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 一切有为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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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总会在各种情况下自相矛盾，桥本看着时间一分钟一分钟的跳，迟到的时间也越来越长，可看向九原的时候，又觉得这车开的太快，最好可以一直开下去。
“我再开快一点吧。”
源心看她一直看时间，心想娜娜敏肯定是着急了。
“不用！”桥本立马拒绝，“呃……安全要紧。”
“哦，那就保持这个速度好了。”
“再慢一点也没关系……”桥本奈奈未攥起拳头，手指甲扣着手心肉。
“是嘛，既然桥本桑不急的话，我也想多聊一会儿。”源心放慢了车速。
桥本奈奈未其实不知道现在应该聊什么，没见面之前倒是想了一堆要说的话，现在坐在车里就隔了不到半米，她却说不出来了。
“九原桑喜欢看书吗？”桥本心想总不能问人家养不养大葱。
之前深川送她的葱已经长成被吃了，参与了分食行动的人还不少，基本上和她关系亲近的都尝到了，现在还有种子在，可以再种。
“还好，我看书都是有目的性的。”
源心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一盒口香糖，递到桥本旁边：“吃吗？”
“谢谢。”桥本接过口香糖，小心翼翼的收在包里，“目的性？”
“是啊，如果我看插花类的书，肯定是我要尝试一下，如果我看哲学类的书，那就是有什么问题想不通。”
单手抽出一条口香糖，扯掉包装纸塞进嘴里，源心发现今天桥本总是偷看自己，摸摸右边脸蛋，什么都没摸到。
“看哲学类的话，不是会更迷茫吗？”
桥本想起自己以前也看过些哲学类的书，比如西方哲学史，最近因为自己不理智的单相思，还买了一本《非理性的人》，结果前半段都是讲什么“存在主义”的，她越看越烦，到后来越看越困，就靠着这本书治疗失眠了。
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本书买的不亏。
哲学类的书，她没看过多少，总体上看完都只有一个想法，脑子越来越乱，产生的问题反倒更多了，什么唯物辩证法对她也不起作用，之后虽然会想一些脱离现实的问题，但很少再看这类书。
“所以之后就没看过。”源心哈哈一笑，“里面有个问题，我就觉得很有趣，但也没什么意思。”
“什么问题？”
“华夏古人说人生如梦，而印度教又有梵天一梦的典故，如果你我真的只是梦中之人，等那个做梦的人醒了，我们就会像树叶一样被他从身上抖落。
“再或者，我们，也可能我们中的一个，只是一个蹩脚作家笔下的人物，待故事结束，我们也就跟着消失，再不会有人记得，虽然我仍然认为我存在过我有存在的意义，但总会不甘心吧。
“但正如纸面上的蚂蚁突破不了空间限制，梦里的人也出不了梦境，书中人物也不能成真，所以想到最后，这就只是个有意思但也没意思的问题了。”
在听完这个问题后，桥本首先想到的竟然是如果有另一个梦，那么另一个梦里的自己和九原会不会在一起呢？现实中自己和九原的缘分是不是也会如梦会结束一样消失呢？
桥本奈奈未皱着眉头，鼓起了腮帮子，包子脸中，她的心情有些低落。
“嘛，也不用想太多，如果我们真活在梵天的梦里，那梦醒时我们也没有任何感觉，不像其他教里说的天国地狱，死了还那就么多事儿，真要有这俩地方，那我这种作恶多端的，肯定得去地狱，像桥本桑这种，肯定就去天国。”
源心吹起泡泡，在不断注入气体的过程中，泡泡越来越薄，就像梵天的梦临近尾声，破了，糊在她嘴上。
“或许我们生活的地方就是地狱……”
桥本又一次提出了这个想法，心想与其喜欢上一个不可能的人，还不如没有相遇过，无望的单恋，这世界可不就是地狱么。
第二次从桥本嘴里听到这个想法，源心一愣，转而哈哈大笑：
“不会的不会的，有桥本桑这样美好的人在，这个世界怎么会是地狱呢？”
