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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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蓠蓠气喘吁吁地爬上天台的时候已经没有人了，看周围的气球，彩灯还没完全拆掉，蓠蓠转了一圈发现角落里坐着一个人垂着头，蓠蓠小心翼翼走过去叫了一声：“里予。”
久违的声音终于在耳边响起。
蓠蓠看到他抬眸的瞬间心像被扎了一下，落寞和无助，黑白分明的眼睛在抬起后湿润起来。随着蓠蓠一步步走进，里予慢慢坐直身体，两个人已经好久不见了，蓠蓠好想抱抱这个美好的少年，但最后只是揉了揉他的头。
“对不起，我来晚了。”
“怎么不接电话，不是说让你把今天空出来吗？”里予抬起头倔强的问道。
“今天晚上临时聚餐，手机也没电了，所以没听到，对不起！”
而里予好像不准备理睬她，把头转向另一边。
“哎，你之前不是一直想听我吹箫吗，今晚带过来了，吹的不好不要嫌弃哦！”
于是蓠蓠就吹了一首生日歌，吹完了里予还是不理人，蓠蓠用箫捅了捅他，
“别生气了好不好，我这几天兼职太累了，都不记得哪天是哪天，原谅我啦！”
里予一听到她疲惫的声音想想还是原谅她吧，“你不觉得用这个吹生日歌一点都不符吗，什么品位？”
蓠蓠真想敲他头，但...“那你想听什么，我会的可不多哦。”
“吹你喜欢的吧。”
蓠想了想，吹了一首自己算拿手的。
“这曲子叫什么？”
“《飘摇》，怎么样？”
里予托着腮，勉强回了句：“一般般。”
淡定，不要跟小孩子计较。不生气！蓠蓠心里默念。“其实呢这也是一首歌，有歌词的，不知道你听过没，我找找看。”
风停了云知道爱走了心自然明了
他来时躲不掉他走得静悄悄
你不在我预料扰乱我平静的步调
怕爱了找苦恼怕不爱睡不着
我飘啊飘你摇啊摇
无根的野草当梦醒了天晴了如何再飘摇
啊爱多一秒恨不会少承诺是煎熬
若不计较就一次痛快燃烧
不知道为什么，里予从她唱的时候感觉到无尽的悲伤，难道是这首歌太悲。
“我觉得你唱的比吹的好听。”
蓠蓠白了一眼，“想夸我就直说，，，你同学都走了你怎么不走？”
“正想走呢你就来了。”
“是吗？”
“不然呢！”
“哦~晚上晚点什么，吃什么了？”
“烧烤，火锅，还有K歌，不过那些设备已经搬走了。”
“你也唱歌？”
“我看上去像不会的样子吗？”
“来来来，我要听。”蓠蓠清了清嗓子，“欢迎来到炎里予同学十七岁生日会，大家鼓掌。”
里予看着眼前这个拼命挥舞双手的女孩，真像个“傻子”，但是努力生活的样子真的很美好。
里予蹑手蹑脚的进门开灯，以为爸妈早就睡了，但没想到妈妈还坐在客厅。
“妈，你怎么还没睡？”
“等你，看看现在几点了，怎么这么晚回来？”
里予看了看钟，快凌晨一点了，“和同学玩得忘记时间了，所以回来晚了。”
余慧中听到自己儿子骗自己，气得把手机一扔，“我打电话问过你同学了，他们早回去了。”
“我，，，后来不是要整理那个场地嘛，吃的到处都是，我没有付打扫的费用，只能自己收拾了。”里予看妈妈拉着脸，“妈~我很累，先去睡了。”说完蹭蹭的上楼了。
“我和你爸决定送你出国读书，反正你上大学也要出去，还不如早点熟悉环境。”
里予不明白为什么突然要出国，本来平时他们工作就忙，和自己见面的时间就少，现在好了彻底见不到了，莫名怒火上来，摔门。
早上起来后，萋萋捏了捏蓠蓠那张还没睡醒的脸，眯着眼问道：“昨晚火急火燎的去哪了？”
