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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受到了严重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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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泉的声音很温和,特别有安抚人心的效果,姚妮已经被吓傻了,没错,这货看起来相当镇定,但是内心已经惊呆了!她难得反应快了一回,然后把自己吓到了。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八个大字金光闪闪把她砸瞎了!怀璧的不止是她,谁跟她在一起,也算是怀璧了。如果说殷堂目前困境是因为高调,略有一点#不作死就不会死#,那么雪地里拣了姚妮的闵行,就是真的特别无辜了,闵行的好基友范姜柏比他还要更无辜。

    这真是比柯南附身还可怕的灾星体质啊!

    姚妮的良心受到了煎熬。要不要跟好基友二人组坦白?虽然比较熟了,似乎还没有到那么熟?但是,不说又很对不起人家的样子。也不知道他们听到之后会是一个什么反应……

    姚妮低头的空档,范姜柏已经把一个不知道哪里弄来的桔子在火上烤了又烤,然后剥掉皮,放她面前了。姚妮特别复杂地看了他一眼,心情更沉重了。默默地拿起桔子,默默地塞进嘴巴里,思考的时候果然是需要吃一点东西的。

    范姜柏觉得她的眼神真是有一种说不出的可爱,特别逗![啊啊啊,吃东西的样子好像闭关山洞外面松树上的松鼠!要是再胖一点就好了!不知道阿行做饭的手艺外不外传?]范姜柏动起了脑筋想学做饭。话说一路上有一个蠢二蠢二的旅伴,赶脚也很不错的样子!

    看得十分开心,他又去烤了一只桔子,扒开,递过去。姚妮就这么接过来,开吃,然后思考。

    贺泉一直跟闵行说话,间或借着接茶水之类的动作看范姜柏与姚妮两眼,然后就发现那个吃货一直在吃东西,那个长得不像好人的青年就一直在投喂,喂一会儿就笑得特别傻!贺泉觉出这青年身上武功不弱,这女的却一点武功也没有。现在这种相处模式,不大像表兄妹,倒有点像那啥。想来表兄妹亲上做亲的也是不少,贺泉心里一笑。

    闵行心道,论年纪,你比我年长,论功夫,我还稍有不及,论势力,你已是黑道魁首我才是个将入行的小捕头,你能有何事要我出力?多半是与我家有关,多半与六扇门有关。也不敢轻易应承,只说:“贺教主有话不妨直说,只怕我年幼应了却又做不到,岂不误了贺教主的大事?”

    贺泉诚恳地对闵行道:“我怎能给闵兄弟下套呢?不过是有一个人,请闵兄弟看他一眼而已。”既见闵行不逐范姜柏“表兄弟”,他也就没表现出来此事需要秘密。范姜柏烤完桔子,又摸出一把松子儿,一个一个捏开了剥出仁儿给姚妮吃。姚妮这二货吧,正在认真思考中,因为特别紧张,递什么她吃什么。范姜柏投喂得超开心,看她吃得很香,自己也忍不住剥了个塞嘴巴里。

    贺泉忽然抬高了声音道:“进来罢!”

    他这一抬高声音不要紧,把姚妮吓了一跳,被一口松子呛到了,直咳嗽。范姜柏十心不开心地横了贺泉一眼,拿水给姚妮喝。[不知道她最怕的就是你们这些人呐?]姚妮喝了水,咳嗽得更加惊天动地了。范姜柏一面拍她后背一面说:“慢点慢点。”

    贺泉心里一抽,暗暗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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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来的是个中年汉子,身量颇高,与贺泉不相上下。面色黝黑,人很瘦,长了一张刀把子脸,闵行与范姜柏只一眼,就看出这人下盘极稳,瞬间在心里来了个高级检索,关键字:“白衣教”、“男”、“腿”、“中年”、“长脸”。最后得到一个结论,这个人大约就是白衣教内一坛主。

    闵行心里的资料更齐全些,知道这人叫齐柳海,确是擅长的腿上功夫,原本有个诨名,如今已经不用了。盖因十余年前,他还年轻时,妻子早亡也不续弦,便纳了许多妾,其中有两个最得宠的都怀了孕。其中一个生了个儿子,另一个生了个女儿,他便把家传的腿法的谱本交给这生了儿子的保管,另一个十分不服气。趁他不在时,得了的炫耀,没得的要争夺,一夺二夺,把书本子给扯烂了。等他回来,如何不怒?齐魔头他不会画画!看到烂纸页就傻眼了。

    想那家传的图谱,总是有些年头的,补也补不回来了,还有几片被风一吹都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怒上心头,齐柳海抄起刀来将两个人、四只手,统统剁了!剁了还不算,还特么打了八个大叉之后进行了风干处理,挂到门上警告诸妾。从此在江湖上得了个美名“辣手”。

    想到这里,闵行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面上也露出一点为难的神色来:“这位可是齐前辈?”

