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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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江川回到家后整个人依旧处于低沉状态，他扶着栏杆走上二楼，途径堆积叶笙遗物的那间房门时，顿下了脚步。
他伸出手推开门，鼻尖处悉数全是曾经那样熟悉的味道。
顾江川闭上眼睛站在门口，垂在裤腿边上的手慢慢收拢，他心头说不清楚什么感觉。
似苦似涩。
沈让悄无声息的从他身后的楼梯上慢慢上来，站在他的后面盯着他的背影，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么晚过来是有急事吗？”
他还没想好要怎么开口时顾江川就已经先一步开口询问，这倒是让沈让心口缓缓松下一口气。
沈让轻垂下脑袋叹息了一声，“顾总，我找到了冉佳。”
这话音刚落，顾江川整个人身形一僵，握着门把手的手指骤然用力，顿时骨节分明。
这段时间公司项目出现问题，再加上医院的事情，又被突然告知颜清就是叶笙这样的消息实在是让他手忙脚乱，时间一长竟都已经忘记了要找到冉佳这件事情。
不过还好身边有沈让这么一个人。
顾江川松开手，回过头，阴冷的声音从黑暗中传出来，“人在哪里？”
“之前囚禁颜小姐的小仓库外面有一个地洞，那里面有一间小黑屋，冉佳最近这段时间一直都被关在那里面。”沈让说完这些，忽然抬头看了他一眼，眼里带着些许不安的神情。
顾江川挑挑眉，示意他继续说。
“当时救走颜小姐以后我无意间发现的，随后等人都走了以后才进去看……冉佳当时被我救出来，他只说想要见您。”
沈让没有过多的形容当时在地下室里面看到的那一幕幕以及自己闻到的气味，他怕再说一遍再回忆一遍会忍不住浑身颤抖。
“嗯，现在就去吧，我正好也有事问她。”
顾江川说完，将门拉上率先下了楼。
冉佳被沈让接出去以后就被安顿在了外面的一间公寓，为了怕再次出事，沈让还找人在四周留意着。
两人开车赶过去的途中，顾江川一句话也没有多说，他靠在位置上小寐。
车子缓缓停下，顾江川在停稳的第一时间就睁开了眼睛，他的黝黑瞳孔中闪过一瞬间的深沉。沈让见他这般模样，思量再三还是在下车前问出了那个问题。
“顾总……”沈让踟躇片刻，低声道，“如果说……”
“没有如果，我要的只是一个真相。”顾江川打断他的话，两人相处这么多年，顾江川自然是明白沈让想要问什么。
他推开车门，仿佛下定决心一般的在下车前沉声道：“不管是出于什么，总得有一个真相。”
这么多年来，这是顾江川第一次想要知道当年那件事情从始至终的真相，不为了别的，就只为给这件事情一个结果。爱也好，恨也罢，总得有一个结束。
顾江川稳稳地下了车，他站在门外，深吸一口气。
沈让的眉心紧皱，他总是感觉顾江川的这一去，恐怕再也回不到当初的那个他了。
冉佳被安顿在房间里面，沈让给她买了饭送来了换洗的衣服，顾江川进去的时候看到的早已经不是沈让刚刚救回来时的那个脏兮兮的冉佳。
推开门的那一刻，顾江川愣在原地。
冉佳的模样还似当初，只不过眼中的死寂让他心惊。
这般模样的冉佳着实像极了当年被囚禁的叶笙，她的模样与她眼中的悲戚都是让顾江川心头狂跳。
“顾先生……”
冉佳没有再喊“阿川”，因为她对上顾江川的眼时，从那里面看见了一开始就不属于她的情愫。
那是属于谁的，其实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只是顾江川自己不愿意承认而已。
顾江川收回思绪，点点头走进去，“你怎么样？”
冉佳淡淡一笑，“我还好。”
其实被囚禁的这段时间，冉佳的每一天都是在黑暗与绝望中度过。被关进去的第一天她以为会有人来解救她，然而过了三天却还是没有人来，那个时候她就已经死心了。
今天看见沈让的那一秒钟，她就哽咽的红了眼睛。
