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受宠若“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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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身影脚步匆匆，呼吸急促地抱着一个女孩闯进医院。医生护士推着床架几步进了手术室，他们的行动总是很迅速，因为生命随时可能在不经意的怠慢中流逝。
她的嘴上，氧气罩里呼出的白气若隐若现。手术室外，走廊远处一双脚步匆匆跑来在手术室外焦急得打着转，不知等了多久，医生终于出了手术室，那人赶忙上前：“那女孩怎么样了！？”
阴暗的天色透过玻璃窗照到走廊上，拉长了交谈的二人的身影，时间与生命依旧是同步的紧张行进着。
早晨，阳光很淡，医院里来往的人很多。一个衣着简朴的妇人在花园里焦急地搜寻着，不一会儿，妇人便看见了她的背影。她穿着病号服，一个人坐在长凳上，静看着不远处的一尊观音像。观音像嵌在一座假山之中，清澈的流水顺着山岩流入座下的圆形水池中，成群的红色金鱼在池里嬉戏游摆一览无余。
“菩萨无处不在，只要心诚，她一定会保你逢凶化吉的。”妇人走到她背后。
她并没有任何反应，单薄的背影下多出几分落寞。
“你要相信，你一定会好起来的…”妇人轻捏了捏她的肩膀。
又静了许久，她突然道：“金鱼…”
“什么？”
“菩萨这么慈悲，我多想做一条她脚下的金鱼，在她的庇佑下，我一定会很…好吧…”她的话语中毫无底气。
“不…”妇人走到她面前蹲下身微笑道：“金鱼固然好，可它永远只能呆在这池水中。”她犹豫了一瞬，问道：“你…还记得你叫什么名字吗？”
她低下了头，撑着额头苦思，半晌，绝望地摇了摇头。
妇人笑了笑拍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别着急，道：“顾非池。这就是你的名字。你要记得，你和金鱼不一样，你就如同你的名字，非池中之物。即使不在菩萨的脚下，你同样可以是自在的。你记不记得我告诉过你，有一种生物名叫鲲鹏，在水是鲲，展翅化鹏。不管是在水里还是在天上它都抱有自己所追的志向，它就是它，不同于燕雀蝉鸠。你要像鲲鹏一样，不要拘泥于当下所见的景象为之称羡。学会做一个真正的智者，那么无论走到哪里，观自在的光华都将如影随形。”
“鲲鹏…非、池中之物…”她喃喃着，忽然看向妇人：“我是顾非池，那你又是谁…”
“我？”妇人回视着她，忽然一笑：“我是你的妈妈啊…”
妈妈…
……
顾非池缓缓地睁开了睡眼，吃力地撑着胳膊就要从病床上坐起来。她面前一个背影闻声转身，从容上前搀扶：“你醒了。”
她一怔，定睛细看着眼前的人：“是你…”
宁岩桥挖苦道：“怎么，不是你说想睁开眼第一个看见的就是我吗。我就猜你并非实意，果然如此。”
顾非池意识浑沌观察了一下四周：“我…真的在医院？”
“哦？什么叫‘真的在’？”宁岩桥静坐下来：“你…被下了迷药，是我让蒋然把你送医院来的。”
“药…？”顾非池一皱眉。
“你不记得了？我让蒋然给你送感冒药，他送到了化妆间，但我却是在置衣棚里找到你的。不知道是谁把药动了手脚，还转移到了那个地方…”宁岩桥说完静坐在椅子上半晌，忽然低声道：“对不起。”
顾非池一怔，继而满不在乎地昂起头叹了口气：“迷药啊…”
宁岩桥犹豫道：“你…在置衣棚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顾非池的脑海里穿插出了当时的一幕幕。
“我不知道…”
“不知道？”
