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雇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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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萨地区的清晨很美，在这个季节，纬度与费伦西北角的世界之脊相同使得这里的阳光比费伦的任何地方都更爱迟到。
从法师塔的瞭望台仰望天空，伴随着极光退却后的空虚，如同溏心蛋黄般的太阳不情愿的自群山后爬了出来。而所谓“日月同天”的奇景，在这里也是日常。
这些在提夫林女术士眼里，所见则更是丰富。
那晨光下远处的群山并非仅蕴藏着宝石和财富，而是在其身后文明带来的自由与安全。
越过瓦萨东方是繁荣的达马拉，曾经作为帝国的辉煌虽然由于经历了兽人战争和狼人战争被毁于一旦，但如今伴随着当地人民的汗水，也重新成为人类世界中最东北角的统一王国。
在那里，有着温暖的热水可以解除自己一路上的疲乏，而冒险团的团灭和最后盗贼的背叛也代表着自己可以索回那三千的佣金。
至于这一次旅程的收益。
女术士转过身，看了看抱着几具构装盾卫残骸进行组装的银龙，眉头微蹙，身后的尖尾巴不安的甩动，宣告着主人的心情并没有她自己想象的那么美好。
银龙十分喜欢自己手中的新玩具，不仅是因为其使用相当程度的贵金属以做装饰，还有上面魔法的纹路让银龙感到舒适。
“您的智慧真让我感到惊讶，年轻的洛希尔。您知道么，我曾经有幸见过一条红龙，与您相比祂简直是毫无尊贵可言。”
哦，又一个马屁，不过我很喜欢。银龙的语气中不无骄傲：“自然如此，那是由于我所接受过的优秀的家庭教育，而他没有。”
家庭教育？
虽然女术士很好的克制住了自己惊讶的表情，但是银龙还是很明显的感受到了她的疑问。
“不要把我与那些自私而不知耻的家伙归结为一类。”年轻的银龙显然对于情绪管理这方面并不擅长。
“我有着一个幸福而美满的家庭，而在家庭之上，我也有着一个统一的氏族。”银龙基本上是在咆哮着。
“至于在氏族内，我们也有着一位长老，他提供建议，解决争议，并且协调整个氏族作为一个整体进行各种活动。”看着眼前女术士畏惧的眼神，银龙努力克制着自己的语气。
“虽然我们零散分布在整个费伦上，而且并不会像你们这些短命种一样频繁的联系，但那是因为我们需要忙着建立属于我们自己的巢穴还有处理自己的工作。”接着银龙骄傲的抬起自己的头，充满感情的说道：“银翼，记住这个伟大的氏族名，而我则是它的一员。”
“你，明白了么？”银龙瞪着眼前的女术士，对于将自己与那些彩色鳞片的“同类”混为一谈这种行为，着实把银龙气得不轻。
“那些渣滓无法管理自己的下半身，如同野兽般发泄着自己的欲望，简直是玷污伟大的九面龙神——艾欧冕下的侮辱。”银龙的尾巴将之前还被他抱在怀里的构装盾卫残骸抽打的劈啪作响。
说起来，自己体内也流淌着某种血脉，如同野兽般发泄自己的欲望。提夫林女术士看了看自己明显非人的双手。
而且，家庭教育这个词对于自己而言确实也是蛮生僻的。“非常冒昧，打扰您一下。那么您现在是准备建立一个属于自己的巢穴么？就在这座法师塔？”
“当然不。”银龙的表情充满了惊讶，仿佛是看到了一只能变成龙的史莱姆。
