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说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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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好吗？”
“嗯，我很好。”
“好了，我该走了，免得又有人说你的闲话。”
“人生在世，被说得闲话好少么？更何况如今王昌旭那么一闹，整个韩府又有谁敢来惹我啊？再说了，现如今我瞧着他们巴不得你多讨好我，这样我就能原谅韩允默，他们也就不会遭殃了。”
“你呀你，就这样非议我们韩府的人，可别让人听见了都。”
“听见又能如何？我说的是事实。”
韩承嗣将一个手镯放在桌上，是血玉镯，色泽光滑，表面上看着精美绝伦，可实际上却并不只是一个手镯。
“不错。”
瑕月将那镯子放在手心，仔细望着那镯子的纹路，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宝贝。
“咳咳！”
两人同时转头，看向门外的人，韩承嗣同瑕月两个人靠得不算近，但在旁人眼中却极为暧昧，尤其是韩承嗣那目光，就注视着瑕月，不过他只是看看人皮面具是否完好？
是韩允默的人。
瑕月同韩承嗣对视一眼，并没有理会外头，直到两人都听见了推轮椅的声音。
“王小姐，三爷来了。”
“哦。”
不咸不淡的语气，瑕月将那手镯放在匣子里，而后对着韩承嗣一笑，“韩大哥不是有事要离开，不妨先去忙吧，我这里有小香看着。”
“也好。”
韩承嗣知道瑕月这是赶人的话，啧，男色惑人，男色惑人啊！
韩承嗣走得很快，瑕月身上盖着披风，本就无心招待韩允默，如今连一杯茶都不倒给他。
“三少爷来这里，有何贵干？”
对比瑕月对他们的态度，韩允默只是微微皱着眉头，表面上并没有什么不满。
“你不是很想让我来，现在我来了，说吧，你为何要那么做？”
“我没有恶意。”
“你很聪明，知道亭子里有迷香，有人算计你，你就以此破局，可我不明白，明明针对的人是我，你为何要帮我？”
韩允默挥挥手，让阿瑞带小香离开，小香是不想要离开，可阿瑞眼中的警告，让小香还是离开了，毕竟她的主子也没有任何举动。
“王小姐以迷香诱局，利用二房之手让他们误以为你我起了纷争，以此延长王小姐要离开的时间，并且让人知道，是我韩允默亏欠了你，若是将来你有个好歹，必然有人会借机提起此事，王小姐好算计。”
瑕月有些无奈，这人怎么每次都想得这么多，她根本就没这个意思，既然对方都这么说了，那么她不妨顺水推舟。
“咳咳～浓蕴只不过是自保。”
“自保？究竟是自保，还是为了保护旁人，王小姐比我更清楚。”
“我听不明白。”
“听不明白？”
只见韩允默当着她的面，就这样站了起来，瑕月眉心蹙了蹙，眼底闪过一丝轻微的诧异，这人难道是认出自己来了，就当着她的面就这样站起来，等等，他应该不会把自己解决了吧？不成不成，她得想想办法。
“这世间只会有一个蠢货，白白让自己疼，让自己痛，就只为了旁人能过得更好些，既然走了，为什么还要回来？”
瑕月眼角一跳，原本冷峻的目光中出现了一丝暖意，她走向韩允默，用最平淡不过的语气说着：“因为我不想让你好过，我不是大梁人，我从来就没有守宫砂，所以你借机浑水摸鱼，让我误以为你我有了夫妻之实。其次，在万佛寺我全部都听见了，你以为你是谁，你凭什么替我做选择，为什么让人拐走我，嗯？”
瑕月前段时间就已经彻底调查过了，上次在山谷中派来的其实有两拨人，一拨是暗中保护瑕月，让他远离是非的人，一拨是皇帝的人，他要杀了瑕月。
“你不该回来的。”
