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为谁喝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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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下雨了。入春以来这已经是第三场雨了。D市是个沿海城市，本就风大。伴随着细雨，苏柳只觉得冷风都打进骨子里了，尤其是在深夜的街边，她身上还只穿了件单薄的外套。
撑着伞，苏柳走进酒店。
前台小姐微笑得体：“小姐，请问您要办理入住吗？”
苏柳微微摇了摇头，把手里的长柄雨伞给了身旁的服务人员。
“我是212房客的妻子，刚才电话联系过来接人的。”
前台小姐脸上一直挂着职业微笑：“好的，您稍等。我们跟您核对下信息。”
刷了房卡，苏柳走进房间。
沙发上躺着的男人听到声音坐起身。睡眼惺忪，面色是不自然的酡红。可见没少喝。
男人使劲睁着迷离的桃花眼，待看清眼前的女人时愣了两秒，立马规规矩矩地站起身，伸手拽了拽皱巴巴的衣角，扒了扒乱糟糟的头发。原本还算精致的脸此刻也看不出个四五六了。
“那个……苏柳，你来啦。”
苏柳“嗯”了一声。环视一圈，问向面前的男人：“厉潇呢？”
韩羽阳伸手指了下里面的房间：“他在里面呢，估计已经睡着了。”
苏柳点点头就走向房间。
厉潇衣服也没脱，领带松松垮垮地搭在脖颈上。整个人窝成了一团躺在床上，眉头皱着，仔细听嘴里还发出轻微的哼哼。可见喝得挺多，睡得也很难受。
苏柳叹口气，上前拍了男人几下：“厉潇，醒醒。回家再睡，嗯？”
厉潇睁开眼。哪怕是醉酒，这男人还是那么好看。相比平时的冷静自持，此刻反倒多了些不羁和性感。
见女人费力地想要拉起男人，一直站在房间门口的韩羽阳出声：“苏柳，不行就让厉潇在这儿睡吧。还要给他弄回家，多麻烦？”
“他每次醉酒后半夜都要起来吐几次。我要不在身边照顾着他他能难受的一宿都睡不好。”
韩羽阳表情微滞。尴尬地笑了笑，走上前。
“那我帮你把他背到楼下吧。”
苏柳朝韩羽阳笑了笑：“谢谢。”
背起厉潇的韩羽阳有一瞬间的失神。被女人的笑晃了眼。
把人送上车后，韩羽阳笑着招了招手：“路上注意安全。”
苏柳点点头，打开驾驶座的车门，顿了顿，突然抬起头，看向韩羽阳：
“为什么今天他会喝这么多？”平时哪怕是应酬厉潇也不会喝到不省人事。
女人漂亮的五官在夜色的映衬下显得更加摄魂夺魄。只是面色平平地专注看着他。韩羽阳心跳乱了半拍，因她问的问题愣了一瞬。
“就是……我俩好久没聚了，喝的有点高。”
苏柳淡笑着点了点头，没说什么，上了车。
***
把厉潇安顿好已经快一点了。明天下午还有一个心脏搭桥手术，她知道现在应该强迫自己休息了。可今晚就是一点困意也没有。
苏柳倚着床头，男人躺在身边酣睡。突然想起了上一次厉潇喝得不省人事。那天是他们结婚的日子。在宴会厅里厉潇抛却了往日的严肃自持，像每个新郎官一样，与宾客痛饮。起初苏柳也以为是因为高兴厉潇才会喝高。可后来才知道并不是这样。只不过那天，也是另一个人大婚的日子。
苏柳低头看着男人熟睡的脸庞，伸手轻抚他紧闭的双眼，喃喃自语：
“这一次，又是为了谁？”
第二天起床时厉潇除了觉得头有点发沉并没有太多不适的感觉。下楼时，儿子已经晃着两条小腿坐在餐桌前高高的餐椅上开心地吃着早餐了。厉潇笑开，脸上尽是宠溺，走上前。
