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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陆川的双节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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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川,你还回去么?”白丽丽裹着棉被,望着在一旁拧着衣服的陆川问。

    “雨这么大,我想走也走不了,看一会停不停,要不停就不走了!”陆川一边拧,一边说,虽然他心里也知道白丽丽不想他走,而且他也不放心再让她一个呆在包里,万一那个人转回头来再搞乱怎么办。留下来守着白丽丽心里还踏实。

    白丽丽一听陆川不走了,很是高兴,她从被子里钻出来,抓起陆川手里拧了一半的衣服说:“那来,我帮你拧,一个人拧不干。陆川,你看你衣服从里到外都湿透了,你不能穿着它睡觉吧,明天又干不了,怎么办?”

    陆川和白丽丽合作把衣服拧干以后,很从容地打开了他的背包,从里面掏出了一只包裹得很严实的塑料袋,打开后掏出了一身衣服,垫得整整齐齐。“你看,我有替换的呢,我每次上团都多带一身衣服,就为了防着下雨被淋湿了没得换。这不,用上了!”说罢,他把干净衣服放在一边,又从背包里取出一节绳子,两头分别拴在了包内的哈那片上,把拧干的衣服搭在了上边。

    白丽丽说:“陆川,你这准备得够齐全的,你那包里都装得什么啊,怎么要什么有什么?”

    “呵呵,我这包里就等于一个家,经常跑草原走沙漠的,吃穿用都在这里面,这是小麻雀五脏全,一物多用。”

    白丽丽站起了身,帮着陆川把衣服搭好,然后又给陆川倒了一碗热水:“你快喝点热水吧,刚才都淋湿了。”

    陆川盘腿坐下来,接过水喝了一口:“谢谢,唉!这也怪我,把你一个人扔在这儿,这草原上半夜醉鬼老是有,说不准就敲谁的包门,今儿让你给赶上了。”

    “刚才要不是你来的及时,我真怕那门被踹开了,我让你留下来,你不留,都怪你!”

    陆川呵呵地笑了一声说:“唉,这可能是老天爷安排的,整一场雨,放一个醉鬼把我招过来了。真让我来了次英雄救美!”

    白丽丽抱着双腿乐呵呵地看着陆川说:“干导游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唉,陆川,刚才那是个什么人,你怎么把他赶走的?”

    陆川把碗放到一边用手捋了捋头发说:“唉,一个醉鬼,说是半夜上厕所走错门了,看你这儿亮着灯,就一个人在,就想进来占点便宜。你刚才是不是一直开着灯?”

    白丽丽一听气不打一处来:“什么人啊这是!流氓!我刚才是开了一会儿灯,这雷声太响了,我怕,开了灯能好一点。真是的,还把狼给招来了!”

    陆川说:“那你这是说我呢吧,现在我可是进了你的包了,那条狼跑了,那我现在是不是也是你说的狼啊?”陆川看着白丽丽又想逗她玩儿了。

    “去你的,你哪是狼,你就算是,我也就认了,总比那条野狼强,你可是一条好狼!唉,你怎么把他赶走的?我只听到你喊了他一声,一会就听不到声音了,我也不敢出去看。”

    陆川说:“本来想吓他一下,把他赶走算了,结果那个愣球跟我动起手来,结果打了一架,把小个泡打跑了。不过我记得他的脸了,明天要是再见到他,还得收拾他!”陆川握了握拳头说。

    白丽丽原来是坐着,一听陆川打架了,一下就跪了起来:“啊,你跟他打架了?你受伤没?”她关切地打量着陆川。

    “那到没有,就是挨了狗儿一拳头。”这时陆川才想起自己脸上挨的那一下,用舌头在里面摸索一下,这才感觉肉上有一道被牙硌破的肉棱子。

    白丽丽挪到了陆川身边,伸手摸着陆川的脸说:“是这儿么?疼不疼?呀,你嘴角都流血了!”

