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前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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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康城东郊的摄山上，一身劲装的壮士正行色匆匆地走在山间小道上。正是秋色尽显之时，杉林红艳似火，满地金黄细碎，一脚下去，轻微的“嘎吱”声连绵不绝，响彻在僻静的山谷。
一会，转过一个弯，壮士正要走向前方的一座不知名的小庙，忽听山侧琴声朗朗，随着细碎的山瀑声传过来。他循音找了过去，只见山石上坐着一个青衫少年，琴声正从他的指尖流淌而出，边上白衣少女相伴左右。
壮士走了过去，向少年施礼道：“公子，檀雪，终于找到你们了。”
“檀雨，父亲和兄长们可好？”檀玄则站了起来，收好琴身，一起往小庙走去。
“一切都好。只是挂念夫人和公子。尤其是夫人，不知道她的处境如何？”
“你看我既然有闲情逸致奏琴抚曲，就应该知道母亲在里面境况还不算差。郦国舅虽然派人抓了她，却也不得不供着她，吃喝穿戴都是照应得极其妥当，生怕母亲有个闪失父亲就反了，所以虽然失去了自由，但是甚至比在檀府中一应用度还要好上几分。”
边上檀雪捂嘴笑，她这个古灵精怪的公子，用了些手段提醒了当权者，让他们对檀夫人的安危就此重视起来。现在的檀夫人对他们而言，就如同请来的一尊菩萨，毕恭毕敬，怠慢不得。
一行人绕过寺庙的大殿，来到后院的厢房。一路上见过几位僧人，彼此都双手合十互施礼节，看起来都是有些熟悉了。比之建康城的熙熙攘攘，这里的幽静恍如另外一个世界，空气中萦绕着檀香和茶香，人到了这里，就会沉淀下来。
这也是檀玄则在暂时退出京城风暴中心后，为自己寻找的一方港湾。一面，这里人烟罕至，又离京城不远，进可攻，退可守。另一面，他也希望寺院的佛音能阻隔尘世的浊浪，使人愈加地神志清明，他现在亟需理清思路，走准每一个下一步。
“宋少帝不是下了旨意，召父亲返京吗。父亲怎么理会这桩事？”
“将军有了公子等各方面人的关照，再看看傅、徐两位大人的前车之鉴，决定暂时推迟返回京城。但是将军也说，这不是长久之计，无故抗旨不遵，拖延归期，这让将军感觉不是忠良之臣的作为。”
玄则点头：“父亲的脾气我是知道的。父亲忠君之心严重，现在要不是有人拦着，只怕他按捺不住就要应诏回京了。但现今少帝昏庸，奸臣当道，若父亲一意回来，岂不是羊入虎口。”他叹了一口气继续道，“所以我们一定要尽快行动。”
檀雨呈上书信：“属下回来之前，将军书写了这一封信，说是下一步的计划在信中有所提及。”
玄则之前修书给父亲，提到少帝失德以致朝纲废弛，而先帝武帝诸子中就属宜都王勤政爱民，声望颇高，诸位大臣也都拥护他。原本先帝已经有了废长立贤之意，但变故突来，少帝反而侥幸获得了帝位，但这当中有多少玄秘阴谋却是外人无法得知的。所以他信中力劝父亲保存实力，等待机会，这么做也是不辜负先帝的信任，真心实意地为国家打算。
他打开信，父亲在信中回复他，一切以国家大计为主。
嘴角一扬，他拍拍檀雨的臂膀，“一路辛苦了，早点去休息。”
