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发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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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当当当……
作场中,锤打之声依旧,杂役学徒各自忙碌,一派热火朝天景象。
虽然近期工件出了意外,但李晚还是要他们打造其他,一切如常。
日上三竿,李晚赶来上工,先是督察了一番打造剑柄,鞘壳等物进展,又看卯册账簿,了解场内物资消耗情况。
来到天工坊半年有余,他已经慢慢融入其中,适应了这里生活。
抛开其他不论,这里确是个合适他修炼好地方,能够利用《器宗大典》里面继承秘传炼器赚钱,增长修为,身为炼器师,地位又高,除了完成一些职责所工件,基本上没有管束。
若此时进了正气门,只怕也是一名外院弟子,头顶上还有长老,执事,师兄师姐,诸多管束,整天又想着进入内院,要拉帮结派,争夺前程,力争稀少鱼跃龙门机会,也不会像现一般自。
李晚对眼下生活还算满意,依例检查了一番之后,便掏出一壶上好灵酒,走进内间,悠悠地独饮起来。
就这时,施皓光从外面走了进来,喊道:“李道友。”
“施道友,怎么样了?”李晚眼中带着一丝询问。
“找到了。”施皓光略带兴奋,走上来压低声音道,“果然如李道友所说,城中货栈,曾有人买过寒潭晶、黄矶、无明水三物,我花了足足三百灵玉,买通店中小二,把那人身份来历套了出来,然后又再追查下去,发现是一个叫做程臧人经办。你可知道,这个程臧是谁人?他就是荣长老三弟子。”
“荣长老!”李晚冷笑一声,“果然不出我所料。”
“现我手头已经有确凿证据,但没有打草惊蛇!刑道友这几天也借故休息,紧盯着那人,探清了他出入几个地方。”施皓光又道。
“很好,现就等着他们自己送上门,先继续盯着,不要惊动,我去找一找公输长老。”李晚叮嘱了一声。
凝铁液之事,已然有了眉目,不过李晚并不打算立刻发难,因为太早发难,有可能打草惊蛇,反而不美。
“那好,你去找公输长老吧,我等下也出去,接替刑道友。”施皓光说道。
现李晚身边就他和刑同方两个熟人,也只有依靠他们,同样,施皓光和刑同方是因为李晚才进得来坊里,也只有帮他。
时间一下就到了第二天,李晚若无其事,继续上工,就这时,一名年轻天工坊管事带着一大群杂役,来到李晚作场。
“程巡检!”见到这年轻管事,众人不由感到惊讶。
“请问李晚李大师何?下程臧,忝为库房十二管事之一,今月奉命当值,还请李大师出面一叙。”程臧面上带着一切掌握轻松笑容,朗声说道。
他深知李晚身份,再如何来年轻,也是炼器师,所以表面上客气有礼,让人挑不出毛病。
“我就是。”李晚排开众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里间,已经听到有人传报,说库房巡检管事来了。
李晚打量了他一番,又看了看他身后一群跟班,漠然道:“你有什么事情?”
程臧道:“依坊中条例,前来巡检近期工件,例行公事而已,还望李大师见谅。”
他说罢,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冷意,也不管李晚反应,从怀中掏出账簿,翻阅起来。
“十日前,李大师场上曾提取三十七斤三两精铁锭?不知现可有打成法剑,成品如何,损耗如何?”
众人听到,不由把眼望向李晚,不知道他将作如何应答。
李晚面色不动:“坊里还有这规矩?我记得好像前几个月都没有人来管过。”
“李大师有所不知,此事职权,全巡检,别巡检未必会依例前来,就是前来,也未必抽到李大师场中,而下也不过是恰巧来到此处罢了。”程臧不阴不阳地笑道。
“配合?好,程道友此稍候,我去把制好工件取来。”李晚道了一声。
程臧看了李晚一眼:“好,请。”
说罢气定神闲地坐了下来。
他这几日都派人盯着作场,甚至李晚出入往来,也没见李晚有丝毫异动,并不怕他突然变出炼好法宝来。
而且就算变出来也不要紧,这只不过是一个开始而已。
寻衅滋事,哪里还要什么讲究?抓住了机会就上。
“李大师,这下可不妙了,巡检确实有出入作场,跟进宝材出入账事宜职责,这次怕是要糟。”见李晚从院外折返回来,有熟知规制坊中老人忍不住走近,暗中提醒道。
炼器师作场损耗宝材,本是常见之事,不过场都是坊里老人,自然知道,精铁锭不会无缘无故被人药炼,若有人借机发难对付李晚,也不是损耗一点宝材那么简单。
虽然李晚几日前打了一把剑形粗胚,但众人还是忍不住替他感到担忧。
那次打出来粗胚,可没有办法交差。
李晚不以为然道:“左右不过是千把灵玉宝材,有什么可糟?”
