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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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在继续，钱依旧要赚。
安歌每天，依旧十分忙碌。
画画，绣花，弹琴……说到弹琴，她总觉得对不住经理先生。她总在十分缺钱的时候，才会主动找过去。
但因为有雷霄在，她很快也就坦然了。她也是雷霄的手下，经理也是。她赚的钱，也不是经理或是雷霄拿出来的，而是客人……所以，心里那点不妥和压力，便被抛之脑后了。
除了赚钱之外，还有两件事，也被安歌提上了日程。
其一是飞行器的实际操作。关于这点，也是很好安排的，星网上就能找到课程。教练手把手的教，完全没问题。
而另一个，却让她有些担心。
那就是，突破。
“这几天，我感觉到体术快要突破了。我想，我需要你的指导。”搬到新家的第三天，用过晚饭，安歌突的对雷霄道。
“我那里有重力训练室，效果比星网好。”雷霄早就看出来了。她若不说，他也会安排。
“多谢了。”
半个小时之后，安歌与雷霄去了对面，雷霄的房间。
雷霄的房子，与她的不同。
她只有一层，而他却是上下三层全都属于他，而且，打通了。
安歌星次过来时，稍稍羡慕了一下。有钱人，就是不一样。
训练室在楼下。一整间两百多平，全都打通的，设了重力装置。
雷霄平时训练，也在这里进行。第一次过来参观时，也稍稍了解了一下。他在这里，用六倍的重力。
安歌没试过，不知道那到底是个什么概念。她在网上查了一下……然后便是深深的敬佩。六倍重力，在地球上，只怕是绝无仅有的。
“一点五倍重力。”雷霄是一个十分严格的教官。不管对象是谁，他都一视同人。就像现在，他做出了最好的，最合适的安排。剩下的，便只会督促她去完成。没有讨价还价的机会！
幸好，安歌那颗想变强的心也是无比坚定。
重力是慢慢升的，从一逐渐升到一点五。这个过程，花了半个小时的时间。她只是站着，感觉并不太强烈。只是觉得，腿抬不起来，像是跑了很多的路。
“将基础体术，做一遍。”雷霄再次发出指令。“能做多少，做多少。”
安歌立刻开始执行。一开始动作，便发现了太多的不同。
上抬的动作特别难，像是绑了负重。而下落的动作，又变得特别快，快到要着意去控制它，收一收。
要知道，体术，并不是单纯的完成动作就好，还有节奏。而安歌练了这么久，深觉，其实节奏才是最重要的……而事实上，收比用力更难。
结果不论哪一个动作，全都要全力以赴，小心控制，才能很好的完成。
但问题却更多了！体力流逝太快。
平时，她可以毫不费力的完成一套基础动作。有的时间，觉得强度不够，还会加练一次。
可现在，才完成第一级的动作，她的体力流逝了近八成。
心脏剧烈的跳动，胸口快速起伏。好似有什么压在胸口，使得心跳费力，呼吸也越发不畅……
“坚持住。”雷霄的声音继续传来。
安歌抿着唇，他多虑了，她并没有想要放弃。可他适时的鼓励，这应该算是鼓励吧，还是让她心中高兴。
半个小时，就能完成的六组动作。今天花了三个小时，才勉强做完。没错，只能算是勉强。因为她的动作确实做完了，但是，非常的不标准。到了最后，节奏完全不对。
可是，她顾不了那么多了。
她的体力已经消耗一空，便用内力撑着，也只是现在这样。此时，她体内的内力都消耗的一滴不剩啦！！
“不错。”雷霄保守的给予夸奖，却没告诉她，她其实，再次破了一个记录。
重力室看着似乎没什么，很多人都在使用重力室来锻炼。一些大家族，在更小的时候，就开始使用了。
但每一个人都有第一次，而这第一次。大多数人，都只能适应性的，做几个动作。完成的动作越多，待的时间越久。证明资质越好，不论是体术还是精神力。第一次待满三个小时，整套六组动作，全都完成的。
