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沉默的妆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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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晚的凉风嗖嗖，拍摄一直持续到凌晨三点才全部收工，等回到宾馆天已经蒙蒙亮了。顾非池睡了一觉起来已经是中午了，自己的拍摄正是下午，她昏昏沉沉地吃过了饭就去为最后一场戏做准备。
“蒋然。”宁岩桥边吃着饭边看着远处的顾非池一戳旁边的蒋然。
蒋然回头，宁岩桥道：“泡一杯感冒冲剂，给她送去。”蒋然顺着宁岩桥的目光看去，又移回视线诧异笑道：“她…这…”
宁岩桥抬头：“有什么问题。”蒋然忙道：“不，不是…不过…你倒是真关心她啊…”
宁岩桥瞪了蒋然一眼：“狗仔了是不是？”蒋然忙抿起嘴把头摇得像拨浪鼓。宁岩桥收了嗔容感叹道：“她怎么看都像个少爷，又不像那些久经沙场的群众演员，只身一人跑剧组里来受风吹雨打，也没个人照顾，怪不容易的，总而言之举手之劳你就别啰嗦了。”
“是是是…”
片场人来人往，布景也是一天一变，没有人会有时间顾及她这样的小演员，所以顾非池什么都得亲力亲为，比如说找到化妆师和临时化妆间。
她一直报以巡视的目光观察着片场，可现场似乎并不止有她所在的一个组而已。正当她踌躇不前的时候，一个工作人员拍了拍她的肩膀，焦急道：“唉呀你怎么还在这里啊，现在这里已经是别的摄制组在用了，我们组在那边！”
顾非池一低头：“对不起…”
那人打量着她：“你连衣服都没换？赶快去换，就往那边直走，一直走到底然后左拐，更衣室在那呢！”那人火急火燎，支应了一句又往自己组里赶去。
顾非池轻叹一声，加快了脚步朝所指的方向前去。走了一路，她终于看到了更衣室。所谓的更衣室其实也根本就是个临时棚，这几天她跟着摄制组一路四下奔赴迁移连吃饭睡觉都狼狈地已同逃荒没什么两样。
进了棚里，除了一堆衣服和妆台歪七扭八地摆放着，竟一个人也没有看到。顾非池心下想着他们该不是都已经在拍摄现场就位了，于是自己更多出了几分焦虑。
在衣堆里找了半天，她可算找到了一套类似自己演出服的警服，可是，再次观察棚内，竟没有发现更衣室。棚子三面都已装了门帘，却唯独进棚处大敞无门，虽然搬运进出是图了方便，可这衣服又该怎么换呢？不得已，她只得跑去现已变成别人组的洗手间里换衣服。
蒋然平日里爱好冲泡各种花茶饮品，要说起下午茶，宁岩桥绝对可算是最有口福的主了。精心为宁岩桥准备了茶饮后，他端着感冒冲剂就走进化妆间，一眼望去却没有看见人：“咦？不在吗？”昏暗的化妆间里，只有一个妆台灯是亮的，他犹豫了一会儿，把热气腾腾的冲剂放到了台桌上，便出门去了。
顾非池换了衣服正准备直往新片场方向赶去，她一摸自己的头顶，突然意识到帽子没有戴，不得已又往棚里跑。她冲进棚，一眼看见妆台上一杯冲剂正被灯泡照得莹莹亮，不由地，她放缓了脚步。
她走到桌前，凝视许久，突然闷声一笑，昏沉感愈加强烈的她坐了下来，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喃喃道出一句：“何德何能…”她虽然在笑，面容间却毫无喜悦之色。
她像是借酒消愁一样一口灌下冲剂将空杯撂在了桌上，她起身正准备去找帽子，刚一站起身，顿觉一袭眩晕感充斥了她的大脑和眼周。她猛地坠回到椅子上撑住额头，紧皱着眉一点点睁开眼睛，眼前的景物随着她的昏沉都已模糊成了双影，她眯起眼试图聚焦，可意识越强烈，脑袋越是沉重。