    “嗯?还有血呢?”陆川下意识地伸手一摸,可不是,刚才挨得那一下嘴里出血了,只是就着雨水都给冲走了,现在的血渍只是残留下来的。

    “唉,没事,就破点皮,早就不流了!”陆川无所谓地用手背在嘴边擦了一把。

    白丽丽掏出手帕给陆川擦着嘴角的血渍,心疼地说:“你看你为我跟人家打架,还被打伤了,这让我怎么好意思呢?”那声音,那口气,满载着歉意,满载着怜意,满载着痛心。陆川被这声音一刺激,混身热血腾腾,就着白丽丽的汗香和她那凑过来的体温,陆川内心突然有一种被疼爱,被呵护的温暖,他瞬间竟然有一种想把白丽丽搂抱入怀的冲动。这种冲动,是任何雄性动物的自然反应,理智也可能不是他的对手,至少理智不可能在第一时间就将这种冲动拍(方言读音pia)灭了。陆川有些不好意思,一方面是因为白丽丽的亲近举动,另一方面是因为自己内心中这种冲动让他不自在。他克制着礼节性地接纳了白丽丽两次白擦拭,就把脸扭开了。可是白丽丽又紧凑上去说:“别动,还有呢!”她一边擦,一边问:“那后来呢?你怎么对付他的?”

    陆川为了让自己冷静下一,当白丽丽又凑上来的时候,他把身子往一边挪了一下,正好一屁股坐在了刚才收拾那黑影时用的家伙上,还被硌得挺痛。他从屁股底下把这家伙抽了出来一看,上边还沾着些泥,他一边用手擦着,一边说:“就用这个,给那家伙身上来了两棍子,第二下应该挺重,搞不好那人的尾巴骨得疼上十天半个月。”

    白丽丽从陆川手里接过那家伙,仔细看着。两根棍子,中间用绳子连接着,“这是什么东西啊?”白丽丽不解地问道。

    “双节棍,你没见过吧?”陆川得意地问白丽丽,他知道通常情况下,一个女孩是不可能对这种兵器知道多少的。

    “不知道,头一次见,这是干什么的?”白丽丽摇了摇头说。

    “这是我用来防身的,平时没事也练练。李小龙你知道么?”陆川似乎兴趣来了。

    “听说过,我看过他的一部什么什么过江的电影,里面好像他用了一个跟这差不多的东西,那也是双节棍么?”

    “行啊,还不错,那部片子叫《猛龙过江》我最喜欢的一部,李小龙演的叫唐龙,他在片子用的就是双节棍。不过他那是道具,我这可是实打实地硬家伙,这是我自己做的,店里买的是带铁链的,带在身上有声音,这绳子就没声了,所以不怕被人发现。”

    白丽丽追问道:“想不到你还会练这个呢?你是不是也能像李小龙那样玩?”

    “唉,他那种表演是电影需要,里面花式的招式多一些,我也会练,就是没他玩得好看,我会的更多是实战招式,练的是一招制敌!”

    白丽丽把双节棍递给陆川说:“那你练给我看好不好,我想看你怎么把它抡起来的!”

    陆川接过棍摇了摇头说:“现在不行,包里空间太小了,玩不起来。等明天回到市里,晚上我带你去广场见我几个朋友,他们可是玩双节棍的高手,到时让你好好见识见识。”

    白丽丽一听很是高兴:“好啊,好啊,是明天晚上么?”

    “对,没错,明天咱们住的地方离广场不远,等晚上把客人安顿好了,我就带你去,让我那群哥们儿晚点回就是了。”

    白丽丽拍着手,叫着好。她又随便问道:“陆川,你怎么喜欢玩这个呢?是为了打架么?”

