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九章 风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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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书记，这次的常委会估计会有戏看，你看该怎么把握呢？”收到常委会的议题之后，王妙一来到陈灿办公室，希望能讨个主意。
王妙一是常委会里资历最浅的成员，平常也只是看自己的主管领导、陈灿的眼色行事，但这次的议题过于敏+感，胆小的王妙一不得不求助于陈灿。
“别轻易表态，注意风向。”陈灿说了句最原则的话，不再细说，然后转了个话题：“听说安平电视台来了位大美人，什么时候请她吃顿饭呗。”
王妙一摇摇头说：“可能是朵带刺的玫瑰，听说电视台的台长想揩油，结果被当场修理得躺在医院现在还起不来呢。
台长打电话报警，苏局长亲自到场，了解完情况之后，苏局长征求台长的意见，可以追究那美女伤人的法律责任，但同时也得追究台长性+骚+扰之事。
苏玉平走后，台长气得破口大骂，说别人都是官官相护，而苏玉平却瞎了眼。”
陈灿笑道：“这回应该是台长瞎眼了，苏玉平是官场老麻雀，如果不是知晓美女主持的背景，岂会明目张胆地支持她。你要记住，对那个美女主持好点，也许会有点用处。”
陈灿也不了解这个新来的美女主持有何来头，以他的从政经验，知道此事背后定不简单。
与李朝圣制定好新设机构的方案之后，江平第一时间便到陈青云办公室汇报。刚说完，敲门声响起，随即走进一个高挑的美女。
黄辉到重点办工作还不到一周的时间，根本就不知道找市长汇报工作必须先经过秘书的同意，直接就敲门而入。那天在醴泉大酒店，黄立要黄辉加盟他们公司，黄辉只是望着陈青云，陈青云无奈，只好告诉黄立，黄辉的男朋友青蛇已经向市政府提出要求，将黄辉调政府的部门工作，已经安排到重点办。
“陈市长，重点工程的周报。”黄辉将几份材料放到桌上，江平见又来客人，便遵照前客让后客的规矩，要起身告辞。陈青云将材料交给他，让他也了解情况，随即问黄辉：“八仙湖旅游景点的开发毫无进展，青蛇整天在安平陪你吧？”
黄辉娇嗔道：“陈市长，不兴冤枉人的。青蛇已经半个月没回安平了，听说八仙湖不久前，发现了一个大天坑，可能还有溶洞。青蛇说如果情况属实，八仙湖又可增加景点，那么建设方案就得变更，所以现在没有着急动工。”
陈青云对八仙湖总有一种mo不透的神秘感，听说又有新发现，马上来了兴趣，当即叫徐鸿章进来：“鸿章，大后天开常委会，明后两天有什么安排吗？”
“明天是王春平副市长到安平了解经开区招商引资的情况，原定是由你陪同；后天安排到技术监督局、环保局调研。”徐鸿章不用翻记录，张口就来。
陈青云笑笑，随即拨通沈平的电话，要他与薛花明天陪同王春平，并代自己向王市长赔礼，然后对黄辉说：“你告诉青蛇，说我们明天到八仙湖视察旅景点工程建设进度，让他别到处乱溜。”
从八仙湖往上走，是陡峭的山坡，罕有村民越过八仙湖，就算是八仙湖的最深处，也没有村民去过，其实深处的八仙湖，才是真正的美景。青蛇跟随陈青云修练清微诀，特别醉心于陆地飞腾，而壶山的地势，对他的修练更有帮助。他几乎每天要绕八仙湖飞奔几圈。不久前突发奇想：八仙湖之上、茂密的森林深处，还藏有什么秘密呢？
没想到翻过高山之后，还有块面积不小的平地藏身其间，从未被世人所知的天坑，便暴露在青蛇的眼中。
要开发这个天坑，投入的资金可不会是小数目；如果放弃，等第二期开发，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青蛇为此事纠结了好多天，准备向陈青云汇报后再做定论，没料到黄辉的电话就到了。
