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初露锋芒 第二十四章：新年夜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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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1624年天启4年12月底，澎湖移民的寻亲团已经带着他们的亲人再次团聚。热闹了近2个月的移民场景不见了，这次移民的规模是相当庞大的，共计近4万余人。
尚华公司除了要准备着军事演习之外，近期另一件重要的事；则是准备着迎接新年的到来。尚华城虽说有家公司直营的百货市场与医院，然而年关在即；也并没有出现熙熙攘攘的购物狂潮。
这家百货市场是董事会决定结束配给制后建立的，出售的商品也都是来自安平贸易港，主要是提供前期移民的生活必需品，如农具、菜刀、棉布、茶叶、盐、糖等。
最近的这4万余移民绝大部分是失地农民与难民，他们中很多人在大明连吃饱饭都是很困难的，购买年货那更是奢望。尚华公司为了让所有移民都能过个好年；决定进行一次春节送温暖活动；派发年货，因此百货市场就更加冷清了。
尚华董事会原以为这次送温暖活动要花去不少经费，然而没过几天和顺海运陆续送来了大批物资，原来这些都是各方势力送来的礼品。有李旦、许心素、颜思齐、郑芝龙等海商势力，有福建巡抚南居益、总兵俞咨皋等大明官方，甚至还有安平港的各国商人都送来了一些礼品，特别是日本商人与安南商人送来的礼品尤为厚重。
有了这些物资和董事会之前采购的物资这个春节移民们肯定是能过个肥年了。从1月2日开始所有移民村的村民，都来到农场的打谷场上排队领年货，在农场做工的前期移民，在吴南海农业团队的指挥下发放着年货。
每户20斤油、30斤肉、300斤米、酒、蔬菜、果脯、棉布、棉被等不一而足，很多新移民看着领到的年货都留下了眼泪，多少年了没有给孩子们做上件新衣服了，多少年了不知肉是何滋味了，今年总算是能过上个肥年了。婆娘们一边抹着泪一边帮着家中汉子搬着年货，孩子们围在父母周围嬉闹着。吴南海看着这一幕也不尽的湿了眼眶。
公元1625年天启5年1月7日大年三十，穿越团队也迎来了春节假期，就连石油钻井平台除留守人员到都悉数返回，欢度他们来到这个时代的第一个春节。
由于尚华公司目前还没有可以容纳7千余人的会场，参与军事演习的成员也不能返回，所以尚华公司就没有举行全体年会，而是由各个子公司或个人自由组织活动。
有家庭的成员很多都选择和家人在一起共度除夕，单身汉们则聚集在农场喝酒吹牛。董老代表尚华公司邀请了徐光启在港口宾馆共度佳节，之所以没有在游轮上邀请徐光启倒不是别的原因，而是游轮上已经被穿越众早早霸占了。
徐光启年前也就是给家里送去一封家书言不回去过年了，要在这里学农完成农书。收到董老的邀请，很爽快的带着小厮兴儿便来赴宴了。
港口酒店的服务员心不在焉的在厨房，帮着董老的夫人李阿姨打着下手，李阿姨见这几个移民服务员都归心似箭，便打发他们回去过年了。不多时董老儿子带着一家人也到了港口宾馆陪二老过年。
儿媳苏萱见家宴还没有准备好，贤惠的道：爸，我去帮帮妈。
董老笑着说道：都来了，怎么没在船上玩啊！好，去吧！
爷爷，船上太吵了，妈妈说来这里和爷爷奶奶一起过年，董老
的孙子董浩文奶声奶气的道。
