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接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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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瑜旻神情恍惚，脑子里象是搅了一团浆糊似的。
没错，虽然她恨自己的父亲抛妻弃女，可是幼时关于父亲的记性仍残留在脑海里。
骑在父亲的脖子上嬉笑，父亲带着自己上集，父亲用小刀一粒一粒的剥开鲜核桃那厚厚的绿色外衣，挑出里面白嫩嫩的核桃仁，咬一口，脆生生甜滋滋的实在是美味...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记忆里永远无法抹灭的快乐。
父女天性，骨血里她根本无法做到无视这个父亲的存在。
拖着沉重的脚步，洛瑜旻离开了传达室往教学楼走去。教学楼离着传达室不过十来米的距了，小姑娘行进的速度却象是蜗牛一般迟缓。
“嘟嘟...”传达室的电话铃再次响起，本就要踏进教学楼的洛瑜旻却是听见了，脚步迟钝了一下，身子向一阵风一样转了过来，眼神中待着某种期待。
“洛丫头，快，是你的电话...”身材肥胖的周大妈以从未有过的灵敏迅猛的打开了传达室的门，脚未跨出，可是哄亮的大嗓门早就飘了出去，这逮亏还没正式开课，否则这一嗓门非惊得满校师生全趴地上不可。
真不知周大妈哪里来的这么大的一份冲动。
而此时的洛瑜旻脑子反应绝对没有身体反应灵敏，下意识的在眼见着周大妈打开传达室门时身体就冲了过去，如果不是她收的快，有可能把这老太太给直接撞出几丈之外。
这一来往的动作不过数秒之多，可是电话另一端的那个唯美似雕像般的女人却似水生火热般的坐立不安。
洛瑜旻冲到桌前，看到那个黑色的话筒，伸出手去却又不敢直接触摸。此刻她的心情是极度的复杂，生怕电话那端传来关于父亲不好的消息。
这也不能怪她，母亲洛二丫失踪数年，偶有片字也是写在汇款单上，哪有可能直接将电话打来学校，唯一的可能就是来自南方的父亲打来的电话。
小姑娘拿起了话筒，微微的颤抖表露出她此刻的心情。见此景周大妈有了一丝疑惑。张了张嘴想说些啥，可最后还是没说出口，反身退出了传达室并将门给掩上了，将空间留给了洛瑜旻。
“瑜儿。是你嘛...”洛柳青双手捧着话筒，轻启的朱唇也是微微颤颤的，就连说话的语调也带着抖动。
印象中的女儿还是那个用牛皮筋扎着两个羊角辫黑黑瘦瘦的，虽然每年她会寄回一个包裹，里面买的衣裤鞋袜也都是逐年加大的，可记忆总归是记忆，和实际总是相差很多。
这两年，洛柳青寄给女儿的裤子没一条合适——都偏短。她根本没想到女儿早已出落成了一个大姑娘，那个头和身材堪似模特。上下比例更是比黄金分割线切出来的还要标准。
虽然这么久没和家中联系。陡然间将电话打至女儿的学校，也证明了洛柳青并没有彻底的忽视这个女儿，而是以自己的方式在默默的关注着，说到底，洛瑜旻是她的长女。饱经十月怀胎，分娩之痛的亲生骨肉。
那声音听到洛瑜旻的耳朵里就象是天外之音，听着非常熟，可又有些陌生。
“瑜儿”？这样称呼她只有一人，那就是她的亲生母亲洛二丫，姥娘和姥爷都是称她为“旻丫头”，父亲则是直接唤她“大丫”。
小姑娘整个心灵都为之一颤，大脑瞬间就短路了。
“瑜儿...”饱含着母爱的声音再一次的唤了一嗓子，洛瑜旻清醒过来双手紧紧的捧着话筒贴着耳朵大喊：“妈，妈，是不是你？我没听错吧，妈，你在哪里...”说话间，洛瑜旻的眼眶已经红了，乌黑似星辰的眼珠被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纱罩。
传达室靠通道这侧，半堵齐人腰的墙体以上镶嵌着几块大玻璃，为了方便屋里的人观察进出校门人员的情况，周大妈虽然退出了传达室，可是隔着玻璃依旧在观察小姑娘的举动，从洛瑜旻的神情上，她能看出这通电话绝对不寻常，再看到小姑娘的眼泪象不要钱一样洒下时，大妈有些担心了。
洛瑜旻虽然长得黑，可是成绩好，又懂礼貌，学校的教职员工没有一个不喜欢的，而且李校长把洛瑜旻当成了学校树典范创学习标兵的典范，周大妈不是不知道。况且这个小姑娘她认识也有四五年了，从未见她的情绪如此波动过，周大妈心中也是先入为主的开始替她担心了。
确认了电话另一端正的是自己的亲妈，洛瑜旻还狠狠的掐了自己的大腿一下，证明了自个不是在做梦，小姑娘这才彻底的放开了情绪。
“妈，你在哪啊，这么些年你都不回来看瑜儿，你不要瑜儿了吗...”
