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正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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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中秋的月亮是十五的月亮十六圆，但在这正月里的十五好似并不怎么奏效。正月十五才刚刚入夜，华灯初上，一轮硕大的明月便高高的挂在紫禁城之巅。而夜晚则是这个新年真正庆典的开始。
岁辰钟响过九声，紫禁城内的国宴便直接开始。国宴上觥筹交错欢声笑语之中，流觞曲水，舞姬妖娆。各大家族中的各个代表人物都在心知肚明的情况下暗自交换着眼色。国宴上依旧没有那个本该站在成文帝身边的绝美男子，二皇子武启。不，现在该叫太子殿下。
成文帝醉眼朦胧的握着皇后赵雅的手。手指轻轻地在赵雅的手心捏着，恍若世外人一般，国宴上显而易见的诡秘涌动他丝毫不见，就连自己最宠爱的儿子武启回到龙都十数天没有来见自己都不做丝毫提起。并且成文帝还以着各种各样的理由将皇后赵雅锁定在自己身边，变相的软禁着。
大皇子府邸正院。
大皇子武明好似在上个冬天成文帝颁布诏令之后，整个府邸寒酸的连寻常百姓家都略带不足，正月十五的家宴，居然只有简简单单的三菜一汤，外加三位浊酒，看样子还是自家酿的。在这个年关被彻底宣布打入死牢境遇的武明，没有母族支撑的大皇子，似乎在这个成化十八年，彻彻底底的沦为一介尘埃。
大皇子武明正坐在小马扎上，不大的府邸中早已经没有任何仆役婢女还留着，本来也就没有闲钱养那些势利眼的仆役，武明索性全都劝退了。宗人府不知何时就开始克扣他这个大皇子的俸禄，去年诏令下来之后，直接连俸禄都以各种借口不发。
现如今，谁也不知道大皇子府邸是怎么继续运作下去的，不过也没人在意，毕竟过气了，落地凤凰不如鸡而已。
武明诧异的看着提着二两茶叶敲开自己尘封许久中门的武启，两兄弟相视着都惊讶了。武明则是砸惊讶武启真的来了；而武启则是在惊诧堂堂大皇子，皇亲国戚居然过得如此寒酸，正月十五居然没有荤菜。
在武明满脸笑意的邀请下，武启坐在这这张明显新做出来的方桌面前，桌前三个人，武启又惊讶了，这个看着普普通通的男子居然是在那个小小的张家镇胡说八道的算命男子，武启依稀记得，如果按照他给自己算的，那么，近期，自己该死了。
武明看着武启眼神，便知道自己的这个二弟，和先生人士，他不由得疑惑了，心中有一股隐隐的害怕。，如果，如果，如果是武启的人，那么自己将万劫不复！
“大皇子殿下放心，守拙不过与二皇子殿下有一场交易而已。”武启这才知道这个看起来平平凡凡的江湖骗子名字叫守拙，名字不错，可惜心术不正。武启在一瞬间便认定了这个叫守拙的男子是个江湖骗子，还是个没有多少存活的江湖骗子，武明府邸值得他来当食客吗？
“呵呵，是这样啊，那刚好你们聊，我去给你们泡壶茶。”武明勉强的笑着，提起武启拿来的二两茶叶就准备去泡茶，却被这个叫守拙的男子阻止，男子什么话都没说，径直的取了一壶热水变回来了。
就这样，这个所谓的十五家宴就这么尴尬的开始，两兄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就只能默契的看着男子动手泡茶。
武启注意到这个叫守拙的男子泡茶的手艺很是生疏，甚至可以说是第一次，但他的个性让他张了张嘴没有说出口。
很快，茶泡好了，男子虽然泡茶手艺不行，但斟茶却很是合乎礼仪，做到了茶倒七分满，三分是人情。从来茶道七分满，留下三分是人情，这是儒家必要的修行之一。插到七分满，才不会水溢出来烫手，儒家认为为人处事也是如此，饭留七分饱，话留三分好。做人不做绝，说话不说尽。
武启用着标准的礼仪从男子手中接过茶杯，手心微烫的暖意总算缓解了冬天还未远去的冷意，烟雾缭绕，不知为何，武启却始终咽不下去这一杯茶汤。
“二皇子殿下可还记得当初我为你的算命箴言？”这名叫守拙的男子浅尝一口淡黄色的茶汤，不是很满意的皱眉。武启带来的茶叶其实也不是什么名贵的东西，而是桃源村内自己晾晒得到的，虽然在外界被各大家族炒的价格很高，其实卖的却是他这个二皇子未来储君的面子。
