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召唤术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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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多伦王国国立龙骑士学院的主体建筑，是一座坐落于群山之中的荒废古堡。它是如此得古老，在最老的老人有记忆时起，它就已经伫立在那里，气势雄浑，仿佛永不坍圮似的。许多年过去了，藤蔓覆上了它的围墙和门窗，青苔和杂草从台基顺着台阶爬上了二楼；蜘蛛在墙角结网，蝙蝠在阁楼做巢。它这才迎来了它的下一批住客。
凯伊顺着旋转楼梯从二楼下到一楼大厅。离二楼的教室渐远，里面的谈话声也渐渐隐没，只有她马靴和石质地板发出有规律的撞击声，久久回荡在空旷的大厅里。这里的一切都非常古旧，散发着一种灰尘和霉菌混合的味道。年久失修的扶手全然朽坏，墙上和天花板上的装饰也大多破碎。虽然从地上没有残片这一点上来看应该是被彻底地打扫过了。接近正午的阳光正从没有了玻璃的窗棂中投射出花纹，给室内平添了一分空灵和肃穆。
直到莫妮卡的吼声打破了这一沉寂。
“赛—琳—娜——！说过多少遍了不准靠近食物！”
接下来是一阵慌乱的脚步声，还有衣服摩擦发出的窸窸窣窣的声音，还有谜一般的、类似于“biu~”这样的效果音，从大厅一旁走道的尽头传来。然后是另一个女人的声音：
“呜啊啊啊啊啊啊没有偷吃真的没有在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紧接着，第二个声音的主人自走道的阴影中露面。应该是……学校的女仆吧。她有着一头柔软的金发，一对巨乳——谜之效果音的来源，身着洋裙，裙上系着带蕾丝边的白色围裙。不过，可能凯伊孤陋寡闻吧，她总觉得黑丝吊带放在女仆的身上……特别有违和感。
“不管你有没有偷吃，都不许靠近食物！”莫妮卡追上来，赏了赛琳娜一个爆栗。
“为什么啊——”被称作赛琳娜的女仆一阵哀嚎。
“没为什么！”莫妮卡专注于教训赛琳娜，完全没有注意到楼梯上的凯伊。
于是凯伊决定开口引起她们都注意：“零木老师？”
莫妮卡这才抬起头：“凯伊？有什么事吗？啊，其实你课下没必要这么拘谨啦，叫我莫妮卡就好了。”
“零木老师。”得到应允的凯伊没有任何改变称呼的意思，“这个学校，允许学生决斗吗？”
……
“那个，我没有听错吧？你说的是‘决斗‘是吗？”
与此同时，二楼的教室里，阿初和金吉尔正在对艾夏的法力进行初步的评估。艾夏站在教室的后面，而她的龙——汉娜，则被放在前面的讲台上。艾夏涨红着脸，用双手拼了命在面前的地板上编撰出了一个法阵。而在汉娜的头顶上也同时出现了一个一摸一样的法阵，以五角星为主要结构，发出柔和的白光。汉娜的身体缓缓没入这个法阵，没入的部分从艾夏身前的术式中逐渐浮现。
这便是对龙的召唤术式了，只要在契约术式的有效范围内都可以用它召唤龙。艾夏的召唤术式显然是有效的，但是……不管怎么说，这速度也太慢了点吧！一般的龙骑士召唤龙，从开始编撰术式到召唤完毕耗时大概15秒，空行龙由于体型过于庞大，耗费时间较长，但一般会控制在20秒左右。可艾夏的情况是，半分钟过去了，对一只小小的幼龙的召唤才进行到一半呢。
“我说，你真的擅长召唤术式吗？”
阿初和金吉尔本来是默默地注视着艾夏编撰展开术式的，可最终，金吉尔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一边用手捂住脸一边说道。
“是、是的！”被金吉尔突如其来的问题吓了一跳，艾夏的精神出现了些许波动。可就是这微小的波动，竟让她的召唤术式一下子失了效。法阵在瞬间就消失了，汉娜“噗”的一声跌回了讲台上。
“这完全是不擅长嘛！艾夏亲，你别藏着掖着啦，有什么厉害的招式统统用出来吧！”阿初也表示不信。
……这真的是我最擅长的术式了……艾夏垂下眼睑，死死咬住下嘴唇。而且不知为何，最近法力似乎下降得很厉害，难道真的是因为这孩子吗？一想到这里，艾夏感到十分难受，但她没有为自己辩解一个字。
