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怎么老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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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境外中介，办境外人员合法居留许可证、税卡、跟去学校报到申请学费减免这些事情，就需要甘甜甜自己完成。
哦对，还有找房子，她得另外找个房子，最好是离学校近些的。
甘甜甜在网上搜索信息，查到了办理这些文件的具体地址跟流程，又用谷歌地图定位查找了路线，并把有用的信息全部截图存进了手机相册。
她报到的时间是在后天，所以她明天早上必须先去将税卡办好，下午拿着税号单，再去邮局将居留许可的申请信封邮寄了。
其实这些事情都不是多难，完全可以不用找境外中介，只不过初次出国留学，不管是学生自己还是家人，都是惶恐不安的。因为外面的世界对他们来说太过陌生，他们需要有一个懂行的领路人给他们以依靠。
甘甜甜做好计划，又谷歌定位了一下附近哪里有超市，然后她揣着钱包跟钥匙，去超市买她的生活必需品，这一次——被子是一定要买了的！
甘甜甜照着谷歌地图上显示的路线图，步行了十五分钟，找到了一家外观看上去不算太大的超市，长方体有楞有角的建筑外观上以棕色打底，用白色书写出大大的一串字母“esselunga”。
应该是这个超市的名字，甘甜甜想。
超市门前停着几排手推车，甘甜甜本打算去推一辆，到了跟前才发现，需要用一欧元硬币作为钥匙，将前面车子跟后面车子连在一起的锁解开了，才可以把最后那辆车推走。
她来意大利仅一天，还没机会拿到欧元硬币，只能遗憾地进超市里面拎了一个黄色的塑料筐。
甘甜甜见什么都好奇，她打量了一下筐子的容积后，识相地只买了些素食跟生活必需品，拎着一床双人的鸭绒被跟被罩，速战速决地去结账。
结账的时候，收银员不会英语，她朝甘甜甜伸手比划，问她要一种卡。
甘甜甜料到应该是积分卡或者打折卡，因为她刚才注意到，有的物品下有贴打折的便签，上面画有三种不同的卡。她摇头表示没有，收银员摆摆手，收了她的现金后，又好心地给她指了指服务台的位置。
甘甜甜冲她笑了笑表示感谢，拎着两个印有超市logo黄底红字的塑料袋，去柜台填表办卡。
等她比划着问柜员要了申请表，却又发现那张意大利语的纸业她完全看不懂，于是她把纸折叠装进背包里，准备晚上问问小琪。
甘甜甜艰难地一手拎着两个袋子，一首拎着双人被子上了四楼，推开房门登时愣住了。
“嗨！我还说你去哪儿了，原来去超市了呀。”小琪去而复返，身边又站了个让甘甜甜很是郁闷的人。
那人甫一见甘甜甜，笑得又甜又腻，甩开双-腿就扑上了上来，挎在甘甜甜肩头，拖着长音兴奋地说：“甜甜，原来你也住这里呀！我们真好有缘分哦！”
甘甜甜抽抽着嘴角，面无表情，视线越过她肩头，直直盯着小琪。
小琪惊喜地“咦”了一声说：“你们认识？甜甜，毛佳佳本来晚上在我们店里兼职，结果她刚才跑来说房子被无良室友失手烧了，她现在没地方住。刚好你屋里有两张床，老板娘就让她来跟你挤一挤啦。你们要是认识，那就最好不过了。”
“无良室友”甘甜甜心里呵呵冷笑，不耐烦地用购物袋将毛佳佳推开，对小琪笑着点了点头，错身进了厨房，将吃的摆进空柜子里。