    陆川把棍擦好以后,挂在了脖子上,回答道:“哪能专为打架练这个,就是喜欢。我最开始喜欢它还是因为一部美国的动画片,叫《忍者神龟》里面有一只神龟叫米开郎基罗的,用的就是双节棍,我看多了也就喜欢上了。”

    白丽丽不解地问到:“啊?那部动画片是老片子了吧,好像是八几年的,你那里才几岁啊?”

    “呵呵,这你不知道了吧,我玩这艺儿都十几年了!从小学一毕业就开始练,一直到现在。”陆川更加得意地讲述着自己的经历。

    “哇!都快二十年了,陆川,那你肯定是高手了,难怪你这么壮,是不是练棍练的?”

    “那倒也不是,我小的时候身体弱,父母就让我去搞体育,一来二去就喜欢上了,只要是体育活动我都喜欢,所以从初中开始身体就慢慢壮起来了,这身子肌肉都是后来练的。”

    白丽丽羡慕地看着陆川说:“哇,你真厉害,那你用这个东西跟人打过架没?”

    陆川假装正经地说:“那当然,打过,还是跟一群人打,一个被打暴了头,一个手指被打断了!为这我还被学校处分了呢!”陆川好像在讲一段光辉岁月似的。

    白丽丽说:“啊?你真打过架啊,那你还不被学校开除了?”

    陆川说:“这有什么,比这厉害的事还有呢!”

    “是真的么?我看你不像爱打架的人啊,怎么下手这么狠?”

    陆川诡异地笑了笑说:“我狠不狠,你一眼哪能看出来,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我要让你一眼看出来,那就只能算是个绣花枕头了!”

    白丽丽更加佩服地说:“哇,想不到,想不到,你么厉害!”

    陆川面无表情,严肃地看着白丽丽说:“厉害吧,这都是我梦里打的架,除了你,别人都不知道呢!”

    白丽丽一时没反应过来陆川什么意思:“什么,你刚说得那么玄,不是真的?是你做梦呢?”

    陆川哈哈哈地笑了起来:“你还真好骗,我说你就信?我要真把人打那么惨,别说受处分了,进少管所都有可能,还能坐在这儿跟你说话?早成了不良少年了!”

    白丽丽被他这么一耍笑着实有种被玩弄的不快,她朝陆川的肩头就是一拳:“你讨厌!干嘛哄我!我还以为你真是个大英雄呢,原来都是编的!”

    陆川假装往旁边一倒,笑着说:“呵呵,我不是英雄还不能装英雄啊!”

    白丽丽气得往下一坐,撅着小嘴,其实她也知道陆川这是在逗她,只是假装生气罢了。

    陆川把双节棍收到了包里,从背包时掏出烟出来,可是烟早就被雨水打湿了,陆川无奈地把烟盒往桌上一扔,顺嘴说了一句:“唉,没粮食了!”

    白丽丽一见就问:“你又想抽烟了?不能少抽点么,我看你一天能抽一盒多!”

    陆川叹了口气说:“唉,习惯了,这上团累,吃得少,喝得少,不抽烟有时真盯不下来。困了、饿了来根烟就能好受一些。你不知道,我上团时,有时一天就吃一个鸭蛋大小的馒头,根本没有时间补充体力。”

    白丽丽把自己的包拉了过来,掏出了两盒烟递给了陆川:“那给你,反正我也不怎么抽,这烟你拿着吧,估计也不够你抽的。”

    陆川接过了烟,笑着说:“唉!这可好,有了后背粮库了,谢了,你这可是雪中送炭啊!”他抽出一根点上了,深深地吸了两口。

    随着烟雾的升腾,两人兴奋的心情慢慢平静了下来。

    白丽丽看着陆川说:“陆川,你不把身上的湿衣服换下来么?这样你会着凉的!”

    陆川揪了揪身上的T恤说:“没事就这么穿着吧,一会就烘干了。”

    白丽丽不相信地说:“糊说,你这么穿的到天亮也干不了,你是不看我在不好意思啊,要不我转过身,不看你,再说,谁稀罕看你啊?”

