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飞鸟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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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的时间，该学的东西司徒月昀基本上都学会了，安氏惊诧于自己女儿的聪慧，却又无比得意。
越姨娘有两个女儿，都没有自己这么一个女儿厉害。她甚至在心中算计着等司徒月昀十二三岁的时候，带去皇都，与那些大家闺秀斗一斗琴艺书画，到时候，司徒月昀应该就能变成大家口中的才女了。
原本以为文儒世家才养得出那种有才气的女儿，却没有料到自家以武出身显贵的，也能养出这么一个宝贝女儿。
她甚至有天晚上同司徒易说起司徒月昀。说照这趋势发展下去，我们家也许能出个娘娘。
司徒易一听就火了，说道：“我以武勋立身，不需要卖女求荣。”
这话说出来很是大不敬，传到皇都，司徒易都有可能因此受到朝堂降罪，所以安氏一听，马上就不敢出声了。
幸好安氏一早打发掉丫鬟，没外人听见。
安氏不知道司徒易打的什么主意，但她心中也开始有了小九九。
她这么优秀的女儿即便不能进宫，也该找个上乘佳婿才行。
幸好司徒月昀还小，她可以慢慢地好好地物色。
这天早晨，司徒月耀让下人送到朵兰院一套粗布衣物，并传话说要带她出去。
在后宅憋了好久的司徒月昀，如同囚室中的犯人终于可以放风一般，高高兴兴地穿上衣服，跟着司徒月耀从后门溜出府去。
虽然安氏并不赞成司徒月昀出门，但是司徒月耀要带她，安氏一般都不会反对。
司徒月耀在伯府是个很特殊的存在，他特立独行，别人谁都不敢管他。
原本安氏以娘亲的身份想管，但被司徒易知会说：“只要司徒月耀要干的，都不要插手。”
安氏一开始当然不明白，之后司徒易只得说曾经有高人给司徒月耀算过命，说他贵不可言，伯府的将来都要靠他。
安氏一听，当然就不再敢管了。所以连带着司徒月耀教司徒月昀武功带她出去打猎，都不管了。
自己的儿子还能把女儿带坏了？他们武勋人家，规矩没有其他家族那么严。
司徒月耀穿着蓝色普通粗布衣服，司徒月昀则穿着淡青色粗布衣服。
没有前呼后拥的下人，只有他们两个，低调地出了伯府。
东门玥这个人属于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那种，有时候一个月来几次伯府，有时候几个月才出现一次。
所以他们这次出门，东门玥没在。
两个人出了伯府，在街市上走。街市上做买卖的很多，出来买东西的人也不少。
司徒月耀花了几个铜子买了一摞烧饼背在包袱里。
这世界的铜钱不是圆的，是类似贝壳的样子。一开始来的时候，司徒月昀出于好奇，还拿着玩了好久。
司徒月昀捏着根糖葫芦边走边啃。
他们就像一对普通百姓家的兄妹，毫不起眼。
出了城门二人走到一个小渡口坐上一条最多能容纳五人的小船。
小船有个船舱，里面布置简单，只有垫子用来坐，似乎是洗干净的，但因为陈旧，所以看上去感觉不是很好。
虽然司徒月耀在府中，吃穿都是上好的，可一旦出门他都是轻简而行，什么样的环境他都能将就。
司徒月昀也不是不能吃苦的，在穿越之前，她不是什么富人，穿越之后，虽然没有吃过什么苦，但是对于衣食也不会有太大的要求。
司徒月耀每次带她出来，都不是随便带的，她知道司徒月耀这是又要提升她的武功了。
这相当于就是一种实践。武功除了练习，也是要靠大量的实践才能得到提升。
司徒月昀练那么多年的武，多少是有点成就的，不过因为她胆子小，天生性格软弱见不得血，不太主动攻击，所以武功相对也落了下乘。
对于这一点，司徒月耀是不满意的。
司徒月耀单独和她说过：“我不要求你当杀手刺客，也不要求你变成绝世高手，但在有危机的时候，我不希望你手软。”
