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长夜（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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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凉如水。
叩开“欢梦”的大门，一批令人作呕的瘾君子立刻涌入了庄鹏和黛尔卓拉的视线。
一张张随意摆放的丝绒软床横七竖八的占据了这深巷暗店的大多数空间，而一些遮光性可以说是非常差的纱幔则从天花板上垂下，笼罩在一张张软床的四周，完全遮不住躺在这些床榻上的瘾君子们丑陋的形状和面态。
“这里让我觉得有些不舒服……”黛尔卓拉一只手扯住了庄鹏的袖口，另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口鼻。
此时此刻，这处室内无处不弥漫着令人迷醉的“特殊气体”，纵然这样的浓度对真龙来说不过是小意思而已，但是引起微弱的不适和恶心却是足够了。
“这位美丽的小姐是第一次来到敝店吧。”开门的服务人员，一个只有左腿，右腿处安装着一根硬木杆的老头。也许是听到了黛尔卓拉的话，故而笑眯眯的如是说道，眉眼之间甚至还有点慈祥。
庄鹏有些厌恶的看了面前的老头一眼，因为之前作为蓝色星球东方古国的公民生活了多年，导致他对一切做“迷幻药品”生意或者从事相关行业的人员都抱有不小的恶感。如果在别处，他看到这样一位老人可能会觉得同情，甚至忍不住资助一二。但是在眼下的迷幻药店里，他只觉得面前的老者面色可憎。
“这位女士确实是第一次来这里，让您见笑了。”庄鹏咧了咧嘴，算是不太好看的笑了笑。
厌恶归厌恶，该办的事情还是要办的。
“不过我们今天来并非是来消费，而是想要求见邦尼·弗朗茨大人一面。”
庄鹏一边说着，一边把两枚闪亮的金币塞到了老者的手中。
根据阿尔·卡彭的说法，“老兵”邦尼·弗朗茨自从年过古稀以后就几乎从来不在自己的非法产业当中露面了。曾经居住过的宅邸，自从他的夫人离世以后也已经被空置。如今，他只会在白天偶尔出现在他自己资助的孤儿院亦或是深水城内的军事策略女神“红骑士”的教堂当中。置于晚上在哪里休息，起码对于“第一连队”核心成员以外的人来说，完全是一个未知数。
因此，要见到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邦尼·弗朗茨——尤其是在晚上，用像对付前两位黑道大哥一样的手段，例如蹲点在其常去的地点，或者闯入其固定会巡视的产业，都是统统行不通的。唯一可能有效的办法，就只有找人引荐。
“欢梦”的看门人、经理人——本多·拉斐尔，是邦尼·弗朗茨担任深水城城市卫兵军官时的勤务兵，曾经为了救邦尼的命丢了自己的一条腿，是一般想要见到老邦尼时最靠谱的引荐人。
于是乎，庄鹏便带着黛尔卓拉，来此寻求引荐。
“哎呀……真是不巧。”
另一边，老拉斐尔先是微笑着掂量了掂量被塞到自己手中的金币的重量，但是旋即还是把它们塞回了庄鹏的手里。
“现在老大应该已经休息了。”说到一半，老者轻了轻喉咙，眉毛抖了三抖，看起来即便是两三句的交谈也足以对他的咽喉造成压力了。“老大的休息时间是雷打不动的，您二位还是等到天亮再来吧。”
听到老者拒绝引荐，庄鹏倒不觉得慌乱，初次的回绝是完全在他的预料之内。
“但是我们真的有重要的事需要马上通报给邦尼·弗朗茨先生！”庄鹏再次掏出了那个刺杀“断手”艾伦·哈茂森时用过的白布包。