“可我就是回来了，我不甘心就这么放手，我不愿意放某人在这茫茫人海里无所依盼，韩允默，我就是一个不甘心的人，你要我放弃，我偏不，我就是要待在你身边祸害你。”
韩允默被瑕月眼中的真诚所打动，忽而又想起了什么，开口说道：“你不是说腿好了，解了毒就会走么？”
哟，这是要开始算账了？
“你的人绑了我，我还没找你算账，怎么，都在皇宫中待了半个月，怎么不娶了公主，做大梁陛下的乘龙快婿，这可比升官发财来的容易。毕竟长着这一张令人愉悦的脸，若我是公主，也会选你。纵使不能做夫妻，看着也是好的。”
“她可没你想的这么简单，再说了，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度了？瑕月，我不可能能管得了天下所有人的心。她们要爱我，是她们的事，我只能管好我的心。”
瑕月微微挑眉，眼神中却充满着刁难的意味，“是嘛，可是我怎么听说，分明是你先去招蜂引蝶的，韩三公子武功高强，在围场上英雄救美的故事，可是传遍了整个大梁都城呢！”
公主为君，他为臣，臣救君是再正常不过的事韩允默也知道她实际上是在吃醋，索性就继续开玩笑道：“有嘛？我怎么不知道。啧，那些公主瘦瘪瘪的，我可不喜欢，我喜欢的是你这丰满有致的……”
瑕月翻了个大白眼，这人好生不要脸！
“无耻！下流！”
“是，只对你无耻，只对你下流。”
韩允默将人搂着，将自己的头侧靠在瑕月的怀中，手圈着瑕月的腰，两人看上去就好像是久别重逢、缠绵缱绻的爱人一般。
瑕月的手指轻轻碰到了韩允默的手腕，她能够感受到韩允默的脉象极为紊乱，不过韩允默竟然很快就在她怀中熟睡起来。
“怎得睡得这么熟？”
瑕月说得很小声，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得见的声音诉说着，瑕月知道他这些日子过得不好，眼底的乌青，脉象的紊乱，最终全化作一叹息。
“这人进去怎么就没有反应了？”
小香在外头徘徊多次，生怕自家小姐被韩允默个瘟神刁难。
“没有反应不正说明是好事吗？小香香，别担心啦。”
“住口啊，谁是小香香，闭上你的嘴！”
“小香香～小香香～”
小香属实是被阿瑞这不要脸的模样给震惊到了，没有想到阿瑞竟然还有这样一面，一时间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阿瑞也明白了他们此刻的距离有多少暧昧，顿时面红耳赤，咳嗽一声，将两人的距离给拉开。
瑕月感受着韩允默错落有致的呼吸，手抚摸上了他的脸，却在他的耳朵上摸到了一粒红痣，又忽然想到什么，下意识也抚摸了一下自己耳边，一样的位置，一样的红痣。
“狡猾的家伙。”
这是最常见的情毒，产生感情的双方耳后会有颗红痣，称作“情痣”，互相靠近时这颗红痣就会愈来愈红，可一旦有人不爱对方，那么这情痣就会变成情毒。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傻不傻啊？
瑕月能够感受到折枝院里有许多的高手在此，并且韩允默既然敢明目张胆地来这里，那么就说明这里的人都是他的。
“别睡了，是什么时候发现我的？”
韩允默缓缓睁开眼眸，睡意惺忪，可眼底清明，一点都不像是刚刚睡醒的人。
“王昌旭的确有个妹妹，不过他可是把这妹妹视若珍宝，又怎会将她带出来？瑕月啊～你风情不减啊～”
韩允默的手悄悄溜进去，触碰到瑕月肌肤的那一刻，几乎是一下子就顿了手，他记得自己好像并没有这个意思，但下一瞬，两人天旋地转，瑕月靠在韩允默的上头。
“爷不乖，破坏了瑕月的计划，瑕月该怎么惩罚你呢？”瑕月的衣裳不知何时散落，韩允默脸微微红。
瑕月头一歪，对着他的唇轻轻咬了一口，“是这样？”手顺着他身体曲线步步向下，眼中似笑非笑，“还是这样？”
