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生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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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医院已将近晚上九点，二人找到护士站大概了解了情况。护士们也是含含糊糊地说得不是太清楚，只说是当时这一楼的医护人员大多数都去吃晚饭了，加上本来也没有什么人手去专门负责那个手术室，所以大家都不知道鲁大爷究竟是什么时候被接走的；后来调出监控录像看了才发现，大概六点半左右，鲁大爷的两个儿子鬼鬼祟祟地进了手术室，把他们的老爹抬走了。为了让戴越他们相信，护士长还把他们带去监控室又看了一遍录像。
从录像上来看，鲁大爷自己好像并不是十分愿意离开。
“他的家人要接他走本来也是无可厚非。”护士长嘟哝了一句，“他本来就既没挂号又没办住院手续，跟我们医院也不存在医患关系。在这里闹了这么久，好不容易走了大家都高兴。”
“等等，这里停一下。”戴越却好像发现了什么，突然大声喊停。
只见鲁明辉鲁明耀二人左顾右盼地进入手术室后，走廊尽头的转角处似乎有什么人的头顶闪了一下，像是有人藏在那里。画面定格之后，这个人的轮廓稍微清晰了一些，虽然只露出了半张脸，但却能够看出他的视线正是跟随着兄弟二人的背影。
也就是说，这个人一直在观察鲁家兄弟抬走鲁大爷的全过程。
“你们认识这个人么？”戴越严肃地发问。
护士长摇了摇头，但一直默默站在她身边的小护士却冷不丁喊了一声：“这人有点儿像是鲁大爷的小儿子鲁明光！”
护士长狠狠地瞪了小护士一眼，吓得小护士不敢再开口说话。
“您看，既然鲁大爷是被他三个儿子带走了，应该没有我们医院什么事了吧？”护士长回了头，笑眯眯地看着戴越。
“好的，你给我他们家的地址，这事就不用你们管了。”戴越掏出手机，拍下了定格的画面，然后冷冷地说道。
“你觉得这事有蹊跷？”谭戈酒才醒了一半，晕晕乎乎的地发问。
“嗯。”戴越把自己的手机扔给她，“你仔细看看这画面。”
谭戈把照片放大看了半分多钟，不禁叫出了一声“天呐”。和包雅伶所画的半只脚一样，这个鲁明光的半张脸并不是藏在走廊拐角处，而是从拐角处的墙壁里“伸”出来的……因为脸部所在的墙上淡淡地倒映出了这半张脸的影子，不仔细看很难发现。
“你猜猜鲁大爷知不知道他小儿子也是穿墙人的事？”戴越缓缓地叹出一口气。
谭戈摇摇头，她猜不到的事情太多了。
戴越从护士长那里要到了几个地址，一个是鲁大爷自己家的，一个是他三个儿子家的。但他儿子们的家已经被地震毁得差不多了，于是戴越干脆就直接朝着鲁大爷自己家而去。一个多小时后，才总算抵达了他家的老房子。
老房子里果然还亮着灯。戴越敲了敲门，开门的正是大儿子鲁明辉。鲁明辉看了看表，惊讶地问：“先生，你怎么这个点过来？”
戴越没有回答，径直走进了堂屋。然后又到每个房间里扫了一眼，但是除了鲁大爷的三个儿子之外，他并没有见到鲁大爷本人。
“鲁大爷呢？”戴越厉声问道。
三兄弟面面相觑，却没有答话。
戴越哼了一声，从手机里调出监控拍到的画面给他们看：“别装傻。”
鲁明耀犹犹豫豫地正要上前，却被最年轻的鲁明光拉住了。鲁明光看起来应该是鲁大爷三个儿子中长得最像文化人的一个了，五官端正，面色白净，身形瘦削，戴着黑框眼镜，一副典型的理工男长相。他不慌不忙地走了过来，礼貌而疏远地笑笑：“先生，我想这跟您没有关系吧？”
戴越挥了挥手机：“那我问一个别的问题，你为什么会穿墙？”
鲁明光哈哈大笑了一阵：“这位先生，要不是我的哥哥们告诉过我你的身份，我真要怀疑你是不是脑子有病了！”
戴越竟然语塞了片刻，鲁明辉和鲁明耀也跟着笑了起来。
“先生，喝酒了是吧？”鲁明光凑到戴越身边嗅了嗅，收起了笑容，“你既不是警察又不是医生，还是不要在这里说胡话了，回去吧。”
鲁明耀也赶紧添了一句：“我们自己的父亲自己会照顾，不劳操心！”
谭戈拉了拉戴越的衣襟：“他们不会告诉我们的，我们再想想别的办法，走吧。”
戴越郁闷地跟着谭戈回到车上，一拳砸到方向盘上：“这下线索又断了！”