宣宣看到爸爸走了过来，欢快地拍着小手：“爸爸，你起床啦？”
厉潇揉了揉儿子毛茸茸的小头，笑得温暖：“嗯。今天宣宣怎么起的这么早？”
宣宣一脸骄傲：“宣宣长大了，不能再让妈妈一边忙早餐还要费心叫我起床了！”
厉潇放在儿子头上的手顿了顿。
“起来了？去洗洗手准备吃早餐吧。”苏柳端着一盘煎蛋和火腿，放到餐桌上，淡笑着对厉潇说。
厉潇“嗯”了一声走去了厨房。
餐桌上宣宣就跟个小鸟一样唧唧喳喳的。在这个早春的清晨，苏柳看着人小鬼大的儿子手舞足蹈地跟爸爸妈妈讲着幼儿园里有趣的事，觉得心里暖暖的。
厉潇也是面带微笑听着。
因为苏柳上班路过宣宣的幼儿园，所以几乎每天都是苏柳接送孩子。上车前，宣宣蹦到爸爸的怀里，在厉潇的脸上“啵”的亲了一口，很大声。
“爸爸，拜拜！”
厉潇笑着也在儿子嫩嫩的小脸蛋儿上亲了一口：“嗯，拜拜！”
苏柳把儿子抱上车，临上车前看了厉潇一眼：“你路上注意安全。”
厉潇点点头：“你也是。”
苏柳垂了下眸，顿了顿：“你……以后别再喝那么多了。”
厉潇嘴角的淡笑僵了一秒，继而嘴角的幅度扯得大了些：“嗯，以后不会了。”
苏柳上车，发动。
厉潇一个人站在家门前，看着苏柳渐行渐远的汽车，眼神幽深，不知在想些什么。
***
刚到公司，就发现韩羽阳倚着车等在楼下。厉潇走上前，拍了下他的肩膀：
“怎么在这儿站着？不上去？”
韩羽阳没有了平时的嘻嘻哈哈，脸色难得严肃：“我想跟你谈谈。”
厉潇原本还有几分笑意的脸蓦然冷了下来：“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过这件事我不想再谈。”言罢就要往公司里进。
韩羽阳面色复杂，拉住厉潇：“你不觉得你这么做太自私了吗？你有没有想过苏柳，有没有想过宣宣？你难道不知道你的一个决定会给他们带来多大的伤害吗？”
厉潇眼睛里有闪过一瞬的不忍。转过头，看向韩羽阳，这个跟自己这么多年的朋友：
“你一直都知道我厉潇是什么样的人。我从来不否认自己是个自私的人。但我不是禽兽！我做什么选择还轮不到你来指指点点！”
韩羽阳扯唇冷笑：“厉潇，你已经无药可救了。到底为什么要把廖婧留在裕锦你心里比谁都清楚。”韩羽阳声音冷得渗人。
“你会后悔的。”说完这句话韩羽阳就转身上了车，扬长而去。
厉潇面色紧绷，也转身进了公司。
裕锦是厉潇在六年前亲自创立的食品公司。主要制作销售一些速食产品。六年来，裕锦在所有人的见证下一点点壮大。
还在念大学期间，老师苏寄松就对他赞赏有加，那时他是经管系出了名的才子。
除了出身这一点他无法选择，其他的他从没比别人缺什么，都是靠自己的努力一点点获得的。尤其是后来娶了老师苏寄松的女儿，苏柳，又获得了出国留学两年的机会，他的人生更是顺风顺水了。
可厉潇从未真正觉得开心过，除了在美国那两年。
刚到办公室，门就被敲响，是秘书：
“总裁，廖总监想要给您演示一下最新的广告设计。您现在要见吗？”
听到那三个字厉潇拿着钢笔的手顿了顿，淡淡说了句：“嗯，让她进来吧。”
***
今天来做搭桥手术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教授。全程也不过两个多小时，可苏柳就是觉得很累。护士小李一脸担忧：
“苏医生您还好吧？”
苏柳微笑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昨晚没休息好。”