只不过，这一次布包里包的不再是断指，而是只剩下了那枚金色的阿尔·卡彭的戒指。
“请把这个交给邦尼弗朗茨先生看看。”庄鹏压低了嗓子，把布包递给了拉斐尔。
“这是阿尔·卡彭先生让我们送来的。”
听到庄鹏的话，拉斐尔忽然变了脸色。
“可能需要一定的时间。”独腿老头颔首道。“两位请稍等。”
“没问题的，麻烦您了，老先生。”庄鹏微笑着微微鞠躬。
拉斐尔再次点头示意，然后回头走入了店内不向客人开放的区域。
片刻之后，一个年轻的“第一连队”帮众从中走出，然后大步的离开“欢梦”，消失在了夜色里。
拉斐尔没再从店后方出来，扔下了庄鹏和黛尔卓拉两人，还有店里的一大帮瘾君子。
“你把阿尔·卡彭的戒指交给老邦尼看，对方会直接攻击我们吧？”黛尔卓拉看四下没有相关的人，轻声的向庄鹏问道。“攻击地虎帮的帮会里也有‘第一连队’一个，不是么？”
“但是之前我在艾伦·哈茂森那里可没有完全扯淡啊。”庄鹏一边微笑，一边挑起了眉毛。“第一连队也参与了攻击地虎帮不假，但是他们也确实和地虎帮有小九九啊，这点是真的。”
“？？？”黛尔卓拉瞪了瞪眼，歪了歪头，看起来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人类真是复杂。”
她对人类这个物种下了一个简单的评语。
“可能比你想的还复杂的多。”庄鹏一边不动声色的说着，一边想起了当时阿尔·卡彭把他的戒指交给自己时的情景。
“连暗中帮助你的人也要杀吗？”庄鹏记得自己当时是这么说得。
“既然决定追随您。”阿尔·卡彭低着头，作卑躬屈膝状。但是他身上的某种气息却让接受这种卑躬屈膝的庄鹏感到恶寒。
“那世界上就不需要第二个对我阿尔·卡彭有恩的人。”阿尔·卡彭如是说道。
“人类真是复杂。”庄鹏自己也在心里暗叹了一声。
接过阿尔·卡彭戒指的老邦尼皱了皱眉。
刚刚才吸食过魔法迷幻药，他的现在头脑还有些不清楚，口唇间也略微感到发干。
“咳咳……拉斐尔，麻烦给我杯水吧。”他轻咳了两声。
“是，老大。”拉斐尔一边说着，一边拿起了放在邦尼·弗朗茨房间桌子上的水杯和水壶。
是的，老邦尼每晚休息的地方其实就在“欢梦”的店内，之前跑出去的年轻人只不过是个小障眼法而已，一点都不复杂的小把戏，简单而实用。
“给，老大。”拉斐尔毕恭毕敬的把装着热水的水杯端到了老邦尼的面前。
老邦尼轻轻接过，啜饮了一小口。
“拉斐尔，送来戒指的人是什么样子？”他出言问道。
“一男一女，男的一副南方人的长相，女的似乎不是纯种的人类，有些精灵的特征。”拉斐尔如实回答。
“没问了问他们和卡彭的关系吗？”
“这……属下一时着急，没有问清楚。”
“罢了。”老邦尼摆了摆手。
“帮我穿一下衣服吧。”
“是。”
邦尼·弗朗茨站起身，自然的伸展双臂，拉斐尔则一件一件的把衣物套在他的身上，动作轻柔而专业。
“来的会是谁呢？”虽然嘴上和拉斐尔说罢了，但是老邦尼的心底还是不免犯起了嘀咕。
之前他确实派出了一些人马打扮成地虎帮的人，帮着阿尔·卡彭抵抗“杜拉克”和“博彩人”，但是自从阿尔·卡彭躲进下水道，放弃了地面上的全部地盘，地虎帮也被迪克·肯范森打散以后，这些人要么归队“第一连队”，要么就是被证实在之前的打斗中挂掉了，按照道理来说，阿尔·卡彭的身边现在应该已经肯定没有“第一连队”的人了。
“所以这两个拿着阿尔·卡彭的戒指来找我的人会是什么身份，什么目的呢？代表阿尔·卡彭来要求更多的帮助吗？截杀了阿尔·卡彭来讹诈吗？或者是……”
“老大，麻烦您抬一下腿。”拉斐尔的声音打断了老邦尼的思考。
他已经为老邦尼穿好了上衣，此时要帮他穿裤子。
邦尼·弗朗茨一边抬起腿，一边摇了摇头，轻叹了一声。
“都是未知数啊……”
又过了几分钟，拉斐尔彻底的帮老邦尼整理好了服装，然后走到卧室的拐角，打开了一道暗门。
