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零七章:不如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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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不知天高地厚,有些人看不清事情真相。巴图尔珲这人,两方面全都有。他不仅不知道天高地厚,还不知道事情真相。坐在书房中的孙杰,拿着卢象升刚刚送过来的军报,百思不得其解。他实在想不到,巴图尔珲到底是怎么想的。难道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在这里的所作所为?孙杰在陕西这边的动静足够大,但凡稍微对这边有一定的了解,肯定会知道这边的变故。但根据这个巴图尔珲现在的反应来看,他根本就不知道这边到底发生了什么。“陛下,巴图尔珲不过是螳臂当车不自量力,臣以为,应该派遣重兵,将其彻底剿灭,同时收复尕朵都司,以及关西四卫,将龙旗竖在哈密卫!”站在孙杰前面的卢象升,一脸认真的说道。孙杰放下手中的军报,说道:“这还远远不够,不只是哈密卫,连带着西边,全部都要收复,重现汉唐之时的安西都护府。”卢象升被孙杰这个想法给震慑到了。他不是孙传庭,孙杰并没有在他的面前展露过这方面的事。所以当他听到孙杰这样说时,心里咯噔一下。倒不是说他反对孙杰的做法,而是他被孙杰身上的锐气和豪气给震撼到了。在大明朝当了那么多年的官,卢象升自然知道现在的大明朝廷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从上到下,从南到北几乎所有的人,都陷入了一个巨大的泥潭当中。尤其是北边,被建奴和流贼拖住,别说对外扩张了,能不能保住基本盘都是一个问题。可是现在,在孙杰这里,犹如一颗冉冉上升的初升太阳。一个日薄西山,一个旭日东升,这两者之间的差距,尤为明显。稍作思索,卢象升躬身行礼。“陛下,臣愿为陛下驱驰,无论南北西东!”声音掷地有声,铿锵有力。在这种气势磅礴的初升太阳之下,除非整个人烂到了泥里,不然也会被这磅礴的气势带动。“以后有你忙的,咱们的敌人可不止南边。”孙杰说了几句劝慰的话,便开始下达命令:“令甘肃镇守军,往西移动,延绥镇守军,一部分北出草原,往甘肃镇移动,另一部分坚守原地,以防不备!”孙杰确实没有将巴图尔珲放在眼里,但该有的防守还是不能少。延绥镇和甘肃镇两镇,加起来差不多有一万人左右。这一万人,有五千人是正规军。配置也就仅仅比孙杰的亲卫营稍逊一筹,至于其他,也差不了太多。这一万人,就能将巴图尔珲打进泥里。说句难听的,他们来多少,就要死多少。唯一的意外,可能就是在地形上不如他们熟悉,战马数量也没有他们多,道路也要比内地坎坷。可能追不上他们,但他们想要攻进来,无异于做梦。“这次出征,让甘肃镇总兵王大河负责,跟着我这么多年了,看看他的本事如何!”孙杰看向卢象升。王大河是第一批追随孙杰的士兵,战功赫赫。是甘肃镇总兵,统领麾下五千精兵。甘肃镇地广人稀,这五千兵马足以。赵大顶镇守辽东,在孙杰登基的时候,回来过一次。登基大典结束之后,便又匆匆的领兵北上,镇守在辽东。梁五,如今领兵镇守在北平府,同时向南边备兵,为孙杰南下做准备。陈虎则一直紧随孙杰左右,充当贴身侍卫。现在地盘也越来越大,总不可能所有的战事,都由孙杰亲自出马,又或者让他们三个人亲自领兵。总要培养一些新生代力量,而王大河,正是孙杰培养的将领之一。如今的延绥镇,甘肃镇,大同镇,甘肃镇等地总兵,基本上都是追随孙杰很久的将官。而且,他们全部都是大秦军校第一批学生,对孙杰的忠诚不用多说。孙杰相信王大河,对付一个小小的巴图尔珲,没什么太大的问题。孙杰主要说一个大体方向,剩下的细节,就要由军参院里面的那些参事完善。军参院下辖的各个部门,也会开动起来,为战事出谋划策。