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村中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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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迷糊中，孔凡睁开了眼，蓦然一缕刺眼的光芒袭来，光芒来自天空中灼灼升起的朝阳，只是不知道是他第一眼看到了初阳，还是初阳第一眼看到了他。
眼神呆滞中，孔凡沉默间好似在思考着什么，直至深夜，光芒消失，又到了清晨，初阳升起，周而复始，一天、两天、三天，时间就这样在他失神状态下悄然流逝。
一直到了第七天，孔凡才身子猛然一震，眼中的呆滞也开始变得微弱，直至透出明亮，直至化为了平静。
睁眼以来，七天的时间，如思绪的变化，如经历了一场漫长的人生，如做了一个长久的梦，到了第八天清晨时，沙哑的轻叹从孔凡的口中发出，他心知，此刻已然梦醒。
“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整理下思绪，孔凡艰难起身，骤然浑身的疲惫袭来，半响过后，当疲惫逐渐消了许多，他环顾了一下四周，神色流露迷茫，还是那熟悉的破旧木屋，轻吸了口气时，闻到的是那棉被上传来的淡淡霉味，抬眸一望，老旧的房顶墙角边上，那个说过几次要弥补的大洞依旧残留。
“梦中的我不再是凡人，可惜终究是场虚幻的梦境。”
再次轻叹了下，孔凡正要下床之际，手边碰到了一本书籍，其上密密麻麻写的尽是一些诗词歌赋。
“若是记得不错，明日就是上城赶考的日子了，我孔凡一介书生，母亲最大的愿望就是盼着我考取功名，上回落榜了一次，不知这一次又是如何。”
孔凡惋叹，自从父母去世后，他就勤奋苦读诗书，成了村子里唯一的一名读书人，前年乡亲们凑足盘缠让他上城参加科举，可惜负了众望，只记得回来后睡了一觉，做了个古怪的梦，梦中他在母亲去世后，就进入了安德城的王府当杂，机缘巧合下又踏入仙家道门，成为了一名修士，如今醒来，依然没有缓过神，分不清梦境的虚实。
“也只有我这山中秀才，才能做出如此荒谬的怪梦。”
孔凡自嘲一笑，在梦中，他是飞天遁地，无所不能的修士，可那都是些虚无缥缈的事情，要是说了出去，难免会受到外人的嘲笑。
推开木门，此时天空陷入了黑夜，夜空中的繁星零星排列，这一幕孔凡也是熟悉，算算时间，明日赶考之日，正好是明国甲三年九月。
这时的天有点寒冷，可孔凡竟是感觉不到丝毫的寒意，不禁让他微微诧异，看了下不远的小山村，虽说夜幕笼罩，村子中还是散布着点点灯芒，迈步时，他想要去和村民们打声招呼。
然而就在步伐刚落下的时候，双目突然一凝，他看到在村子的天空上方，有一道光芒从夜空当中划过。
这光芒打破了黑暗，直冲云霄，让云层翻滚，隐隐形成了一个庞大的漩涡，这漩涡凡人不可得见，但在孔凡的眼中，却是极为的清晰，让他震惊无比。
震惊之余，心底也顿时心悸了起来，因为他又清楚的看到在那漩涡内，赫然存在着一株古树，古树上悬空吊挂着无数道身影。
这一刻，孔凡想起了梦中的结尾，自身就是被一株这样的古树化为一具傀儡，就如眼前看到的那些身影，唯独不同的是，此刻漩涡中的那株古树上，挂着的并非是梦里的傀儡，而是一具具森然至极的白骨。
畏惧中，孔凡不由倒退了几步，与此同时，那道漩涡不知为何被黑暗快速吞没，连同那株惊人的古树也随之遁入了虚空，仿佛之前的一幕都是错觉。
四周一片寂静，等到心中的恐惧压了下去，孔凡低下眼帘，瞥了下村子的方向，又望了望上方的天空，沉默中脑海升起了疑惑。
