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0 楚郡王夫妇的撕逼大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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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狂风暴雨以后,室内恢复了平静,而大床上却是一片混乱。
倾城几乎连手指头都不想动一动了。
而莫离染显然是酒足饭饱的神情,乌黑的长发披在身后,手撑着头,侧躺在倾城身边,一双璀璨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倾城在瞧。
倾城微微喘着粗气,只觉得两条腿都不是自己的了,全身几乎都要散了架,她真的没想到莫离染这么能折腾,幸亏她是学武之人,还有深厚的内力支撑着,若是换了三年的自己,只怕早就昏死过去了。
莫离染眼中全是怜惜,小声问道,:“小倾城,你还疼吗?”
凤倾城不想理他,只是闭着眼睛在休息。
“小倾城,我抱你去清洗一下吧。”莫离染也知道他方才是有些粗暴了,但是因为他忍的实在太久了,所以一发不可收了。
倾城轻轻的“嗯”了一声,就又闭上了眼睛。
莫离染穿了随意的披上了外杉,让后将倾城横抱起来,便走进了净房。
倾城这才看到在卧房后面的净房里,竟然还有一个小小的浴池,浴室里的水温刚刚好,还洒了不少的花瓣,莫离染小心翼翼的将倾城放了进去。
浴池的深度刚好,坐在里面正好漫过胸部,热水肆意的略过身体,让她觉得十分的舒适。
“小倾城,我给你捏捏吧。”莫离染坐在倾城身后,小心翼翼的问道。
倾城的确是觉得浑身发酸,于是点了点头。
不过莫离染却有些后悔了,他的大手触及到倾城细嫩的肩膀之时,顿时一股子热气直逼小腹,然后,他觉得小染染似乎又有抬起头来了!
莫离染还是紧紧贴着倾城,倾城立马就察觉到了异样。
倾城像触电一样,瞬时躲出去老远,然后有些惊讶的望着莫离染,一脸的戒备,双手环胸,:“你要做什么?”
莫离染也有些害羞,连忙摇手,:“小倾城,我知道你累了,你放心,今晚我不会在碰你了!”其实莫离染心里痛苦无比,他掰着手指在算,云陌尘那厮说过,这个药只有一天的药效,而那瓶药,起码要提前五天吃,才有效果。
那么自己这几天不是又要做和尚了吗?
虽然莫离染憋的很难受,但是也不忍心再去折腾倾城了。
倾城好像不大相信莫离染,忙说道,:“你自己洗洗先出去吧,我自己来就行。”
莫离染几乎泪流满面,直接走了出去,然后走到浴桶跟前,拿了舀子,舀起凉水,对着自己就浇了下来。
倾城被这一幕惊呆了,也不顾自己未着寸缕,就冲了过去,夺过他手中的舀子,喊道,:“你这是要做什么,天气这么凉了,当心着凉。”
看着倾城一脸的关切,莫离染觉得心里暖融融的,他笑道,:“没事的,从前这样的事情,也经常做,哪能这么娇气呢!”
倾城自然是不肯的,他看着莫离染隐忍的模样,心中也不好受,于是低头道,:“既然你想的话,我自然是肯的,何必作践自己的身体呢!”
莫离染摇了摇头,笑道,:“小倾城,我不能这么自私,不顾及你的感受,你是第一次,肯定疼痛难当,咱们日久天长,何必计较这一时呢?”
“那你也不许在浇凉水了。”倾城说道。
“好。”莫离染点着头,和倾城一起回到了浴池里,不过莫离染匆匆几下就洗好了。
“你且在泡一会儿,我先出去了。”莫离染知道自己若是在待下去,真的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莫离染走出净房,径自打开衣柜,然后找出了自己家常的里衣,穿好以后,外头只披了一件白色的长衫,他唤了上夜的珊瑚和盈秀进来,将床上的一片狼藉收拾了一下,全都换上了新的床单。
珊瑚和盈秀的脸有些红红的,但仍旧麻利的收拾好,就退了出去。
从前在侯府的时候,倾城一般就不会让人值夜,现在更加不会了。
莫离染亲自给倾城找好了肚兜,亵裤,还有里衣,还有一条纯棉的浴巾,都整齐的放在一旁的矮塌上。
倾城也又泡了一会儿,觉得水有些冷了,就起身走了出来,她一看到矮榻上都准备好的衣物和浴巾,心里顿时一阵暖流袭来。
莫离染是真的待自己很好,所有的一切都想的十分的周全。
倾城擦干了身体,穿好了衣服,莫离染正支着胳膊躺在穿上,笑着看着倾城。
“快上来,天气多少是有些凉了,别回头再病了!”莫离染指了指自己身边,示意倾城快过来。
倾城也学着莫离染的话回他,:“哪里就这么娇气了!”
莫离染摇头,:“你这个促狭的小妮子啊,当真是一点亏都不肯吃的。”
倾城漫步走了过去,紧挨着莫离染坐下,带着几分酸意说道,:“我哪里就不肯吃亏了,你倒是说说,今个儿这个方灵玉是怎么一回事儿?”
莫离染一看倾城这个架势,忍不住苦笑了一下,:“小倾城,当真是不能惹你啊。”
倾城哼哼了两声,:“你别避重就轻,赶紧交待。”
莫离染这才娓娓道来,将方嬷嬷以前是如何护持自己,把方嬷嬷以前所受的苦,一一都告诉了倾城。
倾城听得也十分动容,叹息道,:“离染,我从来都不知道,过去的你,竟然受了这样多的委屈,楚郡王妃那个女人,我一定要给她好看!”倾城暗自下着决心。
不等莫离染开口,倾城又说道,:“方嬷嬷倒是个极好的人,只是这个方灵玉我实在不喜欢。”
莫离染点着头,:“我知道,不过我之前之所以想要留下方灵玉,也是想看看她背后到底有谁来支持,我自然是不相信一个弱女子可以混进你我的婚礼的。”
倾城明了的点点头,她自然也是理解的,只是白天太生气了,才忍不住将方灵玉赶了出去。
“倒是我鲁莽了,破坏了你的计划。”倾城带着几分歉意道。
莫离染忙摇头,:“哪里是你的不对,是我考虑的太不周全了,若是咱们大婚之日,我将这个女人留在府里,会对你造成什么影响啊,外头的人只怕还以为我多么在意这个女人呢,是我太操之过急了,其实将她赶出去也好,方灵玉走投无路,势必也会联络背后之人,我已经让莫言盯死了她,只要有异动,立马汇报。”
“如此一来,我也可以安心了。”
“你累了吧,咱们安置了吧。”倾城问道。
莫离染多想说,他一点也不累,在大战三百个回合都能撑的下来,可他看倾城一脸的疲累之色,求欢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莫离染只好点了点头,说道,:“好。”
倾城很自然的将头枕到了莫离染手臂上,慢慢的进入了梦乡。
莫离染却怎么也睡不着了,美人在怀,他却只能看,不能碰,天知道,他心里有多么的煎熬。他浑身燥热不已,只能皱着眉头,期望快点天亮。
过了好久好久,莫离染才总算勉强入睡了。
第二天一早,倾城睡足了,一睁眼,就看到莫离染那双幽深似海洋的眼眸正一瞬不瞬的瞧着自己。
他的嘴角还噙着淡淡的微笑。
倾城璀璨一笑,:“你醒了啊,昨晚睡得好吗?”