有电台存在,军参院能时刻掌控前线的情况,前线也能随时得知军参院的安排。俗话说,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有这么多人协调,战败的风险就会被降到最低。即便现在依靠着孙杰那强大的武器,依然能够将巴图尔珲他们摁在地上摩擦,但军事无小事,小心谨慎一些总没有错。卢象升回到军参院之后,便召开了军参院大会,就此事进行了详细的商讨。与此同时,孙杰的调令也已经传到了延绥镇和甘肃镇。这两个地方的兵马,也在同一时刻开始往西运动。……茫茫草原,大风不止。北边卷起来的风沙,正在往南侵袭。一支稀稀拉拉的队伍,从东到西,从北到南,正在往延绥镇而去。这支队伍,正是科尔沁的部落。科尔沁的运气实在是太差了,前一阵子和李自成的溃兵对上。如果在以前,科尔沁压根不会用正眼看李自成,一个冲锋就能将李自成这些人打个落花流水。时过境迁,随着皇太极在孙杰手中不断挫败,科尔沁也倍受皇太极的打压。很多精壮壮丁以及优良的战马,全部都被皇太极弄走,然后死在了孙杰手中。以至于,现在的科尔沁实力大不如前。李自成这些人现在已经穷途末路,为了活下去,他们不得不发狠。一边是漫无目的的逃窜,只想找一条活路;一边是不发狠就没有办法活下来。再加上李自成又是突然袭击,科尔沁一个不注意,陷入了和李自成的缠斗。好在科尔沁的架子还在,总的来说,还有不少的优势。但李自成这些人已经走投无路了,他们就像是凶狠的豺狼一样,狠狠的从科尔沁部落身上咬下了一口肉,尽管科尔沁将李自成这些人打退了,但是他们也损失惨重,有很多牛羊,也被李自成劫掠而走。对于如今的科尔沁来说,无异于雪上加霜。本来想着,带着部落去北边,可北边的喀尔喀蒙古根本不待见科尔沁,还和科尔沁有着血仇。当布和带领科尔沁,刚刚踏上漠北蒙古的领土时,便遭到了喀尔喀蒙古的进攻。李自成的袭击就已经让他头大,这又对上了喀尔喀,若是死斗不休,恐怕科尔沁不复存在。无法,只能退出漠北,往南迁徙。漠南现在已经不是之前的漠南了,随着孙杰收复辽东,漠南这块地方,已经不适合他们放牧。漠西的准噶尔蒙古,和他们也不对付,甚至也有血仇。去了那里,和去漠北情况差不多。再说了,中间还隔着那么大的一块地,期间要是再发生什么事,能不能活着去那里都两说。若是居于南边或者东边,等孙杰收拾完中原,自然会连带着把他们收拾了。这是古今第一定律,从秦朝那会,就这样了。布和不认为,孙杰会放过草原。天下之大,一时间竟然没有科尔沁的容身之地,这让布和悲从中来。骑着战马的布和,看着苍茫草原,脸上满是悲凉。“失我焉支山,令我妇女无颜色。失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蕃息。”他唱着那首古老的歌谣,语气当中满是悲怆。这首歌谣,准确的来说,应该在准噶尔蒙古那块地方,可现在科尔沁所处环境,和当年的匈奴人没什么不同。“天下之大,竟然无处安身,该往何处去,该往何处去?”布和仰天痛哭,实在没有办法。如今正是夏季,尚有牧草可以生活。一旦冬季来临,大雪遍布草原,又该如何生活?东西南北,何以容身?不只是布和,连他部落当中的那些人,基本上也都是他那个样子。情绪低沉,氛围压抑。不知谁又奏响了马头琴,悲凉又添了几分。太阳开始在西山徘徊,一个不注意,跌落西山。黑夜从四面八方涌来,布和看向南方。“不如,投了他们!横竖也活不下去,投了他们,总有一条活路。”那个不愿意面对的想法,终于涌上心头。事已至此,只有这一条路可走。若是不想让科尔沁消亡,除了投降之外,哪里还有第二条路?最起码,投降了还能保住部落,还能保住性命。科尔沁属于漠南蒙古,这支蒙古和其他蒙古大为不同。这支蒙古汉化最重,是忽必烈的后代,一直和中原有着联系,也不止一次的投降过中原。漠西蒙古如今渐渐契丹化,和漠南蒙古已经开始割裂,漠北蒙古也是一样。漠西蒙古和漠北蒙古投降孙杰还会有不小的心理负担,但对于漠南来说,投了也就投了,祖上又不是没投过。“唉,当年穿着羊皮袄偷偷跑过长城去南边打草谷,这才多少年,世道就变了。连一条活路都没有了,苍天啊,有这样的道理吗?朱元璋时,被撵的像丧家之犬,朱棣时,也被撵的像丧家之犬。后来又被后金努尔哈赤这个狗东西撵的像狗一样,现在,又像狗一样。有这样的道理吗?!”布和仰天长叹!