在她这个年龄段，没有，迄今为止的记录里，一个都没有。
雷霄怀疑，也许是她精神力特别高的原因。
“浴室在那边。”雷霄指了指唯一的一扇门，人已上楼，离开这里。在将门关上的时候，他将重力系统给关闭。这样的人不能上战场，是地球的损失。
重力一关，安歌立刻感觉到了。就像本来身上压了座山，现在突然就飞上了云端。她闭上眼，露出浅笑。
但下一瞬，她脸色一僵。立刻爬起来，盘膝而坐，飞快的运行长春诀。
之前她体力，内力全都被压榨的一干二净。在重力下，她慢慢的调息着。可不论是身体，还是经脉都全阻塞难当。内力运行也极缓极缓。
可重力一关，一切阻塞全都消失了，内力一下就像开了闸的水一样，猛泄而下。庆幸的是，此时她的内力很少很少，所以，虽然很急，却不会出现冲毁堤坝的危机。
控制着内力，在经脉里飞快运行。
被消耗的内力慢是恢复，且越来越多，越来越快……它们冲中向四肢百骸，最后一起向着丹田冲击。
意识里突然啪的一声。
安歌心神一动，心知有什么，不一样了。
她立刻去感觉身体，发现，丹田，似乎变大了一点。里面能容下的内力，也多了许多。
“这样下去，内力也会很快突破的。”安歌得意。
睁开眼，发现自己一身臭汗，身上还覆着一尘灰色，味道实在难闻。
本来想要回自己住处再清洗的，可现在这样，出去肯定要被雷霄看到。她也没办法解释身上这情况……便干脆的进了浴室。
浴室不大，只装了淋浴。
在靠外面的柜子上，放着一套未拆封的洗浴用品，包括一套女式衣服。从里到外，包括鞋袜，一应俱全。
安歌脸红了红，暗暗的唾了一声。
却还是快速的将自己冲洗干净，换上新衣。十分合身，包括内衣。这让她脸更红了……将脏衣服塞进包装袋里，急急的上楼。
雷霄正坐在起居室的沙发上，身姿挺的笔直，正在处理公务。
感觉到她上来了，很自然的转头看她。
“我先回去了。”穿着他准备的衣服，用着他的浴室，再面对着他的眼神……她是一分钟也待不下去。直接冲向门口……
雷霄慢悠悠起身：“我要听琴。”
安歌开门的手一顿：“唔，不急的话，明天？”
“现在。”
“已经很晚了。”
雷霄抿了抿唇：“我不过去，你弹。”
“好。”安歌立刻同意，随即眉就皱了起来。一脸防备又怀疑的看着他：“什么意思？我在我那里弹琴，你能听到？你做了什么？”
“本来，两边是相连的。”为了给她空出一间来，才重新封起来。
雷霄将门上的视讯打开，做了一些调整：“你那里答应接通，两边的声音就可以相连。你关闭，拒绝。这边就什么都听不到……就像，用终端联系一样。”
他稍稍的隐藏了一下，但雷一曾提醒过他，有些事，永远都不能说。
安歌依旧怀疑的看着他的眼睛，想从中挖出点什么来。可惜，他的眼睛，毫无波澜，任何人都无法从里面发现什么秘密：“真的？”
“记得接通。”雷霄走到她身边，主动替她将门打开。
“最好你说得是真的。”她恶狠狠的，像毛伸出利爪，对着他晃了晃，只要他有半点不对，立刻就会挠上去。
“我说得都是真的。”
安歌信了。出门，打开自己的房门。门刚关上，门铃就响了，她犹豫了一下，才将之接通。
一接受，她便听到了他的声音。他的呼吸声，很轻很轻。但这足以证明，两边是相通的，而且……声音十分清晰。
“既然这么好，我觉得，以后听琴，都可以用这种方式了。你也不必专门过来……”安歌勾着嘴角，愉快的决定道。
另一边的雷霄，突的僵了一下。好似……做错了什么！
…………
当阳光照射进卧室，雷霄缓缓的睁开眼睛。有那么一瞬间，他有些迷蒙。但一秒不到，立刻就恢复了清醒。
他居然睡着了，而且，睡到……七点半？太阳都升到这么高了。
琴声依旧，间或夹着轻轻的女声哼唱。
他才发现，琴声似乎响了一夜。
猛的坐起：她一夜没睡？她一夜没睡！
飞快起身，梳洗，去对面。
阿全为他开的门：“雷先生，主人在厨房。”
