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有点贵”咖啡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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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档案室出来之后苏北定和陈达都是有些头疼，那个「烘焙师」的替身并没有档案留存在那里。
“未知的替身使者，还是某个组织的成员。”苏北定拿着任务报告和陈达并排走在新尚时代大楼七层的走廊里，边上路过的店铺都是些猫咖、密室逃脱、桌游店之类的娱乐店铺。
陈达仍旧是背心裤衩人字拖的打扮，挠着睡了一觉之后变得更加凌乱的头发推开了一家名为“有点贵”的咖啡店玻璃门，说：“而且还对你申请的抓捕计划有所了解。”
“不太平啊，”苏北定走进咖啡店，“马店长……不在啊，甘晓，A包间。”
坐在柜台玩着手机的甘晓是咖啡店的店员，同时也是“锚”的后勤组成员。本来是行动组的，但是今年刚刚大学毕业就纹上了两只黑臂，还把头发染成了淡金色。这让她家里人头疼的同时也导致她找不到什么单位愿意接受她。
所以“锚”在考虑到成员的社会性问题后，将她从行动组调剂到后勤组，并且负责星沙五个主要任务交接点之一的“有点贵”咖啡店的安全，同时对外则是聘用她作为咖啡店店员，给了她一个社会层面上的正当工作。
“苏北定？”甘晓把头抬起来，“哟，你这个家伙一脸都这样嘞竟然还没死啊。”
“说话还是这么毒啊……”陈达别过头小声碎碎念着。
苏北定深吸一口气，忍耐着说：“给你说过多少回了，对人要礼貌一点，你这样子在社会上是会吃亏的。”
“这么婆婆妈妈，难怪被调到了民警那边，”甘晓将手机锁屏，拨了拨自己头发，乜斜着苏北定，“我都知道了，你任务失败了吧？哈，所以我说你这个满脑肌肉、浑身汗臭的男人是靠不住的。”
苏北定心里有些生气，但是又不好和一个叛逆的姑娘多加争执，只能窝着火。
但是经历了一次危及生命的任务之后，又被这样讽刺，睡眠不足的苏北定实在是气不过，看着甘晓上半身只穿了一件黑色的背心，下半身牛仔裤加一双凉鞋顿时找到了骂她的理由：“甘晓！你还想不想在咖啡店干的了！制服也不穿、而且还穿凉鞋！衣冠不整、你这已经违规了！”
甘晓把手机往柜台上一推，噌的一下站起来，瞪着苏北定两个人对视着。
陈达有些心虚地看了看自己的打扮，上身也是一件背心，裤衩和人字拖比牛仔裤加凉鞋不知道自由到哪里去了。怕被两个人波及的他稍稍往后退了半步，至少别让苏北定看到他的人字拖。
“啧。”甘晓最后还是转身去衣架上拿下了应有咖啡店logo的围裙，然后从柜子里拿出了一把钥匙扔给苏北定，没好气地说：“要不是没了工作的话我家里人会罗里吧嗦的，我才懒得理你。”
“你这就是态度有问题！”苏北定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你乱来，你家里人至于像现在这样操这么多心吗。
“知道了！警~察~同~志！”甘晓夸张地把字音拖长，然后坐下来拿过手机继续玩了起来。
看着苏北定似乎还想说些什么，陈达连忙扯着苏北定的手腕往里边走：“我们先进去吧，我走的有点累了想坐会儿。”
咔擦。
关上门后陈达松了口气，坐在椅子上放松了下来，他说：“苏哥呀，你也知道甘晓就是那样的性子，就是个顺毛驴。她嘴是毒了点，但也不是谁都去咬两口的呀，像我，她可从来没呛过我。你啊，就是爱管闲事，肯定以前就训过她，她才不乐意的。”
苏北定也不乐意了：“我那叫管闲事吗，我那是在规劝她。她现在这个样子好吗？她一辈子就打算这样过下去吗？人可以任性，但不能不上进啊。都是一个组织的工作成员，她也是我之前在行动组的后辈，我提醒提醒她不过分吧？而且我今天还什么都没说呢，她这就咒着我死了，这不摆明对我有意见吗。”