毕竟，她的召唤术式，可不是靠强大的法力或极快的速度取胜的。
“我的、术式，在一个人的情况下，没有办法使用出最、最大的力量……”
“唉？为什么啊？”从没听过召唤术式还可多人合力发动的！对此阿初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
“那个……我的，召唤术式，可以，嗯……怎么说呢……”艾夏组织了一下语言，“它比、比起召唤术式，更像是那种，嗯，可以把两个空间链接起来的，那种……就是，除了可以召唤龙、法杖和在视线范围内的现存事物以外……”
“它到底可以干什么你倒是说清楚啊？”阿初的耐心存量从来不是很足。
“唔叽叽！”艾夏的惊叫压在喉咙底，显然又是被吓了一跳，“它、它可、可以转移术式产生的效果……”
“好厉害！这样的话不是可以让对手自己攻击自己了？”阿初想象了一下那个效果：敌人发出的术式在艾夏面前消失，又凭空出现在他自己身后的样子。
“理论上……是这样没错……”可也仅仅是理论上没错而已……
金吉尔一针见血：“可是，根据编撰速度来看，这个术式在实战中是完全无法使用的吧？”
“……”艾夏把头埋得更低了。
这是默认吧。金吉尔在心中吐槽。这家伙——艾夏，斯普来特，到底是怎么和龙签下……不对，凭那种实力能从龙之森林出来就已经是奇迹了！而阿初似乎罕见的拥有了和她一样的想法，一脸黑线地问道：
“你到底是怎么和你的鸡……啊不对，是汉娜，签下契约的啊？”
艾夏走上讲台，把汉娜抱下来，又把自己整个儿埋在里面了：“我、我那时候，是凯伊，凯伊帮我抓住了一头龙，要我和它签下契约……”
“感情她就抓了这个？”打死阿初也不信凯伊这个能和空行龙签下契约的巨乳怪只有抓住幼龙的水平。
“不可能。阿初姐你想想，明明是自己抓的，怎么会现在又要杀掉它？”
“不、不是，是我……我不小心被龙、被龙的尾巴扫飞了，掉在这孩子那里……当时手上有、有编撰契约术式……”
“……”
一阵沉默。艾夏生怕自己说了什么不对的话，抬起头来看看阿初，又看看金吉尔，再低头看看汉娜。三个人一龙大眼瞪小眼。
金吉尔踮起脚来拍了拍阿初的脸：“看来，训练的重点有必要放在精神力的控制方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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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伦王国国立龙骑士学院的主体建筑，是一座坐落于群山之中的荒废古堡。它是如此得古老，在最老的老人有记忆时起，它就已经伫立在那里，气势雄浑，仿佛永不坍圮似的。许多年过去了，藤蔓覆上了它的围墙和门窗，青苔和杂草从台基顺着台阶爬上了二楼；蜘蛛在墙角结网，蝙蝠在阁楼做巢。它这才迎来了它的下一批住客。
凯伊顺着旋转楼梯从二楼下到一楼大厅。离二楼的教室渐远，里面的谈话声也渐渐隐没，只有她马靴和石质地板发出有规律的撞击声，久久回荡在空旷的大厅里。这里的一切都非常古旧，散发着一种灰尘和霉菌混合的味道。年久失修的扶手全然朽坏，墙上和天花板上的装饰也大多破碎。虽然从地上没有残片这一点上来看应该是被彻底地打扫过了。接近正午的阳光正从没有了玻璃的窗棂中投射出花纹，给室内平添了一分空灵和肃穆。
直到莫妮卡的吼声打破了这一沉寂。
“赛—琳—娜——！说过多少遍了不准靠近食物！”
接下来是一阵慌乱的脚步声，还有衣服摩擦发出的窸窸窣窣的声音，还有谜一般的、类似于“biu~”这样的效果音，从大厅一旁走道的尽头传来。然后是另一个女人的声音：
“呜啊啊啊啊啊啊没有偷吃真的没有在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紧接着，第二个声音的主人自走道的阴影中露面。应该是……学校的女仆吧。她有着一头柔软的金发，一对巨乳——谜之效果音的来源，身着洋裙，裙上系着带蕾丝边的白色围裙。不过，可能凯伊孤陋寡闻吧，她总觉得黑丝吊带放在女仆的身上……特别有违和感。
“不管你有没有偷吃，都不许靠近食物！”莫妮卡追上来，赏了赛琳娜一个爆栗。
“为什么啊——”被称作赛琳娜的女仆一阵哀嚎。
“没为什么！”莫妮卡专注于教训赛琳娜，完全没有注意到楼梯上的凯伊。
