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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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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顾修远跟在韩小天屁股后边寸步不离。
“我要去地里，太阳大，你在家温书吧。”韩小天对跟了他一清早的顾修远说道。
顾修远微眯起那双漂亮的丹凤眼，冷哼一声：“就是你去地里，我才要跟着。”
韩小天耸耸肩，随便！从起床开始，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谁惹他了！
等韩小天到地里时，已经等着十来个庄稼汉。见他过来，纷纷跟他打招呼。
“小天，今天讲什么？”
“小天，今天怎么来迟了？”
韩小天瞪了顾修远一眼，回头跟汉子们笑说：“家里有点事，耽误了。”
有那熟悉的，看到跟在他身后的顾修远，了然一笑，弄得韩小天没来由的羞赧。
这是附近几个村过来跟韩小天学习种地的汉子，韩小天也就没有耽误，立即进入教学模式。
韩小天讲的认真，汉子们听的投入，唯有顾修远靠在地头的一棵大树上，专注的看着他，嘴边翘起的弧度，显示着主人的好心情。
只是，这份好心情只维持了一会儿，艳阳高照，地头的小路上走来一个提着水壶的姑娘。
那姑娘长得并不是很出色，巴掌大的小脸，挂着灿烂的微笑，眼睛眯成月牙，左边的脸颊上还挂着一个酒窝，让人看见就觉得舒心，可顾修远舒心不了，如果没猜错的话，这就是王启明那个叔伯堂妹了。
他绷着脸跟在那姑娘身后，来到韩小天他们学习的地方。
“爹，天气热了，喝点水，休息会儿吧。”
“二丫来啦？”
“二丫又给你爹送水呀，真是个孝顺的好孩子。”
“哈哈，你们就别夸她了，我家二丫脸皮薄。”二丫的爹，王有财堂弟王有钱接过二丫递过来的水壶，略有些得意的说道。说着还往韩小天那边看了一眼。
二丫稍微迟疑，但还是红着脸走到韩小天身边，递给他一杯水：“小天哥，喝点儿水，解解渴。”
韩小天微微一笑，在他眼中，这还是个小女孩呢，就要伸手接过水杯，却被顾修远挤到一边，用他那变声期的公鸭嗓低沉的问：“你就饥渴到这种地步？给你你就要吗？”
韩小天一怔，回过神来似笑非笑看着顾修远，这小屁孩闹腾了这么半天，就是在这等着呢。
知道了原因，韩小天撇撇嘴，故意说道：“没办法，这渴得嗓子冒烟，也没有个人心疼心疼，只好蹭人家小姑娘的水喝。”说着还冲二丫笑笑。
二丫见他笑，羞红了脸。
顾修远用力在韩小天腰身上拧了一把，将手中的水壶塞到韩小天手中：“回家在找你算账。”
韩小天无辜的眨了眨眼睛，有什么帐好算？
顾修远的怨气一直憋到中午回家吃饭，甚至都不顾娄西娄北在一旁，就问：“你是不是要娶那个二丫？什么眼神，就那种姿色也就你个土包子能看的上？我告诉你，你要娶给我滚远点娶，别在我家娶！”
韩小天本来还喜笑颜开的看着他的小屁孩跟他置气，但最后还是闭上了嘴角，冷冷的看着顾修远。
“你什么意思？”
顾修远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可看韩小天真的跟他生气了，就又觉得委屈，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女人和他生气，就梗着脖子说：“字面的意思！”
韩小天放下手中的碗筷，面无表情看了顾修远一眼，起身到西头炕屋开始收拾东西，将他常穿的几件衣服和这些年攒下的银子包到包袱中，单肩背在背上，缓慢坚定的往外走。
顾修远站在廊下，看着韩小天毫无留恋的离开，蓦然流泪。
娄西暗叹一声，走到顾修远身前，推了他一把：“公子哭有什么用，还不去追。”
顾修远犟着嘴：“他不要我了，是他不要我了，我追有什么用！”
娄北气结，平时看着顾修远也是个精明的，怎么到事上就这么轴，他直接一巴掌甩到顾修远头顶：“是你小子气到他了，在这喊什么委屈？”