她咬了咬牙，吃力地撑起脑袋，抓着发束轻一着力，自己的断发便三三两两落了下来。干净的桌上发丝显现无疑，她眼中难过而愤怒的情绪不断涌现，看着桌上的头发，她的眼不由地发昏，头开始不受控制的下垂，发丝在她眼中时而一根时而两根，物体的影像时而单时而双…她用力地眨了下眼睛猛捶了捶头，瞬间获得了短暂的清醒。
在眸清澈的一瞬间，她依旧看见了，那空中飘落的发丝，一根、接一根缓缓地掉落到了桌上。她凝神细看，白色的桌面上散落着她零星的几根碎发，然而与刚才不同的是，刚落下的这几根头发远远比自己的头发长太多…如果这头发是从女人头上脱落下来的话，那她的头发一定足有齐腰般长。
太阳偏西，棚里变得昏暗而安静，看见这不属于自己的头发，她顿时脸色发白，强撑着意识仰起头看向自己头顶的上空，却什么也没有…
忽然，镜前灯灭了，这样的设施意外无不令顾非池心生烦躁。但当她端平视线回望棚内的时候，不由就愣了。在那一排排的衣架之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个人…他的身影已经是顾非池再熟悉不过的了，那一身漆黑的斗篷像是快要融入昏暗的深棚中一样，而连帽下那张惨白而讪笑的脸依旧不变。这次，她看明白了，在服装后，那张诡笑的脸竟是一张诡异的白色面具…
惊惧之余，她所感觉到更多的只是逐步模糊的意识，她的头越来越重，她已感觉周围的一切都开始变得摇摆…虽然意识昏沉，但好在头脑还很清醒，她不甘示弱，咬牙道：“你，到底是谁！”
那人没有说话，还是站在原处。“这，是你的头发吧…”面具底下突然发出了奇怪的声音，听着就像是经过了沉重的变声处理一样。
“不，不是…”她□□着意志否定道。
“你撒谎。”那人诡异地笑了笑：“你以前，是长头发吧。”
“不！不是！”她的头愈发的沉重，而情绪却变得愈发的激动起来。
“你不要骗我了，有人都告诉我了。”
“谁会告诉你！”
那人忽然向侧边移动开来：“你看，是她。”
她撇过沉重的头看到那人挪开后的位置后居然也站了一个人…那是一个女人，她戴着一张毫无表情的白色面具，乌黑的卷发蓬松地披在双肩上，穿着一件红色的旗袍，身材甚是婀娜。
她眯起眼脸色变得凝重，下意识咬了咬牙闭起了眼，脑袋里一片混乱。
“这是你妈吧。”那人突然道。
她闻，又猛然睁开了眼，凝视着那边站着的那个女人，看了好久，她突然一笑，像是看这一切都那么荒诞，她道：“不，这不是。”
“不是？”那人突然有些犹豫：“怎么可能…那你妈是谁？”
顾非池撇着的头几乎快要垂落，她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几乎已要晕厥。
“喂！你告诉我…”那人又道了一声。
同一时刻，摄制组都已准备得差不多了。导演正跟宁岩桥讲着戏，一个人员道：“顾非池在不在！怎么还没有来？”
宁岩桥闻声回头瞅了一眼，把蒋然叫到跟前问：“你刚才给她送药，看见她了吗。”
“没，不过那时候她应该在化妆间，我就给送化妆间去了。”
宁岩桥心下有些疑惑，对于表现还算良好的顾非池突然不见，他不得不怀疑是不是她受到了什么意外刺激，因为顾非池怕火的这件事毕竟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出于负责，他主动提议去找，到了化妆间，却完全没有看见人。
“蒋然，你有把药送去吗？”
“有啊，我放桌上了啊。”
“桌上除了化妆品什么也没有，她吃药还能把杯子一起给吃了？”
“不会吧，我记得我是送到那去了啊…”
