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瞎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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肥牛嘿嘿笑道：“那巴子，你就是健忘，我过去裕亲王府门口做看家护院，你想起来了吗？”
那巴子一拍大腿，叫道：“肥牛是吧，怪不得我们俩熟落，怎么你水烟袋呢？”
肥牛瞥眼陈香芳，道：“有人不喜欢，我戒了。 ”
那巴子说道：“戒什么呀，咱老爷们有点嗜好不容易，我姐叫我戒酒，我听过就算。来！肥牛好兄弟，咱们干！”
王五也和秃鹰拼酒，一桌人热热闹闹，李国楼端着茶杯喝茶，他没有吃饱，看见桌上还有肉糜烧饼，伸手拿了一只，刚咬一口，但听陈香芳发出清脆咳嗽声。
李国楼没有醉，清醒着呢。急忙伸出左手，将甜蜜酱蘸肉末烧饼上，这一个小小举动立刻迎来了话题。
那巴子道：“三弟，这就对喽，你要记住，听女人话，会发。我看你家同乡会那里建造那栋楼，正好出租给陈香芳，便宜点，价格我说了算。”
李国楼大惊，说道：“大哥，你怎么知道有种这事？别胡说八道，我自己都租房住。”
那巴子撇嘴，讥笑道：“三弟，你还嫩着呢。你哥可是大清帝国名人，他做事我会不打听清楚，就拿来放炮。”
李国楼回道：“大哥，他是他，我是我，那是我哥事情，我不过问。”
他没有兴趣开酒楼，再说与小寡妇勾搭上，名声可就臭一辈子了。
那巴子喝道：“假洋鬼子，别跟我来这一套，你住用花，是谁给你，不要跟我说，你是吃软饭。”
李国楼乐呵呵道：“早上还有人说你是我小相公呢。”
这下惹怒了那巴子，两只手就给李国楼脖子上死掐，正好报早上给李国楼掐脖子仇，喝道：“王八羔子，这种话也说得出来，小铃铛还旁边呢。你找抽啊。”
李国楼理亏，急忙讨饶道：“那巴子，酒后开玩笑，开不起啊。”
那巴子占得便宜，得意重坐好，说道：“陈香芳，你想不想开宝芝房，想开大哥帮你，不想开就算了。”
陈香芳大大咧咧，毫无顾忌盯着李国楼看，却被那巴子一问，给问迷糊了。要开“宝芝房”这种私家菜馆，花钱财至少三四百两，甚至上千两。还要先有一批捧场客人，否则扛不住一年就要歇业。难道今儿遇见贵人了？眼前三个人真有这么大能耐，不要是酒宴上胡诌。
黄麒英也有点不敢相信，插话道：“那巴子，我们才刚认识，但我们南蛮子讲义气，不带懵人，你这是打哪出戏啊。”
那巴子正色道：“黄师傅，我虽然是八旗子弟，但想做就做，敢说敢当，混到如今地位都是我自己一个人闯出来。我答应人家事一定办到，不信你问问王小崔、李国楼，我骗过他们吗？靠嘴巴说，我们说到明天还是一朵花，雾里看花是美，却没有屁用。所以我叫三弟也来点实际，先做起来再说，不要再做不切实际美梦。否则我不向他说，就让他花银子买个恩科进士，我劳务费一两不会少，还能两头抽成。李国楼，现你知道我帮你当自己兄弟了吧。”
李国楼恍然大悟，那巴子真当他是自己人了，不再坑蒙拐骗，让他不要再买一个恩科进士头衔是为了他好。月亮虽美，却是水中捞月，空欢喜一场。
李国楼扫眼陈香芳，说道：“大哥，能帮上忙，我一定帮，这个你放心。我哥那里虽然我没有十成把握，五六成还是有，再说开这种酒楼，不需要很大地方，划拉划拉，就有一块地方。”
那巴子来劲了，指手画脚道：“这可不行，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一定要有花园，精致！好花园流水边喝酒，才能让宝芝房一炮而红，有了好地方，大哥生意还能火。”