“哦，记不大得了。”武启近乎本能的回答道，他习惯性的不去揭他人之短，但却不明白为何这个江湖骗子会自己提出来。
“看来是贵人多忘事啊，当初的箴言可是说的殿下你还有半年时间可活啊。”男子很是轻松的说道，这句并不轻松的话说出口，入得武明耳内却胆战心惊。
“那看来先生出错了啊，难不成子谦现在是一介灵体鬼魂在这不成。”武启笑着说道，轻轻吹开漂浮在黄汤表层的茶叶，一沾即退，动作十分优雅。
“出错，怎么会，半年之期就在这盏茶后一刻钟。”在武启眼中，男子故作高深的说道。
“哦，是吗。说来失礼，还未曾问过先生高姓？”武启有些厌烦这样的情景，但是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难道直接说，你不是我亲兄长？还是说你自己隐退消失吧！
“守拙既是姓也是名。”守拙说道，指着武启的那碗茶汤说道，“茶，凉了。”
“嗯。”武启皱眉拿起茶杯一饮而尽，他想清楚了，既然这层最后的屏障无人捅破，就让他来。
守拙脸上不带笑意的看着武启将茶汤一饮而尽，眼睑垂下，缓缓说道，“那么，二皇子殿下回头可曾看到那来迎接你灵魂的牛头马面？”
武启应声回头一望，瞳孔猛地张开，天边一片红霞，火光映照着这十五的夜空，仿佛要将天空中的明月点燃，那个方向，桃源村！
哗啦一声，武启摒弃了所有礼仪，飞身而起插着那片冲天的火光而去，一路上，他逐渐感觉到不大对劲，身体逐渐的不受控制，内息渐渐的提不起来，终于，武启从半空中坠落下地面，浑身无力的倒下。
我带你一程可好。恍惚中，武启仿佛听到了这么一句话，声音是那么的熟悉，但却怎么想都想不起来是谁。
从黑暗中清醒过来的时候，武启发现自己躺在一片废墟之中，周围还未散去的火星，以及到处弥漫的热气，还有那站在自己前方不远处的重重身影。
“谁，谁，咳咳咳，是谁！”武启挣扎着爬起来，努力睁大眼睛看清楚站在最前面的那个熟悉身影，“是你，大哥！”
最前方的居然是那个畏畏缩缩半辈子的大皇子武明，身后站着一群人，武启再次环视四周，无力的闭上了双眼，这里，这里，桃源村！
“我这荣光四射的弟弟啊，睁开你的眼睛看看我啊。我躲在角落里看着你站在最高处看了二十几年，在最后的这一刻，你总该看一看为兄我的身姿，比不比你差啊。”武明的声音不断从耳朵的缝隙中传进武启的耳朵内。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对了，阿英，阿英！
武启猛地睁开眼，努力挣扎着想要爬起来，一次又一次的失败一次又一次的重新开始。哪怕他的脸上嘴中眼睛里沾满了泥土尘埃。
“你是在找这个吗？”武明的声音再次传了过来，武启定睛一看，那是一块小巧的布块，两边缝补着四条细线。眼罩，阿英的眼罩。
“你…”武启身体猛地抽动起来，吓得武明倒退好几不，发现武启不过是虚张声势后，再次站在武启的面前，脚重重的踏在武启的脸上，将武启踩进泥土里，就好似他的前半辈子一般，低微到连蝼蚁都不如。
“啧啧啧，太子殿下，如玉公子，二皇子，天之骄子。怎么了，怎么才喝下一杯茶，你就连站都站不起来了？这让那些对你抱有希望的人怎么办，你怎么就只能看着着桃源村燃烧殆尽呢？这可不像你啊，跪在地上只能吃泥的人，真是可怜啊。”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做！”武启嘶哑的死后响彻这片空间。
“啊，我要这么做？你是不是误会了啊。这可不是我做的呦，看到那里几个人没有，对就是那几个你收留的孤儿，站在那里的，是他们呦，我可是连手都没有从袖子里抽出来。你这么说，可就是冤枉我了。我怎么可能做到这些啊。”
嘭，嘭，嘭！武启的双手握拳，一下一下的捶打着地面，脸在地面上已经蹭破了皮，血肉融在泥土里，染红一片地面。
“看来纵然是你也不行啊。啧啧啧，想不到那个意外得到的东西这么厉害，连堂堂宗师榜上的你都不行了，那没办法了。”
“那么，你就只能看着桃源村里的人死完了。”
“啊，可恶啊，那些复兴社的人，居然迁怒到平民百姓身上，将桃源村化作一片尸山血海，还杀掉了未来储君，啧啧啧，国之不幸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