有些人不知天高地厚,有些人看不清事情真相。巴图尔珲这人,两方面全都有。他不仅不知道天高地厚,还不知道事情真相。坐在书房中的孙杰,拿着卢象升刚刚送过来的军报,百思不得其解。他实在想不到,巴图尔珲到底是怎么想的。难道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在这里的所作所为?孙杰在陕西这边的动静足够大,但凡稍微对这边有一定的了解,肯定会知道这边的变故。但根据这个巴图尔珲现在的反应来看,他根本就不知道这边到底发生了什么。“陛下,巴图尔珲不过是螳臂当车不自量力,臣以为,应该派遣重兵,将其彻底剿灭,同时收复尕朵都司,以及关西四卫,将龙旗竖在哈密卫!”站在孙杰前面的卢象升,一脸认真的说道。孙杰放下手中的军报,说道:“这还远远不够,不只是哈密卫,连带着西边,全部都要收复,重现汉唐之时的安西都护府。”卢象升被孙杰这个想法给震慑到了。他不是孙传庭,孙杰并没有在他的面前展露过这方面的事。所以当他听到孙杰这样说时,心里咯噔一下。倒不是说他反对孙杰的做法,而是他被孙杰身上的锐气和豪气给震撼到了。在大明朝当了那么多年的官,卢象升自然知道现在的大明朝廷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从上到下,从南到北几乎所有的人,都陷入了一个巨大的泥潭当中。尤其是北边,被建奴和流贼拖住,别说对外扩张了,能不能保住基本盘都是一个问题。可是现在,在孙杰这里,犹如一颗冉冉上升的初升太阳。一个日薄西山,一个旭日东升,这两者之间的差距,尤为明显。稍作思索,卢象升躬身行礼。“陛下,臣愿为陛下驱驰,无论南北西东!”声音掷地有声,铿锵有力。在这种气势磅礴的初升太阳之下,除非整个人烂到了泥里,不然也会被这磅礴的气势带动。“以后有你忙的,咱们的敌人可不止南边。”孙杰说了几句劝慰的话,便开始下达命令:“令甘肃镇守军,往西移动,延绥镇守军,一部分北出草原,往甘肃镇移动,另一部分坚守原地,以防不备!”孙杰确实没有将巴图尔珲放在眼里,但该有的防守还是不能少。延绥镇和甘肃镇两镇,加起来差不多有一万人左右。这一万人,有五千人是正规军。配置也就仅仅比孙杰的亲卫营稍逊一筹,至于其他,也差不了太多。这一万人,就能将巴图尔珲打进泥里。说句难听的,他们来多少,就要死多少。唯一的意外,可能就是在地形上不如他们熟悉,战马数量也没有他们多,道路也要比内地坎坷。可能追不上他们,但他们想要攻进来,无异于做梦。“这次出征,让甘肃镇总兵王大河负责,跟着我这么多年了,看看他的本事如何!”孙杰看向卢象升。王大河是第一批追随孙杰的士兵,战功赫赫。是甘肃镇总兵,统领麾下五千精兵。甘肃镇地广人稀,这五千兵马足以。赵大顶镇守辽东,在孙杰登基的时候,回来过一次。登基大典结束之后,便又匆匆的领兵北上,镇守在辽东。梁五,如今领兵镇守在北平府,同时向南边备兵,为孙杰南下做准备。陈虎则一直紧随孙杰左右,充当贴身侍卫。现在地盘也越来越大,总不可能所有的战事,都由孙杰亲自出马,又或者让他们三个人亲自领兵。总要培养一些新生代力量,而王大河,正是孙杰培养的将领之一。如今的延绥镇,甘肃镇,大同镇,甘肃镇等地总兵,基本上都是追随孙杰很久的将官。而且,他们全部都是大秦军校第一批学生,对孙杰的忠诚不用多说。孙杰相信王大河,对付一个小小的巴图尔珲,没什么太大的问题。孙杰主要说一个大体方向,剩下的细节,就要由军参院里面的那些参事完善。军参院下辖的各个部门,也会开动起来,为战事出谋划策。有电台存在,军参院能时刻掌控前线的情况,前线也能随时得知军参院的安排。俗话说,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有这么多人协调,战败的风险就会被降到最低。