打斗这种事情，你只要稍有犹豫就极有可能让别人乘虚而入，到时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司徒月昀能理解司徒月耀的想法，但是因为她真不是混江湖的，所以依然改不了软弱晕血的天性。
小船顺流而下，行了大半天，到了一个码头。
这是一个颇具规模的码头，有一大排木制的由岸边延伸到水中的长堤。
长堤前面停了很多船只，长堤上面是无数人在搬运货物。
落日的金光漫洒在河面上，河面金光粼粼辉煌无比，司徒月耀带着司徒月昀在岸边找了个僻静处烤鱼烤虾吃。
这河里有很多河鲜，刚刚给他们摇船的艄公，随便拖了一个网，就弄到足够几个人吃的东西。所以现在兄妹两个就在这里烧烤了。
太阳渐渐往西沉下去，天色渐暗，此刻的码头到处是人们做饭的身影。
现在的码头已经不算热闹了，滞留在码头的船都是要等明天开城门进城的。
码头附近有很多房子是用来堆货的仓库，但是据说不值钱的货堆在里面还不够房租费，值钱的货进去未必能出来，十分不安全，所以商人们更愿意把货放自己船上。
那些库房现在多数是码头伙计住着，也有几个食肆开着专供路过的商船伙计吃饭。因为吃食的质量不行，司徒月耀根本不去吃，只是自己动手烧烤。
司徒月耀边烧着鱼，边对司徒月昀说：“这里是天鸟渡，离此不远有个天鸟镇，从河面上过来的船只里的货物都拉到这里下货，进天鸟镇之后，换马车运往越州城。”
司徒月耀把烧好的鱼放在一旁，又挂了口锅在火上烧水。
然后他随手捡了根小棍开始在地上画地图。
“这里是曦月国，从曦月国有一条长月江流进我们朝云国，这条江很长，甚至经过几千里之外的皇都。长月江在荆州地界上分流出一条河，名叫荆州河，一直流向越州方向。而荆州和越州之间就是这个飞鸟渡和飞鸟镇。”
司徒月昀仔细看着地上的地图，粗粗的线条在火光下明暗交错，不过，她大致看懂了。
司徒月耀接着说：“商人们从长月江把曦月国的特产带到朝云国，卖到长月江沿途的城池，荆州算是第一站，所以他们很多上好的货物，实际上会在荆州就被朝云国一些有实力的商人买下。”
也就是说，荆州是个贸易口岸？
“朝云国的商人，在买到货物之后，又会辗转拿去其它城池卖，越州是最近的大型城池。所以，飞鸟渡是一个重要的货物集散地。”
说完这些，司徒月耀就不再说话了。
司徒月昀等了一会儿，发现他不再科普任何东西了，满心的疑问都不知道从何问起。
他最后那句结论——飞鸟渡是重要的货物集散地，可这和他们有毛线关系？
他们来这里究竟是为啥？才是司徒月昀最想知道的事情。
按照司徒月耀的尿性，通常他出现的地方，不是观摩打架就是参与打架抢劫，他带她来这里，肯定不是来看一个渡口那么简单。
司徒月昀压下心中的疑惑，开始吃鱼啃虾。
不管会有什么情况出现，先吃饱才是真的。跟着司徒月耀风餐露宿很多次，司徒月昀早就知道，只要一动起手，他们是绝对没空吃饭的。
一夜无话，司徒月昀在船舱里将就睡了一宿，司徒月耀坐在船头闭目养神。
司徒月昀知道司徒月耀这种人，有事的时候就是整晚不睡的。
到第二天一大早，码头开始热闹起来，昨晚没来及把货卸下来的船开始卸货，然后还有很多船也行驶过来。
其实，在这个世界，干物流也是有赚头的，司徒月昀发现好多船都是专门帮人运货的，算是专业的物流。
商人们做买卖，除非做的特别大才会有自己的船，那些小本买卖通常都是搭船，要么几个合租要么一家包船。
司徒月昀早餐吃了一顿水煮鱼。
司徒月耀依然没有什么动作，甚至都没有与任何手下联系过。
到了中午，终于有事情发生了，一艘大船和岸上负责卸货的吵了起来。
司徒月昀没在近处，所以只看到那边长堤上有一伙人在吵架。
大概吵了不到一刻钟，口角升级到动手，两边的人打了起来。
其余的船主只是看热闹，没有人管。
大船上的伙计不少，源源不断下船加入战团，很快负责卸货的那些伙计全部被打在地上哀嚎。
司徒月耀冷冷地看着。
司徒月昀看看那些打斗的人，又偷眼看司徒月耀。
她本能地觉得这事情和司徒月耀有关系，否则司徒月耀不会从昨天等到今天。
在其他长堤卸货的伙计看自己人吃了亏，放下手中的货物往打架的地点跑去。