“千把灵玉对大师来说是毛毛雨,再说,坊里也有定损规制,材料有失,走水这些,都是护卫过错,不会追究到炼器师头上来,但是,也架不住有心人给大师小鞋穿啊。”有人隐晦暗示道。
李晚对作场中人还算和善,这些人也不愿意见到他倒霉。
李晚暗暗好笑,这些人倒是心向自己,或者说,是向着大小姐一方,但未免把自己小看了。
还有大小姐,居然想出个弄来工件,充作自己炼制法宝主意,当真以为自己初来乍到,便真无计可施不成?
李晚让旁人止步,自己走进里间。
作场里间,通往一个只有炼器师才能进入密室,用作存放重要宝材和成品法宝,李晚打好重剑,就放那里。
***
程臧外面等着,见到众人围而不散,一副神色忧虑模样,不由暗自冷笑。
“拿,我倒要看看,你能拿出个什么东西来!”
深信李晚不可能破解那凝铁液功效,他也不担心,至于用炼器之外手段破解,坊中其他长老,也不是尸位素餐,肯定有所提防。
就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似乎有人喊了一声:“公输长老来了。”
“公输长老?”程臧猛地站了起来,满面凝重。
不久之后他果然见到,一个三十岁上下,气度雍容男子,带着一众天工坊护卫走了进来,跟随他身侧,是施皓光和刑同方两人。
“程臧见过公输长老。”程臧不敢怠慢,连忙走上前,执礼相见。
“你们这里干什么?”公输元见了他们,神色一变,似是有质疑之色。
程臧此时已经定下神来,他也知道,大小姐有意拉拢来炼器师,必定已经私下里联络过,此时出了事端,也不会放任他被对付不管。
不过,自己又岂是孤身无援?
程臧面露讥意,把自己前来理由说了出来:“回公输长老话,下此巡检作场,正好问到李大师关于上旬所领精铁之事。”
公输元大手一挥:“原来是这样,算了,今日就免了,大小姐叫我来找李大师,另有要事商量,你明日再来。”
程臧没有料到公输元会这么说,不由一怔,满腔得意也仿佛被人浇了一盆冷水,当头淋了下来。
他面露不甘,争辩道:“公输长老……这……”
“程臧,你没有听明白吗?大小姐找李大师,难道这还不比你事情重要。”公输元懒得跟他多说,转向坊中杂役,“李大师何?”
“公输长老,李大师里面。”众人纷纷说道。虽然没有明着哄然叫好,但面上兴高采烈神色,叫程臧面色都发青了。
公输元这般打横着来,任他巧舌如簧,也没法阻止,不由急了眼,大叫道:“公输长老,你这是没事找事!”
“没事找事!哼!亏你还敢此大言不惭,怎么,我就是故意找你麻烦,你又奈我何?”公输元面色一沉,黑着脸反问道,“好了,我懒得跟你废话,闪一边去!”
程臧眼中闪过一丝怨色,但却无言可对。
“公输长老,我弟子不过例行公事而已,你是长辈,又何必跟他一般见识?”