于是凯伊决定开口引起她们都注意：“零木老师？”
莫妮卡这才抬起头：“凯伊？有什么事吗？啊，其实你课下没必要这么拘谨啦，叫我莫妮卡就好了。”
“零木老师。”得到应允的凯伊没有任何改变称呼的意思，“这个学校，允许学生决斗吗？”
……
“那个，我没有听错吧？你说的是‘决斗‘是吗？”
与此同时，二楼的教室里，阿初和金吉尔正在对艾夏的法力进行初步的评估。艾夏站在教室的后面，而她的龙——汉娜，则被放在前面的讲台上。艾夏涨红着脸，用双手拼了命在面前的地板上编撰出了一个法阵。而在汉娜的头顶上也同时出现了一个一摸一样的法阵，以五角星为主要结构，发出柔和的白光。汉娜的身体缓缓没入这个法阵，没入的部分从艾夏身前的术式中逐渐浮现。
这便是对龙的召唤术式了，只要在契约术式的有效范围内都可以用它召唤龙。艾夏的召唤术式显然是有效的，但是……不管怎么说，这速度也太慢了点吧！一般的龙骑士召唤龙，从开始编撰术式到召唤完毕耗时大概15秒，空行龙由于体型过于庞大，耗费时间较长，但一般会控制在20秒左右。可艾夏的情况是，半分钟过去了，对一只小小的幼龙的召唤才进行到一半呢。
“我说，你真的擅长召唤术式吗？”
阿初和金吉尔本来是默默地注视着艾夏编撰展开术式的，可最终，金吉尔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一边用手捂住脸一边说道。
“是、是的！”被金吉尔突如其来的问题吓了一跳，艾夏的精神出现了些许波动。可就是这微小的波动，竟让她的召唤术式一下子失了效。法阵在瞬间就消失了，汉娜“噗”的一声跌回了讲台上。
“这完全是不擅长嘛！艾夏亲，你别藏着掖着啦，有什么厉害的招式统统用出来吧！”阿初也表示不信。
……这真的是我最擅长的术式了……艾夏垂下眼睑，死死咬住下嘴唇。而且不知为何，最近法力似乎下降得很厉害，难道真的是因为这孩子吗？一想到这里，艾夏感到十分难受，但她没有为自己辩解一个字。
毕竟，她的召唤术式，可不是靠强大的法力或极快的速度取胜的。
“我的、术式，在一个人的情况下，没有办法使用出最、最大的力量……”
“唉？为什么啊？”从没听过召唤术式还可多人合力发动的！对此阿初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
“那个……我的，召唤术式，可以，嗯……怎么说呢……”艾夏组织了一下语言，“它比、比起召唤术式，更像是那种，嗯，可以把两个空间链接起来的，那种……就是，除了可以召唤龙、法杖和在视线范围内的现存事物以外……”
“它到底可以干什么你倒是说清楚啊？”阿初的耐心存量从来不是很足。
“唔叽叽！”艾夏的惊叫压在喉咙底，显然又是被吓了一跳，“它、它可、可以转移术式产生的效果……”
“好厉害！这样的话不是可以让对手自己攻击自己了？”阿初想象了一下那个效果：敌人发出的术式在艾夏面前消失，又凭空出现在他自己身后的样子。
“理论上……是这样没错……”可也仅仅是理论上没错而已……
金吉尔一针见血：“可是，根据编撰速度来看，这个术式在实战中是完全无法使用的吧？”
“……”艾夏把头埋得更低了。
这是默认吧。金吉尔在心中吐槽。这家伙——艾夏，斯普来特，到底是怎么和龙签下……不对，凭那种实力能从龙之森林出来就已经是奇迹了！而阿初似乎罕见的拥有了和她一样的想法，一脸黑线地问道：
“你到底是怎么和你的鸡……啊不对，是汉娜，签下契约的啊？”
艾夏走上讲台，把汉娜抱下来，又把自己整个儿埋在里面了：“我、我那时候，是凯伊，凯伊帮我抓住了一头龙，要我和它签下契约……”
“感情她就抓了这个？”打死阿初也不信凯伊这个能和空行龙签下契约的巨乳怪只有抓住幼龙的水平。
“不可能。阿初姐你想想，明明是自己抓的，怎么会现在又要杀掉它？”
“不、不是，是我……我不小心被龙、被龙的尾巴扫飞了，掉在这孩子那里……当时手上有、有编撰契约术式……”
“……”
一阵沉默。艾夏生怕自己说了什么不对的话，抬起头来看看阿初，又看看金吉尔，再低头看看汉娜。三个人一龙大眼瞪小眼。
金吉尔踮起脚来拍了拍阿初的脸：“看来，训练的重点有必要放在精神力的控制方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