    其实白丽丽的话正说到了陆川的心里了。谁穿着湿衣服能好受?刚才搭起来的是外套,这里面的衣服可脱不得,不过就算穿着,陆川也能忍到天亮,甚至能忍到回到市里。这种事他遇到的太多了,很多次在草原上被雨淋了都没法换衣服,就这样一穿一天,生生地用体温把衣服给烘干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干导游的,不是顶风就是淋雨,为了一个团,什么能苦都得吃,什么罪都得受。只有全心全意地照顾客人,却享受不到自己被人照顾的幸福。

    白丽丽把陆川的衣服塞到他怀里,然后转身背对着陆川说:“行了,你别害羞了,都是大人了还这么不好意思,快换上吧,我保证不看就是了!”

    陆川见白丽丽转过了身,于是边往起站,边说:“那我就换了,你要看也没事,不过我的身材可不养眼,咱没那型男的标准身段啊!”

    白丽丽没回头地说:“臭美吧你,快点换,我这还等着呢!”

    陆川一件一件地脱去了湿衣服,把干衣服一件一件地换上。此时,只有他脱衣服、穿衣服的声音,包里很静,白丽丽低着头,一声不吭。

    正当陆川穿背心的时候,白丽丽问了一句:“陆川,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儿?”

    陆川套了一半的衣服停了下来,半张脸露在了领口上边,他静了一小会儿说:“其实我也不太清楚,有时喜欢只是因为喜欢,没有什么准确的标准,反正是文静、善良、勤奋、朴实的,最重要的是要有爱心和孝敬老人!”

    白丽丽侧过了身,侧过了脸,问:“那你不喜欢漂亮的么?”

    陆川把衣服套好后,转过身,一边叠着换下来的湿衣服,一边说:“漂亮的女孩谁不喜欢,但是那种漂亮只是美在外表上了,人格上的美,人品上的美更重要,我觉得一个女人最漂亮的不是她的外表,而她的内心,她的品德,她的修养。内在美永远要比外在的美更有魅力。好了,我换完了,你转过来吧!”

    白丽丽转过身子,问陆川:“那你觉得对于一个女孩来说,什么才是内在美呢?”

    陆川想了想说:“其实这个概念有很多种解释,比如说,学识、知识、独立的思想、积极向上的性格、高贵的道德品质、不虚荣、不落俗、有爱心、体贴,好多呢,但这么多优点不可能集中在一个人身上。”

    白丽丽就着灯光看着陆川:“那这么优点里,你更看重哪一个?”

    陆川瞪眼看着灯,想了想说:“嗯,要说最重要的,我想应该是有学识、不虚荣、有爱心、性格温柔、体贴,但最重要的还是要对老人好!”

    白丽丽一边听着,一边和自己对着号,心里想着哪一点和自己比较像。

    “你老提到有学识,孝敬老人,你最看重这两点是么?”

    “嗯,应该是吧,我觉得孝敬老人是第一位的,如果对自己爹妈好,那就能体现很多好的品质,比如有爱心,有责任心,爹妈养活自己一辈子,含辛茹苦的多不容易。舍不得吃,舍不得穿,受苦受累的一把屎一把尿地把孩子拉扯大,付出得太多了,做孩子的应该知道心痛老人,力所能及地回报老人,要么说世上最伟大的爱就是母爱,最私的爱就是父爱,再没有哪一种感情比父母的爱更加珍贵了。父母对子女无欲无求,可以说是无私地把自己的生命力灌注给了自己的孩子,只希望他们能好好做人,好好生活,不求荣化富贵的回报,也许孩子一声‘爸’一声‘妈’,一个拥抱就已经很满足了。所以当子女的,哪有理由不好好善待自己的父母。如果对老人不好,那就是造孽,是犯罪,那样的话自己下辈子就得当畜牧。”

    白丽丽被陆川的话感动着:“陆川,听你这么一说,你在家肯定是个孝子了!叔叔阿姨肯定很喜欢你!”