“那倒未必。”谭戈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还有小姑姑的密码，还有阿册的书，还有未免书尸的老李。”
戴越叹了一口气，右手自然地跟谭戈牵到了一起。
第二天一大早，戴越就被程副所长一个电话吵醒，说是鲁大爷的大儿子和二儿子疯了，而小儿子的尸体被发现在鲁大爷老房子的后山里。死状据说非常惨烈，应该是被一只不明种类的猛兽袭击了，尸身被啃噬得只剩一张脸皮。
比较古怪的是，尸检结果显示鲁明光的死亡时间是在四天之前。
程副所长表示戴越是最近几天唯一跟他们家有过关系的外人，要求他去做笔录协助警察调查。
戴越老老实实地前去配合警察，但他不自觉地隐瞒了关于穿墙的问题，毕竟他也清楚自己并没有足够有说服力的证据。即便如此，警察们对他的叙述还是表示了相当的怀疑。
“你昨晚真的见到了鲁明光本人？”
戴越苦笑着点点头：“真的。现场还有我的一个记者朋友，她也可以作证。”
“一个四天之前就已经死了的人怎么可能出现在你面前还跟你对话呢？”
戴越耸了耸肩：“警察先生，你们随时可以对我测谎或者进行精神鉴定。虽然我自己也宁愿是我疯了。”
正在这时，一个警察突然跑到了戴越身边，对正在做笔录的警察说道：“刚接到群众报案，迟关路3号发生坠楼事件，死者是鲁裕丰。”
戴越一愣，他没想到失踪的鲁大爷会以这种形式再次出现，给自己的线索画上一个说不清道不明的省略号；而迟关路3号，不正是X研究所的专家们包下的旅馆地址吗？
“什么时间坠楼的？”戴越心里越来越焦躁，忍不住追问道，“谁报的案？”
“不清楚，估计就是你的同事吧。”警察不耐烦地答道，“你们研究所的专家们怕是给吓得不轻。”
戴越一下子站起来：“录好了吧？我可以走了吗？”
警察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点点头。
戴越一路上不停地给谭戈打电话，她却都没有接。戴越无奈只得独自回旅馆去了解情况。刚到旅馆楼下，就看到谭戈正好从旅馆大堂里走出来四处张望。
“我还找你呢！你怎么在这里？”戴越赶紧冲过去，“你知道这里出事了吧？”
谭戈点点头：“我知道，是我报的案。”
“你看到了？鲁大爷真的死了？”
谭戈低低地叹了口气：“我是过来找你的，结果一来就发现这里楼下围了好多人……一看，竟然是鲁大爷坐在天台上。我还没来得及跑上天台去问清楚，他就跳下来了……当场死亡。”
戴越恍恍惚惚地看了看天台：“鲁大爷为什么要选在这个地方呢？”
“会不会是……”谭戈欲言又止地压低了声音，“会不会是有人想阻止我们查下去？所以故意让鲁大爷从这里跳下去，给我们警告？”
戴越沉默了半晌：“我这里也有新的消息……鲁明辉鲁明耀疯了，鲁明光死了……而且据说死亡时间是四天前。你怎么看？”
谭戈怔住了，过了好久才犹犹豫豫地问道：“我会不会拖累了你？我们要不别再查了？”
“我还以为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戴越苦笑着望向远方。
“可我们接下来怎么办？线索几乎全断了。”
“我们去看看那倒霉的两兄弟吧。”戴越闭了眼，觉得前方的路简直望不到尽头。
没见到鲁家两兄弟之前，戴越的心里还抱有一丝微弱的希望；见到两兄弟之后，戴越只觉得一切希望都要落空了。
这两人今天的状态跟昨晚简直天差地别。昨晚他们还是正常的两个强壮大汉，今天他们却已经疯疯傻傻，并且嘴巴似乎受了什么伤，无法清楚说话。
他们是一早被邻居送来的，邻居只说昨晚听到鲁家吵闹了很久都不睡觉，自己还生气地去敲了门，但是没有人应答。一直闹到早上五六点，突然就看到鲁明辉冲出了老屋，在院子里一边惨叫一边又蹦又跳，模样怪是吓人；紧接着鲁明耀也出来了，也是蹦蹦跳跳地，手里还拿着一把带血的小刀，一路叽里咕噜地追着鲁明辉不放。
“你说是谁能下这么狠的手？”戴越怅然地问。等了半天没有等到谭戈的回答，这才转脸一看，只见谭戈正专注地看着手机。
“低头族！就知道玩手机！”他不满地把车停到了路边，一把抢过谭戈的手机，赌气问道，“什么这么有意思？”
但当他看清楚手机上的内容之后，他就立马严肃了起来。只见谭戈打开了浏览器，正在地址栏里输入“o.com”，还没来得及按回车。他心里一喜：“对哈，你这思路不错。”
按下回车等了半天，却弹出网页无法显示。
他又把地址改成“”，回车——没想到这回网页竟然打开了。