“难道这世间真的有神仙鬼怪存在，刚才发生的不可能是错觉，还有那梦境，究竟是真是假。”
孔凡有点头皮发麻，虽然震撼，但经历了那场怪梦后，心里少了一种感觉，一种好奇之感，仿佛早已见怪不怪。
“此等天象，当真神奇，只是梦中的古树为何会出现在这里，难道与村子有关，或者说这一切……与我相关”
想了一会，孔凡盯着寂静的星空，强压心中的惊骇，快速朝着村子奔跑而去。
渐渐接近村子，孔凡停下了步履，眉头忽然骤起，他下意识将手深入怀中，下一刻又无奈摇头，方才确定，自己的确做了一个漫长的梦，因梦中的天方玉并未存在。
将念头抛却后，他不再停留，大步流星迅速前行，进入村子后，又算了算时辰，此时正好是村民们即将入睡的时候，然而四周屋舍都燃着烛光，不免使得他有点疑惑。
按照脑中的记忆，孔凡直径朝着村里头一处屋舍大步走去，远远的就看见了屋门边上挂起高高的红色长福，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寿字，而屋里不断传出道道吵杂声响，听似好不热闹的样子。
孔凡一怔，轻轻推开了屋门，那“嘎吱”声响顿时吸引了屋内大片的目光。
“我说小凡，你怎么才来，今天可是村长的大寿，来来来，先自罚三杯。”
一名****上身的大汉从一张酒桌当中走出，手里提着个巴掌大小的酒壶，整个人看去很是狂野。
“那可使不得，赶明儿这娃子要上城赶考，莫要误了时辰。”这时，一名农妇也从中走出，劝说道，农妇看向孔凡的眼中满是柔色。
“哎呦……瞧瞧我这脑瓜子，把这事情都给忘了，不过小凡，你也别怪陈叔说你，那读书作词写歌的活，不适合咱们乡下人，你看你，前年不也考了一次没中，要不过来和叔学习锻造的手艺，弄不好……”
大汉还想多说什么，但在那名农妇的狠瞪之下，硬生生将嘴边的话语咽了回去，整个屋子气氛也显得有些尴尬。
“小凡，过来坐。”
片刻后，主坐上的一名老者开口打破了尴尬，挥手对着孔凡招了招。
看到这些人，孔凡心底多出了一股莫名的激动，好似许久未见，心底瞬间涌上暖意。
那大汉乃是大智的父亲，自从父母走后，大汉对他犹如至亲，此刻见到，他立即向前几步，行礼道：“见过陈叔、花婶”
“见过各位乡亲父老。”
“小凡给老村长行礼，祝您老人家福如阔海、寿比青山。”
直至一一行完礼仪，孔凡才走到一席位缓缓坐下，这里的每个人都是对他有着大恩，自打他丧父失母，若非有着这些质朴的村民照顾，他或许早已饿死在一方角落，尤其是边上的老村长，更是对他有着抚育之恩。
“不愧是读书人，小凡这娃彬彬有礼，想来以后能够做一番大事业。”
“可不是嘛，这孩子我打小看着长大，可比我家大智好上太多。”
所有村民众说纷坛，对于孔凡的到来津津乐道，浑然没了先前沉闷的气氛。
“小凡，王叔不会说话，你也别往心里去，来！叔自罚三杯。”先前说话的大汉憨厚一笑，连连倒了三大碗酒，气都没歇会眨眼就喝个精光，旋即又是笑道：“小凡，明天可得努力，乡亲们等着你的好消息。”
“行了，天色不早了，大伙也赶紧去歇息吧。”
没有多久，村长下了逐客令，谈笑着送别了各个村民，直到人群散去，唯独剩下孔凡。
“别太在意他人的想法，那官场水深火热，鱼龙混杂，你有着一颗稚子之心，不做官，不为名利也罢，这条路……不适合你。”老村长弯着腰，走到桌前，一双老手自顾自地收拾着残留的饭菜。
“这条路……不适合我……”
孔凡想到梦中，在那仙家道门里，有人也曾对他说过同样的话，凡俗中，他的路又并非是仕途，也不是山中莽夫，他不甘，更是不愿如此，可他的路……到底在哪？