桃源村的火烧了许久，而叶文此刻，站在一个高门府邸面前，看着天边的大火，转头走进了面前的这扇大门，天波府。
都说中秋的月亮是十五的月亮十六圆，但在这正月里的十五好似并不怎么奏效。正月十五才刚刚入夜，华灯初上，一轮硕大的明月便高高的挂在紫禁城之巅。而夜晚则是这个新年真正庆典的开始。
岁辰钟响过九声，紫禁城内的国宴便直接开始。国宴上觥筹交错欢声笑语之中，流觞曲水，舞姬妖娆。各大家族中的各个代表人物都在心知肚明的情况下暗自交换着眼色。国宴上依旧没有那个本该站在成文帝身边的绝美男子，二皇子武启。不，现在该叫太子殿下。
成文帝醉眼朦胧的握着皇后赵雅的手。手指轻轻地在赵雅的手心捏着，恍若世外人一般，国宴上显而易见的诡秘涌动他丝毫不见，就连自己最宠爱的儿子武启回到龙都十数天没有来见自己都不做丝毫提起。并且成文帝还以着各种各样的理由将皇后赵雅锁定在自己身边，变相的软禁着。
大皇子府邸正院。
大皇子武明好似在上个冬天成文帝颁布诏令之后，整个府邸寒酸的连寻常百姓家都略带不足，正月十五的家宴，居然只有简简单单的三菜一汤，外加三位浊酒，看样子还是自家酿的。在这个年关被彻底宣布打入死牢境遇的武明，没有母族支撑的大皇子，似乎在这个成化十八年，彻彻底底的沦为一介尘埃。
大皇子武明正坐在小马扎上，不大的府邸中早已经没有任何仆役婢女还留着，本来也就没有闲钱养那些势利眼的仆役，武明索性全都劝退了。宗人府不知何时就开始克扣他这个大皇子的俸禄，去年诏令下来之后，直接连俸禄都以各种借口不发。
现如今，谁也不知道大皇子府邸是怎么继续运作下去的，不过也没人在意，毕竟过气了，落地凤凰不如鸡而已。
武明诧异的看着提着二两茶叶敲开自己尘封许久中门的武启，两兄弟相视着都惊讶了。武明则是砸惊讶武启真的来了；而武启则是在惊诧堂堂大皇子，皇亲国戚居然过得如此寒酸，正月十五居然没有荤菜。
在武明满脸笑意的邀请下，武启坐在这这张明显新做出来的方桌面前，桌前三个人，武启又惊讶了，这个看着普普通通的男子居然是在那个小小的张家镇胡说八道的算命男子，武启依稀记得，如果按照他给自己算的，那么，近期，自己该死了。
武明看着武启眼神，便知道自己的这个二弟，和先生人士，他不由得疑惑了，心中有一股隐隐的害怕。，如果，如果，如果是武启的人，那么自己将万劫不复！
“大皇子殿下放心，守拙不过与二皇子殿下有一场交易而已。”武启这才知道这个看起来平平凡凡的江湖骗子名字叫守拙，名字不错，可惜心术不正。武启在一瞬间便认定了这个叫守拙的男子是个江湖骗子，还是个没有多少存活的江湖骗子，武明府邸值得他来当食客吗？
“呵呵，是这样啊，那刚好你们聊，我去给你们泡壶茶。”武明勉强的笑着，提起武启拿来的二两茶叶就准备去泡茶，却被这个叫守拙的男子阻止，男子什么话都没说，径直的取了一壶热水变回来了。
就这样，这个所谓的十五家宴就这么尴尬的开始，两兄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就只能默契的看着男子动手泡茶。
武启注意到这个叫守拙的男子泡茶的手艺很是生疏，甚至可以说是第一次，但他的个性让他张了张嘴没有说出口。
很快，茶泡好了，男子虽然泡茶手艺不行，但斟茶却很是合乎礼仪，做到了茶倒七分满，三分是人情。从来茶道七分满，留下三分是人情，这是儒家必要的修行之一。插到七分满，才不会水溢出来烫手，儒家认为为人处事也是如此，饭留七分饱，话留三分好。做人不做绝，说话不说尽。
武启用着标准的礼仪从男子手中接过茶杯，手心微烫的暖意总算缓解了冬天还未远去的冷意，烟雾缭绕，不知为何，武启却始终咽不下去这一杯茶汤。
“二皇子殿下可还记得当初我为你的算命箴言？”这名叫守拙的男子浅尝一口淡黄色的茶汤，不是很满意的皱眉。武启带来的茶叶其实也不是什么名贵的东西，而是桃源村内自己晾晒得到的，虽然在外界被各大家族炒的价格很高，其实卖的却是他这个二皇子未来储君的面子。
“哦，记不大得了。”武启近乎本能的回答道，他习惯性的不去揭他人之短，但却不明白为何这个江湖骗子会自己提出来。
“看来是贵人多忘事啊，当初的箴言可是说的殿下你还有半年时间可活啊。”男子很是轻松的说道，这句并不轻松的话说出口，入得武明耳内却胆战心惊。
