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真的辛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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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珩出门的时候只带上了盲杖和手机，换上了平底蓝色休闲布鞋。我跟在后面看着他的背影，他一关上门，我突然觉得整个屋子就空了，那种空得让人觉得寂寞的感觉。
我对楼上的主人房充满好奇，出于道德约束，我管住了自己的好奇心。
外面我一无所知，英语七零八落，我只好把碗洗了，踱出花园。
忽然篱笆那边有人在说着什么，我抬头看去，看到一个头光得跟灯泡一样的帅哥，身材健硕。他胳膊架在栏杆上，笑眯眯的。
我看了看周围，忍不住指了指自己，“我？”
他点点头，“？”
我眯着眼睛看着他，点点头，很快又摇摇头。
“にほんじん？”
我更傻眼了。
“中国人？”
我张大嘴巴，猛烈点头。
“我叫龙天，龙腾虎跃的龙，天空的天，你贵姓？”
我幸亏没喝水，否则我得喷他一脸。
“我……我免贵姓林，名木木。”
“很高兴认识你。”那人热烈了起来，跟我伸手。我赶紧伸出手去，龙天的手真大，握起手来我的手跟包子馅一样，几乎看不到。
龙天热情，最要命的是他竟然会中国话，一口流利！标准！的普通话！
我们就各自站在篱笆边上聊了起来。半个小时下来，龙天算是知道我干吗的了，然后我也算是知道他那一口普通话哪里来的。
龙三说他喜欢东方文化，大学毕业去了日本工作了2年，学了日语，后来发现中国文化更深厚，又去了北大呆了两年学中文，然后才回了德国。
“我每年都去中国，西安你知道吗？”
我脸黑了黑：“知道。”谁是中国人啊，我腹诽。
“去过吗？”
我脸更黑了，“没去过。”
龙天一脸遗憾：“我喜欢西安的城门，还有很辣的肉串。”
我的口水不争气地流了出来。
龙天善解人意：“我今年还去中国，一起玩？”
“你说的啊。”我笑得看不到眼睛。
寂寞的异国他乡，第二天就认识了个朋友，老天你得对我多好啊。
龙天说他好久没说中文了，遇到一个中国人必须要好好利用。“去喝杯咖啡？”龙天建议。
我还不赶紧应了，人生地不熟的，遇到一个地头蛇，还免费导游。
我换了鞋子拿上钥匙出门，果然看到龙天站在路边等着。
昨天天黑，出租车一路弯弯曲曲，我昏昏欲睡，哪里知道哪里是哪里，出来才知道我们住在山上。
我回头看看那房子，尖尖的屋顶，近乎黑色的木条房顶。
“这房子100年了。”龙天好像能读懂我的心思。
看到我惊讶的表情，龙天得意地笑了。我们一路徒步下山，两边树木高大得让我瞠目，深深的庭院让我好奇心爆棚。
“刚开始好奇，过几天就好了。”龙天一副完全理解的样子。
龙天是个好导游，但是我处于半倒时差的状态，跟着龙天，在一个咖啡馆喝咖啡，吃着红萝卜蛋糕，然后是天昏地暗的神侃。
我从小学说起，一直说到大学，后来天黑了，我吃了三块蛋糕，龙天居然一副完全理解的样子。
“9点了，木木。”
“什么？”我惨叫一声，我望着天空，“它才黑。”
“那也9点了。”
我立刻把最后一口蛋糕塞嘴巴里：“快走，要死了，老板要饿死了。”
龙天狐疑地看着我：“你不是说他很熟悉这里吗？”
“那也不可以。”我哭丧着脸。
