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往事如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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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茵怔征地看着面前的男人，一头细碎的墨发，一双剑眉下面的双眼深邃如海。鼻梁高挺，薄唇紧抿。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大脑中的往事却如电影场景般不断地在眼前切换。
懵懂的十三岁，那年，他们初遇。
记得那时一个春日的傍晚，阳光柔柔、春风习习、小草绿绿、春华红红。上初中的意茵一个人骑着自行车往家赶。那时学校的大部分孩子都是骑自行车上学的，整条路上好不热闹。
意茵眯着眼，放缓自己的速度，享受着这难得美妙的一刻。突然，人群中传来一片喝彩声。意茵回头一看，原来是很多孩子在玩自行车比赛呢！只一眼，意茵便觉得自己的心不受控制地狂跳了一下，怔怔地盯着骑在最前面的男孩身上。
骑在最前面的男孩，一条米色长裤，一件天蓝色卫衣，一头细碎的如墨短发，显得整个人阳光、干净。脸上洋溢着纯净的笑容，还不时回头看看身后的伙伴，为防止他们追上来，瞪着自行车的双腿，一时快一时慢。唰的一下，他从意茵的身旁飞驰而过，空气中似乎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青草香，不知是男孩身上的味道，还是春日里的芬芳。
渐醒的十四岁，那年，他们同窗。
初二那年，学校为了进一步改善教学模式，从意茵他们这届初一开始实行分班制——即初一升初二，要全年级打乱重新分班。
九月初，刚开学，面对的又是一大群新的同学。意茵刚到位置上坐下，斜侧的目光中映入一个熟悉的身影——身穿蓝色T恤衫的阳光男孩。
意茵的心又不受控制地跳了一下，心下一阵欢欣，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和他成为同班同学自己会这样高兴。
意茵回过头，只见他歪歪地趴在桌子上，好像很累，似乎睡着了。开学第一天，大家都是新同学刚见面，都在相互认识，相互打招呼介绍自己。可是他好像不合群一般，一个人坐在教室的后排，对周围的一切视而不见，不听不闻。
“嘿~意茵，你在看什么呢？”新同学方敏君拍了下意茵的肩膀，顺着意茵的视线望过去：“你在看谁，陶亦华吗？”
意茵一听，心想原来他叫陶亦华，嘴角微微掠起一个弧度：“嗯，他怎么大清早的就睡觉啊？”
“别管他，我初一和他一年同学，到现在还没有说过一句话呢？他经常这样的，整个人感觉就是冷漠。”方敏君没有注意到意茵的神情，自顾自地说道。
但是意茵却听见去了，为什么他们眼中的他和自己所见到的不一样吗？那年笑得很阳光的男孩怎么会是总人口中这样的人，难道他不喜欢读书吗？
后面意茵才知道她的猜想完全正确。他座位在最后面，成绩很不好，上课经常被老师说。但他总是一脸淡漠，好像并没有听进去老师的谆谆教诲，一如既往，我行我素。
整个初二，意茵是在一种充实、忙绿又有点小苦恼的状态下度过。整个初二，意茵没有和陶亦华说上一句话，却又一直在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
伤感的十五岁，那年，他们相识。
一升到初三，意茵感觉整个人顿时有了压力。一方面来自于父母殷切期盼中的压力，另一方面，班主任为了提高班级升学率，决定实行一对一抓补行动。还美曰其名：“帮助班级同学共同进步，考上一个好的高中。”意茵由于一直以来学习成绩位列班级前茅，所以这次也要辅导一位同学。恰巧的是，意茵辅导的同学正好是老师最头痛的陶亦华。
