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艰难的人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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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儿一听大太太又是用以往应付她上前要钱物的老调调,与她打机锋,心里阵阵悲凉。痛苦地在心里自语着,我可怜的姑娘,你看到了吗,这就是你的亲人,你嫡亲亲的姑姑。总觉得亲人间,不必要斤斤计较那点子身外之物,将好的都分给了他们。可当你命悬一线,急需要一点点的人参继命,他们就是有,宁可锁在库房里发霉,也不给您。
想到老爷的救命之恩,桃儿咬牙,狠狠地在地上重重地磕三头。冰冷坚硬的青石板,咚咚,咚闷响三声。桃儿额头一块青乌,隐隐泛血,满面泪花地对着大太太道:“求大太太给姑娘条活路。姑娘病情危急啊。”
“哎,桃儿,我也不瞒你,我要是有人参,没说百年的,就是千年的人参全都给了慧姐儿又何妨。前些日子得的那些,我让人给老太太送去一份,另一份我给了大少爷了。他读书,费脑子,眼见的就要下场子的人。都吃到肚子的东西,哪还能有?我也是真心的疼慧姐儿的,她可是我嫡亲亲的侄女,我不疼她,还能疼谁?如果大夫说我的心肝能救得了她,我就直接挖下来,给了她又何妨。不过,大夫说的贵重的药材,让他只管开来,只要能救人,我们全府的节衣缩食也不算什么的。”
桃儿傻了,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看来真是难再要到参了,不过也不是全然没有收获,一向爱财的大太太竟然也肯拔毛了。
其实桃儿不知道的是,这哪里是大太太舍得,她只是怕万一出事娘家哥哥追查到,她连药都不给人吃,到时候,亲戚的脸就不太好看了。目前,她还有地方仰丈娘家,把关系弄太僵,对她也没好处。药银她是肯出的,不过一定不会多出,想法子捡些便宜的药给那病央子吃了就是了。就是死了人,她也算是尽了心,大夫也看了,药也吃了,其它的事,她就管不了了。到时候就是大哥真要查,也不会到她头上。本来就和她没关系的事。那许三姑娘也是个蠢笨的,连个病央子都对付不了,半死不活的,还得让她出银子治病。
整个家都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许家三姑娘自以为高明,其实落没她暗中点头默许,她以为她真能收买到人吗?她偷偷的大开方便之门,还帮她拖住桃儿,竟没想到,人没弄死。
桃儿颤抖着从地上爬起来,忙活半天无功而返。出来太久了,她得赶紧回去看顾姑娘才行。突然,身后一个身影越过她,走到大太太的跟前。
“母亲,我这里还有些人参,全都给慧儿吧。”
桃儿看清来人是大表少爷后,感激地接过递过来的纸包,千恩万谢地离开。
“洁儿,你怎么来了?”大太太在桃儿走后,才拉过儿子小声道。
“慧儿的事,我听说了,只是母亲,人没死也好。这事许三姑娘做的太鲁莽了些,事情也没做干净。我听来报的下人说慧姐儿是在荷花池中出的事,但人不是掉下去的。要死的人可掉不了那么远,还挂在假山上。这般明显的被人害的迹象,若是慧姐儿真的出事,大舅舅回头查出来,许家姑娘是跑不了的。到时候只怕这婚事也得被大舅舅给搅和了。那咱们靠上丞相的事就要不成了。还有不能因为一点子人参就让人落了口实。听说慧姐儿凶险着呢,万一真有个什么事,还让人说咱们不给参吃,不给药吃的。”
