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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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里啦。”孙颖妍扭身招呼祖玄修。
“嗯嗯。”祖玄修点点头，喘了一口气。
虽说距离不远，但一路上孙颖妍叽叽喳喳的不停的向祖玄修提问。
比如什么：“为什么要当侠客呢？”
“把钱散给穷人时会露脸吗？”
“打劫过哪个大户人家呢，是单独作案还是团伙作案？”
“您看我可以当侠客吗？”
一路上问题层出不穷，跳跃度极大，搞的祖老爷头昏脑涨，最后只能不断的说道：“不便透露，嗯，不方便说。”
随着孙颖妍进了这酒楼大门，里面倒是宽敞明亮，装修不说华贵但胜在典雅。大厅摆着十几桌散座，正中摆着不大的舞台，上面一位胡姬翩翩起舞。此刻正是饭点，散座已经都被食客坐满了。
酒肆的小二看到孙颖妍进来，眼神一亮，将头上的汗巾正了正，小跑过来，两手抱拳：“孙小姐来了，真是许久未见了。”说完又往孙颖妍身后看看了：“孙夫人今日没跟您来嘛？”
“阿娘今天在家中没出门。”孙颖妍回答道。
“奥，那真是太可惜了，店里今天来了几尾松江鲈，孙夫人没来尝尝真是可惜。”小二面露遗憾。
“无妨。给我们安排座位吧。”
“好嘞，您这边请。”小二躬身抬手，在前引路。
祖玄修跟着小二上了楼，这一层都是雅间，祖玄修左瞧右看，不觉有些发笑。
雅间全用厚厚的屏风于走廊隔开，屏风一旁的深漆柱子上贴着雅间的名字，让祖玄修有些新奇的是，这些‘包房’还都是以鱼的名字命名的。
小二将两人引到‘鳜’字间，待两人入座后看向孙颖妍：“孙小姐，今日想吃些什么？”
“和平常一样。”
“好嘞，这就去准备，您二位在这里稍作，喝些茶水。”小二给两人一人倒了一杯热茶就离开了。
祖玄修横依在座位上看着景色。
鳜’字间建在酒楼二层的露台上，四周点着火炉在冬日里到不觉的寒冷。此刻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入眼之处都亮起了各色的灯笼，楼下行人熙熙攘攘，一旁的小河里划过几艘归家的小渔船。冷风伴着火炉的热风冲刷过来，好不惬意。
孙颖妍看祖玄修只看景色却不说话，率先开口打破了尴尬：“祖少侠是第一次来这儿罢？”
“不便透露......啊？嗯，第一次来。”祖玄修下意识的回答到。
“以前阿娘经常带我来这里，可是......”少女有些失落的低下头。
“孙夫人怎么了？”祖玄修正过身子问道。
“阿娘生了一场大病，病情些许好转时郎中说阿娘最好待在家中静养，尽量不要外出走动，就再没来过这里。”
“莫要担心，孙夫人定会霍然而愈的。到那时，你便带她来这里，给她点一条上好的松江鲈，好好过过嘴瘾。”祖玄修轻声安慰道。
“嗯嗯，用我从千金楼赢了的钱请阿娘吃。”孙颖妍高兴起来。
“还是不要让你阿娘知道你去过千金楼为好。”
“为什么？”
少女刚要发问，小二端着鱼来了。
“孙小姐，这是今天送来的鲫鱼，后厨刚片好小的就给您端来了，你快尝尝。”
雪白透明的鱼脍整齐的摆放在白瓷盘上，边上围着一圈装饰的绿菜。随之端来的还有以葱，姜，黄瓜，橘皮，胡萝卜切成的细丝均匀的铺在盘面上，多种颜色组合在一起和雪白的鱼脍相得益彰。