毛佳佳一点儿不带脸红地瞧着她进了厨房，甜腻腻地笑着对小琪说：“麻烦你来回跑啦。”
“没事儿。”小琪扬声给甘甜甜说，“甜甜，那我先走啦？”
“诶，好，你路上小心。”甘甜甜在厨房回了她一句后，就听见外门“叮哐”响了一声。
她随手启了一瓶芬达，仰头灌了一口，心想：诶哟，真是烦什么来什么！
甘甜甜回屋，毛佳佳已经选好了一张床，她估计是借了小琪一床被褥，现在已经和衣躺在了铺好的床铺上。
她刚才埋汰了一番甘甜甜，这会儿见她进来，脸不红心不跳，只字不提那老房子的事儿，自己捧着手机在发微信。
她不说话，甘甜甜也不理她，掏出块刚买的清洁布，来来回回跑了几趟厕所摆抹布，将家具全部细细擦了一遍后，自己去收拾好了另外一张床。
她在椅子上歇了歇，余光瞥见玩得正嗨的毛佳佳，拿着钥匙又想出门。
她不太喜欢毛佳佳这种，人前人后性格不一的女孩儿。
甘甜甜要是不喜欢谁，就懒得再多搭理他，她觉得虚情假意的客套，简直就是浪费生命。
她以前在刑侦中队任职的时间，基本没见过几个女人，跟她关系好的姐们儿，也都是利落干练的性格。她其实也不知道，怎么跟毛佳佳这种比较会“做”的女孩儿打交道。
甘甜甜想着不如就下楼去散散步，摩德纳城市不大，市中心也尤其的小，她可以借此熟悉一下环境。
她刚将钥匙揣进兜里，床-上的毛佳佳就开声了：“诶！”
“有话直说，别‘唉’不‘唉’的，你知道我叫什么名字。”甘甜甜语无波澜地说，“有事儿？”
毛佳佳“哼”了一声，道：“小琪说咱俩只有一把钥匙，你要出去之前要先跟我报备。出门晚、回来早的那个人，才能拿钥匙。不然你走了不回来，我怎么办？”
甘甜甜问她：“那你待会儿要出去？”
毛佳佳“啊”了一声：“是啊。”
“那行，”甘甜甜把钥匙取出来扔回书柜上，从书包里掏出ipad，坐在椅子上看起了书，“你出吧，我不出了。”
结果直到晚上毛佳佳需要打工，才出了门。出门也没带钥匙，她说她会跟小琪他们一起回来。
甘甜甜忍了半晌，才没把钥匙砸到她脸上。
她觉得自己才来意大利一天，脾气似乎就已经变好了。
*****
第二天大早，甘甜甜六点半起了床。
她看网上说办税号的地方只有早上开门，并且需要抽号，要是当天办理人员太多，号码不够，可能就办不了了。
她心想着早起早拿号码早办完，她下面还要去邮局寄信封。
甘甜甜起床的时候，毛佳佳正在床-上躺着玩手机，屏幕的光照在她脸上。甘甜甜依稀能分辨得出，毛佳佳笑得还挺开心。
既然醒着......甘甜甜理所当然地伸手按亮了灯，结果“啊！”一声尖叫，甘甜甜登时一哆嗦，不由皱眉：“你喊什么？”
“你开灯干嘛？！”毛佳佳继续尖叫，丝毫不顾及左邻右舍。
“我开灯怎么了？”甘甜甜不解。
“我还要睡觉呢！”毛佳佳两腿夹着被子在床-上左右翻滚。
“你不是醒着呢么？”甘甜甜莫名其妙。
“我马上就要睡了！”毛佳佳又是一声尖叫，她把头塞进被子里，“我现在就要睡了！”
甘甜甜懒得理她，起床穿衣服穿鞋。
“你为什么要起床？！”毛佳佳把头从被子里又伸出来，尖声质问，“这才几点啊？！”
“我起床干-你什么事儿啊？我为什么不能起床啊？”甘甜甜被气乐了。
“因为我还没有起！你怎么可以起床！”毛佳佳“蹭”地从床-上坐起来，露出光-裸的上半身跟丁-字-裤。
甘甜甜：“......”
“啊！你把我身子看光了！”毛佳佳后知后觉地低头，又是一声尖叫，“你道歉！”
甘甜甜：“......”
