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同进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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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云殿的院中种植着各种奇花异卉，不过此时的学子们正待在西北角的房中，无暇观赏。
坐在最前方的老者身着便衣，抚了把下巴那处早已花白的长胡子，看起来老神在在。
他翻了书卷，似乎是突然想起什么，淡然开口，“太子殿下午间提出了一个想法，老夫与诸位同僚一同商议过后认为可行。于是便趁着这堂课宣布一下。”
这番话出，自然是有人好奇不已，四处交头接耳，小声探讨起来。
唯有坐在最前方的三人正襟危坐，仔细听着先生讲话。
而最后方的必然是窃窃私语中最过分的，孟依依只差把蒲团搬到身后两人中间去了。
少女转身趴在身后人的桌案上，冲着右前方的少女问道，“林献，你让谢先生促成的就是这个吗？是什么啊？”
那人撑着额头，宽大的衣袖滑落，露出光滑白皙的一截小臂，似乎是午时困倦，不大有精神，她懒洋洋地回了句，“急什么，老头这不正要说么，放心，绝对是你希冀的。”
只是她这话说得巧，待她开口时，前方已经被老者安抚住了，所以她这话声音不大，却在寂静的房中显得落地可闻。
于是她后知后觉将手搁下，缓缓抬眼看向坐在上座的人，心里有些发冷。
而上座那人也自然看着她，目带审视，表情严肃，一开口便惊了四座，“后方那是林二小姐么？不妨你倒是与老夫说说，你希冀的又是何？”
被提及那人垂了头，不大想让这些人这样看着，也不想对上前方那人的目光。
她只木木起了身，懒散般回道，“若说希冀，想离开三苑算么？”
这话说得直白，明晃晃地叫在场人都震惊了一刹。
但当真觉得害怕的算是少女身旁两人。
两人直勾勾地看着林献，心中暗道，知道你不喜欢谢先生，但也大可不必说得这样直白吧？
穆老先生与谢先生可是同僚，回头到他跟前告上一状，怕不是以后日子更难过。
可在场其他人不知这人要离开三苑的真实原因，只道二小姐当真是个有野心的，虽说伴读考验的时候只拿了最末的名次，却依然想着去往更好的院。
倒是最前方的老者摸了把胡子，笑得开怀，“老夫记着，三苑不是谢大人在教么？多少人求也求不来，你这丫头还想着走。怎么？不想要谢大人教？”
若非是好些人偷偷打量着她们，萧安定是要狠狠点头，再仔细一一将谢予的恶行坦言出来。
此时的孟依依却心思复杂得很，虽说谢予今日又是叫她们早起晨练，又是罚人抄书，然后又带她们吃些不大好吃的午膳，但到底是圣人一般的存在。
若要她选，她暂且还是很高兴谢先生能屈尊来教她们的。
却见站着的少女摇摇头，“倒也不是，谢先生很好，只是学生愚昧，恐怕是无福消受。”
穆寒挥挥手叫她坐下，随后开口，“既如此，二丫头近些日子努力些，或许就能如愿了。”
他清了清嗓子，将一沓纸摆在眼前，“此次新加了一个半月复试的规矩，便是每隔半月考核一次，按每院三人总分所在五个院中排名，若排一则换为一殿，若排二则换为二殿。”
闻言，林献抬头，满眼的不可置信，这不是她提出的！怎么回事？
坐在倒二右方的少女没忍住回头赏了最后方的少女一个白眼，“林献，这就是你费劲让谢先生促成的？你自己看看这是我想要的么？全院三人的分拿来合拢了记排名，等于是别的院疯狂换来换去，咱们三苑岁月静好呗。”
少女叹口气，面色失望，“看来本小姐注定要被你们拖累到底。”
她这话萧安听着是不大乐意了，“说得好像你名次高到哪去似的，没我们拖累你，好叫你去拖累别人？得亏本宫和林献舍己为人，此番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言罢，这人发觉身旁没动静，于是看向旁边那人，“二小姐怎么不说话？莫非是想到以后要拖累本宫，愧疚上了？”