    贺泉脸上也露出一点点不好意思的表情来:“正是。”

    齐柳海一抱拳:“教主。”

    姚妮被这一声教主吓得咳嗽都住了,傻愣愣地看着范姜柏,这个才像教主好吗?

    那边贺泉已经对齐柳海道:“齐叔见一见闵兄弟。”

    齐柳海一抱拳:“闵捕头,有劳了。”

    闵行连忙站了起来,回一礼道:“可不敢当,刑部办案,各有差遣的。”

    范姜柏把姚妮也扶了起来,只听闵行解释道:“两位的来意我明白了,说的可是那个剁手的案子?”

    姚妮听到剁手,突然觉得自己的胳膊略疼。

    贺泉已点头道:“正是。不知什么时候起,传出了个风声,道是疑上了齐叔。”

    闵行道:“这既不是我一小子能主办的案子,也不是我能打听得的。”

    贺泉诚恳地道:“我并不是要闵兄弟循私,只是请闵兄弟做个见证,今日见着了他。”

    闵行奇道:“这又是何故?”范姜柏暗中警惕,把姚妮又给捏着肩膀捏到自己身边,拍拍她肩膀,以示安慰。

    贺泉道:“想来闵兄弟比我知道得清楚,自一个月前,便有个不知名的凶手,连犯了多件案子,无不是将女子的双手齐腕斩下。因我这位叔父有些事情,便有人疑是他做的。”

    闵行语气更是诚恳:“一来此案并未派与我。二来教主也不曾说出实情,那案犯一月里连害了八名女子,内里有三个失血过多身亡。且手都被人划了数刀,悬于门上。第三,若问起我来,我也只能说教主某日携一自称是齐柳海之人与我偶遇。不是我多疑,这世上人有相似。最要紧的,这案子委实不是我能插得下手去的。贺教主若还有旁的话,只管说。”

    贺泉失笑,赞道:“不愧是闵家好捕头!不错,因着长眉老人秘宝之事,江湖上关心这案子的人并不多,才叫我们缓了口气。黑道中人,被人冤枉也是常有的事情。我们自然也有些生意他们看不过去,却也不至于这么蠢,做这些招人恨的事与我又有何好处?”

    闵行一点头。

    贺泉道:“我五日前接着教内长者飞鸽传书,心道齐叔遇事,正可带他出来散散心,哪知前天又有一位女子遇害了。闵兄弟想,齐叔在我身边,与那人有千里之遥,如何能行凶?”

    闵行道:“只怕公堂上不肯认。以贺教主与齐前辈的关系,主审官员怕有怀疑呢。所以贺教主寻上我了?”

    贺泉拱手道:“在下并非有意,原是想,凤城人多……”

    闵行佩服道:“贺教主好思量!”

    齐柳海此时才说:“是我少时鲁莽,乃至有今日。”

    贺泉道:“不是齐叔做的,我自然要为齐叔洗刷冤情。我白衣教不怕事,却也不能为人背罪名,”转脸对闵行道,“闵兄弟,明人不说暗话。刑部换了督管的皇子,六扇门内风声紧、不欲生事,我是知道的,蓟总捕头也不至于对凤城之事下那般严口。想来因情况有变,老先生想隐退了罢?是以才不想晚了生事。连这个案子也是,都压着等来年。六扇门里,蓟老之下,非令尊而谁?只消闵兄弟做个证,往后但有驱策,我白衣教无不听命。”

    贺泉虽然有事相求,然而话也说得十分直白,也十分有诚意,看似并不隐瞒。闵行也知道六扇门不可与黑白两道失了和气,便说道:“不是小弟不肯通融,一则此事正在两可之间,二是小弟也做不了家父的主。三则……这位真个是齐前辈?教主休要诓我。”

    齐柳海上前一礼道:“但凭闵捕头如何验看!齐某当不是易容来的。”

    姚妮眼睛睁得大大的:【这世上真有易容术啊?我去!那人皮面具……】#细思恐极#

    闵行心道,估摸是真的了,纵是假的,也不是眼下能看得出来的。又想齐柳海腿上功夫厉害,忍不住道:“如此,便要得罪齐前辈了。”因请与齐柳海交一次手。

    外面打得十分热闹,地上雪都被两人的拳锋腿鏠扫开了。姚妮却在搓下巴,拜各种侦探片所赐,她已经脑补出来无数个版本了,从真凶就是这位“齐前辈”到不是他。

    等她脑补完,外面也打完了。闵行一抱拳道:“真是得罪了。若家父问起,小子定当如实禀报。”

