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裴四小姐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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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三公子的伤势不太乐观，大夫上门看了后说是伤筋动骨一百天。他一边让妹妹派人去通知豫州的家人，一边吃着名贵的参丸等丹药。他是世家出身，当然知道这些药的价钱，但是他认为姑母惠妃已经知晓了一切，特意从宫中送来的药物补品，价值自然不会低。
月黑风高的一个夜晚，刑部尚书喻尚林家里也遭了贼，但是显然喻家早已有了防备，贼子反而落入了预先设下的圈套。柳氏或许一定以为能顺利得手，所以派出了他的副手，但这位爷进府之后刚蹿入后墙，一张铺天大网就向他兜头盖脸地罩了过来。
但却不想这家伙颇为硬气，一字不吐。玄则正苦恼着线索就此中断，和刘义隆聊天时谈起此事，这宜都王当即派出了侍卫禹城。禹城曾在刑讯司待过，拷问犯人是行家里手。
柳氏的副手最终挨不过禹城的酷刑，顺利招了供，不仅带出了柳氏，连柳氏是受命于谁，如何联络安排的都一气呵成地供了出来。喜得喻尚林直拍大腿，“好大一条鱼。”
流川来汇报时，檀玄则正在舞剑。他使一柄锋利的宝剑，身法翩若惊鸿，矫若游龙，宝剑慢慢舞成了一团光圈，剑花四射，从外边看只看到剑身独有的异光花纹折射着凌厉的光芒。剑气所到之处草木皆有折损，人在这个时候是不敢挨近的，生怕被剑气伤了身。
练完剑浑身通畅，他只着一身单衣，但也出了不少的汗。他随意地脱下已汗湿的衣衫，袒露了宽阔的双肩，结实的胸膛，强健修长的双腿迈动开时带起地上的树叶，一身小麦色的肌肤在阳光下呈现健康的光泽。
他一边用软布擦拭着宝剑，一边惊叹地道：“好一柄削铁如泥的龙泉宝剑，献宝剑的人诚不欺我，这样的宝剑里真是找到了气势如虹的感觉，真正的是‘剑已出鞘，谁与争锋’。不若，我就给你取名‘长虹剑’吧。
有人影在后院闪了一下，饶是飞快，但是眼力极好的他还是捕捉到了。他回房换了一件衣衫，跑去书房密会了流川，听流川讲述刘义隆的手下禹城是如何用小小的几枚金针逼得铁骨男子受不住疼，最终全盘招供。说起禹城的金针术，连流川都禁不住流露几分后怕。
玄则好奇起来，但很快说到了正题：“该是宜都王出马了。”
上书房。宜都王正陪宋武帝下着棋。
陛下看得出兴致颇高，下到正激酣处，他大叫一声：“将——军，呵呵，皇儿啊，姜还是老的辣，朕还是胜过了你。”
宜都王站了起来，恭恭敬敬地道：“父皇正值壮年，思维敏捷，手段高明，儿臣委实不敌父皇。”
“哈哈哈，”宋武帝笑得豪迈，语气中却还是有着时光不可追的遗憾，
“朕还是老了，朕这些年忙于四处征战，打拼江山，又要坐稳江山，等一切都稳定了下来，突然才发觉早已是两鬓垂霜。膝下皇儿除了太子和年幼的，都分封各地，只为了稳固朕和子孙万代的江山。倒还不似寻常的父子，还能常常相聚尽享天伦。可是，为了刘家的江山，大臣贵戚固然有忠诚的，可是朕也不能全然托付于他们，只能委屈你们戍守边城了。所幸，朕也只需一纸诏书，就能把你们叫回朕的身边。”
宜都王更加恭顺，道：“父皇的安排儿臣倒一点也不觉得委屈，反而觉得是父皇对儿臣的勉励。儿臣既能在外为了父皇的江山出力，又能入内承欢父皇膝下尽孝，儿臣实在是太幸运了。至于世家大臣们——”