少女有些出神，并未留意身旁二人在聊什么。
她右手手指有节奏地在桌上轻敲着，心中郁闷得很，到底是谁搞的鬼？莫非是太子殿下将她的话听岔了？又或者是记错了？再不然就是哪位自作聪明地把她的计划给改了。
她分明是提出的个人名次制，谁把没什么用的孟依依和萧安这个废物捆给她的？她明明单人随便杀穿这群人，究竟是谁要削她实力？
本来还说去一殿住到天荒地老，这下好了，多亏这二位累赘，她这下真的要在三苑养老了。
她暗自想了许多，终于有人开口替她问出，“吾记得不是说的是个人得分名次么？”
林献瞬间抬头，等着听答复。
在她希冀的目光里，老头掀了掀茶盏，饮了口茶，淡淡回应。
“殿下确实是这样与我等说的，不过谢大人却觉得不大好，说是这样只会将好的与好的聚一处，差些的与差些的聚一处。”
“这便违背了我等先前实行先抽签后看名次的本意了。倒不如以院作整体，三人同进同退，彼此帮扶。”
这样一席话，叫萧澈心中又豁然开朗不少，随后便是有些惭愧，他一拱手，“谢先生远虑，问水远不能及也。”
于是他点点头又坐下。
林献可冷静不了了。她让谢予促成，他便是这样促成的？费尽心力想要将她困在三苑是吧？
怕个人名次分出来良莠不齐是吧？
怎么？是觉得现在院子就分得好坏参半了么？
那她们三个最差的怎么分到一块了？
其他院都好说，也勉强算是三人各有千秋，三苑除了她，真的还有能打的么？
想借这俩人困住她？别想！
少女漫不经心转头看向身旁两人，一眨眼，笑似刹那间的春和景明，语气听着难得轻柔，“你们听说过，梅花香自苦寒来么？”
闻言，坐在前一排的那人心中警铃大作，眼中皆是防备，有些试探着开口，“你、你想干嘛？”
林献歪着脑袋，眼睛一眨一眨，水灵灵地看着她，语气听起来更是无辜，“没想干什么啊，不过是想与你们同进同退、互相帮扶罢了。”
这下，连萧安都莫名感觉到了一股寒意，他觉得接下来怕是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
拂云殿的院中种植着各种奇花异卉，不过此时的学子们正待在西北角的房中，无暇观赏。
坐在最前方的老者身着便衣，抚了把下巴那处早已花白的长胡子，看起来老神在在。
他翻了书卷，似乎是突然想起什么，淡然开口，“太子殿下午间提出了一个想法，老夫与诸位同僚一同商议过后认为可行。于是便趁着这堂课宣布一下。”
这番话出，自然是有人好奇不已，四处交头接耳，小声探讨起来。
唯有坐在最前方的三人正襟危坐，仔细听着先生讲话。
而最后方的必然是窃窃私语中最过分的，孟依依只差把蒲团搬到身后两人中间去了。
少女转身趴在身后人的桌案上，冲着右前方的少女问道，“林献，你让谢先生促成的就是这个吗？是什么啊？”
那人撑着额头，宽大的衣袖滑落，露出光滑白皙的一截小臂，似乎是午时困倦，不大有精神，她懒洋洋地回了句，“急什么，老头这不正要说么，放心，绝对是你希冀的。”
只是她这话说得巧，待她开口时，前方已经被老者安抚住了，所以她这话声音不大，却在寂静的房中显得落地可闻。
于是她后知后觉将手搁下，缓缓抬眼看向坐在上座的人，心里有些发冷。
而上座那人也自然看着她，目带审视，表情严肃，一开口便惊了四座，“后方那是林二小姐么？不妨你倒是与老夫说说，你希冀的又是何？”
被提及那人垂了头，不大想让这些人这样看着，也不想对上前方那人的目光。
她只木木起了身，懒散般回道，“若说希冀，想离开三苑算么？”
这话说得直白，明晃晃地叫在场人都震惊了一刹。
但当真觉得害怕的算是少女身旁两人。
两人直勾勾地看着林献，心中暗道，知道你不喜欢谢先生，但也大可不必说得这样直白吧？
穆老先生与谢先生可是同僚，回头到他跟前告上一状，怕不是以后日子更难过。