韩允默似乎是被取悦到，呼吸一滞，而后两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亲吻着。
不知过了多久，韩允默仍旧紧紧抱着瑕月，瑕月挣扎着，谁料韩允默就像是铁了心不肯松开。
“放开我。”
“不放。”
“既然不放开，当初为何轻易就放我走，韩许之？”瑕月头轻轻一歪，两人唇齿相依，她这些日子变了，变得更加大胆妩媚，甚至如今还敢调戏韩允默来了。
瑕月其实还是很好奇，韩允默是那么固执的一个人，若仅仅是察觉到她是异族人的身份，这还远远不能令他放弃自己，说不定这背后还有什么秘密？这兴许就是她为什么会这么多年一直留在大梁的原因。
瑕月不许韩允默这么搂着她，她都快喘不过气来了，却没料到韩允默一直黏着自己，不肯松开手，将小脸放在瑕月的怀中，声音带着些许贪恋和撒娇的语气，“在我身边，你会死的。”
死？她下意识反驳：“我不会死的。”
韩允默见瑕月眼底信心十足，她话是这样说的，可等到危机真正来临之时，瑕月一定会受伤的，他兴许不了解瑕月，但他太了解梁帝了，宁可错杀一百，绝不放过一个，更何况如今瑕月已经成为了众矢之的的。
“瑕月，你不知道梁帝的心狠，如果你妨碍到他了，你必死无疑！”
原来的瑕月还能说自己压根不会妨碍到梁帝，如今的她还真的不能保证了，即使她不记得自己的记忆，但在她记忆中，自己也绝对不会是简单的人物，家破人亡，屡次遭人追杀，被人当药人……这些事情足够匪夷所思了！
“那你呢？你说过的，要与我共患难，如今你却想着让我保命。你就不敢，违背他的心思吗？”瑕月在韩允默耳畔一字一句念叨着，她不相信韩允默从来没有产生这种念头！
的确，韩允默有反抗过，可他身后是韩家，他不想要因为他一个人的缘故，给韩家带来麻烦。
瑕月望着韩允默犹豫的双眸，勾唇浅笑，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脸，“你在害怕对吧？韩许之，你是知道我的。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既许诺了，做不到的话，你就去死。”她的手掐上了韩允默的脖子，似乎真的有她话中的那般心狠。
“那我情愿，我与你死在一块。”这句话，他不曾说出口，也不会说出口。
“为什么回来？”
“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明明容貌声音、喜好都发生变化，韩允默是怎么看穿她的？
瑕月不回答他的问题，韩允默也自然顺着她的问题回答下去：“有心，自然能认得出来。”
说实话，韩允默最先是不肯承认的，虽然他也怀疑过王浓蕴的身份古怪，但她也没有必要拿自己的性命作为交换吧？因而他多留一个心眼，让人盯着王浓蕴，谁知她耳后竟也有一点红痣。
有心？看似有心，实则无心。每一次出手，总是不留余地，瑕月现如今反倒有些担心起自己的情况了，韩允默真的是她能拯救的人吗？
“我不会认错你的。”韩允默斩钉截铁地回答，也不知道是在安慰瑕月，还是在安慰自己。
从一开始就在算计，瑕月只得苦笑一声：“你当然不会认错，从一开始不就是在试探吗？”
“不是试探，我是在确认。”
确认？若韩允默的表情不是现在这般，她兴许会相信。
“你确认什么？确认我的身份？哈哈哈！韩许之啊韩许之，我是要说你愚蠢好呢？还是说你可笑好呢？我不信你运筹帷幄到如此地步，你会不知道我的身份？你到底要做什么！”
瑕月看不透他，且从来没有看透。
“我没有骗你，我的确不知你的身份，若我知道……”
“若你知道，你会杀了我对不对？”瑕月闭上眼，讽刺的笑了笑，双眼不知什么时候泛起泪花，“韩许之，你可曾对我动过心？其实你从未真正爱上我，你只觉得我像你的影子，你只是在可怜你自己罢了。我都忘了，下棋的人怎么会爱上棋子呢？”
