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话 最黑暗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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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英雄王这句满怀恶意的嘲讽，绮礼却难得地露出了一丝微笑。对于这样一个常年冷漠的代行者而言，这一缕笑意非但不能令人觉得放松，反而有种莫名的惊悚感。
“原来如此。我想我就快要找到我要的东西了，Archer。”
“是吗？那真是要恭喜你了，绮礼。”Archer一脸满意地对他举起酒杯，点了点头。
“但是这样真的好吗？”绮礼问道，“Archer，你的Master可是卫宫切嗣啊。像这样引导我这个敌人，难道你打算背叛自己的Master不成？”
“谁知道呢。”吉尔伽美什无所谓地哼了一声，绯红之瞳里闪过戏谑的神采，“不过即使是没有了Servant的你，也还想要继续和我那个Master为敌吗？哟，不错的觉悟呢，我忽然想要看到结局了——言峰绮礼和卫宫切嗣，你们这两个家伙……究竟会走向怎样的下场。”
没有了Servant……
领悟了他话语中过于明显的暗示，绮礼抬起头，和这个黄金的英灵彼此交换了心照不宣的微笑。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Archer。继续参战也是我的心愿，你就好好享受娱乐吧。在得到想要的答案之前，我愿意化身为弄臣。”
“没错，就是这样，绮礼。”Archer很满足似的抿起了唇角，红玉般的眸子在黑暗中散发着妖异的血光，“不要压抑自己的欲望。承受一切、付出一切却从来不去享受什么，这样的话不是太奇怪了吗？来，看清楚自己灵魂的形状，然后好好去品味这种愉悦的美味吧。”
“至于你一直想要追寻到的答案……”摇晃着鲜血般的红酒，Archer发出了诱惑人心的轻笑，“如果无法找到的话，那么不如就去向圣杯追寻吧——意下如何，绮礼？”
“没有异议。”另一处的黑暗里，代行者也露出了含义相同的笑容。
……
艾因兹贝伦之森，古堡中。
金碧辉煌的华美宫廷，珐琅和琉璃装点的彩绘门廊，处处透露着浮华的中世纪欧洲风格。但是，当那个黄金的影子投映在这片大地之时，奢豪的一切都顿时变得黯淡无光了。
“晚上好，Archer。”二楼的楼梯上，如公主一般优雅的魔道合成人，对英灵露出了一尘不染的浅笑。
“欢迎回来。”
“哼。”看着洋溢着无邪笑意的爱丽斯菲尔向自己走过来，Archer仍是习惯性地用哼了一声作为回应。
“看来被称为英灵的杂种们都是一些无胆鼠辈啊……到目前为止，都没有一个人敢来受死吗？我还期待着能得到一点乐趣呢……果然，不能对杂种抱有太高的期待了。”
“是，是。”面对无聊抱怨着的英雄王，爱丽不禁抿唇笑了起来，“都是因为英雄王陛下的威名，才能让我在这危机四伏的圣杯战争中安然至今呢。真是多亏你啦，Archer。”
“当然了。不管怎样，镇守臣民的安全也是身为王者的义务之一。”傲慢地、又是理所当然地点头，Archer坦然笑纳了这份赞誉。
“说起来，爱丽，切嗣呢？还在做一些收集情报之类徒劳无功的事情？”
“不，这次不是的哦。”爱丽摇了摇头，“上次没能收拾掉Laer，这一次，切嗣打算把他彻底干掉。呐呐，Archer，如果Servant不在身边的话，即使是切嗣面对Lancer也是会有危险的呢……”
看着满面担忧、欲言又止的爱丽斯菲尔，吉尔伽美什忍不住大笑起来：“切嗣那家伙……行动也太慢了一点吧？Laer……早就全都被我收拾掉了。”