董老上前抱起孙子，笑呵呵的说道：好，和爷爷奶奶一起过年，
待会还有一位爷爷要来和我们一起过年，要懂礼貌一些，也不
能告诉他我们的秘密。
嗯，好的爷爷，浩文不会告诉别人的。小屁孩小大人般的点头
说道。
爸，你是说徐光启么？董老儿子董明宇问道。
是啊！他没有回去，我代表公司请个家宴也是应当的么！董老道。
要不我带浩文回船上吧！董明宇道
董老摇了摇头对着怀里的孙子道：呵呵，不用，浩文不会泄露
秘密的，对不对啊！
嗯，浩文不会说，我们是从北京来的。
小浩文顿时把董老父子逗的哈哈大笑，其实小浩文才4岁而已，他根本就没有什么时间概念，更不知道什么是穿越，他到现在还认为一家人只是从北京搬来了这里而已。
不多时，刚被李阿姨打发回家的酒店服务员又领着徐光启回来了，将徐光启领到董老这里，作了一揖后便飞一般的往家里跑去。
徐光启一进门只见董老怀里抱着孙儿，立刻有些尴尬起来，赶紧从身上摸出了一块玉佩道：这是您的孙儿吧！老朽唐突了，没有准备礼物，这玉佩就当给孩童的玩物吧！
董老放下孙子笑着道：徐先生客气了，只是家宴而已，不必如此的。这是犬子明宇孙儿浩文，快里面坐。
董明宇给徐光启和他的小厮各泡了一杯茶，徐光启的小厮诚惶诚恐的上前接过茶杯给徐光启奉上了茶水。徐光启经常和吴南海的农业团队打交道，知道尚华公司的人虽有上下之分；但并没有什么尊卑之别，所以也没有太在意董明宇给他的小厮也准备了茶水。
徐光启笑着道：董公子这些事，就让兴儿做吧。
我们这里讲究来者便是客，来兴儿你这边坐，家宴随便一些好了。董老拉着兴儿也入了席。
徐光启看着兴儿微微点头，示意他客随主便，随即开口问道：听闻阉党来使随贵军出征夷人了？
倒不是出征，只是军事演习，威慑而已。董老解释道。
为何贵军只是威慑而不剿灭夷人呢？徐光启继续追问道。
董老沉思一下措辞道：我们和大明都缺银子，没有足够的银子我们
的贸易便发展不起来，大明缺银子朝廷的税收也不足啊。
徐光启一脸疑惑的追问道：这是何解？
董明宇接话道：徐先生，大明如果缺银子，自然是银贵粮贱，百姓手
里就没有多少银子可用，这样一来大明朝廷的赋税自然也就收不到银
子。百姓手里没有银子，自然也就买不起货物了，我们的贸易就发展
不起来了。
徐光启想到大明日益困窘的国库，一直以来他都认为是土地兼并，宗室开支日益沉重，阉党横行肆意贪腐所致，还是第一次听说是居然还有缺银子也会让国库窘迫。
自张居正一条鞭法后明朝的赋税就开始征收银子，大航海的贸易给大明每年输送数千万两银子，才维持了明中期的财政稳定。当欧洲深陷三十年战争泥潭，没有来自美洲白银的稳定流入，明朝就此陷入了财政危机。
明朝自身的问题虽然也有很多很多，但导致明朝几乎瞬间崩盘的直接原因就是缺银子。明末的内部问题清末一样没少甚至更严重，而大清依然能苟延残喘甚至还能进行了一些改革和调整，根本原因就是白银流入以及海关收入能够维持而已。
徐光启想了许久也没能完全领悟其中道理，便换了一个话题道：听说年后你们要设立学堂，移民中凡7岁孩童不论男女都要入学，甚至连招募的工匠都要入学识字。
是啊！我们的这些学识知识是要有人来继承和发展的，所以明年就开
始执行9年义务教育。董老回答道。
徐光启一惊连忙追问道：这么说你们不仅要将学识传授给那些孩童，还是视之为义务？
呵呵，对我们来说；这叫百年大计，教育为本啊！这不论是知识的传承，还是我们实力的发展，都是需要后继有人的，我们自然视为义务了。董老笑着回答道。
董主席，老朽冒昧一问，不知你们可否接纳一些我大明学子？