陈青云与王菲、青蛇往大山深处走去，将黄辉留在集镇。黄辉感觉非常奇怪：这个娇滴滴的嫂子，难道比自己还厉害。她却不知道，这个娇滴滴的美女，比他男朋友厉害多了。
陈青云放眼望去，这个天坑的直径应该有一千多米，最深处有两三百米，在天坑的东面，有个较为平缓的斜坡，其他三面均为笔直的峭壁。
最深处在西面，底部黑漆漆的，但隐隐有流水声传来。
“青云，好壮观，这个壶山真有好玩的地方。唉，你看南面，那根大柱子、旁边还有个大马猴。”王菲站在天坑边，兴奋地指手划脚：“沿天坑壁设天梯，直达谷底，这种景色，何处能比？”
“你们在此等我，我到下面看看就回。”经历过青龙潭的险情，陈青云可不敢让王菲跟随他去。
王菲也想下去，又怕拉陈青云的后腿，噘着嘴不说话。
陈青云施展陆地飞腾向谷底奔去，以王菲与青蛇的目力，也只看到一道淡淡的身影。
一个小时之后，陈青云回到天坑边，对青蛇说：“溶洞景色不错，值得开发。从南边修天梯盘旋而下，沿途还有不少景点，包括猴王指点南天门。”
王菲扑哧笑道：“亏你想得出来，还猴王指点南天门呢。那个地方可是我发现的，不准你随便命名。”
青蛇要的是陈青云的表态，而陈青云可不会干预青蛇的具体操作，他的精力还得应付后天的常委会。
常委会的议题早已发给需要参加会议的领导，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城管局的局长及市财政局会计结算中心的主任位置，暗中的较量早就已经展开，今天就要见分晓。
欧舟与江平等人这次出去考察，就是沿海已经实施的财政会计结算中心。中心建立之后，市委、市政府各部门不仅要派工作人员到财政局集中办公，像政务中心的办证大厅一样，关键的是各单位由原来的自主开支变成了报帐制。
以欧舟的性格，如果不是要与陈青云打擂台，他压根就不愿意设立这样的机构。他这样做，并非为了提高效率之类，而是上级领导喜欢，对他的前途有好处。
会议开始的时候，欧舟向常委会汇报了这次的考察，说完之后，话锋一转，直接进+入会议议题：“市政府提出了设立城市管理局的建议，编制了城管局的三定方案，这是非常务实的精神。
安平市的城市管理，确实需要这样的专门机构。闲话不再多说，现在讨论城管局是否设立、对政府提出来的三定方案有什么意见？”
常委们的目光投向陈青云，陈青云微笑着说：“城管局的三定方案是沈市长组织编制的，请沈市长解释吧。”
沈平清了清嗓子，将城管局三定方案的编制原则、依据和目前的主要工作任务，进行了详细的汇报。沈平说完之后，陈灿马上就提出了一个问题：“城管局下设城管大队，人员编制达到三十多人，需要这么多人吗？城管大队的执法范围与其他行政执法部门有不少交叉的地方，怎么界定？”
沈平解释说：“三十人的城管大队，应该来说只少不多，但我们可以在工作中进行mo索。至于执法交叉的问题，职能分工中有详细说明。比如说与交警的分工：道路交通、包括街道，属于警察管辖；人行道则归城管大队管辖。关于与环保的职能划分：工业噪声归环保局管理，社会噪声、包括商业宣传、娱乐、建筑施工等，归城管大队管理，交通噪声，归交警管理。”
刘大伟问道：“城管大队的装备呢？”
沈平说：“主要依靠的是法律和政策，同时也要保证执法的严肃性。除了服装统一，还要配备一定数量的警棍。”
对于城管局的设立，常委们并无意见，所以三定方案的讨论很快就结束了，接下来就是局长人选的问题。
曾晨取出资料，面无表情地说：“根据陈市长与胡书记的提议，组织部对凤仙乡党委书记林玄与文化局局长黄宗江进行了考察，两位同志的基本情况如下……”
在座的人对林玄与黄宗江都很熟悉，只是不知道林玄什么时候与陈青云走得很近。这个事情引起了欧舟的注意，没有掌握干部的动态，对于市委书记来说，这是不小的失误。