蒋然听闻便要去化妆间查看，宁岩桥则巡视着向别处找去。他一路找到片场后方，老远的在一个堆放服装的临时棚里看到了顾非池。他忙上前喊了一声：“顾非池。”
刚一进棚，余光中的他猛然看到了衣物中那个诡异的人脸。顾非池低着头强撑在桌子上，他则迅速冲上前揪住了那人。可是刚扑上去，从手感上他就意识到了失望，抓掉面具，眼前立着的根本就是个披着斗篷的假人！他一跺脚泄气地推开了假人，旁边被碰撞的长发女人跟着也倒了下去。两个假人相继倒地，他面色凝重，忽然看到了面具男模脖子上系的小型扩音器，他刚蹲下身准备查看，忽然只觉杂乱的衣棚另一端有着异动，他立刻站起身，只见那层层叠叠的衣架之后，有一个同样斗篷装束的人正准备从衣棚的另一端逃走。他一声呵斥，那人逃得更快，以极其敏捷的动作瞬间翻越了衣堆障碍快速奔逃。宁岩桥抬脚就去追，却无奈被衣物阻碍了最佳时机，当他穿到堆衣如山的另一端时，那人早已没有了踪影。
宁岩桥找到被拔掉的插头把镜前灯点亮，只见顾非池已趴倒在妆台上，宁岩桥赶忙上前搀起：“喂！你没事吧！顾非池！”
顾非池被摇晃着恢复了点意识，她渐渐睁开眼，而自己眼前的这个人，竟然是宁岩桥，在这个时候，她依旧不忘苦笑：“是你…”
“是，是我…你还认得我吗，我是宁岩桥。”
“多希望…我下次醒来的时候，第一眼看见的，依旧是你…”
“你说什么呢…清醒一点…”宁岩桥轻拍了拍顾非池的脸。
她被镜前灯刺激到她的视线，偏撇过头躲避，却再一次看到了歪倒在地的那个假人，在亮光照射下，她又定睛仔细看着那个女假人身着的旗袍，顿时皱起了眉：“紫色…为什么…会是紫色的旗袍…”
“旗袍？”宁岩桥诧异，她却不然，撑着最后一丝的意念摇头，哀愁中融合着笑意低声道：“平生…忆念、消磨尽，昨夜因何…入梦来…”
“你…”宁岩桥没想到在这节骨眼儿上她居然还有心情念诗，是奇葩吗？他开始觉得这一切变得不寻常，但这会儿他却也没工夫去细想这些了，还来不及多做打算，只见顾非池脑袋一沉彻底昏厥了过去。
“顾非池！醒醒！…来人！蒋然！蒋然！…”
一晚的凉风嗖嗖，拍摄一直持续到凌晨三点才全部收工，等回到宾馆天已经蒙蒙亮了。顾非池睡了一觉起来已经是中午了，自己的拍摄正是下午，她昏昏沉沉地吃过了饭就去为最后一场戏做准备。
“蒋然。”宁岩桥边吃着饭边看着远处的顾非池一戳旁边的蒋然。
蒋然回头，宁岩桥道：“泡一杯感冒冲剂，给她送去。”蒋然顺着宁岩桥的目光看去，又移回视线诧异笑道：“她…这…”
宁岩桥抬头：“有什么问题。”蒋然忙道：“不，不是…不过…你倒是真关心她啊…”
宁岩桥瞪了蒋然一眼：“狗仔了是不是？”蒋然忙抿起嘴把头摇得像拨浪鼓。宁岩桥收了嗔容感叹道：“她怎么看都像个少爷，又不像那些久经沙场的群众演员，只身一人跑剧组里来受风吹雨打，也没个人照顾，怪不容易的，总而言之举手之劳你就别啰嗦了。”
“是是是…”
片场人来人往，布景也是一天一变，没有人会有时间顾及她这样的小演员，所以顾非池什么都得亲力亲为，比如说找到化妆师和临时化妆间。
她一直报以巡视的目光观察着片场，可现场似乎并不止有她所在的一个组而已。正当她踌躇不前的时候，一个工作人员拍了拍她的肩膀，焦急道：“唉呀你怎么还在这里啊，现在这里已经是别的摄制组在用了，我们组在那边！”
顾非池一低头：“对不起…”
那人打量着她：“你连衣服都没换？赶快去换，就往那边直走，一直走到底然后左拐，更衣室在那呢！”那人火急火燎，支应了一句又往自己组里赶去。
顾非池轻叹一声，加快了脚步朝所指的方向前去。走了一路，她终于看到了更衣室。所谓的更衣室其实也根本就是个临时棚，这几天她跟着摄制组一路四下奔赴迁移连吃饭睡觉都狼狈地已同逃荒没什么两样。