董老点头道：这自然是可以的，不过啊！是要自费的。
徐光启兴奋的道：这是自然！这是自然！9年之后我大明也能有些尚华英才，也许尚不能造出你们那般坚船利炮，或也可得一些器械之利，老夫死也能瞑目了。
董明宇道：徐先生，你可能误会了。9年义务教育不过是基础教育，也就是
我们这里的小学和中学，学业优秀的孩子才能到大学深造，那时候才能真正学到专业技术，这样学完就要13年。
尚华公司并没有设置高中，而是将高中的内容分到了中学和大学。这
一来是师资力量的不足，二来是可以缩短教育时间，可以尽快的培育
出大批合格的技术工人和部分高端科研人才。
徐光启笑着道：老朽在农场跟着尚华英才学农，苦读近30载方得中进士，也只能如老农般习得一些耕种之法，育种杂交之学老夫是百思不得其解。若能习得尚华学识区区13年，何足道哉。
也就是聊了这片刻，李阿姨和苏萱准备好了一桌好菜，随即董老一家
和徐光启便边吃边聊了起来。徐光启得到了董老的承诺，兴奋之余不
免多喝了几杯，然后徐光启就说出了魏忠贤派遣使团的真正用意，以
及使团中的那二位五品郎中可能并不是阉党。
尚华其实对魏忠贤的用意以及大的宏观趋势还是非常清楚的，但是对于此时的一些常识了解的并不多。比如徐光启说的二位郎中不是阉党，这一点尚华公司之前就不知道，而这个情报也是非常重要的。
家宴结束后徐光启并没有留宿在港口宾馆，而是回到了他的农场宿舍。经过移民村时已是华灯初上，红通通的灯笼夹杂着孩子们的嬉闹，喜庆的对联里隐约传出村民们朴实的欢笑。
穿着新衣的孩子们点着爆竹追逐嬉戏，一片喜气洋洋的农家节日景象。徐光启看着这一幕想起昔日家中的儿孙也如此欢闹膝间；想起辽东建奴攻城拔寨民不聊生；想起朝堂阉党横行致使朝局糜烂。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仿佛觉得有些陌生，想了许久便默默离去。
栓子拎着李阿姨给的香肠和高度酒，一路小跑终于赶上了家中的年夜饭。
一进门栓子就喊道：娘，我回来了！
怎么才回来啊！这是什么啊？栓子娘接过栓子手中的香肠和白酒道。
娘，这叫香肠，可是李夫人给的，还有这个可是董老爷喝的好酒。这香肠蒸熟就可以吃了，娘蒸些来我陪爹好好喝几杯。栓子道。
肉食已经够多了，夫人给的好东西就留着吧。栓子娘道。
娘，蒸一点，你和爹也尝尝鲜，这么多呢！不打紧的。栓子道
栓子说着拿起一瓶高度酒走到了桌子旁，看桌子上也有十余道菜，尚华大棚的蔬菜瓜果，鸡、鱼、肉荤菜也都有不少。
便笑着道：哎呀！没想到如今咱家也能置办这样的席面，爹尝尝这个，可是董老爷赏的好酒。
才吃上几天饱饭，就不知道点节省？也给你娘一杯，尝尝味就好了，剩下的收起来。栓子爹说道。
难不成要和那些新移民家中一般，肉食由家中老人分不成？栓子顶撞道。
叫我说那才叫过日子，栓子你看看这熟了么？栓子娘道
栓子用手拿起一块香肠塞到嘴里；道：真香，娘，你也尝尝！大丫二丫呢？让她们也来尝尝。
给她们留了些，在灶房吃着呢。栓子娘道。
爹，娘尚华这里不分尊卑，董老爷家中都是男女同席，明年大丫二丫也要入学的，让她们过来这里吃吧，一家人热热闹闹的不挺好么。说着栓子从灶房将大丫二丫领了出来。
栓子爹抿了一小口酒道：就在这里吃吧！女娃娃还入什么学，真不知道尚华这些老爷是怎么想的。
我长大也要像孙将军一样，当女将军！二丫眼中闪过一丝坚定的说道。
