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弑神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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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瑟隆帝国最后的子民们，我是你们的皇帝，现在，我将宣读我的最后一份诏书，也是帝国最后一份最高指令：所有还能战斗的勇士们，在听到命令之后，立刻放弃你们目前所在的防线，全力向帝都皇宫方向集结。
勇士们，将我们最后的力量凝聚起来，既然这群侵略者们想要压垮我们的脊梁，那就让他们看看，银翼为何——生来高傲！”
广播之中，少女威严坚毅的声线响起，在这座空荡荡的第七要塞，在这地底深处，显得格外嘹亮。
实验室外，要塞里最后的几位研究人员，包括约德在内，他们整理衣襟，已经做好了准备。
“报告院长，我们已经准备好了，开始吧。”
约德点点头，随后挺直身躯，走到了众人身前。
“这一去，怕是凶多吉少，进去之后，仪器会按照设定好的程序运行，除非真的有人成功了，它才会停止，要是我们都失败了，那弑神者，也会因为失去能源供应而停止运行。”
约德一边说一边将实验室的大门打开。
银黑色的金属大门一如既往的整洁，它清晰的映照着几位研究人员的身影，同时，也照射出了他们身后，那低着头走过来的单薄少年。
“哒，哒，哒。”
鞋跟撞击金属地面的脚步声在寂静的走廊里显得格外清脆，规律的节奏性更是平添了几分悦耳的意味。
景昭低着头，走在这条无比熟悉的走廊上，身后虽然再也没有往日好奇的童声，但他的脑海中，依然回荡着那些孩子充满天真和好奇的询问。
低下的视线中，景昭似乎注意到了有几个人站在自己的身旁。
不过，那都和他没有关系了。
景昭继续向前走，今天实验室的大门似乎格外狭小，小到他需要侧过身体才能进入。
可是他明明记得，这是一个吞噬了几百甚至是几千条生命的死亡大门，它怎么可能如此狭窄呢？
突然间，在一只脚即将踏入大门的那一刹，景昭感觉到了，一只格外有力的手，拉住了自己的胳膊。
“你不该来这里的，景昭。”
在景昭出现在走廊里的时候，约德和那几个研究人员就注意到了他，他们这才想起，这座要塞里，除了他们几个，还有另一个被他们特意区别开来的外来者。
不过，他们都已经是将死之人了，去管这些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
可是，这个外来者，竟然不管不顾的向着这边走来，就像是没有注意到他们一样，从他们的中间穿过，像个虔诚的朝圣者一样，一心想着踏进那个房间。
“你不该来这里的，景昭。”
约德伸出手，在景昭即将进去的时候，用力的拉住了他的胳膊。
“让我进去吧，约德院长，现在的我，可不只是一个毫无关联的外来者，我的手里，可是背负上了几百个帝国孩子的生命。”
景昭没有回头，尝试着挣脱了几下后发现没用，于是又一次恢复了那种行尸走肉一样的状态。
约德没有说话，但拉着景昭胳膊的手，还是松了一些。
“不管是赎罪，还是报恩，我都必须要进去。”景昭再次说道。
“你可能会死的。”约德已经遇见到了景昭的下场，虽然景昭要比他们年轻许多，但是弑神者，是根据适配艾瑟隆人的基因开发的，景昭这种外来者的成功率，并不比他们高多少，除非，景昭的身上有着什么特殊之处。
“死又何妨，而且，帝国也已经撑不了多久了，不是吗？”
“况且，如果你们进去了，那谁来操控实验呢？总不能是我吧。”
景昭再次动了动被拉住的胳膊。
“景昭，不管你来自哪里，现在，我承认你在帝国的身份。”约德松开了手，用帝国的礼仪向景昭行礼，此时此刻，他觉得自己必须给予这个陪帝国走到最后一刻的外来者应有的尊重。
“嗡——嘭。”
银黑色的大门闭合，不过这一次，出了空荡荡的走廊，它再也映射不到任何人的影子。
景昭终于进入了这个曾经多次驻足不前的大门内部，见到了这个吞噬了不知多少生命的死地。
房间并不大，除了中央的平台上悬浮着一颗子弹样式，不过半掌大小的漆黑的物体外，再也没有任何东西。
天花板上的白色灯光投射下来，将不大的房间照亮，景昭慢慢的走近那颗物体，越靠近他越能感觉到一股令人畏惧的暴虐气息。