俗话说，有妈的孩子象个宝，没妈的孩子不如草，母亲在身边，哪怕吃糠咽菜也是幸福的，母亲在孩子生命中扮演的角色绝对比父亲重要的多（当然也有个别例外的）
洛柳青也是激动的说不出话来，何永胜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泣不成声内心也有了一些震动。
他知道这一辈子自己不可能给洛柳青一个名份，也正是因为这样，洛柳青一直无法放下这份纠结，他知道，洛柳青不爱自己，当年跟自己在一起无非也为了报恩，这些他都明白，但他并不计较。
和洛柳青在一起的这些年，对方虽然对他一直不冷不热的可总还守规矩。每每从澳洲回到内陆，他总感到有一种用不远的热情，他相信，自己的热情只要一直继续下去，不信会无法获得女人的回报。
只是他和车惠美是家族联姻，只要对方还活着，他就不可能提离婚。所以何永胜只能在别的方面去补偿自己所爱的女人。
就在上周，何永胜将洛柳青住的那幢别墅。还有别墅里的两车进口小车全都过户到了她的名字，并以她的名义在g银行开了一个户头，存进了300万。
“妈，你在哪里，为什么不回来看瑜儿，姥娘和姥爷也想你想得不行，姥娘的眼睛越来越不好了。眼睛上象是朦了一层东西。和姥爷说话得大声好多，不然他听不见...”洛瑜旻一边流着泪，一边续叨着，一刻也不敢停顿。大事小事根本都不经大脑考虑就从嘴里蹦出来了，不管对方听到会是啥想法。
洛柳青在另一头听着女儿的唠叨感到从未有过的亲切，可是听到母亲和父亲的情况时才松懈没几分钟的心又提了起来。
是啊，自己太过自私了，总是想着自己的现在的处境，为什么没有想到父母都已是年过高旬的老人了呢。他们不仅要照顾自己的女儿，还有失去了父母的侄子要照顾呢。
女儿一再的追问让洛柳青头一次有了想回家的冲动。
“对不起，瑜儿，是妈不好。妈让你受苦了。妈现在人在g，暂时回不去，如果妈没记错的话，你今年要考大学了对吧，等那时候。妈回去给你加油...”
洛柳青并没有扯谎，她的确在g，她是和何永胜一起来参加这一年度g的国际珠宝节展览的，这回正住在g维多丽娅五星级大酒店的豪华总统套房里。
“妈，你怎么会去了g...”渲泄了一通，小姑娘的心情是大起大落，收敛了一些神情，拭掉脸上的泪珠又发问道。
“当年妈在打工时出了一些事，被人救了以后失去了记忆，恢复后因为欠下许多债一直不敢回家，再后来经人介绍到g来打工，前不久总算还清了所有的债务，这才敢和你联系...”
准备和女儿联系时，洛柳青就准备好了一系列的说法，所以此刻谎话张嘴就来，虽然此属无耐，总比将事实暴露在家人面前让家人伤心的好。
一听母亲是因为出了事失去记忆欠了大笔外债后才不和家里联系的，洛瑜旻担心坏了，可母亲又说债务还清了，随之她心也放下来了。
“妈，那你快回来吧，家里也在不缺钱，上大学的钱我也准备好了...”
洛瑜旻将自己在饭店打工的事也告诉了母亲，洛柳青听着更是心痛极了，也懊悔极了。
“瑜儿，饭店的事你就别做了，上大学的费你不用操心，安心考个好成绩。只是妈和这里的老板签有合同的，不能随便离开，过几个月，过几个月我请上假回去看你...”洛柳青当然想立刻回去，说话的时候眼神不自主的溜向自己的金主。
何永胜对她的好，她也不是木头人感受不到，只是自己现在的身份对家庭来说是一种耻辱，换成以前，就是人家的妾，还是没被主母认可的外室。
假始被自己老娘洛周氏知道了，估计宁可掐死她也不会让她继续这个身份。
现在的她，早已脱胎换骨成了另外一个人，生活习惯也完全的被何永胜给带成了一另一种，让她再回去过那种没水没电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日子，那是绝对无法想像的。
所以她只能继续用谎言去唯持这一切，因为她敢断定，父母双亲是不可能有机会来这里验证她的话是否属实。
而唯一的亲生女儿，这要看她如何经营了。
因为知道女儿要考大学了，这是脱离那个没水没电的乡下犄角旮旯唯一的办法，她打算借这次来g,趁机的考察一下这里的大学，如果可以，让女儿来这里上大学，这样她想女儿时来看她也方便的很。
同时她也打算着这次回去以后，要让何永胜给她在公司里安排一个职务，哪怕是清洁工，她也愿意做，为的就是在女儿面前有一个正经的挡箭牌。
洛瑜旻不知道母亲有这种想法，更不知道原本善良的母亲现在是满嘴的谎言，哪怕这些都是善意的谎言。
洛柳青和女儿的对话，何永胜全都收入了耳底，洛瑜旻说话的声音也很大，内陆长途质量也很好，他多多少少也听见一些，在洛柳青用眼神偷看着他时，眼中的那份期盼和哀求更是表露无疑。
但是他没有做声，洛柳青看到对方没有任何表示时，高涨的心情冷却了几分。
“真的吗？过几个月你就能请到假了吗？”到底年岁还小，未经历过过什么场面的洛瑜旻被母亲几句话就给哄骗了过去，不再纠结母亲失踪几年的事情，转而盼着母亲的归期。
没有得到何永胜的允恳，洛柳青心头有了一丝不确定，神色也黯然下来，语气也随之低了几分。
“嗯，我多加一些班，肯定能攒到假期的...”