新一轮的打斗开始，原本还是拳脚，这次却已经有人抄家伙了，手边有什么抄什么，扁担、木棒，甚至有人搬起沉重的货物砸过去，总能砸伤一两个。
司徒月耀拉着司徒月昀慢慢接近了打斗的地点。
他们也要加入战局？司徒月昀皱眉。
两年的时间，该学的东西司徒月昀基本上都学会了，安氏惊诧于自己女儿的聪慧，却又无比得意。
越姨娘有两个女儿，都没有自己这么一个女儿厉害。她甚至在心中算计着等司徒月昀十二三岁的时候，带去皇都，与那些大家闺秀斗一斗琴艺书画，到时候，司徒月昀应该就能变成大家口中的才女了。
原本以为文儒世家才养得出那种有才气的女儿，却没有料到自家以武出身显贵的，也能养出这么一个宝贝女儿。
她甚至有天晚上同司徒易说起司徒月昀。说照这趋势发展下去，我们家也许能出个娘娘。
司徒易一听就火了，说道：“我以武勋立身，不需要卖女求荣。”
这话说出来很是大不敬，传到皇都，司徒易都有可能因此受到朝堂降罪，所以安氏一听，马上就不敢出声了。
幸好安氏一早打发掉丫鬟，没外人听见。
安氏不知道司徒易打的什么主意，但她心中也开始有了小九九。
她这么优秀的女儿即便不能进宫，也该找个上乘佳婿才行。
幸好司徒月昀还小，她可以慢慢地好好地物色。
这天早晨，司徒月耀让下人送到朵兰院一套粗布衣物，并传话说要带她出去。
在后宅憋了好久的司徒月昀，如同囚室中的犯人终于可以放风一般，高高兴兴地穿上衣服，跟着司徒月耀从后门溜出府去。
虽然安氏并不赞成司徒月昀出门，但是司徒月耀要带她，安氏一般都不会反对。
司徒月耀在伯府是个很特殊的存在，他特立独行，别人谁都不敢管他。
原本安氏以娘亲的身份想管，但被司徒易知会说：“只要司徒月耀要干的，都不要插手。”
安氏一开始当然不明白，之后司徒易只得说曾经有高人给司徒月耀算过命，说他贵不可言，伯府的将来都要靠他。
安氏一听，当然就不再敢管了。所以连带着司徒月耀教司徒月昀武功带她出去打猎，都不管了。
自己的儿子还能把女儿带坏了？他们武勋人家，规矩没有其他家族那么严。
司徒月耀穿着蓝色普通粗布衣服，司徒月昀则穿着淡青色粗布衣服。
没有前呼后拥的下人，只有他们两个，低调地出了伯府。
东门玥这个人属于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那种，有时候一个月来几次伯府，有时候几个月才出现一次。
所以他们这次出门，东门玥没在。
两个人出了伯府，在街市上走。街市上做买卖的很多，出来买东西的人也不少。
司徒月耀花了几个铜子买了一摞烧饼背在包袱里。
这世界的铜钱不是圆的，是类似贝壳的样子。一开始来的时候，司徒月昀出于好奇，还拿着玩了好久。
司徒月昀捏着根糖葫芦边走边啃。
他们就像一对普通百姓家的兄妹，毫不起眼。
出了城门二人走到一个小渡口坐上一条最多能容纳五人的小船。
小船有个船舱，里面布置简单，只有垫子用来坐，似乎是洗干净的，但因为陈旧，所以看上去感觉不是很好。
虽然司徒月耀在府中，吃穿都是上好的，可一旦出门他都是轻简而行，什么样的环境他都能将就。
司徒月昀也不是不能吃苦的，在穿越之前，她不是什么富人，穿越之后，虽然没有吃过什么苦，但是对于衣食也不会有太大的要求。
司徒月耀每次带她出来，都不是随便带的，她知道司徒月耀这是又要提升她的武功了。
这相当于就是一种实践。武功除了练习，也是要靠大量的实践才能得到提升。
司徒月昀练那么多年的武，多少是有点成就的，不过因为她胆子小，天生性格软弱见不得血，不太主动攻击，所以武功相对也落了下乘。
对于这一点，司徒月耀是不满意的。
司徒月耀单独和她说过：“我不要求你当杀手刺客，也不要求你变成绝世高手，但在有危机的时候，我不希望你手软。”
打斗这种事情，你只要稍有犹豫就极有可能让别人乘虚而入，到时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司徒月昀能理解司徒月耀的想法，但是因为她真不是混江湖的，所以依然改不了软弱晕血的天性。
小船顺流而下，行了大半天，到了一个码头。
这是一个颇具规模的码头，有一大排木制的由岸边延伸到水中的长堤。