门开的一瞬间，哼唱停止。琴音依旧……
他看到靠门的地方，放着她的个人终端，正在播放音频……
“早饭马上就好。”安歌看了一眼个人终端，暗暗得意。不过，还是观察了一下他的神色，见他没生气，才放下心来。
“如果你需要，我可以把我录的这些，全都复制一份给你。”
“全部。”雷霄看了一眼个人终端。
“没问题。”
可惜，当天晚上，雷霄失眠了。即便听着那熟悉的琴声，他的房子里，也有了她的气息。可不对，就是不对。他睡不着，眼底一片清明，无半点睡意。
最终只能放弃，起来继续工作。
“我要听琴。”第二天晚上，他再次提出。
“我不是……”
“听你弹，亲手弹。”
安歌半晌才点头：“好吧，我会弹，亲自弹。你不必过来。”
雷霄知道她的底线，暂时她是绝不会允许他留宿那边，也只好让步。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转眼，十来天过去。
这一天，安歌从吃过中饭，就来到雷霄的重力室里。她有预感，就是今天了！
重力：一点五。内容，对抗训练。
这十几天里，她的适应性超常发挥，现在，已经可以如常的在这样的环境下，完整而流畅的做出所有的体术动作了。
今天，雷霄会出手。
“进攻。”雷霄站在那里，仰之弥高。
安歌觉得紧张，口干舌燥。有一种，重力被加重的错觉。
进攻，出拳，出肘，出脚……没有武器，但她的身体的每一个部位全都调动了起来。尽她所能的进攻……她想象，他是来要她的命的。她必须打败他，不，是杀了他，必须杀了他，她才能活命。
这样的想象，在此时这种情况下，十分有效。她的气势猛增，攻击的速度变快，力量更重，更狠，全都往致命的地方招呼。
杀了他，杀了他……他是索命的阎王，她必须，必须，必须……
内力被疯狂的运转，运转到拳头，到脚上，到每一个用来攻击的地方。更快速，更重！可惜，她依旧连他的衣边都粘不着。
他太厉害，跟她从来就不是在同一个高度。他是高山，站在山顶。而她还在地上，正在起步，正在往上爬……
“呼！”一个拳头猛的伸到她的面前，跟她脸差不多大的拳头，狠狠的砸在她的肩上，接着另一拳，砸在她的肚子上。这两拳，将她砸飞了出去，直接撞在墙壁上。发出咚的声音，又滑了下来。
疼！但却更激起她的凶性。她跃起，更快速的冲向他……可惜，接下来留给她的，就是如狂风暴雨一样的拳头。
那是他压制过后的速度和力量，每一拳，她都能感受到，他的出拳速度，力量，角度，以及规律……
直到她全身上下，再无一处是好的地方。
她再一次躺在地上，全身无力，彻底瘫倒。
这种情况，她有过太多次，一点都不生疏。身体很疼，很酸。但又有些不同，以前每到这时候，她都用内力，慢慢的调息，缓解身体的不适。
但现在，她还没来得及调动内力。身体的深处，那些肌肉中，骨骼中，血液中，就开始爆发出一种从未见过的东西。
它们出现，快速弥漫全身，将她整个笼罩在里面。然后，一点点的，她觉得，有什么不一样了！那是一种奇妙的地程，她的肌肉更有韧性，她的骨头更坚固，她的心跳更加有力……
躺了不知多久，没那么累了，没那么疼了。
她坐起来，雷霄看了她一眼，转身走了。顺便关了重力系统！
她咧嘴笑了起来，这就是突破么？感觉真是不赖。而且，这个人，其实还是蛮细心的嘛！盘腿调息。等沸腾的内力平息下来，她才重新睁开眼。
身上黑黑的一层污渍，比之前十几天里，要多的多，也臭的多。
等她清洗出来，她没急着回去。而是在他的起居室，坐在他的对面：“谢谢你。”
雷霄放下工作，看着她：“要不要到军中来？”
安歌怔了一下，笑着摇头：“去干嘛？整天浪费人，到处来找我吗？”
雷霄闭了嘴，她的天赋极为难得。不能上战场，是整个地球的损失。
又道：“明天，替你庆祝……去外面。”