这些来自大明底层的移民，也不可避免的受到穿越众的影响，男尊女卑的传统观念在年轻人和孩子心中也逐渐开始松动。这也是尚华公司希望看到的结果，但大部分年长的移民心中这样的移风易俗并不容易，正因如此尚华公司才强制适龄儿童必须入学。年轻人也要在夜校进行扫盲；进行各种技能培训，为尚华工业区的第一批工人提前进行准备。
公元1624年天启4年12月底，澎湖移民的寻亲团已经带着他们的亲人再次团聚。热闹了近2个月的移民场景不见了，这次移民的规模是相当庞大的，共计近4万余人。
尚华公司除了要准备着军事演习之外，近期另一件重要的事；则是准备着迎接新年的到来。尚华城虽说有家公司直营的百货市场与医院，然而年关在即；也并没有出现熙熙攘攘的购物狂潮。
这家百货市场是董事会决定结束配给制后建立的，出售的商品也都是来自安平贸易港，主要是提供前期移民的生活必需品，如农具、菜刀、棉布、茶叶、盐、糖等。
最近的这4万余移民绝大部分是失地农民与难民，他们中很多人在大明连吃饱饭都是很困难的，购买年货那更是奢望。尚华公司为了让所有移民都能过个好年；决定进行一次春节送温暖活动；派发年货，因此百货市场就更加冷清了。
尚华董事会原以为这次送温暖活动要花去不少经费，然而没过几天和顺海运陆续送来了大批物资，原来这些都是各方势力送来的礼品。有李旦、许心素、颜思齐、郑芝龙等海商势力，有福建巡抚南居益、总兵俞咨皋等大明官方，甚至还有安平港的各国商人都送来了一些礼品，特别是日本商人与安南商人送来的礼品尤为厚重。
有了这些物资和董事会之前采购的物资这个春节移民们肯定是能过个肥年了。从1月2日开始所有移民村的村民，都来到农场的打谷场上排队领年货，在农场做工的前期移民，在吴南海农业团队的指挥下发放着年货。
每户20斤油、30斤肉、300斤米、酒、蔬菜、果脯、棉布、棉被等不一而足，很多新移民看着领到的年货都留下了眼泪，多少年了没有给孩子们做上件新衣服了，多少年了不知肉是何滋味了，今年总算是能过上个肥年了。婆娘们一边抹着泪一边帮着家中汉子搬着年货，孩子们围在父母周围嬉闹着。吴南海看着这一幕也不尽的湿了眼眶。
公元1625年天启5年1月7日大年三十，穿越团队也迎来了春节假期，就连石油钻井平台除留守人员到都悉数返回，欢度他们来到这个时代的第一个春节。
由于尚华公司目前还没有可以容纳7千余人的会场，参与军事演习的成员也不能返回，所以尚华公司就没有举行全体年会，而是由各个子公司或个人自由组织活动。
有家庭的成员很多都选择和家人在一起共度除夕，单身汉们则聚集在农场喝酒吹牛。董老代表尚华公司邀请了徐光启在港口宾馆共度佳节，之所以没有在游轮上邀请徐光启倒不是别的原因，而是游轮上已经被穿越众早早霸占了。
徐光启年前也就是给家里送去一封家书言不回去过年了，要在这里学农完成农书。收到董老的邀请，很爽快的带着小厮兴儿便来赴宴了。
港口酒店的服务员心不在焉的在厨房，帮着董老的夫人李阿姨打着下手，李阿姨见这几个移民服务员都归心似箭，便打发他们回去过年了。不多时董老儿子带着一家人也到了港口宾馆陪二老过年。
儿媳苏萱见家宴还没有准备好，贤惠的道：爸，我去帮帮妈。
董老笑着说道：都来了，怎么没在船上玩啊！好，去吧！
爷爷，船上太吵了，妈妈说来这里和爷爷奶奶一起过年，董老
的孙子董浩文奶声奶气的道。
董老上前抱起孙子，笑呵呵的说道：好，和爷爷奶奶一起过年，
待会还有一位爷爷要来和我们一起过年，要懂礼貌一些，也不
能告诉他我们的秘密。
嗯，好的爷爷，浩文不会告诉别人的。小屁孩小大人般的点头
说道。
爸，你是说徐光启么？董老儿子董明宇问道。
是啊！他没有回去，我代表公司请个家宴也是应当的么！董老道。