他语气淡定地道，“在年前的时候儿臣回京之后见到了雍州的河东柳氏，豫州的河东裴氏等世家的小辈们，他们应该是奉着家中长辈的命令入京来进贡岁礼的。儿臣认为，这些世家大臣们虽然远离京城，占驻军权重镇，但冲他们年年岁岁都派家中的孩儿出使京城岁供朝廷，也可看得出他们的忠贞诚挚之心。”
“远离京城……常驻军权重镇……”皇帝显然并没有听宜都王说的什么，他只是反复念叨着这两句话，眉头紧锁了起来。他突然打断正在讲话的宜都王，问道，
“皇儿，你当初驻守彭城时，对当地的豪族们如何看待？”
“表现甚好。”宜都王刘义隆点头道，“这些大族们与宗族乡里联系紧密，又以品学风器为乡族慕化，进而成为州里宿德。又或以军功或门荫入仕中央或地方，在当地往往威望甚高，跟随者众多。”
听到这些话，宋武帝的表情反而凝重了起来，他问道，“对了，你刚才还跟朕说了什么？”
“就在前两日儿臣还看见了这些世家的子弟们，儿臣还想怎么他们还驻留京城并未回去。突然想到了雍州的柳遂柳太守前段时间刚刚打了胜仗，或许父皇正打算召见他的孩儿予以嘉奖。”刘义隆一本正经地回道。
“还没回去？”宋武帝好像醒悟过来，道，“好好，朕是打算召见他们。”
他上下端详着刘义隆，赞许的神情夸奖道：“倒是皇儿啊，朕真的要好好嘉奖你，你替朕解决了心口老是悬着的一桩事。”
裴四小姐刚刚进门，看见她的三哥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满地走着。她吓了一跳，赶紧上前扶住他，埋怨道：“三哥，你腿伤还没有好，跑下来做甚？”
“我哪还有心思养伤啊，现在好了，哪怕想走也走不了了。皇上不知竟听了哪个奸妄小人的唆使，竟然下了道圣旨，要我们这些驻守外郡的所有门阀士族都需派子弟驻留京城，并择日即在京城选好府邸。”裴三公子颇有些气急败坏，
“妹妹啊，叫你不许惹事你偏不听，现在倒好，干脆被皇帝老儿当人质扣留在了京城内。你让家中的父母怎么想？今后我们要和父母见上一面又有多不容易，你都知道吗？”
裴四小姐听到这个消息倒也有些意外，但她的面容不但没有恼怒，反而眉宇间竟还隐藏暗喜之色。但当着三哥的面，她也不敢太过流露。
裴三公子的伤势不太乐观，大夫上门看了后说是伤筋动骨一百天。他一边让妹妹派人去通知豫州的家人，一边吃着名贵的参丸等丹药。他是世家出身，当然知道这些药的价钱，但是他认为姑母惠妃已经知晓了一切，特意从宫中送来的药物补品，价值自然不会低。
月黑风高的一个夜晚，刑部尚书喻尚林家里也遭了贼，但是显然喻家早已有了防备，贼子反而落入了预先设下的圈套。柳氏或许一定以为能顺利得手，所以派出了他的副手，但这位爷进府之后刚蹿入后墙，一张铺天大网就向他兜头盖脸地罩了过来。
但却不想这家伙颇为硬气，一字不吐。玄则正苦恼着线索就此中断，和刘义隆聊天时谈起此事，这宜都王当即派出了侍卫禹城。禹城曾在刑讯司待过，拷问犯人是行家里手。
柳氏的副手最终挨不过禹城的酷刑，顺利招了供，不仅带出了柳氏，连柳氏是受命于谁，如何联络安排的都一气呵成地供了出来。喜得喻尚林直拍大腿，“好大一条鱼。”
流川来汇报时，檀玄则正在舞剑。他使一柄锋利的宝剑，身法翩若惊鸿，矫若游龙，宝剑慢慢舞成了一团光圈，剑花四射，从外边看只看到剑身独有的异光花纹折射着凌厉的光芒。剑气所到之处草木皆有折损，人在这个时候是不敢挨近的，生怕被剑气伤了身。
练完剑浑身通畅，他只着一身单衣，但也出了不少的汗。他随意地脱下已汗湿的衣衫，袒露了宽阔的双肩，结实的胸膛，强健修长的双腿迈动开时带起地上的树叶，一身小麦色的肌肤在阳光下呈现健康的光泽。
他一边用软布擦拭着宝剑，一边惊叹地道：“好一柄削铁如泥的龙泉宝剑，献宝剑的人诚不欺我，这样的宝剑里真是找到了气势如虹的感觉，真正的是‘剑已出鞘，谁与争锋’。不若，我就给你取名‘长虹剑’吧。
