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狗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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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还色厉内荏，露着牙齿的笨笨才进入巷子，它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立刻变得乖巧可爱。
缩成一团，腔都不敢开。
陆离沿着幽深的巷子慢慢进入，巷子两边是门口罗雀的小卖部，三三两两的都是住在附近的住户。
一辆电瓶车故意停在路口，有意让大的货车、私家车无法进入。
人渐渐稀少起来，陆离走到了转角的一处后院。
后院的门虚掩着，陆离隐隐还能听到门后面那窸窸窣窣，似乎是割肉的声音。
放出辐射半径三米的精神力量，陆离能够看到后院后，是一块平常的院子。
杂乱的货物，
铁质的火炉，
正在充电的电平。
但看不见声音的来源。
但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陆离本还有些忐忑的心陡然平静了下来。
‘兹呀……’
门被推开，发出刺耳的声音。
冲洗而来的血水远远的流到门沿，流进了下水道。
陆离看到一个男子正背着自己，拿着一把大砍刀挥砍着骨头。
还不时用水枪冲洗着血沫。
听到开门的声音，男子回头，看到陆离，有些意外。
“小陆？你怎么来了？”
看着这位烧烤店老板，侯翔，陆离提着狗笼子示意：“帮个朋友来接宠物。”
陆离小心的避过地上的血水，走在干净的地方。
“嗨！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你瞧我这样子……”
侯翔不好意思的笑笑，放下砍刀，擦了擦手给陆离搬了个凳子。
而从进入这院子开始，笨笨就再也不抖了。
用那对小爪子将自己的眼睛遮了起来，好像觉得自己这样就没事了。
“不用了侯哥，你忙。”陆离笑道。
“行行，你随意。店里烤肉不够卖，我得赶紧剁几斤肉。”
侯翔没多说，操起大砍刀继续剁肉。
侯翔的烧烤店是租的，靠近大学的门市租金很贵，所以侯翔为了做生意，便在这里租了一套相对便宜的带院子的平房。
方便平时起居和储存菜品。
锋利的铁钩子将一只扒掉了皮，散发着诱人红色光泽的狗吊着。
还有一只则被侯翔宰了大半，咕噜咕噜冒着热气的滚汤里，一颗狗脑袋冒了起来。
院子有些乱，还拉了个蓝色的遮阳篷。
靠墙有一台冷冻箱，电机嗡嗡的运转着。
“侯哥，你家的狗肉这么好吃，有啥窍门不？”
就像是唠着家常，陆离问道。
“有啥窍门，用心做！都是些货真价实的东西，也不掺假！所以大家才都爱吃我家的烤肉！”
说起烧烤，侯翔显得有些自豪。
挥舞着砍刀，邦邦邦砍在木板上，将坚硬的骨头砍得粉碎。
“我看新闻，最近狗市卖的狗价格涨了，对你生意没啥影响吧？”
陆离问道。
“唉，按理说狗肉价格涨了我也得跟着涨，但我也做了几年烧烤了，一下子涨价老顾客也不愿意，再缓缓吧……”
侯翔操起勺子，从滚烫的高汤里舀了一勺起来，尝了尝味道。
“尝尝？”侯翔热情道。
“不用了。”
陆离摇了摇头，道：“可我注意到，以前经常在这附近出现的两条流浪狗不见了，也不知道是换地方了，还是……
被捉了。”
侯翔脸色变得有些不自然，转过身去。
“嘿！你说那两只狗啊，好像是啊，以前经常在我烧烤店讨吃的，最近怎么不见了，奇怪……”
陆离放下狗笼子，慢悠悠的走到被扒掉的狗皮前。
狗皮有被火烧后的痕迹，毛都焦了。
而且破破烂烂的，似乎被故意用刀随意划破。
浓郁的锈味扑面而来。
见状，陆离叹了口气。