除了城管局长的岗位含金量很重的因素外，担任新组建部门的领导，在这个单位的人员聘任方面就掌握了主动权，这种机会实在不多。
曾晨介绍完情况后，陈灿马上说：“我赞成黄宗江同志出任城管局长，宗江同志有多年的领导经验，原则性强，能够带领城管局的同志很快打开工作局面。”欧舟与陈青云没有先发言的意思，作为市委三把手，他有权先表态。
沈平也接着说：“城管局需要引入新的工作思路和方法，这个岗位最好是年轻人来负责，我赞成林玄任局长。”沈平详细列举了林玄的工作业绩、能力与水平，凤仙乡原来是个贫穷的乡镇，这几年后来居上，成为全市乡镇综合实力前十的乡镇。黄宗江的资历比林玄老，除此之后无论从哪个方面比较，林玄都比黄宗江适合担任城管局长。
欧舟平静地看着陈灿与沈平的发言，同时也留意其他常委的表情。尽管在过去的几个月内，陈青云表现得非常配合，他也承了陈青云不少人情，但对于城管局长的位置，欧舟还是不想放手，这不仅仅是一个权力分配的问题，他把这个位置看成是自己把握人事权力的试金石、是需要占领的制高点，他要通过这次讨论告诉陈青云，干部管理的大权还是掌握在他欧舟手中。
接下来胡卓与曾晨都表示同意任命黄宗江，欧舟觉得自己胜券在握，因为他有把握的至少还有三人：黄群、李朝圣、王妙一。至于其他常委，已经不重要了。
没料到黄群的发言，令会议室出现了短时间的寂静。黄群竟然给林玄投了赞成票。
欧舟的脸色刷地阴沉得似乎要滴出水来，他马上表明态度，给黄宗江投了一票，但常委们的发言还在继续，薛花也表示同意林玄担任城管局长。
欧舟与陈灿等人力ting黄宗江，但理由都很简单；而沈平与薛花赞成林玄，都是长篇大论。陈青云没发言呢，以陈青云口才，不知道他还会说出些什么花样来。欧舟知道，自己在人选上已经棋差一着，不能再任由对方发挥了。
“不讨论了，进行表决吧。”是否进行表决，这是书记的权力。假如他今天没有把握，需要拿出最强硬的态度，那就可以宣布暂时停止这个议题的讨论，留到下一次会议决定。但他不想那么做，基本的信心还是有的，他的信心就落在政法委书记刘大伟身上。
“赞成黄宗江同志担任城管局长的，请举手。”欧舟低沉的声音在常委会议室响起，欧舟、陈灿、曾晨、胡卓、王妙一、李朝圣相继举起自己的右手，而刘大伟则低头在记录本上写着什么，不敢看欧舟的眼睛，也不举起自己的右手。欧舟脸色铁青地望着刘大伟，没想到最稳妥的环节之一，现在出问题了。
会议室内谁也没有说话，不仅仅是欧舟，其他的常委同样惊异莫名，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以往紧跟陈灿、现在已经转向欧舟阵营的刘大伟，在关键的时候，扯了欧舟的后腿。
欧舟不相信刘大伟会转身陈青云那边，在沉默中艰难地等了几分钟之后，欧舟不得不说：“赞成黄宗江同志担任城管局长有六人，现在请赞成林玄同志担任城管局长的举手。”他对城管局长的人选还抱着很大希望，那就是应该有人会投弃权票，因为张盖与杨安在大部分的常委会议上，基本上都采取中立的态度，在表决的时候往往会弃权。两人都保持以往的立场，他还稳赢；只要两人中有一人弃权，今天的讨论就没有结果，下次讨论的时间还得由他来定。
陈青云、沈平、薛花举手之后，杨安果断地举起右手，陈灿等人看在眼中，心意直往下沉。刘大伟犹豫片刻，脸上出现奇怪的表情，却慢慢地举起右手。当欧舟正要宣布六人同意林玄担任城管局长的时候，张盖发言了，并且举起了右手，常委会的天秤最终向陈青云倾斜了。
此刻，所有的常委都意识到，欧舟与陈青云的第一次正式的交锋中，结局竟然是陈青云险胜。这个微弱的多数，却说明安平市的局面更加微妙了，风向已经对陈青云有利。