就程臧进退两难,不知应该如何是好时候,一个略显阴沉,但对他而言有如天籁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
“师尊,原长老,凌长老……你们都来了!”程臧面上一喜,郁闷之色不再,高兴地喊道。
众人向门口看去,只见到,荣长老,原长老,凌长老等等几位坊中长老,一起从外面走了进来。
这几人都是坊中真正元老,他们坊中身份地位,声望职权,都跟公输元相仿,甚至要盖过公输元一头。
“公输长老,别来无恙啊。”荣长老走了过来,看着公输元,面露冷笑。
“你们怎么都来了?”公输元看见他们,面色阴沉得要滴出水来。<
当当当当……
作场中,锤打之声依旧,杂役学徒各自忙碌,一派热火朝天景象。
虽然近期工件出了意外,但李晚还是要他们打造其他,一切如常。
日上三竿,李晚赶来上工,先是督察了一番打造剑柄,鞘壳等物进展,又看卯册账簿,了解场内物资消耗情况。
来到天工坊半年有余,他已经慢慢融入其中,适应了这里生活。
抛开其他不论,这里确是个合适他修炼好地方,能够利用《器宗大典》里面继承秘传炼器赚钱,增长修为,身为炼器师,地位又高,除了完成一些职责所工件,基本上没有管束。
若此时进了正气门,只怕也是一名外院弟子,头顶上还有长老,执事,师兄师姐,诸多管束,整天又想着进入内院,要拉帮结派,争夺前程,力争稀少鱼跃龙门机会,也不会像现一般自。
李晚对眼下生活还算满意,依例检查了一番之后,便掏出一壶上好灵酒,走进内间,悠悠地独饮起来。
就这时,施皓光从外面走了进来,喊道:“李道友。”
“施道友,怎么样了?”李晚眼中带着一丝询问。
“找到了。”施皓光略带兴奋,走上来压低声音道,“果然如李道友所说,城中货栈,曾有人买过寒潭晶、黄矶、无明水三物,我花了足足三百灵玉,买通店中小二,把那人身份来历套了出来,然后又再追查下去,发现是一个叫做程臧人经办。你可知道,这个程臧是谁人?他就是荣长老三弟子。”
“荣长老!”李晚冷笑一声,“果然不出我所料。”
“现我手头已经有确凿证据,但没有打草惊蛇!刑道友这几天也借故休息,紧盯着那人,探清了他出入几个地方。”施皓光又道。
“很好,现就等着他们自己送上门,先继续盯着,不要惊动,我去找一找公输长老。”李晚叮嘱了一声。
凝铁液之事,已然有了眉目,不过李晚并不打算立刻发难,因为太早发难,有可能打草惊蛇,反而不美。
“那好,你去找公输长老吧,我等下也出去,接替刑道友。”施皓光说道。
现李晚身边就他和刑同方两个熟人,也只有依靠他们,同样,施皓光和刑同方是因为李晚才进得来坊里,也只有帮他。
时间一下就到了第二天,李晚若无其事,继续上工,就这时,一名年轻天工坊管事带着一大群杂役,来到李晚作场。
“程巡检!”见到这年轻管事,众人不由感到惊讶。
“请问李晚李大师何?下程臧,忝为库房十二管事之一,今月奉命当值,还请李大师出面一叙。”程臧面上带着一切掌握轻松笑容,朗声说道。
他深知李晚身份,再如何来年轻,也是炼器师,所以表面上客气有礼,让人挑不出毛病。
“我就是。”李晚排开众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里间,已经听到有人传报,说库房巡检管事来了。
李晚打量了他一番,又看了看他身后一群跟班,漠然道:“你有什么事情?”
程臧道:“依坊中条例,前来巡检近期工件,例行公事而已,还望李大师见谅。”
他说罢,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冷意,也不管李晚反应,从怀中掏出账簿,翻阅起来。
“十日前,李大师场上曾提取三十七斤三两精铁锭?不知现可有打成法剑,成品如何,损耗如何?”
众人听到,不由把眼望向李晚,不知道他将作如何应答。
李晚面色不动:“坊里还有这规矩?我记得好像前几个月都没有人来管过。”
“李大师有所不知,此事职权,全巡检,别巡检未必会依例前来,就是前来,也未必抽到李大师场中,而下也不过是恰巧来到此处罢了。”程臧不阴不阳地笑道。
“配合?好,程道友此稍候,我去把制好工件取来。”李晚道了一声。
程臧看了李晚一眼:“好,请。”
说罢气定神闲地坐了下来。
他这几日都派人盯着作场,甚至李晚出入往来,也没见李晚有丝毫异动,并不怕他突然变出炼好法宝来。
而且就算变出来也不要紧,这只不过是一个开始而已。
寻衅滋事,哪里还要什么讲究?抓住了机会就上。
“李大师,这下可不妙了,巡检确实有出入作场,跟进宝材出入账事宜职责,这次怕是要糟。”见李晚从院外折返回来,有熟知规制坊中老人忍不住走近,暗中提醒道。
炼器师作场损耗宝材,本是常见之事,不过场都是坊里老人,自然知道,精铁锭不会无缘无故被人药炼,若有人借机发难对付李晚,也不是损耗一点宝材那么简单。
虽然李晚几日前打了一把剑形粗胚,但众人还是忍不住替他感到担忧。
那次打出来粗胚,可没有办法交差。
李晚不以为然道:“左右不过是千把灵玉宝材,有什么可糟?”