等檀雨离去后，他转出了寺庙，往后山而去。山上树茂林深，他走了小半柱香的时间，到了一山泉叮咚处，有石阶往上延伸。
早有人等在那儿，“阁主。”
“流川，我收到了你的飞鸽传书就赶了过来。城里具体什么情况？”
“上次阁主命令我不惜代价也要救下傅、徐几位大人，属下几经周折终于接进了宋少帝身边最宠爱的妃子的家人，贿赂了大量的财物，由他们游说少帝下了一道圣旨，新君登基，大赦天下。但是由于太后和国舅的反对，上述几位大人依然难以赦免，但性命暂时保住了。”
玄则首肯：“做得好。宋少帝荒唐好色，宠妃的枕头风是最听得进去的。所以眼下我们就是要拖延时间，换得几位大人的生机。”
“再不行，我们也可以叫上阁中的兄弟下牢劫狱。”鸿雁阁武林高手甚多，流川还是颇有自信的。
他摇头表示不赞成：“劫狱是万不得已之计，我不想阁中的兄弟因此牺牲太大。”
流川迟疑着：“还有一件事要向阁主禀报。”
“你还有什么为难的事就一并说出来吧。”他向来善于察言观色。
“这次为了救牢中的几位大人，鸿雁阁拿出了不少家底。阁中管账的于掌柜前阵子盘点了一下阁中的资产，几乎所剩无多。于掌柜说了，就算算上后面陆续会有的收益，但是阁中今年只怕不会再有存钱。但怕就怕后面要花钱的地方还多了去了，可是鸿雁阁再无力负担。”
“你提醒的好。是我疏忽了这件事。”玄则表情凝重，“近来一直忙于关注京城的事，倒当了回甩手掌柜。”
他望着潺潺流淌的山泉，出了回神，回过头道：
“我们鸿雁阁最主要的家底还是老阁主留下的建康城的几间铺子和郊区的一些土地，供人开垦以收殖赋税。然而，随着鸿雁阁的人员渐增，阁中的那些收入明显入不敷出。
好在于掌柜经营有方，外加我们鸿雁阁兼混黑白两道，收入的渠道也渐渐多了起来。
但是鸿雁阁的开支还是相当地大。老阁主在世时，鸿雁阁就收留庇护了不少人。这些人有些是受官府的迫害或追杀，有些甚至是朝廷通缉的要犯，但是他们并非什么大奸大恶之徒，多数为本性善真的平民百姓、能人异士，进鸿雁阁既是为了能得一庇护之所，也是想要与前尘割裂，重新做人。
而老阁主胸怀天下，慈悲济世。他感于南北分裂，天下大乱，黎民百姓流离失所，无家可归，便想要建设一处家园，庇护那些徒遭横祸的善良之人，使人们能在这乱世好好地活下去，就像天空的大雁一般自由自在。故而老阁主创建了鸿雁阁。
但是鸿雁阁自创立之日起也是如履薄冰，因为收留的人，却担系着与朝廷作对的风险。故而鸿雁阁行走在江湖上素来就小心谨慎，神秘低调。
为了鸿雁阁的安全计，老阁主在时，便花费了大量的财力人力搭建了情报网，只为了一有风吹草动，我们的人能第一时间知道消息，全身而退。及至老阁主仙去前把鸿雁阁交到我的手上，我更是深感责任重大，所以我发誓，穷竭心计，竭尽所能，也不能辜负老阁主的所托，务必全力保护鸿雁阁中的一众兄弟姐妹。
所以情报网依然要发展壮大下去，各行各业，都要安□□们阁中的人，而他们中的多数人，需要换一个身份再生活下去。其中，我就在我父亲的军队安插了不少鸿雁阁的兄弟。”
流川接口：“是，喻尚林喻老就是曾经去檀将军的部队历练，获得功名后层层提拔，今日官拜刑部尚书。喻老的经历无疑是我们众人的标榜，大家都觉得在鸿雁阁的庇护下不仅身家性命安全无虞，前程事业也都是远大光明的。”
玄则笑道：“是啊，要知道我为了把阁中的弟兄安插入父亲的军队，当初也是花了不少心思的。”