“只记得他问，那个穿旗袍的女人是不是我妈…”说着，她忽觉可笑：“嗤…我妈从不穿旗袍，开什么玩笑…”说着，她荒谬的笑意突然止住，脑海里闪过她刚做过的那个梦，整个人都陷入了沉思。
宁岩桥见状：“怎么？”
顾非池抬起头看着窗外，沉默许久，忽道：“宁老师…”
“唔？”
“这个医院，有菩萨吗…”
“菩萨？…”宁岩桥被问得一愣：“应该…没有吧。”
顾非池沉默，宁岩桥却思索道：“要说有菩萨的医院，我记得青都市…就离青华剧院不远十字口对街的江山路上有个启仁医院，那里的花园里有一尊观音。”
“你怎么知道。”
宁岩桥斜眼瞥道：“我可是土生土长的青都人，没出名之前，那个剧院可也是我的常驻地。”说着，他怀疑道：“我说，你到底是不是我的影迷，我真是完全看不出你有一点儿粉丝该有的样子。”
顾非池不以为然，回视他道：“我说，你到底是不是个明星，我真是完全看不出你有一点儿大腕儿该有的派头。”
宁岩桥竖起眉毛看着她，点头讥讽道：“是，我不是大腕儿，自从碰见你，我都觉得你比我像腕儿。”说着他叹了口气恢复原样从提包里拿出一个纸包：“行了，不开玩笑了，这次的意外组里不好定性，所以没有报警处理，一是没经过你的同意，二也为免引发舆论。喏，你这一周的工钱，我给你带来了。至于你遇袭这件事，你看你怎么决定，如果用得着我指证，我想目前我还有几天的时间可以抽空替你出面。”
顾非池表情凝在了脸上，缓变为没有表情。她接过纸包：“不用了。”
宁岩桥轻点点头：“你的最后一场戏已经更改撤销，所以你的工作已经全部完成了。”
“那自然是最好，我以前是没遇到过这样的事的，所以诱因自然是在你的摄制组里。既然现在我已经脱组了，便不会再出什么状况。”
“你倒是想得轻松，就连我也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怪事，所以我倒是更倾向于考虑诱因出自你的身上。”
顾非池满不在乎冷冷一笑：“哦——？那您可得离我远点了，还劳烦你满档期间特意过来，我可真是于心有愧啊。”
“我的戏份在昨天就已经全部杀青了，不然我也没功夫来这儿和你闲聊。”他忽想起什么，接着道：“哦，那个给我打电话了，说要来接你回去，我已经叫蒋然安排好了。”
顾非池一挑眉：“那个？”
……
两小时过去了，宁岩桥和顾非池一直没有等到蒋然。
宁岩桥戴着墨镜在停车场里跺着脚：“那小子跑哪里去了！”低声地抱怨了一句，他抬手看了看表，很明显时间已经不多。
又等了五分钟，电话打了几个无人接听，宁岩桥撑着车门犹豫而焦急，他深吸了一口气，看了一眼一语不发的顾非池，对她指着车厢道：“不等了，上车吧，没时间了。”
二人系好安全带，宁岩桥从储物箱里翻出了一副墨镜丢给顾非池：“戴上。”
顾非池一皱眉：“为什么我也要。”
“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
戴上了墨镜，顾非池道：“劳您亲自大驾，太受宠若惊。”
话毕，宁岩桥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双手握着方向盘正准备发动汽车，闻声一惊眼珠一个劲地转着，铃声响了好久，他“嗤！”地一声烦躁地甩开方向盘接起电话：“喂，你在哪儿呢？…什么？片场？我说的是让你开车送小顾到车站我去片场！…你知道知道、知道还在那！…什么？经纪人叫你去？你别给我扯这些！”他压低声音强忍着怒火又看了看表：“现在就不说这些没用的了，你，在我回来之前给我以最快的速度解决完所有善后，不然可别怪我们哥俩这么多年交情我不讲情面。还有，在我回来之前不许给我打电话！”说完他快速地挂断了电话。
顾非池见宁岩桥一脸的严肃和恼火，扶了扶墨镜：“劳您亲自大驾，太屈尊降贵。”
宁岩桥把手机扔在挡风玻璃前发动了汽车，低声道：“我只是不喜欢开车而已。”
“那是，自驾的都算不上是腕儿。”
“呵…”宁岩桥不由一笑，看来，她也不是什么事都能看穿。