当我打开门的时候，果然，我看到沙发上坐着一个人，一动不动，有着令人心驰神往的侧影。开门的声音，让他气场产生微微的震动，然后我敏感地嗅到——我是一个罪人！
虽然我也知道自己行为过分，但是此刻辛珩阴沉的脸色，冷战的沉默，反而激发出我触底反弹之后的若无其事。
短暂的调整之后，我换下鞋子，慢慢走入客厅。
“辛老板，请问你吃晚饭了吗？”
话音刚落，我就被自己打败了，说好了要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可是语气里分明是打算反客为主。
辛珩怔了一下，气极之下反而露出一丝讥笑：“我若要等林小姐，岂不饿死？”
“那也可以……吃宵夜。”我咬牙接下！
“幸运的是林小姐还能赶回来吃宵夜，而不是我要去警察局报案，有或者明天到美茵河打捞女尸。”说完，他站了起来，慢慢走上楼。
看得出，他已经气得不想再跟我说话了。
我垂头丧气坐在他刚才坐过的沙发上，兀自出神。
我的手随意一放，摸到一个东西，拿起一看，竟然是我的手机！上面赫然20多个未接来电！我哀号了一下，难怪辛珩发飚！不是他因为吃不上饭，而是他找不到我！
朱小欣说我行事幼稚，我妈说我不靠谱，此刻我深感认同！
辛珩不再下楼，我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窘困的境况，我没伺候过人，没吃过太多委屈，最大的痛就是失恋，后来也是被朱小欣和肖尧天天陪着后来好的。
如今和一个陌生男人同居一处，自己身处劣势还不懂察言观色、进退有度，屡错屡犯！
不知怎么的，我突然间就觉得委屈得要命，我冲上楼去，拍辛珩的门。
门还没开，我的愤怒和委屈已经排山倒海：“辛珩！”
门开了，虽然眼睛糊满眼泪，我还是看到了辛珩的震惊和不知所措的神情。
我平日伶牙俐齿，但是辛珩的神情还是让我不敢把情绪倾泻而下，我咬咬牙，忍耐着喉咙的窒息感：“你……有什么了不起的！我……我做错了还不行吗？可是你那么大的人了，不会好好说话吗？瞎了怎么啦？瞎了就可以给人脸色看嘛？”
我说着说着，声色泪下。
辛珩手扶着门，扶门的手微微发抖！他脸色发青，好像我的话是□□□□，快要把他毒死。
我从口袋里掏出纸巾，狠狠地，很淋漓尽致地擤鼻涕。
过了很久，辛珩总算能说出一句话了：“我的脸色，向来难看。”说完，他砰地把门关上。我一个人兀自看着那紧闭的门，再也没有勇气拍第二次门。
我拿了换洗的衣服，在热水下足足淋了大半个小时才出来，才从刚刚的混沌中醒来。我把枕头压在脸上，冲突像粘糊糊的油，裹得我挣脱不开，又有些沉重。我努力安慰着自己，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翻来覆去，慢慢觉得眼皮沉重，渐渐好像就掉到什么坑里去了。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好像从坑里悠悠地爬出来，我睁开眼睛，窗外满天星斗。
天杀的时差！
我坐起来，只觉饥肠辘辘，想起昨天夜里就吃了那么点蛋糕，一杯刮肠子的咖啡，不饿死才怪。
这么个夜阑微静的时刻，我蹑手蹑脚的爬起床，打算到楼下的厨房寻觅点食物，但是不愿也不敢再惊动我亲爱的老板了！
我的脚步，像猫一样，力求无声。
厨房在一楼，路过辛珩的房间时，我特意看了一眼那紧闭的门，谁能想到我昨天晚上居然会……那么失礼呢？