    齐柳海也绽出一个笑来,黑道角头竟也松了一口气:“有劳闵小兄弟啦。”

    贺泉也放下心来,自从猜测出六扇门总捕头要换人,他就有些担心,唯恐这新来的要立个威,破个大案,又或抓个大盗,黑道可是顶好的献礼。闵行此时回京,到家在年前,禀与其父闵雷,虽不至于立时叫闵雷改了心思,总要在他杀鸡儆猴的时候多想上一想。白衣教固不怕事,也没有惹事的道理。江湖人高来高去,武功再高,也赢不过千军万马。

    三人回到屋里,那两个还在一个剥、一个吃。闵行也不将范姜柏扯进这事里,只与贺泉二人笑道:“我这朋友只是出来散心,并不多管江湖事的。两位只管放心。齐前辈也是受了无妄之灾,方才有失礼处,还请多担待,看小子年轻份上。”

    齐柳海哪会计较,笑道:“都有年轻的时候。我若不是年轻时一时火气太旺,也不至于来烦劳闵小兄弟啦,连累教主也要为我这老东西伤神。”

    三人客气一回,因为齐柳海说到了年轻时,闵行也要说一句:“谁遇上了那样的事也要生气。”便是说已经知道他当年办的蠢事了,齐柳海略有些尴尬。贺泉不动声色道:“谁家里没有些事情呢。便是殷家……”

    闵行便追问:“殷家又怎么了?”

    贺泉道:“也是自家争执,这才泄漏出去的。我原道妇人家见识不够,殷三夫人为了替儿子造势,生生将原该隐瞒的人置于光天化日之下,非特那位先生如今不知所踪,连殷堂也成了众矢之的。哪知是她家贪心不足,连累了旁人。不瞒闵兄弟说,我还想请这位先生来,帮我这位叔父重画一回拳谱哩。殷公夏几十年来一力扩张势力,现又将那位先生扣在手里,我为了此事,可让了他许多好处,他家才许我使人年后去学。都已谈妥,只待我去与他喝碗血酒就定了。闻说道上许多人,都为着自家绝技不失传,皆让了许多利。他们自家却生了变故,大家如何肯依?”

    范姜柏明明白白看到那只正在飞快嚼松子仁儿的家伙含着一嘴的碎沫子,僵住了。然后就看她一张嘴,把嚼烂了的松子仁儿吐了出来,喝了口茶,又要吐。范姜柏连忙给她拿了漱盂来,接了。看着她发呆。

    范姜柏忽然道:“贺教主是不信殷家供奉的那位先生与长眉老人有关了?”

    贺泉笑道:“有关又如何?无关又如何?”

    贺泉见闵行若有所思,续道:“不瞒诸位,那秘宝我倒真不在意,江湖上每过一、二十年,总要有这么一回,或是屠魔,或是寻宝。可出来的大侠又都怎么样了呢?十个里头能有一、二开山立宗的,其余的连子孙都教不好,何谈基业?我岂会怕他们?长眉老人的秘宝再多,又能有多少?哪怕与我白衣教相仿,又值得我放下手上的事不做,去追那虚无缥缈?这一争夺,不止费钱,还费人!好手不知道要折多少,我心疼!说实话,我若是光棍一条,或是已坐吃山空,自然要去掺一脚,我现有若大家业,何必凑这个热闹?我不在意秘宝,却不能不在意殷公夏这般愚弄于我!大约整个江湖黑道,都是这般想的。”

    闵行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却也记下了他说的话,打算回去说与他父亲听。

    闵行问道:“听说殷堂已打算交出那位先生,以息众怒了?”

    贺泉道:“正是,殷公夏亲口允了。他的长孙殷玄亲带人去的,先生却失踪了。我是不信有旁人弄鬼的,有,必是殷家。谁又是傻的呢?聚义门那群么盐贩子精明得要死,武功却极差,做众目之下抢人的事。那先生除非说有宝图,且交与殷堂了,否则落到歹人手里,少不得要被严刑逼问。只怕还有得麻烦了。”

    范姜柏问道:“若是教主寻着那位先生的踪迹,又当如何?”

    贺泉慨然道:“自然是待之以礼!非但以礼待之,还要请她广授徒,大家都会了,这技艺就不稀罕了,她自然也就安全了。若遇着那一等心胸狭隘的,要胁习艺之后便害其性命,只为独握一技,那可真是暴殄天物了。她便是与秘宝有关又如何?就是认了又如何?诸人抢宝,是因无主,让它有主不就得了?”

    姚妮已经石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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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泉与齐柳海把要说的都说了,留下屋里各怀心思的三人。关门声将姚妮惊醒,连忙道:“天晚了,我得去睡了。”

    闵行看她神色十分不好,道:“你怎么了?”