“我就知道那许家三姑娘也是个蠢的,你说,就这点子事,也能给做成这样。这事咱们得帮着死死的捂住。你和许家三姑娘眼见着就要成亲了,不能让你大舅舅给查出她来。明年下场子的事,还指着人家呢。哎,真是可惜了,平白的好机会,咱们路都给人开好了,事情竟然弄成这样。洁儿,你说得对,慧姐儿不能有事。”想到刚才洁儿给出去的那一包人参,大太太刘氏心里就是一阵的抽痛,就跟挖她的血,吃她的肉似的。
到底是母子,多年的相处,都了解彼此的脾性。母亲刘氏的那样,陈洁就知道,她心里一定是在心疼刚刚才送出去的那一小包的人参。
“母亲,只是一点子参屑,而且也没多少。该给的都给了,到时候就是大舅舅问直来,咱们也不会给人拿着话柄子。”
“那也是百年参下来的,一点子屑也是好东西。”陈氏依然肉疼得不得了。不过想到儿子好歹没将好的参片给出去,她心里还是有点点好受些的。
“其实,那不是前些天你给的那棵百年参,那些屑沫子只是十的参上的一点点剩料。我怕不够,还刮了点木屑,混了进去。只要有股子参味,想必桃儿那丫头看不出山什么来。”
陈氏瞪了一眼儿子,不过这下心里舒服些了。但想到送出去的不管是十年的,还是百年的参屑沫子,那可真真的是参啊。
“你应该多掺些木屑的。这大晚上的,桃儿那丫头怎么会发现得了,哼,便宜慧丫头了。”
“是是,母亲说的是。”想到那些参沫子,陈洁眼里也是一闪而过的心疼。
“还得给慧姐儿供药,平白的多了一项花销。许三姑娘也真不给人省心。瞧瞧她做的这事。你跟许三姑娘说,这药钱要她来供,我可不做这收摊的事。你告诉她,她这事小尾巴没做干净,经不得查。人要是没事还好说,大家帮着捂捂就过去了,人是真出了事,就是她那丞相伯你也保不住她。慧姐儿的父亲也是一城之主。”
提到许三姑娘,陈洁眼底流露出明显的厌恶:“母亲说的是,这明天就给她报个信,让她出药钱。”许三姑娘,他是一点也不喜欢的,小小年纪就如此的心狠手辣。还没过门就垫记上表妹。真要是过得门来,他身边的那几个通房,可还有人能活得了的?
儿了眼里的厌恶那样明显,陈氏是看在眼里的,做为母亲怕儿子一时犯糊涂,忍不住提醒道:“儿啊,母亲知道你不喜欢许家三姑娘。娘也不喜欢她。许三姑娘天生的要强性,凡事都喜欢争强好胜。在娘家的时候就不安于室,成天的抛头露面的做生意。而且为人还善妒。可是明年你下场子的事以及以后官场的事还指着人家呢。放心,等许三姑娘进了门,母亲自有办法拿捏她。她再厉害,还能越过我这个当家做主的婆婆。做了咱们伯府的人,再不能让她随意地抛头露面。”
“是母亲,我知道的。”其实要说表妹和许三姑娘比起来,他心里还是更在意表妹的。表妹的性情温顺,家世也好,还好拿捏,事事都是听他的。还有多年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情份。
“母亲知道你想什么。你是长子,以后是要继成伯府的人,你的媳妇以后自然也是宗妇。慧姐儿性子太柔,成天的爱哭,不懂当家理事,用钱也没个章法,当不得咱家长媳。不过若是你真喜欢,让她做你的贵妾也不是不可以。”其实不让儿子娶刘林慧还有一个原因,刘氏没说。当年她只是刘家的一个小小的庶女,在刘家伏低做小的讨嫡母欢欣,多年的怨气堵在心头,她是想借着这个机会出口气的。刘家嫡女高贵,哼,你就要让你刘家的嫡长女给她儿子做贵妾。这口多年的恶气也该让她也了才好。
“可是表妹到底是大舅舅的嫡长女,大舅舅不会同意的。”话是这样说,可做为男人谁不想事业与美人皆得?