欧舟不知道陈青云是如何做到的，这难度是巧合。比如张盖的发言，理由虽然很苍白，却无懈可击，奇怪的是他竟然会在这个关键的时候打破他一贯中立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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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书记，这次的常委会估计会有戏看，你看该怎么把握呢？”收到常委会的议题之后，王妙一来到陈灿办公室，希望能讨个主意。
王妙一是常委会里资历最浅的成员，平常也只是看自己的主管领导、陈灿的眼色行事，但这次的议题过于敏+感，胆小的王妙一不得不求助于陈灿。
“别轻易表态，注意风向。”陈灿说了句最原则的话，不再细说，然后转了个话题：“听说安平电视台来了位大美人，什么时候请她吃顿饭呗。”
王妙一摇摇头说：“可能是朵带刺的玫瑰，听说电视台的台长想揩油，结果被当场修理得躺在医院现在还起不来呢。
台长打电话报警，苏局长亲自到场，了解完情况之后，苏局长征求台长的意见，可以追究那美女伤人的法律责任，但同时也得追究台长性+骚+扰之事。
苏玉平走后，台长气得破口大骂，说别人都是官官相护，而苏玉平却瞎了眼。”
陈灿笑道：“这回应该是台长瞎眼了，苏玉平是官场老麻雀，如果不是知晓美女主持的背景，岂会明目张胆地支持她。你要记住，对那个美女主持好点，也许会有点用处。”
陈灿也不了解这个新来的美女主持有何来头，以他的从政经验，知道此事背后定不简单。
与李朝圣制定好新设机构的方案之后，江平第一时间便到陈青云办公室汇报。刚说完，敲门声响起，随即走进一个高挑的美女。
黄辉到重点办工作还不到一周的时间，根本就不知道找市长汇报工作必须先经过秘书的同意，直接就敲门而入。那天在醴泉大酒店，黄立要黄辉加盟他们公司，黄辉只是望着陈青云，陈青云无奈，只好告诉黄立，黄辉的男朋友青蛇已经向市政府提出要求，将黄辉调政府的部门工作，已经安排到重点办。
“陈市长，重点工程的周报。”黄辉将几份材料放到桌上，江平见又来客人，便遵照前客让后客的规矩，要起身告辞。陈青云将材料交给他，让他也了解情况，随即问黄辉：“八仙湖旅游景点的开发毫无进展，青蛇整天在安平陪你吧？”
黄辉娇嗔道：“陈市长，不兴冤枉人的。青蛇已经半个月没回安平了，听说八仙湖不久前，发现了一个大天坑，可能还有溶洞。青蛇说如果情况属实，八仙湖又可增加景点，那么建设方案就得变更，所以现在没有着急动工。”
陈青云对八仙湖总有一种mo不透的神秘感，听说又有新发现，马上来了兴趣，当即叫徐鸿章进来：“鸿章，大后天开常委会，明后两天有什么安排吗？”
“明天是王春平副市长到安平了解经开区招商引资的情况，原定是由你陪同；后天安排到技术监督局、环保局调研。”徐鸿章不用翻记录，张口就来。
陈青云笑笑，随即拨通沈平的电话，要他与薛花明天陪同王春平，并代自己向王市长赔礼，然后对黄辉说：“你告诉青蛇，说我们明天到八仙湖视察旅景点工程建设进度，让他别到处乱溜。”
从八仙湖往上走，是陡峭的山坡，罕有村民越过八仙湖，就算是八仙湖的最深处，也没有村民去过，其实深处的八仙湖，才是真正的美景。青蛇跟随陈青云修练清微诀，特别醉心于陆地飞腾，而壶山的地势，对他的修练更有帮助。他几乎每天要绕八仙湖飞奔几圈。不久前突发奇想：八仙湖之上、茂密的森林深处，还藏有什么秘密呢？
没想到翻过高山之后，还有块面积不小的平地藏身其间，从未被世人所知的天坑，便暴露在青蛇的眼中。
要开发这个天坑，投入的资金可不会是小数目；如果放弃，等第二期开发，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青蛇为此事纠结了好多天，准备向陈青云汇报后再做定论，没料到黄辉的电话就到了。
陈青云与王菲、青蛇往大山深处走去，将黄辉留在集镇。黄辉感觉非常奇怪：这个娇滴滴的嫂子，难道比自己还厉害。她却不知道，这个娇滴滴的美女，比他男朋友厉害多了。