“你！”甘甜甜连怒都不会了，她只觉得此时整个人都不好到了极点，她“嗤”一声笑了，冲拿被子不住遮掩的毛佳佳，比了比拇指，由衷地赞叹了句，“真乃奇女子是也！”
*****
甘甜甜一早上的好心情，都被毛佳佳破坏了。
她背着挎包，里面装着她所有的相关文件，按照网上查找的攻略，转了两趟公交车才到了办理税卡的办公室。
据说意大利的公交车，车上没有售票员，不是强制性买票的，买不买票靠自觉，司机也不会管。
只不过，如果一旦遇上交通系统查票的工作人员，没有买票的代价，可是会相当惨重的。
甘甜甜不想把人品浪费在这种地方，她准备好了一块二的硬币，上车在售票机上投币买了张75分钟内，可无限换乘的公交票。
甘甜甜到的时候，也才不过八点半左右，办公室前果然排了两条长队，全部是外籍人士在等着九点工作人员上班后，开门抽号。
甘甜甜排在队尾，抽-出她的ipad，百无聊赖地开始看英文原版的侦探小说。
九点一到，玻璃门从里面被人打开，人群慢慢挪动，等到了甘甜甜抽号的时候，已经是第一百一十三位了。
甘甜甜无奈地瞅了一眼手上的号码，找了个无人的拐角，继续津津有味地看她的小说。
甘甜甜时不时抬头看看电子号码牌，六个工作窗口在办公，办理税卡又并不繁琐，两个小时后，上面显示的号码已经到了八十多。
估计再过一个小时就能轮到她，甘甜甜看了看，心里估算了一下：嗯真好，能赶在人家下班关门之前了。
十一点半的时候，电子牌上的号码，终于跳到了一百一十三号，后面跟着受理的窗口，在四号。
甘甜甜将ipad放进背包，拿着号码纸去前台领了一张表格，拎着她的表格跟号码一起往四号隔间走。
结果，等她站在四号隔间门口的时候，她瞪着眼睛，冲着站在办公桌前，跟工作人员正热闹聊天的，某个穿着性-感的男人，脱口便道：“怎么又是你？！”
怎么是你？怎么又是你？怎么老是你？！
卢卡上身的杂色格子衬衫开了三颗扣子，精悍的胸肌半隐半现，他下-身是一条折在脚踝的休闲西装裤，脚上是一双颇俏皮的米色皮鞋。
“嗨~”卢卡惊喜地笑眯着一双浅茶色的眼眸，一只手插在裤兜里，一手撑在办公桌上，意外地说，“怎么又是你？法-医小姐。”
“你到底是干哪行的？”甘甜甜笑得有几分求知欲，“怎么哪个行业都能遇到你？”
“这是缘分，你信不信？”卢卡抬手撩了撩刘海，眨了眨左眼，对她意味深长地拖长了尾音，用英语道，“上帝给我的指示。”
甘甜甜耸了耸眉，没有搭腔。
“你不信？”卢卡夸张地做出惊讶的表情，正要说话，他身旁的工作人员无奈地伸出手指，勾了勾他的衬衣下摆，仰头吐出一句意大利语。
“ok，ok！”卢卡低头回了他一句后，做出举着双手投降的姿势。
他看向甘甜甜，招手让她过来，兴味地瞧着她坐在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将证件跟表格
一起摆在桌面上，推给工作人员，说：“你要不要猜猜，他刚才问了我什么？”
甘甜甜仰头，摇头道：“我不懂意大利语，你直说吧。”
“他说，如果我想泡你，请等他为你办理完税卡。”卢卡眨了眨眼，眸中带着笑意。
这话怎么这么耳熟？
甘甜甜蹙眉兀自琢磨着，工作人员已经不想管他俩了，他拿着笔，照着甘甜甜的护照，把本该她填写的信息，一笔一划地帮她填写好。
“喂！别发呆。”卢卡唤了唤她，径自说道，“你不想知道，我怎么回答的？”
“你怎么回答的？”甘甜甜觉得他像是个自娱自乐的孩子，“说吧，我听着。”
卢卡闷声笑了笑，嗓音低沉悦耳，他一本正经中又明显带着戏谑着说：“我对他说，他误会了。我知道中国人讲究含蓄，我才见过你两次。如果现在说泡你，你会打我。”
甘甜甜：“......”