“千把灵玉对大师来说是毛毛雨,再说,坊里也有定损规制,材料有失,走水这些,都是护卫过错,不会追究到炼器师头上来,但是,也架不住有心人给大师小鞋穿啊。”有人隐晦暗示道。
李晚对作场中人还算和善,这些人也不愿意见到他倒霉。
李晚暗暗好笑,这些人倒是心向自己,或者说,是向着大小姐一方,但未免把自己小看了。
还有大小姐,居然想出个弄来工件,充作自己炼制法宝主意,当真以为自己初来乍到,便真无计可施不成?
李晚让旁人止步,自己走进里间。
作场里间,通往一个只有炼器师才能进入密室,用作存放重要宝材和成品法宝,李晚打好重剑,就放那里。
***
程臧外面等着,见到众人围而不散,一副神色忧虑模样,不由暗自冷笑。
“拿,我倒要看看,你能拿出个什么东西来!”
深信李晚不可能破解那凝铁液功效,他也不担心,至于用炼器之外手段破解,坊中其他长老,也不是尸位素餐,肯定有所提防。
就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似乎有人喊了一声:“公输长老来了。”
“公输长老?”程臧猛地站了起来,满面凝重。
不久之后他果然见到,一个三十岁上下,气度雍容男子,带着一众天工坊护卫走了进来,跟随他身侧,是施皓光和刑同方两人。
“程臧见过公输长老。”程臧不敢怠慢,连忙走上前,执礼相见。
“你们这里干什么?”公输元见了他们,神色一变,似是有质疑之色。
程臧此时已经定下神来,他也知道,大小姐有意拉拢来炼器师,必定已经私下里联络过,此时出了事端,也不会放任他被对付不管。
不过,自己又岂是孤身无援?
程臧面露讥意,把自己前来理由说了出来:“回公输长老话,下此巡检作场,正好问到李大师关于上旬所领精铁之事。”
公输元大手一挥:“原来是这样,算了,今日就免了,大小姐叫我来找李大师,另有要事商量,你明日再来。”
程臧没有料到公输元会这么说,不由一怔,满腔得意也仿佛被人浇了一盆冷水,当头淋了下来。
他面露不甘,争辩道:“公输长老……这……”
“程臧,你没有听明白吗?大小姐找李大师,难道这还不比你事情重要。”公输元懒得跟他多说,转向坊中杂役,“李大师何?”
“公输长老,李大师里面。”众人纷纷说道。虽然没有明着哄然叫好,但面上兴高采烈神色,叫程臧面色都发青了。
公输元这般打横着来,任他巧舌如簧,也没法阻止,不由急了眼,大叫道:“公输长老,你这是没事找事!”
“没事找事!哼!亏你还敢此大言不惭,怎么,我就是故意找你麻烦,你又奈我何?”公输元面色一沉,黑着脸反问道,“好了,我懒得跟你废话,闪一边去!”
程臧眼中闪过一丝怨色,但却无言可对。
“公输长老,我弟子不过例行公事而已,你是长辈,又何必跟他一般见识?”
就程臧进退两难,不知应该如何是好时候,一个略显阴沉,但对他而言有如天籁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
“师尊,原长老,凌长老……你们都来了!”程臧面上一喜,郁闷之色不再,高兴地喊道。
众人向门口看去,只见到,荣长老,原长老,凌长老等等几位坊中长老,一起从外面走了进来。
这几人都是坊中真正元老,他们坊中身份地位,声望职权,都跟公输元相仿,甚至要盖过公输元一头。
“公输长老,别来无恙啊。”荣长老走了过来,看着公输元,面露冷笑。
“你们怎么都来了?”公输元看见他们,面色阴沉得要滴出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