有娜娜敏这样的人在的世界绝对不会是地狱。桥本恍然间，看到了旭川拉面馆中，嘴里嚼着面条的还不大的源心，那个时候源心就对她说了这样的话，和九原的这句话何其相似啊。
“长的像的人，说出的话也会像吗？”桥本有些受宠若惊，低声的说。
“什么？”桥本的声音太小，源心没听清她说什么。
“没什么，谢谢。”
双手揪着挎包上的绳带，桥本转过头，看向窗外，不自觉的又做起了包子脸，不过这次和刚刚不一样，这次的包子脸是开心，是被喜欢之人称赞的开心。
可能九原真的是个很坏的人，像他自己说的那样作恶多端，但自己完全感觉不到，只觉得这是个相处起来会让人很舒服、很开心的好人，会陪自己这种小女生说些有的没的。桥本奈奈未偶尔也会想，是不是九原对自己有意思呢？否则又怎么会这么照顾自己这样一个普通女生。
“这有什么谢的，如果没有桥本桑这样的人，世界上都是我这种人的话，那世界就真的是地狱了，要说谢谢，也得是我这种人谢谢你才对。”
“谢我？”
“看到你我就知道世界还很美好，身处黑暗所以更会欣赏光明，所以谢谢你。”
“……九原桑在我眼里，也是个好人，是个美好的人。”桥本鼓起勇气，说道。
“让你失望了，我是最差劲的人，先对桥本桑的期待说声对不起好了，免得以后发现我差劲的真面目，桥本桑会失望。”
源心说这话的时候想的是一语双关，大概是说等以后娜娜敏你发现我就是源心的时候记得下手轻点。
“至少在我心中，九原桑是个好人，也是个让人憧憬的人。”
“哈，哈，我尽量做个好人，至少在桥本桑面前会做好人的。”源心靠边停车，她已经看到了路边的深川麻衣，“到了。”
桥本奈奈未如梦初醒一般看向窗外，深川麻衣视线从手表上抬起，看向这辆突然停在其身边的车，卫藤美彩和白石麻衣说着什么，并没有露出不耐烦的表情。
这样一对比，九原对她来说就又是一个遥远的人了，是另一个世界的、不真实的人，而朝夕相处的白石麻衣她们，一下子把她拉回了现实。
她没想到路程这么短，短到自己没来得及了解一下九原，短到自己还在担心迟到太久怎么办。
“谢谢您载我。”桥本低头致谢，心情失落低沉，但一想到以后还能和对方见面，不舍之情又得到治愈。
“没事，那个……算了，下次再见，桥本桑就是我的员工了。”
源心本想说咱俩见了这么多次也算是有缘，一直叫你桥本桑太生疏，不介意的话以后就叫你娜娜敏了。但是又觉得这样的称呼过于亲昵，不太好，怎么说现在的自己也是以九原的身份出现的。
“嗯，下次见，老板。”桥本挤出个勉强的笑，下车了。
深川她们被忽然从车里出来的桥本吓了一条，眼前这车虽然不像兰博基尼、法拉利那些跑车造型锋利帅气又拉风，但一看也是十分不俗的那种。
难道说桥本发财了？白石麻衣忽然想到。
源心开车走了，深川麻衣看着那个双M的车标，若有所思。
桥本还没道歉说自己来晚了，卫藤美彩就嬉笑着上来搭住她肩膀，八卦的问：
“行啊娜娜敏，背着我们找了个有钱的男朋友，都坐上迈巴赫了？”
“是心酱送你来的吗？”
深川麻衣从大阪回来后特意查了一下这个车标，才知道这车是啥，62和62s又挺像的，至少她看不出什么区别，自然认为是源心。
但她又觉得不是，因为好像没看到后排有人坐，那开车的就只能是源心，源心还没成年哪里来的驾照？而且如果是源心的话，看到自己等人，怎么会不打声招呼就走呢？
“不是，是……是我哥哥，他给别人当司机。”桥本想了想，还是编了个合适点的借口。
“哦？哪种哥哥？亲哥哥？还是干哥哥？”卫藤美彩继续好奇的问道。
“远房表哥。”桥本不清楚卫藤美彩说的“亲哥哥”和“干哥哥”。
卫藤美彩没有继续问，白石麻衣听了两人的对话，心里相信桥本不是被什么有钱的老板包养。
不过桥本倒是好奇深川的问题，反问道：“麦麦为什么会猜是心酱送我来的？”
“因为这个车和我在大阪看到的那辆差不多，当时我们在心酱家，她有事出去，我起身看窗外的时候，恰好看到她上了那辆车，车标也是一样的，都是这个迈巴赫。”
深川麻衣解释着，将当时在大阪看到的说了出来。
这下桥本又愣住了，难道说九原和源心不仅说出的话相似，连座驾都买一样的吗？他们还都是大阪人，长的又那么像……
她忽然在想是不是自己被骗了，从来都没有九原这个人，是爱恶作剧的源心一直捉弄自己、骗自己，还装作根本不认识自己的样子呢？