有人影在后院闪了一下，饶是飞快，但是眼力极好的他还是捕捉到了。他回房换了一件衣衫，跑去书房密会了流川，听流川讲述刘义隆的手下禹城是如何用小小的几枚金针逼得铁骨男子受不住疼，最终全盘招供。说起禹城的金针术，连流川都禁不住流露几分后怕。
玄则好奇起来，但很快说到了正题：“该是宜都王出马了。”
上书房。宜都王正陪宋武帝下着棋。
陛下看得出兴致颇高，下到正激酣处，他大叫一声：“将——军，呵呵，皇儿啊，姜还是老的辣，朕还是胜过了你。”
宜都王站了起来，恭恭敬敬地道：“父皇正值壮年，思维敏捷，手段高明，儿臣委实不敌父皇。”
“哈哈哈，”宋武帝笑得豪迈，语气中却还是有着时光不可追的遗憾，
“朕还是老了，朕这些年忙于四处征战，打拼江山，又要坐稳江山，等一切都稳定了下来，突然才发觉早已是两鬓垂霜。膝下皇儿除了太子和年幼的，都分封各地，只为了稳固朕和子孙万代的江山。倒还不似寻常的父子，还能常常相聚尽享天伦。可是，为了刘家的江山，大臣贵戚固然有忠诚的，可是朕也不能全然托付于他们，只能委屈你们戍守边城了。所幸，朕也只需一纸诏书，就能把你们叫回朕的身边。”
宜都王更加恭顺，道：“父皇的安排儿臣倒一点也不觉得委屈，反而觉得是父皇对儿臣的勉励。儿臣既能在外为了父皇的江山出力，又能入内承欢父皇膝下尽孝，儿臣实在是太幸运了。至于世家大臣们——”
他语气淡定地道，“在年前的时候儿臣回京之后见到了雍州的河东柳氏，豫州的河东裴氏等世家的小辈们，他们应该是奉着家中长辈的命令入京来进贡岁礼的。儿臣认为，这些世家大臣们虽然远离京城，占驻军权重镇，但冲他们年年岁岁都派家中的孩儿出使京城岁供朝廷，也可看得出他们的忠贞诚挚之心。”
“远离京城……常驻军权重镇……”皇帝显然并没有听宜都王说的什么，他只是反复念叨着这两句话，眉头紧锁了起来。他突然打断正在讲话的宜都王，问道，
“皇儿，你当初驻守彭城时，对当地的豪族们如何看待？”
“表现甚好。”宜都王刘义隆点头道，“这些大族们与宗族乡里联系紧密，又以品学风器为乡族慕化，进而成为州里宿德。又或以军功或门荫入仕中央或地方，在当地往往威望甚高，跟随者众多。”
听到这些话，宋武帝的表情反而凝重了起来，他问道，“对了，你刚才还跟朕说了什么？”
“就在前两日儿臣还看见了这些世家的子弟们，儿臣还想怎么他们还驻留京城并未回去。突然想到了雍州的柳遂柳太守前段时间刚刚打了胜仗，或许父皇正打算召见他的孩儿予以嘉奖。”刘义隆一本正经地回道。
“还没回去？”宋武帝好像醒悟过来，道，“好好，朕是打算召见他们。”
他上下端详着刘义隆，赞许的神情夸奖道：“倒是皇儿啊，朕真的要好好嘉奖你，你替朕解决了心口老是悬着的一桩事。”
裴四小姐刚刚进门，看见她的三哥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满地走着。她吓了一跳，赶紧上前扶住他，埋怨道：“三哥，你腿伤还没有好，跑下来做甚？”
“我哪还有心思养伤啊，现在好了，哪怕想走也走不了了。皇上不知竟听了哪个奸妄小人的唆使，竟然下了道圣旨，要我们这些驻守外郡的所有门阀士族都需派子弟驻留京城，并择日即在京城选好府邸。”裴三公子颇有些气急败坏，
“妹妹啊，叫你不许惹事你偏不听，现在倒好，干脆被皇帝老儿当人质扣留在了京城内。你让家中的父母怎么想？今后我们要和父母见上一面又有多不容易，你都知道吗？”
裴四小姐听到这个消息倒也有些意外，但她的面容不但没有恼怒，反而眉宇间竟还隐藏暗喜之色。但当着三哥的面，她也不敢太过流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