“现在买狗都是直接买杀好了的，侯哥就算要自己动手杀，也没必要这样吧？”
屠夫不是谁都当得来，有许多讲究和手艺。
陆离记得自古屠夫都有个传统，讲究‘一刀清’。
虽然猪狗是菜货，但都需得一刀致命，若是需要下第二刀，就算是造孽。
遵循着残忍里的慈悲。
只可惜，陆离面前这两只狗是用铁丝死死缠住嘴，然后用火枪烧死的。
“兄弟你理解一下。”
见陆离识破了狗肉的来源，侯翔的脸涨的通红，慌张的手都不知道怎么放。
“结婚两年多了我和你嫂子都没要个孩子，就是想多赚点钱，将来留给孩子，毕竟现在随便出点事都得花一大笔钱……”
侯翔接连解释道：“最近，最近不是狗肉涨价了吗？”
“可这也不是你虐杀的理由吧？”
陆离道。
侯翔突然平静了下来，看着陆离，面无表情。
“那又如何？”
是啊，那又如何。
对于非自己同类的杀害，人们大多抱有争论不休的态度。
甚至法律都无法作出合理的界定。
爱狗人士与狗肉热衷者更是在网上吵得沸沸扬扬。
但虐杀这个字眼很敏感，甚至会被大多数良知未泯的人指责。
但就也就这样了。
除了遭受道德上的指责，就连报警都起不了多大作用。
不过，陆离之所以会说这番话，不是为了这两只被虐杀的流浪狗。
因为他清楚的知道，自己除了对那两只惨死的狗报以怜悯之心外，做不了任何事。
但是……
陆离看了侯翔一眼，缓缓走到了冷冻柜前面。
侯翔看到陆离的动作，面无表情的脸终于变了。
他有些慌张，宛如心中最大的谎言被无情的识破，但他却强装着镇定。
冷冻柜的把手，奇怪的用铁锁锁住了。
无法打开。
侯翔注意到铁锁，冰冷的铁锁似乎给了他巨大的安慰。
他板着脸，冷冰冰道：“你走吧，最好不要乱说话……”
手中的砍刀沾染着一些肉沫，侯翔魁梧的身材流露出凶狠的气质。
陆离深深的看着侯翔，用一种十分古怪的语气说道，
“可我没想到，你连自己相濡以沫多年的妻子，都舍得虐杀？”
陆离的确无法打开被锁上的冷冻柜。
但在他的第六识内，他可以清楚的看到。
身后的冷冻柜中，有一具被肢解了的尸体。
满身的淤青和伤痕。
看尸体长相，正是面前这位相貌敦厚的侯翔的妻子。
回老家的妻子。
刚才还色厉内荏，露着牙齿的笨笨才进入巷子，它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立刻变得乖巧可爱。
缩成一团，腔都不敢开。
陆离沿着幽深的巷子慢慢进入，巷子两边是门口罗雀的小卖部，三三两两的都是住在附近的住户。
一辆电瓶车故意停在路口，有意让大的货车、私家车无法进入。
人渐渐稀少起来，陆离走到了转角的一处后院。
后院的门虚掩着，陆离隐隐还能听到门后面那窸窸窣窣，似乎是割肉的声音。
放出辐射半径三米的精神力量，陆离能够看到后院后，是一块平常的院子。
杂乱的货物，
铁质的火炉，
正在充电的电平。
但看不见声音的来源。
但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陆离本还有些忐忑的心陡然平静了下来。
‘兹呀……’
门被推开，发出刺耳的声音。
冲洗而来的血水远远的流到门沿，流进了下水道。
陆离看到一个男子正背着自己，拿着一把大砍刀挥砍着骨头。
还不时用水枪冲洗着血沫。
听到开门的声音，男子回头，看到陆离，有些意外。
“小陆？你怎么来了？”
看着这位烧烤店老板，侯翔，陆离提着狗笼子示意：“帮个朋友来接宠物。”
陆离小心的避过地上的血水，走在干净的地方。
“嗨！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你瞧我这样子……”
侯翔不好意思的笑笑，放下砍刀，擦了擦手给陆离搬了个凳子。
而从进入这院子开始，笨笨就再也不抖了。
用那对小爪子将自己的眼睛遮了起来，好像觉得自己这样就没事了。
“不用了侯哥，你忙。”陆离笑道。