“回去吧……你是村里头唯一的读书人，去大城里走走也好，再过几日就是你父亲的忌日，坟墓上的杂草我已经清理了一遍，扫坟一事不必担心，我老头子处理就好。”
说完，老村长端起菜盘，蹒跚地走进了厨房。
孔凡连忙起身，弯腰一拜，老村长明显话中带话，他不懂，唯有带着深深的疑惑出了屋舍。
不知过了多久，迷糊中，孔凡睁开了眼，蓦然一缕刺眼的光芒袭来，光芒来自天空中灼灼升起的朝阳，只是不知道是他第一眼看到了初阳，还是初阳第一眼看到了他。
眼神呆滞中，孔凡沉默间好似在思考着什么，直至深夜，光芒消失，又到了清晨，初阳升起，周而复始，一天、两天、三天，时间就这样在他失神状态下悄然流逝。
一直到了第七天，孔凡才身子猛然一震，眼中的呆滞也开始变得微弱，直至透出明亮，直至化为了平静。
睁眼以来，七天的时间，如思绪的变化，如经历了一场漫长的人生，如做了一个长久的梦，到了第八天清晨时，沙哑的轻叹从孔凡的口中发出，他心知，此刻已然梦醒。
“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整理下思绪，孔凡艰难起身，骤然浑身的疲惫袭来，半响过后，当疲惫逐渐消了许多，他环顾了一下四周，神色流露迷茫，还是那熟悉的破旧木屋，轻吸了口气时，闻到的是那棉被上传来的淡淡霉味，抬眸一望，老旧的房顶墙角边上，那个说过几次要弥补的大洞依旧残留。
“梦中的我不再是凡人，可惜终究是场虚幻的梦境。”
再次轻叹了下，孔凡正要下床之际，手边碰到了一本书籍，其上密密麻麻写的尽是一些诗词歌赋。
“若是记得不错，明日就是上城赶考的日子了，我孔凡一介书生，母亲最大的愿望就是盼着我考取功名，上回落榜了一次，不知这一次又是如何。”
孔凡惋叹，自从父母去世后，他就勤奋苦读诗书，成了村子里唯一的一名读书人，前年乡亲们凑足盘缠让他上城参加科举，可惜负了众望，只记得回来后睡了一觉，做了个古怪的梦，梦中他在母亲去世后，就进入了安德城的王府当杂，机缘巧合下又踏入仙家道门，成为了一名修士，如今醒来，依然没有缓过神，分不清梦境的虚实。
“也只有我这山中秀才，才能做出如此荒谬的怪梦。”
孔凡自嘲一笑，在梦中，他是飞天遁地，无所不能的修士，可那都是些虚无缥缈的事情，要是说了出去，难免会受到外人的嘲笑。
推开木门，此时天空陷入了黑夜，夜空中的繁星零星排列，这一幕孔凡也是熟悉，算算时间，明日赶考之日，正好是明国甲三年九月。
这时的天有点寒冷，可孔凡竟是感觉不到丝毫的寒意，不禁让他微微诧异，看了下不远的小山村，虽说夜幕笼罩，村子中还是散布着点点灯芒，迈步时，他想要去和村民们打声招呼。
然而就在步伐刚落下的时候，双目突然一凝，他看到在村子的天空上方，有一道光芒从夜空当中划过。
这光芒打破了黑暗，直冲云霄，让云层翻滚，隐隐形成了一个庞大的漩涡，这漩涡凡人不可得见，但在孔凡的眼中，却是极为的清晰，让他震惊无比。
震惊之余，心底也顿时心悸了起来，因为他又清楚的看到在那漩涡内，赫然存在着一株古树，古树上悬空吊挂着无数道身影。
这一刻，孔凡想起了梦中的结尾，自身就是被一株这样的古树化为一具傀儡，就如眼前看到的那些身影，唯独不同的是，此刻漩涡中的那株古树上，挂着的并非是梦里的傀儡，而是一具具森然至极的白骨。
畏惧中，孔凡不由倒退了几步，与此同时，那道漩涡不知为何被黑暗快速吞没，连同那株惊人的古树也随之遁入了虚空，仿佛之前的一幕都是错觉。
四周一片寂静，等到心中的恐惧压了下去，孔凡低下眼帘，瞥了下村子的方向，又望了望上方的天空，沉默中脑海升起了疑惑。
“难道这世间真的有神仙鬼怪存在，刚才发生的不可能是错觉，还有那梦境，究竟是真是假。”
孔凡有点头皮发麻，虽然震撼，但经历了那场怪梦后，心里少了一种感觉，一种好奇之感，仿佛早已见怪不怪。
