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种稻插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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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牛佯装仔细回想一番，就胡诌道，“我记得我跳进河里面就看见一群妇人在河边上洗衣裳，那时候我就不想跳河了，可是无论我怎么叫她们，她们都跟没听见一样，就只顾得用刷子刷衣裳.....”
“啥刷子？是棒槌吧？”广角狐疑道。一见二牛瞪眼，忙捂住嘴巴嗡嗡地说，“二牛哥，你继续。”
“等她们回家的时候我也不知道怎么着身体就跟来去了，见她们做饭的时候不是做大饼也不是蒸米饭，是做什么麻花、煎饼、豆腐干.....那里的小孩儿吃的也不是年糕麻糍，而是馓子、火烧、糖葫芦.....唉，要不是三叔把我拉上来，还能看见更多咧。”
广角见他一脸可惜的样子，一拍他的肩膀，“二牛哥，幸好我爹把你拽上来了，你可晓得，你这是魂灵出壳了。”
“可我觉着我看见的都是真的啊。”二牛很傻很天真的说。
“你那是出现幻觉，对！绝对是幻觉！”广角道。
二牛摇头，“我才不信哩！”
“哥，你咋恁拧巴咧。”广角咬牙道，“不信你明儿问我娘，看我娘咋说。”
“广角，你先听我把话说完哩。”
“你说！”广角瞪眼道。
“我先前跟你讲有个赚钱的活计，就是那些妇人洗衣裳的时候用的刷子。”二牛道。
广角一睁眼，“刷子？那能干啥？”
二牛点头，“用处多着呢。还有啊，她们用的刷子是猪毛做的，我想着你家里面有两头猪，这才跟你讲。”
“哥，你没说笑？”广角伸手摸摸他的额头，“你也没发烧咧，咋今儿一天净说胡话咧？不会是脑子进水了吧？”
张大总裁登时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恨不得让面前的小子滚蛋，可是为了当个好人，二牛深吸一口气，再吸一口去，不计较，不计较....来日方长，来日方长....特么的，他快忍不住了啊！
“你要不信的话，明儿就去你家弄猪毛，我要是制出了刷子，回头拿到县里卖了铜板可没你的份。”
广角摇头道，“我家的两个老母猪要生小猪仔的，你把它们的毛扒光了，回头生不出小猪仔了咋办。”
“谁要拔你家的猪毛了。”二牛怒道，“我要了么，我要了么！”
“当然是你。”广角道，“没有猪毛你制啥猪毛刷。”别以为他没有二牛哥聪明二牛哥就能睁着眼忽悠他。
二牛气的站起来，“明儿再跟你说！”
广角追上他就提醒道，“二牛哥，明儿要去插秧，咱没闲时间。”
“那就后天！”二牛说完往床上一躺，干脆装死。
翌日，村里的公鸡打鸣的时候张大总裁睁开眼，看着黝黑的房顶，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已经不是前世那个可以呼风唤雨的上市公司的老总了。
一天之内，他不但死了，还重生成了一个农家小子。
发现睡觉的时候也没脱衣裳，门口还燃着驱蚊虫的药草.....二牛揉揉脑袋，一定是昨天跳河又重生，太累了才一觉睡到天亮。
见广角还在睡，张大总裁见他跟自己前世最小的儿子一样大，又想到人家昨天给自己打扫了一天的屋子，也就没喊他起床。
走到灶房里，洗脸漱口，看见灶台的时候二牛暗幸自己以前是个农村娃。
想起昨晚跟广角说恁多广角都不信自己说的，干脆和面做了六张煎饼，又弄点野菜做馅料做四个火烧。
广角躺在床上使劲揉揉鼻子，啥东西恁香啊。眼还没睁开就问，“娘，你做啥吃哩？”
“我不是你娘，快起来！”二牛抬手往他脑门上拍一巴掌，“起来跟三婶说我做好饭了，不用她给咱们送了。”
少年“扑腾”一下从床上跳下来，“咦，我咋在你家里？”
“你半夜里做梦跑来的，三婶怎么拉你都拉不住。”二牛头也不抬的说。
这时候广角也想起来了，嘿笑两声就问，“二牛哥，做啥吃咧？”
“先回家跟三婶说一声，回来我再跟你讲。”二牛道。
广角看着馍筐子上面的麻布，使劲想也想不出麻布底下会是啥东西，咋跟他娘做的肉一样香咧。
见二牛哥不让他看，广角穿上衣裳就往外跑。二牛刚吃完一个火烧，广角就跑回来了，见着他就嚷嚷，“你咋不等我咧。”
“饿不着你。”二牛把盖在馍筐子上面的麻布拿掉，“看看里面是啥，吃过么？”
广角摇头，“没吃过。”说着就伸手去拿。
二牛抬手给他一巴掌，“洗脸洗手去。”
“吃过再洗不行啊。”广角撇着嘴说，见二牛哥瞪眼，不忿的转过身，嘴里嘀咕道，二牛哥真厉害，都快超过他娘了。
二牛也没吊着他，见广角洗干净了，就给他哪一个煎饼，“先吃这个，这个里面我放了一个鸡蛋。”
猪油煎饼吃到少年嘴里面，少年眼直了，“哥，亲哥，你做的这是啥东西，咋恁好吃咧。”说着就伸手拿火烧，尝一口，里面是野菜，可这野菜比他娘用油炒的还好吃，“哥，亲哥....”