在老师眼中，陶亦华可以说是一个彻彻底底地坏孩子。记得那天班主任肖老师把意茵叫到办公室，语重心长地对意茵说：“汪意茵同学，班里这次找的你们前十名同学去辅导后十名同学，我们是按抽签分配的，绝对没有不公平的。对了，你的辅导对象是陶亦华同学。”
意茵一听，愣了一下。难怪老师这么好心叫自己来办公室，原来他们眼中最坏的学生分给我了，怕我不干，特地当说客来着：“老师，您放心吧！这件事情我会做好的。”意茵心想，他们在你眼中是坏孩子，我可不这么认为，你们等着瞧吧！
肖老师一听，乐了。站起身，绕过办公桌，走到意茵面前，拍拍意茵的肩膀：“好！好！老师就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的。你先回去吧，接下来的事情我上课再说。”
意茵从肖老师的办公室里出来的时候刚好碰到陶亦华。想到以后会辅导他学习，意茵便向他透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哪知对方根本不猜她。陶亦华用眼睛斜瞥了她一眼，就走了。意茵尴尬地吐吐舌头，走进了教室。
课堂上，肖老师将一对一辅导的同学名单报了出来，意茵和陶亦华一组。同学们一阵唏嘘。好友方敏君向意茵投来一个你完了的表情。
那天放学，陶亦华收拾书包就走，就被意茵叫住了。
“那个，请等一下，陶亦华同学。”意茵慌慌忙忙地奔到教室门口，挡住了陶亦华的去路。那是意茵第一次正面看陶亦华，也是第一次和他讲话。他真的好高，即使意茵的个子在班里女人中算高了，在他面前依旧需要仰视他。意茵有些紧张，说话声都有点颤微微的：“老师说以后我们俩一组学习，今天数学课上老师的布置的作业，我们留在教室里写一下吧！”说完，意茵深吸了一口气，等待陶亦华的反应。
陶亦华依旧一言不发。他低着头看了他面前的小女生一眼，直接绕过意茵，走了。
“请等一下！”没走两步，意茵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一把抓住陶亦华的胳膊，用恳求的语气对着他说：“求求你留下来，我们把作业做完就回去，不会耽误你多长时间的。”
不知道怎么回事，陶亦华盯着意茵抓住自己胳膊的手，然后竟然答应了。
意茵高兴极了，对着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谢谢，谢谢！我们过来写作业吧！”说完，便拉着陶亦华走到自己的课桌前开始写作业。
时间很快过去，作业也写完了。意茵惊讶地发现，他很聪明，几乎一点就通。可为什么就是不好好读书呢？意茵想不懂。
就这样，每天下午放学，意茵总要拉着陶亦华去做作业。他竟然都答应了。
时光飞逝，日子在不知不觉中溜走。意茵和陶亦华也越来越熟。偶尔，会开开玩笑，偶尔，会讲讲笑话。意茵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每次只要陶亦华对自己笑，她的心都是不自觉地慢半拍。
转眼间，就到中考了。中考的前一夜，意茵紧张的睡不着，一直担心着陶亦华会不会考好。后面，索性一个电话打了过去，和他只说了明天要好好考，加油后，竟然沉沉地睡了过去。
中考结果下来的时候，意茵不负众望，考到了融城一中，而陶亦华则转学去了临市——景城那里的一所高中。
意茵得知这个结果的时候，很生气，又很难过。她想问问他为什么要走，可是她又有什么资格去问呢，以什么身份去问呢？
从那以后，意茵在没有见过陶亦华。偶尔他的一些消息只是从班级同学那里得知。很少，但却不外乎是他和哪个漂亮女孩在一起啊！有谁喜欢他啊之类的。起初，意茵还向同学们问问。听多了这些事情，意茵很生气，发誓再也不理他了，也不管他的事情了。至此，她和陶亦华就再没有什么交集。
而今天的再次见面，却让两人都惊讶一番。
“怎么，是你？”好半天，意茵才从回忆中回过神来，略带僵硬地吐出一句话来。眼睛却眨也不眨地盯着面前的人。