“那看来先生出错了啊，难不成子谦现在是一介灵体鬼魂在这不成。”武启笑着说道，轻轻吹开漂浮在黄汤表层的茶叶，一沾即退，动作十分优雅。
“出错，怎么会，半年之期就在这盏茶后一刻钟。”在武启眼中，男子故作高深的说道。
“哦，是吗。说来失礼，还未曾问过先生高姓？”武启有些厌烦这样的情景，但是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难道直接说，你不是我亲兄长？还是说你自己隐退消失吧！
“守拙既是姓也是名。”守拙说道，指着武启的那碗茶汤说道，“茶，凉了。”
“嗯。”武启皱眉拿起茶杯一饮而尽，他想清楚了，既然这层最后的屏障无人捅破，就让他来。
守拙脸上不带笑意的看着武启将茶汤一饮而尽，眼睑垂下，缓缓说道，“那么，二皇子殿下回头可曾看到那来迎接你灵魂的牛头马面？”
武启应声回头一望，瞳孔猛地张开，天边一片红霞，火光映照着这十五的夜空，仿佛要将天空中的明月点燃，那个方向，桃源村！
哗啦一声，武启摒弃了所有礼仪，飞身而起插着那片冲天的火光而去，一路上，他逐渐感觉到不大对劲，身体逐渐的不受控制，内息渐渐的提不起来，终于，武启从半空中坠落下地面，浑身无力的倒下。
我带你一程可好。恍惚中，武启仿佛听到了这么一句话，声音是那么的熟悉，但却怎么想都想不起来是谁。
从黑暗中清醒过来的时候，武启发现自己躺在一片废墟之中，周围还未散去的火星，以及到处弥漫的热气，还有那站在自己前方不远处的重重身影。
“谁，谁，咳咳咳，是谁！”武启挣扎着爬起来，努力睁大眼睛看清楚站在最前面的那个熟悉身影，“是你，大哥！”
最前方的居然是那个畏畏缩缩半辈子的大皇子武明，身后站着一群人，武启再次环视四周，无力的闭上了双眼，这里，这里，桃源村！
“我这荣光四射的弟弟啊，睁开你的眼睛看看我啊。我躲在角落里看着你站在最高处看了二十几年，在最后的这一刻，你总该看一看为兄我的身姿，比不比你差啊。”武明的声音不断从耳朵的缝隙中传进武启的耳朵内。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对了，阿英，阿英！
武启猛地睁开眼，努力挣扎着想要爬起来，一次又一次的失败一次又一次的重新开始。哪怕他的脸上嘴中眼睛里沾满了泥土尘埃。
“你是在找这个吗？”武明的声音再次传了过来，武启定睛一看，那是一块小巧的布块，两边缝补着四条细线。眼罩，阿英的眼罩。
“你…”武启身体猛地抽动起来，吓得武明倒退好几不，发现武启不过是虚张声势后，再次站在武启的面前，脚重重的踏在武启的脸上，将武启踩进泥土里，就好似他的前半辈子一般，低微到连蝼蚁都不如。
“啧啧啧，太子殿下，如玉公子，二皇子，天之骄子。怎么了，怎么才喝下一杯茶，你就连站都站不起来了？这让那些对你抱有希望的人怎么办，你怎么就只能看着着桃源村燃烧殆尽呢？这可不像你啊，跪在地上只能吃泥的人，真是可怜啊。”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做！”武启嘶哑的死后响彻这片空间。
“啊，我要这么做？你是不是误会了啊。这可不是我做的呦，看到那里几个人没有，对就是那几个你收留的孤儿，站在那里的，是他们呦，我可是连手都没有从袖子里抽出来。你这么说，可就是冤枉我了。我怎么可能做到这些啊。”
嘭，嘭，嘭！武启的双手握拳，一下一下的捶打着地面，脸在地面上已经蹭破了皮，血肉融在泥土里，染红一片地面。
“看来纵然是你也不行啊。啧啧啧，想不到那个意外得到的东西这么厉害，连堂堂宗师榜上的你都不行了，那没办法了。”
“那么，你就只能看着桃源村里的人死完了。”
“啊，可恶啊，那些复兴社的人，居然迁怒到平民百姓身上，将桃源村化作一片尸山血海，还杀掉了未来储君，啧啧啧，国之不幸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
桃源村的火烧了许久，而叶文此刻，站在一个高门府邸面前，看着天边的大火，转头走进了面前的这扇大门，天波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