没了境外中介，办境外人员合法居留许可证、税卡、跟去学校报到申请学费减免这些事情，就需要甘甜甜自己完成。
哦对，还有找房子，她得另外找个房子，最好是离学校近些的。
甘甜甜在网上搜索信息，查到了办理这些文件的具体地址跟流程，又用谷歌地图定位查找了路线，并把有用的信息全部截图存进了手机相册。
她报到的时间是在后天，所以她明天早上必须先去将税卡办好，下午拿着税号单，再去邮局将居留许可的申请信封邮寄了。
其实这些事情都不是多难，完全可以不用找境外中介，只不过初次出国留学，不管是学生自己还是家人，都是惶恐不安的。因为外面的世界对他们来说太过陌生，他们需要有一个懂行的领路人给他们以依靠。
甘甜甜做好计划，又谷歌定位了一下附近哪里有超市，然后她揣着钱包跟钥匙，去超市买她的生活必需品，这一次——被子是一定要买了的！
甘甜甜照着谷歌地图上显示的路线图，步行了十五分钟，找到了一家外观看上去不算太大的超市，长方体有楞有角的建筑外观上以棕色打底，用白色书写出大大的一串字母“esselunga”。
应该是这个超市的名字，甘甜甜想。
超市门前停着几排手推车，甘甜甜本打算去推一辆，到了跟前才发现，需要用一欧元硬币作为钥匙，将前面车子跟后面车子连在一起的锁解开了，才可以把最后那辆车推走。
她来意大利仅一天，还没机会拿到欧元硬币，只能遗憾地进超市里面拎了一个黄色的塑料筐。
甘甜甜见什么都好奇，她打量了一下筐子的容积后，识相地只买了些素食跟生活必需品，拎着一床双人的鸭绒被跟被罩，速战速决地去结账。
结账的时候，收银员不会英语，她朝甘甜甜伸手比划，问她要一种卡。
甘甜甜料到应该是积分卡或者打折卡，因为她刚才注意到，有的物品下有贴打折的便签，上面画有三种不同的卡。她摇头表示没有，收银员摆摆手，收了她的现金后，又好心地给她指了指服务台的位置。
甘甜甜冲她笑了笑表示感谢，拎着两个印有超市logo黄底红字的塑料袋，去柜台填表办卡。
等她比划着问柜员要了申请表，却又发现那张意大利语的纸业她完全看不懂，于是她把纸折叠装进背包里，准备晚上问问小琪。
甘甜甜艰难地一手拎着两个袋子，一首拎着双人被子上了四楼，推开房门登时愣住了。
“嗨！我还说你去哪儿了，原来去超市了呀。”小琪去而复返，身边又站了个让甘甜甜很是郁闷的人。
那人甫一见甘甜甜，笑得又甜又腻，甩开双-腿就扑上了上来，挎在甘甜甜肩头，拖着长音兴奋地说：“甜甜，原来你也住这里呀！我们真好有缘分哦！”
甘甜甜抽抽着嘴角，面无表情，视线越过她肩头，直直盯着小琪。
小琪惊喜地“咦”了一声说：“你们认识？甜甜，毛佳佳本来晚上在我们店里兼职，结果她刚才跑来说房子被无良室友失手烧了，她现在没地方住。刚好你屋里有两张床，老板娘就让她来跟你挤一挤啦。你们要是认识，那就最好不过了。”
“无良室友”甘甜甜心里呵呵冷笑，不耐烦地用购物袋将毛佳佳推开，对小琪笑着点了点头，错身进了厨房，将吃的摆进空柜子里。
毛佳佳一点儿不带脸红地瞧着她进了厨房，甜腻腻地笑着对小琪说：“麻烦你来回跑啦。”
“没事儿。”小琪扬声给甘甜甜说，“甜甜，那我先走啦？”