要不我带浩文回船上吧！董明宇道
董老摇了摇头对着怀里的孙子道：呵呵，不用，浩文不会泄露
秘密的，对不对啊！
嗯，浩文不会说，我们是从北京来的。
小浩文顿时把董老父子逗的哈哈大笑，其实小浩文才4岁而已，他根本就没有什么时间概念，更不知道什么是穿越，他到现在还认为一家人只是从北京搬来了这里而已。
不多时，刚被李阿姨打发回家的酒店服务员又领着徐光启回来了，将徐光启领到董老这里，作了一揖后便飞一般的往家里跑去。
徐光启一进门只见董老怀里抱着孙儿，立刻有些尴尬起来，赶紧从身上摸出了一块玉佩道：这是您的孙儿吧！老朽唐突了，没有准备礼物，这玉佩就当给孩童的玩物吧！
董老放下孙子笑着道：徐先生客气了，只是家宴而已，不必如此的。这是犬子明宇孙儿浩文，快里面坐。
董明宇给徐光启和他的小厮各泡了一杯茶，徐光启的小厮诚惶诚恐的上前接过茶杯给徐光启奉上了茶水。徐光启经常和吴南海的农业团队打交道，知道尚华公司的人虽有上下之分；但并没有什么尊卑之别，所以也没有太在意董明宇给他的小厮也准备了茶水。
徐光启笑着道：董公子这些事，就让兴儿做吧。
我们这里讲究来者便是客，来兴儿你这边坐，家宴随便一些好了。董老拉着兴儿也入了席。
徐光启看着兴儿微微点头，示意他客随主便，随即开口问道：听闻阉党来使随贵军出征夷人了？
倒不是出征，只是军事演习，威慑而已。董老解释道。
为何贵军只是威慑而不剿灭夷人呢？徐光启继续追问道。
董老沉思一下措辞道：我们和大明都缺银子，没有足够的银子我们
的贸易便发展不起来，大明缺银子朝廷的税收也不足啊。
徐光启一脸疑惑的追问道：这是何解？
董明宇接话道：徐先生，大明如果缺银子，自然是银贵粮贱，百姓手
里就没有多少银子可用，这样一来大明朝廷的赋税自然也就收不到银
子。百姓手里没有银子，自然也就买不起货物了，我们的贸易就发展
不起来了。
徐光启想到大明日益困窘的国库，一直以来他都认为是土地兼并，宗室开支日益沉重，阉党横行肆意贪腐所致，还是第一次听说是居然还有缺银子也会让国库窘迫。
自张居正一条鞭法后明朝的赋税就开始征收银子，大航海的贸易给大明每年输送数千万两银子，才维持了明中期的财政稳定。当欧洲深陷三十年战争泥潭，没有来自美洲白银的稳定流入，明朝就此陷入了财政危机。
明朝自身的问题虽然也有很多很多，但导致明朝几乎瞬间崩盘的直接原因就是缺银子。明末的内部问题清末一样没少甚至更严重，而大清依然能苟延残喘甚至还能进行了一些改革和调整，根本原因就是白银流入以及海关收入能够维持而已。
徐光启想了许久也没能完全领悟其中道理，便换了一个话题道：听说年后你们要设立学堂，移民中凡7岁孩童不论男女都要入学，甚至连招募的工匠都要入学识字。
是啊！我们的这些学识知识是要有人来继承和发展的，所以明年就开
始执行9年义务教育。董老回答道。
徐光启一惊连忙追问道：这么说你们不仅要将学识传授给那些孩童，还是视之为义务？
呵呵，对我们来说；这叫百年大计，教育为本啊！这不论是知识的传承，还是我们实力的发展，都是需要后继有人的，我们自然视为义务了。董老笑着回答道。
董主席，老朽冒昧一问，不知你们可否接纳一些我大明学子？
董老点头道：这自然是可以的，不过啊！是要自费的。
徐光启兴奋的道：这是自然！这是自然！9年之后我大明也能有些尚华英才，也许尚不能造出你们那般坚船利炮，或也可得一些器械之利，老夫死也能瞑目了。
董明宇道：徐先生，你可能误会了。9年义务教育不过是基础教育，也就是