陈达无奈地挠着头：“苏哥，你这也才三十不到啊，怎么感觉……挺迂腐的？你这说话就和我爸妈说我似的，难怪甘晓和你犯冲。”
苏北定一愣，有些迟疑地问：“有吗？”
“现在的年轻人没几个听得进去你在旁边念念叨叨的，而且还是一副‘我这是为了你好’的样子。”
苏北定皱着眉毛反思：“……难道我不是为了她好吗？”
陈达有些泄气：“算了，我管这些干嘛。您是警察嘛，平时调解别人鸡毛蒜皮的小事就够心烦了，能像你这样坚持为别人着想也是挺了不起了。”
“那哪算得上，”苏北定摇摇头，“警察就是为人民服务的，大家都会这样做的。”
陈达盯着苏北定叹了口气：“我算是知道你为什么能一直这样活跃在各个事件的第一线了，这思想觉悟没得说。”
咚咚。
有人敲门。
陈达走过去开门，门外站着的是一位大热天还一丝不苟地穿着正装的中年男人，尽管发际线已经架不住岁月流逝开始往上延伸，身体也有些瘦弱，但是那挺拔的身姿和坚定的眼神都显露出他是怎样一个认真和对工作充满热情的人。
他稍微向陈达鞠了个躬之后向前两步踏进房间，然后关上了房门。
“我是这次对接「角斗士」先生执行的08082116号任务的中枢人员，隶属于「脉搏」教官下属小队，代号「力量」。”
「力量」先生上前和苏北定握手，然后道：“既然「月光卫星」先生也在，那我们就直接开始进行汇报吧。”
苏北定和陈达对视一眼：似乎这次来的是一个很专业的家伙啊。
“真pro啊……”陈达小声念着小心翼翼地坐上了椅子。
「力量」和坐在了苏北定和陈达的对面，然后接过了苏北定递过来的报告书开始翻阅。
看着对方用手指比划着一字一句地慢慢翻看，陈达给苏北定使了个眼色：你之前有遇见过这样认真的中枢成员吗？
苏北定微微摇了摇头，心里将这位「力量」和自己认识的人做了个对比，发现只有自己在陈教官那里认识的几个搞科研的会这样严谨到一字一句。
“大概情况我都了解了，真是一份出色的报告书，在我对接的这么多次任务里，「角斗士」先生的这份报告书是最完备的几份之一了。”「力量」合上了报告书，将它放在桌上，然后将它往前用指肚推了三厘米左右。
「力量」点点头，说：“最近组织为了应对新生替身使者增长大潮的问题吸纳了很多新人，但是很多人连一份正确的报告书都写不来，我真怀疑现在的学生在学校里学了些什么。”
陈达尴尬地在旁边笑了笑，因为他就是那种写不来报告书的人。
“也是熟能生巧的事情而已，”苏北定帮新人们解释着，“我也是在部队和警队有写过任务报告书所以才能写好的。新人有许多事情事先没有遇见过难免会有遗漏，之前在学校最多也就写过社会实践报告，和任务书的格式还是有所不同的，写得不好也是难免的。”
「力量」先生露出一个微笑，说：“「角斗士」先生还真是和传闻中的一样呢。”
“传闻？”苏北定有些不解。
“传闻中，以近乎完美的方式完成任务、擅长劝说并且凡事从他人角度出发，又有着极强的格斗能力的行动组新生代王牌，「角斗士」。”「力量」用带着调侃的语气说道。
苏北定有些不好意思：“什么王牌，我还不够格。只是我的替身能力刚好比较适合那些行动而已。”
「力量」点点头，然后开口：“那么闲话就少说了，我在你的报告书里看见你说‘拘魂人’张野身边还有一个人，替身名字叫做「烘焙师」。同时你猜测他的替身是和温度有关的，那你这样推测的理由是什么？如果没有合理的推测，我们是很难为这个替身建立初步的档案。”
苏北定道：“我在报告书里应该有说我为什么发现了不对——因为在厂房区域，尽管已经是人造地区了，但是也不应该连一只虫子的鸣叫都听不见。特别是我在后文提到的，我在被关在机房后，最后发现的那些死掉的蟑螂——它们的死因是，高温。”
苏北定顿了顿，然后指着自己的脸说：“您应该也能看见我的情况，这是我从高温房间出来之后立马接触温度远低于房间温度的气温导致的皮肤皲裂。一开始我还认为只是单纯厂房不透风加上天气原因导致的炎热，而且因为我在部队拉练经常流汗的原因，当时的流汗量不算什么。在机房里的升温和蒸桑拿也没什么区别，我就忽略了这点微不足道的、缓慢提升的温度。