莫离染心中苦笑,哪里能睡的好了,他已经连续几天都没有睡好了。
倾城看着莫离染绝隽的脸庞,情不自禁的攀上了莫离染的肩膀,然后对着他薄唇,轻轻的啄了一下。
莫离染顿时感觉好像触电一样,顿住了,他没有想到,倾城会主动亲自己。
当倾城想要撤离之时,却被莫离染禁锢住了,莫离染很快就和倾城纠缠在一起。
这样一吻,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倾城毫无招架之力,男人好像天生就对这回事儿十分的来劲,仿佛只要开了头,就个个都是高手。
没多久,倾城就瘫软在莫离染怀里。
当莫离染把倾城拆骨入腹之时,倾城都还在想,怎么就变成这个局面了!
过了好久,莫离染始终抱着倾城不肯放手。
倾城再一次累的不想起床,可天色已经大亮了,只怕老王妃,还有楚郡王夫妇都还等着他们敬茶吧。
虽然那三个人在倾城心里连个屁都不算,可毕竟明面上的事情还是过的去的,否则毁的是莫离染的名声。
“快点,起开,要起床了!”凤倾城催促道。
莫离染一双有力的大手环着倾城的腰身,头就埋在倾城白嫩的脖颈里,真的是十分的惬意,怎么也不想离开。
二人就这样在锦被下面,坦诚相见。
倾城一脸催促了好多面,外头珊瑚已经来敲了几次门了,莫离染还是不肯动弹。
倾城伸出手,在莫离染的腰间狠狠的一掐。
莫离染顿时疼的呲牙咧嘴的,大声呼痛,:“小倾城,你要谋杀亲夫啊!”
凤倾城白了他一眼,:“快点起来!”
莫离染心不甘情不愿的,慢吞吞的开始起床穿衣服。
穿好了衣服,才放了珊瑚她们几个进来,珊瑚指挥着小丫头备了水,倾城就进去沐浴了,这一次,为了节省时间,直接就在浴桶里随意的洗了洗,然后就开始梳妆。
玉漱的一双巧手,虽然倾城已经要换成妇人发髻,但玉漱就是可以弄得别具一格,让人看着就觉得很特别。
其实也是倾城天生丽质,然后又加上后天的打扮,所以,无论怎么看,都让人挑不出一点瑕疵。
收拾了一番,二人就一起来到了东院的正厅,也就是楚郡王夫妇的主院。
此刻楚郡王夫妇早就在等着了,在场的还有楚郡王府的大房,和三房,四房。
也算是人都到齐了。
正厅里乌压压坐了一屋子的人。
莫离染和倾城携手缓缓而来。
而一屋子的人,本来都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当看到一对璧人漫步而来之时,却都忍不住感叹。
莫离染穿了一件冰蓝色通身袍,玉冠束发,浑身并没有过的配饰,却依旧丰神俊朗,令人着迷。
倾城穿了一件妃色的宽袖窄腰长衫,下面陪着一条黄白相间的水波绫纹裙,发髻上攒着一对赤金蝴蝶步摇,红宝石的明月珰,越发的衬得她明艳照人。
二人就这样有说有笑的走了进来。
老王妃端坐在正座之上,看着二人,紧紧的抿着唇,不发一言。
而坐在一侧的楚郡王夫妇,早就不耐烦了,尤其是楚郡王府齐子月,脸色似乎阴沉的能滴出水来,真像是刚死了爹一样。
昨日的婚礼不算顺当,还好歹礼成了,新人一入洞房,东绪帝就离开了,连酒席也没有吃,很显然,就是来给莫离染撑场子的。
这让齐子月又是嫉妒,又是愤恨的,却无可奈何。
她想着昨天不能找二人的麻烦,今天总算是可以了,一大早,齐子月就过来,等着新人敬茶,可等啊等,等啊等,一直等到所有人都出现了,莫离染和凤倾城还没有来,齐子月真是气炸了肺!
“大哥,大嫂,您可算是来了呢,祖母,父王,母妃,都等了你们很久了呢。”温和的嗓音带着一丝焦急,却又听不出任何的不敬或者嘲弄。
倾城随着声音望去,说话的是一个看上去十六七岁的姑娘,她上身穿着蔷薇粉的短对襟,下身系着一条嫣红色百褶裙,腰间系着粉白色玉带,头上攒着一排红宝石花骨朵儿,样子十分的俏丽儿,仔细看着,倒是很有几分齐子月的品格。
不必说,这定是齐子月的女儿,郡王府的二小姐莫子筝,也就是莫离染同父异母的妹妹。
倾城微微勾起唇角,这个莫子筝说话可比楚郡王妃有水平多了,看似是关心的话,却句句透着锋利,暗自嘲讽他们两个不敬长辈,来的晚了,让长辈等着。
倾城轻轻扫了莫子筝一眼,莫子筝的脸色始终挂着淡淡的笑意,根本看不出一丝的恶意。
莫离染转眸望了莫离染一眼,莫离染冲倾城点了点头,意思是让倾城小心莫子筝,这个小姑娘,不简单。
倾城淡淡一笑,:“有劳二妹妹关心了,也许是才进门的缘故吧,有些不大习惯,是起的晚了,是我的不是,还请大家见谅啊。”倾城说的很是随意,并不将来晚的事情放在心上。
倾城如此的高姿态,自然引得楚郡王府里的人,十分的不满。
只是倾城这话又说的十分的滴水不露,也无法让人立时发作,只能暗地里生气罢了。
老王妃的脸色更加的难看了,她一直都知道凤倾城不是个简单的人。
齐子月的嘴巴快要气歪了,双眼阴狠的望着凤倾城,恨不得立时撕了她一般。
莫子筝的笑容也有些僵了,她是真的没有想到,凤倾城直接就堂而皇之的承认了自己的晚来,还说的这么的毫不在意,仿佛这一屋子人,在她凤倾城眼中,真的是半分地位也没有。
莫子筝觉得自己一拳打在棉花上,让她一时间竟然也无所适从。
莫离染看向莫子筝的神色有些冷,:“让开,我和小倾城敬完茶还有事情要做。”
莫子筝似乎有些怕莫离染,莫离染一开口,她就直接退到了齐子月身后。
丫鬟此刻端了茶上来,凤倾城和莫离染来到老王妃跟前儿,端起茶杯,倾城俯身双手递到老王妃跟前儿,笑道,:“祖母,请喝茶!”
老王妃勉强笑了笑,:“好孩子。”老王妃接过茶,喝了一口,又拿出了一个红包,放到托盘上。
倾城又来到楚郡王夫妇跟前儿,先是给楚郡王敬了一杯,楚郡王虽然等得有些不耐烦,但是也没有为难倾城,喝了茶,也掏了红包。
轮到楚郡王妃齐子月了,倾城将茶杯递过去,齐子月眼中划过一丝阴狠,接茶杯的时候,装作手一滑,一杯滚热的茶水就要泼到倾城身上。
清晨一早就防备着齐子月,看着齐子月得意的嘴角,倾城暗暗的使了一道掌风,茶水瞬时逆转了,尽数都飘向了齐子月的身上。
“啊~”齐子月凄厉的大喊了一声,她为了恶整凤倾城,特意让下人准备了一杯滚开的热茶啊,却不料自食恶果,自作自受了!
现在的天色也不算凉,都只穿着一层衣衫,齐子月整个前胸都湿透了,显然伤得不轻!
老王妃已经不想看到齐子月了,直接偏过头去,心中狠狠的骂道,蠢货!
莫子筝见状,忙上前询问道,:“母妃,您怎么样了?”
倾城早就闪身离开了,看着杀猪般嚎叫的齐子月,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嘲讽。
齐子月用的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早就过气了八百年了,还好意思拿出来用,真是愚蠢至极。
莫恒之也有些生气,:“这又是怎么了?敬个茶也不安生,别人那里都好好的,偏生到你这里,就有出不完的事儿,真是的!”莫恒之看向齐子月的眸光也含着几分厌恶。
经过这一个月,莫恒之是打从心底里厌烦了齐子月。
也主要是,皇上赐给莫恒之的这两位侧妃,实在是两个妙人,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都比齐子月强了太多。
齐子月是个醋坛子,一向不许貌美的女子,接近莫恒之,曾经有丫鬟想怕莫恒之的床,就被齐子月粗暴的活活打死!