今天做手术的人让她想起了自己的父亲。想一想也有挺长时间没去看父亲了。
下班后去接了宣宣，苏柳给厉潇打了个电话。
接通了好长时间才被接起：“喂？苏柳？”
“我准备今晚去爸爸那看看，你要跟我一起去吗？”
厉潇顿了两秒：“你们先去吧，我这边还有点事情没忙完。晚上我去接你们回家。”
苏柳有些失望，声音低了低：“那你忙吧。”
苏寄松最近手底下带的几个博士生有个课题要研究，这几天也给他忙坏了。然而再多的辛苦看到自己那调皮可爱的大外孙也都消失不见了。
“宣宣有没有想外公啊？”
宣宣奶声奶气的：“宣宣都想死外公了！可是爸爸妈妈工作都好忙，都没时间带宣宣来看您！”
苏柳在一旁无奈地笑，伸手点了下儿子的脸：“你呀，就嘴甜！”
苏寄松抱着外孙是说什么也不肯放手了。招呼着苏柳快到餐厅。一桌子的菜都是老爷子准备的。
餐桌上。
苏寄松给外孙夹着菜，问向苏柳：“厉潇呢？怎么没跟你一起来？”
苏柳筷子一顿：“这阵子他工作比较忙，等他空闲下来了我再带他来。”
苏寄松吃了口饭，没说什么。
晚上苏寄松说什么都坚持要把母子俩送到楼下，苏柳也拗不过他。
直到看着女儿和外孙上了车，苏寄松才恋恋不舍地转身回了家。
到家时宣宣已经困得睁不开眼了。苏柳抱着他把他放到了他自己的床上。反正明天是周六，就让这孩子睡吧。
关了灯，离开儿子的房间，苏柳走到客厅，给自己倒了杯水，仰头喝下。
厉潇说过要来接他们，可他并没有来。也没有在家。
***
裕锦顶楼的天台上。
厉潇手里拿着一听啤酒，双臂搭在栏杆上，看着D市的夜景。仰头喝了一口。
站在他身边的女人手里也拿着一听啤酒，画着精致眼妆的双眼斜瞄着厉潇，笑开：
“上一次我们两个这么喝野酒还是在大学吧。”
厉潇也勾唇轻笑：“时间过得真快。”
“是啊，转眼你都当爹，我都成了离婚女了。”
厉潇仰头喝下最后一口酒，把易拉罐扔到脚下。默了良久，转身一脸认真地看着她：
“廖婧，为什么要回国？为什么，要来裕锦？”
又下雨了。入春以来这已经是第三场雨了。D市是个沿海城市，本就风大。伴随着细雨，苏柳只觉得冷风都打进骨子里了，尤其是在深夜的街边，她身上还只穿了件单薄的外套。
撑着伞，苏柳走进酒店。
前台小姐微笑得体：“小姐，请问您要办理入住吗？”
苏柳微微摇了摇头，把手里的长柄雨伞给了身旁的服务人员。
“我是212房客的妻子，刚才电话联系过来接人的。”
前台小姐脸上一直挂着职业微笑：“好的，您稍等。我们跟您核对下信息。”
刷了房卡，苏柳走进房间。
沙发上躺着的男人听到声音坐起身。睡眼惺忪，面色是不自然的酡红。可见没少喝。
男人使劲睁着迷离的桃花眼，待看清眼前的女人时愣了两秒，立马规规矩矩地站起身，伸手拽了拽皱巴巴的衣角，扒了扒乱糟糟的头发。原本还算精致的脸此刻也看不出个四五六了。
“那个……苏柳，你来啦。”
苏柳“嗯”了一声。环视一圈，问向面前的男人：“厉潇呢？”
韩羽阳伸手指了下里面的房间：“他在里面呢，估计已经睡着了。”
苏柳点点头就走向房间。
厉潇衣服也没脱，领带松松垮垮地搭在脖颈上。整个人窝成了一团躺在床上，眉头皱着，仔细听嘴里还发出轻微的哼哼。可见喝得挺多，睡得也很难受。
苏柳叹口气，上前拍了男人几下：“厉潇，醒醒。回家再睡，嗯？”
厉潇睁开眼。哪怕是醉酒，这男人还是那么好看。相比平时的冷静自持，此刻反倒多了些不羁和性感。
见女人费力地想要拉起男人，一直站在房间门口的韩羽阳出声：“苏柳，不行就让厉潇在这儿睡吧。还要给他弄回家，多麻烦？”