雷三说：你不可能一直将她关在家里。她应该多出去走走，多认识些人……一个人的生命那么漫长。你做不到填充她生命的全部，就要让她拥有其他的。否则，她的人生将留下太多空白，太多的遗憾。
“……好。”
生活在继续，钱依旧要赚。
安歌每天，依旧十分忙碌。
画画，绣花，弹琴……说到弹琴，她总觉得对不住经理先生。她总在十分缺钱的时候，才会主动找过去。
但因为有雷霄在，她很快也就坦然了。她也是雷霄的手下，经理也是。她赚的钱，也不是经理或是雷霄拿出来的，而是客人……所以，心里那点不妥和压力，便被抛之脑后了。
除了赚钱之外，还有两件事，也被安歌提上了日程。
其一是飞行器的实际操作。关于这点，也是很好安排的，星网上就能找到课程。教练手把手的教，完全没问题。
而另一个，却让她有些担心。
那就是，突破。
“这几天，我感觉到体术快要突破了。我想，我需要你的指导。”搬到新家的第三天，用过晚饭，安歌突的对雷霄道。
“我那里有重力训练室，效果比星网好。”雷霄早就看出来了。她若不说，他也会安排。
“多谢了。”
半个小时之后，安歌与雷霄去了对面，雷霄的房间。
雷霄的房子，与她的不同。
她只有一层，而他却是上下三层全都属于他，而且，打通了。
安歌星次过来时，稍稍羡慕了一下。有钱人，就是不一样。
训练室在楼下。一整间两百多平，全都打通的，设了重力装置。
雷霄平时训练，也在这里进行。第一次过来参观时，也稍稍了解了一下。他在这里，用六倍的重力。
安歌没试过，不知道那到底是个什么概念。她在网上查了一下……然后便是深深的敬佩。六倍重力，在地球上，只怕是绝无仅有的。
“一点五倍重力。”雷霄是一个十分严格的教官。不管对象是谁，他都一视同人。就像现在，他做出了最好的，最合适的安排。剩下的，便只会督促她去完成。没有讨价还价的机会！
幸好，安歌那颗想变强的心也是无比坚定。
重力是慢慢升的，从一逐渐升到一点五。这个过程，花了半个小时的时间。她只是站着，感觉并不太强烈。只是觉得，腿抬不起来，像是跑了很多的路。
“将基础体术，做一遍。”雷霄再次发出指令。“能做多少，做多少。”
安歌立刻开始执行。一开始动作，便发现了太多的不同。
上抬的动作特别难，像是绑了负重。而下落的动作，又变得特别快，快到要着意去控制它，收一收。
要知道，体术，并不是单纯的完成动作就好，还有节奏。而安歌练了这么久，深觉，其实节奏才是最重要的……而事实上，收比用力更难。
结果不论哪一个动作，全都要全力以赴，小心控制，才能很好的完成。
但问题却更多了！体力流逝太快。
平时，她可以毫不费力的完成一套基础动作。有的时间，觉得强度不够，还会加练一次。
可现在，才完成第一级的动作，她的体力流逝了近八成。
心脏剧烈的跳动，胸口快速起伏。好似有什么压在胸口，使得心跳费力，呼吸也越发不畅……
“坚持住。”雷霄的声音继续传来。
安歌抿着唇，他多虑了，她并没有想要放弃。可他适时的鼓励，这应该算是鼓励吧，还是让她心中高兴。
半个小时，就能完成的六组动作。今天花了三个小时，才勉强做完。没错，只能算是勉强。因为她的动作确实做完了，但是，非常的不标准。到了最后，节奏完全不对。
可是，她顾不了那么多了。
她的体力已经消耗一空，便用内力撑着，也只是现在这样。此时，她体内的内力都消耗的一滴不剩啦！！
“不错。”雷霄保守的给予夸奖，却没告诉她，她其实，再次破了一个记录。
重力室看着似乎没什么，很多人都在使用重力室来锻炼。一些大家族，在更小的时候，就开始使用了。
但每一个人都有第一次，而这第一次。大多数人，都只能适应性的，做几个动作。完成的动作越多，待的时间越久。证明资质越好，不论是体术还是精神力。第一次待满三个小时，整套六组动作，全都完成的。
在她这个年龄段，没有，迄今为止的记录里，一个都没有。
雷霄怀疑，也许是她精神力特别高的原因。