一路上，二人都没有再说话。
路程行驶到半途，宁岩桥的手机铃声忽然响了起来，这是他的私人电话，除了蒋然鲜少有人会打，意料之外的他一把紧抓方向盘加强了力道。
铃声还在响，可他似乎想要刻意忽视，他紧张地直视着前方想要继续专注地开车。
顾非池怀疑地看着他，试探问道：“宁老师？”
宁岩桥一个激灵，顾非池又道：“宁老师，电话？”
“别吵！”宁岩桥低声斥责了一句，可铃声依旧未停，“铃铃”的声响回荡在车厢里越来越刺耳，宁岩桥额头上蹭出了细细的汗珠，紧张地盯着前方继续驾驶着。
“需要我替你接么？”顾非池看出了宁岩桥的紧张情绪。
“嘘！不要说话！”宁岩桥的思绪越来越乱。顾非池看到宁岩桥的紧张和一直在响个不停的手机，只觉再这样下去境况会越来越糟糕，已经等不到铃声自动停止了，她自作主张伸出手就去摸在挡风玻璃下响着的手机。
“别别别！别！别别！别碰别碰！——”宁岩桥眼看着顾非池伸出手去，下意识地大喊了起来，可伸出去的手已来不及收回来，宁岩桥一手松了方向盘就去阻止顾非池，顾非池被他这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举起手机就往后仰，宁岩桥够着身子就想要去抢，另一只抓着方向盘的手跟着身子向右移去，一瞬间车子便失了控！
这一连串动作的发生极短，只见公路上一辆越野车在车道上突然急转擦过绿化带猛地刹在了路上！后面的车辆纷纷按响喇叭紧急刹车，路段就此开始堵塞。
车里宁岩桥和顾非池在驾驶座上躺得东倒西歪，顾非池的墨镜斜架在脸颊上，宁岩桥握着已经停止的方向盘一个劲地喘着气，好喘一阵，他摘下墨镜皱起眉奈何尤容：“想做亡命鸳鸯吗？你这么年轻，就不能有个更低一点的追求吗？”
顾非池坐起身扶正了墨镜诧异道：“鸳鸯？”
这时候，车窗被交警敲响：“对不起同志，请出示您的驾照。”
宁岩桥一回头，正与交警撞了个对眼，交警一愣，宁岩桥掏出了驾驶证，交警接过一瞅，虽然明知他是谁，但还是例行公事地问了句：“叫什么名字。”宁岩桥一手撑起脑袋扭头看了顾非池一眼，自认倒霉地拉长了语调：“宁岩桥——”
一个身影脚步匆匆，呼吸急促地抱着一个女孩闯进医院。医生护士推着床架几步进了手术室，他们的行动总是很迅速，因为生命随时可能在不经意的怠慢中流逝。
她的嘴上，氧气罩里呼出的白气若隐若现。手术室外，走廊远处一双脚步匆匆跑来在手术室外焦急得打着转，不知等了多久，医生终于出了手术室，那人赶忙上前：“那女孩怎么样了！？”
阴暗的天色透过玻璃窗照到走廊上，拉长了交谈的二人的身影，时间与生命依旧是同步的紧张行进着。
早晨，阳光很淡，医院里来往的人很多。一个衣着简朴的妇人在花园里焦急地搜寻着，不一会儿，妇人便看见了她的背影。她穿着病号服，一个人坐在长凳上，静看着不远处的一尊观音像。观音像嵌在一座假山之中，清澈的流水顺着山岩流入座下的圆形水池中，成群的红色金鱼在池里嬉戏游摆一览无余。
“菩萨无处不在，只要心诚，她一定会保你逢凶化吉的。”妇人走到她背后。
她并没有任何反应，单薄的背影下多出几分落寞。
“你要相信，你一定会好起来的…”妇人轻捏了捏她的肩膀。
又静了许久，她突然道：“金鱼…”
“什么？”
“菩萨这么慈悲，我多想做一条她脚下的金鱼，在她的庇佑下，我一定会很…好吧…”她的话语中毫无底气。
“不…”妇人走到她面前蹲下身微笑道：“金鱼固然好，可它永远只能呆在这池水中。”她犹豫了一瞬，问道：“你…还记得你叫什么名字吗？”
她低下了头，撑着额头苦思，半晌，绝望地摇了摇头。