长堤前面停了很多船只，长堤上面是无数人在搬运货物。
落日的金光漫洒在河面上，河面金光粼粼辉煌无比，司徒月耀带着司徒月昀在岸边找了个僻静处烤鱼烤虾吃。
这河里有很多河鲜，刚刚给他们摇船的艄公，随便拖了一个网，就弄到足够几个人吃的东西。所以现在兄妹两个就在这里烧烤了。
太阳渐渐往西沉下去，天色渐暗，此刻的码头到处是人们做饭的身影。
现在的码头已经不算热闹了，滞留在码头的船都是要等明天开城门进城的。
码头附近有很多房子是用来堆货的仓库，但是据说不值钱的货堆在里面还不够房租费，值钱的货进去未必能出来，十分不安全，所以商人们更愿意把货放自己船上。
那些库房现在多数是码头伙计住着，也有几个食肆开着专供路过的商船伙计吃饭。因为吃食的质量不行，司徒月耀根本不去吃，只是自己动手烧烤。
司徒月耀边烧着鱼，边对司徒月昀说：“这里是天鸟渡，离此不远有个天鸟镇，从河面上过来的船只里的货物都拉到这里下货，进天鸟镇之后，换马车运往越州城。”
司徒月耀把烧好的鱼放在一旁，又挂了口锅在火上烧水。
然后他随手捡了根小棍开始在地上画地图。
“这里是曦月国，从曦月国有一条长月江流进我们朝云国，这条江很长，甚至经过几千里之外的皇都。长月江在荆州地界上分流出一条河，名叫荆州河，一直流向越州方向。而荆州和越州之间就是这个飞鸟渡和飞鸟镇。”
司徒月昀仔细看着地上的地图，粗粗的线条在火光下明暗交错，不过，她大致看懂了。
司徒月耀接着说：“商人们从长月江把曦月国的特产带到朝云国，卖到长月江沿途的城池，荆州算是第一站，所以他们很多上好的货物，实际上会在荆州就被朝云国一些有实力的商人买下。”
也就是说，荆州是个贸易口岸？
“朝云国的商人，在买到货物之后，又会辗转拿去其它城池卖，越州是最近的大型城池。所以，飞鸟渡是一个重要的货物集散地。”
说完这些，司徒月耀就不再说话了。
司徒月昀等了一会儿，发现他不再科普任何东西了，满心的疑问都不知道从何问起。
他最后那句结论——飞鸟渡是重要的货物集散地，可这和他们有毛线关系？
他们来这里究竟是为啥？才是司徒月昀最想知道的事情。
按照司徒月耀的尿性，通常他出现的地方，不是观摩打架就是参与打架抢劫，他带她来这里，肯定不是来看一个渡口那么简单。
司徒月昀压下心中的疑惑，开始吃鱼啃虾。
不管会有什么情况出现，先吃饱才是真的。跟着司徒月耀风餐露宿很多次，司徒月昀早就知道，只要一动起手，他们是绝对没空吃饭的。
一夜无话，司徒月昀在船舱里将就睡了一宿，司徒月耀坐在船头闭目养神。
司徒月昀知道司徒月耀这种人，有事的时候就是整晚不睡的。
到第二天一大早，码头开始热闹起来，昨晚没来及把货卸下来的船开始卸货，然后还有很多船也行驶过来。
其实，在这个世界，干物流也是有赚头的，司徒月昀发现好多船都是专门帮人运货的，算是专业的物流。
商人们做买卖，除非做的特别大才会有自己的船，那些小本买卖通常都是搭船，要么几个合租要么一家包船。
司徒月昀早餐吃了一顿水煮鱼。
司徒月耀依然没有什么动作，甚至都没有与任何手下联系过。
到了中午，终于有事情发生了，一艘大船和岸上负责卸货的吵了起来。
司徒月昀没在近处，所以只看到那边长堤上有一伙人在吵架。
大概吵了不到一刻钟，口角升级到动手，两边的人打了起来。
其余的船主只是看热闹，没有人管。
大船上的伙计不少，源源不断下船加入战团，很快负责卸货的那些伙计全部被打在地上哀嚎。
司徒月耀冷冷地看着。
司徒月昀看看那些打斗的人，又偷眼看司徒月耀。
她本能地觉得这事情和司徒月耀有关系，否则司徒月耀不会从昨天等到今天。
在其他长堤卸货的伙计看自己人吃了亏，放下手中的货物往打架的地点跑去。
新一轮的打斗开始，原本还是拳脚，这次却已经有人抄家伙了，手边有什么抄什么，扁担、木棒，甚至有人搬起沉重的货物砸过去，总能砸伤一两个。
司徒月耀拉着司徒月昀慢慢接近了打斗的地点。
他们也要加入战局？司徒月昀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