从头到尾，都是一场骗局。只是是她心甘情愿的，她不怨任何人。
“我……”韩允默嘴巴动了动，可终究是什么都没有说。
静默无声，不知过了多久，屋外忽然响起一道声音：“爷，有人来了。”
“你还好吗？”
“嗯，我很好。”
“好了，我该走了，免得又有人说你的闲话。”
“人生在世，被说得闲话好少么？更何况如今王昌旭那么一闹，整个韩府又有谁敢来惹我啊？再说了，现如今我瞧着他们巴不得你多讨好我，这样我就能原谅韩允默，他们也就不会遭殃了。”
“你呀你，就这样非议我们韩府的人，可别让人听见了都。”
“听见又能如何？我说的是事实。”
韩承嗣将一个手镯放在桌上，是血玉镯，色泽光滑，表面上看着精美绝伦，可实际上却并不只是一个手镯。
“不错。”
瑕月将那镯子放在手心，仔细望着那镯子的纹路，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宝贝。
“咳咳！”
两人同时转头，看向门外的人，韩承嗣同瑕月两个人靠得不算近，但在旁人眼中却极为暧昧，尤其是韩承嗣那目光，就注视着瑕月，不过他只是看看人皮面具是否完好？
是韩允默的人。
瑕月同韩承嗣对视一眼，并没有理会外头，直到两人都听见了推轮椅的声音。
“王小姐，三爷来了。”
“哦。”
不咸不淡的语气，瑕月将那手镯放在匣子里，而后对着韩承嗣一笑，“韩大哥不是有事要离开，不妨先去忙吧，我这里有小香看着。”
“也好。”
韩承嗣知道瑕月这是赶人的话，啧，男色惑人，男色惑人啊！
韩承嗣走得很快，瑕月身上盖着披风，本就无心招待韩允默，如今连一杯茶都不倒给他。
“三少爷来这里，有何贵干？”
对比瑕月对他们的态度，韩允默只是微微皱着眉头，表面上并没有什么不满。
“你不是很想让我来，现在我来了，说吧，你为何要那么做？”
“我没有恶意。”
“你很聪明，知道亭子里有迷香，有人算计你，你就以此破局，可我不明白，明明针对的人是我，你为何要帮我？”
韩允默挥挥手，让阿瑞带小香离开，小香是不想要离开，可阿瑞眼中的警告，让小香还是离开了，毕竟她的主子也没有任何举动。
“王小姐以迷香诱局，利用二房之手让他们误以为你我起了纷争，以此延长王小姐要离开的时间，并且让人知道，是我韩允默亏欠了你，若是将来你有个好歹，必然有人会借机提起此事，王小姐好算计。”
瑕月有些无奈，这人怎么每次都想得这么多，她根本就没这个意思，既然对方都这么说了，那么她不妨顺水推舟。
“咳咳～浓蕴只不过是自保。”
“自保？究竟是自保，还是为了保护旁人，王小姐比我更清楚。”
“我听不明白。”
“听不明白？”
只见韩允默当着她的面，就这样站了起来，瑕月眉心蹙了蹙，眼底闪过一丝轻微的诧异，这人难道是认出自己来了，就当着她的面就这样站起来，等等，他应该不会把自己解决了吧？不成不成，她得想想办法。
“这世间只会有一个蠢货，白白让自己疼，让自己痛，就只为了旁人能过得更好些，既然走了，为什么还要回来？”
瑕月眼角一跳，原本冷峻的目光中出现了一丝暖意，她走向韩允默，用最平淡不过的语气说着：“因为我不想让你好过，我不是大梁人，我从来就没有守宫砂，所以你借机浑水摸鱼，让我误以为你我有了夫妻之实。其次，在万佛寺我全部都听见了，你以为你是谁，你凭什么替我做选择，为什么让人拐走我，嗯？”
瑕月前段时间就已经彻底调查过了，上次在山谷中派来的其实有两拨人，一拨是暗中保护瑕月，让他远离是非的人，一拨是皇帝的人，他要杀了瑕月。
“你不该回来的。”
“可我就是回来了，我不甘心就这么放手，我不愿意放某人在这茫茫人海里无所依盼，韩允默，我就是一个不甘心的人，你要我放弃，我偏不，我就是要待在你身边祸害你。”
韩允默被瑕月眼中的真诚所打动，忽而又想起了什么，开口说道：“你不是说腿好了，解了毒就会走么？”
哟，这是要开始算账了？