“闭嘴！”二牛脑门疼，“你能吃好再说话么，喷我一脸饼渣滓子。”说着还嫌弃地拍拍衣裳。
广角这下子老实了，而二牛只吃两个火烧一个煎饼，余下的全让广角吃了，吃饱了广角又开始嘀咕了，“二牛哥，你可别跟我说这两样就是你搁鬼门关看见的东西。”
“啥鬼门关！”二牛瞪眼，“我早上想了一下，这可能就是北方人的吃食，我的魂灵不晓得为啥跑到北方了。”
“咦，我爹说你就搁水里面待一小会儿，你咋可能跑恁快咧？”广角稀奇了。
二牛心里一惊，“咱们村里的老人不是说过么，人的魂灵轻的很，一阵风都能把魂灵刮到十万八千里外。”
“我奶奶活着的时候好像说过。”广角点点头，二牛松了一口气，总算把这小子忽悠瘸了。
“那广角，你说咱们要不要做猪毛刷？”二牛趁机问。
“不行！”广角果断摇头，“我家的老母猪要留着生小猪仔。”
二牛扶额，“现在是七月....”
“那又咋样？不行就是不行！”广角不让他废话。
“回头你问三婶就晓得了，七月的时候猪脱毛。就算咱们不拔猪身上的鬃毛，那猪身上的毛也要换掉。”二牛叹气道。
“真咧？”广角眼里一亮，“没骗我？”
二牛无力，“骗你有银子么？”
“咋没有，卖了那啥猪毛刷就有了。”广角接的干脆，二牛气的吐血，这小子咋恁多废话啊。
而广角见二牛不理他了，无趣地摸摸鼻子。想起爹娘动不动就说，别看二牛平时不吭声，老实巴交的，其实他心里明白着呢.....如果二牛的娘不死，有个外祖家帮衬一点，二牛早晚有一天会走出大山，过上好日子。
想到这些，广角觉得老天爷一定是看二牛哥太可怜了，见他恼的跳河就给二牛哥开了天眼.....自以为真相了的少年就说，“二牛哥，我娘要是说猪会脱毛，那咱们过两天就拔毛做刷子。”
二牛只认结果，“行，先去帮我插秧。”
“好！”说着两兄弟就抱着一罐子水下地了。
而两人刚弯腰插秧，张大蒜就带着媳妇儿女来了。广角一见他爹就说，“你们咋来恁晚，再晚一会儿就用不着你们了。”
张李氏见大儿子嫌弃他们，“啧，二牛早上做啥给你吃的，干劲这么足！”
“好吃的！”广角眉开眼笑道，“你们都没吃过。”
张李氏本来就一句玩笑话，怎么也没想到儿子的嘴巴咧到了耳朵根前，忙问，“二牛，你不会是把你家的老母鸡杀了吧？”
“哪有。”二牛好笑道，“就是野菜饼。我和面的时候加了一个鸡蛋，广角不嫌弃就好了。”
“他敢嫌弃！”张李氏听到这话放心了，“二牛，以后你一个人过日子，可不能像村里那几个闲汉那样花钱大手大脚的。”
广角张张嘴，想说二牛哥才不是闲汉！二牛哥开了天眼....只是想到二牛哥跟他说，昨儿那事不能跟外人说，要是让别人知道了他们就没办法赚到铜板了，广角临时决定连他爹娘也瞒着。
张李氏几人都看向二牛，也就没注意到广角的表情，可二牛看见了，见广角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干脆低头插秧，心中有点诧异，同时也很高兴。看来，这家人的心性不错，节操也满满的。
二牛跟张大蒜一家人忙了四天，总算把两家的稻子种下去了。此时，村里人也都差不多闲下来了。
这一天早上，二牛跟广角刚走出家门就见大牛跟三牛远远走来，还没等两人走近，广角就挡在二牛前面高声问，“你们干啥？”
“张广角，这里没你的事。”两头牛不敢跟有一堆堂兄弟的广角动手，就说，“我们找二牛，你让开！”
二牛佯装仔细回想一番，就胡诌道，“我记得我跳进河里面就看见一群妇人在河边上洗衣裳，那时候我就不想跳河了，可是无论我怎么叫她们，她们都跟没听见一样，就只顾得用刷子刷衣裳.....”