“但是，当我联想到「烘焙师」所说的‘水煮青蛙’实验之后，再加上机房里一直散之不去的奇怪味道和焦糊的蟑螂尸体，我才大胆猜测他的替身能力是和温度有关。而实际情况您也能看见，我这裸露的皮肤在一秒的时间内跨越了很大的温差所受到了伤害。尽管不知道他的室内温度到底提升到了什么程度，但是考虑我在房间只待了一分钟左右的时间就这样了，我认为他的替身在五分钟之内足够让生的变成熟的、甚至也许不用五分钟，三分钟就够了。”
「力量」仔细打量了苏北定脸上、脖子上和双手颜色斑驳的皮肤点了点头，道：“确实，这是很明显的干燥开裂。”
接下来，「力量」和苏北定就互相协商着撰写了「烘焙师」档案初稿，而陈达则坐在旁边脑袋不停下垂、抬起、下垂、抬起，睡得正香。
“喂。”
陈达隐约听见有人在叫他，但是他从情报组留下的一睡着就很难立马醒来的问题一直都没解决。
“喂，陈达，人都走了。”
这下似乎在被人摇晃着，陈达眨巴眨巴眼睛往四周望了望，然后才想起来自己还在“有点贵”咖啡店。
甘晓一只手叉着腰，另一只手端着托盘，上边摆着杯咖啡：“大白天的就睡成这个样？不愧是情报组出来的，这杯咖啡请你，以后没任务也可以来这儿喝点，当然，要给钱的。”
“谢谢。”陈达刚睡醒正懵着呢，下意识地接了过来喝了一口。
“嚯，好苦。”脸上的五官都皱成了一团。
但是甘晓已经拿着托盘出去了，而苏北定则坐在陈达旁边问他：“为什么没有我的？”
“人家不喜欢你呗，其实我有的时候也嫌你啰嗦来着。”陈达苦着脸喝着手上的咖啡，提神倒确实蛮提神的。
“我刚才听你们俩在那儿巴拉巴拉念叨都听睡着了，你真的不是个老师吗？警~察~同~志！”陈达模仿着甘晓之前挖苦苏北定的语气问。
“至于吗……”苏北定笑着，忽然神色一变。
“不对！他们其实知道我的真实身份，知道我是警察！”
从档案室出来之后苏北定和陈达都是有些头疼，那个「烘焙师」的替身并没有档案留存在那里。
“未知的替身使者，还是某个组织的成员。”苏北定拿着任务报告和陈达并排走在新尚时代大楼七层的走廊里，边上路过的店铺都是些猫咖、密室逃脱、桌游店之类的娱乐店铺。
陈达仍旧是背心裤衩人字拖的打扮，挠着睡了一觉之后变得更加凌乱的头发推开了一家名为“有点贵”的咖啡店玻璃门，说：“而且还对你申请的抓捕计划有所了解。”
“不太平啊，”苏北定走进咖啡店，“马店长……不在啊，甘晓，A包间。”
坐在柜台玩着手机的甘晓是咖啡店的店员，同时也是“锚”的后勤组成员。本来是行动组的，但是今年刚刚大学毕业就纹上了两只黑臂，还把头发染成了淡金色。这让她家里人头疼的同时也导致她找不到什么单位愿意接受她。
所以“锚”在考虑到成员的社会性问题后，将她从行动组调剂到后勤组，并且负责星沙五个主要任务交接点之一的“有点贵”咖啡店的安全，同时对外则是聘用她作为咖啡店店员，给了她一个社会层面上的正当工作。
“苏北定？”甘晓把头抬起来，“哟，你这个家伙一脸都这样嘞竟然还没死啊。”
“说话还是这么毒啊……”陈达别过头小声碎碎念着。
苏北定深吸一口气，忍耐着说：“给你说过多少回了，对人要礼貌一点，你这样子在社会上是会吃亏的。”
“这么婆婆妈妈，难怪被调到了民警那边，”甘晓将手机锁屏，拨了拨自己头发，乜斜着苏北定，“我都知道了，你任务失败了吧？哈，所以我说你这个满脑肌肉、浑身汗臭的男人是靠不住的。”
苏北定心里有些生气，但是又不好和一个叛逆的姑娘多加争执，只能窝着火。
但是经历了一次危及生命的任务之后，又被这样讽刺，睡眠不足的苏北定实在是气不过，看着甘晓上半身只穿了一件黑色的背心，下半身牛仔裤加一双凉鞋顿时找到了骂她的理由：“甘晓！你还想不想在咖啡店干的了！制服也不穿、而且还穿凉鞋！衣冠不整、你这已经违规了！”