“诶？！”
爱丽不可思议地瞪圆了眼睛，指着哈哈大笑的黄金之王，吃吃地道：“Archer，你……难道说，你刚刚已经打败了Lancer阵营？”
“喂喂，你那副大吃一惊的表情是怎么回事？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还是说爱丽，你以为本王没有对付区区几个杂种的实力？”被美丽人偶脸上石化般的表情所取悦，Archer正乐不可支地抚额笑着。
“那么一来，就已经有三个Servant退场了？”出乎意料的，爱丽的眼神中充满的复杂和哀伤，“难怪啊，从刚才开始就感觉到了……”
“嗯？”收住笑声，Archer疑惑地瞥了她一眼，“怎么了，爱丽？”
“不，没什么。我没事，Archer。”银发的美丽女子微笑着打断了他，“比起这个，Archer……”
微微停顿了一下，爱丽斯菲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郑重地问道：“那个，Archer……今后你还能继续把切嗣当作伙伴战斗下去吗？”
“伙伴？别开玩笑了。从古至今，能够成为我的朋友的就只有一个人而已。”Archer嗤之以鼻地答道。
目光扫到爱丽瞬间变得苍白的脸色，英雄王略微沉默了片刻。不久，他又用施舍般的口吻补充道：“不过怎么说也是那家伙向我献上魔力作为贡品……啧，不触犯底线的话，就让他勉强以臣下之名享有本王的庇佑吧。”
“……是吗？”眉目间掠过淡淡的释然微笑，爱丽松了口气，“Archer……你真的是……很温柔呢……”
“哈？说什么呢，杂种。本王只不过恰好是无聊而已……喂？喂喂！爱丽斯菲尔？！”在吉尔伽美什惊诧的目光中，爱丽无力地软倒在了地板上。
……
混沌……
空无一物的寒冷和黑暗……
就在这一片寂灭的世界里，名为爱丽斯菲尔的人造人沉睡着。她的意识，随着圣杯仪式的逐渐完成，已经开始了无可逆转的溃散。
从天窗射进来的一线晨光，随着时间的推移，徐徐地改变了角度，将那张完美无瑕的睡靥笼上一层淡淡的金辉。
很久之后，一点微弱的身体动作开始在空气里溅起一丝涟漪。
映照在深沉的绯红瞳孔中的，是爱丽在他面前一边痛苦呻吟、一边挣扎着起身的画面——
“……Archer？”
拨开垂在眼前的银色刘海，爱丽斯菲尔便发觉自己躺在一个巨大魔法阵的中心。正散发出柔和光晕的魔法阵把源源不断的温暖力量注入体内，也正是如此，这具濒临奔溃的身体才有了再度苏醒的可能。
毫无疑问，这也是Archer的杰作了。
“怎么样？”黄金之王皱着眉头问道。
“嗯？啊……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微微愣了一下，爱丽像往常一样优雅地呼了一口气：“呼——看来让你担了不少心呢。放心吧，我已经好多了。”
“啧，怎么可能。”Archer略有些烦躁地打断了她。
双手抱在胸前，血色双眸冷冷地扫了过了来：“说清楚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女人？”
果然——Archer的话，是不可能瞒过去的啊。虽然表面是位狂妄不羁的英灵，实际上却十分敏锐。
“……对不起。的确，事到如今我也不该隐瞒你了，Archer。”
仿佛终于放弃似的叹了口气，爱丽转向了Archer，说道：“可以把手拿过来一下吗？”
“Archer，我现在就尽最大的力量来握住你的手，好吗？”
没有回话，赤瞳中光芒闪烁不定，看来这个英灵也已经感应到什么了吧。尽管阴沉着脸，他还是把手伸到了爱丽的面前。
完美无缺、纤细而均匀的手指轻轻搭在了他的手中——仅仅就是这样，不断重复着无力的抽搐，而完全感觉不到要施力的意图。
“你……难道……？”