刚被绑架还没有昏迷的时候冉佳就知道幕后凶手是顾江心，所以在后来的许多个日日夜夜中，她没有一刻停止过一个想法。如果有生之年能够让她出去，她一定要把当年她知道的所有事情全部都告诉顾江川，她要让顾江心失去所有。
看着面前如同神邸一般的男人，冉佳轻轻弯下了膝头跪在了地板上。
顾江川被这样的举动吓了一跳，他皱着眉头不明就里，“你这是在做什么？”
冉佳红了眼睛，低着脑袋缓缓吐出一口气，“顾先生，请你原谅我。我犯的错已经罪无可赦，我会将自己的过错全都告诉您。”
顾江川心头一跳，“你说。”
他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冷漠的如同寒冰腊月里的风。
冉佳的姿态卑微到了尘埃里，她轻轻抽噎，“当年你结婚后将叶笙关起来，那五年的日日夜夜里面让她在黑暗中度过我都知道。”
顾江川脸色阴沉，他没有想过这件事情冉佳怎么会知道。
“说清楚，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情。”
“当年叶笙刚被囚禁起来，我就接到了顾小姐的电话。”冉佳抬起头，那一张与叶笙极为相似的脸上沾满泪水，她的眼中带着绝望与悲伤，“就是顾江心，她告诉我说只要让叶笙对这个世界没有任何希望，对你充满恨意，我就可以一直待在你的身边。”
“其实我一直都知道，我不过是叶笙的替身。”
冉佳声线喑哑，“可是我，从来没有想到过要去害她。”
“可是你还是那么做了。”顾江川脸色冰冷。
冉佳闭了闭眼睛，溢出眼眶的泪水顺着脸流下来，“是，我不仅做了，还非常的可恶。我在每一次你带着人去叶笙那里的几天前就先去一次，然后用顾江心交给我的办法，用银针给叶笙施以暴行。反反复复，你去了多少次，我就去了多少次。”
“其中有一回，叶笙差点将自己的舌头咬断当场惨死。”
说起那些来，冉佳的脑海里面都还是当时叶笙惨烈的模样，她心口钝痛，伸手揪着自己的衣服。
“那场大火也是顾江心打来电话，她告诉我只需要支开阿姨，其他什么事都不用管。”冉佳已经哭到不能自已，她匍匐在地面上丝毫没有看到顾江川愈发阴沉暴戾的眼神，“可是我根本不知道，我只是以为她想要去看一眼叶笙，谁知道那天我就发现……发现那栋别墅失火。”
顾江川咬着牙齿，冷笑，“你以为说这些我就信吗？你有证据吗？”
冉佳沉默许久，最后慢慢擦干眼泪起身，“我知道，我是一个罪人，我也知道顾江心和你一起长大，你怎么也不会相信我这个外人。所以我只是想要把当年那场火灾的真相告诉你，我并不奢望你可以相信我。”
“等会我就回去自首，我是帮凶，我是一个罪人。”
冉佳说完，没有再停留转身离开房间，走到门口时她停下了脚步。
带着哭腔的声音悠悠的传入顾江川的耳朵里，让他整个人都为之一怔。
“你不知道，叶笙有多爱你，她大概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无条件信任你的人。”冉佳捂住嘴巴，摇着头轻喃，“她是一个好女人，你失去她真的可惜了。”
冉佳说完这段话，脚下的步子再没停过，直接出门离开。
她一边走一边抹眼泪，走到路边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坐在后面的位置上低声说：“警察局。”
司机从后视镜看了一眼这个小小的姑娘，看起来乖乖巧巧的，也不知道刚才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不过出于陌生人，他也不好开口询问。
冉佳降下车窗，视线里面的风景随着车子的行走快速移动。
她这一去，实在不知道再出来又会是什么时候。
眼下该交代的事情都交代过了，该忏悔的也都做的差不多。闭着眼睛沉沉的靠在靠背上，回想起来这些年的点点滴滴，竟是觉得荒唐无比。
到了地方，冉佳付了车费，站在门口的时候停下了脚步。
她回头再次看了一眼外面的天空，慢慢收回无比眷恋的目光，抬起脚朝大门里面走去。
一个警卫看她过来直直走进去，询问道：“有什么可以帮助你吗？”
冉佳释然的笑起来，眼角微微挑起，“我来自首。”