从页面内容来看，这不过是一个普通的论坛地址，只是里面帖子的主题都是关于异能或者灵异事件的。没有注册的用户只能看到帖子标题，无法点进详情；但蹊跷的是，页面本身并没有注册链接，只有一个登录按钮。
戴越试探地点了一下“登录”，就弹出了一个对话框，要求输入通行ID和密码。可他哪里会有通行ID。
他又上网搜索了一下关于这个网站，奇怪的是，这个明明存在于服务器上的网站，却在搜索结果中无任何相关显示。
“你的朋友里有黑客吗？”戴越闷闷地问谭戈，“这个领域我不懂。”
谭戈摇头：“彦回倒是提起过他有这么一个朋友喜欢干这个，但是我不想把太多人卷进来。”
戴越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谭戈说的完全没错。不应该再把谁卷进来了。
“这几天你工作的时候，我也做了些小调查和统计。”谭戈见戴越一副灰心丧气的表情，赶忙岔开话题，从兜里掏出一个随身小本，“就我偷偷调查到的结果来看，这次M市的地震到目前为止，加上曹老板，一共有九个人失踪，另外在已经确认死去的五十二人中有七个人曾经在地震发生之前就失踪了，地震后被找到了尸体。比较蹊跷的是，那九个失踪的人中，加上曹老板一共有五个人都是被救出来之后才失踪的……这些人有一些共性，就是在被救出后的一段时间内，出现了一些创伤性后遗精神障碍的症状，是你们研究所的人在负责安抚和治疗；而且不知为何，这些人要么没有家属，要么就是家属拒绝承认家里有人失踪，也拒绝报案。真奇怪。”
戴越听完冷冷一笑：“这些天，奇怪的事还少吗？”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做？”谭戈紧张地看着戴越的侧脸，“真的不查了吗？”
戴越声音小得像蚊子一样：“嗯，也只能不查了。”
回到医院已将近晚上九点，二人找到护士站大概了解了情况。护士们也是含含糊糊地说得不是太清楚，只说是当时这一楼的医护人员大多数都去吃晚饭了，加上本来也没有什么人手去专门负责那个手术室，所以大家都不知道鲁大爷究竟是什么时候被接走的；后来调出监控录像看了才发现，大概六点半左右，鲁大爷的两个儿子鬼鬼祟祟地进了手术室，把他们的老爹抬走了。为了让戴越他们相信，护士长还把他们带去监控室又看了一遍录像。
从录像上来看，鲁大爷自己好像并不是十分愿意离开。
“他的家人要接他走本来也是无可厚非。”护士长嘟哝了一句，“他本来就既没挂号又没办住院手续，跟我们医院也不存在医患关系。在这里闹了这么久，好不容易走了大家都高兴。”
“等等，这里停一下。”戴越却好像发现了什么，突然大声喊停。
只见鲁明辉鲁明耀二人左顾右盼地进入手术室后，走廊尽头的转角处似乎有什么人的头顶闪了一下，像是有人藏在那里。画面定格之后，这个人的轮廓稍微清晰了一些，虽然只露出了半张脸，但却能够看出他的视线正是跟随着兄弟二人的背影。
也就是说，这个人一直在观察鲁家兄弟抬走鲁大爷的全过程。
“你们认识这个人么？”戴越严肃地发问。
护士长摇了摇头，但一直默默站在她身边的小护士却冷不丁喊了一声：“这人有点儿像是鲁大爷的小儿子鲁明光！”
护士长狠狠地瞪了小护士一眼，吓得小护士不敢再开口说话。
“您看，既然鲁大爷是被他三个儿子带走了，应该没有我们医院什么事了吧？”护士长回了头，笑眯眯地看着戴越。
“好的，你给我他们家的地址，这事就不用你们管了。”戴越掏出手机，拍下了定格的画面，然后冷冷地说道。
“你觉得这事有蹊跷？”谭戈酒才醒了一半，晕晕乎乎的地发问。
“嗯。”戴越把自己的手机扔给她，“你仔细看看这画面。”
谭戈把照片放大看了半分多钟，不禁叫出了一声“天呐”。和包雅伶所画的半只脚一样，这个鲁明光的半张脸并不是藏在走廊拐角处，而是从拐角处的墙壁里“伸”出来的……因为脸部所在的墙上淡淡地倒映出了这半张脸的影子，不仔细看很难发现。
“你猜猜鲁大爷知不知道他小儿子也是穿墙人的事？”戴越缓缓地叹出一口气。
谭戈摇摇头，她猜不到的事情太多了。
戴越从护士长那里要到了几个地址，一个是鲁大爷自己家的，一个是他三个儿子家的。但他儿子们的家已经被地震毁得差不多了，于是戴越干脆就直接朝着鲁大爷自己家而去。一个多小时后，才总算抵达了他家的老房子。
老房子里果然还亮着灯。戴越敲了敲门，开门的正是大儿子鲁明辉。鲁明辉看了看表，惊讶地问：“先生，你怎么这个点过来？”