“此等天象，当真神奇，只是梦中的古树为何会出现在这里，难道与村子有关，或者说这一切……与我相关”
想了一会，孔凡盯着寂静的星空，强压心中的惊骇，快速朝着村子奔跑而去。
渐渐接近村子，孔凡停下了步履，眉头忽然骤起，他下意识将手深入怀中，下一刻又无奈摇头，方才确定，自己的确做了一个漫长的梦，因梦中的天方玉并未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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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凡一怔，轻轻推开了屋门，那“嘎吱”声响顿时吸引了屋内大片的目光。
“我说小凡，你怎么才来，今天可是村长的大寿，来来来，先自罚三杯。”
一名****上身的大汉从一张酒桌当中走出，手里提着个巴掌大小的酒壶，整个人看去很是狂野。
“那可使不得，赶明儿这娃子要上城赶考，莫要误了时辰。”这时，一名农妇也从中走出，劝说道，农妇看向孔凡的眼中满是柔色。
“哎呦……瞧瞧我这脑瓜子，把这事情都给忘了，不过小凡，你也别怪陈叔说你，那读书作词写歌的活，不适合咱们乡下人，你看你，前年不也考了一次没中，要不过来和叔学习锻造的手艺，弄不好……”
大汉还想多说什么，但在那名农妇的狠瞪之下，硬生生将嘴边的话语咽了回去，整个屋子气氛也显得有些尴尬。
“小凡，过来坐。”
片刻后，主坐上的一名老者开口打破了尴尬，挥手对着孔凡招了招。
看到这些人，孔凡心底多出了一股莫名的激动，好似许久未见，心底瞬间涌上暖意。
那大汉乃是大智的父亲，自从父母走后，大汉对他犹如至亲，此刻见到，他立即向前几步，行礼道：“见过陈叔、花婶”
“见过各位乡亲父老。”
“小凡给老村长行礼，祝您老人家福如阔海、寿比青山。”
直至一一行完礼仪，孔凡才走到一席位缓缓坐下，这里的每个人都是对他有着大恩，自打他丧父失母，若非有着这些质朴的村民照顾，他或许早已饿死在一方角落，尤其是边上的老村长，更是对他有着抚育之恩。
“不愧是读书人，小凡这娃彬彬有礼，想来以后能够做一番大事业。”
“可不是嘛，这孩子我打小看着长大，可比我家大智好上太多。”
所有村民众说纷坛，对于孔凡的到来津津乐道，浑然没了先前沉闷的气氛。
“小凡，王叔不会说话，你也别往心里去，来！叔自罚三杯。”先前说话的大汉憨厚一笑，连连倒了三大碗酒，气都没歇会眨眼就喝个精光，旋即又是笑道：“小凡，明天可得努力，乡亲们等着你的好消息。”
“行了，天色不早了，大伙也赶紧去歇息吧。”
没有多久，村长下了逐客令，谈笑着送别了各个村民，直到人群散去，唯独剩下孔凡。
“别太在意他人的想法，那官场水深火热，鱼龙混杂，你有着一颗稚子之心，不做官，不为名利也罢，这条路……不适合你。”老村长弯着腰，走到桌前，一双老手自顾自地收拾着残留的饭菜。
“这条路……不适合我……”
孔凡想到梦中，在那仙家道门里，有人也曾对他说过同样的话，凡俗中，他的路又并非是仕途，也不是山中莽夫，他不甘，更是不愿如此，可他的路……到底在哪？
“回去吧……你是村里头唯一的读书人，去大城里走走也好，再过几日就是你父亲的忌日，坟墓上的杂草我已经清理了一遍，扫坟一事不必担心，我老头子处理就好。”
说完，老村长端起菜盘，蹒跚地走进了厨房。
孔凡连忙起身，弯腰一拜，老村长明显话中带话，他不懂，唯有带着深深的疑惑出了屋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