进了棚里，除了一堆衣服和妆台歪七扭八地摆放着，竟一个人也没有看到。顾非池心下想着他们该不是都已经在拍摄现场就位了，于是自己更多出了几分焦虑。
在衣堆里找了半天，她可算找到了一套类似自己演出服的警服，可是，再次观察棚内，竟没有发现更衣室。棚子三面都已装了门帘，却唯独进棚处大敞无门，虽然搬运进出是图了方便，可这衣服又该怎么换呢？不得已，她只得跑去现已变成别人组的洗手间里换衣服。
蒋然平日里爱好冲泡各种花茶饮品，要说起下午茶，宁岩桥绝对可算是最有口福的主了。精心为宁岩桥准备了茶饮后，他端着感冒冲剂就走进化妆间，一眼望去却没有看见人：“咦？不在吗？”昏暗的化妆间里，只有一个妆台灯是亮的，他犹豫了一会儿，把热气腾腾的冲剂放到了台桌上，便出门去了。
顾非池换了衣服正准备直往新片场方向赶去，她一摸自己的头顶，突然意识到帽子没有戴，不得已又往棚里跑。她冲进棚，一眼看见妆台上一杯冲剂正被灯泡照得莹莹亮，不由地，她放缓了脚步。
她走到桌前，凝视许久，突然闷声一笑，昏沉感愈加强烈的她坐了下来，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喃喃道出一句：“何德何能…”她虽然在笑，面容间却毫无喜悦之色。
她像是借酒消愁一样一口灌下冲剂将空杯撂在了桌上，她起身正准备去找帽子，刚一站起身，顿觉一袭眩晕感充斥了她的大脑和眼周。她猛地坠回到椅子上撑住额头，紧皱着眉一点点睁开眼睛，眼前的景物随着她的昏沉都已模糊成了双影，她眯起眼试图聚焦，可意识越强烈，脑袋越是沉重。
她咬了咬牙，吃力地撑起脑袋，抓着发束轻一着力，自己的断发便三三两两落了下来。干净的桌上发丝显现无疑，她眼中难过而愤怒的情绪不断涌现，看着桌上的头发，她的眼不由地发昏，头开始不受控制的下垂，发丝在她眼中时而一根时而两根，物体的影像时而单时而双…她用力地眨了下眼睛猛捶了捶头，瞬间获得了短暂的清醒。
在眸清澈的一瞬间，她依旧看见了，那空中飘落的发丝，一根、接一根缓缓地掉落到了桌上。她凝神细看，白色的桌面上散落着她零星的几根碎发，然而与刚才不同的是，刚落下的这几根头发远远比自己的头发长太多…如果这头发是从女人头上脱落下来的话，那她的头发一定足有齐腰般长。
太阳偏西，棚里变得昏暗而安静，看见这不属于自己的头发，她顿时脸色发白，强撑着意识仰起头看向自己头顶的上空，却什么也没有…
忽然，镜前灯灭了，这样的设施意外无不令顾非池心生烦躁。但当她端平视线回望棚内的时候，不由就愣了。在那一排排的衣架之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个人…他的身影已经是顾非池再熟悉不过的了，那一身漆黑的斗篷像是快要融入昏暗的深棚中一样，而连帽下那张惨白而讪笑的脸依旧不变。这次，她看明白了，在服装后，那张诡笑的脸竟是一张诡异的白色面具…
惊惧之余，她所感觉到更多的只是逐步模糊的意识，她的头越来越重，她已感觉周围的一切都开始变得摇摆…虽然意识昏沉，但好在头脑还很清醒，她不甘示弱，咬牙道：“你，到底是谁！”
那人没有说话，还是站在原处。“这，是你的头发吧…”面具底下突然发出了奇怪的声音，听着就像是经过了沉重的变声处理一样。
“不，不是…”她□□着意志否定道。
“你撒谎。”那人诡异地笑了笑：“你以前，是长头发吧。”
“不！不是！”她的头愈发的沉重，而情绪却变得愈发的激动起来。
“你不要骗我了，有人都告诉我了。”
“谁会告诉你！”
那人忽然向侧边移动开来：“你看，是她。”