“浴室在那边。”雷霄指了指唯一的一扇门，人已上楼，离开这里。在将门关上的时候，他将重力系统给关闭。这样的人不能上战场，是地球的损失。
重力一关，安歌立刻感觉到了。就像本来身上压了座山，现在突然就飞上了云端。她闭上眼，露出浅笑。
但下一瞬，她脸色一僵。立刻爬起来，盘膝而坐，飞快的运行长春诀。
之前她体力，内力全都被压榨的一干二净。在重力下，她慢慢的调息着。可不论是身体，还是经脉都全阻塞难当。内力运行也极缓极缓。
可重力一关，一切阻塞全都消失了，内力一下就像开了闸的水一样，猛泄而下。庆幸的是，此时她的内力很少很少，所以，虽然很急，却不会出现冲毁堤坝的危机。
控制着内力，在经脉里飞快运行。
被消耗的内力慢是恢复，且越来越多，越来越快……它们冲中向四肢百骸，最后一起向着丹田冲击。
意识里突然啪的一声。
安歌心神一动，心知有什么，不一样了。
她立刻去感觉身体，发现，丹田，似乎变大了一点。里面能容下的内力，也多了许多。
“这样下去，内力也会很快突破的。”安歌得意。
睁开眼，发现自己一身臭汗，身上还覆着一尘灰色，味道实在难闻。
本来想要回自己住处再清洗的，可现在这样，出去肯定要被雷霄看到。她也没办法解释身上这情况……便干脆的进了浴室。
浴室不大，只装了淋浴。
在靠外面的柜子上，放着一套未拆封的洗浴用品，包括一套女式衣服。从里到外，包括鞋袜，一应俱全。
安歌脸红了红，暗暗的唾了一声。
却还是快速的将自己冲洗干净，换上新衣。十分合身，包括内衣。这让她脸更红了……将脏衣服塞进包装袋里，急急的上楼。
雷霄正坐在起居室的沙发上，身姿挺的笔直，正在处理公务。
感觉到她上来了，很自然的转头看她。
“我先回去了。”穿着他准备的衣服，用着他的浴室，再面对着他的眼神……她是一分钟也待不下去。直接冲向门口……
雷霄慢悠悠起身：“我要听琴。”
安歌开门的手一顿：“唔，不急的话，明天？”
“现在。”
“已经很晚了。”
雷霄抿了抿唇：“我不过去，你弹。”
“好。”安歌立刻同意，随即眉就皱了起来。一脸防备又怀疑的看着他：“什么意思？我在我那里弹琴，你能听到？你做了什么？”
“本来，两边是相连的。”为了给她空出一间来，才重新封起来。
雷霄将门上的视讯打开，做了一些调整：“你那里答应接通，两边的声音就可以相连。你关闭，拒绝。这边就什么都听不到……就像，用终端联系一样。”
他稍稍的隐藏了一下，但雷一曾提醒过他，有些事，永远都不能说。
安歌依旧怀疑的看着他的眼睛，想从中挖出点什么来。可惜，他的眼睛，毫无波澜，任何人都无法从里面发现什么秘密：“真的？”
“记得接通。”雷霄走到她身边，主动替她将门打开。
“最好你说得是真的。”她恶狠狠的，像毛伸出利爪，对着他晃了晃，只要他有半点不对，立刻就会挠上去。
“我说得都是真的。”
安歌信了。出门，打开自己的房门。门刚关上，门铃就响了，她犹豫了一下，才将之接通。
一接受，她便听到了他的声音。他的呼吸声，很轻很轻。但这足以证明，两边是相通的，而且……声音十分清晰。
“既然这么好，我觉得，以后听琴，都可以用这种方式了。你也不必专门过来……”安歌勾着嘴角，愉快的决定道。
另一边的雷霄，突的僵了一下。好似……做错了什么！
…………
当阳光照射进卧室，雷霄缓缓的睁开眼睛。有那么一瞬间，他有些迷蒙。但一秒不到，立刻就恢复了清醒。
他居然睡着了，而且，睡到……七点半？太阳都升到这么高了。
琴声依旧，间或夹着轻轻的女声哼唱。
他才发现，琴声似乎响了一夜。
猛的坐起：她一夜没睡？她一夜没睡！
飞快起身，梳洗，去对面。
阿全为他开的门：“雷先生，主人在厨房。”
门开的一瞬间，哼唱停止。琴音依旧……
他看到靠门的地方，放着她的个人终端，正在播放音频……
“早饭马上就好。”安歌看了一眼个人终端，暗暗得意。不过，还是观察了一下他的神色，见他没生气，才放下心来。