“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银龙感到十分诧异。“难道提夫林的记忆能力会低于类人生物的平均水平么？就在一个晚上之前，我才告诉过你我是来寻找宝藏的。”
“那么我能否有幸得见您的宝藏呢？”提夫林女术士对于银龙的挖苦视而不见。
“当然可以，不过在那之前，你首先得回答我几个问题。”
“你是否认可巨龙的强大？”问题的答案显而易见，如果否认了巨龙的强大，女术士毫不怀疑自己可以切身体会到那份力量。
“毋庸置疑，巨龙的强大得到了所有种族的认可，哪怕是高傲的精灵亦或是那些卑劣的下层位面生物都不会否认巨龙的强大。”女术士的回答并不让银龙感到意外。
“那人类呢？你是否又认可人类的强大？”银龙这次的提问让女术士有点发懵。
这个问题需要好好考虑一下，这头银龙为什么会这么问？他对于人类的印象到底是怎样的呢？如果说人类并不强大，毫无疑问，整个费伦百分之八十以上的智慧生物都是人类，而剩下的那一部分少数族裔之中绝大多数又都是生活在人类的圈子里的。
那么认可人类的强大？笑话，别说是年前的银龙了，哪怕是自己，在获得了充分休息之后也能轻松消灭两三个之前那个冒险团那样的小队了，而人类之中大部分都是些目不识丁的泥腿子。
看出了面前女术士的犹豫，银龙自己给出了答案：“人类是强大的。”很平常的语气，阐述了一个事实。
“你无法否认至少现在人类是费伦当之无愧的主人。”银龙换了个舒服些的姿势，表示这次的对话会很长。
“而且短时间内人类都会是费伦的主人。”
“不是因为魔法女神是人类出生，所以祂会偏爱于人类。”一边说着，银龙的前爪骤然亮起，那是一团火球，至少三级的塑能系法术，不是银龙血脉能力所能给予的冰锥，不用施法动作，要么是有相对应的施法专长，要么就是他有能力施展五级以上的法术。但这都能证明眼前的龙能够接触到魔网。
“也不是因为人类大半辈子的发情期，毕竟矮人侏儒他们全都一样。”银龙的表情充满了不屑。
“当然，更不可能是什么所谓的想象力，这简直是笑死龙了。就那短暂的一生，若说是想象，不如说是做梦更贴切一些了。”
“是因为他们士兵手里的锋利的剑，法师栖身的法师塔，骑士屁股底下的战马。”银龙激动的说着：“而这些，来自于铁匠手里的锤与砧，工人铁镐下的采石场，还有牧民帐篷外的马群。”
“人类可以用更少的资源培养出更多的水准线以上的工具人，他们这短暂的历史中充斥付出与牺牲。哪怕是伟大的传奇法师，喝的茶也是商人从遥远的东方运输来的，所加的蜂蜜是养蜂人产的。而同时，他会维护贵族的统治，而贵族会保护自己的人民。”
“为什么高尚的骑士老爷要为了泥腿子的几块破地拼死拼活呢？为什么农民幸苦一年的作物要贡献给达官贵人呢？因为道德么？”银龙显然没有让别人发言的意思。
“为什么心理阴暗的卓尔还有脾气火爆的矮人可以生活在同一片屋檐下？”
“是因为制度。”银龙给出了自己的答案。“哪怕是自诩自由的冒险者，或者是破坏制度的匪徒，也还是遵循着金钱等制度。”
“至于道德。”银龙轻蔑的眼神让女术士感觉很不舒服。
“为仆则忠，为主则殆，这便是道德。”
“这句话的意思是，如果把道德规范当成你的仆人，它就会对你忠诚。如果把道德当成自己的主人，你就会反受其害了。”
“如果善恶这种事情能用肤色证明的话，那崔斯特至少也得是个高精灵了。”
“这也就是所谓的利益导向决定观点了吧。”
说了半天，银龙明显是过足了瘾，认真的看了看女术士后，银龙缓声道：“正式介绍一下自己，洛希尔.银翼，曾经在烛堡跟随大法师安索学习了三十年魔法。”
“至于你，妮珂茜，我知道你，曾经的红袍法师，被剥夺了与魔网沟通的能力。”银龙直白的表达了自己对于女术士的关注。