先不说其他，只说自己已经喜欢上了九原，如果九原从来都是源心扮演的，自己喜欢的岂不是是个空幻泡影？还是说，自己喜欢的是源心……
这个想法太吓人了，桥本愣神，不太敢相信。
人总会在各种情况下自相矛盾，桥本看着时间一分钟一分钟的跳，迟到的时间也越来越长，可看向九原的时候，又觉得这车开的太快，最好可以一直开下去。
“我再开快一点吧。”
源心看她一直看时间，心想娜娜敏肯定是着急了。
“不用！”桥本立马拒绝，“呃……安全要紧。”
“哦，那就保持这个速度好了。”
“再慢一点也没关系……”桥本奈奈未攥起拳头，手指甲扣着手心肉。
“是嘛，既然桥本桑不急的话，我也想多聊一会儿。”源心放慢了车速。
桥本奈奈未其实不知道现在应该聊什么，没见面之前倒是想了一堆要说的话，现在坐在车里就隔了不到半米，她却说不出来了。
“九原桑喜欢看书吗？”桥本心想总不能问人家养不养大葱。
之前深川送她的葱已经长成被吃了，参与了分食行动的人还不少，基本上和她关系亲近的都尝到了，现在还有种子在，可以再种。
“还好，我看书都是有目的性的。”
源心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一盒口香糖，递到桥本旁边：“吃吗？”
“谢谢。”桥本接过口香糖，小心翼翼的收在包里，“目的性？”
“是啊，如果我看插花类的书，肯定是我要尝试一下，如果我看哲学类的书，那就是有什么问题想不通。”
单手抽出一条口香糖，扯掉包装纸塞进嘴里，源心发现今天桥本总是偷看自己，摸摸右边脸蛋，什么都没摸到。
“看哲学类的话，不是会更迷茫吗？”
桥本想起自己以前也看过些哲学类的书，比如西方哲学史，最近因为自己不理智的单相思，还买了一本《非理性的人》，结果前半段都是讲什么“存在主义”的，她越看越烦，到后来越看越困，就靠着这本书治疗失眠了。
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本书买的不亏。
哲学类的书，她没看过多少，总体上看完都只有一个想法，脑子越来越乱，产生的问题反倒更多了，什么唯物辩证法对她也不起作用，之后虽然会想一些脱离现实的问题，但很少再看这类书。
“所以之后就没看过。”源心哈哈一笑，“里面有个问题，我就觉得很有趣，但也没什么意思。”
“什么问题？”
“华夏古人说人生如梦，而印度教又有梵天一梦的典故，如果你我真的只是梦中之人，等那个做梦的人醒了，我们就会像树叶一样被他从身上抖落。
“再或者，我们，也可能我们中的一个，只是一个蹩脚作家笔下的人物，待故事结束，我们也就跟着消失，再不会有人记得，虽然我仍然认为我存在过我有存在的意义，但总会不甘心吧。
“但正如纸面上的蚂蚁突破不了空间限制，梦里的人也出不了梦境，书中人物也不能成真，所以想到最后，这就只是个有意思但也没意思的问题了。”
在听完这个问题后，桥本首先想到的竟然是如果有另一个梦，那么另一个梦里的自己和九原会不会在一起呢？现实中自己和九原的缘分是不是也会如梦会结束一样消失呢？
桥本奈奈未皱着眉头，鼓起了腮帮子，包子脸中，她的心情有些低落。
“嘛，也不用想太多，如果我们真活在梵天的梦里，那梦醒时我们也没有任何感觉，不像其他教里说的天国地狱，死了还那就么多事儿，真要有这俩地方，那我这种作恶多端的，肯定得去地狱，像桥本桑这种，肯定就去天国。”
源心吹起泡泡，在不断注入气体的过程中，泡泡越来越薄，就像梵天的梦临近尾声，破了，糊在她嘴上。
“或许我们生活的地方就是地狱……”
桥本又一次提出了这个想法，心想与其喜欢上一个不可能的人，还不如没有相遇过，无望的单恋，这世界可不就是地狱么。
第二次从桥本嘴里听到这个想法，源心一愣，转而哈哈大笑：
“不会的不会的，有桥本桑这样美好的人在，这个世界怎么会是地狱呢？”
有娜娜敏这样的人在的世界绝对不会是地狱。桥本恍然间，看到了旭川拉面馆中，嘴里嚼着面条的还不大的源心，那个时候源心就对她说了这样的话，和九原的这句话何其相似啊。
“长的像的人，说出的话也会像吗？”桥本有些受宠若惊，低声的说。
“什么？”桥本的声音太小，源心没听清她说什么。
“没什么，谢谢。”