之前水涟漪在世时,莫恒之纳了不少貌美的姨娘和通房,都被齐子月用各种手法给发卖了,剩下的,大都是老实的任人宰割的主儿,所以,莫恒之也不怎么喜欢。
这两位侧妃不同,出身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在床上也极尽的俯就莫恒之,一个月下来,莫恒之的魂儿都被这两个侧妃勾走了,哪里还知道齐子月是哪位啊,所以,更加的不待见齐子月了!
齐子月一听莫恒之如此嫌弃她,加上身上的疼痛,直接再一次爆发了,几乎冲过去拉着莫恒之就打,:“你这个没良心的,有了新欢,就忘记我这个正妻了,那两个小狐狸精给你灌了什么*汤,让你连脸面都不顾及了,一个月三十天都腻歪在两个贱人房里,真是老不羞!”
莫恒之一听,就气炸了,这一个月,那两位侧妃虽然没有明着告齐子月的状,但也暗着吹了不少的枕头风,弄的莫恒之,十分的讨厌齐子月。
“你这贱妇!”莫恒之上前一个耳光就甩了齐子月脸上,然后抬脚就将齐子月额踹倒在地。
然后气的头也不回的走了。
这些可捅了马蜂窝了,齐子月反应过来,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真是一点形象也不要了。
老王妃看的连都绿了,问题是还守着大房,三房,四房的人,这脸,都丢到爪哇国去了。
“筝儿,快点把你母妃扶起来!”老王妃觉得自己快要昏过去了。
莫子筝额头上沁出了汗珠,她只是一个闺阁女子,怎么弄的动齐子月呢。
“你们都是死人啊,王妃身体不适,赶紧把王妃送回院子里去!”老王妃大喝道。
紧接着几个婆子上前来,死拉活拽的,也不顾齐子月的哭喊,就把齐子月给弄走了。
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反观挑起这场事端的凤倾城,只是无比优雅的站着,似乎真的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
莫子筝几乎气的要发狂,她总算是清楚为什么母妃一看凤倾城就失控,就发疯,就想杀人,这个女人还真是有这个本事,就是让人气的想要杀了她。
老王妃一早就知道倾城不是个好相与的人,更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主儿,她都有点后悔答应东绪帝的事情了,她甚至都有些怀疑,自己是她的对手吗?
还好,东绪帝的承诺会将莫离染支开,没有了莫离染的保护,凤倾城一个人,容易对付的多。
老王妃自我安慰的想到。
倾城和莫离染都无视这场闹剧,莫离染牵着倾城来到了一位四十来岁的夫人面前。
语气颇为恭敬的说道,:“倾城,这个是大伯母。”
倾城抬眸望去,一个身穿深紫色短对襟,下身系着褐色马面裙,挽着青云髻的妇人面前。
那妇人眼含着淡淡的笑意,眉眼间一片清澈,没有半分的杂质。
倾城知道眼前的人是谁,其实现在楚郡王莫恒之并不是嫡长子,真正的嫡长子是楚郡王的嫡亲兄长,莫敬之,这一位楚郡王倒是文韬武略,样样精通,只是寿数太短,不到三十岁就病死了,但最关键的是,他并没有留下男嗣,只有两个女儿,大女儿是楚郡王府的大小姐,也就是现在晋王嫡次子的正妻。和莫离染同岁,比莫离染小了一个月。
二女儿是楚郡王府的三小姐,莫子菱,比莫子筝小一岁,今年十六岁。
莫敬之死的时候,莫子筝才只有一岁半。
于是,莫敬之死后,莫恒之作为嫡次子,理所应当的承袭了爵位。
而这位原本楚郡王妃,虽然没有了郡王妃的头衔,但是东绪帝还是给了一品夫人的诰命。
倾城依稀记得,这位大伯母的出身也很好,应该也是侯府出身的嫡女,只是如今娘家没落了,所以过的很是沉寂。
不过倾城倒是很诧异莫离染对这位大伯母的态度,好像和其他人有所不同。
当然,倾城并不知道的是,当年这位大伯母张氏,在水涟漪死后,对莫离染也是十分的照拂,甚至有几次救了莫离染与危难之中。
那个时候,张氏还是楚郡王妃,自然比齐子月要得势,也许救下莫离染对张氏来说只是举手之劳,但是对莫离染来说,也是莫大的恩惠。
张氏出身侯府,很是瞧不上齐子月的做派,当年更是不耻齐子月带着肚子嫁进了楚郡王府,所以,明里暗里给了齐子月不少难堪。
后来齐子月成了楚郡王妃,成了郡王府的当家人,她为人又小气,有狭隘,也想过报复张氏,只是张氏的长女和晋王府订的是娃娃亲,不过后来也因为莫敬之的离世,晋王觉得大小姐莫子瑜失了助力,将她嫁给了嫡次子,也就是皇甫锦轩的亲弟弟,皇甫涵轩。
因为当年事情也是没有说死的,张氏和楚郡王府也都是无可奈何。
当然,也因为这件事情,晋王妃因为愧疚,待莫子瑜格外的亲近。自然连张氏也受了不少的惠泽,所以,齐子月这些年来,都不敢去找张氏的麻烦。
如果说这个世上,让齐子月第二个深恶痛绝的人,就是张氏。
张氏和齐子月的关系不睦,这也是阖府上下人尽皆知的事情。
偏偏莫离染待张氏不错,不能说很是亲近,但起码不同于楚郡王夫妇,起码有个对待长辈的样子,不像对待楚郡王夫妇,基本就是形同陌路。
因为莫离染的态度,凤倾城对张氏的态度也十分的恭敬,将茶杯高举递了过去,:“大伯母喝茶。”
张氏温和的笑着,一脸慈爱道,:“真乖,是个不错的孩子。”然后掏出红包递了过去。
张氏身后站着一个容颜姣好的妙龄女子,她也笑的十分灿烂,:“大嫂可真是宛如天仙下凡啊,妹妹从来没有见过比大嫂更加貌美的人了。”
这话听着倒是有几分的真心。
倾城仔细打量着莫子菱,姿容不算十分的出众,穿着一袭翠绿色的衣衫,显得整个人格外的娇俏动人。
“这一位是?”倾城并不认得莫子菱,三年前莫子菱年纪也不大,并没有出门交际,这三年,倾城又不在天奥城,所以,好些名门闺秀,她都不认识了。
莫离染笑道,:“这是三妹妹,莫子菱。”
倾城点头,:“三妹妹这小嘴啊,跟抹了蜜一样,第一次见面,我这个做嫂嫂的也没什么好表示的,这支镯子送给妹妹带着玩儿吧。”说吧,倾城从腕上退下了一个通体碧绿的镯子。
这个镯子是昭阳长公主添妆的物件,也是出自皇宫,价值自然不必多说。
楚郡王府是个什么情况,人人心知肚明,若是没有莫离染撑着,只怕还不知道会败落到什么地步。
齐子月这个郡王妃虽然过的大富大贵,但是隔房的这些人,除了平日的份例,多的是一点也没有。
莫子菱若不是有姐姐的接济,只怕日子也过并不是很好。
她外祖家早早的就没落了,曾经的侯府,过的更是不堪,时不时的还会上门打秋风,所以,倾城的礼物,在众人的眼中,真的是很贵重。
就连莫子筝都有点吃味儿,她才是正经小姑好不好,都没说给自己一件礼物,莫子筝撇了撇嘴。
但是也不好直接说出口。
倾城才懒得管其他人的想法,其实几位平辈的礼物她都是准备好了的,莫子筝,她是故意不给的,而莫子菱,的确是临时起意的。
她主要是看着莫离染的态度行事,莫离染既然看中大伯母,莫子菱说话又讨自己欢心,她自然是要送一件贵重的礼物的。
“大嫂,这礼物太贵重,妹妹不能收。”莫子菱显然有几分的受宠若惊。
倾城才不容她推辞,直接亲昵的拉过莫子菱的手,给她戴了上去,称赞道,:“瞧,颜色多衬你啊,和你的衣服也很相配。”
莫子菱这才无法推辞,只得谢过。
在往下走去,就是三房这边,见过三老爷莫鉴之,和三夫人王氏,还有四小姐莫子晴和五小姐莫子双。
三老爷也是出自老王妃的肚皮,老王妃当初生了三个儿子,一个女儿,女儿早早嫁了出去,嫁的也不错。
这个三老爷莫鉴之倒是看上去十分憨厚老实,三夫人王氏倒是一副精明相,四小姐莫子晴和五小姐莫子双两眼都还盯着莫子菱的手腕。
而且还把希冀的眸子盯向凤倾城,似乎在期待着凤倾城能送她们什么不同寻常之物。
倾城敬了茶,然后给了两位姑娘,一个人一个荷包,淡淡道,:“一点小玩意儿,妹妹们拿着玩儿吧。”
二人几乎迫不及待的要打开,被王氏用眼神阻止了。
姐妹二人只好不动作了,但却紧紧的捏着荷包,一刻也不肯放松。
倾城撇了撇嘴,郡王府怎么会养出这么小家子气的姑娘来啊,倾城对此很不能理解。
然后到了四房这边,四老爷是当年楚郡王府的庶子,其实楚郡王府其他的庶子命运如同其他世家里的庶子一样,在父亲过世的时候,嫡母都会做主分一次家,将庶子和姨娘们分出去。
但这一位庶子却不同,因为他的姨娘,是当年老王妃身边第一得脸的丫鬟,而这一位能够做姨娘,全是老王妃一手提拔上来的,对老王妃更是忠心耿耿,至于忠心到什么地步吗?
