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数字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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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白府邸，太阳为其镀金，远看像金山，直至车辆驶近，脚踏在实处，才不叫人误以为身处仙域。
警卫正面迎来，将车子拦住，“抱歉，您不能进去。”
司机闻言，有些慌乱，他转头，却见后面那人神色如常，一改车内严肃，竟露出了笑容。
“我来见尹总理。”
“总理外出执勤，还未返回，您若有事，下次预约了再来。”
喻怀安透过车窗，觑见府邸窗后的灯影，笑容尽收，直接换了语气。
“我不愿与你为难，但我今天一定要见到尹总理，凡请带个话。”
“一荣俱荣。”
警卫皱眉，想要驱赶，又见对方口吻强硬，衡量一二，只好跑向府邸，向里面人请示。
等警卫回来，他二话没说，放开挡车杆，让车子开入。
府邸从外看典雅别致，走进更是富丽堂皇，登上复式台阶，穿过走廊 ，在管家引领下抵达房门口，窗帘边，烟雾缭绕，与灯光缠绵，像在为来者谱写一出舞台剧。
墙壁悬挂的电视正播放着实时新闻，穿制服的工作者前仆后继，在荒山野岭捕获到一条巨蟒，负责人正接受着记者采访，而他胸前的铭牌深刻镌刻着清晰字样——自然资源局。
喻怀安扫过屏幕，瞧见吹笛人被押上了警车，面容不变，开口便向窗前那人道：“怎么，当上国院总理，就忘自己姓什么了？”
管家神情剧变，想要呵斥，却听屋内那人道：“林叔，你先出去吧，吩咐下去，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等门掩上，他才将抓起桌上文件，丢向喻怀安。
“瞧瞧你干的好事！”
A4纸落得到处都是，喻怀安扫过地面，开头无非是在指责喻科草菅人命，他迈开脚，纸面留下一行脚印。
“眼下舆论满天飞，死者家属联名上诉，要求政府出面整治，为这事，上头已经召我好几次了！”
尹晋祥掐断烟蒂，怒气冲冲，“你竟还敢来见我？！”
“我有什么不敢的。”喻怀安找一处坐地靠着假寐，“咱不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吗？我死，你也别想活。”
“我要没记错，新一届领导班子，有个姓袁的年轻人能力挺出众，现在正是后浪推前浪的时代，刚好下届选举快到了，要是......”
尹晋祥摆了摆手，打断了他，“你既然来找我，可有对策？”
“自然。”
喻怀安睁眼，直直盯着水晶灯，光鲜亮丽的外表下也难掩灯芯式微。
“帮我个忙。”
他起身走至尹晋祥跟前，低声说了几句。
尹晋祥瞳孔一震，身体一软，瘫在了椅子上，“你疯了...这根本不可能......”
“其余的事你不用管。”喻怀安伸手，拍了拍尹晋祥肩膀，“今日一过，舆论必将逆转，到时公司暴跌的股票至少会翻三倍，我分你六成。”
男人表情郑重，不像说谎，尹晋祥咽咽喉咙，默默点过头，当面打起电话。
期间，电视画面不断变换，喻怀安若无其事，直至观看完，尹晋祥才拎起衣服，披上要出门。
“新闻播报的事情我会处理。”他匆匆落下一句，“你最好能翻盘，不然咱俩都得完蛋！”
窗外，太阳西斜，白瓦泛橘，远看像一杯调好的鸡尾酒，光线下沉，空气终于染上一丝燥热后的幽凉。
野草坚挺，杂乱靠墙根立着，倪商推着车步入棚户区，瞥见前方一人影，以为自己眼花，对方显然没留意周围，拐过几道弯就进了其中一户。
世界真小。
对于许印住在棚户区这事，倪商感叹后便抛之脑后，走上相反路线，见少年趴在窗边，鬼鬼祟祟，不由咳嗽一声，“李蔚，你在做什么？”
听到女人声音，李蔚手脚打滑，下巴磕在窗台，痛得他表情抽搐。
“如果你是来劝我的，那请回吧。”
倪商将车拴在门外电线杆旁，掏出钥匙要开门，少年却将手机横在她跟前，火急火燎道：“你今天去广场给人算命了？”