那巴子想法深远，让人不由得笑出声来，大字还没有一撇，那巴子已经让人看见美好前景。
陈香芳娇声道：“小楼啊，我可没有钱了，你帮人帮到底，先垫着先期开酒楼钱，以后我会慢慢还你。”
李国楼差点呛死，放下茶杯，道：“你们想开酒楼管我什么事，我说过对生意不感兴趣······”
那巴子喝道：“李国楼，这有你拒绝地方吗？好好想想，老大不小了，不要你动脑筋，大哥全部替你做主了。钱放你身边我不放心，大哥替你入股。洪敞胡同已经有个钱大嫂不清不楚靠上你，要让大哥说出来吗？”
李国楼惊讶瞅着那巴子，传得也太了吧。那巴子大清早来看他，天亮时他住四合院里事情，全部让那巴子、王五知道了。
李国楼狐疑道：“那巴子，你们怎么知道，我身正不怕影子歪，这里不许胡说八道。”
王五喝道：“三弟，不是我说你，这种街坊邻居，你帮得了几个，钱财扔水里，也能溅起水花。那种穷人会记恩？我家救济过多少人，磕几个响头，吉利话不打草稿。来年你不再给，会大门口骂娘。所以我家现就施粥，给庙里捐钱，多再做些棉袄。这样人家倒是都说‘王豆酱’好，人就是这么贱。”
李国楼嘿嘿笑道：“都是些小钱，不值一提，我还是挺节约。大哥了解我，戏院看戏钱，我都舍不得花。”
那巴子揭穿李国楼老底，说道：“那是你喜欢看书。至于你怎么节约，还要大哥说出来吗？”
李国楼一瞅，看来那巴子知道事情不少，一定是王嘴那张贱嘴说出来，添油加醋，不知里面加了多少料？
李国楼急忙摆手，道：“别叽大哥，给小弟一分面子，我借还不行嘛，要借多少？一百两总行了吧。”
陈香芳白眼李国楼，喝道：“小楼，咱们先不谈借钱事。那巴子，你先说说钱大嫂事情，我想听听，虽然我没文化，但兔子不吃窝边草道理还是懂。谁敢动了我那盘菜，我就跟她急。”
李国楼给陈香芳不知抛了多少媚眼，已经招架不住，这个女人今儿吃过**了，已经把他当菜，难道他真有这么大魅力吗？好像有那么回事，有人就因为他要回国，故意剪断他辫子，不让他回国。但也有人把娃娃亲也退了，看也不多看他一眼，他女人眼里形象到底落哪里？高还是低？李国楼不想知道。
李国楼连忙改口道：“大哥，我听你，钱财身外之物，我交给你处理。钱大嫂事情免谈，我真清清白白。黄师傅懂，咱们练武之人不近女色。”
黄麒英白眼道：“李先生怕是喝多了胡说八道，照你这么说，我夫人肚子大，是谁弄出来。”
连黄麒英也开这种有色玩笑，大家知道，今儿不会放过李国楼，谁叫他姓“李”。李鸿章一族，已经成为大清帝国洋务运动先驱，他们无锡、上海、天津办工厂、制造局、船厂，比曾国藩一族还有钱，李氏家族有好几个亿万富翁。其实力当时初具雏形，商界里面李氏长袖善舞，独领整个大清朝。那些满族王爷此时还没有想通，钱财还花宅子装饰上面，有钱就盖戏楼子，养戏班子。
李国楼点头哈腰，道：“假洋鬼子不识时务，说错话了，我还小没到二十岁，没有谈过女朋友。黄师傅别见怪。”
王五瞥眼李国楼，粗声粗气道：“三弟，你没有说醉话吧，上次你还给我提了两段感情，怎么说没交过女朋友呢。说错话罚酒三杯。”
李国楼知道，王五看见他酒醒差不多了，又要作弄他了。怕是今儿要大醉而归，管他呢！如今每天过半梦半醒日子，难得这么开心。李国楼长身而起，道：“好！我认罚。”
李国楼酒量其实不错，就是吃相难看，脸红脖子红耳根都红，双眼里布满血丝，酒精都冲到脑门子里。酒一下肚，脸上反应就显露出来，过一会儿又会慢慢退下去。他给陈香芳敬了六杯酒，就开始发呆，人变得木讷，要过一段时间才能缓过劲。他说不了话，别人却把话题说到他身上。