当年这一位姨奶奶怀了身孕,竟然怕老王妃心里不痛快,还要拿掉孩子,还是老王妃说自己不介意,才将孩子留了下来。
只是这位姨奶奶却因为生四老爷莫震之难产死了,老王妃心生内疚,直接将四老爷接到了自己身边抚养,和自己的孩子差不多,虽然是庶出,但是却和嫡出的三位兄长是一样的待遇。
所以,即便老楚郡王故去后,老王妃也没有将莫震之分出去,而且还是一如既往的疼爱他。
这一位四老爷看上去和三老爷差不多,估计都是小透明之流,同时倾城也忍不住感叹,为何楚郡王府的男人就没有一个看上去能顶天立地一点的,当然,除了莫离染。
四夫人彭氏的出身也不错,但看上去十分的温柔和善,并不多言,只是浅笑着望着凤倾城。
倾城敬了茶,彭氏身后站着两个小姑娘,一个长相甜美,十四五岁的样子,另一个年纪要小些,容貌秀丽端庄,和彭氏有几分相似。
倾城都不认识,四夫人忙笑道,:“子音,还不来拜见大嫂。”
那个年龄小一点的女孩子忙来到倾城面前,俯身道,:“给大嫂请安。”
四夫人有指着另一个女孩说道,:“这是我娘家的侄女,梦然,来给你表嫂请安。”
那个被称之为梦然的女子轻移莲步,来到了倾城跟前儿,优雅的俯身道,:“见过表嫂。”
倾城浅笑盈盈的望着两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同时也纳了两个荷包放到二人手中,:“一点小玩意儿,妹妹们别嫌弃。”
二人都说不敢,然后都退到了彭氏身后。
倾城刚想转身,却发现梦然正含情脉脉的望着莫离染,那目光十分的痴缠,当然,这样的目光只是转瞬即逝,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倾城方才对这个梦然还是有一点好感的,但是现在却消失的无影无踪,倾城的脸色也有些不大好看,但却没说什么。
如此折腾了一阵子,楚郡王府的长辈和小姐们算是都认清楚了,至于那些少爷们,今日都去书院了,估计晚膳的时候就能见到了。
这样闹了一阵子,倾城也有些饿了,不单单是倾城,所有的人都饿了。
都是一大清早就来了,然后等着见新人呢。
“好了,传膳吧。”老王妃果断的下令,然后对身边的丫鬟说道,:“去将郡王爷请回来。”
那丫鬟点头去了。
莫子筝仍旧有些嫉妒的望着其他几位妹妹,她们都得了礼物,就是自己没有,看倾城对莫子菱出手这般大方,给自己的肯定也差不到哪里去。
虽然她是郡王府的嫡出小姐,但是比起凤倾城来,那待遇真是差了很多,谁让人家靖远侯府炙手可热的天子近臣呢。
而楚郡王府最大的依靠就是莫离染,只可惜莫离染除了每月俸禄上交以外,从来没往郡王府交过一两银子。但莫离染的俸禄一年才有多少呢?
郡王府也不是多善经营,一切只不过是在吃老本的。
郡王府人口众多,花销也大,莫子筝其实比起其他的几位妹妹,已经好太多了。
所以,莫子筝心中也是十分嫉妒凤倾城的。
但同时,莫子筝也是一个十分骄傲的人,自然不肯开口朝凤倾城要东西的。
于是,只能自己一个人纠结着。
莫子筝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心不在焉的用着早膳,几乎也没吃几口。
老王妃似乎看出了莫子筝的魂不守舍,还以为她是在担心楚郡王妃,其实老王妃对莫子筝这个孙女还是非常疼爱的,于是慈爱道,:“筝儿,你母妃那边,祖母会安排的,你且吃你的吧,瞧你都瘦了。”说着给莫子筝夹了一些她平时爱吃的膳食。
莫子筝乖巧一笑,:“祖母,筝儿知道了。”
和一大家子用早膳,其实倾城很不习惯,侯府基本都是各用各的,各自遣了丫鬟或者小厮到大厨房里去取了例菜来,自己在房里用。
真不知道为什么这些人要凑在一起用膳,不嫌麻烦吗?
不过倾城也懒得去过问,只是随意的吃了一些。
饭毕后,大家都准备散了。
老王妃却发了话,:“都等一下。”
众人的目光都情不自禁的望着老王妃,不知道她这是要做什么?
“离染媳妇,你过来。”老王府冲着倾城招了招手。
倾城和莫离染其实都已经快要走出门口了,听着老王府如此召唤,只好又返了回来。
倾城也十分不解的望着老王妃,都折腾了这么久了,大家也都累了,她还有什么事情啊?
只是倾城面上并没有表现出来,笑着问道,:“祖母,找孙媳有何事呢,请祖母示下!”
老王妃笑道,:“老身一直都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你出身好,侯府的正经嫡女,还是昭阳长公主的外孙女,还得蒙圣恩,封了县主,论尊贵,也是咱们府里头一份儿。”
倾城有些不明白了,老王妃一通高帽子带过来,这是要做什么?