陈青云放眼望去，这个天坑的直径应该有一千多米，最深处有两三百米，在天坑的东面，有个较为平缓的斜坡，其他三面均为笔直的峭壁。
最深处在西面，底部黑漆漆的，但隐隐有流水声传来。
“青云，好壮观，这个壶山真有好玩的地方。唉，你看南面，那根大柱子、旁边还有个大马猴。”王菲站在天坑边，兴奋地指手划脚：“沿天坑壁设天梯，直达谷底，这种景色，何处能比？”
“你们在此等我，我到下面看看就回。”经历过青龙潭的险情，陈青云可不敢让王菲跟随他去。
王菲也想下去，又怕拉陈青云的后腿，噘着嘴不说话。
陈青云施展陆地飞腾向谷底奔去，以王菲与青蛇的目力，也只看到一道淡淡的身影。
一个小时之后，陈青云回到天坑边，对青蛇说：“溶洞景色不错，值得开发。从南边修天梯盘旋而下，沿途还有不少景点，包括猴王指点南天门。”
王菲扑哧笑道：“亏你想得出来，还猴王指点南天门呢。那个地方可是我发现的，不准你随便命名。”
青蛇要的是陈青云的表态，而陈青云可不会干预青蛇的具体操作，他的精力还得应付后天的常委会。
常委会的议题早已发给需要参加会议的领导，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城管局的局长及市财政局会计结算中心的主任位置，暗中的较量早就已经展开，今天就要见分晓。
欧舟与江平等人这次出去考察，就是沿海已经实施的财政会计结算中心。中心建立之后，市委、市政府各部门不仅要派工作人员到财政局集中办公，像政务中心的办证大厅一样，关键的是各单位由原来的自主开支变成了报帐制。
以欧舟的性格，如果不是要与陈青云打擂台，他压根就不愿意设立这样的机构。他这样做，并非为了提高效率之类，而是上级领导喜欢，对他的前途有好处。
会议开始的时候，欧舟向常委会汇报了这次的考察，说完之后，话锋一转，直接进+入会议议题：“市政府提出了设立城市管理局的建议，编制了城管局的三定方案，这是非常务实的精神。
安平市的城市管理，确实需要这样的专门机构。闲话不再多说，现在讨论城管局是否设立、对政府提出来的三定方案有什么意见？”
常委们的目光投向陈青云，陈青云微笑着说：“城管局的三定方案是沈市长组织编制的，请沈市长解释吧。”
沈平清了清嗓子，将城管局三定方案的编制原则、依据和目前的主要工作任务，进行了详细的汇报。沈平说完之后，陈灿马上就提出了一个问题：“城管局下设城管大队，人员编制达到三十多人，需要这么多人吗？城管大队的执法范围与其他行政执法部门有不少交叉的地方，怎么界定？”
沈平解释说：“三十人的城管大队，应该来说只少不多，但我们可以在工作中进行mo索。至于执法交叉的问题，职能分工中有详细说明。比如说与交警的分工：道路交通、包括街道，属于警察管辖；人行道则归城管大队管辖。关于与环保的职能划分：工业噪声归环保局管理，社会噪声、包括商业宣传、娱乐、建筑施工等，归城管大队管理，交通噪声，归交警管理。”
刘大伟问道：“城管大队的装备呢？”
沈平说：“主要依靠的是法律和政策，同时也要保证执法的严肃性。除了服装统一，还要配备一定数量的警棍。”
对于城管局的设立，常委们并无意见，所以三定方案的讨论很快就结束了，接下来就是局长人选的问题。
曾晨取出资料，面无表情地说：“根据陈市长与胡书记的提议，组织部对凤仙乡党委书记林玄与文化局局长黄宗江进行了考察，两位同志的基本情况如下……”
在座的人对林玄与黄宗江都很熟悉，只是不知道林玄什么时候与陈青云走得很近。这个事情引起了欧舟的注意，没有掌握干部的动态，对于市委书记来说，这是不小的失误。
除了城管局长的岗位含金量很重的因素外，担任新组建部门的领导，在这个单位的人员聘任方面就掌握了主动权，这种机会实在不多。