眉头一皱，倪商盯着屏幕，开头标题尤为清晰。
【求助】和阿曼达待一起的女生是那个叫倪商的玩家吗？
内容附上一张她与白曼罗的同框，幸好拍摄距离较远，五官并不清晰，只是晃眼看去，跟游戏里的那张脸有些相似。
回复帖高至万条，有在问倪商是谁的，有在替网友解答的，还有一些自称被倪商魅力折服的玩家在线冲浪，东说西说，竟掀起了一阵热度。
李蔚瞥见电线杆处的小车，再看照片，比对成功，情绪更是激动。
“真的是你？！”
“你冷静点。”
倪商推开眼前手机，先他一步踏入房间，李蔚跟着要进，砰的一声，门关了。
换做之前，他早炸了，可今非昔比，倪商又在游戏里救过他命，秉着刘备三顾茅庐的精神，他调整呼吸，准备等喻科放出消息，再来求倪商回心转意。
少年可怜兮兮，像被主人遗弃的狗子，一步三回头，最后在女人隔壁停住，握拳打气后，进了屋。
窗帘拉下，外光被隔绝，倪商神色未变，悄声出门，直至脱离棚户，望见前方的老虎机，她才舍得停下歇口气。
唐褚春百无聊赖，端着碗泡面守店，听见自动门响，抬眼瞧见女人，哐当一声，筷子掉在地上。
“倪商！你可算来了！我还以为......”
倪商弯腰将筷子捡起，轻放至桌前，微微一笑，“以为我死了？”
唐褚春急着要捂她嘴，“可别乱说！你要真出事，我会自责一辈子！”
“放心，褚春叔，游戏我不会再进了。”倪商转头，手指着边上的闲置电脑，“能借我上下网吗？”
“当然！”
等在电脑前坐稳，唐褚春提着水壶靠近，边倒水边说，“倪商，都这么久了，你也不想着买部手机，这多不方便啊。”
他变戏法似的拉开拉链，冲锋衣内好几个口袋，装着不同型号的手机。
“在叔这整一部呗，给你打三折！”
倪商轻车熟路的开机，目光不移，“没什么要联系的人，手机对我意义不大。”
唐褚春早已习惯女人与常人的不同思维，笑容盖过话题，不再提起，由着她去。
多亏唐颂总爱检修，电脑网速极快，倪商先是打开论坛，首选界内，发现进不去，才移步界外，帖子铺天盖地，条条惊心，似乎只要抽出其中之一，就会连带整个论坛坍塌。
那张模糊的照片虽然有讨论度，但也盖不住喻科在早上发布的那条声明。
眼下太阳落山，距离消息公布时间又近了几小时，所有人都蹲守在论坛内苦苦等待，生怕错过什么重磅新闻。
【猜测】《山海封神录》或许将面临下架？
【划水】喻科是否会上演当代“绝地求生”，是跌落神坛，接受大众审判，还是东山再起，谋求涅盘？
......
倪商扫过几眼，正要退出，一个最新发出的个人帖被顶了上来。
【个人】没有人觉得新赛季的剧情内容和最近的新闻有联系吗？游戏是否在含沙射影，想警醒当权者保护动物？
此帖一出，立刻搅浑了网络，网友分立两派，在其下方骂出千万层楼来。
倪商匆忙退出，脑子里忽然划过白天的经历，于是跳转至搜索面，在空白框中打下“喻禾溪”三个字。
不过一秒，人物简介映入眼帘。
“喻禾溪，2024年出生，于2039年被喻科科技前任总裁喻闻初先生收养，后赴往日本留学，深谙剑道，曾获得国际剑道锦标赛新人组冠军。”
“2044年大学毕业，成为驻外记者，于2047年回国期间，被犯罪嫌疑人卢兴所杀，成为彩虹杀人案第八位受害者。”
短短几行字道出了喻禾溪的一生，倪商眸光微闪，指尖迅速摁下键盘，最终在锦标赛新人组合影中找到了女孩的照片。
唐褚春见她盯着电脑一动不动，不由纳闷，瞥见屏幕上的照片，更加匪夷所思。
“倪商，你什么时候参加过剑道比赛啊？”
他像发现了新大陆，兴冲冲地跑来，快到跟前时，冲锋衣内的手机同时响起，震得他五脏六腑都七上八下。
喂过几声后，他冲倪商道：“民营办不知道抽什么疯，非要我去一趟，倪商，劳烦你帮叔看下店啊。”
男人边走还不忘骂自家那不争气的儿子，“就不该让那小子去实验室，整天不着家，想薅羊毛都没地儿薅！”
等唐褚春离开超市，气氛才安静下来，倪商抑制住手腕颤抖，冷静下来后，跳出网页，搜索起白曼罗的名字。
什么也没有。
她想到论坛发布的“阿曼达”，灵机一动，换名敲下的瞬间，网页有了动静。
没有具体的个人简介，引入的全是第三方及其视频，流量滔天，粉丝团数量更是庞大，倪商只能从相关词条中窥探出对方的过往经历。
“天使屋......”