“你的人绑了我，我还没找你算账，怎么，都在皇宫中待了半个月，怎么不娶了公主，做大梁陛下的乘龙快婿，这可比升官发财来的容易。毕竟长着这一张令人愉悦的脸，若我是公主，也会选你。纵使不能做夫妻，看着也是好的。”
“她可没你想的这么简单，再说了，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度了？瑕月，我不可能能管得了天下所有人的心。她们要爱我，是她们的事，我只能管好我的心。”
瑕月微微挑眉，眼神中却充满着刁难的意味，“是嘛，可是我怎么听说，分明是你先去招蜂引蝶的，韩三公子武功高强，在围场上英雄救美的故事，可是传遍了整个大梁都城呢！”
公主为君，他为臣，臣救君是再正常不过的事韩允默也知道她实际上是在吃醋，索性就继续开玩笑道：“有嘛？我怎么不知道。啧，那些公主瘦瘪瘪的，我可不喜欢，我喜欢的是你这丰满有致的……”
瑕月翻了个大白眼，这人好生不要脸！
“无耻！下流！”
“是，只对你无耻，只对你下流。”
韩允默将人搂着，将自己的头侧靠在瑕月的怀中，手圈着瑕月的腰，两人看上去就好像是久别重逢、缠绵缱绻的爱人一般。
瑕月的手指轻轻碰到了韩允默的手腕，她能够感受到韩允默的脉象极为紊乱，不过韩允默竟然很快就在她怀中熟睡起来。
“怎得睡得这么熟？”
瑕月说得很小声，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得见的声音诉说着，瑕月知道他这些日子过得不好，眼底的乌青，脉象的紊乱，最终全化作一叹息。
“这人进去怎么就没有反应了？”
小香在外头徘徊多次，生怕自家小姐被韩允默个瘟神刁难。
“没有反应不正说明是好事吗？小香香，别担心啦。”
“住口啊，谁是小香香，闭上你的嘴！”
“小香香～小香香～”
小香属实是被阿瑞这不要脸的模样给震惊到了，没有想到阿瑞竟然还有这样一面，一时间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阿瑞也明白了他们此刻的距离有多少暧昧，顿时面红耳赤，咳嗽一声，将两人的距离给拉开。
瑕月感受着韩允默错落有致的呼吸，手抚摸上了他的脸，却在他的耳朵上摸到了一粒红痣，又忽然想到什么，下意识也抚摸了一下自己耳边，一样的位置，一样的红痣。
“狡猾的家伙。”
这是最常见的情毒，产生感情的双方耳后会有颗红痣，称作“情痣”，互相靠近时这颗红痣就会愈来愈红，可一旦有人不爱对方，那么这情痣就会变成情毒。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傻不傻啊？
瑕月能够感受到折枝院里有许多的高手在此，并且韩允默既然敢明目张胆地来这里，那么就说明这里的人都是他的。
“别睡了，是什么时候发现我的？”
韩允默缓缓睁开眼眸，睡意惺忪，可眼底清明，一点都不像是刚刚睡醒的人。
“王昌旭的确有个妹妹，不过他可是把这妹妹视若珍宝，又怎会将她带出来？瑕月啊～你风情不减啊～”
韩允默的手悄悄溜进去，触碰到瑕月肌肤的那一刻，几乎是一下子就顿了手，他记得自己好像并没有这个意思，但下一瞬，两人天旋地转，瑕月靠在韩允默的上头。
“爷不乖，破坏了瑕月的计划，瑕月该怎么惩罚你呢？”瑕月的衣裳不知何时散落，韩允默脸微微红。
瑕月头一歪，对着他的唇轻轻咬了一口，“是这样？”手顺着他身体曲线步步向下，眼中似笑非笑，“还是这样？”
韩允默似乎是被取悦到，呼吸一滞，而后两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亲吻着。
不知过了多久，韩允默仍旧紧紧抱着瑕月，瑕月挣扎着，谁料韩允默就像是铁了心不肯松开。
“放开我。”
“不放。”