暗门外就是“欢梦”的后街，老邦尼会从这里出去，然后再绕到前门去见客人。
“都是未知数啊……”老邦尼一边再次感叹，一边走出了门。
夜凉如水。
叩开“欢梦”的大门，一批令人作呕的瘾君子立刻涌入了庄鹏和黛尔卓拉的视线。
一张张随意摆放的丝绒软床横七竖八的占据了这深巷暗店的大多数空间，而一些遮光性可以说是非常差的纱幔则从天花板上垂下，笼罩在一张张软床的四周，完全遮不住躺在这些床榻上的瘾君子们丑陋的形状和面态。
“这里让我觉得有些不舒服……”黛尔卓拉一只手扯住了庄鹏的袖口，另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口鼻。
此时此刻，这处室内无处不弥漫着令人迷醉的“特殊气体”，纵然这样的浓度对真龙来说不过是小意思而已，但是引起微弱的不适和恶心却是足够了。
“这位美丽的小姐是第一次来到敝店吧。”开门的服务人员，一个只有左腿，右腿处安装着一根硬木杆的老头。也许是听到了黛尔卓拉的话，故而笑眯眯的如是说道，眉眼之间甚至还有点慈祥。
庄鹏有些厌恶的看了面前的老头一眼，因为之前作为蓝色星球东方古国的公民生活了多年，导致他对一切做“迷幻药品”生意或者从事相关行业的人员都抱有不小的恶感。如果在别处，他看到这样一位老人可能会觉得同情，甚至忍不住资助一二。但是在眼下的迷幻药店里，他只觉得面前的老者面色可憎。
“这位女士确实是第一次来这里，让您见笑了。”庄鹏咧了咧嘴，算是不太好看的笑了笑。
厌恶归厌恶，该办的事情还是要办的。
“不过我们今天来并非是来消费，而是想要求见邦尼·弗朗茨大人一面。”
庄鹏一边说着，一边把两枚闪亮的金币塞到了老者的手中。
根据阿尔·卡彭的说法，“老兵”邦尼·弗朗茨自从年过古稀以后就几乎从来不在自己的非法产业当中露面了。曾经居住过的宅邸，自从他的夫人离世以后也已经被空置。如今，他只会在白天偶尔出现在他自己资助的孤儿院亦或是深水城内的军事策略女神“红骑士”的教堂当中。置于晚上在哪里休息，起码对于“第一连队”核心成员以外的人来说，完全是一个未知数。
因此，要见到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邦尼·弗朗茨——尤其是在晚上，用像对付前两位黑道大哥一样的手段，例如蹲点在其常去的地点，或者闯入其固定会巡视的产业，都是统统行不通的。唯一可能有效的办法，就只有找人引荐。
“欢梦”的看门人、经理人——本多·拉斐尔，是邦尼·弗朗茨担任深水城城市卫兵军官时的勤务兵，曾经为了救邦尼的命丢了自己的一条腿，是一般想要见到老邦尼时最靠谱的引荐人。
于是乎，庄鹏便带着黛尔卓拉，来此寻求引荐。
“哎呀……真是不巧。”
另一边，老拉斐尔先是微笑着掂量了掂量被塞到自己手中的金币的重量，但是旋即还是把它们塞回了庄鹏的手里。
“现在老大应该已经休息了。”说到一半，老者轻了轻喉咙，眉毛抖了三抖，看起来即便是两三句的交谈也足以对他的咽喉造成压力了。“老大的休息时间是雷打不动的，您二位还是等到天亮再来吧。”
听到老者拒绝引荐，庄鹏倒不觉得慌乱，初次的回绝是完全在他的预料之内。
“但是我们真的有重要的事需要马上通报给邦尼·弗朗茨先生！”庄鹏再次掏出了那个刺杀“断手”艾伦·哈茂森时用过的白布包。
只不过，这一次布包里包的不再是断指，而是只剩下了那枚金色的阿尔·卡彭的戒指。
“请把这个交给邦尼弗朗茨先生看看。”庄鹏压低了嗓子，把布包递给了拉斐尔。
“这是阿尔·卡彭先生让我们送来的。”
听到庄鹏的话，拉斐尔忽然变了脸色。
“可能需要一定的时间。”独腿老头颔首道。“两位请稍等。”