“放心吧,慧姐儿是个死心眼的,你大舅舅时常拿她没办法。再者,他就这样一个宝贝女儿,如果慧姐儿闹起来,要死要活的,你大舅舅心软,也就会同意的。大不了给个平妻就是了。”平妻也是妾,只是名头好听而已,陈氏心里暗想。
“多谢母亲。”不用选择真好。
“等慧姐儿病好了,你到她跟前多走动走动,记住,一定要表现出不是你自愿娶许三姑娘的。把这个恶人推给我就好,就说是母命难为。以慧姐儿对你的深情,相信,不要说什么平妻了,不要名份,也会跟你的。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也不怕你大舅舅不认。”
“是,是,儿记下了。母亲,那许三姑娘也太心狠了,还没过门就管上我后宅的事了。我可是听人说了,那许三姑娘可是狠惯了的。她父亲前些年一些个得宠的,全叫她给弄死了。听说连那腹中的庶弟都不放过。我那四个通房,到时候可怎么办?都是侍候多年的了,用惯了。她们都是您安排的人,您可得帮帮我,可别让许三姑娘给害死了。”
“放心吧,陈家还轮不到她来当家做主,左右都是咱们的人,也量她也翻不出什么大浪。到时候我也会敲打一番。那几个通房,到底是我给的人,她也应该会忌着点。”
桃儿一听大太太又是用以往应付她上前要钱物的老调调,与她打机锋,心里阵阵悲凉。痛苦地在心里自语着,我可怜的姑娘,你看到了吗,这就是你的亲人,你嫡亲亲的姑姑。总觉得亲人间,不必要斤斤计较那点子身外之物,将好的都分给了他们。可当你命悬一线,急需要一点点的人参继命,他们就是有,宁可锁在库房里发霉,也不给您。
想到老爷的救命之恩,桃儿咬牙,狠狠地在地上重重地磕三头。冰冷坚硬的青石板,咚咚,咚闷响三声。桃儿额头一块青乌,隐隐泛血,满面泪花地对着大太太道:“求大太太给姑娘条活路。姑娘病情危急啊。”
“哎,桃儿,我也不瞒你,我要是有人参,没说百年的,就是千年的人参全都给了慧姐儿又何妨。前些日子得的那些,我让人给老太太送去一份,另一份我给了大少爷了。他读书,费脑子,眼见的就要下场子的人。都吃到肚子的东西,哪还能有?我也是真心的疼慧姐儿的,她可是我嫡亲亲的侄女,我不疼她,还能疼谁?如果大夫说我的心肝能救得了她,我就直接挖下来,给了她又何妨。不过,大夫说的贵重的药材,让他只管开来,只要能救人,我们全府的节衣缩食也不算什么的。”
桃儿傻了,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看来真是难再要到参了,不过也不是全然没有收获,一向爱财的大太太竟然也肯拔毛了。
其实桃儿不知道的是,这哪里是大太太舍得,她只是怕万一出事娘家哥哥追查到,她连药都不给人吃,到时候,亲戚的脸就不太好看了。目前,她还有地方仰丈娘家,把关系弄太僵,对她也没好处。药银她是肯出的,不过一定不会多出,想法子捡些便宜的药给那病央子吃了就是了。就是死了人,她也算是尽了心,大夫也看了,药也吃了,其它的事,她就管不了了。到时候就是大哥真要查,也不会到她头上。本来就和她没关系的事。那许三姑娘也是个蠢笨的,连个病央子都对付不了,半死不活的,还得让她出银子治病。
整个家都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许家三姑娘自以为高明,其实落没她暗中点头默许,她以为她真能收买到人吗?她偷偷的大开方便之门,还帮她拖住桃儿,竟没想到,人没弄死。
桃儿颤抖着从地上爬起来,忙活半天无功而返。出来太久了,她得赶紧回去看顾姑娘才行。突然,身后一个身影越过她,走到大太太的跟前。
“母亲,我这里还有些人参,全都给慧儿吧。”
桃儿看清来人是大表少爷后,感激地接过递过来的纸包,千恩万谢地离开。
“洁儿,你怎么来了?”大太太在桃儿走后,才拉过儿子小声道。
“慧儿的事,我听说了,只是母亲,人没死也好。这事许三姑娘做的太鲁莽了些,事情也没做干净。我听来报的下人说慧姐儿是在荷花池中出的事,但人不是掉下去的。要死的人可掉不了那么远,还挂在假山上。这般明显的被人害的迹象,若是慧姐儿真的出事,大舅舅回头查出来,许家姑娘是跑不了的。到时候只怕这婚事也得被大舅舅给搅和了。那咱们靠上丞相的事就要不成了。还有不能因为一点子人参就让人落了口实。听说慧姐儿凶险着呢,万一真有个什么事,还让人说咱们不给参吃,不给药吃的。”
“我就知道那许家三姑娘也是个蠢的,你说,就这点子事,也能给做成这样。这事咱们得帮着死死的捂住。你和许家三姑娘眼见着就要成亲了,不能让你大舅舅给查出她来。明年下场子的事,还指着人家呢。哎,真是可惜了,平白的好机会,咱们路都给人开好了,事情竟然弄成这样。洁儿,你说得对,慧姐儿不能有事。”想到刚才洁儿给出去的那一包人参,大太太刘氏心里就是一阵的抽痛,就跟挖她的血,吃她的肉似的。