“既然不放开，当初为何轻易就放我走，韩许之？”瑕月头轻轻一歪，两人唇齿相依，她这些日子变了，变得更加大胆妩媚，甚至如今还敢调戏韩允默来了。
瑕月其实还是很好奇，韩允默是那么固执的一个人，若仅仅是察觉到她是异族人的身份，这还远远不能令他放弃自己，说不定这背后还有什么秘密？这兴许就是她为什么会这么多年一直留在大梁的原因。
瑕月不许韩允默这么搂着她，她都快喘不过气来了，却没料到韩允默一直黏着自己，不肯松开手，将小脸放在瑕月的怀中，声音带着些许贪恋和撒娇的语气，“在我身边，你会死的。”
死？她下意识反驳：“我不会死的。”
韩允默见瑕月眼底信心十足，她话是这样说的，可等到危机真正来临之时，瑕月一定会受伤的，他兴许不了解瑕月，但他太了解梁帝了，宁可错杀一百，绝不放过一个，更何况如今瑕月已经成为了众矢之的的。
“瑕月，你不知道梁帝的心狠，如果你妨碍到他了，你必死无疑！”
原来的瑕月还能说自己压根不会妨碍到梁帝，如今的她还真的不能保证了，即使她不记得自己的记忆，但在她记忆中，自己也绝对不会是简单的人物，家破人亡，屡次遭人追杀，被人当药人……这些事情足够匪夷所思了！
“那你呢？你说过的，要与我共患难，如今你却想着让我保命。你就不敢，违背他的心思吗？”瑕月在韩允默耳畔一字一句念叨着，她不相信韩允默从来没有产生这种念头！
的确，韩允默有反抗过，可他身后是韩家，他不想要因为他一个人的缘故，给韩家带来麻烦。
瑕月望着韩允默犹豫的双眸，勾唇浅笑，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脸，“你在害怕对吧？韩许之，你是知道我的。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既许诺了，做不到的话，你就去死。”她的手掐上了韩允默的脖子，似乎真的有她话中的那般心狠。
“那我情愿，我与你死在一块。”这句话，他不曾说出口，也不会说出口。
“为什么回来？”
“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明明容貌声音、喜好都发生变化，韩允默是怎么看穿她的？
瑕月不回答他的问题，韩允默也自然顺着她的问题回答下去：“有心，自然能认得出来。”
说实话，韩允默最先是不肯承认的，虽然他也怀疑过王浓蕴的身份古怪，但她也没有必要拿自己的性命作为交换吧？因而他多留一个心眼，让人盯着王浓蕴，谁知她耳后竟也有一点红痣。
有心？看似有心，实则无心。每一次出手，总是不留余地，瑕月现如今反倒有些担心起自己的情况了，韩允默真的是她能拯救的人吗？
“我不会认错你的。”韩允默斩钉截铁地回答，也不知道是在安慰瑕月，还是在安慰自己。
从一开始就在算计，瑕月只得苦笑一声：“你当然不会认错，从一开始不就是在试探吗？”
“不是试探，我是在确认。”
确认？若韩允默的表情不是现在这般，她兴许会相信。
“你确认什么？确认我的身份？哈哈哈！韩许之啊韩许之，我是要说你愚蠢好呢？还是说你可笑好呢？我不信你运筹帷幄到如此地步，你会不知道我的身份？你到底要做什么！”
瑕月看不透他，且从来没有看透。
“我没有骗你，我的确不知你的身份，若我知道……”
“若你知道，你会杀了我对不对？”瑕月闭上眼，讽刺的笑了笑，双眼不知什么时候泛起泪花，“韩许之，你可曾对我动过心？其实你从未真正爱上我，你只觉得我像你的影子，你只是在可怜你自己罢了。我都忘了，下棋的人怎么会爱上棋子呢？”
从头到尾，都是一场骗局。只是是她心甘情愿的，她不怨任何人。
“我……”韩允默嘴巴动了动，可终究是什么都没有说。
静默无声，不知过了多久，屋外忽然响起一道声音：“爷，有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