“他每次醉酒后半夜都要起来吐几次。我要不在身边照顾着他他能难受的一宿都睡不好。”
韩羽阳表情微滞。尴尬地笑了笑，走上前。
“那我帮你把他背到楼下吧。”
苏柳朝韩羽阳笑了笑：“谢谢。”
背起厉潇的韩羽阳有一瞬间的失神。被女人的笑晃了眼。
把人送上车后，韩羽阳笑着招了招手：“路上注意安全。”
苏柳点点头，打开驾驶座的车门，顿了顿，突然抬起头，看向韩羽阳：
“为什么今天他会喝这么多？”平时哪怕是应酬厉潇也不会喝到不省人事。
女人漂亮的五官在夜色的映衬下显得更加摄魂夺魄。只是面色平平地专注看着他。韩羽阳心跳乱了半拍，因她问的问题愣了一瞬。
“就是……我俩好久没聚了，喝的有点高。”
苏柳淡笑着点了点头，没说什么，上了车。
***
把厉潇安顿好已经快一点了。明天下午还有一个心脏搭桥手术，她知道现在应该强迫自己休息了。可今晚就是一点困意也没有。
苏柳倚着床头，男人躺在身边酣睡。突然想起了上一次厉潇喝得不省人事。那天是他们结婚的日子。在宴会厅里厉潇抛却了往日的严肃自持，像每个新郎官一样，与宾客痛饮。起初苏柳也以为是因为高兴厉潇才会喝高。可后来才知道并不是这样。只不过那天，也是另一个人大婚的日子。
苏柳低头看着男人熟睡的脸庞，伸手轻抚他紧闭的双眼，喃喃自语：
“这一次，又是为了谁？”
第二天起床时厉潇除了觉得头有点发沉并没有太多不适的感觉。下楼时，儿子已经晃着两条小腿坐在餐桌前高高的餐椅上开心地吃着早餐了。厉潇笑开，脸上尽是宠溺，走上前。
宣宣看到爸爸走了过来，欢快地拍着小手：“爸爸，你起床啦？”
厉潇揉了揉儿子毛茸茸的小头，笑得温暖：“嗯。今天宣宣怎么起的这么早？”
宣宣一脸骄傲：“宣宣长大了，不能再让妈妈一边忙早餐还要费心叫我起床了！”
厉潇放在儿子头上的手顿了顿。
“起来了？去洗洗手准备吃早餐吧。”苏柳端着一盘煎蛋和火腿，放到餐桌上，淡笑着对厉潇说。
厉潇“嗯”了一声走去了厨房。
餐桌上宣宣就跟个小鸟一样唧唧喳喳的。在这个早春的清晨，苏柳看着人小鬼大的儿子手舞足蹈地跟爸爸妈妈讲着幼儿园里有趣的事，觉得心里暖暖的。
厉潇也是面带微笑听着。
因为苏柳上班路过宣宣的幼儿园，所以几乎每天都是苏柳接送孩子。上车前，宣宣蹦到爸爸的怀里，在厉潇的脸上“啵”的亲了一口，很大声。
“爸爸，拜拜！”
厉潇笑着也在儿子嫩嫩的小脸蛋儿上亲了一口：“嗯，拜拜！”
苏柳把儿子抱上车，临上车前看了厉潇一眼：“你路上注意安全。”
厉潇点点头：“你也是。”
苏柳垂了下眸，顿了顿：“你……以后别再喝那么多了。”
厉潇嘴角的淡笑僵了一秒，继而嘴角的幅度扯得大了些：“嗯，以后不会了。”
苏柳上车，发动。
厉潇一个人站在家门前，看着苏柳渐行渐远的汽车，眼神幽深，不知在想些什么。
***
刚到公司，就发现韩羽阳倚着车等在楼下。厉潇走上前，拍了下他的肩膀：
“怎么在这儿站着？不上去？”
韩羽阳没有了平时的嘻嘻哈哈，脸色难得严肃：“我想跟你谈谈。”
厉潇原本还有几分笑意的脸蓦然冷了下来：“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过这件事我不想再谈。”言罢就要往公司里进。
韩羽阳面色复杂，拉住厉潇：“你不觉得你这么做太自私了吗？你有没有想过苏柳，有没有想过宣宣？你难道不知道你的一个决定会给他们带来多大的伤害吗？”
厉潇眼睛里有闪过一瞬的不忍。转过头，看向韩羽阳，这个跟自己这么多年的朋友：
“你一直都知道我厉潇是什么样的人。我从来不否认自己是个自私的人。但我不是禽兽！我做什么选择还轮不到你来指指点点！”