顾江川坐在黑暗中，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这个点已经接近凌晨。
他沉沉的叹息一声，盯着窗户的目光有些呆滞。
脑海里面回想起来的基本都是刚刚冉佳说的那些话，作为一个女人，她能够为自己的情敌说好话。
究竟是冉佳太过大度，还是叶笙真的很好。
答案就在他的心底，只不过很可惜，顾江川并不想要深究那个回答。
沈让一直等在外面，直到顾江川的一通电话他才进了房间，看着屋子里面一片漆黑，沈让不由自主的皱起了眉毛。
顾江川现在到底在想些什么，他不知道。
“我父亲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沈让垂下头，带着些许愧疚，“还没有头绪，线索依旧停留在那一块，不过我觉得这件事情有个人一定知道。”
“我母亲？”顾江川突然抬头，对上沈让清亮的眼睛，突然想起一个人，眯起眼睛，“你是说白奕？”
沈让点头，他的手指无意识的勾起来，“之前不知道我有没有告诉过您，当日公司里面的监控里面有白奕的踪影。”
“所以你觉得这件事情跟他有关系？”
顾江川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不可能，总是觉得白奕这个人虽然行踪可疑，但是他没有任何理由去害自己的父亲。
沈让摇头，微微敛起眉头，“不一定是有关系，我总觉得白奕这个人应该是知道一些真相。”
“你为什么这么觉得？”
“我也不知道，总是觉得他这个人很奇怪。不过我们现在这样去问肯定问不出什么，毕竟人家没有任何理由。”
顾江川深吸了一口气，站起来在客厅里来回踱步。
白奕这个人如果不是沈让提起，顾江川对他的回忆恐怕都还停留在前一段时间关于地皮竞标的事情上……
对了，地皮竞标。
顾江川脑子飞快的转动，笑起来，“明天帮我联系白奕，就说我有关于上次竞标的事情问他。”
“您还是觉得这件事情和颜小姐有关系？”
顾江川冷冷的一个眼刀甩过去，过了一会儿收回目光，淡淡的说：“总而言之，她的电脑上有两份数据，总是脱不了关系。”
顾江川回到家后整个人依旧处于低沉状态，他扶着栏杆走上二楼，途径堆积叶笙遗物的那间房门时，顿下了脚步。
他伸出手推开门，鼻尖处悉数全是曾经那样熟悉的味道。
顾江川闭上眼睛站在门口，垂在裤腿边上的手慢慢收拢，他心头说不清楚什么感觉。
似苦似涩。
沈让悄无声息的从他身后的楼梯上慢慢上来，站在他的后面盯着他的背影，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么晚过来是有急事吗？”
他还没想好要怎么开口时顾江川就已经先一步开口询问，这倒是让沈让心口缓缓松下一口气。
沈让轻垂下脑袋叹息了一声，“顾总，我找到了冉佳。”
这话音刚落，顾江川整个人身形一僵，握着门把手的手指骤然用力，顿时骨节分明。
这段时间公司项目出现问题，再加上医院的事情，又被突然告知颜清就是叶笙这样的消息实在是让他手忙脚乱，时间一长竟都已经忘记了要找到冉佳这件事情。
不过还好身边有沈让这么一个人。
顾江川松开手，回过头，阴冷的声音从黑暗中传出来，“人在哪里？”
“之前囚禁颜小姐的小仓库外面有一个地洞，那里面有一间小黑屋，冉佳最近这段时间一直都被关在那里面。”沈让说完这些，忽然抬头看了他一眼，眼里带着些许不安的神情。
顾江川挑挑眉，示意他继续说。
“当时救走颜小姐以后我无意间发现的，随后等人都走了以后才进去看……冉佳当时被我救出来，他只说想要见您。”
沈让没有过多的形容当时在地下室里面看到的那一幕幕以及自己闻到的气味，他怕再说一遍再回忆一遍会忍不住浑身颤抖。
“嗯，现在就去吧，我正好也有事问她。”
顾江川说完，将门拉上率先下了楼。
冉佳被沈让接出去以后就被安顿在了外面的一间公寓，为了怕再次出事，沈让还找人在四周留意着。
两人开车赶过去的途中，顾江川一句话也没有多说，他靠在位置上小寐。