“你想要寻找一件奇物，可以重新搭建你与魔网的联系，而我，也需要一个制度，自上而下的严密的制度。”
“我希望你能帮我。”
瓦萨地区的清晨很美，在这个季节，纬度与费伦西北角的世界之脊相同使得这里的阳光比费伦的任何地方都更爱迟到。
从法师塔的瞭望台仰望天空，伴随着极光退却后的空虚，如同溏心蛋黄般的太阳不情愿的自群山后爬了出来。而所谓“日月同天”的奇景，在这里也是日常。
这些在提夫林女术士眼里，所见则更是丰富。
那晨光下远处的群山并非仅蕴藏着宝石和财富，而是在其身后文明带来的自由与安全。
越过瓦萨东方是繁荣的达马拉，曾经作为帝国的辉煌虽然由于经历了兽人战争和狼人战争被毁于一旦，但如今伴随着当地人民的汗水，也重新成为人类世界中最东北角的统一王国。
在那里，有着温暖的热水可以解除自己一路上的疲乏，而冒险团的团灭和最后盗贼的背叛也代表着自己可以索回那三千的佣金。
至于这一次旅程的收益。
女术士转过身，看了看抱着几具构装盾卫残骸进行组装的银龙，眉头微蹙，身后的尖尾巴不安的甩动，宣告着主人的心情并没有她自己想象的那么美好。
银龙十分喜欢自己手中的新玩具，不仅是因为其使用相当程度的贵金属以做装饰，还有上面魔法的纹路让银龙感到舒适。
“您的智慧真让我感到惊讶，年轻的洛希尔。您知道么，我曾经有幸见过一条红龙，与您相比祂简直是毫无尊贵可言。”
哦，又一个马屁，不过我很喜欢。银龙的语气中不无骄傲：“自然如此，那是由于我所接受过的优秀的家庭教育，而他没有。”
家庭教育？
虽然女术士很好的克制住了自己惊讶的表情，但是银龙还是很明显的感受到了她的疑问。
“不要把我与那些自私而不知耻的家伙归结为一类。”年轻的银龙显然对于情绪管理这方面并不擅长。
“我有着一个幸福而美满的家庭，而在家庭之上，我也有着一个统一的氏族。”银龙基本上是在咆哮着。
“至于在氏族内，我们也有着一位长老，他提供建议，解决争议，并且协调整个氏族作为一个整体进行各种活动。”看着眼前女术士畏惧的眼神，银龙努力克制着自己的语气。
“虽然我们零散分布在整个费伦上，而且并不会像你们这些短命种一样频繁的联系，但那是因为我们需要忙着建立属于我们自己的巢穴还有处理自己的工作。”接着银龙骄傲的抬起自己的头，充满感情的说道：“银翼，记住这个伟大的氏族名，而我则是它的一员。”
“你，明白了么？”银龙瞪着眼前的女术士，对于将自己与那些彩色鳞片的“同类”混为一谈这种行为，着实把银龙气得不轻。
“那些渣滓无法管理自己的下半身，如同野兽般发泄着自己的欲望，简直是玷污伟大的九面龙神——艾欧冕下的侮辱。”银龙的尾巴将之前还被他抱在怀里的构装盾卫残骸抽打的劈啪作响。
说起来，自己体内也流淌着某种血脉，如同野兽般发泄自己的欲望。提夫林女术士看了看自己明显非人的双手。
而且，家庭教育这个词对于自己而言确实也是蛮生僻的。“非常冒昧，打扰您一下。那么您现在是准备建立一个属于自己的巢穴么？就在这座法师塔？”
“当然不。”银龙的表情充满了惊讶，仿佛是看到了一只能变成龙的史莱姆。
“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银龙感到十分诧异。“难道提夫林的记忆能力会低于类人生物的平均水平么？就在一个晚上之前，我才告诉过你我是来寻找宝藏的。”
“那么我能否有幸得见您的宝藏呢？”提夫林女术士对于银龙的挖苦视而不见。
“当然可以，不过在那之前，你首先得回答我几个问题。”