“嗯，就是如此。这已经是我的全力了，Archer。”面上露出苦涩的笑容，爱丽收回了手，睫毛低垂着遮盖了眼眸。
“这个身体……大概……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了吧？”
听到英雄王这句满怀恶意的嘲讽，绮礼却难得地露出了一丝微笑。对于这样一个常年冷漠的代行者而言，这一缕笑意非但不能令人觉得放松，反而有种莫名的惊悚感。
“原来如此。我想我就快要找到我要的东西了，Archer。”
“是吗？那真是要恭喜你了，绮礼。”Archer一脸满意地对他举起酒杯，点了点头。
“但是这样真的好吗？”绮礼问道，“Archer，你的Master可是卫宫切嗣啊。像这样引导我这个敌人，难道你打算背叛自己的Master不成？”
“谁知道呢。”吉尔伽美什无所谓地哼了一声，绯红之瞳里闪过戏谑的神采，“不过即使是没有了Servant的你，也还想要继续和我那个Master为敌吗？哟，不错的觉悟呢，我忽然想要看到结局了——言峰绮礼和卫宫切嗣，你们这两个家伙……究竟会走向怎样的下场。”
没有了Servant……
领悟了他话语中过于明显的暗示，绮礼抬起头，和这个黄金的英灵彼此交换了心照不宣的微笑。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Archer。继续参战也是我的心愿，你就好好享受娱乐吧。在得到想要的答案之前，我愿意化身为弄臣。”
“没错，就是这样，绮礼。”Archer很满足似的抿起了唇角，红玉般的眸子在黑暗中散发着妖异的血光，“不要压抑自己的欲望。承受一切、付出一切却从来不去享受什么，这样的话不是太奇怪了吗？来，看清楚自己灵魂的形状，然后好好去品味这种愉悦的美味吧。”
“至于你一直想要追寻到的答案……”摇晃着鲜血般的红酒，Archer发出了诱惑人心的轻笑，“如果无法找到的话，那么不如就去向圣杯追寻吧——意下如何，绮礼？”
“没有异议。”另一处的黑暗里，代行者也露出了含义相同的笑容。
……
艾因兹贝伦之森，古堡中。
金碧辉煌的华美宫廷，珐琅和琉璃装点的彩绘门廊，处处透露着浮华的中世纪欧洲风格。但是，当那个黄金的影子投映在这片大地之时，奢豪的一切都顿时变得黯淡无光了。
“晚上好，Archer。”二楼的楼梯上，如公主一般优雅的魔道合成人，对英灵露出了一尘不染的浅笑。
“欢迎回来。”
“哼。”看着洋溢着无邪笑意的爱丽斯菲尔向自己走过来，Archer仍是习惯性地用哼了一声作为回应。
“看来被称为英灵的杂种们都是一些无胆鼠辈啊……到目前为止，都没有一个人敢来受死吗？我还期待着能得到一点乐趣呢……果然，不能对杂种抱有太高的期待了。”
“是，是。”面对无聊抱怨着的英雄王，爱丽不禁抿唇笑了起来，“都是因为英雄王陛下的威名，才能让我在这危机四伏的圣杯战争中安然至今呢。真是多亏你啦，Archer。”
“当然了。不管怎样，镇守臣民的安全也是身为王者的义务之一。”傲慢地、又是理所当然地点头，Archer坦然笑纳了这份赞誉。
“说起来，爱丽，切嗣呢？还在做一些收集情报之类徒劳无功的事情？”
“不，这次不是的哦。”爱丽摇了摇头，“上次没能收拾掉Laer，这一次，切嗣打算把他彻底干掉。呐呐，Archer，如果Servant不在身边的话，即使是切嗣面对Lancer也是会有危险的呢……”
看着满面担忧、欲言又止的爱丽斯菲尔，吉尔伽美什忍不住大笑起来：“切嗣那家伙……行动也太慢了一点吧？Laer……早就全都被我收拾掉了。”
“诶？！”
爱丽不可思议地瞪圆了眼睛，指着哈哈大笑的黄金之王，吃吃地道：“Archer，你……难道说，你刚刚已经打败了Lancer阵营？”
