醒了，哪里不舒服？”
胡非迟钝的看了看她一会，转转眼珠，微声道：“想喝旺仔小牛奶。”
田橙：“……”
田橙无语了片刻，朝郑砚伸手，道：“旺仔小牛奶。”
郑砚也给胡非雷住了。好在他收集自己超市的时候，收集过这些零食，只是不多，量少。
郑砚从空间翻了翻，掏出一排旺仔小牛奶，顺手拿出来两包旺仔小馒头，田橙接过来，给胡非破开口。
“给，非仔。”田橙调笑道。
胡非没听明白她说什么，半坐起来，小口小口的吃喝着。
所有人都醒了，郑砚站起来，脱下鞋，光脚踩着地板，走到窗户边。
周围一片死气沉沉的寂静，这个村里的丧尸被杀的干干净净，犹如一个死村……
想到这里，郑砚不禁低头笑了笑，心中自嘲，现在可不是死村么？
不光是这个小小的村子，往大了说，整个县城，整个城市，都无人气。甚至于整个地球，都被感染者占据，遍布地球的大小角落。
根本就是死球。
阳光暴热，就在人的头顶上，他甚至无法抬头，灼热的太阳光会用力的将他的眼睛刺痛。
往窗下看，树木成荫，经由阳光照射，影子却就在树根下，漆黑浓如墨水，小小的一团。
这得是多热啊？
周子康拍拍屁股，从地上爬起来，道：“又回到老地方了，现在干嘛？蓄精养锐？大爷们有事吩咐吗？”
郑砚将两扇窗户合上，又放下窗帘，室内立即搭起一片不太明显的阴影。
他站在那处阴影里，说：“现在还有一件事。”
李光明道：“什么？”
郑砚道：“你们看，我们经过的那个村，距离杂货店差不多十里地，村里的丧尸一次性是杀不完的，难道我们就要两头来回跑？”
田橙摸了摸耳垂，道：“你仔细说一说。”
郑砚想了想，趴到霍贤的耳边，咬了一会耳朵。男人的手掌不露痕迹的避开耳目，摸着他的屁股，笑着点了点头。
郑砚心里有了谱，又跟李光明说了一声。
李光明没有异议。
看他们三个互相咬耳朵，田橙更加好奇了，迭声问道：“到、底、什、么、啊！”
郑砚继续道：“是这样的，就算我们把那个村里的丧尸尽快解决了，我们继续往北走，沿途击杀丧尸，是不是需要一个随时休息的地方。总是临时找地方睡，弄不好每次都要打扫，不浪费时间？”
“浪费，”李昀笑道：“有话直说，你说的问题确实是个问题。郑砚，你有应对的方案，说来听听。”
郑砚低头笑笑，道：“只不过需要改装一下，防护加固没问题，我的这个武器，完全用不着担心安全问题。只不过舒适感需要好好加持一下，而且我们人多，也许不一定挤得下。”
田橙探头探脑，急切的道：“在哪在哪，什么秘密武器啊，给我看看。”
郑砚好笑的看着她，道：“这可不是随随便便能看得，等到下午吧，天凉快了，我们再干活。”
周子康也是个急性子，追问道：“你别卖关子，拿出来看看，急死我了。”
郑砚：“……”
拿出来房子会塌的好不好。
“说一半藏一半，神秘叨叨的，最讨厌了。”田橙使用激将法。
郑砚完全不受激，道：“有事忙事，没事睡觉，今晚可能睡不成了。”
整个世界都变成了大烤炉，他们就坐在炉子里面，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熟。
几人都抓紧时间睡觉，田橙闭了一会眼睛，又睁开。
霍贤、李光明和李昀都在闭目养神，睡不睡着看不出来，乍一看跟睡着了似的。
只有郑砚他们几个才刚醒过来，躺在地板上抓耳挠腮，努力睡觉。
田橙往郑砚的方向爬了几步，下巴搁在地板上，低声问道：“郑砚，你不是会夜观天象吗。等有时间你算一卦好不好，天最热是多少度，会不会上一百，然后我们也不跟丧尸打了，我们都熟了。”
郑砚：“……”
李光明睁开眼睛，一脸的无言以对，看着田橙。