我们这里的小学和中学，学业优秀的孩子才能到大学深造，那时候才能真正学到专业技术，这样学完就要13年。
尚华公司并没有设置高中，而是将高中的内容分到了中学和大学。这
一来是师资力量的不足，二来是可以缩短教育时间，可以尽快的培育
出大批合格的技术工人和部分高端科研人才。
徐光启笑着道：老朽在农场跟着尚华英才学农，苦读近30载方得中进士，也只能如老农般习得一些耕种之法，育种杂交之学老夫是百思不得其解。若能习得尚华学识区区13年，何足道哉。
也就是聊了这片刻，李阿姨和苏萱准备好了一桌好菜，随即董老一家
和徐光启便边吃边聊了起来。徐光启得到了董老的承诺，兴奋之余不
免多喝了几杯，然后徐光启就说出了魏忠贤派遣使团的真正用意，以
及使团中的那二位五品郎中可能并不是阉党。
尚华其实对魏忠贤的用意以及大的宏观趋势还是非常清楚的，但是对于此时的一些常识了解的并不多。比如徐光启说的二位郎中不是阉党，这一点尚华公司之前就不知道，而这个情报也是非常重要的。
家宴结束后徐光启并没有留宿在港口宾馆，而是回到了他的农场宿舍。经过移民村时已是华灯初上，红通通的灯笼夹杂着孩子们的嬉闹，喜庆的对联里隐约传出村民们朴实的欢笑。
穿着新衣的孩子们点着爆竹追逐嬉戏，一片喜气洋洋的农家节日景象。徐光启看着这一幕想起昔日家中的儿孙也如此欢闹膝间；想起辽东建奴攻城拔寨民不聊生；想起朝堂阉党横行致使朝局糜烂。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仿佛觉得有些陌生，想了许久便默默离去。
栓子拎着李阿姨给的香肠和高度酒，一路小跑终于赶上了家中的年夜饭。
一进门栓子就喊道：娘，我回来了！
怎么才回来啊！这是什么啊？栓子娘接过栓子手中的香肠和白酒道。
娘，这叫香肠，可是李夫人给的，还有这个可是董老爷喝的好酒。这香肠蒸熟就可以吃了，娘蒸些来我陪爹好好喝几杯。栓子道。
肉食已经够多了，夫人给的好东西就留着吧。栓子娘道。
娘，蒸一点，你和爹也尝尝鲜，这么多呢！不打紧的。栓子道
栓子说着拿起一瓶高度酒走到了桌子旁，看桌子上也有十余道菜，尚华大棚的蔬菜瓜果，鸡、鱼、肉荤菜也都有不少。
便笑着道：哎呀！没想到如今咱家也能置办这样的席面，爹尝尝这个，可是董老爷赏的好酒。
才吃上几天饱饭，就不知道点节省？也给你娘一杯，尝尝味就好了，剩下的收起来。栓子爹说道。
难不成要和那些新移民家中一般，肉食由家中老人分不成？栓子顶撞道。
叫我说那才叫过日子，栓子你看看这熟了么？栓子娘道
栓子用手拿起一块香肠塞到嘴里；道：真香，娘，你也尝尝！大丫二丫呢？让她们也来尝尝。
给她们留了些，在灶房吃着呢。栓子娘道。
爹，娘尚华这里不分尊卑，董老爷家中都是男女同席，明年大丫二丫也要入学的，让她们过来这里吃吧，一家人热热闹闹的不挺好么。说着栓子从灶房将大丫二丫领了出来。
栓子爹抿了一小口酒道：就在这里吃吧！女娃娃还入什么学，真不知道尚华这些老爷是怎么想的。
我长大也要像孙将军一样，当女将军！二丫眼中闪过一丝坚定的说道。
这些来自大明底层的移民，也不可避免的受到穿越众的影响，男尊女卑的传统观念在年轻人和孩子心中也逐渐开始松动。这也是尚华公司希望看到的结果，但大部分年长的移民心中这样的移风易俗并不容易，正因如此尚华公司才强制适龄儿童必须入学。年轻人也要在夜校进行扫盲；进行各种技能培训，为尚华工业区的第一批工人提前进行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