流川挠了挠头，“檀将军真的对我们鸿雁阁一无所知？”
他面露狡黠：“毕竟征兵的事是绕不过父亲这一关的，更何况我安排进去的人实在太多，所以有些事情还是要让他知道的。我曾经引见父亲见过老阁主，二人算是一见如故，两人都是身怀家国，父亲出于保护家国的需要上战场，虽不是他所愿也确实导致老百姓无家可归，老阁主收拾残局，搭建战后家园。所以他们二人内心本愿是一致的，所作所为都是相互补充。说实话，父亲还要感谢老阁主，替他做了好事哩。”
流川笑了，心道难怪老阁主临终前，把整幅鸿雁阁的重担拜托在了年纪轻轻的檀六公子身上。听说这位年轻的阁主，在年少时就和他父亲身边的其他孩子不同，一直游历江湖，因缘际会结识了老阁主。老阁主喜欢煞了这个少年，说他骨骼清奇，资质极高，难得一见，便一心要收他入门。而鸿雁阁又收藏着众多奇书、武林秘籍，阁中能人异士众多，光是老阁主，也是身怀绝学，这庞大的宝藏自然对少年有着无穷的吸引力。
阁主从此便入了鸿雁阁，虽未正式拜师，却得到了老阁主的全部真传。而这一手培育的得意弟子，原来正是老阁主为了鸿雁阁将来而培养的储备人才——未来的新阁主。但从这位新阁主上任后的表现看，的确是不得不佩服老阁主的眼光。
只听玄则继续道：“而我殚精竭虑地助推宜都王上位，不仅仅是为了檀家，为了寒族士官，也是为了鸿雁阁上下众人。檀家若能在新帝登基的时候打好基础，父亲治下的军队必然也跟着受益。”
流川真挚地道：“是的，阁主，阁中所有兄弟一开始就明白你这么做的目的。也唯阁主马首是瞻。我们……跟着你都感觉特别踏实。”
玄则一扬笑脸，拍着流川的肩膀道：“先别说踏实了，眼下跟着我这个甩手掌柜，都快断粮了。”他敛眉沉思了片刻，“我们家大业大的，以后还得想办法多挣点钱。但眼下远水难解近渴，我会写一封信寄去给宜都王，请他援手。”
建康城东郊的摄山上，一身劲装的壮士正行色匆匆地走在山间小道上。正是秋色尽显之时，杉林红艳似火，满地金黄细碎，一脚下去，轻微的“嘎吱”声连绵不绝，响彻在僻静的山谷。
一会，转过一个弯，壮士正要走向前方的一座不知名的小庙，忽听山侧琴声朗朗，随着细碎的山瀑声传过来。他循音找了过去，只见山石上坐着一个青衫少年，琴声正从他的指尖流淌而出，边上白衣少女相伴左右。
壮士走了过去，向少年施礼道：“公子，檀雪，终于找到你们了。”
“檀雨，父亲和兄长们可好？”檀玄则站了起来，收好琴身，一起往小庙走去。
“一切都好。只是挂念夫人和公子。尤其是夫人，不知道她的处境如何？”
“你看我既然有闲情逸致奏琴抚曲，就应该知道母亲在里面境况还不算差。郦国舅虽然派人抓了她，却也不得不供着她，吃喝穿戴都是照应得极其妥当，生怕母亲有个闪失父亲就反了，所以虽然失去了自由，但是甚至比在檀府中一应用度还要好上几分。”
边上檀雪捂嘴笑，她这个古灵精怪的公子，用了些手段提醒了当权者，让他们对檀夫人的安危就此重视起来。现在的檀夫人对他们而言，就如同请来的一尊菩萨，毕恭毕敬，怠慢不得。
一行人绕过寺庙的大殿，来到后院的厢房。一路上见过几位僧人，彼此都双手合十互施礼节，看起来都是有些熟悉了。比之建康城的熙熙攘攘，这里的幽静恍如另外一个世界，空气中萦绕着檀香和茶香，人到了这里，就会沉淀下来。