戴越没有回答，径直走进了堂屋。然后又到每个房间里扫了一眼，但是除了鲁大爷的三个儿子之外，他并没有见到鲁大爷本人。
“鲁大爷呢？”戴越厉声问道。
三兄弟面面相觑，却没有答话。
戴越哼了一声，从手机里调出监控拍到的画面给他们看：“别装傻。”
鲁明耀犹犹豫豫地正要上前，却被最年轻的鲁明光拉住了。鲁明光看起来应该是鲁大爷三个儿子中长得最像文化人的一个了，五官端正，面色白净，身形瘦削，戴着黑框眼镜，一副典型的理工男长相。他不慌不忙地走了过来，礼貌而疏远地笑笑：“先生，我想这跟您没有关系吧？”
戴越挥了挥手机：“那我问一个别的问题，你为什么会穿墙？”
鲁明光哈哈大笑了一阵：“这位先生，要不是我的哥哥们告诉过我你的身份，我真要怀疑你是不是脑子有病了！”
戴越竟然语塞了片刻，鲁明辉和鲁明耀也跟着笑了起来。
“先生，喝酒了是吧？”鲁明光凑到戴越身边嗅了嗅，收起了笑容，“你既不是警察又不是医生，还是不要在这里说胡话了，回去吧。”
鲁明耀也赶紧添了一句：“我们自己的父亲自己会照顾，不劳操心！”
谭戈拉了拉戴越的衣襟：“他们不会告诉我们的，我们再想想别的办法，走吧。”
戴越郁闷地跟着谭戈回到车上，一拳砸到方向盘上：“这下线索又断了！”
“那倒未必。”谭戈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还有小姑姑的密码，还有阿册的书，还有未免书尸的老李。”
戴越叹了一口气，右手自然地跟谭戈牵到了一起。
第二天一大早，戴越就被程副所长一个电话吵醒，说是鲁大爷的大儿子和二儿子疯了，而小儿子的尸体被发现在鲁大爷老房子的后山里。死状据说非常惨烈，应该是被一只不明种类的猛兽袭击了，尸身被啃噬得只剩一张脸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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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越老老实实地前去配合警察，但他不自觉地隐瞒了关于穿墙的问题，毕竟他也清楚自己并没有足够有说服力的证据。即便如此，警察们对他的叙述还是表示了相当的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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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越苦笑着点点头：“真的。现场还有我的一个记者朋友，她也可以作证。”
“一个四天之前就已经死了的人怎么可能出现在你面前还跟你对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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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这时，一个警察突然跑到了戴越身边，对正在做笔录的警察说道：“刚接到群众报案，迟关路3号发生坠楼事件，死者是鲁裕丰。”
戴越一愣，他没想到失踪的鲁大爷会以这种形式再次出现，给自己的线索画上一个说不清道不明的省略号；而迟关路3号，不正是X研究所的专家们包下的旅馆地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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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越一下子站起来：“录好了吧？我可以走了吗？”
警察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点点头。
戴越一路上不停地给谭戈打电话，她却都没有接。戴越无奈只得独自回旅馆去了解情况。刚到旅馆楼下，就看到谭戈正好从旅馆大堂里走出来四处张望。