可在场其他人不知这人要离开三苑的真实原因，只道二小姐当真是个有野心的，虽说伴读考验的时候只拿了最末的名次，却依然想着去往更好的院。
倒是最前方的老者摸了把胡子，笑得开怀，“老夫记着，三苑不是谢大人在教么？多少人求也求不来，你这丫头还想着走。怎么？不想要谢大人教？”
若非是好些人偷偷打量着她们，萧安定是要狠狠点头，再仔细一一将谢予的恶行坦言出来。
此时的孟依依却心思复杂得很，虽说谢予今日又是叫她们早起晨练，又是罚人抄书，然后又带她们吃些不大好吃的午膳，但到底是圣人一般的存在。
若要她选，她暂且还是很高兴谢先生能屈尊来教她们的。
却见站着的少女摇摇头，“倒也不是，谢先生很好，只是学生愚昧，恐怕是无福消受。”
穆寒挥挥手叫她坐下，随后开口，“既如此，二丫头近些日子努力些，或许就能如愿了。”
他清了清嗓子，将一沓纸摆在眼前，“此次新加了一个半月复试的规矩，便是每隔半月考核一次，按每院三人总分所在五个院中排名，若排一则换为一殿，若排二则换为二殿。”
闻言，林献抬头，满眼的不可置信，这不是她提出的！怎么回事？
坐在倒二右方的少女没忍住回头赏了最后方的少女一个白眼，“林献，这就是你费劲让谢先生促成的？你自己看看这是我想要的么？全院三人的分拿来合拢了记排名，等于是别的院疯狂换来换去，咱们三苑岁月静好呗。”
少女叹口气，面色失望，“看来本小姐注定要被你们拖累到底。”
她这话萧安听着是不大乐意了，“说得好像你名次高到哪去似的，没我们拖累你，好叫你去拖累别人？得亏本宫和林献舍己为人，此番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言罢，这人发觉身旁没动静，于是看向旁边那人，“二小姐怎么不说话？莫非是想到以后要拖累本宫，愧疚上了？”
少女有些出神，并未留意身旁二人在聊什么。
她右手手指有节奏地在桌上轻敲着，心中郁闷得很，到底是谁搞的鬼？莫非是太子殿下将她的话听岔了？又或者是记错了？再不然就是哪位自作聪明地把她的计划给改了。
她分明是提出的个人名次制，谁把没什么用的孟依依和萧安这个废物捆给她的？她明明单人随便杀穿这群人，究竟是谁要削她实力？
本来还说去一殿住到天荒地老，这下好了，多亏这二位累赘，她这下真的要在三苑养老了。
她暗自想了许多，终于有人开口替她问出，“吾记得不是说的是个人得分名次么？”
林献瞬间抬头，等着听答复。
在她希冀的目光里，老头掀了掀茶盏，饮了口茶，淡淡回应。
“殿下确实是这样与我等说的，不过谢大人却觉得不大好，说是这样只会将好的与好的聚一处，差些的与差些的聚一处。”
“这便违背了我等先前实行先抽签后看名次的本意了。倒不如以院作整体，三人同进同退，彼此帮扶。”
这样一席话，叫萧澈心中又豁然开朗不少，随后便是有些惭愧，他一拱手，“谢先生远虑，问水远不能及也。”
于是他点点头又坐下。
林献可冷静不了了。她让谢予促成，他便是这样促成的？费尽心力想要将她困在三苑是吧？
怕个人名次分出来良莠不齐是吧？
怎么？是觉得现在院子就分得好坏参半了么？
那她们三个最差的怎么分到一块了？
其他院都好说，也勉强算是三人各有千秋，三苑除了她，真的还有能打的么？
想借这俩人困住她？别想！
少女漫不经心转头看向身旁两人，一眨眼，笑似刹那间的春和景明，语气听着难得轻柔，“你们听说过，梅花香自苦寒来么？”
闻言，坐在前一排的那人心中警铃大作，眼中皆是防备，有些试探着开口，“你、你想干嘛？”
林献歪着脑袋，眼睛一眨一眨，水灵灵地看着她，语气听起来更是无辜，“没想干什么啊，不过是想与你们同进同退、互相帮扶罢了。”
这下，连萧安都莫名感觉到了一股寒意，他觉得接下来怕是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