这也是檀玄则在暂时退出京城风暴中心后，为自己寻找的一方港湾。一面，这里人烟罕至，又离京城不远，进可攻，退可守。另一面，他也希望寺院的佛音能阻隔尘世的浊浪，使人愈加地神志清明，他现在亟需理清思路，走准每一个下一步。
“宋少帝不是下了旨意，召父亲返京吗。父亲怎么理会这桩事？”
“将军有了公子等各方面人的关照，再看看傅、徐两位大人的前车之鉴，决定暂时推迟返回京城。但是将军也说，这不是长久之计，无故抗旨不遵，拖延归期，这让将军感觉不是忠良之臣的作为。”
玄则点头：“父亲的脾气我是知道的。父亲忠君之心严重，现在要不是有人拦着，只怕他按捺不住就要应诏回京了。但现今少帝昏庸，奸臣当道，若父亲一意回来，岂不是羊入虎口。”他叹了一口气继续道，“所以我们一定要尽快行动。”
檀雨呈上书信：“属下回来之前，将军书写了这一封信，说是下一步的计划在信中有所提及。”
玄则之前修书给父亲，提到少帝失德以致朝纲废弛，而先帝武帝诸子中就属宜都王勤政爱民，声望颇高，诸位大臣也都拥护他。原本先帝已经有了废长立贤之意，但变故突来，少帝反而侥幸获得了帝位，但这当中有多少玄秘阴谋却是外人无法得知的。所以他信中力劝父亲保存实力，等待机会，这么做也是不辜负先帝的信任，真心实意地为国家打算。
他打开信，父亲在信中回复他，一切以国家大计为主。
嘴角一扬，他拍拍檀雨的臂膀，“一路辛苦了，早点去休息。”
等檀雨离去后，他转出了寺庙，往后山而去。山上树茂林深，他走了小半柱香的时间，到了一山泉叮咚处，有石阶往上延伸。
早有人等在那儿，“阁主。”
“流川，我收到了你的飞鸽传书就赶了过来。城里具体什么情况？”
“上次阁主命令我不惜代价也要救下傅、徐几位大人，属下几经周折终于接进了宋少帝身边最宠爱的妃子的家人，贿赂了大量的财物，由他们游说少帝下了一道圣旨，新君登基，大赦天下。但是由于太后和国舅的反对，上述几位大人依然难以赦免，但性命暂时保住了。”
玄则首肯：“做得好。宋少帝荒唐好色，宠妃的枕头风是最听得进去的。所以眼下我们就是要拖延时间，换得几位大人的生机。”
“再不行，我们也可以叫上阁中的兄弟下牢劫狱。”鸿雁阁武林高手甚多，流川还是颇有自信的。
他摇头表示不赞成：“劫狱是万不得已之计，我不想阁中的兄弟因此牺牲太大。”
流川迟疑着：“还有一件事要向阁主禀报。”
“你还有什么为难的事就一并说出来吧。”他向来善于察言观色。
“这次为了救牢中的几位大人，鸿雁阁拿出了不少家底。阁中管账的于掌柜前阵子盘点了一下阁中的资产，几乎所剩无多。于掌柜说了，就算算上后面陆续会有的收益，但是阁中今年只怕不会再有存钱。但怕就怕后面要花钱的地方还多了去了，可是鸿雁阁再无力负担。”
“你提醒的好。是我疏忽了这件事。”玄则表情凝重，“近来一直忙于关注京城的事，倒当了回甩手掌柜。”
他望着潺潺流淌的山泉，出了回神，回过头道：
“我们鸿雁阁最主要的家底还是老阁主留下的建康城的几间铺子和郊区的一些土地，供人开垦以收殖赋税。然而，随着鸿雁阁的人员渐增，阁中的那些收入明显入不敷出。
好在于掌柜经营有方，外加我们鸿雁阁兼混黑白两道，收入的渠道也渐渐多了起来。
但是鸿雁阁的开支还是相当地大。老阁主在世时，鸿雁阁就收留庇护了不少人。这些人有些是受官府的迫害或追杀，有些甚至是朝廷通缉的要犯，但是他们并非什么大奸大恶之徒，多数为本性善真的平民百姓、能人异士，进鸿雁阁既是为了能得一庇护之所，也是想要与前尘割裂，重新做人。