在洁白光线的照射下，景昭注意到了，这颗子弹样式的东西并不全是漆黑色，在它的表面，还有这丝丝缕缕如同血管一样不时闪现的红色脉络。
“所以，这个东西就是弑神者？”
……
另一边的控制室里，最后的几个研究人员已经坐到了自己坚守的岗位上，做好了所有准备。
“弑神者，40%功率启动。”
随着约德的指令下达，屏幕上的数据开始变化。
实验室中，漆黑的不知名液体从四周注入，等到景昭注意到的时候，液体已经漫过了他的脚踝。
“这就是实验内容吗？”
景昭抬了抬脚，液体中的某些东西给他一种非常不舒服的感觉，上午在耳边响起的那阵呓语，又一次有了再现的征兆。
“而且，这里面怕是添加了什么强腐蚀性的东西吧。”将脚抬起来的时候，景昭发现，自己那双质量极好的战靴，已经被腐蚀穿了，但是里面的皮肤，却没有被腐蚀的感觉，反而还痒痒的。
液体注入的速度很快，在景昭思考的这一会儿功夫，已经越过了景昭的下巴，即将将景昭整个人淹没。
“没有浮力吗？”在被淹没前，景昭试着跳了几下，发现没有用后，自言自语道。
天花板上的灯光熄灭，黑色的液体彻底充满了整个房间。
景昭站在水里，位置没有任何的移动，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甚至都不会认为自己现在浑身都被液体包裹。
景昭试着睁开眼睛，液体虽然漆黑，可它的内部，却是另一番景象，那颗黑色的子弹物体散发出猩红色的光芒，将液体底部照亮，也让景昭看到了，自己赤裸裸的身躯，不过景昭已经没有闲心思考这些，他现在只感觉自己的耳边，像是有一千张嘴巴在同时说话，吵的他头痛欲裂。
好在这种情况很快得到了缓解，随着红光闪烁的愈发频繁，景昭的意识也逐渐清醒，但精神上的折磨消退的代价，就是躯体上的疼痛。
那是一种痛彻心扉，深入骨髓的感觉，就像是有无数把钢刀在同时切割他的身体一样。
每一寸肌肤，每一块血肉，乃至每一个细胞，都在接受这种千刀万剐的酷刑。
“这就是，你们死去的原因吗，这种感觉，果然是撑不住啊。”
景昭没有发出惨叫，也没有一声哀嚎，在这种疼痛下，他只感觉，自己所背负的罪孽在不断的变轻。
他觉得，自己是在赎罪。
“虽然痛苦了一些，但就这样死去，你们或许，也能稍微原谅我吧。”
回归的意识再次陷入模糊，不过这一次，却是无比安宁的寂静。
“艾瑟隆帝国最后的子民们，我是你们的皇帝，现在，我将宣读我的最后一份诏书，也是帝国最后一份最高指令：所有还能战斗的勇士们，在听到命令之后，立刻放弃你们目前所在的防线，全力向帝都皇宫方向集结。
勇士们，将我们最后的力量凝聚起来，既然这群侵略者们想要压垮我们的脊梁，那就让他们看看，银翼为何——生来高傲！”
广播之中，少女威严坚毅的声线响起，在这座空荡荡的第七要塞，在这地底深处，显得格外嘹亮。
实验室外，要塞里最后的几位研究人员，包括约德在内，他们整理衣襟，已经做好了准备。
“报告院长，我们已经准备好了，开始吧。”
约德点点头，随后挺直身躯，走到了众人身前。
“这一去，怕是凶多吉少，进去之后，仪器会按照设定好的程序运行，除非真的有人成功了，它才会停止，要是我们都失败了，那弑神者，也会因为失去能源供应而停止运行。”
约德一边说一边将实验室的大门打开。
银黑色的金属大门一如既往的整洁，它清晰的映照着几位研究人员的身影，同时，也照射出了他们身后，那低着头走过来的单薄少年。
“哒，哒，哒。”
鞋跟撞击金属地面的脚步声在寂静的走廊里显得格外清脆，规律的节奏性更是平添了几分悦耳的意味。
景昭低着头，走在这条无比熟悉的走廊上，身后虽然再也没有往日好奇的童声，但他的脑海中，依然回荡着那些孩子充满天真和好奇的询问。
低下的视线中，景昭似乎注意到了有几个人站在自己的身旁。
不过，那都和他没有关系了。
景昭继续向前走，今天实验室的大门似乎格外狭小，小到他需要侧过身体才能进入。
可是他明明记得，这是一个吞噬了几百甚至是几千条生命的死亡大门，它怎么可能如此狭窄呢？
突然间，在一只脚即将踏入大门的那一刹，景昭感觉到了，一只格外有力的手，拉住了自己的胳膊。
“你不该来这里的，景昭。”
在景昭出现在走廊里的时候，约德和那几个研究人员就注意到了他，他们这才想起，这座要塞里，除了他们几个，还有另一个被他们特意区别开来的外来者。