顾修远被这一巴掌打得一愣，怔怔的看着娄北，娄北气得又一脚踹到他腿上：“看我干什么，追啊！”
顾修远这才反应过来，撒腿就跑。说起来也就三五句话的功夫，韩小天此时还没出了前院大门，就被他截住了。
顾修远从后边揽住韩小天的腰，身体欺上前，在韩小天耳边抽噎：“哥，你别走。”
“放手。”韩小天站着不动，冷漠的出声。
“不，永远也不。”
韩小天缓缓回过头，看着眼角带泪的顾修远，他从一过来，就和此人相依为命，当初懵懵懂懂，被这人带着歪了心思，即使有那本书的前车之鉴，还是把感情投了进去，本想着只要在最后关头抽身离去，就当谈了个不能结婚的恋爱。
可如今才知道，他哪里是只谈了个恋爱，朝夕相处之下，一颗心全都扑在了此人身上，就如那句曾被他嘲笑过的话，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刚刚，他都不知道是怎么收拾的东西，是怎么走到这里的，只觉浑身冰凉，初夏的天气，硬是掉进了冰窟，浑身颤抖，这就是那个他心心念念的，护着的，舍不得的人！
韩小天觉得他就是个笑话，与其自取其辱，还不如就此分开，而顾修远眼角的泪，更让他嗤笑，该流泪的是他吧。
韩小天挣开顾修远的怀抱，一字一句说道：“顾修远，你长大了，我也算对得起三叔了，房子归你，地归我，这些年挣得银子，座柜里还有一半，以后，你我就是陌路。”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
“不。”顾修远瞪大双眼，拽住韩小天的衣袖，摇头：“我不同意。”
韩小天本来就在压抑，顾修远一而再的纠缠，磨去他最后的理智，一扬手就照着顾修远的脸上给了一拳，接着又是一脚，“你不同意，我的事轮不到你同不同意，告诉你顾修远，我愿意宠着你让着你，是我乐意，我现在不想搭理你也是我乐意，以后别让我看到你，见一次打一次。”
顾修远蜷缩在地上，看着韩小天渐行渐远的背影，本来还挣扎着要起来的身体最终瘫软在地。
娄西将顾修远扶起来，抱到炕上，就不再言语。
“你也觉得是我错了？”
“公子难道做对了吗？”
“我哪里错了，他都要娶媳妇了，都不告诉我，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根本就没喜欢过我！”
娄西愕然：“谁说韩兄弟要娶媳妇了？”
顾修远抬起头，阴冷的看着娄西：“不娶媳妇为什么翻盖赖头家的房子，不娶媳妇为什么对二丫那么上心，不娶媳妇他会这么干脆的离开？”
娄西将脸别到一边，真想大笑三声怎么办，一向冷静自持，少年老成的顾修远顾公子！不知道从哪里听了几句风言风语，居然会相信，这脑子哪里去了？
“翻盖赖头家的房子，是为了放粮食，咱家的屋子都住着人，没地放，还有，你哪只眼看到韩兄弟对二丫上心了，最后，就是泥捏的人被你那么说也会走的。”
“不可能，王启明跟我说……，妈的，上当了。”顾修远难得爆一次粗口，却是被坑惨之后，他这次是真的要哭了，把哥给气走了。
而另一边，娄北在赖头家房子那找到韩小天。
“这房子刚盖好，还潮呢，住不成人，回去吧。”
“不用，挺好的，我刚来那会儿，风餐露宿的，这总比那强。”
屋里空荡荡的，韩小天就坐在地上，头枕着包袱，望着天空发呆。
“你这又是何必……”
“迟早的事，不是今天也是以后，还省了我想借口了呢，你走吧，我知道你们都是冲着顾修远来的，你走吧，我韩小天一人，照样把日子过红火了。”
娄北叹一口气，这根本就是俩没长大的孩子打架，你说我不跟你玩了，那个说，你不和我玩我还不和你玩呢，可孩子是健忘的，一会儿就又玩到一起了，而这二人却掺了感情在里边，怕不是那么好忘了。
赖头这边的房子是照着顾修远家盖的，只是这里是四大间，东头是一间厨房，这边中间是堂屋，东西各一间卧室，此时里边除了东屋盘了一个炕，其他屋里都空荡荡的。
韩小天正在琢磨，是回去将被褥都拿回来，还是直接去县城从买，回去又不愿意见顾修远，买吧，要花好多钱，正犹豫间，顾修远在门口探了探脑袋。
他一看这里的情况，就皱了皱眉，哥这里什么都没有，都不回去，这次是真的把哥气到了。