一拖三，三拽十，在信息高速发展的时代，想查一个人并不难，即便人们对科学口诛笔伐，但在互联网上，倒没人质疑，反倒为手机电脑等科技产物赐名为“电子神仙”。
天使屋便是白曼罗幼时待过的福利院，倪商脑子转得快，当即就将这一地点与喻禾溪的个人简介联系在一起。
等她探查完，往窗外一看，天黑漆漆的，时间也不早了。
唐褚春一去不回，唐颂也不在，倪商不好直接离开，只能肩负起临时看店的职责，有一搭没一搭地浏览网页。
新闻不断跳转，从早晨的喻科声明到无名荒山的巨蟒，倪商不禁感叹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忽然，桌面弹出一个窗口，标有直播的字样以及不断高涨的人流量，令她动容。
镜头另端的记者正站在发布会现场，为直播间的观众进行现场播报。
“国院总理将于今日发表演说，此外到场的还有之前备受争议的喻科科技......”
尹晋祥面对数道闪光灯，即便心中慌得不成样，也维持着基本礼仪。
他在人群中顺利找到喻怀安，对方按时出席，悬着的心才落定，只身站向讲台，扶着话筒，好让声音更加清晰。
“各位人民，我谨代表国院全体人员向社会各界发布一条新的规定。”
“从次日起，凡是取得《山海封神录》玩家身份的公民，将在医疗、交通、住宿、生活等领域享有相应特权。”
话筒将他的声音传递四方，到场记者瞠目结舌，而直播间的实时评论此刻也是疑问不断。
尹晋祥说完，急忙将话头往喻怀安身上推，“下面请喻科科技总裁，《山海封神录》的开发者喻怀安喻总为各位详细说明！”
男人匆忙下台，途中还不慎被台阶绊住，助手相继来扶，场面乱作一团，喻怀安却是无视一切，径直走上讲台。
一位女记者从震撼中醒神，见他现身，抢先发问，“喻怀安先生，这就是您说的爆炸性消息吗？！”
喻怀安微微一笑，他扫过台下众人，缓缓道：“没错。”
“不想着关停下架游戏，还联合国院出台道德败坏的法律，有黑幕！！！”一男记者挥拳怒骂。
不少人受到鼓动，接连附和，“对啊！你这样对得起死去的玩家和他们的家属吗？！”
喻怀安等他们吵过，方才开口，“诸位，对于新赛季葬身游戏的玩家，我很悲痛，也很抱歉，所以从游戏结束到现在，我四处奔走，只是希望为玩家们开辟出一条新的道路。”
“新的道路？”女记者不解，“您到底想做什么？”
喻怀安眸光一闪，神情严肃，“喻科将会用研制出的新技术将死去玩家编入游戏，让他们实现数字复活，同时进入游戏的指环将从明天开始降价销售。”
发布会现场骤然鸦雀无声，而直播间也是接近一分钟没有人发表言论。
几乎所有人都被这一席话震得说不出话来。
最后，喻怀安一锤定音，“我要的，是所有人都能在《山海封神录》中实现永生！”
雪白府邸，太阳为其镀金，远看像金山，直至车辆驶近，脚踏在实处，才不叫人误以为身处仙域。
警卫正面迎来，将车子拦住，“抱歉，您不能进去。”
司机闻言，有些慌乱，他转头，却见后面那人神色如常，一改车内严肃，竟露出了笑容。
“我来见尹总理。”
“总理外出执勤，还未返回，您若有事，下次预约了再来。”
喻怀安透过车窗，觑见府邸窗后的灯影，笑容尽收，直接换了语气。
“我不愿与你为难，但我今天一定要见到尹总理，凡请带个话。”
“一荣俱荣。”
警卫皱眉，想要驱赶，又见对方口吻强硬，衡量一二，只好跑向府邸，向里面人请示。
等警卫回来，他二话没说，放开挡车杆，让车子开入。