莫离染也不知道老王妃要做什么,只是对着倾城摇了摇头,那意思就是,无论一会儿老王妃说什么,都不要答应,一切交给他来处理。
倾城心中自然是明白莫离染的立场的,所以轻轻的点了点头。
老王妃也看到二人的交流,心中微微冷笑了下,兀自说下去,:“老身知道你身份尊贵,自然不同于其他人,所以老身就想着,一定要寻个妥帖的丫鬟伺候你。”说完指着自己身后的丫鬟,笑道,:“老身这个丫鬟跟了老身十年了,行事十分的沉稳干练,不如今日就赏了你,以后也能帮帮衬着你伺候离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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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狂风暴雨以后,室内恢复了平静,而大床上却是一片混乱。
倾城几乎连手指头都不想动一动了。
而莫离染显然是酒足饭饱的神情,乌黑的长发披在身后,手撑着头,侧躺在倾城身边,一双璀璨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倾城在瞧。
倾城微微喘着粗气,只觉得两条腿都不是自己的了,全身几乎都要散了架,她真的没想到莫离染这么能折腾,幸亏她是学武之人,还有深厚的内力支撑着,若是换了三年的自己,只怕早就昏死过去了。
莫离染眼中全是怜惜,小声问道,:“小倾城,你还疼吗?”
凤倾城不想理他,只是闭着眼睛在休息。
“小倾城,我抱你去清洗一下吧。”莫离染也知道他方才是有些粗暴了,但是因为他忍的实在太久了,所以一发不可收了。
倾城轻轻的“嗯”了一声,就又闭上了眼睛。
莫离染穿了随意的披上了外杉,让后将倾城横抱起来,便走进了净房。
倾城这才看到在卧房后面的净房里,竟然还有一个小小的浴池,浴室里的水温刚刚好,还洒了不少的花瓣,莫离染小心翼翼的将倾城放了进去。
浴池的深度刚好,坐在里面正好漫过胸部,热水肆意的略过身体,让她觉得十分的舒适。
“小倾城,我给你捏捏吧。”莫离染坐在倾城身后,小心翼翼的问道。
倾城的确是觉得浑身发酸,于是点了点头。
不过莫离染却有些后悔了,他的大手触及到倾城细嫩的肩膀之时,顿时一股子热气直逼小腹,然后,他觉得小染染似乎又有抬起头来了!
莫离染还是紧紧贴着倾城,倾城立马就察觉到了异样。
倾城像触电一样,瞬时躲出去老远,然后有些惊讶的望着莫离染,一脸的戒备,双手环胸,:“你要做什么?”
莫离染也有些害羞,连忙摇手,:“小倾城,我知道你累了,你放心,今晚我不会在碰你了!”其实莫离染心里痛苦无比,他掰着手指在算,云陌尘那厮说过,这个药只有一天的药效,而那瓶药,起码要提前五天吃,才有效果。
那么自己这几天不是又要做和尚了吗?
虽然莫离染憋的很难受,但是也不忍心再去折腾倾城了。
倾城好像不大相信莫离染,忙说道,:“你自己洗洗先出去吧,我自己来就行。”
莫离染几乎泪流满面,直接走了出去,然后走到浴桶跟前,拿了舀子,舀起凉水,对着自己就浇了下来。
倾城被这一幕惊呆了,也不顾自己未着寸缕,就冲了过去,夺过他手中的舀子,喊道,:“你这是要做什么,天气这么凉了,当心着凉。”
看着倾城一脸的关切,莫离染觉得心里暖融融的,他笑道,:“没事的,从前这样的事情,也经常做,哪能这么娇气呢!”
倾城自然是不肯的,他看着莫离染隐忍的模样,心中也不好受,于是低头道,:“既然你想的话,我自然是肯的,何必作践自己的身体呢!”
莫离染摇了摇头,笑道,:“小倾城,我不能这么自私,不顾及你的感受,你是第一次,肯定疼痛难当,咱们日久天长,何必计较这一时呢?”
“那你也不许在浇凉水了。”倾城说道。
“好。”莫离染点着头,和倾城一起回到了浴池里,不过莫离染匆匆几下就洗好了。
“你且在泡一会儿,我先出去了。”莫离染知道自己若是在待下去,真的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莫离染走出净房,径自打开衣柜,然后找出了自己家常的里衣,穿好以后,外头只披了一件白色的长衫,他唤了上夜的珊瑚和盈秀进来,将床上的一片狼藉收拾了一下,全都换上了新的床单。
珊瑚和盈秀的脸有些红红的,但仍旧麻利的收拾好,就退了出去。
从前在侯府的时候,倾城一般就不会让人值夜,现在更加不会了。
莫离染亲自给倾城找好了肚兜,亵裤,还有里衣,还有一条纯棉的浴巾,都整齐的放在一旁的矮塌上。
倾城也又泡了一会儿,觉得水有些冷了,就起身走了出来,她一看到矮榻上都准备好的衣物和浴巾,心里顿时一阵暖流袭来。
莫离染是真的待自己很好,所有的一切都想的十分的周全。
倾城擦干了身体,穿好了衣服,莫离染正支着胳膊躺在穿上,笑着看着倾城。
“快上来,天气多少是有些凉了,别回头再病了!”莫离染指了指自己身边,示意倾城快过来。
倾城也学着莫离染的话回他,:“哪里就这么娇气了!”
莫离染摇头,:“你这个促狭的小妮子啊,当真是一点亏都不肯吃的。”
倾城漫步走了过去,紧挨着莫离染坐下,带着几分酸意说道,:“我哪里就不肯吃亏了,你倒是说说,今个儿这个方灵玉是怎么一回事儿?”
莫离染一看倾城这个架势,忍不住苦笑了一下,:“小倾城,当真是不能惹你啊。”
倾城哼哼了两声,:“你别避重就轻,赶紧交待。”
莫离染这才娓娓道来,将方嬷嬷以前是如何护持自己,把方嬷嬷以前所受的苦,一一都告诉了倾城。
倾城听得也十分动容,叹息道,:“离染,我从来都不知道,过去的你,竟然受了这样多的委屈,楚郡王妃那个女人,我一定要给她好看!”倾城暗自下着决心。
不等莫离染开口,倾城又说道,:“方嬷嬷倒是个极好的人,只是这个方灵玉我实在不喜欢。”
莫离染点着头,:“我知道,不过我之前之所以想要留下方灵玉,也是想看看她背后到底有谁来支持,我自然是不相信一个弱女子可以混进你我的婚礼的。”
倾城明了的点点头,她自然也是理解的,只是白天太生气了,才忍不住将方灵玉赶了出去。
“倒是我鲁莽了,破坏了你的计划。”倾城带着几分歉意道。
莫离染忙摇头,:“哪里是你的不对,是我考虑的太不周全了,若是咱们大婚之日,我将这个女人留在府里,会对你造成什么影响啊,外头的人只怕还以为我多么在意这个女人呢,是我太操之过急了,其实将她赶出去也好,方灵玉走投无路,势必也会联络背后之人,我已经让莫言盯死了她,只要有异动,立马汇报。”
“如此一来,我也可以安心了。”
“你累了吧,咱们安置了吧。”倾城问道。
莫离染多想说,他一点也不累,在大战三百个回合都能撑的下来,可他看倾城一脸的疲累之色,求欢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莫离染只好点了点头,说道,:“好。”
倾城很自然的将头枕到了莫离染手臂上,慢慢的进入了梦乡。
莫离染却怎么也睡不着了,美人在怀,他却只能看,不能碰,天知道,他心里有多么的煎熬。他浑身燥热不已,只能皱着眉头,期望快点天亮。
过了好久好久,莫离染才总算勉强入睡了。
第二天一早,倾城睡足了,一睁眼,就看到莫离染那双幽深似海洋的眼眸正一瞬不瞬的瞧着自己。
他的嘴角还噙着淡淡的微笑。
倾城璀璨一笑,:“你醒了啊,昨晚睡得好吗?”
莫离染心中苦笑,哪里能睡的好了,他已经连续几天都没有睡好了。
倾城看着莫离染绝隽的脸庞,情不自禁的攀上了莫离染的肩膀,然后对着他薄唇,轻轻的啄了一下。
莫离染顿时感觉好像触电一样,顿住了,他没有想到,倾城会主动亲自己。
当倾城想要撤离之时,却被莫离染禁锢住了,莫离染很快就和倾城纠缠在一起。
这样一吻,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倾城毫无招架之力,男人好像天生就对这回事儿十分的来劲,仿佛只要开了头,就个个都是高手。
没多久,倾城就瘫软在莫离染怀里。
当莫离染把倾城拆骨入腹之时,倾城都还在想,怎么就变成这个局面了!