“祖少侠，您自己寻着自己的口味调些蘸料罢。”孙颖妍怕祖玄修不会吃，出声提醒道。
“好。”
拿起小碟，里面放入一勺葱花和一勺蒜沫，淋上些许酱青，最后拿起几根橘皮细丝浸在酱青里，一份特制酱料就做好啦。
孙颖妍看着祖玄修酱料里的橘皮，感觉他一股脑的瞎放，于是说道：“祖少侠，我平常食鱼脍时不喜欢放这橘皮，觉得会破坏了鱼脍本身的味道。”
祖玄修用筷子点了点蘸料，放入嘴里尝了尝，满意的点点头，笑着和孙颖妍说：“鱼脍本腥，就算最常制成鱼脍的鲫鱼也不可避免，而放入少量的橘皮我个人感觉可以正好中和掉鱼脍本身的腥味儿，还能增添一丝橘子本身的香味。”
孙颖妍愣了愣，她没想到祖玄修说的这么头头是道，听的她忍不住也夹起几根橘皮放入了蘸料里。
祖玄修拿起筷子夹起一片鱼脍细细看了看，薄如蝉翼，轻若无物说的毫不夸张。略带透明的鱼脍在灯光下晶莹剔透，足以看出片鱼的厨师刀工之高。
轻过蘸料放入口中品尝。
入口最初是微咸的蘸料和复杂的佐料的味道，中间渗着一点点橘皮的清香，紧接着鱼脍本身的甘甜散发出来，化在口中。
“啧，不错，确实不错。”祖玄修非常满意的点点头。
孙颖妍也夹起一片半遮半挡的塞入小嘴里。
“嗯~！”与之前略有不同的口感重新刷新着味蕾，孙颖妍惊讶的看着正夹起第二片鱼脍的祖玄修：“祖少侠，我随阿娘吃了这么多年鱼脍，这次的味道与之前真的略高一筹诶！”
“呵~”祖玄修拿起茶杯清了清口，接着说道：“想必之前孙姑娘也放过橘皮，只不过怕是放的多了，掩住了鱼脍本身的味道，所以才会觉得橘皮会破坏鱼脍本身的味道。”
“嗯嗯，祖少侠所言极是。倒没想到祖少侠是如此会吃之人。”
“那是自然，这世界唯有美食不可辜负。”
接着，各式各样的菜品端上餐桌。
“祖少侠，您尝尝这鱼鲊。”
“莼菜银鱼羹，这是我的最爱，您快尝尝。”
“祖少侠，这鱼酱在可不多见，是由鲻鱼做成的，整个京城也就这家酒肆酿做贩卖。”
祖玄修瘫靠在椅背，手在微微隆起的肚子上打着转。
“不愧是以做鱼出名的酒肆，确实有几分本事。只不过孙小姐您点的确实有些多了。”祖玄修有些无奈。
孙颖妍捂嘴偷笑，她食量小，桌上大部分菜都是祖玄修吃完的。
“小二，结账！”祖玄修拿出约摸6，7两银子，放在桌上。
“来嘞~”
“啊？不是说好我请客的吗？”
“不必了，若不是孙小姐带我来这家酒肆，如何能品尝到这些美味的吃食。”祖玄修摆摆手。
“不行，说话要算数。”孙颖妍撅了噘嘴，拿出荷包。
“孙小姐若是着急想付钱，那便下次再见的时候，再带我去一家酒肆再付可好？”
孙颖妍止住了动作，看了看祖玄修。
“下次？”
“对啊，下次。”
孙颖妍突然笑了，漂亮的眼睛眯成月牙。“那就下次，下次一定要我来付。”
“好！”
祖玄修起身。
“时辰不早了，我该走了。”
“嗯嗯，好。”
二人出了酒肆，相互告别。
待祖玄修走后，孙颖妍旁边建筑的阴影中走出一位老人，“小姐，时辰不早了，我们该回家了，回去晚了夫人又要责怪我了。”
“知道啦，离叔。诶？您说祖少侠是个什么样的人啊？”孙颖妍蹦蹦跳跳的走在前面，老人跟在后面。
“气度非凡，一表人才。不过小姐还是要小心，这世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诶呀我知道啦。”少女不耐烦的点点头，突然又想到什么，背过身子恶狠狠的说：“离叔，今天的事儿不准和我阿娘说！”