霍贤和李昀虽然没睁眼，但是嘴角拉出了一抹笑容，也是哭笑不得。
周子康反应最大，用力的干咳起来，一边咳的流眼泪，一边手指颤巍巍的指着她，“神、神经病……”
田橙脸有点红，也觉得自己*了，红着脸狡辩道：“你们干嘛这样看我，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啊，也许就会这样呢，你看温度一天比一天高，照这样持续增高的话，会有可能的啊……”
周子康捂着肚子笑得前仰后合，田橙脸越来越红，红到底了恼羞成怒，出口讽道：“很好笑是不是？看来真的很好笑，看把你笑得，花枝乱颤。”
花枝乱颤……
周子康哽住了，也笑不出来了，表情像是吃了个大苍蝇，怒道：“花、枝、乱、颤？！田橙你找打是不是？”
田橙才不怕他，抱胸冷哼一声。
郑砚出来充好人，往两边挥了挥手，说：“都多大的人了，还因为这么点小事怄气。”
周子康和田橙互看不顺眼，异口同声的低咒一句。
随后郑砚摸摸下巴，若有所思道：“你们说……如果田橙说的是真的，假如气温急速飙高，真的到了一百多度，那不用说，人八成熟了……但是丧尸也许不会死，他们已经停止呼吸了，无法再次停止呼吸……”
田橙找到了同伴，眨眨眼睛看着他，说：“继续继续。”
郑砚笑道：“丧尸吃的是活人，如果我们变成人排，他们还会吃吗？”
田橙呆了呆，反应了一会，没反应过来，道：“人排……是什麽？”
郑砚解释道：“牛、牛排，人、人排。”
众人：“……”
“不、不会了吧……”田橙结结巴巴的说：“都熟了……”
郑砚点头道：“说得也是，丧尸不喜欢熟食。”
……
吵吵闹闹，歇一会，然后继续吵吵闹闹。没多久之后，日落西山，太阳挂在西边的地平线上，含羞带怯的露出半张脸。
阳光总算不那么强烈，热不热暂且不说，至少能出得去门了。
眼看夜色越来越浓，周子康道：“天黑了，你说的那个武器，可以给看了吧？”
郑砚靠在霍贤的肩膀上，撑着他的肩头站起来，从空间拿出一包开心果，往每个人的手上倒了一小把，一边吃一边道：“可以了，不过这里不行，下楼吧。”
几人磕着开心果，果壳丢了一地，陆陆续续下楼走了。
站在大院里，没有风，树叶一动不动。
高墙很高，影子被映得又长又细，撒在大地上。
郑砚将院子中央站着的人都赶到台子上来，露出老大的一片空地，郑砚跟霍贤相互注视，对望一眼。
从他眼里读出鼓励的意思，郑砚深吸一口气，道：“还是那句话，把嘴管牢，一会呢，有十分钟的尖叫时间，十分钟后，都要恢复镇静，不然就灭口。”
“知道了知道了！快、点、吧！”田橙又着急又不耐，竭力平静的说。
郑砚退后几步，拨动脖子上的铜钱，手掌扬起，只听见一声剧烈而轰动的重物落地声，溅起漫天的尘土，迷进人的眼睛。
台子上的人只感觉到面前一个庞然大物凭空出现，轰然落在地上，伴随着聒耳的声音……
几个不知情的人当中，只有李昀还算正常，只是看清眼前的东西之后，还是没免得了脚步踉跄一下，向前栽了一步。
郑砚眼疾手快的扶了他一把，体贴道：“太不小心了。”
周子康和田橙就没这么淡定了，脸色红红白白，五彩斑斓十分的好看精彩，那种感觉……
就像是上帝在眼前遮住了帘。
这句歌词真的太贴切了，这个庞然大物挡住了他们所有的视线，阳光一丝半点都没有透过来。
他们站在阴影里，前面的景色遮掩的严严实实。
李昀捂嘴干咳一声，勉强维持风度。
周子康和田橙整个人都僵住，郑砚心想不会吓傻了吧，手指戳了戳两人，两人木头疙瘩一样，随着他的推拥晃了晃。
