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9.第219章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引泪先流（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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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仿佛没有尽头的雨水从天而降，随意地冲刷着城市的每一寸土地，雨滴打在高高的围墙上的声音，在深夜里听起来，就像是悠扬悦耳的钢琴曲。

    而所有人的心跳中，都在这场大雨中变得混沌起来，仿佛渐渐溶解在一个巨大的气泡中。

    天空翻滚着的巨大乌云，被秋风吹动着，仿佛奔走着的黑色绸缎。

    赵静玥望着黑压压的天幕，感觉到自己头皮发麻，仿佛无数看不见的大刀，正悬挂在她的头顶上。

    此刻的她，和长乐公主待在凭雨轩的偏殿，蜷缩在一张花梨木交椅，彼此对望不远处的乌木雕刺绣屏风，静静地聆听着。

    而乌木雕刺绣屏风内，敖浅心和赫连心儿面无表情地跪在黑漆万字不断头三围罗汉床前。二人的右手紧紧地拽着衣袖，白得如冰雪般的牙齿毫不留情地咬着红唇，一丝丝血迹慢慢从嘴边涌出来。

    过了一大会，敖浅心仰起她那张虚弱的脸，对上梅花朱漆小几旁那张清俊的脸，坚定地说：“师叔，您不用再白费力气了，我们是什么也不会说的。”

    “好，这很好。”皇甫澈一字一顿道。

    东方林婷身着淡紫色上衣，素白色的烟罗纱裙上一条华丽的鹅黄色带子系成一个优美的蝴蝶结，长长的青丝随意的飘洒在肩头，挽了一个细巧的流云髻，插了一支茉莉羊脂小簪，洁白的流苏如画般的抹在乌黑的发丝上，踏着莲花小碎步，来到了凭雨轩。

    东方林婷怀着一颗忐忑的心在门外站了许久后终于大胆地走进来。一眼就看见趴跪在地上的师姐师妹，吓得她身子一颤，跌倒在地上。

    皇甫澈搁下杯，左手拎起茶壶往杯里咕噜咕噜地倒茶，等茶水装满了，他也不着急端起来喝，白瓷茶壶放回桌面发出轻微一声啪的声响，东方林婷等人惊地微微一抖。

    “我再问最后一次，小七，在两个月前出了什么事？”皇甫澈转过身，冲着沉默不语的赵静玥微微一笑。

    在敖浅心听到她嘴里说出‘两个月前’这四个字后，她几乎没有一秒钟停顿地脱口而出：“不知道。”

    皇甫澈抬起他那张冷若冰霜的脸，眉毛拧成了一块抹布，把头轻轻地转向了东方林婷，她的脸色没有惊奇，只有尴尬；没有震撼，只有慌张。所有——“你呢？看样子，连林婷都知道了吧？”

    东方林婷朝皇甫澈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一言不发地与皇甫澈相望。她们彼此约好，让这个秘密永远烂在自己的肚子了。既然当初她们曾经在同一个战线上彼此手拉手冲锋陷阵，那么这么多年后的现在，她们也同样可以为了赵清滢而死守这个秘密。

    “师叔，请不要为难我们。”赫连心儿咬着下唇，闭上眼睛，感觉泪水不争气地滑过脸庞。她吸了吸鼻子，垂下头，一边咬唇忍住哭声一边愤愤地用力抹泪。“既然师姐不让我们说，必然有师姐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