为什么会这样？这是因为那巴子、王五熟知李国楼脾气，假洋鬼子喜欢开玩笑，还愿意接脏水。谁说假洋鬼子几句，都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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肥牛嘿嘿笑道：“那巴子，你就是健忘，我过去裕亲王府门口做看家护院，你想起来了吗？”
那巴子一拍大腿，叫道：“肥牛是吧，怪不得我们俩熟落，怎么你水烟袋呢？”
肥牛瞥眼陈香芳，道：“有人不喜欢，我戒了。 ”
那巴子说道：“戒什么呀，咱老爷们有点嗜好不容易，我姐叫我戒酒，我听过就算。来！肥牛好兄弟，咱们干！”
王五也和秃鹰拼酒，一桌人热热闹闹，李国楼端着茶杯喝茶，他没有吃饱，看见桌上还有肉糜烧饼，伸手拿了一只，刚咬一口，但听陈香芳发出清脆咳嗽声。
李国楼没有醉，清醒着呢。急忙伸出左手，将甜蜜酱蘸肉末烧饼上，这一个小小举动立刻迎来了话题。
那巴子道：“三弟，这就对喽，你要记住，听女人话，会发。我看你家同乡会那里建造那栋楼，正好出租给陈香芳，便宜点，价格我说了算。”
李国楼大惊，说道：“大哥，你怎么知道有种这事？别胡说八道，我自己都租房住。”
那巴子撇嘴，讥笑道：“三弟，你还嫩着呢。你哥可是大清帝国名人，他做事我会不打听清楚，就拿来放炮。”
李国楼回道：“大哥，他是他，我是我，那是我哥事情，我不过问。”
他没有兴趣开酒楼，再说与小寡妇勾搭上，名声可就臭一辈子了。
那巴子喝道：“假洋鬼子，别跟我来这一套，你住用花，是谁给你，不要跟我说，你是吃软饭。”
李国楼乐呵呵道：“早上还有人说你是我小相公呢。”
这下惹怒了那巴子，两只手就给李国楼脖子上死掐，正好报早上给李国楼掐脖子仇，喝道：“王八羔子，这种话也说得出来，小铃铛还旁边呢。你找抽啊。”
李国楼理亏，急忙讨饶道：“那巴子，酒后开玩笑，开不起啊。”
那巴子占得便宜，得意重坐好，说道：“陈香芳，你想不想开宝芝房，想开大哥帮你，不想开就算了。”
陈香芳大大咧咧，毫无顾忌盯着李国楼看，却被那巴子一问，给问迷糊了。要开“宝芝房”这种私家菜馆，花钱财至少三四百两，甚至上千两。还要先有一批捧场客人，否则扛不住一年就要歇业。难道今儿遇见贵人了？眼前三个人真有这么大能耐，不要是酒宴上胡诌。
黄麒英也有点不敢相信，插话道：“那巴子，我们才刚认识，但我们南蛮子讲义气，不带懵人，你这是打哪出戏啊。”
那巴子正色道：“黄师傅，我虽然是八旗子弟，但想做就做，敢说敢当，混到如今地位都是我自己一个人闯出来。我答应人家事一定办到，不信你问问王小崔、李国楼，我骗过他们吗？靠嘴巴说，我们说到明天还是一朵花，雾里看花是美，却没有屁用。所以我叫三弟也来点实际，先做起来再说，不要再做不切实际美梦。否则我不向他说，就让他花银子买个恩科进士，我劳务费一两不会少，还能两头抽成。李国楼，现你知道我帮你当自己兄弟了吧。”
李国楼恍然大悟，那巴子真当他是自己人了，不再坑蒙拐骗，让他不要再买一个恩科进士头衔是为了他好。月亮虽美，却是水中捞月，空欢喜一场。
李国楼扫眼陈香芳，说道：“大哥，能帮上忙，我一定帮，这个你放心。我哥那里虽然我没有十成把握，五六成还是有，再说开这种酒楼，不需要很大地方，划拉划拉，就有一块地方。”
那巴子来劲了，指手画脚道：“这可不行，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一定要有花园，精致！好花园流水边喝酒，才能让宝芝房一炮而红，有了好地方，大哥生意还能火。”
那巴子想法深远，让人不由得笑出声来，大字还没有一撇，那巴子已经让人看见美好前景。
陈香芳娇声道：“小楼啊，我可没有钱了，你帮人帮到底，先垫着先期开酒楼钱，以后我会慢慢还你。”
