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朱怀的宅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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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元璋今天心情格外好,难得主动跟陈洪搭话。平常朱元璋在处理政务,审批奏折时,没人敢去打扰他,他也不会与旁人交谈以免分心。陈洪连忙回应:“奴才在此侍候,皇上。”朱元璋带着一丝得意地说:“看见了吗?占城国的国书已经送来了。之前有人说占城国会把进贡的礼品增加五倍,厉害吧?”陈洪忙附和道:“确实厉害,那人运气真是好,居然都能猜中。”

    朱元璋的脸色逐渐沉了下来,冷哼一声:“胡说八道!这能是猜出来的吗?如果不是对形势掌握得恰到好处,你能猜个试试?”接着他骂道:“没种的东西,果然什么都不懂!”陈洪吓得心惊胆战,他万万没想到,在朱元璋心中那位的地位已经如此之高。他赶忙跪地扇自己嘴巴:“奴才知道错了,不该乱说话,请皇上恕罪。”朱元璋并不和他计较,冷漠地挥挥手:“起来吧,你退下。”“遵命。”陈洪离开后,朱元璋微微眯着眼睛,嘿嘿一笑:“这孩子有出息,才十七岁,还没行冠礼,前途不可限量,大有作为啊!我们大明将来会变成什么样呢?能不能名留青史呢?哈哈哈!”

    胡青璇不敢离开鸿胪寺,尽管天色已黑,她依然焦虑地在鸿胪寺值守的小屋外等待着。

    不久,鸿胪寺卿回来了,看到胡青璇还在那儿,感到惊讶:“胡大人,您还在这儿?”胡青璇焦急地问道:“大人,怎么样?皇上怎么说?”鸿胪寺卿摇头回答:“我身份卑微,当然见不到皇上,奏疏已经递上去,至于皇上何时批阅,我就不知道了。”胡青璇急得眼泪都要掉下来:“那该怎么办呀?”鸿胪寺卿建议道:“如果想让皇上早点审阅奏疏,你应该去找一些有份量的大臣,在皇上面前替你说句话。我能做的,也就这些了。”胡青璇急忙致谢,不动声色地塞给鸿胪寺卿一些银两。

    她像幽魂一般,在皇宫里徘徊,望着那些即将下班回家的官员们,内心更加焦急。每多等一天,占城就会有更多的无辜百姓丧命。她狠下心来,快步走向吏部值守的小屋。

    刚到吏部,一个小吏就挡住了她的去路,责问:“你想见詹大人?你是谁啊?这么不懂规矩?”胡青璇还未踏入吏部,就被喝止:“堂堂二品大员,岂是你这种外国使者想见就能见的?滚开!”胡青璇恳求着:“那就麻烦您务必通知……”“走开!烦不烦?没听见我说的话吗?”胡青璇被赶走了。

    她在深深的皇宫里绝望地漫步,她明白,在大明这个等级森严的人际社会里,自己的分量实在不足挂齿。别说她了,就算她父亲前来,又有何资格见到大明位正二品的大官呢?“不行!”胡青璇忽然想到一个人,“我见不到詹大人,但是有人一定能见到!”虽然刚刚才告诉他再也不见,但现在又不得不去求助于他。胡青璇咬紧嘴唇,“就算死,也要试一试!”她鼓足勇气,迅速离开了皇宫,朝着应天大街贡院旁边第三户人家走去——那是朱怀的宅邸!

    朱怀府上灯火通明!

    老子竟然会被派去给一个外人传话?