甘晓把手机往柜台上一推，噌的一下站起来，瞪着苏北定两个人对视着。
陈达有些心虚地看了看自己的打扮，上身也是一件背心，裤衩和人字拖比牛仔裤加凉鞋不知道自由到哪里去了。怕被两个人波及的他稍稍往后退了半步，至少别让苏北定看到他的人字拖。
“啧。”甘晓最后还是转身去衣架上拿下了应有咖啡店logo的围裙，然后从柜子里拿出了一把钥匙扔给苏北定，没好气地说：“要不是没了工作的话我家里人会罗里吧嗦的，我才懒得理你。”
“你这就是态度有问题！”苏北定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你乱来，你家里人至于像现在这样操这么多心吗。
“知道了！警~察~同~志！”甘晓夸张地把字音拖长，然后坐下来拿过手机继续玩了起来。
看着苏北定似乎还想说些什么，陈达连忙扯着苏北定的手腕往里边走：“我们先进去吧，我走的有点累了想坐会儿。”
咔擦。
关上门后陈达松了口气，坐在椅子上放松了下来，他说：“苏哥呀，你也知道甘晓就是那样的性子，就是个顺毛驴。她嘴是毒了点，但也不是谁都去咬两口的呀，像我，她可从来没呛过我。你啊，就是爱管闲事，肯定以前就训过她，她才不乐意的。”
苏北定也不乐意了：“我那叫管闲事吗，我那是在规劝她。她现在这个样子好吗？她一辈子就打算这样过下去吗？人可以任性，但不能不上进啊。都是一个组织的工作成员，她也是我之前在行动组的后辈，我提醒提醒她不过分吧？而且我今天还什么都没说呢，她这就咒着我死了，这不摆明对我有意见吗。”
陈达无奈地挠着头：“苏哥，你这也才三十不到啊，怎么感觉……挺迂腐的？你这说话就和我爸妈说我似的，难怪甘晓和你犯冲。”
苏北定一愣，有些迟疑地问：“有吗？”
“现在的年轻人没几个听得进去你在旁边念念叨叨的，而且还是一副‘我这是为了你好’的样子。”
苏北定皱着眉毛反思：“……难道我不是为了她好吗？”
陈达有些泄气：“算了，我管这些干嘛。您是警察嘛，平时调解别人鸡毛蒜皮的小事就够心烦了，能像你这样坚持为别人着想也是挺了不起了。”
“那哪算得上，”苏北定摇摇头，“警察就是为人民服务的，大家都会这样做的。”
陈达盯着苏北定叹了口气：“我算是知道你为什么能一直这样活跃在各个事件的第一线了，这思想觉悟没得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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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敲门。
陈达走过去开门，门外站着的是一位大热天还一丝不苟地穿着正装的中年男人，尽管发际线已经架不住岁月流逝开始往上延伸，身体也有些瘦弱，但是那挺拔的身姿和坚定的眼神都显露出他是怎样一个认真和对工作充满热情的人。
他稍微向陈达鞠了个躬之后向前两步踏进房间，然后关上了房门。
“我是这次对接「角斗士」先生执行的08082116号任务的中枢人员，隶属于「脉搏」教官下属小队，代号「力量」。”
「力量」先生上前和苏北定握手，然后道：“既然「月光卫星」先生也在，那我们就直接开始进行汇报吧。”
苏北定和陈达对视一眼：似乎这次来的是一个很专业的家伙啊。
“真pro啊……”陈达小声念着小心翼翼地坐上了椅子。
「力量」和坐在了苏北定和陈达的对面，然后接过了苏北定递过来的报告书开始翻阅。
看着对方用手指比划着一字一句地慢慢翻看，陈达给苏北定使了个眼色：你之前有遇见过这样认真的中枢成员吗？
苏北定微微摇了摇头，心里将这位「力量」和自己认识的人做了个对比，发现只有自己在陈教官那里认识的几个搞科研的会这样严谨到一字一句。
“大概情况我都了解了，真是一份出色的报告书，在我对接的这么多次任务里，「角斗士」先生的这份报告书是最完备的几份之一了。”「力量」合上了报告书，将它放在桌上，然后将它往前用指肚推了三厘米左右。