过了好久,莫离染始终抱着倾城不肯放手。
倾城再一次累的不想起床,可天色已经大亮了,只怕老王妃,还有楚郡王夫妇都还等着他们敬茶吧。
虽然那三个人在倾城心里连个屁都不算,可毕竟明面上的事情还是过的去的,否则毁的是莫离染的名声。
“快点,起开,要起床了!”凤倾城催促道。
莫离染一双有力的大手环着倾城的腰身,头就埋在倾城白嫩的脖颈里,真的是十分的惬意,怎么也不想离开。
二人就这样在锦被下面,坦诚相见。
倾城一脸催促了好多面,外头珊瑚已经来敲了几次门了,莫离染还是不肯动弹。
倾城伸出手,在莫离染的腰间狠狠的一掐。
莫离染顿时疼的呲牙咧嘴的,大声呼痛,:“小倾城,你要谋杀亲夫啊!”
凤倾城白了他一眼,:“快点起来!”
莫离染心不甘情不愿的,慢吞吞的开始起床穿衣服。
穿好了衣服,才放了珊瑚她们几个进来,珊瑚指挥着小丫头备了水,倾城就进去沐浴了,这一次,为了节省时间,直接就在浴桶里随意的洗了洗,然后就开始梳妆。
玉漱的一双巧手,虽然倾城已经要换成妇人发髻,但玉漱就是可以弄得别具一格,让人看着就觉得很特别。
其实也是倾城天生丽质,然后又加上后天的打扮,所以,无论怎么看,都让人挑不出一点瑕疵。
收拾了一番,二人就一起来到了东院的正厅,也就是楚郡王夫妇的主院。
此刻楚郡王夫妇早就在等着了,在场的还有楚郡王府的大房,和三房,四房。
也算是人都到齐了。
正厅里乌压压坐了一屋子的人。
莫离染和倾城携手缓缓而来。
而一屋子的人,本来都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当看到一对璧人漫步而来之时,却都忍不住感叹。
莫离染穿了一件冰蓝色通身袍,玉冠束发,浑身并没有过的配饰,却依旧丰神俊朗,令人着迷。
倾城穿了一件妃色的宽袖窄腰长衫,下面陪着一条黄白相间的水波绫纹裙,发髻上攒着一对赤金蝴蝶步摇,红宝石的明月珰,越发的衬得她明艳照人。
二人就这样有说有笑的走了进来。
老王妃端坐在正座之上,看着二人,紧紧的抿着唇,不发一言。
而坐在一侧的楚郡王夫妇,早就不耐烦了,尤其是楚郡王府齐子月,脸色似乎阴沉的能滴出水来,真像是刚死了爹一样。
昨日的婚礼不算顺当,还好歹礼成了,新人一入洞房,东绪帝就离开了,连酒席也没有吃,很显然,就是来给莫离染撑场子的。
这让齐子月又是嫉妒,又是愤恨的,却无可奈何。
她想着昨天不能找二人的麻烦,今天总算是可以了,一大早,齐子月就过来,等着新人敬茶,可等啊等,等啊等,一直等到所有人都出现了,莫离染和凤倾城还没有来,齐子月真是气炸了肺!
“大哥,大嫂,您可算是来了呢,祖母,父王,母妃,都等了你们很久了呢。”温和的嗓音带着一丝焦急,却又听不出任何的不敬或者嘲弄。
倾城随着声音望去,说话的是一个看上去十六七岁的姑娘,她上身穿着蔷薇粉的短对襟,下身系着一条嫣红色百褶裙,腰间系着粉白色玉带,头上攒着一排红宝石花骨朵儿,样子十分的俏丽儿,仔细看着,倒是很有几分齐子月的品格。
不必说,这定是齐子月的女儿,郡王府的二小姐莫子筝,也就是莫离染同父异母的妹妹。
倾城微微勾起唇角,这个莫子筝说话可比楚郡王妃有水平多了,看似是关心的话,却句句透着锋利,暗自嘲讽他们两个不敬长辈,来的晚了,让长辈等着。
倾城轻轻扫了莫子筝一眼,莫子筝的脸色始终挂着淡淡的笑意,根本看不出一丝的恶意。
莫离染转眸望了莫离染一眼,莫离染冲倾城点了点头,意思是让倾城小心莫子筝,这个小姑娘,不简单。
倾城淡淡一笑,:“有劳二妹妹关心了,也许是才进门的缘故吧,有些不大习惯,是起的晚了,是我的不是,还请大家见谅啊。”倾城说的很是随意,并不将来晚的事情放在心上。
倾城如此的高姿态,自然引得楚郡王府里的人,十分的不满。
只是倾城这话又说的十分的滴水不露,也无法让人立时发作,只能暗地里生气罢了。
老王妃的脸色更加的难看了,她一直都知道凤倾城不是个简单的人。
齐子月的嘴巴快要气歪了,双眼阴狠的望着凤倾城,恨不得立时撕了她一般。
莫子筝的笑容也有些僵了,她是真的没有想到,凤倾城直接就堂而皇之的承认了自己的晚来,还说的这么的毫不在意,仿佛这一屋子人,在她凤倾城眼中,真的是半分地位也没有。
莫子筝觉得自己一拳打在棉花上,让她一时间竟然也无所适从。
莫离染看向莫子筝的神色有些冷,:“让开,我和小倾城敬完茶还有事情要做。”
莫子筝似乎有些怕莫离染,莫离染一开口,她就直接退到了齐子月身后。
丫鬟此刻端了茶上来,凤倾城和莫离染来到老王妃跟前儿,端起茶杯,倾城俯身双手递到老王妃跟前儿,笑道,:“祖母,请喝茶!”
老王妃勉强笑了笑,:“好孩子。”老王妃接过茶,喝了一口,又拿出了一个红包,放到托盘上。
倾城又来到楚郡王夫妇跟前儿,先是给楚郡王敬了一杯,楚郡王虽然等得有些不耐烦,但是也没有为难倾城,喝了茶,也掏了红包。
轮到楚郡王妃齐子月了,倾城将茶杯递过去,齐子月眼中划过一丝阴狠,接茶杯的时候,装作手一滑,一杯滚热的茶水就要泼到倾城身上。
清晨一早就防备着齐子月,看着齐子月得意的嘴角,倾城暗暗的使了一道掌风,茶水瞬时逆转了,尽数都飘向了齐子月的身上。
“啊~”齐子月凄厉的大喊了一声,她为了恶整凤倾城,特意让下人准备了一杯滚开的热茶啊,却不料自食恶果,自作自受了!
现在的天色也不算凉,都只穿着一层衣衫,齐子月整个前胸都湿透了,显然伤得不轻!
老王妃已经不想看到齐子月了,直接偏过头去,心中狠狠的骂道,蠢货!
莫子筝见状,忙上前询问道,:“母妃,您怎么样了?”
倾城早就闪身离开了,看着杀猪般嚎叫的齐子月,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嘲讽。
齐子月用的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早就过气了八百年了,还好意思拿出来用,真是愚蠢至极。
莫恒之也有些生气,:“这又是怎么了?敬个茶也不安生,别人那里都好好的,偏生到你这里,就有出不完的事儿,真是的!”莫恒之看向齐子月的眸光也含着几分厌恶。
经过这一个月,莫恒之是打从心底里厌烦了齐子月。
也主要是,皇上赐给莫恒之的这两位侧妃,实在是两个妙人,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都比齐子月强了太多。
齐子月是个醋坛子,一向不许貌美的女子,接近莫恒之,曾经有丫鬟想怕莫恒之的床,就被齐子月粗暴的活活打死!