    这人到底是谁啊?牛皮哄哄的。

    李景隆这么想着,不禁严肃起来,无论如何,跟此人接触一番总是没错的。

    李景隆这类人擅长左右逢源,在官场上大家都称赞他,而他也没有得罪过谁,心思灵活得很。

    来到朱怀的府邸。

    朱怀面带似笑非笑的表情打趣胡青璇:“胡大人刚才才说过再也不见,怎么又来了呢?你们国家就是这样,靠谎言生存吗?”胡青璇努力保持微笑,尽管袖中的拳头已经紧紧握在一起,面上仍保持着笑容。“朱公子误会了,我说的是后悔无期,而非后会无期。”

    朱怀竖起一根手指:“高明!原来还可以这样解释,佩服!”胡青璇尴尬地笑了笑,说道:“朱公子,能否请您引荐我见一下詹徽詹尚书,我有急事需要拜见他。”朱怀故意装糊涂:“什么事这么紧急?”胡青璇平静地回答:“有些进贡的礼单需要详细商量一下。”她自然不会把自己的底细全盘托出。

    朱怀明白了:“那也不用急,过两天就行,还有其他事情吗?”胡青璇愣了一下:“这件事比较急。”朱怀却道:“不急,我们大明地大物博,你在京城里好好转转,看看大明的繁华景象。”

    胡青璇明白了朱怀的意思:他已经看穿了自己的意图。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实不相瞒,您猜对了。我对您的智慧表示敬佩,所以为了表示歉意,我们愿意给您千两白银,百两黄金,三十根象牙,五十件玉器,希望您能帮我引荐詹大人。”“此事关乎重大,晚一步,可能会导致无数百姓被屠杀,生灵涂炭,我相信您也不愿看到那样的惨剧发生。”

    朱怀瞪大了眼睛,惊讶不已:“为什么我不愿看到?死的又不是我汉人,你们死了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以为我是菩萨不成?”当她亮出底牌之后,接下来的事情只能任由朱怀任意羞辱和嘲讽。

    胡青璇强压怒火,仍然面带笑容:“您说的进贡礼单要增加五倍,我们同意了。”朱怀摇摇头:“可是大明未必同意。如果你再多加一成,我可以辛苦带你去见詹尚书一面。”“你!”

    朱怀继续提出条件:“那你就再加两成吧。”

    胡青璇急得不行了,“不要再加了,行行好,我们同意支付七倍的进贡!”这意味着要在原本的基础上再增加七倍的进贡额,这对于他们整个国家来说,几乎是竭尽全力了。

    这样一来,他们每年向大明缴纳的进贡,几乎会让他们宣告名义上存在但实际上已经衰败不堪,恐怕将会永远依赖大明生存下去。但相较于国家被彻底消灭,胡青璇认为这样的选择还是值得的。

    朱怀摆了摆手,轻轻拍了拍胡青璇的屁股,说道:“胡大人,这才是对的态度嘛。话说回来,你的屁股肉弹性真不错。”他还捏了一下。

    作为一个大男人,这么做确实有点过分,也不知道他是怎么长这么多肉的。“你很紧张吗?为何绷得这么紧?”朱怀感觉到胡青璇身体的变化。

    胡青璇整个人瞬间石化了,脸颊迅速泛红,发出一声尖叫,本能地转过头:“我跟你拼了!”

    朱怀本身拥有冉闵的武术技巧,反应非常灵敏,轻松地避开了胡青璇挥过来的拳头。“你是属老虎的吗?碰一下屁股都不行?”然而紧接着——

    胡青璇猝不及防之下挥空,随后尴尬地摔倒在院子里的一个水桶上,手一滑,把水桶给掀翻了。

    “这是什么东西啊?怎么这么臭?”胡青璇都要哭出来了。朱怀惊恐地睁大眼睛:“啊,这是粪便。”

    “你!你!呜呜呜!你怎么能在院子里放粪便啊!”

    朱怀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说:“是用来浇菜的,这种肥料很肥沃的,胡大人您没种过菜吗?”你这……

    “我和你讨论的是种菜的事吗?”“你!”

    “你家有没有洗澡的地方!”

    “快!带我去!我求求你了!呕呕。”胡青璇强忍恶心,苦苦恳求。

    就算她是来自一个小藩国的公主,但她毕竟还是公主啊!她何曾经历过这般恶心的事情,这件事恐怕将成为她一生的阴影。朱怀琢磨了一下,“你不去找詹大人了吗?”