    范姜柏接口道:“许是脚还疼吧,我送你回去。今天好好睡一晚,明天咱们就启程,到了京里寻个地方住下。就说你是我表妹!”

    闵行道:“嗯,正好趁年前把户籍落下了。你就好卖肥皂啦,年前要清洁的人可多哩。”

    姚妮的脸色已经从苍白转成朱红,让范姜柏害怕她的火气大得能把她自己的头发给烧掉,连忙把她又扛回她自己的房间了:“我去叫那个小丫来给你打热水洗脚。我、们就在隔壁,有事你敲墙,喊一声也行,我们听得见。”说完就叫驿丞的女儿来给姚妮打热水,还说:“今天不小心又拐伤了脚,我看她近来运气有点不好,可能脾气也要有些不好,你多担待。”

    小姑娘笑道:“我醒得。”

    打了热水来,唤姚妮去洗脸,又泡脚,见姚妮只是表情不太好地不说话,也没有为难她,心说,这姑娘已经很好啦。帮姚妮脱了外套,又扶姚妮到床上躺下,又掖掖被子,吹了灯,带上门,走了。

    姚妮刚听贺泉说的时候,是难过得紧,后来是十分生气,如今气却渐消了。生什么气呢?殷三夫人也不是没说过,画画是有好处的,拜师是有目的的。是她自己犯蠢,怪得了谁呢?姚妮咬着被角,还是有些不开心#总觉得哪里不对,又不知道哪里不对#,深深觉得自己的智商十分不够用。

    辗转反侧许久才迷迷糊糊入睡,不一会儿就做了个梦,梦到自己被人捆成个攒蹄模样,正要上秤去卖掉,吓得话都说不出来,一转头,看到一个红色的身影,终于大叫一声:“小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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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的殷红绫正在烧屋,烧的是山间那胆敢给她下蒙汗药的猎户的屋。猎户母子已经被她点了穴,又捆了起来,放了血扔雪地里等狼啃了。

    真是反了天了!敢对老娘下迷药!

    殷红绫在县城里转了一圈,县城里有两处客栈,她住的恰是另外一处,顺口问了掌柜的有没有见过一个穿青色衣服、头戴金簪的女子。掌柜的自然说没见过:“客官要寻人,那头还有一家客栈。”

    殷红绫不怕麻烦,又往另一处去了,那一处的掌柜刚刚处理完小灶间,又发现一块门板被挠破了,又要花钱去补,坑来的钱算一算还要折,正一肚子气,被也是着急上火的殷红绫逼问有没有见过一个穿青色衣服、头戴金簪的女子,一看殷红绫的衣服,似乎与那个青衣女子的款式相类。当下恶从胆边生,粗声粗气地道:“人来人往的,不记得了!”

    殷红绫不敢耽搁,连忙带人入山了。原来黑婆婆紧赶慢赶,赶回去报信,凤城已经打了起来,两天里死了几十人,还都是江湖上的好手。殷公夏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恨得要死。然而事情是他点头的,反悔也来不及了。殷二向他出了祸水东引之计,被殷公夏否决了,纪家堡也是姻亲众多,可不会轻易当那替罪羊。

    正僵持时,六扇门蓟总捕头的最后通牒来了,才给了殷堂喘息之机。听了黑婆婆的话,殷三夫人一口气喘不上来,险些噎死。她保下姚妮,未尝没有“熬过这一关,继续奇货可居”的想法,眼下人财两空,真是要气死。忙命殷红绫带人进山去找。殷红绫这回走的又不是逃亡的路线了,乃是直奔了县城,据她所想,姚妮若是能从山里出来,最近的就是县城。两天了,如果她从山里出不来,估计也就不用找了。

    没想到县城里统共两处客栈,硬是没人见过姚妮。她的心一沉,只好死马当活马医,进山去。

    山里,先见着的是一处聚居的猎户家,猎户婆娘正怄气,觉得少赚了二两银子,十分不开心。听殷红绫来问,没好气地道:“这大雪天,怕不冻死了罢?”殷红绫气了个倒仰,也没力气跟她计较了,将带来的人洒开了去找。

    她自己不幸走到了那母子三人家里,三人正因走了姚妮,一时互相埋怨,一时又疑神疑鬼。大白天见着殷红绫,还往地下瞅瞅看她有没有影子。一看有影子,又要故伎重施。殷红绫可不是姚妮那个呆货!一闻就闻出来了!这一通好打!

    打得三人什么都招了,殷红绫恨得要命,把他家房子也点了、人也砍了。这再找姚妮,冰天雪地好似平白消失一般,又要往哪里找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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