“小姐放心，离某不说。”
“就是这里啦。”孙颖妍扭身招呼祖玄修。
“嗯嗯。”祖玄修点点头，喘了一口气。
虽说距离不远，但一路上孙颖妍叽叽喳喳的不停的向祖玄修提问。
比如什么：“为什么要当侠客呢？”
“把钱散给穷人时会露脸吗？”
“打劫过哪个大户人家呢，是单独作案还是团伙作案？”
“您看我可以当侠客吗？”
一路上问题层出不穷，跳跃度极大，搞的祖老爷头昏脑涨，最后只能不断的说道：“不便透露，嗯，不方便说。”
随着孙颖妍进了这酒楼大门，里面倒是宽敞明亮，装修不说华贵但胜在典雅。大厅摆着十几桌散座，正中摆着不大的舞台，上面一位胡姬翩翩起舞。此刻正是饭点，散座已经都被食客坐满了。
酒肆的小二看到孙颖妍进来，眼神一亮，将头上的汗巾正了正，小跑过来，两手抱拳：“孙小姐来了，真是许久未见了。”说完又往孙颖妍身后看看了：“孙夫人今日没跟您来嘛？”
“阿娘今天在家中没出门。”孙颖妍回答道。
“奥，那真是太可惜了，店里今天来了几尾松江鲈，孙夫人没来尝尝真是可惜。”小二面露遗憾。
“无妨。给我们安排座位吧。”
“好嘞，您这边请。”小二躬身抬手，在前引路。
祖玄修跟着小二上了楼，这一层都是雅间，祖玄修左瞧右看，不觉有些发笑。
雅间全用厚厚的屏风于走廊隔开，屏风一旁的深漆柱子上贴着雅间的名字，让祖玄修有些新奇的是，这些‘包房’还都是以鱼的名字命名的。
小二将两人引到‘鳜’字间，待两人入座后看向孙颖妍：“孙小姐，今日想吃些什么？”
“和平常一样。”
“好嘞，这就去准备，您二位在这里稍作，喝些茶水。”小二给两人一人倒了一杯热茶就离开了。
祖玄修横依在座位上看着景色。
鳜’字间建在酒楼二层的露台上，四周点着火炉在冬日里到不觉的寒冷。此刻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入眼之处都亮起了各色的灯笼，楼下行人熙熙攘攘，一旁的小河里划过几艘归家的小渔船。冷风伴着火炉的热风冲刷过来，好不惬意。
孙颖妍看祖玄修只看景色却不说话，率先开口打破了尴尬：“祖少侠是第一次来这儿罢？”
“不便透露......啊？嗯，第一次来。”祖玄修下意识的回答到。
“以前阿娘经常带我来这里，可是......”少女有些失落的低下头。
“孙夫人怎么了？”祖玄修正过身子问道。
“阿娘生了一场大病，病情些许好转时郎中说阿娘最好待在家中静养，尽量不要外出走动，就再没来过这里。”
“莫要担心，孙夫人定会霍然而愈的。到那时，你便带她来这里，给她点一条上好的松江鲈，好好过过嘴瘾。”祖玄修轻声安慰道。
“嗯嗯，用我从千金楼赢了的钱请阿娘吃。”孙颖妍高兴起来。
“还是不要让你阿娘知道你去过千金楼为好。”
“为什么？”
少女刚要发问，小二端着鱼来了。
“孙小姐，这是今天送来的鲫鱼，后厨刚片好小的就给您端来了，你快尝尝。”
雪白透明的鱼脍整齐的摆放在白瓷盘上，边上围着一圈装饰的绿菜。随之端来的还有以葱，姜，黄瓜，橘皮，胡萝卜切成的细丝均匀的铺在盘面上，多种颜色组合在一起和雪白的鱼脍相得益彰。
“祖少侠，您自己寻着自己的口味调些蘸料罢。”孙颖妍怕祖玄修不会吃，出声提醒道。
“好。”
拿起小碟，里面放入一勺葱花和一勺蒜沫，淋上些许酱青，最后拿起几根橘皮细丝浸在酱青里，一份特制酱料就做好啦。