“啥刷子？是棒槌吧？”广角狐疑道。一见二牛瞪眼，忙捂住嘴巴嗡嗡地说，“二牛哥，你继续。”
“等她们回家的时候我也不知道怎么着身体就跟来去了，见她们做饭的时候不是做大饼也不是蒸米饭，是做什么麻花、煎饼、豆腐干.....那里的小孩儿吃的也不是年糕麻糍，而是馓子、火烧、糖葫芦.....唉，要不是三叔把我拉上来，还能看见更多咧。”
广角见他一脸可惜的样子，一拍他的肩膀，“二牛哥，幸好我爹把你拽上来了，你可晓得，你这是魂灵出壳了。”
“可我觉着我看见的都是真的啊。”二牛很傻很天真的说。
“你那是出现幻觉，对！绝对是幻觉！”广角道。
二牛摇头，“我才不信哩！”
“哥，你咋恁拧巴咧。”广角咬牙道，“不信你明儿问我娘，看我娘咋说。”
“广角，你先听我把话说完哩。”
“你说！”广角瞪眼道。
“我先前跟你讲有个赚钱的活计，就是那些妇人洗衣裳的时候用的刷子。”二牛道。
广角一睁眼，“刷子？那能干啥？”
二牛点头，“用处多着呢。还有啊，她们用的刷子是猪毛做的，我想着你家里面有两头猪，这才跟你讲。”
“哥，你没说笑？”广角伸手摸摸他的额头，“你也没发烧咧，咋今儿一天净说胡话咧？不会是脑子进水了吧？”
张大总裁登时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恨不得让面前的小子滚蛋，可是为了当个好人，二牛深吸一口气，再吸一口去，不计较，不计较....来日方长，来日方长....特么的，他快忍不住了啊！
“你要不信的话，明儿就去你家弄猪毛，我要是制出了刷子，回头拿到县里卖了铜板可没你的份。”
广角摇头道，“我家的两个老母猪要生小猪仔的，你把它们的毛扒光了，回头生不出小猪仔了咋办。”
“谁要拔你家的猪毛了。”二牛怒道，“我要了么，我要了么！”
“当然是你。”广角道，“没有猪毛你制啥猪毛刷。”别以为他没有二牛哥聪明二牛哥就能睁着眼忽悠他。
二牛气的站起来，“明儿再跟你说！”
广角追上他就提醒道，“二牛哥，明儿要去插秧，咱没闲时间。”
“那就后天！”二牛说完往床上一躺，干脆装死。
翌日，村里的公鸡打鸣的时候张大总裁睁开眼，看着黝黑的房顶，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已经不是前世那个可以呼风唤雨的上市公司的老总了。
一天之内，他不但死了，还重生成了一个农家小子。
发现睡觉的时候也没脱衣裳，门口还燃着驱蚊虫的药草.....二牛揉揉脑袋，一定是昨天跳河又重生，太累了才一觉睡到天亮。
见广角还在睡，张大总裁见他跟自己前世最小的儿子一样大，又想到人家昨天给自己打扫了一天的屋子，也就没喊他起床。
走到灶房里，洗脸漱口，看见灶台的时候二牛暗幸自己以前是个农村娃。
想起昨晚跟广角说恁多广角都不信自己说的，干脆和面做了六张煎饼，又弄点野菜做馅料做四个火烧。
广角躺在床上使劲揉揉鼻子，啥东西恁香啊。眼还没睁开就问，“娘，你做啥吃哩？”
“我不是你娘，快起来！”二牛抬手往他脑门上拍一巴掌，“起来跟三婶说我做好饭了，不用她给咱们送了。”
少年“扑腾”一下从床上跳下来，“咦，我咋在你家里？”
“你半夜里做梦跑来的，三婶怎么拉你都拉不住。”二牛头也不抬的说。
这时候广角也想起来了，嘿笑两声就问，“二牛哥，做啥吃咧？”
“先回家跟三婶说一声，回来我再跟你讲。”二牛道。
广角看着馍筐子上面的麻布，使劲想也想不出麻布底下会是啥东西，咋跟他娘做的肉一样香咧。
见二牛哥不让他看，广角穿上衣裳就往外跑。二牛刚吃完一个火烧，广角就跑回来了，见着他就嚷嚷，“你咋不等我咧。”
“饿不着你。”二牛把盖在馍筐子上面的麻布拿掉，“看看里面是啥，吃过么？”
广角摇头，“没吃过。”说着就伸手去拿。
二牛抬手给他一巴掌，“洗脸洗手去。”
“吃过再洗不行啊。”广角撇着嘴说，见二牛哥瞪眼，不忿的转过身，嘴里嘀咕道，二牛哥真厉害，都快超过他娘了。
二牛也没吊着他，见广角洗干净了，就给他哪一个煎饼，“先吃这个，这个里面我放了一个鸡蛋。”
猪油煎饼吃到少年嘴里面，少年眼直了，“哥，亲哥，你做的这是啥东西，咋恁好吃咧。”说着就伸手拿火烧，尝一口，里面是野菜，可这野菜比他娘用油炒的还好吃，“哥，亲哥....”