    “唉,话是这么说,其实我心里也觉得对父母亏欠很多。大学毕业这么多年,干了这个工作常年都在外边跑,钱赚得不多还挺累,忙的时候几个月都回不了家。家里的事一点也帮不上忙,有时钱不够了还得父母接济着。效益好的时候,能给家里贴补点,要是赚不上多少,也只能够个自己花销。家里还有个小妹妹要上学。难啊!”

    白丽丽听着心里也跟着有一些沉重:“那你上团多赚点,多拉着客人购物,想办法多赚点不行么?”

    陆川无奈地说:“你还不知道咱们这个圈里的规则?导游上团全靠自己赚,原来还有出团补助,现在能取的都取了,有的旅行社还要从自费项目里抽提成,全陪要分,司机要分,旅行社要分,轮到导游手里能有几个钱,再说在这儿能有的自费项目也不多,这大部分都集中在草原这一块了,等回到市区就是个扎店购物,到响沙湾有个门票、索道、骆驼、沙袜,也就没了。哪一块报的价也都不高,如果客人都在这上面有消费也不见得就能赚多少,还得看消费的人多与少。像你们南方,扎店时还能算个人头,这里可没这种机会,成规模的购物店也少,哪还给你算人头,全看消费额多与少。这几年又让导游垫团款,你想一个团至少费用好几万,旅行社把风险都转架到导游身上,这不是逼着导游从客人兜里往出掏钱么。导游也是人,要是不赚钱的话吃疯了才往里扔钱呢。可是能不能赚到钱又有很多的变数。一个导游如果上团时一心就想着赚钱,那肯定会影响带团质量,本来社会上就对导游有偏见,而事实上也导游也是被逼无奈。像我这样只会带团不会赚钱的人,到最后没准就是被淘汰的一类,我都想过以后万一干不了导游了,自己还能干什么。”

    白丽丽听着陆川的话,觉得他说得也是实情,于是安慰着陆川说:“你说的是在理,现在导游这一行不好干是真的,受客人气,受旅行社的气,自己还承担着经济压力,可是既然选择了这一行,就得按这一行的法则去生存不是么,人家那么多人赚钱,你也可以,只是你现在不想跟他们一样罢了,说到根上是你的想法受的束缚太多了,如果你能放下这些包袱,我相信你能干得很好的!”

    “你说得没错,我想我就是思想包袱太重,但如果真让我像他们一样去骗,去夸大,去虚构,钱也许就赚到了,可是我会更加厌恶这个职业,那跟去偷去抢也没什么两样了。如果这个行业将来真地就发展成这样,那我觉得真的不干也罢,虽然我真心喜欢导游,可是如果没有一个健康的环境,让我在一潭混水里活着,还不如自己跳上岸,那样良心上还能对得起自己。”

    白丽丽头一次听到陆川有想退出的念头,她忙问:“陆川,难道你不打算以后常干旅游么?也许不干导游,你去当计调、干销售也可以的,我想你有这个能力,干几年干好了,有了人脉,自己出来单干,开个社,你也可以当资本家了!”

    “也不是没想过,可是现在计调也不是是个人就能干的,我还是更喜欢跟客人直接打交道,计调比导游更需要心计,虽然一个好的计调哪个社都抢着要,但工作压力只比导游重,我想那不合适我。也有朋友想拉我出来单干的,但是那需要注入资金,我没那么多钱,凭什么跟人家合股呢?”