孙颖妍看着祖玄修酱料里的橘皮，感觉他一股脑的瞎放，于是说道：“祖少侠，我平常食鱼脍时不喜欢放这橘皮，觉得会破坏了鱼脍本身的味道。”
祖玄修用筷子点了点蘸料，放入嘴里尝了尝，满意的点点头，笑着和孙颖妍说：“鱼脍本腥，就算最常制成鱼脍的鲫鱼也不可避免，而放入少量的橘皮我个人感觉可以正好中和掉鱼脍本身的腥味儿，还能增添一丝橘子本身的香味。”
孙颖妍愣了愣，她没想到祖玄修说的这么头头是道，听的她忍不住也夹起几根橘皮放入了蘸料里。
祖玄修拿起筷子夹起一片鱼脍细细看了看，薄如蝉翼，轻若无物说的毫不夸张。略带透明的鱼脍在灯光下晶莹剔透，足以看出片鱼的厨师刀工之高。
轻过蘸料放入口中品尝。
入口最初是微咸的蘸料和复杂的佐料的味道，中间渗着一点点橘皮的清香，紧接着鱼脍本身的甘甜散发出来，化在口中。
“啧，不错，确实不错。”祖玄修非常满意的点点头。
孙颖妍也夹起一片半遮半挡的塞入小嘴里。
“嗯~！”与之前略有不同的口感重新刷新着味蕾，孙颖妍惊讶的看着正夹起第二片鱼脍的祖玄修：“祖少侠，我随阿娘吃了这么多年鱼脍，这次的味道与之前真的略高一筹诶！”
“呵~”祖玄修拿起茶杯清了清口，接着说道：“想必之前孙姑娘也放过橘皮，只不过怕是放的多了，掩住了鱼脍本身的味道，所以才会觉得橘皮会破坏鱼脍本身的味道。”
“嗯嗯，祖少侠所言极是。倒没想到祖少侠是如此会吃之人。”
“那是自然，这世界唯有美食不可辜负。”
接着，各式各样的菜品端上餐桌。
“祖少侠，您尝尝这鱼鲊。”
“莼菜银鱼羹，这是我的最爱，您快尝尝。”
“祖少侠，这鱼酱在可不多见，是由鲻鱼做成的，整个京城也就这家酒肆酿做贩卖。”
祖玄修瘫靠在椅背，手在微微隆起的肚子上打着转。
“不愧是以做鱼出名的酒肆，确实有几分本事。只不过孙小姐您点的确实有些多了。”祖玄修有些无奈。
孙颖妍捂嘴偷笑，她食量小，桌上大部分菜都是祖玄修吃完的。
“小二，结账！”祖玄修拿出约摸6，7两银子，放在桌上。
“来嘞~”
“啊？不是说好我请客的吗？”
“不必了，若不是孙小姐带我来这家酒肆，如何能品尝到这些美味的吃食。”祖玄修摆摆手。
“不行，说话要算数。”孙颖妍撅了噘嘴，拿出荷包。
“孙小姐若是着急想付钱，那便下次再见的时候，再带我去一家酒肆再付可好？”
孙颖妍止住了动作，看了看祖玄修。
“下次？”
“对啊，下次。”
孙颖妍突然笑了，漂亮的眼睛眯成月牙。“那就下次，下次一定要我来付。”
“好！”
祖玄修起身。
“时辰不早了，我该走了。”
“嗯嗯，好。”
二人出了酒肆，相互告别。
待祖玄修走后，孙颖妍旁边建筑的阴影中走出一位老人，“小姐，时辰不早了，我们该回家了，回去晚了夫人又要责怪我了。”
“知道啦，离叔。诶？您说祖少侠是个什么样的人啊？”孙颖妍蹦蹦跳跳的走在前面，老人跟在后面。
“气度非凡，一表人才。不过小姐还是要小心，这世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诶呀我知道啦。”少女不耐烦的点点头，突然又想到什么，背过身子恶狠狠的说：“离叔，今天的事儿不准和我阿娘说！”
“小姐放心，离某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