“闭嘴！”二牛脑门疼，“你能吃好再说话么，喷我一脸饼渣滓子。”说着还嫌弃地拍拍衣裳。
广角这下子老实了，而二牛只吃两个火烧一个煎饼，余下的全让广角吃了，吃饱了广角又开始嘀咕了，“二牛哥，你可别跟我说这两样就是你搁鬼门关看见的东西。”
“啥鬼门关！”二牛瞪眼，“我早上想了一下，这可能就是北方人的吃食，我的魂灵不晓得为啥跑到北方了。”
“咦，我爹说你就搁水里面待一小会儿，你咋可能跑恁快咧？”广角稀奇了。
二牛心里一惊，“咱们村里的老人不是说过么，人的魂灵轻的很，一阵风都能把魂灵刮到十万八千里外。”
“我奶奶活着的时候好像说过。”广角点点头，二牛松了一口气，总算把这小子忽悠瘸了。
“那广角，你说咱们要不要做猪毛刷？”二牛趁机问。
“不行！”广角果断摇头，“我家的老母猪要留着生小猪仔。”
二牛扶额，“现在是七月....”
“那又咋样？不行就是不行！”广角不让他废话。
“回头你问三婶就晓得了，七月的时候猪脱毛。就算咱们不拔猪身上的鬃毛，那猪身上的毛也要换掉。”二牛叹气道。
“真咧？”广角眼里一亮，“没骗我？”
二牛无力，“骗你有银子么？”
“咋没有，卖了那啥猪毛刷就有了。”广角接的干脆，二牛气的吐血，这小子咋恁多废话啊。
而广角见二牛不理他了，无趣地摸摸鼻子。想起爹娘动不动就说，别看二牛平时不吭声，老实巴交的，其实他心里明白着呢.....如果二牛的娘不死，有个外祖家帮衬一点，二牛早晚有一天会走出大山，过上好日子。
想到这些，广角觉得老天爷一定是看二牛哥太可怜了，见他恼的跳河就给二牛哥开了天眼.....自以为真相了的少年就说，“二牛哥，我娘要是说猪会脱毛，那咱们过两天就拔毛做刷子。”
二牛只认结果，“行，先去帮我插秧。”
“好！”说着两兄弟就抱着一罐子水下地了。
而两人刚弯腰插秧，张大蒜就带着媳妇儿女来了。广角一见他爹就说，“你们咋来恁晚，再晚一会儿就用不着你们了。”
张李氏见大儿子嫌弃他们，“啧，二牛早上做啥给你吃的，干劲这么足！”
“好吃的！”广角眉开眼笑道，“你们都没吃过。”
张李氏本来就一句玩笑话，怎么也没想到儿子的嘴巴咧到了耳朵根前，忙问，“二牛，你不会是把你家的老母鸡杀了吧？”
“哪有。”二牛好笑道，“就是野菜饼。我和面的时候加了一个鸡蛋，广角不嫌弃就好了。”
“他敢嫌弃！”张李氏听到这话放心了，“二牛，以后你一个人过日子，可不能像村里那几个闲汉那样花钱大手大脚的。”
广角张张嘴，想说二牛哥才不是闲汉！二牛哥开了天眼....只是想到二牛哥跟他说，昨儿那事不能跟外人说，要是让别人知道了他们就没办法赚到铜板了，广角临时决定连他爹娘也瞒着。
张李氏几人都看向二牛，也就没注意到广角的表情，可二牛看见了，见广角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干脆低头插秧，心中有点诧异，同时也很高兴。看来，这家人的心性不错，节操也满满的。
二牛跟张大蒜一家人忙了四天，总算把两家的稻子种下去了。此时，村里人也都差不多闲下来了。
这一天早上，二牛跟广角刚走出家门就见大牛跟三牛远远走来，还没等两人走近，广角就挡在二牛前面高声问，“你们干啥？”
“张广角，这里没你的事。”两头牛不敢跟有一堆堂兄弟的广角动手，就说，“我们找二牛，你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