冰箱打开的时候，一阵凉气冲出。维堡的夜晚很温润，一点也不热，一股一股的寒气飘到我身上，反而让我起了些鸡皮疙瘩。
我拿出一盒牛奶，往花园走去。
一个黑影闪入眼内，我不由自主地尖叫了一声，手里的牛奶应声而落，“啪”地，牛奶洒了一地。
“林木木！”一个压抑着怒意的声音！
我跨过那摊牛奶，循声过去，那个黑影竟然是辛珩！
借着月光，只见辛珩穿着一件白色的棉质T恤，一条灰色家居裤，光着脚；他的面前摆着画架，颜料，还有散落的树叶、乌梅、酸苹果；手里却握着一支画笔。
“辛先生……”我惊魂未定，不安地嗫嚅着。
“回去！”辛珩的口气沉沉的，跟冰冷的水一样。
我仰头，看看高我一大截的辛珩，他像一棵骄傲的小松树一样挺立着。
“辛先生，我出来喝牛奶的。”说完，我立刻觉得自己越发低声下气了很多。
辛珩捏着那支画笔，侧过身去，我的眼睛把眼前的的景物看的越发清晰，那画架上，已经有了颜色！
我不禁震惊万分！
不待我反应过来，辛珩就开口了：“林小姐，把地板搞干净，拿上新的牛奶立刻回房间。以后记得控制音量，我不想因你而半夜被投诉。”
我绞着手，鼻腔里充满了夜晚潮湿的雾水、树叶、绿草、浆果和颜料的混合气味，我忍不住在那画布上多流连了几眼。
“林小姐……”
我连忙掉转头，本想躲在黑暗里偷看一会，但想到我猫一样的动作怎么比得过瞎子的耳朵，只好乖乖打扫了地板，拿了一瓶新的牛奶，心脏还怦怦乱跳，故作镇静慢吞吞地上楼。
晚上的月亮极好，用皎洁如银形容一点都不过分。
当我回首的一刻，我看到辛珩静静地站着，手里握着一个酸苹果，指尖在上面轻轻摩挲，好像在用指尖和这酸苹果交谈，我仿佛看到那粗糙的果皮，掠过他的指腹。
他面前的画架以一个和谐的角度，和他配合着，好像很久以前，他就这样，站在画架前了。
冷淡的辛珩、黑脸的辛珩、讥笑我的辛珩、慢慢摸索着行李的辛珩，还有眼前的辛珩。谁是真的辛珩？
我渴望地望着辛珩手里的笔，渴望他能在我眼前，落上一笔。
辛珩出门的时候只带上了盲杖和手机，换上了平底蓝色休闲布鞋。我跟在后面看着他的背影，他一关上门，我突然觉得整个屋子就空了，那种空得让人觉得寂寞的感觉。
我对楼上的主人房充满好奇，出于道德约束，我管住了自己的好奇心。
外面我一无所知，英语七零八落，我只好把碗洗了，踱出花园。
忽然篱笆那边有人在说着什么，我抬头看去，看到一个头光得跟灯泡一样的帅哥，身材健硕。他胳膊架在栏杆上，笑眯眯的。
我看了看周围，忍不住指了指自己，“我？”
他点点头，“？”
我眯着眼睛看着他，点点头，很快又摇摇头。
“にほんじん？”
我更傻眼了。
“中国人？”
我张大嘴巴，猛烈点头。
“我叫龙天，龙腾虎跃的龙，天空的天，你贵姓？”
我幸亏没喝水，否则我得喷他一脸。
“我……我免贵姓林，名木木。”
“很高兴认识你。”那人热烈了起来，跟我伸手。我赶紧伸出手去，龙天的手真大，握起手来我的手跟包子馅一样，几乎看不到。
龙天热情，最要命的是他竟然会中国话，一口流利！标准！的普通话！
我们就各自站在篱笆边上聊了起来。半个小时下来，龙天算是知道我干吗的了，然后我也算是知道他那一口普通话哪里来的。
龙三说他喜欢东方文化，大学毕业去了日本工作了2年，学了日语，后来发现中国文化更深厚，又去了北大呆了两年学中文，然后才回了德国。
“我每年都去中国，西安你知道吗？”
我脸黑了黑：“知道。”谁是中国人啊，我腹诽。
“去过吗？”
我脸更黑了，“没去过。”
龙天一脸遗憾：“我喜欢西安的城门，还有很辣的肉串。”