“昨晚，之前答应给一个人过生日，但忘记了，所以就赶过去了。”
“是，，，男生？”
“我以前兼职家里的小孩，我觉得答应了人家不去就不好了，你最近工作怎么样？”蓠蓠赶紧岔开话题。
“还好，我打算和小姨一起租个套间，这样你放假了可以一起住，我住的地方离这太远。”
“那你，，，不回家吗？”蓠蓠的意思是指白家。
“家，有你们的地方才是家，对了，趁着暑假要不要回老家一趟，看看外婆。”
“好呀，那外婆一定很开心，多了一个外甥女。”
“外婆的病需要一直吃药，蓠蓠，你是不想让小姨压力太大才兼职的吗？”
“这是一方面，我想早点独立，赚钱。”
“嗯，很有想法，不过还是要好好享受大学生活。”萋萋摸了摸蓠蓠的头，上班去了。
就这样，虽然兼职很累但有小姨和姐姐在身边，便觉得这都不算什么。
整个暑假，里予被家里看得很严，蓠蓠一直在咖啡店打工，自从那晚见面之后就没再碰过面，只能在手机上聊聊天，还不能被家里人发现。经过炎爸的调解，炎妈暂时不提转学的事。
“我发现里予最近不太正常。”
“怎么了？”炎爸翻着报纸，难得休息。
“你说现在的小孩是不是比较早熟？”余慧中抿了一口咖啡。
“少喝点，在家还喝。”炎爸作为一个医生还是比较注重养生，“不过现在的小孩和我们那时候完全不一样了，怎么说这个？”
“你还记得之前来我们家做钟点工的大学生吗？”
“有点印象，怎么了？”
余慧中一口喝完杯中的咖啡，双臂环胸，不在说话。
炎爸是搞不清楚自己老婆到底在想什么，索性看自己的报纸。
难得今天爸妈都在家，里予决定不玩电脑，下楼和爸妈待会。自从炎妈暂时打消送里予出国的念头之后母子俩的关系稍微缓和了点。
“里予，今天没上学？”炎爸也是难得看到儿子关心一下。
“爸，还没开学，暑假呢！”
“报的兴趣班上完了？”余慧中眼皮抬了一下。
“上完了。”
“好，，，暑假里没出去吗？”
“没有！”里予心里想着还不是你不让我出去，天天查。
“怎么不找同学聚聚呢，我不是不让你出去玩，重点是和谁玩，不要和一些不相干的人在一起。”
里予正在换台的手顿时停住，“不相干的人？所以，你是觉得人是分等级的！”
“里予！怎么跟妈妈说话的。”炎爸看情况不太对，连忙阻止。
余慧中合上电脑，“人生来是没有三六九等之分的，但他的生活环境就会让人有三六九等之分，你以后是要继承我的事业的，你所结交的人都要配得上你。”
里予不能朝自己妈发火，只能回自己房间，冲到楼上的时候，朝下面喊了一句；“妈，你有一天是活的开心的吗？”
余慧中没想到自己儿子会这么问自己，愣了一下，连炎爸也是。
回想起来，自己确实不曾快乐过，唯独在那一次聚会上。
余慧中也算是子承父业，以前还是个小公司，每次看爸爸焦头烂额的时候自己都不好受。所以下定决心好好学管理，终于把这个小公司升级为建筑界小有名气的公司。大学毕业，在一次S市的重大聚会上余慧中遇到了事业如日中天的白霁。那时的白总还是一个经理，当时聚会来了好多有头有脸的人，名媛聚集各自寻找着自己的目标。祁眉是当时地产大亨的千金，集荣华富贵于一身，她在人群中一眼相中了白霁，不管白霁已经有了家室仍旧纠缠，而白霁不仅工作能力强，又生的一副好皮囊。祁眉和余慧中也算是一个圈子里地，当时好多名媛都对白霁有好感。
白霁是个商人，最是会计算利弊，最后可想而知。如果能少奋斗十年，不！是二十年，为什么不呢，在商场混久了当初的纯真早被磨灭了。原配妻子钟情发现白霁和祁眉暧昧不清，吵吵闹闹一气之下离了婚。