    “你有经验有实力啊,你可以入智力股嘛,现在这种事也不是没有。”

    “我知道,但智力股总比不了资金股有份量。现在旅行社之间的竞争也是恶化的严重,降价竞争,低利润、零利润的事太多,成立个旅行社又不难,就算不赚钱也要赚人气。因为这样影响出团质量实在是不可避免的事情。这种企业生存方式我想对于一个没有实力的旅行社是不可能长久生存下去的。实话说,干了这么多年导游,我对这一行是又爱又恨,又尊重又鄙视。最重要的是,父母一年比一年老,家里不能没有人,我这天天不在家,万一父母身边需要人时我不在,到时有个三长两短的我得后悔一辈子。况且我也不想老这么在外边飘着,都快奔三十的人了,在事业上该有自己固定的基础,这干导游总是动荡不定的,自己心里也没底儿。好在现在手头多少有点积蓄,还是将来找个稳定的生计干更稳妥一些。再说,我也不是那种真能干大事业的男人,我想我也没有那种本事,我更适合地是安安稳稳地干一些具体的小事情,能踏实地赚点钱,把父母照顾好,把家照顾好,对上能当个好儿子,对下能当个好父亲,在中间能当个好丈夫就行了。我也不追求什么大福大贵,那是有钱人享的福,对于我样穷人家出身的人来说,太不现实了!”

    白丽丽对陆川的话深为触动,从这翻话里,她更进一步地了解到陆川的为人,特别是他对家庭对父母的那份爱心和责任感,让她为之钦佩,现在像陆川这样有责任心,顾家的男人实在不多了,人们都在为了财富而你争我斗着,家庭伦理道德在金钱面前不停地夹失着阵地,社会上不断出现啃老族,虽然是一种社会压力的产物,却也是思想道德层面上的失败,很多年青人无视自己对家庭对社会应该承担起的责任和义务,只知一味地向父母向社会索取,十几岁时这样还有情可缘,毕竟那时还没有经济来源,可是过了二十几岁还吃老人,自己不独立赚钱养活自己就说不过去了。像陆川这样时刻想着家里的男人真是可贵,是啊,人一生何求大福大贵,都是平凡人中的一份子,能当个平凡人中的幸福人,幸福人中的平凡人就不错了,最重要的还是家庭是亲情,子欲孝而亲不在,这是多么可悲的事情。

    “陆川,那如果你不干导游了,你想过干什么么?”白丽丽问

    “现在还没想过,至少现阶段我还有精力,还想再干几年,到时看手头的钱多与少了,如果不干了,我想先去上学,把本科拿下来,然后开个班自己教双节棍!”陆川大概讲了一下对未来的设想。

    “你要自己开班教双节棍啊!这挺新鲜的。你为什么要做这个呢?”

    “一来是我喜欢,二来是现在这项运动越来越火,大有发展成群众体育的趋势,以前很多人都觉得双节棍是用来打架的,其实运用得好后,这是一项即经济又实惠,而且老少皆宜的健身活动,现在山东、南方都有不少地方在搞这项运动,而我们内蒙这块地方对这项运动还了解得很不够,玩得人也少,可是想练却不会练的人也不少。运作得好的话,收入可是不错的。至少我是凭自己的真本事赚钱养家糊口,总比这带团忽悠人赚钱踏实。”

    “那好啊,如果你有一天真的开班了,我当你第一个徒弟!”

    “那没问题,我聘你当我的助教,我专心教棍,你帮我打理事务,你有个能力,也肯定能干好!”

    两个人好像已经开始谋划一项即将实施的伟业一样的兴奋。但这都是没影儿的事,当下,还是要把团带才再说。

    “对了,咱们这个团草原上一共收入了1500多,等明天回市里加上购物的,我一块结给你!”陆川正经地跟白丽丽谈起了费用的事情。

    “不用了,陆川,我这份你不用给了,就冲你今晚英雄救美的事,我也不能再跟你分了,你留着吧。”

    “这哪能行,一码归一码,该是你的,我一分也不多占,再说师傅那份我不给了,能多拿点儿。”

    “为什么不给了?”