“诶，好，你路上小心。”甘甜甜在厨房回了她一句后，就听见外门“叮哐”响了一声。
她随手启了一瓶芬达，仰头灌了一口，心想：诶哟，真是烦什么来什么！
甘甜甜回屋，毛佳佳已经选好了一张床，她估计是借了小琪一床被褥，现在已经和衣躺在了铺好的床铺上。
她刚才埋汰了一番甘甜甜，这会儿见她进来，脸不红心不跳，只字不提那老房子的事儿，自己捧着手机在发微信。
她不说话，甘甜甜也不理她，掏出块刚买的清洁布，来来回回跑了几趟厕所摆抹布，将家具全部细细擦了一遍后，自己去收拾好了另外一张床。
她在椅子上歇了歇，余光瞥见玩得正嗨的毛佳佳，拿着钥匙又想出门。
她不太喜欢毛佳佳这种，人前人后性格不一的女孩儿。
甘甜甜要是不喜欢谁，就懒得再多搭理他，她觉得虚情假意的客套，简直就是浪费生命。
她以前在刑侦中队任职的时间，基本没见过几个女人，跟她关系好的姐们儿，也都是利落干练的性格。她其实也不知道，怎么跟毛佳佳这种比较会“做”的女孩儿打交道。
甘甜甜想着不如就下楼去散散步，摩德纳城市不大，市中心也尤其的小，她可以借此熟悉一下环境。
她刚将钥匙揣进兜里，床-上的毛佳佳就开声了：“诶！”
“有话直说，别‘唉’不‘唉’的，你知道我叫什么名字。”甘甜甜语无波澜地说，“有事儿？”
毛佳佳“哼”了一声，道：“小琪说咱俩只有一把钥匙，你要出去之前要先跟我报备。出门晚、回来早的那个人，才能拿钥匙。不然你走了不回来，我怎么办？”
甘甜甜问她：“那你待会儿要出去？”
毛佳佳“啊”了一声：“是啊。”
“那行，”甘甜甜把钥匙取出来扔回书柜上，从书包里掏出ipad，坐在椅子上看起了书，“你出吧，我不出了。”
结果直到晚上毛佳佳需要打工，才出了门。出门也没带钥匙，她说她会跟小琪他们一起回来。
甘甜甜忍了半晌，才没把钥匙砸到她脸上。
她觉得自己才来意大利一天，脾气似乎就已经变好了。
*****
第二天大早，甘甜甜六点半起了床。
她看网上说办税号的地方只有早上开门，并且需要抽号，要是当天办理人员太多，号码不够，可能就办不了了。
她心想着早起早拿号码早办完，她下面还要去邮局寄信封。
甘甜甜起床的时候，毛佳佳正在床-上躺着玩手机，屏幕的光照在她脸上。甘甜甜依稀能分辨得出，毛佳佳笑得还挺开心。
既然醒着......甘甜甜理所当然地伸手按亮了灯，结果“啊！”一声尖叫，甘甜甜登时一哆嗦，不由皱眉：“你喊什么？”
“你开灯干嘛？！”毛佳佳继续尖叫，丝毫不顾及左邻右舍。
“我开灯怎么了？”甘甜甜不解。
“我还要睡觉呢！”毛佳佳两腿夹着被子在床-上左右翻滚。
“你不是醒着呢么？”甘甜甜莫名其妙。
“我马上就要睡了！”毛佳佳又是一声尖叫，她把头塞进被子里，“我现在就要睡了！”
甘甜甜懒得理她，起床穿衣服穿鞋。
“你为什么要起床？！”毛佳佳把头从被子里又伸出来，尖声质问，“这才几点啊？！”
“我起床干-你什么事儿啊？我为什么不能起床啊？”甘甜甜被气乐了。
“因为我还没有起！你怎么可以起床！”毛佳佳“蹭”地从床-上坐起来，露出光-裸的上半身跟丁-字-裤。
甘甜甜：“......”
“啊！你把我身子看光了！”毛佳佳后知后觉地低头，又是一声尖叫，“你道歉！”
甘甜甜：“......”