“傻了？”郑砚笑道。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清脆的童声尖叫起来，胡非哇哇大叫，在原地又蹦又跳，“是大坦克！好大的坦克！”
两人僵硬的侧头看了胡非一眼，如梦初醒一般，田橙喃喃道：“坦克……”
她左右张望，自言自语道：“我一定是在做梦，这是在天|朝吗，天犯……”
郑砚：“……”
杀人犯是什么鬼，两者有什么必然关系，画风有点不对啊。
周子康向前踏了一步，眼中含着敬畏和难以掩饰的喜爱，触手摸了摸坦克的车壁。
“我不是在做梦吧。”周子康喃喃自语道，注视着这个庞大的英俊的大家伙。
坦克又大又重，这是退役的老式坦克，带着久经沙场的十足煞气，给人扑面而来的强烈的压迫感。
周子康愣了好一会，才道：“太帅了，太太太太太太帅了！！！人才啊，你们从哪里弄的坦克？！”
郑砚满意一笑，这才是正常的画风嘛。
正想说话，周子康就狂躁的打断他，说：“啊啊啊！郑大哥！能不能送给我，这！就是我梦想中的坐骑！把坦克送给我吧我给你做牛做马……”
周子康痛哭流涕。
郑砚：“……”
画风……又有点歪了。
郑砚嫌弃的把揪着他衣服的周子康呼到一边去，说：“行了行了。”
周子康擦擦眼睛，田橙鄙夷的看他一眼，嘲笑道：“瞧你那点出息！”
郑砚靠着坦克，说：“先别高兴的太早，这不是作战坦克，没有火力，意思就是说，不能打|仗，明白吗？”
周子康泪眼凄凄的看着坦克，胡非顺着郑砚的大腿，像一个猴子似的就往上爬。霍贤上前一步，在他踩上郑砚肩膀的时候一把捞住他，单手举着胡非的脚。霍贤一米九的个头，加上胡非不到一米的小个子。胡非四肢并用，抱着机|枪|杆，艰难的爬上了坦克的车顶。
周子康眼睛一亮，摩拳擦掌跃跃欲试。郑砚看出他的意图，往后退了两步，后背靠住霍贤的胸膛，只得停下，警惕道：“你少来啊，你想上去自己上去，霍贤不会把你举上去的。”
周子康露出颇为遗憾、颇为受伤的神色。
郑砚神色复杂的看着他，这家伙难道真把自己当成胡非一样的小孩了？简直不要脸……
周子康走上前来，陶醉的将脸贴在坦克的车壁上，一边叹息一边摩挲，活脱脱一个恋|物|癖，变态精神病。
李昀别开头，不忍目睹，虽然身边都是熟人，但还是觉得……很丢脸。
郑砚无语到了极点，田橙对他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拍拍他肩膀，说：“你……差不多行了。”
周子康不知道是真没听见，还是假没听见，整个人想要趴在坦克上，但是竖着趴不上去，只得牢牢的贴着。
其他人叹了口气，已经放弃拯救他了。
对于周子康来说，田橙和李昀的反应，真是小小小小小巫见大巫了。
还不如尖叫十分钟呢。
郑砚不再搭理周子康，由着他发神经，咳了一声，道：“实话不瞒你们，之前说过，这辆坦克没有火力，坦白说就是没有作战能力。”
田橙思考几秒，道：“没有作战能力的坦克……所以是一堆破铜烂铁？”
周子康立刻炸毛，愤怒的看着她，怒气冲天道：“你才是破铜烂铁！这是有纪念意义的，你一个女流之辈，知道什么啊！”
周子康太过疯狂，田橙眼见不好，举手投降。李光明离她最近，田橙废物的藏在李光明身后，娇俏的身体被掩藏的很严密，只露出来半颗脑袋，示好道：“不就是这么随口一说嘛，气性这么大。是是是，我女流之辈，什么都不懂，满意了吧？”
郑砚饶有兴趣的打量李光明的脸色。
浑黄的夕阳之下，李光明感受到背后女孩子的热量，抓着他的衣摆，微微红了脸。
郑砚轻笑一声，道：“坦克的用途是不广，但也不是说，只有打仗才能用。”
田橙眨眨眼睛，靠着背后的墙壁，道：“还能做什么，我虽然不懂军事，但是坦克这玩意儿多耗油，我是知道的。尤其是耗油跑得快也行啊，跑得还跟蜗牛似的。”