    胡青璇都要哭了出来,颤抖着声音说:“我像这样还能去吗?”确实不能。

    朱怀点点头:“马三宝,你带他去洗澡吧。”想了想,朱怀走进房间找出一套衣服。

    刚走出门,马三宝匆匆赶来:“老爷,外面有人求见。”都已经这么晚了,竟然还有人求见?

    朱怀点头答应:“好的,我去给胡大人送件衣裳,你先带他进来。”反正家里有廖家兄弟在,朱怀也不担心会出现什么状况。

    谈话间,朱怀推开厢房的门,走向正在哼唱歌曲洗澡的胡青璇,并突然说道:“胡大人好雅兴,这是衣……卧槽!你胸肌怎么这么发达?卧槽!你是女的?”“啊一一”

    “啊啊啊啊啊啊!”尖锐的叫声直冲云霄。

    李景隆正在朱怀的院落里漫步,暗自揣摩朱怀的真实身份。紧接着就听见这刺耳的尖叫声。

    李景隆站在门外,瞬间愣住了。

    “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狠吗?这是要把人往死里逼啊!真是太惨了!”李景隆的脸颊微微抽搐,眼中却流露出几分羡慕之意。“咳咳。”

    李景隆轻咳了一声,屋内的尖叫声立刻停止。

    “朱郎君,皇爷让我传达一句话,关于番夷进贡一事,你可以自行决定,酌情处理。”说完!

    静默!

    刚刚还破口大骂的胡青璇立马安静下来,猛地从水桶中站起身,惊讶地问道:“真的?”朱怀愣愣地看着她。

    扑通!

    胡青璇又一下子坐回水桶里,脸上一片羞愧的红晕。

    朱怀一听来访者是国公,赶紧走出去迎接。

    李景隆眨了眨眼,看着朱怀。

    朱怀也眨了眨眼,看向李景隆。

    “噢,我是大明的曹国公,李景隆!”啊?

    原来是他?

    那个被称为大明无敌武将、绝代战神,带领五十万大军却被朱棣痛揍一顿的废物李景隆?

    “哦,我是朱怀,见过曹国公。”

    朱怀仔细观察着李景隆,发现他大半夜还穿着一身铠甲,当他抱拳行礼时,铠甲上的鳞片仍在闪烁。

    李景隆本身就身材魁梧,面容英俊,若不了解他的底细,很容易就被他的外表所欺骗。

    实际上,李景隆确实是个厉害角色,撇开战事不论,他在洪武时期深受朱元璋的信任,在建文帝时期依然受到朱允炆的信任。

    靖难之役时,朱棣把他打得屁滚尿流,回到南京后,朱允炆非但没有责怪他,反而还提拔了他的职位。

    等到朱棣登基后,李景隆竟然又开始步步高升。

    朱怀真心想知道,李景隆究竟是有何种本领,能够让三位皇帝如此器重他。他看着李景隆说:“曹国公您大半夜还穿着铠甲?”

    李景隆表情顿时严肃起来,淡淡地道:“本官兼任五军都督府和殿前亲军的职务,自然是不敢懈怠!”

    “佩服。”

    朱怀抱拳道:“曹国公您怎么亲自跑一趟呢?刚才听您说皇上让我决定占城国进贡的事宜……为什么会这样呢?”啊?

    李景隆认真地打量着朱怀。

    为什么会这样?你问我知道吗?

    皇上大半夜把我召到宫里,就是为了这件事情,看来皇爷对这位——小子你的重视程度非常高啊!

    你现在这个小子却又说不出个一二三四来?

    这就奇怪了啊!

    李景隆不动声色地回答:“皇上他老人家做事,自然有着深远的意图,朱郎君您深得皇上宠爱啊!恭喜恭喜!”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锦盒,“我来得匆忙,嗯,随便从家里拿了一颗南海诸国进贡的夜明珠,呵呵,不值几个钱的东西,朱老弟你就收着玩吧。”一颗夜明珠,不值钱?呵,就是个玩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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