妇人笑了笑拍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别着急，道：“顾非池。这就是你的名字。你要记得，你和金鱼不一样，你就如同你的名字，非池中之物。即使不在菩萨的脚下，你同样可以是自在的。你记不记得我告诉过你，有一种生物名叫鲲鹏，在水是鲲，展翅化鹏。不管是在水里还是在天上它都抱有自己所追的志向，它就是它，不同于燕雀蝉鸠。你要像鲲鹏一样，不要拘泥于当下所见的景象为之称羡。学会做一个真正的智者，那么无论走到哪里，观自在的光华都将如影随形。”
“鲲鹏…非、池中之物…”她喃喃着，忽然看向妇人：“我是顾非池，那你又是谁…”
“我？”妇人回视着她，忽然一笑：“我是你的妈妈啊…”
妈妈…
……
顾非池缓缓地睁开了睡眼，吃力地撑着胳膊就要从病床上坐起来。她面前一个背影闻声转身，从容上前搀扶：“你醒了。”
她一怔，定睛细看着眼前的人：“是你…”
宁岩桥挖苦道：“怎么，不是你说想睁开眼第一个看见的就是我吗。我就猜你并非实意，果然如此。”
顾非池意识浑沌观察了一下四周：“我…真的在医院？”
“哦？什么叫‘真的在’？”宁岩桥静坐下来：“你…被下了迷药，是我让蒋然把你送医院来的。”
“药…？”顾非池一皱眉。
“你不记得了？我让蒋然给你送感冒药，他送到了化妆间，但我却是在置衣棚里找到你的。不知道是谁把药动了手脚，还转移到了那个地方…”宁岩桥说完静坐在椅子上半晌，忽然低声道：“对不起。”
顾非池一怔，继而满不在乎地昂起头叹了口气：“迷药啊…”
宁岩桥犹豫道：“你…在置衣棚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顾非池的脑海里穿插出了当时的一幕幕。
“我不知道…”
“不知道？”
“只记得他问，那个穿旗袍的女人是不是我妈…”说着，她忽觉可笑：“嗤…我妈从不穿旗袍，开什么玩笑…”说着，她荒谬的笑意突然止住，脑海里闪过她刚做过的那个梦，整个人都陷入了沉思。
宁岩桥见状：“怎么？”
顾非池抬起头看着窗外，沉默许久，忽道：“宁老师…”
“唔？”
“这个医院，有菩萨吗…”
“菩萨？…”宁岩桥被问得一愣：“应该…没有吧。”
顾非池沉默，宁岩桥却思索道：“要说有菩萨的医院，我记得青都市…就离青华剧院不远十字口对街的江山路上有个启仁医院，那里的花园里有一尊观音。”
“你怎么知道。”
宁岩桥斜眼瞥道：“我可是土生土长的青都人，没出名之前，那个剧院可也是我的常驻地。”说着，他怀疑道：“我说，你到底是不是我的影迷，我真是完全看不出你有一点儿粉丝该有的样子。”
顾非池不以为然，回视他道：“我说，你到底是不是个明星，我真是完全看不出你有一点儿大腕儿该有的派头。”
宁岩桥竖起眉毛看着她，点头讥讽道：“是，我不是大腕儿，自从碰见你，我都觉得你比我像腕儿。”说着他叹了口气恢复原样从提包里拿出一个纸包：“行了，不开玩笑了，这次的意外组里不好定性，所以没有报警处理，一是没经过你的同意，二也为免引发舆论。喏，你这一周的工钱，我给你带来了。至于你遇袭这件事，你看你怎么决定，如果用得着我指证，我想目前我还有几天的时间可以抽空替你出面。”
顾非池表情凝在了脸上，缓变为没有表情。她接过纸包：“不用了。”
宁岩桥轻点点头：“你的最后一场戏已经更改撤销，所以你的工作已经全部完成了。”
“那自然是最好，我以前是没遇到过这样的事的，所以诱因自然是在你的摄制组里。既然现在我已经脱组了，便不会再出什么状况。”
“你倒是想得轻松，就连我也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怪事，所以我倒是更倾向于考虑诱因出自你的身上。”
顾非池满不在乎冷冷一笑：“哦——？那您可得离我远点了，还劳烦你满档期间特意过来，我可真是于心有愧啊。”
“我的戏份在昨天就已经全部杀青了，不然我也没功夫来这儿和你闲聊。”他忽想起什么，接着道：“哦，那个给我打电话了，说要来接你回去，我已经叫蒋然安排好了。”
顾非池一挑眉：“那个？”
……
两小时过去了，宁岩桥和顾非池一直没有等到蒋然。