“喂喂，你那副大吃一惊的表情是怎么回事？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还是说爱丽，你以为本王没有对付区区几个杂种的实力？”被美丽人偶脸上石化般的表情所取悦，Archer正乐不可支地抚额笑着。
“那么一来，就已经有三个Servant退场了？”出乎意料的，爱丽的眼神中充满的复杂和哀伤，“难怪啊，从刚才开始就感觉到了……”
“嗯？”收住笑声，Archer疑惑地瞥了她一眼，“怎么了，爱丽？”
“不，没什么。我没事，Archer。”银发的美丽女子微笑着打断了他，“比起这个，Archer……”
微微停顿了一下，爱丽斯菲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郑重地问道：“那个，Archer……今后你还能继续把切嗣当作伙伴战斗下去吗？”
“伙伴？别开玩笑了。从古至今，能够成为我的朋友的就只有一个人而已。”Archer嗤之以鼻地答道。
目光扫到爱丽瞬间变得苍白的脸色，英雄王略微沉默了片刻。不久，他又用施舍般的口吻补充道：“不过怎么说也是那家伙向我献上魔力作为贡品……啧，不触犯底线的话，就让他勉强以臣下之名享有本王的庇佑吧。”
“……是吗？”眉目间掠过淡淡的释然微笑，爱丽松了口气，“Archer……你真的是……很温柔呢……”
“哈？说什么呢，杂种。本王只不过恰好是无聊而已……喂？喂喂！爱丽斯菲尔？！”在吉尔伽美什惊诧的目光中，爱丽无力地软倒在了地板上。
……
混沌……
空无一物的寒冷和黑暗……
就在这一片寂灭的世界里，名为爱丽斯菲尔的人造人沉睡着。她的意识，随着圣杯仪式的逐渐完成，已经开始了无可逆转的溃散。
从天窗射进来的一线晨光，随着时间的推移，徐徐地改变了角度，将那张完美无瑕的睡靥笼上一层淡淡的金辉。
很久之后，一点微弱的身体动作开始在空气里溅起一丝涟漪。
映照在深沉的绯红瞳孔中的，是爱丽在他面前一边痛苦呻吟、一边挣扎着起身的画面——
“……Archer？”
拨开垂在眼前的银色刘海，爱丽斯菲尔便发觉自己躺在一个巨大魔法阵的中心。正散发出柔和光晕的魔法阵把源源不断的温暖力量注入体内，也正是如此，这具濒临奔溃的身体才有了再度苏醒的可能。
毫无疑问，这也是Archer的杰作了。
“怎么样？”黄金之王皱着眉头问道。
“嗯？啊……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微微愣了一下，爱丽像往常一样优雅地呼了一口气：“呼——看来让你担了不少心呢。放心吧，我已经好多了。”
“啧，怎么可能。”Archer略有些烦躁地打断了她。
双手抱在胸前，血色双眸冷冷地扫了过了来：“说清楚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女人？”
果然——Archer的话，是不可能瞒过去的啊。虽然表面是位狂妄不羁的英灵，实际上却十分敏锐。
“……对不起。的确，事到如今我也不该隐瞒你了，Archer。”
仿佛终于放弃似的叹了口气，爱丽转向了Archer，说道：“可以把手拿过来一下吗？”
“Archer，我现在就尽最大的力量来握住你的手，好吗？”
没有回话，赤瞳中光芒闪烁不定，看来这个英灵也已经感应到什么了吧。尽管阴沉着脸，他还是把手伸到了爱丽的面前。
完美无缺、纤细而均匀的手指轻轻搭在了他的手中——仅仅就是这样，不断重复着无力的抽搐，而完全感觉不到要施力的意图。
“你……难道……？”
“嗯，就是如此。这已经是我的全力了，Archer。”面上露出苦涩的笑容，爱丽收回了手，睫毛低垂着遮盖了眼眸。
“这个身体……大概……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