    “晚饭的时候他说晚上回趟家,他家在后旗,我知道他是说瞎话,三句两句就让我问出来了,他这是要出去拉私活儿,我警告他不能这么做,但他说活儿都接下了,不去不行。完了我就跟他说拉可以拉,这草原上的钱我就不给他分了,他赚他的钱,我不管,可是我赚的钱不能因为他开小差就分给他。到时跟他签单时多跑的公里数我得刨出去,出了事他负责,我不管。”

    “噢,是这样啊,那也不用了,真的,我也不缺这些钱,能在草原上认识你是我觉得最值的,这钱就当我孝敬叔叔阿姨的了。”白丽丽真心地对陆川说。

    “那哪行,你出个全陪也赚不了多少钱,行了,不说这些了,等回市里再说吧。”

    陆川抬手一看表,已经是凌晨3:50了,外面的雨在两个人谈话的时候已经悄悄停了。陆川说:“唉,不早了,抓紧时间休息会儿吧,再有两个小时又得起了。”

    白丽丽没聊完呢,可是一听这话,觉得也是该休息了,陆川累了一晚上,也没好好睡个觉,第二天还要接着带团,还是让他多睡会儿吧。于是她说:“好吧,那快睡会儿吧,给你被子!”她从自己身上压着的两床棉被中抽出一条递给了陆川。

    “不用,你盖着吧,这不还有一床呢,我盖这个就行,你身子单簿,多盖一床冻不着。”

    “没事,这不有你在么,多一个人就暖和多了,用不着盖这么多。”

    “那好吧,晚上要是你冷了,就跟我说。”

    白丽丽边往被子里钻,边打趣地说:“跟你说有什么用,该冷还是冷,难不成你还过来给我暖被窝不成?”

    陆川正要躺下,一听白丽丽这话,又坐了起来:“唉,你这是警告我呢,还是暗示我呢?你要真不怕我身上的味儿,我还真敢过去给你提供温度噢!”

    白丽丽在被窝里小声一笑地说:“那你来啊,我才不怕呢,这包里本来就味儿得厉害,我早习惯了,你这点味我才不怕呢!就看你敢不敢来了!”

    陆川看了看她说:“敢,那有啥不敢的,就怕出事!”

    白丽丽说:“出事,我才不怕出事呢,你还怕呢?”

    陆川站起身来把灯一关,重躺回到被窝里说:“行了,别逗了,睡吧,再逗下去天就亮了!”

    “噢,那睡吧!”白丽丽有些失望,她本以为能把陆川逗进自己的被窝里呢,她是多想搂着陆川粗壮有力的胳膊啊,即使真的会发生干什么事情,她也愿意。可是陆川的态度很明显,她也只能作罢。

    包里面黑了,两个人一个睡东,一个睡西,方桌夹在两个人中间,谁也没有说话,谁也没有睡觉。

    陆川不知想起了什么,在黑暗中对白丽丽说:“唉,丽丽,你睡觉轻么?”

    “还行,怎么了?”白丽丽不解地问

    “我睡觉打呼噜,怕吵着你!”陆川不好意思地说。

    “没事,你睡吧,我不怕。”

    “噢!我要是吵着你,你就叫我,好吧!”

    “行”

    ……

    时间过去了二十多分钟,两个人各自翻身数次,对方都知道彼此难以入睡。

    白丽丽小声地问陆川:“陆川,问你个事!”

    “什么?”

    “你有过那种事么?”

    “哪种事?”

    “就是跟你以前的女朋友,那种事?”

    陆川心想,我没跟你提过我以前女朋友的事啊,你怎么知道我有过。于是他问:“你怎么知道我以前有过女朋友呢?”

    白丽丽低沉地说:“女人的执觉,你肯定有过,是么?”

    陆川沉默了片刻说:“嗯,是有过,不过那是上大学前的事,已经过去很久了。不过你说的那种事,没有过!”

    “是真的?”

    “嗯,是真的?”

    “那你和别的女人有过么?”