陶亦华也着实惊讶了一把，望着意茵一脸呆楞状，不禁失笑：“真想不到，竟然是你，汪意茵！”低沉又略带沙哑的声音传到意茵的耳朵里，性感的音色将意茵从呆愣中拉了回来。
意茵怔征地看着面前的男人，一头细碎的墨发，一双剑眉下面的双眼深邃如海。鼻梁高挺，薄唇紧抿。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大脑中的往事却如电影场景般不断地在眼前切换。
懵懂的十三岁，那年，他们初遇。
记得那时一个春日的傍晚，阳光柔柔、春风习习、小草绿绿、春华红红。上初中的意茵一个人骑着自行车往家赶。那时学校的大部分孩子都是骑自行车上学的，整条路上好不热闹。
意茵眯着眼，放缓自己的速度，享受着这难得美妙的一刻。突然，人群中传来一片喝彩声。意茵回头一看，原来是很多孩子在玩自行车比赛呢！只一眼，意茵便觉得自己的心不受控制地狂跳了一下，怔怔地盯着骑在最前面的男孩身上。
骑在最前面的男孩，一条米色长裤，一件天蓝色卫衣，一头细碎的如墨短发，显得整个人阳光、干净。脸上洋溢着纯净的笑容，还不时回头看看身后的伙伴，为防止他们追上来，瞪着自行车的双腿，一时快一时慢。唰的一下，他从意茵的身旁飞驰而过，空气中似乎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青草香，不知是男孩身上的味道，还是春日里的芬芳。
渐醒的十四岁，那年，他们同窗。
初二那年，学校为了进一步改善教学模式，从意茵他们这届初一开始实行分班制——即初一升初二，要全年级打乱重新分班。
九月初，刚开学，面对的又是一大群新的同学。意茵刚到位置上坐下，斜侧的目光中映入一个熟悉的身影——身穿蓝色T恤衫的阳光男孩。
意茵的心又不受控制地跳了一下，心下一阵欢欣，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和他成为同班同学自己会这样高兴。
意茵回过头，只见他歪歪地趴在桌子上，好像很累，似乎睡着了。开学第一天，大家都是新同学刚见面，都在相互认识，相互打招呼介绍自己。可是他好像不合群一般，一个人坐在教室的后排，对周围的一切视而不见，不听不闻。
“嘿~意茵，你在看什么呢？”新同学方敏君拍了下意茵的肩膀，顺着意茵的视线望过去：“你在看谁，陶亦华吗？”
意茵一听，心想原来他叫陶亦华，嘴角微微掠起一个弧度：“嗯，他怎么大清早的就睡觉啊？”
“别管他，我初一和他一年同学，到现在还没有说过一句话呢？他经常这样的，整个人感觉就是冷漠。”方敏君没有注意到意茵的神情，自顾自地说道。
但是意茵却听见去了，为什么他们眼中的他和自己所见到的不一样吗？那年笑得很阳光的男孩怎么会是总人口中这样的人，难道他不喜欢读书吗？
后面意茵才知道她的猜想完全正确。他座位在最后面，成绩很不好，上课经常被老师说。但他总是一脸淡漠，好像并没有听进去老师的谆谆教诲，一如既往，我行我素。
整个初二，意茵是在一种充实、忙绿又有点小苦恼的状态下度过。整个初二，意茵没有和陶亦华说上一句话，却又一直在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
伤感的十五岁，那年，他们相识。
一升到初三，意茵感觉整个人顿时有了压力。一方面来自于父母殷切期盼中的压力，另一方面，班主任为了提高班级升学率，决定实行一对一抓补行动。还美曰其名：“帮助班级同学共同进步，考上一个好的高中。”意茵由于一直以来学习成绩位列班级前茅，所以这次也要辅导一位同学。恰巧的是，意茵辅导的同学正好是老师最头痛的陶亦华。
在老师眼中，陶亦华可以说是一个彻彻底底地坏孩子。记得那天班主任肖老师把意茵叫到办公室，语重心长地对意茵说：“汪意茵同学，班里这次找的你们前十名同学去辅导后十名同学，我们是按抽签分配的，绝对没有不公平的。对了，你的辅导对象是陶亦华同学。”