之前水涟漪在世时,莫恒之纳了不少貌美的姨娘和通房,都被齐子月用各种手法给发卖了,剩下的,大都是老实的任人宰割的主儿,所以,莫恒之也不怎么喜欢。
这两位侧妃不同,出身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在床上也极尽的俯就莫恒之,一个月下来,莫恒之的魂儿都被这两个侧妃勾走了,哪里还知道齐子月是哪位啊,所以,更加的不待见齐子月了!
齐子月一听莫恒之如此嫌弃她,加上身上的疼痛,直接再一次爆发了,几乎冲过去拉着莫恒之就打,:“你这个没良心的,有了新欢,就忘记我这个正妻了,那两个小狐狸精给你灌了什么*汤,让你连脸面都不顾及了,一个月三十天都腻歪在两个贱人房里,真是老不羞!”
莫恒之一听,就气炸了,这一个月,那两位侧妃虽然没有明着告齐子月的状,但也暗着吹了不少的枕头风,弄的莫恒之,十分的讨厌齐子月。
“你这贱妇!”莫恒之上前一个耳光就甩了齐子月脸上,然后抬脚就将齐子月额踹倒在地。
然后气的头也不回的走了。
这些可捅了马蜂窝了,齐子月反应过来,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真是一点形象也不要了。
老王妃看的连都绿了,问题是还守着大房,三房,四房的人,这脸,都丢到爪哇国去了。
“筝儿,快点把你母妃扶起来!”老王妃觉得自己快要昏过去了。
莫子筝额头上沁出了汗珠,她只是一个闺阁女子,怎么弄的动齐子月呢。
“你们都是死人啊,王妃身体不适,赶紧把王妃送回院子里去!”老王妃大喝道。
紧接着几个婆子上前来,死拉活拽的,也不顾齐子月的哭喊,就把齐子月给弄走了。
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反观挑起这场事端的凤倾城,只是无比优雅的站着,似乎真的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
莫子筝几乎气的要发狂,她总算是清楚为什么母妃一看凤倾城就失控,就发疯,就想杀人,这个女人还真是有这个本事,就是让人气的想要杀了她。
老王妃一早就知道倾城不是个好相与的人,更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主儿,她都有点后悔答应东绪帝的事情了,她甚至都有些怀疑,自己是她的对手吗?
还好,东绪帝的承诺会将莫离染支开,没有了莫离染的保护,凤倾城一个人,容易对付的多。
老王妃自我安慰的想到。
倾城和莫离染都无视这场闹剧,莫离染牵着倾城来到了一位四十来岁的夫人面前。
语气颇为恭敬的说道,:“倾城,这个是大伯母。”
倾城抬眸望去,一个身穿深紫色短对襟,下身系着褐色马面裙,挽着青云髻的妇人面前。
那妇人眼含着淡淡的笑意,眉眼间一片清澈,没有半分的杂质。
倾城知道眼前的人是谁,其实现在楚郡王莫恒之并不是嫡长子,真正的嫡长子是楚郡王的嫡亲兄长,莫敬之,这一位楚郡王倒是文韬武略,样样精通,只是寿数太短,不到三十岁就病死了,但最关键的是,他并没有留下男嗣,只有两个女儿,大女儿是楚郡王府的大小姐,也就是现在晋王嫡次子的正妻。和莫离染同岁,比莫离染小了一个月。
二女儿是楚郡王府的三小姐,莫子菱,比莫子筝小一岁,今年十六岁。
莫敬之死的时候,莫子筝才只有一岁半。
于是,莫敬之死后,莫恒之作为嫡次子,理所应当的承袭了爵位。
而这位原本楚郡王妃,虽然没有了郡王妃的头衔,但是东绪帝还是给了一品夫人的诰命。
倾城依稀记得,这位大伯母的出身也很好,应该也是侯府出身的嫡女,只是如今娘家没落了,所以过的很是沉寂。
不过倾城倒是很诧异莫离染对这位大伯母的态度,好像和其他人有所不同。
当然,倾城并不知道的是,当年这位大伯母张氏,在水涟漪死后,对莫离染也是十分的照拂,甚至有几次救了莫离染与危难之中。
那个时候,张氏还是楚郡王妃,自然比齐子月要得势,也许救下莫离染对张氏来说只是举手之劳,但是对莫离染来说,也是莫大的恩惠。
张氏出身侯府,很是瞧不上齐子月的做派,当年更是不耻齐子月带着肚子嫁进了楚郡王府,所以,明里暗里给了齐子月不少难堪。
后来齐子月成了楚郡王妃,成了郡王府的当家人,她为人又小气,有狭隘,也想过报复张氏,只是张氏的长女和晋王府订的是娃娃亲,不过后来也因为莫敬之的离世,晋王觉得大小姐莫子瑜失了助力,将她嫁给了嫡次子,也就是皇甫锦轩的亲弟弟,皇甫涵轩。
因为当年事情也是没有说死的,张氏和楚郡王府也都是无可奈何。
当然,也因为这件事情,晋王妃因为愧疚,待莫子瑜格外的亲近。自然连张氏也受了不少的惠泽,所以,齐子月这些年来,都不敢去找张氏的麻烦。
如果说这个世上,让齐子月第二个深恶痛绝的人,就是张氏。
张氏和齐子月的关系不睦,这也是阖府上下人尽皆知的事情。
偏偏莫离染待张氏不错,不能说很是亲近,但起码不同于楚郡王夫妇,起码有个对待长辈的样子,不像对待楚郡王夫妇,基本就是形同陌路。
因为莫离染的态度,凤倾城对张氏的态度也十分的恭敬,将茶杯高举递了过去,:“大伯母喝茶。”
张氏温和的笑着,一脸慈爱道,:“真乖,是个不错的孩子。”然后掏出红包递了过去。
张氏身后站着一个容颜姣好的妙龄女子,她也笑的十分灿烂,:“大嫂可真是宛如天仙下凡啊,妹妹从来没有见过比大嫂更加貌美的人了。”
这话听着倒是有几分的真心。
倾城仔细打量着莫子菱,姿容不算十分的出众,穿着一袭翠绿色的衣衫,显得整个人格外的娇俏动人。
“这一位是?”倾城并不认得莫子菱,三年前莫子菱年纪也不大,并没有出门交际,这三年,倾城又不在天奥城,所以,好些名门闺秀,她都不认识了。
莫离染笑道,:“这是三妹妹,莫子菱。”
倾城点头,:“三妹妹这小嘴啊,跟抹了蜜一样,第一次见面,我这个做嫂嫂的也没什么好表示的,这支镯子送给妹妹带着玩儿吧。”说吧,倾城从腕上退下了一个通体碧绿的镯子。
这个镯子是昭阳长公主添妆的物件,也是出自皇宫,价值自然不必多说。
楚郡王府是个什么情况,人人心知肚明,若是没有莫离染撑着,只怕还不知道会败落到什么地步。
齐子月这个郡王妃虽然过的大富大贵,但是隔房的这些人,除了平日的份例,多的是一点也没有。
莫子菱若不是有姐姐的接济,只怕日子也过并不是很好。
她外祖家早早的就没落了,曾经的侯府,过的更是不堪,时不时的还会上门打秋风,所以,倾城的礼物,在众人的眼中,真的是很贵重。
就连莫子筝都有点吃味儿,她才是正经小姑好不好,都没说给自己一件礼物,莫子筝撇了撇嘴。
但是也不好直接说出口。
倾城才懒得管其他人的想法,其实几位平辈的礼物她都是准备好了的,莫子筝,她是故意不给的,而莫子菱,的确是临时起意的。
她主要是看着莫离染的态度行事,莫离染既然看中大伯母,莫子菱说话又讨自己欢心,她自然是要送一件贵重的礼物的。
“大嫂,这礼物太贵重,妹妹不能收。”莫子菱显然有几分的受宠若惊。
倾城才不容她推辞,直接亲昵的拉过莫子菱的手,给她戴了上去,称赞道,:“瞧,颜色多衬你啊,和你的衣服也很相配。”
莫子菱这才无法推辞,只得谢过。
在往下走去,就是三房这边,见过三老爷莫鉴之,和三夫人王氏,还有四小姐莫子晴和五小姐莫子双。
三老爷也是出自老王妃的肚皮,老王妃当初生了三个儿子,一个女儿,女儿早早嫁了出去,嫁的也不错。
这个三老爷莫鉴之倒是看上去十分憨厚老实,三夫人王氏倒是一副精明相,四小姐莫子晴和五小姐莫子双两眼都还盯着莫子菱的手腕。
而且还把希冀的眸子盯向凤倾城,似乎在期待着凤倾城能送她们什么不同寻常之物。
倾城敬了茶,然后给了两位姑娘,一个人一个荷包,淡淡道,:“一点小玩意儿,妹妹们拿着玩儿吧。”
二人几乎迫不及待的要打开,被王氏用眼神阻止了。
姐妹二人只好不动作了,但却紧紧的捏着荷包,一刻也不肯放松。
倾城撇了撇嘴,郡王府怎么会养出这么小家子气的姑娘来啊,倾城对此很不能理解。
然后到了四房这边,四老爷是当年楚郡王府的庶子,其实楚郡王府其他的庶子命运如同其他世家里的庶子一样,在父亲过世的时候,嫡母都会做主分一次家,将庶子和姨娘们分出去。
但这一位庶子却不同,因为他的姨娘,是当年老王妃身边第一得脸的丫鬟,而这一位能够做姨娘,全是老王妃一手提拔上来的,对老王妃更是忠心耿耿,至于忠心到什么地步吗?