曾晨介绍完情况后，陈灿马上说：“我赞成黄宗江同志出任城管局长，宗江同志有多年的领导经验，原则性强，能够带领城管局的同志很快打开工作局面。”欧舟与陈青云没有先发言的意思，作为市委三把手，他有权先表态。
沈平也接着说：“城管局需要引入新的工作思路和方法，这个岗位最好是年轻人来负责，我赞成林玄任局长。”沈平详细列举了林玄的工作业绩、能力与水平，凤仙乡原来是个贫穷的乡镇，这几年后来居上，成为全市乡镇综合实力前十的乡镇。黄宗江的资历比林玄老，除此之后无论从哪个方面比较，林玄都比黄宗江适合担任城管局长。
欧舟平静地看着陈灿与沈平的发言，同时也留意其他常委的表情。尽管在过去的几个月内，陈青云表现得非常配合，他也承了陈青云不少人情，但对于城管局长的位置，欧舟还是不想放手，这不仅仅是一个权力分配的问题，他把这个位置看成是自己把握人事权力的试金石、是需要占领的制高点，他要通过这次讨论告诉陈青云，干部管理的大权还是掌握在他欧舟手中。
接下来胡卓与曾晨都表示同意任命黄宗江，欧舟觉得自己胜券在握，因为他有把握的至少还有三人：黄群、李朝圣、王妙一。至于其他常委，已经不重要了。
没料到黄群的发言，令会议室出现了短时间的寂静。黄群竟然给林玄投了赞成票。
欧舟的脸色刷地阴沉得似乎要滴出水来，他马上表明态度，给黄宗江投了一票，但常委们的发言还在继续，薛花也表示同意林玄担任城管局长。
欧舟与陈灿等人力ting黄宗江，但理由都很简单；而沈平与薛花赞成林玄，都是长篇大论。陈青云没发言呢，以陈青云口才，不知道他还会说出些什么花样来。欧舟知道，自己在人选上已经棋差一着，不能再任由对方发挥了。
“不讨论了，进行表决吧。”是否进行表决，这是书记的权力。假如他今天没有把握，需要拿出最强硬的态度，那就可以宣布暂时停止这个议题的讨论，留到下一次会议决定。但他不想那么做，基本的信心还是有的，他的信心就落在政法委书记刘大伟身上。
“赞成黄宗江同志担任城管局长的，请举手。”欧舟低沉的声音在常委会议室响起，欧舟、陈灿、曾晨、胡卓、王妙一、李朝圣相继举起自己的右手，而刘大伟则低头在记录本上写着什么，不敢看欧舟的眼睛，也不举起自己的右手。欧舟脸色铁青地望着刘大伟，没想到最稳妥的环节之一，现在出问题了。
会议室内谁也没有说话，不仅仅是欧舟，其他的常委同样惊异莫名，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以往紧跟陈灿、现在已经转向欧舟阵营的刘大伟，在关键的时候，扯了欧舟的后腿。
欧舟不相信刘大伟会转身陈青云那边，在沉默中艰难地等了几分钟之后，欧舟不得不说：“赞成黄宗江同志担任城管局长有六人，现在请赞成林玄同志担任城管局长的举手。”他对城管局长的人选还抱着很大希望，那就是应该有人会投弃权票，因为张盖与杨安在大部分的常委会议上，基本上都采取中立的态度，在表决的时候往往会弃权。两人都保持以往的立场，他还稳赢；只要两人中有一人弃权，今天的讨论就没有结果，下次讨论的时间还得由他来定。
陈青云、沈平、薛花举手之后，杨安果断地举起右手，陈灿等人看在眼中，心意直往下沉。刘大伟犹豫片刻，脸上出现奇怪的表情，却慢慢地举起右手。当欧舟正要宣布六人同意林玄担任城管局长的时候，张盖发言了，并且举起了右手，常委会的天秤最终向陈青云倾斜了。
此刻，所有的常委都意识到，欧舟与陈青云的第一次正式的交锋中，结局竟然是陈青云险胜。这个微弱的多数，却说明安平市的局面更加微妙了，风向已经对陈青云有利。
欧舟不知道陈青云是如何做到的，这难度是巧合。比如张盖的发言，理由虽然很苍白，却无懈可击，奇怪的是他竟然会在这个关键的时候打破他一贯中立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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