“你是否认可巨龙的强大？”问题的答案显而易见，如果否认了巨龙的强大，女术士毫不怀疑自己可以切身体会到那份力量。
“毋庸置疑，巨龙的强大得到了所有种族的认可，哪怕是高傲的精灵亦或是那些卑劣的下层位面生物都不会否认巨龙的强大。”女术士的回答并不让银龙感到意外。
“那人类呢？你是否又认可人类的强大？”银龙这次的提问让女术士有点发懵。
这个问题需要好好考虑一下，这头银龙为什么会这么问？他对于人类的印象到底是怎样的呢？如果说人类并不强大，毫无疑问，整个费伦百分之八十以上的智慧生物都是人类，而剩下的那一部分少数族裔之中绝大多数又都是生活在人类的圈子里的。
那么认可人类的强大？笑话，别说是年前的银龙了，哪怕是自己，在获得了充分休息之后也能轻松消灭两三个之前那个冒险团那样的小队了，而人类之中大部分都是些目不识丁的泥腿子。
看出了面前女术士的犹豫，银龙自己给出了答案：“人类是强大的。”很平常的语气，阐述了一个事实。
“你无法否认至少现在人类是费伦当之无愧的主人。”银龙换了个舒服些的姿势，表示这次的对话会很长。
“而且短时间内人类都会是费伦的主人。”
“不是因为魔法女神是人类出生，所以祂会偏爱于人类。”一边说着，银龙的前爪骤然亮起，那是一团火球，至少三级的塑能系法术，不是银龙血脉能力所能给予的冰锥，不用施法动作，要么是有相对应的施法专长，要么就是他有能力施展五级以上的法术。但这都能证明眼前的龙能够接触到魔网。
“也不是因为人类大半辈子的发情期，毕竟矮人侏儒他们全都一样。”银龙的表情充满了不屑。
“当然，更不可能是什么所谓的想象力，这简直是笑死龙了。就那短暂的一生，若说是想象，不如说是做梦更贴切一些了。”
“是因为他们士兵手里的锋利的剑，法师栖身的法师塔，骑士屁股底下的战马。”银龙激动的说着：“而这些，来自于铁匠手里的锤与砧，工人铁镐下的采石场，还有牧民帐篷外的马群。”
“人类可以用更少的资源培养出更多的水准线以上的工具人，他们这短暂的历史中充斥付出与牺牲。哪怕是伟大的传奇法师，喝的茶也是商人从遥远的东方运输来的，所加的蜂蜜是养蜂人产的。而同时，他会维护贵族的统治，而贵族会保护自己的人民。”
“为什么高尚的骑士老爷要为了泥腿子的几块破地拼死拼活呢？为什么农民幸苦一年的作物要贡献给达官贵人呢？因为道德么？”银龙显然没有让别人发言的意思。
“为什么心理阴暗的卓尔还有脾气火爆的矮人可以生活在同一片屋檐下？”
“是因为制度。”银龙给出了自己的答案。“哪怕是自诩自由的冒险者，或者是破坏制度的匪徒，也还是遵循着金钱等制度。”
“至于道德。”银龙轻蔑的眼神让女术士感觉很不舒服。
“为仆则忠，为主则殆，这便是道德。”
“这句话的意思是，如果把道德规范当成你的仆人，它就会对你忠诚。如果把道德当成自己的主人，你就会反受其害了。”
“如果善恶这种事情能用肤色证明的话，那崔斯特至少也得是个高精灵了。”
“这也就是所谓的利益导向决定观点了吧。”
说了半天，银龙明显是过足了瘾，认真的看了看女术士后，银龙缓声道：“正式介绍一下自己，洛希尔.银翼，曾经在烛堡跟随大法师安索学习了三十年魔法。”
“至于你，妮珂茜，我知道你，曾经的红袍法师，被剥夺了与魔网沟通的能力。”银龙直白的表达了自己对于女术士的关注。
“你想要寻找一件奇物，可以重新搭建你与魔网的联系，而我，也需要一个制度，自上而下的严密的制度。”
“我希望你能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