当年这一位姨奶奶怀了身孕,竟然怕老王妃心里不痛快,还要拿掉孩子,还是老王妃说自己不介意,才将孩子留了下来。
只是这位姨奶奶却因为生四老爷莫震之难产死了,老王妃心生内疚,直接将四老爷接到了自己身边抚养,和自己的孩子差不多,虽然是庶出,但是却和嫡出的三位兄长是一样的待遇。
所以,即便老楚郡王故去后,老王妃也没有将莫震之分出去,而且还是一如既往的疼爱他。
这一位四老爷看上去和三老爷差不多,估计都是小透明之流,同时倾城也忍不住感叹,为何楚郡王府的男人就没有一个看上去能顶天立地一点的,当然,除了莫离染。
四夫人彭氏的出身也不错,但看上去十分的温柔和善,并不多言,只是浅笑着望着凤倾城。
倾城敬了茶,彭氏身后站着两个小姑娘,一个长相甜美,十四五岁的样子,另一个年纪要小些,容貌秀丽端庄,和彭氏有几分相似。
倾城都不认识,四夫人忙笑道,:“子音,还不来拜见大嫂。”
那个年龄小一点的女孩子忙来到倾城面前,俯身道,:“给大嫂请安。”
四夫人有指着另一个女孩说道,:“这是我娘家的侄女,梦然,来给你表嫂请安。”
那个被称之为梦然的女子轻移莲步,来到了倾城跟前儿,优雅的俯身道,:“见过表嫂。”
倾城浅笑盈盈的望着两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同时也纳了两个荷包放到二人手中,:“一点小玩意儿,妹妹们别嫌弃。”
二人都说不敢,然后都退到了彭氏身后。
倾城刚想转身,却发现梦然正含情脉脉的望着莫离染,那目光十分的痴缠,当然,这样的目光只是转瞬即逝,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倾城方才对这个梦然还是有一点好感的,但是现在却消失的无影无踪,倾城的脸色也有些不大好看,但却没说什么。
如此折腾了一阵子,楚郡王府的长辈和小姐们算是都认清楚了,至于那些少爷们,今日都去书院了,估计晚膳的时候就能见到了。
这样闹了一阵子,倾城也有些饿了,不单单是倾城,所有的人都饿了。
都是一大清早就来了,然后等着见新人呢。
“好了,传膳吧。”老王妃果断的下令,然后对身边的丫鬟说道,:“去将郡王爷请回来。”
那丫鬟点头去了。
莫子筝仍旧有些嫉妒的望着其他几位妹妹,她们都得了礼物,就是自己没有,看倾城对莫子菱出手这般大方,给自己的肯定也差不到哪里去。
虽然她是郡王府的嫡出小姐,但是比起凤倾城来,那待遇真是差了很多,谁让人家靖远侯府炙手可热的天子近臣呢。
而楚郡王府最大的依靠就是莫离染,只可惜莫离染除了每月俸禄上交以外,从来没往郡王府交过一两银子。但莫离染的俸禄一年才有多少呢?
郡王府也不是多善经营,一切只不过是在吃老本的。
郡王府人口众多,花销也大,莫子筝其实比起其他的几位妹妹,已经好太多了。
所以,莫子筝心中也是十分嫉妒凤倾城的。
但同时,莫子筝也是一个十分骄傲的人,自然不肯开口朝凤倾城要东西的。
于是,只能自己一个人纠结着。
莫子筝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心不在焉的用着早膳,几乎也没吃几口。
老王妃似乎看出了莫子筝的魂不守舍,还以为她是在担心楚郡王妃,其实老王妃对莫子筝这个孙女还是非常疼爱的,于是慈爱道,:“筝儿,你母妃那边,祖母会安排的,你且吃你的吧,瞧你都瘦了。”说着给莫子筝夹了一些她平时爱吃的膳食。
莫子筝乖巧一笑,:“祖母,筝儿知道了。”
和一大家子用早膳,其实倾城很不习惯,侯府基本都是各用各的,各自遣了丫鬟或者小厮到大厨房里去取了例菜来,自己在房里用。
真不知道为什么这些人要凑在一起用膳,不嫌麻烦吗?
不过倾城也懒得去过问,只是随意的吃了一些。
饭毕后,大家都准备散了。
老王妃却发了话,:“都等一下。”
众人的目光都情不自禁的望着老王妃,不知道她这是要做什么?
“离染媳妇,你过来。”老王府冲着倾城招了招手。
倾城和莫离染其实都已经快要走出门口了,听着老王府如此召唤,只好又返了回来。
倾城也十分不解的望着老王妃,都折腾了这么久了,大家也都累了,她还有什么事情啊?
只是倾城面上并没有表现出来,笑着问道,:“祖母,找孙媳有何事呢,请祖母示下!”
老王妃笑道,:“老身一直都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你出身好,侯府的正经嫡女,还是昭阳长公主的外孙女,还得蒙圣恩,封了县主,论尊贵,也是咱们府里头一份儿。”
倾城有些不明白了,老王妃一通高帽子带过来,这是要做什么?
莫离染也不知道老王妃要做什么,只是对着倾城摇了摇头,那意思就是,无论一会儿老王妃说什么,都不要答应,一切交给他来处理。
倾城心中自然是明白莫离染的立场的,所以轻轻的点了点头。
老王妃也看到二人的交流,心中微微冷笑了下,兀自说下去,:“老身知道你身份尊贵,自然不同于其他人,所以老身就想着,一定要寻个妥帖的丫鬟伺候你。”说完指着自己身后的丫鬟,笑道,:“老身这个丫鬟跟了老身十年了,行事十分的沉稳干练,不如今日就赏了你,以后也能帮帮衬着你伺候离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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