李国楼差点呛死，放下茶杯，道：“你们想开酒楼管我什么事，我说过对生意不感兴趣······”
那巴子喝道：“李国楼，这有你拒绝地方吗？好好想想，老大不小了，不要你动脑筋，大哥全部替你做主了。钱放你身边我不放心，大哥替你入股。洪敞胡同已经有个钱大嫂不清不楚靠上你，要让大哥说出来吗？”
李国楼惊讶瞅着那巴子，传得也太了吧。那巴子大清早来看他，天亮时他住四合院里事情，全部让那巴子、王五知道了。
李国楼狐疑道：“那巴子，你们怎么知道，我身正不怕影子歪，这里不许胡说八道。”
王五喝道：“三弟，不是我说你，这种街坊邻居，你帮得了几个，钱财扔水里，也能溅起水花。那种穷人会记恩？我家救济过多少人，磕几个响头，吉利话不打草稿。来年你不再给，会大门口骂娘。所以我家现就施粥，给庙里捐钱，多再做些棉袄。这样人家倒是都说‘王豆酱’好，人就是这么贱。”
李国楼嘿嘿笑道：“都是些小钱，不值一提，我还是挺节约。大哥了解我，戏院看戏钱，我都舍不得花。”
那巴子揭穿李国楼老底，说道：“那是你喜欢看书。至于你怎么节约，还要大哥说出来吗？”
李国楼一瞅，看来那巴子知道事情不少，一定是王嘴那张贱嘴说出来，添油加醋，不知里面加了多少料？
李国楼急忙摆手，道：“别叽大哥，给小弟一分面子，我借还不行嘛，要借多少？一百两总行了吧。”
陈香芳白眼李国楼，喝道：“小楼，咱们先不谈借钱事。那巴子，你先说说钱大嫂事情，我想听听，虽然我没文化，但兔子不吃窝边草道理还是懂。谁敢动了我那盘菜，我就跟她急。”
李国楼给陈香芳不知抛了多少媚眼，已经招架不住，这个女人今儿吃过**了，已经把他当菜，难道他真有这么大魅力吗？好像有那么回事，有人就因为他要回国，故意剪断他辫子，不让他回国。但也有人把娃娃亲也退了，看也不多看他一眼，他女人眼里形象到底落哪里？高还是低？李国楼不想知道。
李国楼连忙改口道：“大哥，我听你，钱财身外之物，我交给你处理。钱大嫂事情免谈，我真清清白白。黄师傅懂，咱们练武之人不近女色。”
黄麒英白眼道：“李先生怕是喝多了胡说八道，照你这么说，我夫人肚子大，是谁弄出来。”
连黄麒英也开这种有色玩笑，大家知道，今儿不会放过李国楼，谁叫他姓“李”。李鸿章一族，已经成为大清帝国洋务运动先驱，他们无锡、上海、天津办工厂、制造局、船厂，比曾国藩一族还有钱，李氏家族有好几个亿万富翁。其实力当时初具雏形，商界里面李氏长袖善舞，独领整个大清朝。那些满族王爷此时还没有想通，钱财还花宅子装饰上面，有钱就盖戏楼子，养戏班子。
李国楼点头哈腰，道：“假洋鬼子不识时务，说错话了，我还小没到二十岁，没有谈过女朋友。黄师傅别见怪。”
王五瞥眼李国楼，粗声粗气道：“三弟，你没有说醉话吧，上次你还给我提了两段感情，怎么说没交过女朋友呢。说错话罚酒三杯。”
李国楼知道，王五看见他酒醒差不多了，又要作弄他了。怕是今儿要大醉而归，管他呢！如今每天过半梦半醒日子，难得这么开心。李国楼长身而起，道：“好！我认罚。”
李国楼酒量其实不错，就是吃相难看，脸红脖子红耳根都红，双眼里布满血丝，酒精都冲到脑门子里。酒一下肚，脸上反应就显露出来，过一会儿又会慢慢退下去。他给陈香芳敬了六杯酒，就开始发呆，人变得木讷，要过一段时间才能缓过劲。他说不了话，别人却把话题说到他身上。
为什么会这样？这是因为那巴子、王五熟知李国楼脾气，假洋鬼子喜欢开玩笑，还愿意接脏水。谁说假洋鬼子几句，都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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