“没问题的，麻烦您了，老先生。”庄鹏微笑着微微鞠躬。
拉斐尔再次点头示意，然后回头走入了店内不向客人开放的区域。
片刻之后，一个年轻的“第一连队”帮众从中走出，然后大步的离开“欢梦”，消失在了夜色里。
拉斐尔没再从店后方出来，扔下了庄鹏和黛尔卓拉两人，还有店里的一大帮瘾君子。
“你把阿尔·卡彭的戒指交给老邦尼看，对方会直接攻击我们吧？”黛尔卓拉看四下没有相关的人，轻声的向庄鹏问道。“攻击地虎帮的帮会里也有‘第一连队’一个，不是么？”
“但是之前我在艾伦·哈茂森那里可没有完全扯淡啊。”庄鹏一边微笑，一边挑起了眉毛。“第一连队也参与了攻击地虎帮不假，但是他们也确实和地虎帮有小九九啊，这点是真的。”
“？？？”黛尔卓拉瞪了瞪眼，歪了歪头，看起来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人类真是复杂。”
她对人类这个物种下了一个简单的评语。
“可能比你想的还复杂的多。”庄鹏一边不动声色的说着，一边想起了当时阿尔·卡彭把他的戒指交给自己时的情景。
“连暗中帮助你的人也要杀吗？”庄鹏记得自己当时是这么说得。
“既然决定追随您。”阿尔·卡彭低着头，作卑躬屈膝状。但是他身上的某种气息却让接受这种卑躬屈膝的庄鹏感到恶寒。
“那世界上就不需要第二个对我阿尔·卡彭有恩的人。”阿尔·卡彭如是说道。
“人类真是复杂。”庄鹏自己也在心里暗叹了一声。
接过阿尔·卡彭戒指的老邦尼皱了皱眉。
刚刚才吸食过魔法迷幻药，他的现在头脑还有些不清楚，口唇间也略微感到发干。
“咳咳……拉斐尔，麻烦给我杯水吧。”他轻咳了两声。
“是，老大。”拉斐尔一边说着，一边拿起了放在邦尼·弗朗茨房间桌子上的水杯和水壶。
是的，老邦尼每晚休息的地方其实就在“欢梦”的店内，之前跑出去的年轻人只不过是个小障眼法而已，一点都不复杂的小把戏，简单而实用。
“给，老大。”拉斐尔毕恭毕敬的把装着热水的水杯端到了老邦尼的面前。
老邦尼轻轻接过，啜饮了一小口。
“拉斐尔，送来戒指的人是什么样子？”他出言问道。
“一男一女，男的一副南方人的长相，女的似乎不是纯种的人类，有些精灵的特征。”拉斐尔如实回答。
“没问了问他们和卡彭的关系吗？”
“这……属下一时着急，没有问清楚。”
“罢了。”老邦尼摆了摆手。
“帮我穿一下衣服吧。”
“是。”
邦尼·弗朗茨站起身，自然的伸展双臂，拉斐尔则一件一件的把衣物套在他的身上，动作轻柔而专业。
“来的会是谁呢？”虽然嘴上和拉斐尔说罢了，但是老邦尼的心底还是不免犯起了嘀咕。
之前他确实派出了一些人马打扮成地虎帮的人，帮着阿尔·卡彭抵抗“杜拉克”和“博彩人”，但是自从阿尔·卡彭躲进下水道，放弃了地面上的全部地盘，地虎帮也被迪克·肯范森打散以后，这些人要么归队“第一连队”，要么就是被证实在之前的打斗中挂掉了，按照道理来说，阿尔·卡彭的身边现在应该已经肯定没有“第一连队”的人了。
“所以这两个拿着阿尔·卡彭的戒指来找我的人会是什么身份，什么目的呢？代表阿尔·卡彭来要求更多的帮助吗？截杀了阿尔·卡彭来讹诈吗？或者是……”
“老大，麻烦您抬一下腿。”拉斐尔的声音打断了老邦尼的思考。
他已经为老邦尼穿好了上衣，此时要帮他穿裤子。
邦尼·弗朗茨一边抬起腿，一边摇了摇头，轻叹了一声。
“都是未知数啊……”
又过了几分钟，拉斐尔彻底的帮老邦尼整理好了服装，然后走到卧室的拐角，打开了一道暗门。
暗门外就是“欢梦”的后街，老邦尼会从这里出去，然后再绕到前门去见客人。
“都是未知数啊……”老邦尼一边再次感叹，一边走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