顾修远低头走到韩小天身边，娄北见他来了就离开了。
“哥，我被骗了。”
韩小天将包袱仍到炕上，就着炕上的草席躺了下来，翻身面朝墙，屁股对着外边。
顾修远跳上炕，跪坐到韩小天一边：“真的，都是王启明那个混蛋，他说你要娶他妹妹了，说的真真的，你还和那个二丫有说有笑的……”
韩小天干脆的打起了鼾声。
“哥，你说过你不离开我的。”
韩小天翻过身：“你若不弃，我便不离。”
顾修远连连点头，韩小天嗤笑一声：“别傻了，这种哄小孩的话，我一天能说一千句不带重样的，顾少爷要不要听啊？这里是我家，不欢迎顾少爷。”
顾修远一咬牙：“你还是存了娶别人的心思，我早就知道，你迟早是要离开我的，我娇气难养，还爱发脾气，性子倔，你巴不得把我推开，你和二丫谈笑的时候，你想过我的感受没有，今儿是我口不择言，我也是难受才那么说的，你就逮住机会离开，是不是！”
韩小天简直气笑了：“哟，你也知道你大少爷脾气，你也知道你难养活，对，我巴不得呢，爷不伺候了！”
顾修远两眼统统，死死瞪着韩小天，紧紧咬着下嘴唇，不让它发出声音，脸色一阵灰败。
韩小天心疼啊，其实说到底，顾修远才十四，还是虚岁，正处于中二期，说话口不择言也是有的，可他被伤了心也是真的，他心中此时五味杂陈，不知如何面对顾修远，干脆的避开了他的视线。
房间陷入了沉默，突然一滴液体滴落在韩小天脸上，韩小天用手擦拭了一下，入手粘腻，将手举到眼前，手指上蹭了一片殷红，他抬眼看去，之间半跪在他一旁的顾修远仍睁大双眼瞪着他，紧咬的下唇已经一片血红。
“你傻呀，松嘴。”韩小天一个激灵坐了起来，就去捏顾修远的两颊。
顾修远抗不过韩小天的手劲，这才张开嘴，韩小天用帕子将周围血迹擦干，这才看到伤口，整齐的四个牙印，已经将皮咬破，伤口外翻，露出里边的红肉。
翌日，顾修远跟在韩小天屁股后边寸步不离。
“我要去地里，太阳大，你在家温书吧。”韩小天对跟了他一清早的顾修远说道。
顾修远微眯起那双漂亮的丹凤眼，冷哼一声：“就是你去地里，我才要跟着。”
韩小天耸耸肩，随便！从起床开始，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谁惹他了！
等韩小天到地里时，已经等着十来个庄稼汉。见他过来，纷纷跟他打招呼。
“小天，今天讲什么？”
“小天，今天怎么来迟了？”
韩小天瞪了顾修远一眼，回头跟汉子们笑说：“家里有点事，耽误了。”
有那熟悉的，看到跟在他身后的顾修远，了然一笑，弄得韩小天没来由的羞赧。
这是附近几个村过来跟韩小天学习种地的汉子，韩小天也就没有耽误，立即进入教学模式。
韩小天讲的认真，汉子们听的投入，唯有顾修远靠在地头的一棵大树上，专注的看着他，嘴边翘起的弧度，显示着主人的好心情。
只是，这份好心情只维持了一会儿，艳阳高照，地头的小路上走来一个提着水壶的姑娘。
那姑娘长得并不是很出色，巴掌大的小脸，挂着灿烂的微笑，眼睛眯成月牙，左边的脸颊上还挂着一个酒窝，让人看见就觉得舒心，可顾修远舒心不了，如果没猜错的话，这就是王启明那个叔伯堂妹了。
他绷着脸跟在那姑娘身后，来到韩小天他们学习的地方。
“爹，天气热了，喝点水，休息会儿吧。”
“二丫来啦？”
“二丫又给你爹送水呀，真是个孝顺的好孩子。”
“哈哈，你们就别夸她了，我家二丫脸皮薄。”二丫的爹，王有财堂弟王有钱接过二丫递过来的水壶，略有些得意的说道。说着还往韩小天那边看了一眼。
二丫稍微迟疑，但还是红着脸走到韩小天身边，递给他一杯水：“小天哥，喝点儿水，解解渴。”
韩小天微微一笑，在他眼中，这还是个小女孩呢，就要伸手接过水杯，却被顾修远挤到一边，用他那变声期的公鸭嗓低沉的问：“你就饥渴到这种地步？给你你就要吗？”
韩小天一怔，回过神来似笑非笑看着顾修远，这小屁孩闹腾了这么半天，就是在这等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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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丫见他笑，羞红了脸。