而老阁主胸怀天下，慈悲济世。他感于南北分裂，天下大乱，黎民百姓流离失所，无家可归，便想要建设一处家园，庇护那些徒遭横祸的善良之人，使人们能在这乱世好好地活下去，就像天空的大雁一般自由自在。故而老阁主创建了鸿雁阁。
但是鸿雁阁自创立之日起也是如履薄冰，因为收留的人，却担系着与朝廷作对的风险。故而鸿雁阁行走在江湖上素来就小心谨慎，神秘低调。
为了鸿雁阁的安全计，老阁主在时，便花费了大量的财力人力搭建了情报网，只为了一有风吹草动，我们的人能第一时间知道消息，全身而退。及至老阁主仙去前把鸿雁阁交到我的手上，我更是深感责任重大，所以我发誓，穷竭心计，竭尽所能，也不能辜负老阁主的所托，务必全力保护鸿雁阁中的一众兄弟姐妹。
所以情报网依然要发展壮大下去，各行各业，都要安□□们阁中的人，而他们中的多数人，需要换一个身份再生活下去。其中，我就在我父亲的军队安插了不少鸿雁阁的兄弟。”
流川接口：“是，喻尚林喻老就是曾经去檀将军的部队历练，获得功名后层层提拔，今日官拜刑部尚书。喻老的经历无疑是我们众人的标榜，大家都觉得在鸿雁阁的庇护下不仅身家性命安全无虞，前程事业也都是远大光明的。”
玄则笑道：“是啊，要知道我为了把阁中的弟兄安插入父亲的军队，当初也是花了不少心思的。”
流川挠了挠头，“檀将军真的对我们鸿雁阁一无所知？”
他面露狡黠：“毕竟征兵的事是绕不过父亲这一关的，更何况我安排进去的人实在太多，所以有些事情还是要让他知道的。我曾经引见父亲见过老阁主，二人算是一见如故，两人都是身怀家国，父亲出于保护家国的需要上战场，虽不是他所愿也确实导致老百姓无家可归，老阁主收拾残局，搭建战后家园。所以他们二人内心本愿是一致的，所作所为都是相互补充。说实话，父亲还要感谢老阁主，替他做了好事哩。”
流川笑了，心道难怪老阁主临终前，把整幅鸿雁阁的重担拜托在了年纪轻轻的檀六公子身上。听说这位年轻的阁主，在年少时就和他父亲身边的其他孩子不同，一直游历江湖，因缘际会结识了老阁主。老阁主喜欢煞了这个少年，说他骨骼清奇，资质极高，难得一见，便一心要收他入门。而鸿雁阁又收藏着众多奇书、武林秘籍，阁中能人异士众多，光是老阁主，也是身怀绝学，这庞大的宝藏自然对少年有着无穷的吸引力。
阁主从此便入了鸿雁阁，虽未正式拜师，却得到了老阁主的全部真传。而这一手培育的得意弟子，原来正是老阁主为了鸿雁阁将来而培养的储备人才——未来的新阁主。但从这位新阁主上任后的表现看，的确是不得不佩服老阁主的眼光。
只听玄则继续道：“而我殚精竭虑地助推宜都王上位，不仅仅是为了檀家，为了寒族士官，也是为了鸿雁阁上下众人。檀家若能在新帝登基的时候打好基础，父亲治下的军队必然也跟着受益。”
流川真挚地道：“是的，阁主，阁中所有兄弟一开始就明白你这么做的目的。也唯阁主马首是瞻。我们……跟着你都感觉特别踏实。”
玄则一扬笑脸，拍着流川的肩膀道：“先别说踏实了，眼下跟着我这个甩手掌柜，都快断粮了。”他敛眉沉思了片刻，“我们家大业大的，以后还得想办法多挣点钱。但眼下远水难解近渴，我会写一封信寄去给宜都王，请他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