    陆川有些不耐烦地说:“这种事哪能随随便便就有了,我不是那种随便的男人,这么跟你说吧,我到现在还是没有过,这你该满足了吧?真是的,非得让我把这事抖落出来!给我留点面子好不好!”

    白丽丽假装承认错误似地说:“噢,知道了,我再也不问了!”可她心里却在想:哈哈,陆川,终于让我把底探着了,想不到,你陆川到现在还练童子功呢,真是少见少见,难怪他一见那段姐就不自在,实在怪不得你陆川,是那段姐的攻势让你这老男孩儿招架不住啦!想着想着,白丽丽忍不住躲在被窝里扑哧一下笑出了声。被陆川听到了。

    “唉,你笑什么呢,你是不笑我呢?”

    “没有,没有,我可不敢笑你,不然你该拿双节棍打我了!”

    “少来了,你肯定在笑我是处儿的事呢?是不是”

    “真的没有,不过现在要找个处儿比找只恐龙还难呢,呵呵,呵呵!”

    这可能是陆川的软肋吧,一听白丽丽这话,陆川像个小孩受了气一样,翻起身来跳到白丽丽身边,把白丽丽吓了一跳,她用被子捂着脸小声地问:“你,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你敢笑我!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罢,陆川伸手就去挠白丽丽的痒痒肉,白丽丽惊慌地在被窝里扭作一团连忙救饶:“啊啊,别,我怕痒,救你了,我错了,别挠了,啊啊啊啊!”

    陆川不依不饶地说:“谁让你笑来着,我就怕让人知道这个你还笑,我让你笑个够!”

    “啊啊啊啊,我不敢了,我不敢了,你别挠了,我肚子都疼了!”

    陆川这时也好开心,不是因为他在挠白丽丽的痒痒肉,而是找到了一种丢失很久的童趣。

    两个人打闹着,突然,黑暗中陆川在白丽丽身上抓到了一块软组织,这正是他不该抓的地方,由于陆川没留神,这一把下去,着实用了不少力,他以为这是白丽丽的胳肢窝呢。白丽丽正在大笑着,被陆川这么一抓,只觉得胸口一阵疼痛,她大叫一声,赶忙用手捂住了被抓的胸口,然后害怕地望着陆川:“你!你!你怎么这么用劲啊!”。

    陆川也被自己这一失手造成的后果而吃惊,他赶忙不好意思地道歉:“啊呀,真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怪我怪我,瞎闹个啥啊,这算是非礼了,真不对起!”说罢他赶忙跳回到自己的被窝里。白丽丽捂着胸口,揉了几下,那股疼痛已经过去了。她安慰陆川说:“没事,不疼了,你呀,手劲真大!”

    陆川笔挺挺地躺在那儿,傻二子一样结结巴巴地说:“我,我,唉呀,对不起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敢了!”

    白丽丽也躺也下来说:“行了,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我都说没事了!”

    两个人谁也没说话。

    陆川还在为刚才的失手而懊悔着,突然听到对面白丽丽好像想身了,她的被子也在响动。不一会儿就感觉白丽丽躺到了他的身边。

    他忙问:“你这是干嘛?”

    白丽丽把铺盖搬到了陆川的身边,躺下了,然后小声地说:“别动,我只想离你近点,这样感觉好安全。你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除非你愿意。”

    陆川不相信自己听到的一切,他还问了一句:“你确定?”

    白丽丽真为这个榆木疙瘩心烦,这女孩主动一点说明啥,你还一个劲地问!她对陆川说:“行了,你真啰嗦!睡你的吧,真是的,没完了还!”

    陆川不知道该说什么,简单地“噢”了一声就不再说话了。

    不一会,他感觉自己的胳膊被白丽丽搂住了,他一下不敢动,就这样笔挺挺地躺着。

    又过了一会儿,从白丽丽那传来了轻轻的鼾声,陆川知道她睡着了,此时他自己也困得厉害。不知不觉中也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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