郑砚整理整理袖子，道：“防护啊。”
田橙一愣。
郑砚道：“你不知道吧，坦克的车身很厚，而且用料都是抗造的材料，不是普通的车能相比较的。他的防护能力是普通汽车的几倍、甚至于几十倍，你不要小看这辆坦克。这坦克，实话说是老款式了，不然也不会有人买卖和收藏，但是防护的能力是当今主站坦克也好，其他什么坦克也好的数倍！”
田橙依稀抓到了点线索，沉思道：“你的意思是说……”
“我的意思是说，”郑砚很有把握，道：“我买它的时候，本来就没指望能帮我打丧尸，不过是充当与移动堡垒用罢了。”
移动……堡垒。
田橙恍然大悟，李昀和周子康齐齐的望向他，周子康道：“卧槽，是不是太大材小用了，这么帅的坦克，不打|仗啊。”
郑砚一摊手，表示自己也无可奈何，道：“我倒是想，不过别的不说，这辆坦克军龄少说四五十年了。坦克界……日新月异，版本更迭的很快，我们这款老式坦克，能配备的武器不多吧？”
“更何况……”郑砚道：“现在也没那个条件。”
周子康爱怜的摸着坦克，眼神肉麻的让人直起鸡皮疙瘩。
“太可惜了，”周子康抱着坦克，说：“小坦，你生不逢时啊！”
众人：“……”
霍贤上下打量坦克一眼，胡非在上边蹲着，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
“这辆坦克即使装上火力，火力也不强。”霍贤道：“它的主要功能是运输和防守。”
田橙哈哈哈，趁机落井下石道：“周子康，看你还充内行的！”
周子康：“……”
李昀头疼的看他一眼，朝郑砚问道：“话还没说完吧。这辆坦克防护力强，之后？”
郑砚莫名其妙的说：“之后？之后没了啊，就是防护强，以后就可以睡在里面了嘛。”
众人：“……”
周子康难以置信道：“所以你们斥重金，费时费事的买来一辆坦克，就单纯的，是用来防护啊？”
“是啊。”郑砚无比自然的点头，转头诧然问道：“不过，你是怎么知道费时费事的？”
周子康洋洋得意道：“我猜的。”
周子康话音刚落，一时间周围的气氛陷进安静，几乎能听得见彼此的呼吸声。
众人各有所思，惊疑的打量对方。
郑砚侧头看向霍贤，心中暗道失策，方才脱口而出，自己回答了什么到现在才反应过来。
周子康刚才的问话，乍然一听没什么不妥。但是仔细品味一下，再合上郑砚的答案，以及他们现在的处境，就有点玄妙。
末世爆发之后，逃跑保命都来不及，更遑论说是去买坦克了，就算他们想买，也没人卖啊。
然而……
如果是末世爆发之前购置坦克的话，当然这本身是没有什么问题的，有问题的是……当周子康问：费时费事费钱的购置坦克，就是用来防护的？
防护什么自不必多说，众人第一反应都是防备丧尸。
而事实上……这也是事实。
最大的问题是……郑砚居然承认了……
这表明什么？
难道是有先见之明，预测到末世的到来，所以在末世之前准备防护工作？
李昀若有所思的打量他，这样一来的话，似乎困扰他多日的难题，全部迎刃而解。
如果在他早就预料到末世的前提之下，一切就都说得通了。悍马和路虎为什么会有这么周密的加厚防护，储存的大量的食物，以及购买坦克……
但还有几个疑问，五行异能者能够吸收晶核升级的消息，是他透露的，他是怎么知道的？
之前就宿在小树林的时候，他也说过会下雨，结果真的下了，为什么？
难道世上真的有所谓的超能力？
哦对了，还有他那个会说话，还会背小九九、拼图的帅助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