“妈，那你当心身体，请不到假没关系的，不就几个月嘛，我能忍的，到时候合同到了你再回来也一样...妈，你的合同签了多久...”洛瑜旻后知后觉的问道。
洛柳青这下被女儿问的哑口无言了，合同签了多久，当初说好的是五年，现在已过去了一大半，可是自己真的能放下这一切坦然的离开吗？虽然对方没有给自己名份，可是该有自己一样也不缺，甚至是在上周把房产和车子都过户到了自己名下还给了自己几百万。
虽然自己一直对他很淡，可人都是讲感情的，她做不出那种过河拆桥的事。
一通电话讲了近半个小时，直到周大妈进屋，洛瑜旻才反应过来这电话打的时间有些长了，心想这下完了，长途费可贵了，更何况母亲打的是国际长途，小姑娘担心坏了。
“妈，周末我回家时告诉姥娘和姥爷，他们肯定会高兴坏的，今个就到这吧电话费太贵了，有空给我寄个信吧。”再是不舍，洛瑜旻也知道不能再继续下去了，母亲因为欠债怕的不敢回家，这好容易联系上了，不能再因为钱的事让母亲担心害怕了。
“没事的，我现在出差住在宾馆里，电话费可以算在差旅费里可以报销的...”洛柳青对女儿再次说了谎。
洛瑜旻想了想，最终还是把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妈，你现在做什么工作啊...”
“哦，妈妈工作的地方是一个跨国公司，行业涉及了很多，有电器，房地产，珠宝，妈妈是在珠宝公司里跟着老板跑跑腿的小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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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声音听到洛瑜旻的耳朵里就象是天外之音，听着非常熟，可又有些陌生。
“瑜儿”？这样称呼她只有一人，那就是她的亲生母亲洛二丫，姥娘和姥爷都是称她为“旻丫头”，父亲则是直接唤她“大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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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瑜儿...”饱含着母爱的声音再一次的唤了一嗓子，洛瑜旻清醒过来双手紧紧的捧着话筒贴着耳朵大喊：“妈，妈，是不是你？我没听错吧，妈，你在哪里...”说话间，洛瑜旻的眼眶已经红了，乌黑似星辰的眼珠被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纱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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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这一辈子自己不可能给洛柳青一个名份，也正是因为这样，洛柳青一直无法放下这份纠结，他知道，洛柳青不爱自己，当年跟自己在一起无非也为了报恩，这些他都明白，但他并不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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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上周，何永胜将洛柳青住的那幢别墅。还有别墅里的两车进口小车全都过户到了她的名字，并以她的名义在g银行开了一个户头，存进了300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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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多加一些班，肯定能攒到假期的...”
“妈，那你当心身体，请不到假没关系的，不就几个月嘛，我能忍的，到时候合同到了你再回来也一样...妈，你的合同签了多久...”洛瑜旻后知后觉的问道。
洛柳青这下被女儿问的哑口无言了，合同签了多久，当初说好的是五年，现在已过去了一大半，可是自己真的能放下这一切坦然的离开吗？虽然对方没有给自己名份，可是该有自己一样也不缺，甚至是在上周把房产和车子都过户到了自己名下还给了自己几百万。
虽然自己一直对他很淡，可人都是讲感情的，她做不出那种过河拆桥的事。
一通电话讲了近半个小时，直到周大妈进屋，洛瑜旻才反应过来这电话打的时间有些长了，心想这下完了，长途费可贵了，更何况母亲打的是国际长途，小姑娘担心坏了。
“妈，周末我回家时告诉姥娘和姥爷，他们肯定会高兴坏的，今个就到这吧电话费太贵了，有空给我寄个信吧。”再是不舍，洛瑜旻也知道不能再继续下去了，母亲因为欠债怕的不敢回家，这好容易联系上了，不能再因为钱的事让母亲担心害怕了。
“没事的，我现在出差住在宾馆里，电话费可以算在差旅费里可以报销的...”洛柳青对女儿再次说了谎。
洛瑜旻想了想，最终还是把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妈，你现在做什么工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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