车子缓缓停下，顾江川在停稳的第一时间就睁开了眼睛，他的黝黑瞳孔中闪过一瞬间的深沉。沈让见他这般模样，思量再三还是在下车前问出了那个问题。
“顾总……”沈让踟躇片刻，低声道，“如果说……”
“没有如果，我要的只是一个真相。”顾江川打断他的话，两人相处这么多年，顾江川自然是明白沈让想要问什么。
他推开车门，仿佛下定决心一般的在下车前沉声道：“不管是出于什么，总得有一个真相。”
这么多年来，这是顾江川第一次想要知道当年那件事情从始至终的真相，不为了别的，就只为给这件事情一个结果。爱也好，恨也罢，总得有一个结束。
顾江川稳稳地下了车，他站在门外，深吸一口气。
沈让的眉心紧皱，他总是感觉顾江川的这一去，恐怕再也回不到当初的那个他了。
冉佳被安顿在房间里面，沈让给她买了饭送来了换洗的衣服，顾江川进去的时候看到的早已经不是沈让刚刚救回来时的那个脏兮兮的冉佳。
推开门的那一刻，顾江川愣在原地。
冉佳的模样还似当初，只不过眼中的死寂让他心惊。
这般模样的冉佳着实像极了当年被囚禁的叶笙，她的模样与她眼中的悲戚都是让顾江川心头狂跳。
“顾先生……”
冉佳没有再喊“阿川”，因为她对上顾江川的眼时，从那里面看见了一开始就不属于她的情愫。
那是属于谁的，其实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只是顾江川自己不愿意承认而已。
顾江川收回思绪，点点头走进去，“你怎么样？”
冉佳淡淡一笑，“我还好。”
其实被囚禁的这段时间，冉佳的每一天都是在黑暗与绝望中度过。被关进去的第一天她以为会有人来解救她，然而过了三天却还是没有人来，那个时候她就已经死心了。
今天看见沈让的那一秒钟，她就哽咽的红了眼睛。
刚被绑架还没有昏迷的时候冉佳就知道幕后凶手是顾江心，所以在后来的许多个日日夜夜中，她没有一刻停止过一个想法。如果有生之年能够让她出去，她一定要把当年她知道的所有事情全部都告诉顾江川，她要让顾江心失去所有。
看着面前如同神邸一般的男人，冉佳轻轻弯下了膝头跪在了地板上。
顾江川被这样的举动吓了一跳，他皱着眉头不明就里，“你这是在做什么？”
冉佳红了眼睛，低着脑袋缓缓吐出一口气，“顾先生，请你原谅我。我犯的错已经罪无可赦，我会将自己的过错全都告诉您。”
顾江川心头一跳，“你说。”
他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冷漠的如同寒冰腊月里的风。
冉佳的姿态卑微到了尘埃里，她轻轻抽噎，“当年你结婚后将叶笙关起来，那五年的日日夜夜里面让她在黑暗中度过我都知道。”
顾江川脸色阴沉，他没有想过这件事情冉佳怎么会知道。
“说清楚，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情。”
“当年叶笙刚被囚禁起来，我就接到了顾小姐的电话。”冉佳抬起头，那一张与叶笙极为相似的脸上沾满泪水，她的眼中带着绝望与悲伤，“就是顾江心，她告诉我说只要让叶笙对这个世界没有任何希望，对你充满恨意，我就可以一直待在你的身边。”
“其实我一直都知道，我不过是叶笙的替身。”
冉佳声线喑哑，“可是我，从来没有想到过要去害她。”
“可是你还是那么做了。”顾江川脸色冰冷。
冉佳闭了闭眼睛，溢出眼眶的泪水顺着脸流下来，“是，我不仅做了，还非常的可恶。我在每一次你带着人去叶笙那里的几天前就先去一次，然后用顾江心交给我的办法，用银针给叶笙施以暴行。反反复复，你去了多少次，我就去了多少次。”
“其中有一回，叶笙差点将自己的舌头咬断当场惨死。”
说起那些来，冉佳的脑海里面都还是当时叶笙惨烈的模样，她心口钝痛，伸手揪着自己的衣服。
“那场大火也是顾江心打来电话，她告诉我只需要支开阿姨，其他什么事都不用管。”冉佳已经哭到不能自已，她匍匐在地面上丝毫没有看到顾江川愈发阴沉暴戾的眼神，“可是我根本不知道，我只是以为她想要去看一眼叶笙，谁知道那天我就发现……发现那栋别墅失火。”
顾江川咬着牙齿，冷笑，“你以为说这些我就信吗？你有证据吗？”