不过，他们都已经是将死之人了，去管这些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
可是，这个外来者，竟然不管不顾的向着这边走来，就像是没有注意到他们一样，从他们的中间穿过，像个虔诚的朝圣者一样，一心想着踏进那个房间。
“你不该来这里的，景昭。”
约德伸出手，在景昭即将进去的时候，用力的拉住了他的胳膊。
“让我进去吧，约德院长，现在的我，可不只是一个毫无关联的外来者，我的手里，可是背负上了几百个帝国孩子的生命。”
景昭没有回头，尝试着挣脱了几下后发现没用，于是又一次恢复了那种行尸走肉一样的状态。
约德没有说话，但拉着景昭胳膊的手，还是松了一些。
“不管是赎罪，还是报恩，我都必须要进去。”景昭再次说道。
“你可能会死的。”约德已经遇见到了景昭的下场，虽然景昭要比他们年轻许多，但是弑神者，是根据适配艾瑟隆人的基因开发的，景昭这种外来者的成功率，并不比他们高多少，除非，景昭的身上有着什么特殊之处。
“死又何妨，而且，帝国也已经撑不了多久了，不是吗？”
“况且，如果你们进去了，那谁来操控实验呢？总不能是我吧。”
景昭再次动了动被拉住的胳膊。
“景昭，不管你来自哪里，现在，我承认你在帝国的身份。”约德松开了手，用帝国的礼仪向景昭行礼，此时此刻，他觉得自己必须给予这个陪帝国走到最后一刻的外来者应有的尊重。
“嗡——嘭。”
银黑色的大门闭合，不过这一次，出了空荡荡的走廊，它再也映射不到任何人的影子。
景昭终于进入了这个曾经多次驻足不前的大门内部，见到了这个吞噬了不知多少生命的死地。
房间并不大，除了中央的平台上悬浮着一颗子弹样式，不过半掌大小的漆黑的物体外，再也没有任何东西。
天花板上的白色灯光投射下来，将不大的房间照亮，景昭慢慢的走近那颗物体，越靠近他越能感觉到一股令人畏惧的暴虐气息。
在洁白光线的照射下，景昭注意到了，这颗子弹样式的东西并不全是漆黑色，在它的表面，还有这丝丝缕缕如同血管一样不时闪现的红色脉络。
“所以，这个东西就是弑神者？”
……
另一边的控制室里，最后的几个研究人员已经坐到了自己坚守的岗位上，做好了所有准备。
“弑神者，40%功率启动。”
随着约德的指令下达，屏幕上的数据开始变化。
实验室中，漆黑的不知名液体从四周注入，等到景昭注意到的时候，液体已经漫过了他的脚踝。
“这就是实验内容吗？”
景昭抬了抬脚，液体中的某些东西给他一种非常不舒服的感觉，上午在耳边响起的那阵呓语，又一次有了再现的征兆。
“而且，这里面怕是添加了什么强腐蚀性的东西吧。”将脚抬起来的时候，景昭发现，自己那双质量极好的战靴，已经被腐蚀穿了，但是里面的皮肤，却没有被腐蚀的感觉，反而还痒痒的。
液体注入的速度很快，在景昭思考的这一会儿功夫，已经越过了景昭的下巴，即将将景昭整个人淹没。
“没有浮力吗？”在被淹没前，景昭试着跳了几下，发现没有用后，自言自语道。
天花板上的灯光熄灭，黑色的液体彻底充满了整个房间。
景昭站在水里，位置没有任何的移动，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甚至都不会认为自己现在浑身都被液体包裹。
景昭试着睁开眼睛，液体虽然漆黑，可它的内部，却是另一番景象，那颗黑色的子弹物体散发出猩红色的光芒，将液体底部照亮，也让景昭看到了，自己赤裸裸的身躯，不过景昭已经没有闲心思考这些，他现在只感觉自己的耳边，像是有一千张嘴巴在同时说话，吵的他头痛欲裂。
好在这种情况很快得到了缓解，随着红光闪烁的愈发频繁，景昭的意识也逐渐清醒，但精神上的折磨消退的代价，就是躯体上的疼痛。
那是一种痛彻心扉，深入骨髓的感觉，就像是有无数把钢刀在同时切割他的身体一样。
每一寸肌肤，每一块血肉，乃至每一个细胞，都在接受这种千刀万剐的酷刑。
“这就是，你们死去的原因吗，这种感觉，果然是撑不住啊。”
景昭没有发出惨叫，也没有一声哀嚎，在这种疼痛下，他只感觉，自己所背负的罪孽在不断的变轻。
他觉得，自己是在赎罪。
“虽然痛苦了一些，但就这样死去，你们或许，也能稍微原谅我吧。”
回归的意识再次陷入模糊，不过这一次，却是无比安宁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