府邸从外看典雅别致，走进更是富丽堂皇，登上复式台阶，穿过走廊 ，在管家引领下抵达房门口，窗帘边，烟雾缭绕，与灯光缠绵，像在为来者谱写一出舞台剧。
墙壁悬挂的电视正播放着实时新闻，穿制服的工作者前仆后继，在荒山野岭捕获到一条巨蟒，负责人正接受着记者采访，而他胸前的铭牌深刻镌刻着清晰字样——自然资源局。
喻怀安扫过屏幕，瞧见吹笛人被押上了警车，面容不变，开口便向窗前那人道：“怎么，当上国院总理，就忘自己姓什么了？”
管家神情剧变，想要呵斥，却听屋内那人道：“林叔，你先出去吧，吩咐下去，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等门掩上，他才将抓起桌上文件，丢向喻怀安。
“瞧瞧你干的好事！”
A4纸落得到处都是，喻怀安扫过地面，开头无非是在指责喻科草菅人命，他迈开脚，纸面留下一行脚印。
“眼下舆论满天飞，死者家属联名上诉，要求政府出面整治，为这事，上头已经召我好几次了！”
尹晋祥掐断烟蒂，怒气冲冲，“你竟还敢来见我？！”
“我有什么不敢的。”喻怀安找一处坐地靠着假寐，“咱不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吗？我死，你也别想活。”
“我要没记错，新一届领导班子，有个姓袁的年轻人能力挺出众，现在正是后浪推前浪的时代，刚好下届选举快到了，要是......”
尹晋祥摆了摆手，打断了他，“你既然来找我，可有对策？”
“自然。”
喻怀安睁眼，直直盯着水晶灯，光鲜亮丽的外表下也难掩灯芯式微。
“帮我个忙。”
他起身走至尹晋祥跟前，低声说了几句。
尹晋祥瞳孔一震，身体一软，瘫在了椅子上，“你疯了...这根本不可能......”
“其余的事你不用管。”喻怀安伸手，拍了拍尹晋祥肩膀，“今日一过，舆论必将逆转，到时公司暴跌的股票至少会翻三倍，我分你六成。”
男人表情郑重，不像说谎，尹晋祥咽咽喉咙，默默点过头，当面打起电话。
期间，电视画面不断变换，喻怀安若无其事，直至观看完，尹晋祥才拎起衣服，披上要出门。
“新闻播报的事情我会处理。”他匆匆落下一句，“你最好能翻盘，不然咱俩都得完蛋！”
窗外，太阳西斜，白瓦泛橘，远看像一杯调好的鸡尾酒，光线下沉，空气终于染上一丝燥热后的幽凉。
野草坚挺，杂乱靠墙根立着，倪商推着车步入棚户区，瞥见前方一人影，以为自己眼花，对方显然没留意周围，拐过几道弯就进了其中一户。
世界真小。
对于许印住在棚户区这事，倪商感叹后便抛之脑后，走上相反路线，见少年趴在窗边，鬼鬼祟祟，不由咳嗽一声，“李蔚，你在做什么？”
听到女人声音，李蔚手脚打滑，下巴磕在窗台，痛得他表情抽搐。
“如果你是来劝我的，那请回吧。”
倪商将车拴在门外电线杆旁，掏出钥匙要开门，少年却将手机横在她跟前，火急火燎道：“你今天去广场给人算命了？”
眉头一皱，倪商盯着屏幕，开头标题尤为清晰。
【求助】和阿曼达待一起的女生是那个叫倪商的玩家吗？
内容附上一张她与白曼罗的同框，幸好拍摄距离较远，五官并不清晰，只是晃眼看去，跟游戏里的那张脸有些相似。
回复帖高至万条，有在问倪商是谁的，有在替网友解答的，还有一些自称被倪商魅力折服的玩家在线冲浪，东说西说，竟掀起了一阵热度。
李蔚瞥见电线杆处的小车，再看照片，比对成功，情绪更是激动。
“真的是你？！”
“你冷静点。”
倪商推开眼前手机，先他一步踏入房间，李蔚跟着要进，砰的一声，门关了。