我的口水不争气地流了出来。
龙天善解人意：“我今年还去中国，一起玩？”
“你说的啊。”我笑得看不到眼睛。
寂寞的异国他乡，第二天就认识了个朋友，老天你得对我多好啊。
龙天说他好久没说中文了，遇到一个中国人必须要好好利用。“去喝杯咖啡？”龙天建议。
我还不赶紧应了，人生地不熟的，遇到一个地头蛇，还免费导游。
我换了鞋子拿上钥匙出门，果然看到龙天站在路边等着。
昨天天黑，出租车一路弯弯曲曲，我昏昏欲睡，哪里知道哪里是哪里，出来才知道我们住在山上。
我回头看看那房子，尖尖的屋顶，近乎黑色的木条房顶。
“这房子100年了。”龙天好像能读懂我的心思。
看到我惊讶的表情，龙天得意地笑了。我们一路徒步下山，两边树木高大得让我瞠目，深深的庭院让我好奇心爆棚。
“刚开始好奇，过几天就好了。”龙天一副完全理解的样子。
龙天是个好导游，但是我处于半倒时差的状态，跟着龙天，在一个咖啡馆喝咖啡，吃着红萝卜蛋糕，然后是天昏地暗的神侃。
我从小学说起，一直说到大学，后来天黑了，我吃了三块蛋糕，龙天居然一副完全理解的样子。
“9点了，木木。”
“什么？”我惨叫一声，我望着天空，“它才黑。”
“那也9点了。”
我立刻把最后一口蛋糕塞嘴巴里：“快走，要死了，老板要饿死了。”
龙天狐疑地看着我：“你不是说他很熟悉这里吗？”
“那也不可以。”我哭丧着脸。
当我打开门的时候，果然，我看到沙发上坐着一个人，一动不动，有着令人心驰神往的侧影。开门的声音，让他气场产生微微的震动，然后我敏感地嗅到——我是一个罪人！
虽然我也知道自己行为过分，但是此刻辛珩阴沉的脸色，冷战的沉默，反而激发出我触底反弹之后的若无其事。
短暂的调整之后，我换下鞋子，慢慢走入客厅。
“辛老板，请问你吃晚饭了吗？”
话音刚落，我就被自己打败了，说好了要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可是语气里分明是打算反客为主。
辛珩怔了一下，气极之下反而露出一丝讥笑：“我若要等林小姐，岂不饿死？”
“那也可以……吃宵夜。”我咬牙接下！
“幸运的是林小姐还能赶回来吃宵夜，而不是我要去警察局报案，有或者明天到美茵河打捞女尸。”说完，他站了起来，慢慢走上楼。
看得出，他已经气得不想再跟我说话了。
我垂头丧气坐在他刚才坐过的沙发上，兀自出神。
我的手随意一放，摸到一个东西，拿起一看，竟然是我的手机！上面赫然20多个未接来电！我哀号了一下，难怪辛珩发飚！不是他因为吃不上饭，而是他找不到我！
朱小欣说我行事幼稚，我妈说我不靠谱，此刻我深感认同！
辛珩不再下楼，我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窘困的境况，我没伺候过人，没吃过太多委屈，最大的痛就是失恋，后来也是被朱小欣和肖尧天天陪着后来好的。
如今和一个陌生男人同居一处，自己身处劣势还不懂察言观色、进退有度，屡错屡犯！
不知怎么的，我突然间就觉得委屈得要命，我冲上楼去，拍辛珩的门。
门还没开，我的愤怒和委屈已经排山倒海：“辛珩！”
门开了，虽然眼睛糊满眼泪，我还是看到了辛珩的震惊和不知所措的神情。
我平日伶牙俐齿，但是辛珩的神情还是让我不敢把情绪倾泻而下，我咬咬牙，忍耐着喉咙的窒息感：“你……有什么了不起的！我……我做错了还不行吗？可是你那么大的人了，不会好好说话吗？瞎了怎么啦？瞎了就可以给人脸色看嘛？”