到底是母子,多年的相处,都了解彼此的脾性。母亲刘氏的那样,陈洁就知道,她心里一定是在心疼刚刚才送出去的那一小包的人参。
“母亲,只是一点子参屑,而且也没多少。该给的都给了,到时候就是大舅舅问直来,咱们也不会给人拿着话柄子。”
“那也是百年参下来的,一点子屑也是好东西。”陈氏依然肉疼得不得了。不过想到儿子好歹没将好的参片给出去,她心里还是有点点好受些的。
“其实,那不是前些天你给的那棵百年参,那些屑沫子只是十的参上的一点点剩料。我怕不够,还刮了点木屑,混了进去。只要有股子参味,想必桃儿那丫头看不出山什么来。”
陈氏瞪了一眼儿子,不过这下心里舒服些了。但想到送出去的不管是十年的,还是百年的参屑沫子,那可真真的是参啊。
“你应该多掺些木屑的。这大晚上的,桃儿那丫头怎么会发现得了,哼,便宜慧丫头了。”
“是是,母亲说的是。”想到那些参沫子,陈洁眼里也是一闪而过的心疼。
“还得给慧姐儿供药,平白的多了一项花销。许三姑娘也真不给人省心。瞧瞧她做的这事。你跟许三姑娘说,这药钱要她来供,我可不做这收摊的事。你告诉她,她这事小尾巴没做干净,经不得查。人要是没事还好说,大家帮着捂捂就过去了,人是真出了事,就是她那丞相伯你也保不住她。慧姐儿的父亲也是一城之主。”
提到许三姑娘,陈洁眼底流露出明显的厌恶:“母亲说的是,这明天就给她报个信,让她出药钱。”许三姑娘,他是一点也不喜欢的,小小年纪就如此的心狠手辣。还没过门就垫记上表妹。真要是过得门来,他身边的那几个通房,可还有人能活得了的?
儿了眼里的厌恶那样明显,陈氏是看在眼里的,做为母亲怕儿子一时犯糊涂,忍不住提醒道:“儿啊,母亲知道你不喜欢许家三姑娘。娘也不喜欢她。许三姑娘天生的要强性,凡事都喜欢争强好胜。在娘家的时候就不安于室,成天的抛头露面的做生意。而且为人还善妒。可是明年你下场子的事以及以后官场的事还指着人家呢。放心,等许三姑娘进了门,母亲自有办法拿捏她。她再厉害,还能越过我这个当家做主的婆婆。做了咱们伯府的人,再不能让她随意地抛头露面。”
“是母亲,我知道的。”其实要说表妹和许三姑娘比起来,他心里还是更在意表妹的。表妹的性情温顺,家世也好,还好拿捏,事事都是听他的。还有多年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情份。
“母亲知道你想什么。你是长子,以后是要继成伯府的人,你的媳妇以后自然也是宗妇。慧姐儿性子太柔,成天的爱哭,不懂当家理事,用钱也没个章法,当不得咱家长媳。不过若是你真喜欢,让她做你的贵妾也不是不可以。”其实不让儿子娶刘林慧还有一个原因,刘氏没说。当年她只是刘家的一个小小的庶女,在刘家伏低做小的讨嫡母欢欣,多年的怨气堵在心头,她是想借着这个机会出口气的。刘家嫡女高贵,哼,你就要让你刘家的嫡长女给她儿子做贵妾。这口多年的恶气也该让她也了才好。
“可是表妹到底是大舅舅的嫡长女,大舅舅不会同意的。”话是这样说,可做为男人谁不想事业与美人皆得?
“放心吧,慧姐儿是个死心眼的,你大舅舅时常拿她没办法。再者,他就这样一个宝贝女儿,如果慧姐儿闹起来,要死要活的,你大舅舅心软,也就会同意的。大不了给个平妻就是了。”平妻也是妾,只是名头好听而已,陈氏心里暗想。
“多谢母亲。”不用选择真好。
“等慧姐儿病好了,你到她跟前多走动走动,记住,一定要表现出不是你自愿娶许三姑娘的。把这个恶人推给我就好,就说是母命难为。以慧姐儿对你的深情,相信,不要说什么平妻了,不要名份,也会跟你的。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也不怕你大舅舅不认。”
“是,是,儿记下了。母亲,那许三姑娘也太心狠了,还没过门就管上我后宅的事了。我可是听人说了,那许三姑娘可是狠惯了的。她父亲前些年一些个得宠的,全叫她给弄死了。听说连那腹中的庶弟都不放过。我那四个通房,到时候可怎么办?都是侍候多年的了,用惯了。她们都是您安排的人,您可得帮帮我,可别让许三姑娘给害死了。”
“放心吧,陈家还轮不到她来当家做主,左右都是咱们的人,也量她也翻不出什么大浪。到时候我也会敲打一番。那几个通房,到底是我给的人,她也应该会忌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