顾修远用力在韩小天腰身上拧了一把，将手中的水壶塞到韩小天手中：“回家在找你算账。”
韩小天无辜的眨了眨眼睛，有什么帐好算？
顾修远的怨气一直憋到中午回家吃饭，甚至都不顾娄西娄北在一旁，就问：“你是不是要娶那个二丫？什么眼神，就那种姿色也就你个土包子能看的上？我告诉你，你要娶给我滚远点娶，别在我家娶！”
韩小天本来还喜笑颜开的看着他的小屁孩跟他置气，但最后还是闭上了嘴角，冷冷的看着顾修远。
“你什么意思？”
顾修远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可看韩小天真的跟他生气了，就又觉得委屈，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女人和他生气，就梗着脖子说：“字面的意思！”
韩小天放下手中的碗筷，面无表情看了顾修远一眼，起身到西头炕屋开始收拾东西，将他常穿的几件衣服和这些年攒下的银子包到包袱中，单肩背在背上，缓慢坚定的往外走。
顾修远站在廊下，看着韩小天毫无留恋的离开，蓦然流泪。
娄西暗叹一声，走到顾修远身前，推了他一把：“公子哭有什么用，还不去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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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北气结，平时看着顾修远也是个精明的，怎么到事上就这么轴，他直接一巴掌甩到顾修远头顶：“是你小子气到他了，在这喊什么委屈？”
顾修远被这一巴掌打得一愣，怔怔的看着娄北，娄北气得又一脚踹到他腿上：“看我干什么，追啊！”
顾修远这才反应过来，撒腿就跑。说起来也就三五句话的功夫，韩小天此时还没出了前院大门，就被他截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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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小天缓缓回过头，看着眼角带泪的顾修远，他从一过来，就和此人相依为命，当初懵懵懂懂，被这人带着歪了心思，即使有那本书的前车之鉴，还是把感情投了进去，本想着只要在最后关头抽身离去，就当谈了个不能结婚的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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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他都不知道是怎么收拾的东西，是怎么走到这里的，只觉浑身冰凉，初夏的天气，硬是掉进了冰窟，浑身颤抖，这就是那个他心心念念的，护着的，舍不得的人！
韩小天觉得他就是个笑话，与其自取其辱，还不如就此分开，而顾修远眼角的泪，更让他嗤笑，该流泪的是他吧。
韩小天挣开顾修远的怀抱，一字一句说道：“顾修远，你长大了，我也算对得起三叔了，房子归你，地归我，这些年挣得银子，座柜里还有一半，以后，你我就是陌路。”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
“不。”顾修远瞪大双眼，拽住韩小天的衣袖，摇头：“我不同意。”
韩小天本来就在压抑，顾修远一而再的纠缠，磨去他最后的理智，一扬手就照着顾修远的脸上给了一拳，接着又是一脚，“你不同意，我的事轮不到你同不同意，告诉你顾修远，我愿意宠着你让着你，是我乐意，我现在不想搭理你也是我乐意，以后别让我看到你，见一次打一次。”