我说着说着，声色泪下。
辛珩手扶着门，扶门的手微微发抖！他脸色发青，好像我的话是□□□□，快要把他毒死。
我从口袋里掏出纸巾，狠狠地，很淋漓尽致地擤鼻涕。
过了很久，辛珩总算能说出一句话了：“我的脸色，向来难看。”说完，他砰地把门关上。我一个人兀自看着那紧闭的门，再也没有勇气拍第二次门。
我拿了换洗的衣服，在热水下足足淋了大半个小时才出来，才从刚刚的混沌中醒来。我把枕头压在脸上，冲突像粘糊糊的油，裹得我挣脱不开，又有些沉重。我努力安慰着自己，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翻来覆去，慢慢觉得眼皮沉重，渐渐好像就掉到什么坑里去了。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好像从坑里悠悠地爬出来，我睁开眼睛，窗外满天星斗。
天杀的时差！
我坐起来，只觉饥肠辘辘，想起昨天夜里就吃了那么点蛋糕，一杯刮肠子的咖啡，不饿死才怪。
这么个夜阑微静的时刻，我蹑手蹑脚的爬起床，打算到楼下的厨房寻觅点食物，但是不愿也不敢再惊动我亲爱的老板了！
我的脚步，像猫一样，力求无声。
厨房在一楼，路过辛珩的房间时，我特意看了一眼那紧闭的门，谁能想到我昨天晚上居然会……那么失礼呢？
冰箱打开的时候，一阵凉气冲出。维堡的夜晚很温润，一点也不热，一股一股的寒气飘到我身上，反而让我起了些鸡皮疙瘩。
我拿出一盒牛奶，往花园走去。
一个黑影闪入眼内，我不由自主地尖叫了一声，手里的牛奶应声而落，“啪”地，牛奶洒了一地。
“林木木！”一个压抑着怒意的声音！
我跨过那摊牛奶，循声过去，那个黑影竟然是辛珩！
借着月光，只见辛珩穿着一件白色的棉质T恤，一条灰色家居裤，光着脚；他的面前摆着画架，颜料，还有散落的树叶、乌梅、酸苹果；手里却握着一支画笔。
“辛先生……”我惊魂未定，不安地嗫嚅着。
“回去！”辛珩的口气沉沉的，跟冰冷的水一样。
我仰头，看看高我一大截的辛珩，他像一棵骄傲的小松树一样挺立着。
“辛先生，我出来喝牛奶的。”说完，我立刻觉得自己越发低声下气了很多。
辛珩捏着那支画笔，侧过身去，我的眼睛把眼前的的景物看的越发清晰，那画架上，已经有了颜色！
我不禁震惊万分！
不待我反应过来，辛珩就开口了：“林小姐，把地板搞干净，拿上新的牛奶立刻回房间。以后记得控制音量，我不想因你而半夜被投诉。”
我绞着手，鼻腔里充满了夜晚潮湿的雾水、树叶、绿草、浆果和颜料的混合气味，我忍不住在那画布上多流连了几眼。
“林小姐……”
我连忙掉转头，本想躲在黑暗里偷看一会，但想到我猫一样的动作怎么比得过瞎子的耳朵，只好乖乖打扫了地板，拿了一瓶新的牛奶，心脏还怦怦乱跳，故作镇静慢吞吞地上楼。
晚上的月亮极好，用皎洁如银形容一点都不过分。
当我回首的一刻，我看到辛珩静静地站着，手里握着一个酸苹果，指尖在上面轻轻摩挲，好像在用指尖和这酸苹果交谈，我仿佛看到那粗糙的果皮，掠过他的指腹。
他面前的画架以一个和谐的角度，和他配合着，好像很久以前，他就这样，站在画架前了。
冷淡的辛珩、黑脸的辛珩、讥笑我的辛珩、慢慢摸索着行李的辛珩，还有眼前的辛珩。谁是真的辛珩？
我渴望地望着辛珩手里的笔，渴望他能在我眼前，落上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