即便现在依靠着孙杰那强大的武器,依然能够将巴图尔珲他们摁在地上摩擦,但军事无小事,小心谨慎一些总没有错。卢象升回到军参院之后,便召开了军参院大会,就此事进行了详细的商讨。与此同时,孙杰的调令也已经传到了延绥镇和甘肃镇。这两个地方的兵马,也在同一时刻开始往西运动。……茫茫草原,大风不止。北边卷起来的风沙,正在往南侵袭。一支稀稀拉拉的队伍,从东到西,从北到南,正在往延绥镇而去。这支队伍,正是科尔沁的部落。科尔沁的运气实在是太差了,前一阵子和李自成的溃兵对上。如果在以前,科尔沁压根不会用正眼看李自成,一个冲锋就能将李自成这些人打个落花流水。时过境迁,随着皇太极在孙杰手中不断挫败,科尔沁也倍受皇太极的打压。很多精壮壮丁以及优良的战马,全部都被皇太极弄走,然后死在了孙杰手中。以至于,现在的科尔沁实力大不如前。李自成这些人现在已经穷途末路,为了活下去,他们不得不发狠。一边是漫无目的的逃窜,只想找一条活路;一边是不发狠就没有办法活下来。再加上李自成又是突然袭击,科尔沁一个不注意,陷入了和李自成的缠斗。好在科尔沁的架子还在,总的来说,还有不少的优势。但李自成这些人已经走投无路了,他们就像是凶狠的豺狼一样,狠狠的从科尔沁部落身上咬下了一口肉,尽管科尔沁将李自成这些人打退了,但是他们也损失惨重,有很多牛羊,也被李自成劫掠而走。对于如今的科尔沁来说,无异于雪上加霜。本来想着,带着部落去北边,可北边的喀尔喀蒙古根本不待见科尔沁,还和科尔沁有着血仇。当布和带领科尔沁,刚刚踏上漠北蒙古的领土时,便遭到了喀尔喀蒙古的进攻。李自成的袭击就已经让他头大,这又对上了喀尔喀,若是死斗不休,恐怕科尔沁不复存在。无法,只能退出漠北,往南迁徙。漠南现在已经不是之前的漠南了,随着孙杰收复辽东,漠南这块地方,已经不适合他们放牧。漠西的准噶尔蒙古,和他们也不对付,甚至也有血仇。去了那里,和去漠北情况差不多。再说了,中间还隔着那么大的一块地,期间要是再发生什么事,能不能活着去那里都两说。若是居于南边或者东边,等孙杰收拾完中原,自然会连带着把他们收拾了。这是古今第一定律,从秦朝那会,就这样了。布和不认为,孙杰会放过草原。天下之大,一时间竟然没有科尔沁的容身之地,这让布和悲从中来。骑着战马的布和,看着苍茫草原,脸上满是悲凉。“失我焉支山,令我妇女无颜色。失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蕃息。”他唱着那首古老的歌谣,语气当中满是悲怆。这首歌谣,准确的来说,应该在准噶尔蒙古那块地方,可现在科尔沁所处环境,和当年的匈奴人没什么不同。“天下之大,竟然无处安身,该往何处去,该往何处去?”布和仰天痛哭,实在没有办法。如今正是夏季,尚有牧草可以生活。一旦冬季来临,大雪遍布草原,又该如何生活?东西南北,何以容身?不只是布和,连他部落当中的那些人,基本上也都是他那个样子。情绪低沉,氛围压抑。不知谁又奏响了马头琴,悲凉又添了几分。太阳开始在西山徘徊,一个不注意,跌落西山。黑夜从四面八方涌来,布和看向南方。“不如,投了他们!横竖也活不下去,投了他们,总有一条活路。”那个不愿意面对的想法,终于涌上心头。事已至此,只有这一条路可走。若是不想让科尔沁消亡,除了投降之外,哪里还有第二条路?最起码,投降了还能保住部落,还能保住性命。科尔沁属于漠南蒙古,这支蒙古和其他蒙古大为不同。这支蒙古汉化最重,是忽必烈的后代,一直和中原有着联系,也不止一次的投降过中原。漠西蒙古如今渐渐契丹化,和漠南蒙古已经开始割裂,漠北蒙古也是一样。漠西蒙古和漠北蒙古投降孙杰还会有不小的心理负担,但对于漠南来说,投了也就投了,祖上又不是没投过。“唉,当年穿着羊皮袄偷偷跑过长城去南边打草谷,这才多少年,世道就变了。连一条活路都没有了,苍天啊,有这样的道理吗?朱元璋时,被撵的像丧家之犬,朱棣时,也被撵的像丧家之犬。后来又被后金努尔哈赤这个狗东西撵的像狗一样,现在,又像狗一样。有这样的道理吗?!”布和仰天长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