祁眉通过这件事才知道社会地位的重要性，安全感是自己给的，靠别人是靠不住的。所以自己这么多年来把所有的精力放在公司上，对于自己的儿子，一直以来都对他很严格，那是因为把自己的希望都放在他身上。
等蓠蓠气喘吁吁地爬上天台的时候已经没有人了，看周围的气球，彩灯还没完全拆掉，蓠蓠转了一圈发现角落里坐着一个人垂着头，蓠蓠小心翼翼走过去叫了一声：“里予。”
久违的声音终于在耳边响起。
蓠蓠看到他抬眸的瞬间心像被扎了一下，落寞和无助，黑白分明的眼睛在抬起后湿润起来。随着蓠蓠一步步走进，里予慢慢坐直身体，两个人已经好久不见了，蓠蓠好想抱抱这个美好的少年，但最后只是揉了揉他的头。
“对不起，我来晚了。”
“怎么不接电话，不是说让你把今天空出来吗？”里予抬起头倔强的问道。
“今天晚上临时聚餐，手机也没电了，所以没听到，对不起！”
而里予好像不准备理睬她，把头转向另一边。
“哎，你之前不是一直想听我吹箫吗，今晚带过来了，吹的不好不要嫌弃哦！”
于是蓠蓠就吹了一首生日歌，吹完了里予还是不理人，蓠蓠用箫捅了捅他，
“别生气了好不好，我这几天兼职太累了，都不记得哪天是哪天，原谅我啦！”
里予一听到她疲惫的声音想想还是原谅她吧，“你不觉得用这个吹生日歌一点都不符吗，什么品位？”
蓠蓠真想敲他头，但...“那你想听什么，我会的可不多哦。”
“吹你喜欢的吧。”
蓠想了想，吹了一首自己算拿手的。
“这曲子叫什么？”
“《飘摇》，怎么样？”
里予托着腮，勉强回了句：“一般般。”
淡定，不要跟小孩子计较。不生气！蓠蓠心里默念。“其实呢这也是一首歌，有歌词的，不知道你听过没，我找找看。”
风停了云知道爱走了心自然明了
他来时躲不掉他走得静悄悄
你不在我预料扰乱我平静的步调
怕爱了找苦恼怕不爱睡不着
我飘啊飘你摇啊摇
无根的野草当梦醒了天晴了如何再飘摇
啊爱多一秒恨不会少承诺是煎熬
若不计较就一次痛快燃烧
不知道为什么，里予从她唱的时候感觉到无尽的悲伤，难道是这首歌太悲。
“我觉得你唱的比吹的好听。”
蓠蓠白了一眼，“想夸我就直说，，，你同学都走了你怎么不走？”
“正想走呢你就来了。”
“是吗？”
“不然呢！”
“哦~晚上晚点什么，吃什么了？”
“烧烤，火锅，还有K歌，不过那些设备已经搬走了。”
“你也唱歌？”
“我看上去像不会的样子吗？”
“来来来，我要听。”蓠蓠清了清嗓子，“欢迎来到炎里予同学十七岁生日会，大家鼓掌。”
里予看着眼前这个拼命挥舞双手的女孩，真像个“傻子”，但是努力生活的样子真的很美好。
里予蹑手蹑脚的进门开灯，以为爸妈早就睡了，但没想到妈妈还坐在客厅。
“妈，你怎么还没睡？”
“等你，看看现在几点了，怎么这么晚回来？”
里予看了看钟，快凌晨一点了，“和同学玩得忘记时间了，所以回来晚了。”
余慧中听到自己儿子骗自己，气得把手机一扔，“我打电话问过你同学了，他们早回去了。”
“我，，，后来不是要整理那个场地嘛，吃的到处都是，我没有付打扫的费用，只能自己收拾了。”里予看妈妈拉着脸，“妈~我很累，先去睡了。”说完蹭蹭的上楼了。
“我和你爸决定送你出国读书，反正你上大学也要出去，还不如早点熟悉环境。”
里予不明白为什么突然要出国，本来平时他们工作就忙，和自己见面的时间就少，现在好了彻底见不到了，莫名怒火上来，摔门。
早上起来后，萋萋捏了捏蓠蓠那张还没睡醒的脸，眯着眼问道：“昨晚火急火燎的去哪了？”
“昨晚，之前答应给一个人过生日，但忘记了，所以就赶过去了。”
“是，，，男生？”
“我以前兼职家里的小孩，我觉得答应了人家不去就不好了，你最近工作怎么样？”蓠蓠赶紧岔开话题。