双手揪着挎包上的绳带，桥本转过头，看向窗外，不自觉的又做起了包子脸，不过这次和刚刚不一样，这次的包子脸是开心，是被喜欢之人称赞的开心。
可能九原真的是个很坏的人，像他自己说的那样作恶多端，但自己完全感觉不到，只觉得这是个相处起来会让人很舒服、很开心的好人，会陪自己这种小女生说些有的没的。桥本奈奈未偶尔也会想，是不是九原对自己有意思呢？否则又怎么会这么照顾自己这样一个普通女生。
“这有什么谢的，如果没有桥本桑这样的人，世界上都是我这种人的话，那世界就真的是地狱了，要说谢谢，也得是我这种人谢谢你才对。”
“谢我？”
“看到你我就知道世界还很美好，身处黑暗所以更会欣赏光明，所以谢谢你。”
“……九原桑在我眼里，也是个好人，是个美好的人。”桥本鼓起勇气，说道。
“让你失望了，我是最差劲的人，先对桥本桑的期待说声对不起好了，免得以后发现我差劲的真面目，桥本桑会失望。”
源心说这话的时候想的是一语双关，大概是说等以后娜娜敏你发现我就是源心的时候记得下手轻点。
“至少在我心中，九原桑是个好人，也是个让人憧憬的人。”
“哈，哈，我尽量做个好人，至少在桥本桑面前会做好人的。”源心靠边停车，她已经看到了路边的深川麻衣，“到了。”
桥本奈奈未如梦初醒一般看向窗外，深川麻衣视线从手表上抬起，看向这辆突然停在其身边的车，卫藤美彩和白石麻衣说着什么，并没有露出不耐烦的表情。
这样一对比，九原对她来说就又是一个遥远的人了，是另一个世界的、不真实的人，而朝夕相处的白石麻衣她们，一下子把她拉回了现实。
她没想到路程这么短，短到自己没来得及了解一下九原，短到自己还在担心迟到太久怎么办。
“谢谢您载我。”桥本低头致谢，心情失落低沉，但一想到以后还能和对方见面，不舍之情又得到治愈。
“没事，那个……算了，下次再见，桥本桑就是我的员工了。”
源心本想说咱俩见了这么多次也算是有缘，一直叫你桥本桑太生疏，不介意的话以后就叫你娜娜敏了。但是又觉得这样的称呼过于亲昵，不太好，怎么说现在的自己也是以九原的身份出现的。
“嗯，下次见，老板。”桥本挤出个勉强的笑，下车了。
深川她们被忽然从车里出来的桥本吓了一条，眼前这车虽然不像兰博基尼、法拉利那些跑车造型锋利帅气又拉风，但一看也是十分不俗的那种。
难道说桥本发财了？白石麻衣忽然想到。
源心开车走了，深川麻衣看着那个双M的车标，若有所思。
桥本还没道歉说自己来晚了，卫藤美彩就嬉笑着上来搭住她肩膀，八卦的问：
“行啊娜娜敏，背着我们找了个有钱的男朋友，都坐上迈巴赫了？”
“是心酱送你来的吗？”
深川麻衣从大阪回来后特意查了一下这个车标，才知道这车是啥，62和62s又挺像的，至少她看不出什么区别，自然认为是源心。
但她又觉得不是，因为好像没看到后排有人坐，那开车的就只能是源心，源心还没成年哪里来的驾照？而且如果是源心的话，看到自己等人，怎么会不打声招呼就走呢？
“不是，是……是我哥哥，他给别人当司机。”桥本想了想，还是编了个合适点的借口。
“哦？哪种哥哥？亲哥哥？还是干哥哥？”卫藤美彩继续好奇的问道。
“远房表哥。”桥本不清楚卫藤美彩说的“亲哥哥”和“干哥哥”。
卫藤美彩没有继续问，白石麻衣听了两人的对话，心里相信桥本不是被什么有钱的老板包养。
不过桥本倒是好奇深川的问题，反问道：“麦麦为什么会猜是心酱送我来的？”
“因为这个车和我在大阪看到的那辆差不多，当时我们在心酱家，她有事出去，我起身看窗外的时候，恰好看到她上了那辆车，车标也是一样的，都是这个迈巴赫。”
深川麻衣解释着，将当时在大阪看到的说了出来。
这下桥本又愣住了，难道说九原和源心不仅说出的话相似，连座驾都买一样的吗？他们还都是大阪人，长的又那么像……
她忽然在想是不是自己被骗了，从来都没有九原这个人，是爱恶作剧的源心一直捉弄自己、骗自己，还装作根本不认识自己的样子呢？
先不说其他，只说自己已经喜欢上了九原，如果九原从来都是源心扮演的，自己喜欢的岂不是是个空幻泡影？还是说，自己喜欢的是源心……
这个想法太吓人了，桥本愣神，不太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