她撇过沉重的头看到那人挪开后的位置后居然也站了一个人…那是一个女人，她戴着一张毫无表情的白色面具，乌黑的卷发蓬松地披在双肩上，穿着一件红色的旗袍，身材甚是婀娜。
她眯起眼脸色变得凝重，下意识咬了咬牙闭起了眼，脑袋里一片混乱。
“这是你妈吧。”那人突然道。
她闻，又猛然睁开了眼，凝视着那边站着的那个女人，看了好久，她突然一笑，像是看这一切都那么荒诞，她道：“不，这不是。”
“不是？”那人突然有些犹豫：“怎么可能…那你妈是谁？”
顾非池撇着的头几乎快要垂落，她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几乎已要晕厥。
“喂！你告诉我…”那人又道了一声。
同一时刻，摄制组都已准备得差不多了。导演正跟宁岩桥讲着戏，一个人员道：“顾非池在不在！怎么还没有来？”
宁岩桥闻声回头瞅了一眼，把蒋然叫到跟前问：“你刚才给她送药，看见她了吗。”
“没，不过那时候她应该在化妆间，我就给送化妆间去了。”
宁岩桥心下有些疑惑，对于表现还算良好的顾非池突然不见，他不得不怀疑是不是她受到了什么意外刺激，因为顾非池怕火的这件事毕竟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出于负责，他主动提议去找，到了化妆间，却完全没有看见人。
“蒋然，你有把药送去吗？”
“有啊，我放桌上了啊。”
“桌上除了化妆品什么也没有，她吃药还能把杯子一起给吃了？”
“不会吧，我记得我是送到那去了啊…”
蒋然听闻便要去化妆间查看，宁岩桥则巡视着向别处找去。他一路找到片场后方，老远的在一个堆放服装的临时棚里看到了顾非池。他忙上前喊了一声：“顾非池。”
刚一进棚，余光中的他猛然看到了衣物中那个诡异的人脸。顾非池低着头强撑在桌子上，他则迅速冲上前揪住了那人。可是刚扑上去，从手感上他就意识到了失望，抓掉面具，眼前立着的根本就是个披着斗篷的假人！他一跺脚泄气地推开了假人，旁边被碰撞的长发女人跟着也倒了下去。两个假人相继倒地，他面色凝重，忽然看到了面具男模脖子上系的小型扩音器，他刚蹲下身准备查看，忽然只觉杂乱的衣棚另一端有着异动，他立刻站起身，只见那层层叠叠的衣架之后，有一个同样斗篷装束的人正准备从衣棚的另一端逃走。他一声呵斥，那人逃得更快，以极其敏捷的动作瞬间翻越了衣堆障碍快速奔逃。宁岩桥抬脚就去追，却无奈被衣物阻碍了最佳时机，当他穿到堆衣如山的另一端时，那人早已没有了踪影。
宁岩桥找到被拔掉的插头把镜前灯点亮，只见顾非池已趴倒在妆台上，宁岩桥赶忙上前搀起：“喂！你没事吧！顾非池！”
顾非池被摇晃着恢复了点意识，她渐渐睁开眼，而自己眼前的这个人，竟然是宁岩桥，在这个时候，她依旧不忘苦笑：“是你…”
“是，是我…你还认得我吗，我是宁岩桥。”
“多希望…我下次醒来的时候，第一眼看见的，依旧是你…”
“你说什么呢…清醒一点…”宁岩桥轻拍了拍顾非池的脸。
她被镜前灯刺激到她的视线，偏撇过头躲避，却再一次看到了歪倒在地的那个假人，在亮光照射下，她又定睛仔细看着那个女假人身着的旗袍，顿时皱起了眉：“紫色…为什么…会是紫色的旗袍…”
“旗袍？”宁岩桥诧异，她却不然，撑着最后一丝的意念摇头，哀愁中融合着笑意低声道：“平生…忆念、消磨尽，昨夜因何…入梦来…”
“你…”宁岩桥没想到在这节骨眼儿上她居然还有心情念诗，是奇葩吗？他开始觉得这一切变得不寻常，但这会儿他却也没工夫去细想这些了，还来不及多做打算，只见顾非池脑袋一沉彻底昏厥了过去。
“顾非池！醒醒！…来人！蒋然！蒋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