韩羽阳扯唇冷笑：“厉潇，你已经无药可救了。到底为什么要把廖婧留在裕锦你心里比谁都清楚。”韩羽阳声音冷得渗人。
“你会后悔的。”说完这句话韩羽阳就转身上了车，扬长而去。
厉潇面色紧绷，也转身进了公司。
裕锦是厉潇在六年前亲自创立的食品公司。主要制作销售一些速食产品。六年来，裕锦在所有人的见证下一点点壮大。
还在念大学期间，老师苏寄松就对他赞赏有加，那时他是经管系出了名的才子。
除了出身这一点他无法选择，其他的他从没比别人缺什么，都是靠自己的努力一点点获得的。尤其是后来娶了老师苏寄松的女儿，苏柳，又获得了出国留学两年的机会，他的人生更是顺风顺水了。
可厉潇从未真正觉得开心过，除了在美国那两年。
刚到办公室，门就被敲响，是秘书：
“总裁，廖总监想要给您演示一下最新的广告设计。您现在要见吗？”
听到那三个字厉潇拿着钢笔的手顿了顿，淡淡说了句：“嗯，让她进来吧。”
***
今天来做搭桥手术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教授。全程也不过两个多小时，可苏柳就是觉得很累。护士小李一脸担忧：
“苏医生您还好吧？”
苏柳微笑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昨晚没休息好。”
今天做手术的人让她想起了自己的父亲。想一想也有挺长时间没去看父亲了。
下班后去接了宣宣，苏柳给厉潇打了个电话。
接通了好长时间才被接起：“喂？苏柳？”
“我准备今晚去爸爸那看看，你要跟我一起去吗？”
厉潇顿了两秒：“你们先去吧，我这边还有点事情没忙完。晚上我去接你们回家。”
苏柳有些失望，声音低了低：“那你忙吧。”
苏寄松最近手底下带的几个博士生有个课题要研究，这几天也给他忙坏了。然而再多的辛苦看到自己那调皮可爱的大外孙也都消失不见了。
“宣宣有没有想外公啊？”
宣宣奶声奶气的：“宣宣都想死外公了！可是爸爸妈妈工作都好忙，都没时间带宣宣来看您！”
苏柳在一旁无奈地笑，伸手点了下儿子的脸：“你呀，就嘴甜！”
苏寄松抱着外孙是说什么也不肯放手了。招呼着苏柳快到餐厅。一桌子的菜都是老爷子准备的。
餐桌上。
苏寄松给外孙夹着菜，问向苏柳：“厉潇呢？怎么没跟你一起来？”
苏柳筷子一顿：“这阵子他工作比较忙，等他空闲下来了我再带他来。”
苏寄松吃了口饭，没说什么。
晚上苏寄松说什么都坚持要把母子俩送到楼下，苏柳也拗不过他。
直到看着女儿和外孙上了车，苏寄松才恋恋不舍地转身回了家。
到家时宣宣已经困得睁不开眼了。苏柳抱着他把他放到了他自己的床上。反正明天是周六，就让这孩子睡吧。
关了灯，离开儿子的房间，苏柳走到客厅，给自己倒了杯水，仰头喝下。
厉潇说过要来接他们，可他并没有来。也没有在家。
***
裕锦顶楼的天台上。
厉潇手里拿着一听啤酒，双臂搭在栏杆上，看着D市的夜景。仰头喝了一口。
站在他身边的女人手里也拿着一听啤酒，画着精致眼妆的双眼斜瞄着厉潇，笑开：
“上一次我们两个这么喝野酒还是在大学吧。”
厉潇也勾唇轻笑：“时间过得真快。”
“是啊，转眼你都当爹，我都成了离婚女了。”
厉潇仰头喝下最后一口酒，把易拉罐扔到脚下。默了良久，转身一脸认真地看着她：
“廖婧，为什么要回国？为什么，要来裕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