顾修远蜷缩在地上，看着韩小天渐行渐远的背影，本来还挣扎着要起来的身体最终瘫软在地。
娄西将顾修远扶起来，抱到炕上，就不再言语。
“你也觉得是我错了？”
“公子难道做对了吗？”
“我哪里错了，他都要娶媳妇了，都不告诉我，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根本就没喜欢过我！”
娄西愕然：“谁说韩兄弟要娶媳妇了？”
顾修远抬起头，阴冷的看着娄西：“不娶媳妇为什么翻盖赖头家的房子，不娶媳妇为什么对二丫那么上心，不娶媳妇他会这么干脆的离开？”
娄西将脸别到一边，真想大笑三声怎么办，一向冷静自持，少年老成的顾修远顾公子！不知道从哪里听了几句风言风语，居然会相信，这脑子哪里去了？
“翻盖赖头家的房子，是为了放粮食，咱家的屋子都住着人，没地放，还有，你哪只眼看到韩兄弟对二丫上心了，最后，就是泥捏的人被你那么说也会走的。”
“不可能，王启明跟我说……，妈的，上当了。”顾修远难得爆一次粗口，却是被坑惨之后，他这次是真的要哭了，把哥给气走了。
而另一边，娄北在赖头家房子那找到韩小天。
“这房子刚盖好，还潮呢，住不成人，回去吧。”
“不用，挺好的，我刚来那会儿，风餐露宿的，这总比那强。”
屋里空荡荡的，韩小天就坐在地上，头枕着包袱，望着天空发呆。
“你这又是何必……”
“迟早的事，不是今天也是以后，还省了我想借口了呢，你走吧，我知道你们都是冲着顾修远来的，你走吧，我韩小天一人，照样把日子过红火了。”
娄北叹一口气，这根本就是俩没长大的孩子打架，你说我不跟你玩了，那个说，你不和我玩我还不和你玩呢，可孩子是健忘的，一会儿就又玩到一起了，而这二人却掺了感情在里边，怕不是那么好忘了。
赖头这边的房子是照着顾修远家盖的，只是这里是四大间，东头是一间厨房，这边中间是堂屋，东西各一间卧室，此时里边除了东屋盘了一个炕，其他屋里都空荡荡的。
韩小天正在琢磨，是回去将被褥都拿回来，还是直接去县城从买，回去又不愿意见顾修远，买吧，要花好多钱，正犹豫间，顾修远在门口探了探脑袋。
他一看这里的情况，就皱了皱眉，哥这里什么都没有，都不回去，这次是真的把哥气到了。
顾修远低头走到韩小天身边，娄北见他来了就离开了。
“哥，我被骗了。”
韩小天将包袱仍到炕上，就着炕上的草席躺了下来，翻身面朝墙，屁股对着外边。
顾修远跳上炕，跪坐到韩小天一边：“真的，都是王启明那个混蛋，他说你要娶他妹妹了，说的真真的，你还和那个二丫有说有笑的……”
韩小天干脆的打起了鼾声。
“哥，你说过你不离开我的。”
韩小天翻过身：“你若不弃，我便不离。”
顾修远连连点头，韩小天嗤笑一声：“别傻了，这种哄小孩的话，我一天能说一千句不带重样的，顾少爷要不要听啊？这里是我家，不欢迎顾少爷。”
顾修远一咬牙：“你还是存了娶别人的心思，我早就知道，你迟早是要离开我的，我娇气难养，还爱发脾气，性子倔，你巴不得把我推开，你和二丫谈笑的时候，你想过我的感受没有，今儿是我口不择言，我也是难受才那么说的，你就逮住机会离开，是不是！”
韩小天简直气笑了：“哟，你也知道你大少爷脾气，你也知道你难养活，对，我巴不得呢，爷不伺候了！”
顾修远两眼统统，死死瞪着韩小天，紧紧咬着下嘴唇，不让它发出声音，脸色一阵灰败。
韩小天心疼啊，其实说到底，顾修远才十四，还是虚岁，正处于中二期，说话口不择言也是有的，可他被伤了心也是真的，他心中此时五味杂陈，不知如何面对顾修远，干脆的避开了他的视线。
房间陷入了沉默，突然一滴液体滴落在韩小天脸上，韩小天用手擦拭了一下，入手粘腻，将手举到眼前，手指上蹭了一片殷红，他抬眼看去，之间半跪在他一旁的顾修远仍睁大双眼瞪着他，紧咬的下唇已经一片血红。
“你傻呀，松嘴。”韩小天一个激灵坐了起来，就去捏顾修远的两颊。
顾修远抗不过韩小天的手劲，这才张开嘴，韩小天用帕子将周围血迹擦干，这才看到伤口，整齐的四个牙印，已经将皮咬破，伤口外翻，露出里边的红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