换做之前，他早炸了，可今非昔比，倪商又在游戏里救过他命，秉着刘备三顾茅庐的精神，他调整呼吸，准备等喻科放出消息，再来求倪商回心转意。
少年可怜兮兮，像被主人遗弃的狗子，一步三回头，最后在女人隔壁停住，握拳打气后，进了屋。
窗帘拉下，外光被隔绝，倪商神色未变，悄声出门，直至脱离棚户，望见前方的老虎机，她才舍得停下歇口气。
唐褚春百无聊赖，端着碗泡面守店，听见自动门响，抬眼瞧见女人，哐当一声，筷子掉在地上。
“倪商！你可算来了！我还以为......”
倪商弯腰将筷子捡起，轻放至桌前，微微一笑，“以为我死了？”
唐褚春急着要捂她嘴，“可别乱说！你要真出事，我会自责一辈子！”
“放心，褚春叔，游戏我不会再进了。”倪商转头，手指着边上的闲置电脑，“能借我上下网吗？”
“当然！”
等在电脑前坐稳，唐褚春提着水壶靠近，边倒水边说，“倪商，都这么久了，你也不想着买部手机，这多不方便啊。”
他变戏法似的拉开拉链，冲锋衣内好几个口袋，装着不同型号的手机。
“在叔这整一部呗，给你打三折！”
倪商轻车熟路的开机，目光不移，“没什么要联系的人，手机对我意义不大。”
唐褚春早已习惯女人与常人的不同思维，笑容盖过话题，不再提起，由着她去。
多亏唐颂总爱检修，电脑网速极快，倪商先是打开论坛，首选界内，发现进不去，才移步界外，帖子铺天盖地，条条惊心，似乎只要抽出其中之一，就会连带整个论坛坍塌。
那张模糊的照片虽然有讨论度，但也盖不住喻科在早上发布的那条声明。
眼下太阳落山，距离消息公布时间又近了几小时，所有人都蹲守在论坛内苦苦等待，生怕错过什么重磅新闻。
【猜测】《山海封神录》或许将面临下架？
【划水】喻科是否会上演当代“绝地求生”，是跌落神坛，接受大众审判，还是东山再起，谋求涅盘？
......
倪商扫过几眼，正要退出，一个最新发出的个人帖被顶了上来。
【个人】没有人觉得新赛季的剧情内容和最近的新闻有联系吗？游戏是否在含沙射影，想警醒当权者保护动物？
此帖一出，立刻搅浑了网络，网友分立两派，在其下方骂出千万层楼来。
倪商匆忙退出，脑子里忽然划过白天的经历，于是跳转至搜索面，在空白框中打下“喻禾溪”三个字。
不过一秒，人物简介映入眼帘。
“喻禾溪，2024年出生，于2039年被喻科科技前任总裁喻闻初先生收养，后赴往日本留学，深谙剑道，曾获得国际剑道锦标赛新人组冠军。”
“2044年大学毕业，成为驻外记者，于2047年回国期间，被犯罪嫌疑人卢兴所杀，成为彩虹杀人案第八位受害者。”
短短几行字道出了喻禾溪的一生，倪商眸光微闪，指尖迅速摁下键盘，最终在锦标赛新人组合影中找到了女孩的照片。
唐褚春见她盯着电脑一动不动，不由纳闷，瞥见屏幕上的照片，更加匪夷所思。
“倪商，你什么时候参加过剑道比赛啊？”
他像发现了新大陆，兴冲冲地跑来，快到跟前时，冲锋衣内的手机同时响起，震得他五脏六腑都七上八下。
喂过几声后，他冲倪商道：“民营办不知道抽什么疯，非要我去一趟，倪商，劳烦你帮叔看下店啊。”
男人边走还不忘骂自家那不争气的儿子，“就不该让那小子去实验室，整天不着家，想薅羊毛都没地儿薅！”
等唐褚春离开超市，气氛才安静下来，倪商抑制住手腕颤抖，冷静下来后，跳出网页，搜索起白曼罗的名字。
什么也没有。
她想到论坛发布的“阿曼达”，灵机一动，换名敲下的瞬间，网页有了动静。
没有具体的个人简介，引入的全是第三方及其视频，流量滔天，粉丝团数量更是庞大，倪商只能从相关词条中窥探出对方的过往经历。
“天使屋......”