意茵一听，愣了一下。难怪老师这么好心叫自己来办公室，原来他们眼中最坏的学生分给我了，怕我不干，特地当说客来着：“老师，您放心吧！这件事情我会做好的。”意茵心想，他们在你眼中是坏孩子，我可不这么认为，你们等着瞧吧！
肖老师一听，乐了。站起身，绕过办公桌，走到意茵面前，拍拍意茵的肩膀：“好！好！老师就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的。你先回去吧，接下来的事情我上课再说。”
意茵从肖老师的办公室里出来的时候刚好碰到陶亦华。想到以后会辅导他学习，意茵便向他透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哪知对方根本不猜她。陶亦华用眼睛斜瞥了她一眼，就走了。意茵尴尬地吐吐舌头，走进了教室。
课堂上，肖老师将一对一辅导的同学名单报了出来，意茵和陶亦华一组。同学们一阵唏嘘。好友方敏君向意茵投来一个你完了的表情。
那天放学，陶亦华收拾书包就走，就被意茵叫住了。
“那个，请等一下，陶亦华同学。”意茵慌慌忙忙地奔到教室门口，挡住了陶亦华的去路。那是意茵第一次正面看陶亦华，也是第一次和他讲话。他真的好高，即使意茵的个子在班里女人中算高了，在他面前依旧需要仰视他。意茵有些紧张，说话声都有点颤微微的：“老师说以后我们俩一组学习，今天数学课上老师的布置的作业，我们留在教室里写一下吧！”说完，意茵深吸了一口气，等待陶亦华的反应。
陶亦华依旧一言不发。他低着头看了他面前的小女生一眼，直接绕过意茵，走了。
“请等一下！”没走两步，意茵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一把抓住陶亦华的胳膊，用恳求的语气对着他说：“求求你留下来，我们把作业做完就回去，不会耽误你多长时间的。”
不知道怎么回事，陶亦华盯着意茵抓住自己胳膊的手，然后竟然答应了。
意茵高兴极了，对着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谢谢，谢谢！我们过来写作业吧！”说完，便拉着陶亦华走到自己的课桌前开始写作业。
时间很快过去，作业也写完了。意茵惊讶地发现，他很聪明，几乎一点就通。可为什么就是不好好读书呢？意茵想不懂。
就这样，每天下午放学，意茵总要拉着陶亦华去做作业。他竟然都答应了。
时光飞逝，日子在不知不觉中溜走。意茵和陶亦华也越来越熟。偶尔，会开开玩笑，偶尔，会讲讲笑话。意茵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每次只要陶亦华对自己笑，她的心都是不自觉地慢半拍。
转眼间，就到中考了。中考的前一夜，意茵紧张的睡不着，一直担心着陶亦华会不会考好。后面，索性一个电话打了过去，和他只说了明天要好好考，加油后，竟然沉沉地睡了过去。
中考结果下来的时候，意茵不负众望，考到了融城一中，而陶亦华则转学去了临市——景城那里的一所高中。
意茵得知这个结果的时候，很生气，又很难过。她想问问他为什么要走，可是她又有什么资格去问呢，以什么身份去问呢？
从那以后，意茵在没有见过陶亦华。偶尔他的一些消息只是从班级同学那里得知。很少，但却不外乎是他和哪个漂亮女孩在一起啊！有谁喜欢他啊之类的。起初，意茵还向同学们问问。听多了这些事情，意茵很生气，发誓再也不理他了，也不管他的事情了。至此，她和陶亦华就再没有什么交集。
而今天的再次见面，却让两人都惊讶一番。
“怎么，是你？”好半天，意茵才从回忆中回过神来，略带僵硬地吐出一句话来。眼睛却眨也不眨地盯着面前的人。
陶亦华也着实惊讶了一把，望着意茵一脸呆楞状，不禁失笑：“真想不到，竟然是你，汪意茵！”低沉又略带沙哑的声音传到意茵的耳朵里，性感的音色将意茵从呆愣中拉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