宁岩桥戴着墨镜在停车场里跺着脚：“那小子跑哪里去了！”低声地抱怨了一句，他抬手看了看表，很明显时间已经不多。
又等了五分钟，电话打了几个无人接听，宁岩桥撑着车门犹豫而焦急，他深吸了一口气，看了一眼一语不发的顾非池，对她指着车厢道：“不等了，上车吧，没时间了。”
二人系好安全带，宁岩桥从储物箱里翻出了一副墨镜丢给顾非池：“戴上。”
顾非池一皱眉：“为什么我也要。”
“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
戴上了墨镜，顾非池道：“劳您亲自大驾，太受宠若惊。”
话毕，宁岩桥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双手握着方向盘正准备发动汽车，闻声一惊眼珠一个劲地转着，铃声响了好久，他“嗤！”地一声烦躁地甩开方向盘接起电话：“喂，你在哪儿呢？…什么？片场？我说的是让你开车送小顾到车站我去片场！…你知道知道、知道还在那！…什么？经纪人叫你去？你别给我扯这些！”他压低声音强忍着怒火又看了看表：“现在就不说这些没用的了，你，在我回来之前给我以最快的速度解决完所有善后，不然可别怪我们哥俩这么多年交情我不讲情面。还有，在我回来之前不许给我打电话！”说完他快速地挂断了电话。
顾非池见宁岩桥一脸的严肃和恼火，扶了扶墨镜：“劳您亲自大驾，太屈尊降贵。”
宁岩桥把手机扔在挡风玻璃前发动了汽车，低声道：“我只是不喜欢开车而已。”
“那是，自驾的都算不上是腕儿。”
“呵…”宁岩桥不由一笑，看来，她也不是什么事都能看穿。
一路上，二人都没有再说话。
路程行驶到半途，宁岩桥的手机铃声忽然响了起来，这是他的私人电话，除了蒋然鲜少有人会打，意料之外的他一把紧抓方向盘加强了力道。
铃声还在响，可他似乎想要刻意忽视，他紧张地直视着前方想要继续专注地开车。
顾非池怀疑地看着他，试探问道：“宁老师？”
宁岩桥一个激灵，顾非池又道：“宁老师，电话？”
“别吵！”宁岩桥低声斥责了一句，可铃声依旧未停，“铃铃”的声响回荡在车厢里越来越刺耳，宁岩桥额头上蹭出了细细的汗珠，紧张地盯着前方继续驾驶着。
“需要我替你接么？”顾非池看出了宁岩桥的紧张情绪。
“嘘！不要说话！”宁岩桥的思绪越来越乱。顾非池看到宁岩桥的紧张和一直在响个不停的手机，只觉再这样下去境况会越来越糟糕，已经等不到铃声自动停止了，她自作主张伸出手就去摸在挡风玻璃下响着的手机。
“别别别！别！别别！别碰别碰！——”宁岩桥眼看着顾非池伸出手去，下意识地大喊了起来，可伸出去的手已来不及收回来，宁岩桥一手松了方向盘就去阻止顾非池，顾非池被他这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举起手机就往后仰，宁岩桥够着身子就想要去抢，另一只抓着方向盘的手跟着身子向右移去，一瞬间车子便失了控！
这一连串动作的发生极短，只见公路上一辆越野车在车道上突然急转擦过绿化带猛地刹在了路上！后面的车辆纷纷按响喇叭紧急刹车，路段就此开始堵塞。
车里宁岩桥和顾非池在驾驶座上躺得东倒西歪，顾非池的墨镜斜架在脸颊上，宁岩桥握着已经停止的方向盘一个劲地喘着气，好喘一阵，他摘下墨镜皱起眉奈何尤容：“想做亡命鸳鸯吗？你这么年轻，就不能有个更低一点的追求吗？”
顾非池坐起身扶正了墨镜诧异道：“鸳鸯？”
这时候，车窗被交警敲响：“对不起同志，请出示您的驾照。”
宁岩桥一回头，正与交警撞了个对眼，交警一愣，宁岩桥掏出了驾驶证，交警接过一瞅，虽然明知他是谁，但还是例行公事地问了句：“叫什么名字。”宁岩桥一手撑起脑袋扭头看了顾非池一眼，自认倒霉地拉长了语调：“宁岩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