“还好，我打算和小姨一起租个套间，这样你放假了可以一起住，我住的地方离这太远。”
“那你，，，不回家吗？”蓠蓠的意思是指白家。
“家，有你们的地方才是家，对了，趁着暑假要不要回老家一趟，看看外婆。”
“好呀，那外婆一定很开心，多了一个外甥女。”
“外婆的病需要一直吃药，蓠蓠，你是不想让小姨压力太大才兼职的吗？”
“这是一方面，我想早点独立，赚钱。”
“嗯，很有想法，不过还是要好好享受大学生活。”萋萋摸了摸蓠蓠的头，上班去了。
就这样，虽然兼职很累但有小姨和姐姐在身边，便觉得这都不算什么。
整个暑假，里予被家里看得很严，蓠蓠一直在咖啡店打工，自从那晚见面之后就没再碰过面，只能在手机上聊聊天，还不能被家里人发现。经过炎爸的调解，炎妈暂时不提转学的事。
“我发现里予最近不太正常。”
“怎么了？”炎爸翻着报纸，难得休息。
“你说现在的小孩是不是比较早熟？”余慧中抿了一口咖啡。
“少喝点，在家还喝。”炎爸作为一个医生还是比较注重养生，“不过现在的小孩和我们那时候完全不一样了，怎么说这个？”
“你还记得之前来我们家做钟点工的大学生吗？”
“有点印象，怎么了？”
余慧中一口喝完杯中的咖啡，双臂环胸，不在说话。
炎爸是搞不清楚自己老婆到底在想什么，索性看自己的报纸。
难得今天爸妈都在家，里予决定不玩电脑，下楼和爸妈待会。自从炎妈暂时打消送里予出国的念头之后母子俩的关系稍微缓和了点。
“里予，今天没上学？”炎爸也是难得看到儿子关心一下。
“爸，还没开学，暑假呢！”
“报的兴趣班上完了？”余慧中眼皮抬了一下。
“上完了。”
“好，，，暑假里没出去吗？”
“没有！”里予心里想着还不是你不让我出去，天天查。
“怎么不找同学聚聚呢，我不是不让你出去玩，重点是和谁玩，不要和一些不相干的人在一起。”
里予正在换台的手顿时停住，“不相干的人？所以，你是觉得人是分等级的！”
“里予！怎么跟妈妈说话的。”炎爸看情况不太对，连忙阻止。
余慧中合上电脑，“人生来是没有三六九等之分的，但他的生活环境就会让人有三六九等之分，你以后是要继承我的事业的，你所结交的人都要配得上你。”
里予不能朝自己妈发火，只能回自己房间，冲到楼上的时候，朝下面喊了一句；“妈，你有一天是活的开心的吗？”
余慧中没想到自己儿子会这么问自己，愣了一下，连炎爸也是。
回想起来，自己确实不曾快乐过，唯独在那一次聚会上。
余慧中也算是子承父业，以前还是个小公司，每次看爸爸焦头烂额的时候自己都不好受。所以下定决心好好学管理，终于把这个小公司升级为建筑界小有名气的公司。大学毕业，在一次S市的重大聚会上余慧中遇到了事业如日中天的白霁。那时的白总还是一个经理，当时聚会来了好多有头有脸的人，名媛聚集各自寻找着自己的目标。祁眉是当时地产大亨的千金，集荣华富贵于一身，她在人群中一眼相中了白霁，不管白霁已经有了家室仍旧纠缠，而白霁不仅工作能力强，又生的一副好皮囊。祁眉和余慧中也算是一个圈子里地，当时好多名媛都对白霁有好感。
白霁是个商人，最是会计算利弊，最后可想而知。如果能少奋斗十年，不！是二十年，为什么不呢，在商场混久了当初的纯真早被磨灭了。原配妻子钟情发现白霁和祁眉暧昧不清，吵吵闹闹一气之下离了婚。
祁眉通过这件事才知道社会地位的重要性，安全感是自己给的，靠别人是靠不住的。所以自己这么多年来把所有的精力放在公司上，对于自己的儿子，一直以来都对他很严格，那是因为把自己的希望都放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