“你！”甘甜甜连怒都不会了，她只觉得此时整个人都不好到了极点，她“嗤”一声笑了，冲拿被子不住遮掩的毛佳佳，比了比拇指，由衷地赞叹了句，“真乃奇女子是也！”
*****
甘甜甜一早上的好心情，都被毛佳佳破坏了。
她背着挎包，里面装着她所有的相关文件，按照网上查找的攻略，转了两趟公交车才到了办理税卡的办公室。
据说意大利的公交车，车上没有售票员，不是强制性买票的，买不买票靠自觉，司机也不会管。
只不过，如果一旦遇上交通系统查票的工作人员，没有买票的代价，可是会相当惨重的。
甘甜甜不想把人品浪费在这种地方，她准备好了一块二的硬币，上车在售票机上投币买了张75分钟内，可无限换乘的公交票。
甘甜甜到的时候，也才不过八点半左右，办公室前果然排了两条长队，全部是外籍人士在等着九点工作人员上班后，开门抽号。
甘甜甜排在队尾，抽-出她的ipad，百无聊赖地开始看英文原版的侦探小说。
九点一到，玻璃门从里面被人打开，人群慢慢挪动，等到了甘甜甜抽号的时候，已经是第一百一十三位了。
甘甜甜无奈地瞅了一眼手上的号码，找了个无人的拐角，继续津津有味地看她的小说。
甘甜甜时不时抬头看看电子号码牌，六个工作窗口在办公，办理税卡又并不繁琐，两个小时后，上面显示的号码已经到了八十多。
估计再过一个小时就能轮到她，甘甜甜看了看，心里估算了一下：嗯真好，能赶在人家下班关门之前了。
十一点半的时候，电子牌上的号码，终于跳到了一百一十三号，后面跟着受理的窗口，在四号。
甘甜甜将ipad放进背包，拿着号码纸去前台领了一张表格，拎着她的表格跟号码一起往四号隔间走。
结果，等她站在四号隔间门口的时候，她瞪着眼睛，冲着站在办公桌前，跟工作人员正热闹聊天的，某个穿着性-感的男人，脱口便道：“怎么又是你？！”
怎么是你？怎么又是你？怎么老是你？！
卢卡上身的杂色格子衬衫开了三颗扣子，精悍的胸肌半隐半现，他下-身是一条折在脚踝的休闲西装裤，脚上是一双颇俏皮的米色皮鞋。
“嗨~”卢卡惊喜地笑眯着一双浅茶色的眼眸，一只手插在裤兜里，一手撑在办公桌上，意外地说，“怎么又是你？法-医小姐。”
“你到底是干哪行的？”甘甜甜笑得有几分求知欲，“怎么哪个行业都能遇到你？”
“这是缘分，你信不信？”卢卡抬手撩了撩刘海，眨了眨左眼，对她意味深长地拖长了尾音，用英语道，“上帝给我的指示。”
甘甜甜耸了耸眉，没有搭腔。
“你不信？”卢卡夸张地做出惊讶的表情，正要说话，他身旁的工作人员无奈地伸出手指，勾了勾他的衬衣下摆，仰头吐出一句意大利语。
“ok，ok！”卢卡低头回了他一句后，做出举着双手投降的姿势。
他看向甘甜甜，招手让她过来，兴味地瞧着她坐在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将证件跟表格
一起摆在桌面上，推给工作人员，说：“你要不要猜猜，他刚才问了我什么？”
甘甜甜仰头，摇头道：“我不懂意大利语，你直说吧。”
“他说，如果我想泡你，请等他为你办理完税卡。”卢卡眨了眨眼，眸中带着笑意。
这话怎么这么耳熟？
甘甜甜蹙眉兀自琢磨着，工作人员已经不想管他俩了，他拿着笔，照着甘甜甜的护照，把本该她填写的信息，一笔一划地帮她填写好。
“喂！别发呆。”卢卡唤了唤她，径自说道，“你不想知道，我怎么回答的？”
“你怎么回答的？”甘甜甜觉得他像是个自娱自乐的孩子，“说吧，我听着。”
卢卡闷声笑了笑，嗓音低沉悦耳，他一本正经中又明显带着戏谑着说：“我对他说，他误会了。我知道中国人讲究含蓄，我才见过你两次。如果现在说泡你，你会打我。”
甘甜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