「力量」点点头，说：“最近组织为了应对新生替身使者增长大潮的问题吸纳了很多新人，但是很多人连一份正确的报告书都写不来，我真怀疑现在的学生在学校里学了些什么。”
陈达尴尬地在旁边笑了笑，因为他就是那种写不来报告书的人。
“也是熟能生巧的事情而已，”苏北定帮新人们解释着，“我也是在部队和警队有写过任务报告书所以才能写好的。新人有许多事情事先没有遇见过难免会有遗漏，之前在学校最多也就写过社会实践报告，和任务书的格式还是有所不同的，写得不好也是难免的。”
「力量」先生露出一个微笑，说：“「角斗士」先生还真是和传闻中的一样呢。”
“传闻？”苏北定有些不解。
“传闻中，以近乎完美的方式完成任务、擅长劝说并且凡事从他人角度出发，又有着极强的格斗能力的行动组新生代王牌，「角斗士」。”「力量」用带着调侃的语气说道。
苏北定有些不好意思：“什么王牌，我还不够格。只是我的替身能力刚好比较适合那些行动而已。”
「力量」点点头，然后开口：“那么闲话就少说了，我在你的报告书里看见你说‘拘魂人’张野身边还有一个人，替身名字叫做「烘焙师」。同时你猜测他的替身是和温度有关的，那你这样推测的理由是什么？如果没有合理的推测，我们是很难为这个替身建立初步的档案。”
苏北定道：“我在报告书里应该有说我为什么发现了不对——因为在厂房区域，尽管已经是人造地区了，但是也不应该连一只虫子的鸣叫都听不见。特别是我在后文提到的，我在被关在机房后，最后发现的那些死掉的蟑螂——它们的死因是，高温。”
苏北定顿了顿，然后指着自己的脸说：“您应该也能看见我的情况，这是我从高温房间出来之后立马接触温度远低于房间温度的气温导致的皮肤皲裂。一开始我还认为只是单纯厂房不透风加上天气原因导致的炎热，而且因为我在部队拉练经常流汗的原因，当时的流汗量不算什么。在机房里的升温和蒸桑拿也没什么区别，我就忽略了这点微不足道的、缓慢提升的温度。
“但是，当我联想到「烘焙师」所说的‘水煮青蛙’实验之后，再加上机房里一直散之不去的奇怪味道和焦糊的蟑螂尸体，我才大胆猜测他的替身能力是和温度有关。而实际情况您也能看见，我这裸露的皮肤在一秒的时间内跨越了很大的温差所受到了伤害。尽管不知道他的室内温度到底提升到了什么程度，但是考虑我在房间只待了一分钟左右的时间就这样了，我认为他的替身在五分钟之内足够让生的变成熟的、甚至也许不用五分钟，三分钟就够了。”
「力量」仔细打量了苏北定脸上、脖子上和双手颜色斑驳的皮肤点了点头，道：“确实，这是很明显的干燥开裂。”
接下来，「力量」和苏北定就互相协商着撰写了「烘焙师」档案初稿，而陈达则坐在旁边脑袋不停下垂、抬起、下垂、抬起，睡得正香。
“喂。”
陈达隐约听见有人在叫他，但是他从情报组留下的一睡着就很难立马醒来的问题一直都没解决。
“喂，陈达，人都走了。”
这下似乎在被人摇晃着，陈达眨巴眨巴眼睛往四周望了望，然后才想起来自己还在“有点贵”咖啡店。
甘晓一只手叉着腰，另一只手端着托盘，上边摆着杯咖啡：“大白天的就睡成这个样？不愧是情报组出来的，这杯咖啡请你，以后没任务也可以来这儿喝点，当然，要给钱的。”
“谢谢。”陈达刚睡醒正懵着呢，下意识地接了过来喝了一口。
“嚯，好苦。”脸上的五官都皱成了一团。
但是甘晓已经拿着托盘出去了，而苏北定则坐在陈达旁边问他：“为什么没有我的？”
“人家不喜欢你呗，其实我有的时候也嫌你啰嗦来着。”陈达苦着脸喝着手上的咖啡，提神倒确实蛮提神的。
“我刚才听你们俩在那儿巴拉巴拉念叨都听睡着了，你真的不是个老师吗？警~察~同~志！”陈达模仿着甘晓之前挖苦苏北定的语气问。
“至于吗……”苏北定笑着，忽然神色一变。
“不对！他们其实知道我的真实身份，知道我是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