“行行，你随意。店里烤肉不够卖，我得赶紧剁几斤肉。”
侯翔没多说，操起大砍刀继续剁肉。
侯翔的烧烤店是租的，靠近大学的门市租金很贵，所以侯翔为了做生意，便在这里租了一套相对便宜的带院子的平房。
方便平时起居和储存菜品。
锋利的铁钩子将一只扒掉了皮，散发着诱人红色光泽的狗吊着。
还有一只则被侯翔宰了大半，咕噜咕噜冒着热气的滚汤里，一颗狗脑袋冒了起来。
院子有些乱，还拉了个蓝色的遮阳篷。
靠墙有一台冷冻箱，电机嗡嗡的运转着。
“侯哥，你家的狗肉这么好吃，有啥窍门不？”
就像是唠着家常，陆离问道。
“有啥窍门，用心做！都是些货真价实的东西，也不掺假！所以大家才都爱吃我家的烤肉！”
说起烧烤，侯翔显得有些自豪。
挥舞着砍刀，邦邦邦砍在木板上，将坚硬的骨头砍得粉碎。
“我看新闻，最近狗市卖的狗价格涨了，对你生意没啥影响吧？”
陆离问道。
“唉，按理说狗肉价格涨了我也得跟着涨，但我也做了几年烧烤了，一下子涨价老顾客也不愿意，再缓缓吧……”
侯翔操起勺子，从滚烫的高汤里舀了一勺起来，尝了尝味道。
“尝尝？”侯翔热情道。
“不用了。”
陆离摇了摇头，道：“可我注意到，以前经常在这附近出现的两条流浪狗不见了，也不知道是换地方了，还是……
被捉了。”
侯翔脸色变得有些不自然，转过身去。
“嘿！你说那两只狗啊，好像是啊，以前经常在我烧烤店讨吃的，最近怎么不见了，奇怪……”
陆离放下狗笼子，慢悠悠的走到被扒掉的狗皮前。
狗皮有被火烧后的痕迹，毛都焦了。
而且破破烂烂的，似乎被故意用刀随意划破。
浓郁的锈味扑面而来。
见状，陆离叹了口气。
“现在买狗都是直接买杀好了的，侯哥就算要自己动手杀，也没必要这样吧？”
屠夫不是谁都当得来，有许多讲究和手艺。
陆离记得自古屠夫都有个传统，讲究‘一刀清’。
虽然猪狗是菜货，但都需得一刀致命，若是需要下第二刀，就算是造孽。
遵循着残忍里的慈悲。
只可惜，陆离面前这两只狗是用铁丝死死缠住嘴，然后用火枪烧死的。
“兄弟你理解一下。”
见陆离识破了狗肉的来源，侯翔的脸涨的通红，慌张的手都不知道怎么放。
“结婚两年多了我和你嫂子都没要个孩子，就是想多赚点钱，将来留给孩子，毕竟现在随便出点事都得花一大笔钱……”
侯翔接连解释道：“最近，最近不是狗肉涨价了吗？”
“可这也不是你虐杀的理由吧？”
陆离道。
侯翔突然平静了下来，看着陆离，面无表情。
“那又如何？”
是啊，那又如何。
对于非自己同类的杀害，人们大多抱有争论不休的态度。
甚至法律都无法作出合理的界定。
爱狗人士与狗肉热衷者更是在网上吵得沸沸扬扬。
但虐杀这个字眼很敏感，甚至会被大多数良知未泯的人指责。
但就也就这样了。
除了遭受道德上的指责，就连报警都起不了多大作用。
不过，陆离之所以会说这番话，不是为了这两只被虐杀的流浪狗。
因为他清楚的知道，自己除了对那两只惨死的狗报以怜悯之心外，做不了任何事。
但是……
陆离看了侯翔一眼，缓缓走到了冷冻柜前面。
侯翔看到陆离的动作，面无表情的脸终于变了。
他有些慌张，宛如心中最大的谎言被无情的识破，但他却强装着镇定。
冷冻柜的把手，奇怪的用铁锁锁住了。
无法打开。
侯翔注意到铁锁，冰冷的铁锁似乎给了他巨大的安慰。
他板着脸，冷冰冰道：“你走吧，最好不要乱说话……”
手中的砍刀沾染着一些肉沫，侯翔魁梧的身材流露出凶狠的气质。
陆离深深的看着侯翔，用一种十分古怪的语气说道，
“可我没想到，你连自己相濡以沫多年的妻子，都舍得虐杀？”
陆离的确无法打开被锁上的冷冻柜。
但在他的第六识内，他可以清楚的看到。
身后的冷冻柜中，有一具被肢解了的尸体。
满身的淤青和伤痕。
看尸体长相，正是面前这位相貌敦厚的侯翔的妻子。
回老家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