冉佳沉默许久，最后慢慢擦干眼泪起身，“我知道，我是一个罪人，我也知道顾江心和你一起长大，你怎么也不会相信我这个外人。所以我只是想要把当年那场火灾的真相告诉你，我并不奢望你可以相信我。”
“等会我就回去自首，我是帮凶，我是一个罪人。”
冉佳说完，没有再停留转身离开房间，走到门口时她停下了脚步。
带着哭腔的声音悠悠的传入顾江川的耳朵里，让他整个人都为之一怔。
“你不知道，叶笙有多爱你，她大概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无条件信任你的人。”冉佳捂住嘴巴，摇着头轻喃，“她是一个好女人，你失去她真的可惜了。”
冉佳说完这段话，脚下的步子再没停过，直接出门离开。
她一边走一边抹眼泪，走到路边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坐在后面的位置上低声说：“警察局。”
司机从后视镜看了一眼这个小小的姑娘，看起来乖乖巧巧的，也不知道刚才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不过出于陌生人，他也不好开口询问。
冉佳降下车窗，视线里面的风景随着车子的行走快速移动。
她这一去，实在不知道再出来又会是什么时候。
眼下该交代的事情都交代过了，该忏悔的也都做的差不多。闭着眼睛沉沉的靠在靠背上，回想起来这些年的点点滴滴，竟是觉得荒唐无比。
到了地方，冉佳付了车费，站在门口的时候停下了脚步。
她回头再次看了一眼外面的天空，慢慢收回无比眷恋的目光，抬起脚朝大门里面走去。
一个警卫看她过来直直走进去，询问道：“有什么可以帮助你吗？”
冉佳释然的笑起来，眼角微微挑起，“我来自首。”
顾江川坐在黑暗中，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这个点已经接近凌晨。
他沉沉的叹息一声，盯着窗户的目光有些呆滞。
脑海里面回想起来的基本都是刚刚冉佳说的那些话，作为一个女人，她能够为自己的情敌说好话。
究竟是冉佳太过大度，还是叶笙真的很好。
答案就在他的心底，只不过很可惜，顾江川并不想要深究那个回答。
沈让一直等在外面，直到顾江川的一通电话他才进了房间，看着屋子里面一片漆黑，沈让不由自主的皱起了眉毛。
顾江川现在到底在想些什么，他不知道。
“我父亲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沈让垂下头，带着些许愧疚，“还没有头绪，线索依旧停留在那一块，不过我觉得这件事情有个人一定知道。”
“我母亲？”顾江川突然抬头，对上沈让清亮的眼睛，突然想起一个人，眯起眼睛，“你是说白奕？”
沈让点头，他的手指无意识的勾起来，“之前不知道我有没有告诉过您，当日公司里面的监控里面有白奕的踪影。”
“所以你觉得这件事情跟他有关系？”
顾江川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不可能，总是觉得白奕这个人虽然行踪可疑，但是他没有任何理由去害自己的父亲。
沈让摇头，微微敛起眉头，“不一定是有关系，我总觉得白奕这个人应该是知道一些真相。”
“你为什么这么觉得？”
“我也不知道，总是觉得他这个人很奇怪。不过我们现在这样去问肯定问不出什么，毕竟人家没有任何理由。”
顾江川深吸了一口气，站起来在客厅里来回踱步。
白奕这个人如果不是沈让提起，顾江川对他的回忆恐怕都还停留在前一段时间关于地皮竞标的事情上……
对了，地皮竞标。
顾江川脑子飞快的转动，笑起来，“明天帮我联系白奕，就说我有关于上次竞标的事情问他。”
“您还是觉得这件事情和颜小姐有关系？”
顾江川冷冷的一个眼刀甩过去，过了一会儿收回目光，淡淡的说：“总而言之，她的电脑上有两份数据，总是脱不了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