一拖三，三拽十，在信息高速发展的时代，想查一个人并不难，即便人们对科学口诛笔伐，但在互联网上，倒没人质疑，反倒为手机电脑等科技产物赐名为“电子神仙”。
天使屋便是白曼罗幼时待过的福利院，倪商脑子转得快，当即就将这一地点与喻禾溪的个人简介联系在一起。
等她探查完，往窗外一看，天黑漆漆的，时间也不早了。
唐褚春一去不回，唐颂也不在，倪商不好直接离开，只能肩负起临时看店的职责，有一搭没一搭地浏览网页。
新闻不断跳转，从早晨的喻科声明到无名荒山的巨蟒，倪商不禁感叹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忽然，桌面弹出一个窗口，标有直播的字样以及不断高涨的人流量，令她动容。
镜头另端的记者正站在发布会现场，为直播间的观众进行现场播报。
“国院总理将于今日发表演说，此外到场的还有之前备受争议的喻科科技......”
尹晋祥面对数道闪光灯，即便心中慌得不成样，也维持着基本礼仪。
他在人群中顺利找到喻怀安，对方按时出席，悬着的心才落定，只身站向讲台，扶着话筒，好让声音更加清晰。
“各位人民，我谨代表国院全体人员向社会各界发布一条新的规定。”
“从次日起，凡是取得《山海封神录》玩家身份的公民，将在医疗、交通、住宿、生活等领域享有相应特权。”
话筒将他的声音传递四方，到场记者瞠目结舌，而直播间的实时评论此刻也是疑问不断。
尹晋祥说完，急忙将话头往喻怀安身上推，“下面请喻科科技总裁，《山海封神录》的开发者喻怀安喻总为各位详细说明！”
男人匆忙下台，途中还不慎被台阶绊住，助手相继来扶，场面乱作一团，喻怀安却是无视一切，径直走上讲台。
一位女记者从震撼中醒神，见他现身，抢先发问，“喻怀安先生，这就是您说的爆炸性消息吗？！”
喻怀安微微一笑，他扫过台下众人，缓缓道：“没错。”
“不想着关停下架游戏，还联合国院出台道德败坏的法律，有黑幕！！！”一男记者挥拳怒骂。
不少人受到鼓动，接连附和，“对啊！你这样对得起死去的玩家和他们的家属吗？！”
喻怀安等他们吵过，方才开口，“诸位，对于新赛季葬身游戏的玩家，我很悲痛，也很抱歉，所以从游戏结束到现在，我四处奔走，只是希望为玩家们开辟出一条新的道路。”
“新的道路？”女记者不解，“您到底想做什么？”
喻怀安眸光一闪，神情严肃，“喻科将会用研制出的新技术将死去玩家编入游戏，让他们实现数字复活，同时进入游戏的指环将从明天开始降价销售。”
发布会现场骤然鸦雀无声，而直播间也是接近一分钟没有人发表言论。
几乎所有人都被这一席话震得说不出话来。
最后，喻怀安一锤定音，“我要的，是所有人都能在《山海封神录》中实现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