“我还找你呢！你怎么在这里？”戴越赶紧冲过去，“你知道这里出事了吧？”
谭戈点点头：“我知道，是我报的案。”
“你看到了？鲁大爷真的死了？”
谭戈低低地叹了口气：“我是过来找你的，结果一来就发现这里楼下围了好多人……一看，竟然是鲁大爷坐在天台上。我还没来得及跑上天台去问清楚，他就跳下来了……当场死亡。”
戴越恍恍惚惚地看了看天台：“鲁大爷为什么要选在这个地方呢？”
“会不会是……”谭戈欲言又止地压低了声音，“会不会是有人想阻止我们查下去？所以故意让鲁大爷从这里跳下去，给我们警告？”
戴越沉默了半晌：“我这里也有新的消息……鲁明辉鲁明耀疯了，鲁明光死了……而且据说死亡时间是四天前。你怎么看？”
谭戈怔住了，过了好久才犹犹豫豫地问道：“我会不会拖累了你？我们要不别再查了？”
“我还以为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戴越苦笑着望向远方。
“可我们接下来怎么办？线索几乎全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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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见到鲁家两兄弟之前，戴越的心里还抱有一丝微弱的希望；见到两兄弟之后，戴越只觉得一切希望都要落空了。
这两人今天的状态跟昨晚简直天差地别。昨晚他们还是正常的两个强壮大汉，今天他们却已经疯疯傻傻，并且嘴巴似乎受了什么伤，无法清楚说话。
他们是一早被邻居送来的，邻居只说昨晚听到鲁家吵闹了很久都不睡觉，自己还生气地去敲了门，但是没有人应答。一直闹到早上五六点，突然就看到鲁明辉冲出了老屋，在院子里一边惨叫一边又蹦又跳，模样怪是吓人；紧接着鲁明耀也出来了，也是蹦蹦跳跳地，手里还拿着一把带血的小刀，一路叽里咕噜地追着鲁明辉不放。
“你说是谁能下这么狠的手？”戴越怅然地问。等了半天没有等到谭戈的回答，这才转脸一看，只见谭戈正专注地看着手机。
“低头族！就知道玩手机！”他不满地把车停到了路边，一把抢过谭戈的手机，赌气问道，“什么这么有意思？”
但当他看清楚手机上的内容之后，他就立马严肃了起来。只见谭戈打开了浏览器，正在地址栏里输入“o.com”，还没来得及按回车。他心里一喜：“对哈，你这思路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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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朋友里有黑客吗？”戴越闷闷地问谭戈，“这个领域我不懂。”
谭戈摇头：“彦回倒是提起过他有这么一个朋友喜欢干这个，但是我不想把太多人卷进来。”
戴越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谭戈说的完全没错。不应该再把谁卷进来了。
“这几天你工作的时候，我也做了些小调查和统计。”谭戈见戴越一副灰心丧气的表情，赶忙岔开话题，从兜里掏出一个随身小本，“就我偷偷调查到的结果来看，这次M市的地震到目前为止，加上曹老板，一共有九个人失踪，另外在已经确认死去的五十二人中有七个人曾经在地震发生之前就失踪了，地震后被找到了尸体。比较蹊跷的是，那九个失踪的人中，加上曹老板一共有五个人都是被救出来之后才失踪的……这些人有一些共性，就是在被救出后的一段时间内，出现了一些创伤性后遗精神障碍的症状，是你们研究所的人在负责安抚和治疗；而且不知为何，这些人要么没有家属，要么就是家属拒绝承认家里有人失踪，也拒绝报案。真奇怪。”
戴越听完冷冷一笑：“这些天，奇怪的事还少吗？”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做？”谭戈紧张地看着戴越的侧脸，“真的不查了吗？”
戴越声音小得像蚊子一样：“嗯，也只能不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