“如果你需要，我可以把我录的这些，全都复制一份给你。”
“全部。”雷霄看了一眼个人终端。
“没问题。”
可惜，当天晚上，雷霄失眠了。即便听着那熟悉的琴声，他的房子里，也有了她的气息。可不对，就是不对。他睡不着，眼底一片清明，无半点睡意。
最终只能放弃，起来继续工作。
“我要听琴。”第二天晚上，他再次提出。
“我不是……”
“听你弹，亲手弹。”
安歌半晌才点头：“好吧，我会弹，亲自弹。你不必过来。”
雷霄知道她的底线，暂时她是绝不会允许他留宿那边，也只好让步。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转眼，十来天过去。
这一天，安歌从吃过中饭，就来到雷霄的重力室里。她有预感，就是今天了！
重力：一点五。内容，对抗训练。
这十几天里，她的适应性超常发挥，现在，已经可以如常的在这样的环境下，完整而流畅的做出所有的体术动作了。
今天，雷霄会出手。
“进攻。”雷霄站在那里，仰之弥高。
安歌觉得紧张，口干舌燥。有一种，重力被加重的错觉。
进攻，出拳，出肘，出脚……没有武器，但她的身体的每一个部位全都调动了起来。尽她所能的进攻……她想象，他是来要她的命的。她必须打败他，不，是杀了他，必须杀了他，她才能活命。
这样的想象，在此时这种情况下，十分有效。她的气势猛增，攻击的速度变快，力量更重，更狠，全都往致命的地方招呼。
杀了他，杀了他……他是索命的阎王，她必须，必须，必须……
内力被疯狂的运转，运转到拳头，到脚上，到每一个用来攻击的地方。更快速，更重！可惜，她依旧连他的衣边都粘不着。
他太厉害，跟她从来就不是在同一个高度。他是高山，站在山顶。而她还在地上，正在起步，正在往上爬……
“呼！”一个拳头猛的伸到她的面前，跟她脸差不多大的拳头，狠狠的砸在她的肩上，接着另一拳，砸在她的肚子上。这两拳，将她砸飞了出去，直接撞在墙壁上。发出咚的声音，又滑了下来。
疼！但却更激起她的凶性。她跃起，更快速的冲向他……可惜，接下来留给她的，就是如狂风暴雨一样的拳头。
那是他压制过后的速度和力量，每一拳，她都能感受到，他的出拳速度，力量，角度，以及规律……
直到她全身上下，再无一处是好的地方。
她再一次躺在地上，全身无力，彻底瘫倒。
这种情况，她有过太多次，一点都不生疏。身体很疼，很酸。但又有些不同，以前每到这时候，她都用内力，慢慢的调息，缓解身体的不适。
但现在，她还没来得及调动内力。身体的深处，那些肌肉中，骨骼中，血液中，就开始爆发出一种从未见过的东西。
它们出现，快速弥漫全身，将她整个笼罩在里面。然后，一点点的，她觉得，有什么不一样了！那是一种奇妙的地程，她的肌肉更有韧性，她的骨头更坚固，她的心跳更加有力……
躺了不知多久，没那么累了，没那么疼了。
她坐起来，雷霄看了她一眼，转身走了。顺便关了重力系统！
她咧嘴笑了起来，这就是突破么？感觉真是不赖。而且，这个人，其实还是蛮细心的嘛！盘腿调息。等沸腾的内力平息下来，她才重新睁开眼。
身上黑黑的一层污渍，比之前十几天里，要多的多，也臭的多。
等她清洗出来，她没急着回去。而是在他的起居室，坐在他的对面：“谢谢你。”
雷霄放下工作，看着她：“要不要到军中来？”
安歌怔了一下，笑着摇头：“去干嘛？整天浪费人，到处来找我吗？”
雷霄闭了嘴，她的天赋极为难得。不能上战场，是整个地球的损失。
又道：“明天，替你庆祝……去外面。”
雷三说：你不可能一直将她关在家里。她应该多出去走走，多认识些人……一个人的生命那么漫长。你做不到填充她生命的全部，就要让她拥有其他的。否则，她的人生将留下太多空白，太多的遗憾。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