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魔改，金手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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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精灵评议会首席长老、屠龙者赫麦尔·日陨来说，过去几天发生的事情简直宛如梦幻。
击溃混沌军团之后，深藏在常绿殿堂的腐化邪灵古树也被顺利解决，还救出了精灵王族的最后血脉。莉拉雅·雷科巴女皇陛下虽然年幼，却很快就展现出不凡的气度，来自血脉深处的威严气息更是让几位评议会长老心悦诚服，就连最排外的枯木贤者高德也很快低下了高傲的头颅，承认自己做出了许多愚蠢的事情。
在一连串的好消息之后，秘咏森林的精灵聚集地很快就恢复了活力，变成了一个熙熙攘攘的大工地。到处都可以看到扛着建筑材料的半人马和魔化兽人的身影，身材高大的牧树人担任着起重机的任务，拥有几千年树屋建造经验的大德鲁伊成为了这座工地的总设计师。
一切都像精灵帝国还没有陷落的时候那样，全新的常绿殿堂和成片的树屋很快落成，秘咏森林的自然种族重新集结在精灵一族的旗帜下面，凝聚成一个结实的拳头，随时准备给予森林外面的混沌军团一记狠狠的反攻。
当然，这记反击必须非常谨慎，才能起到应有的效果。在莉拉雅女皇陛下的推动下，评议会很快一致通过了对外联络的提案，并且任命人类英雄汉革雷·伊斯坎达尔为全权特使，率领一队曙光飞马骑士离开秘咏森林，寻找人类反抗军的踪迹。
在赫麦尔·日陨的心目中，找到人类反抗军之后，接下来当然就是结盟、会商、反攻和胜利，最后一举光复失地，成功将混沌军团赶回无底深渊，重建精灵帝国和神圣雷德帝国。但是当他难掩激动的朝汉革雷述说这一切美好愿景的时候，却在后者脸上看到了难以描述的古怪表情。
赫麦尔·日陨已经逼近了精灵的寿命极限，实力因为年老体衰而大幅度下降，却掌握了普通精灵所不具备的察言观色能力。他从汉革雷的复杂表情里面看出了为难、惋惜和苦恼，似乎还有那么一些愧疚？
“有什么为难的地方吗？汉革雷阁下，你是秘咏森林的英雄，也是精灵一族的恩人，就凭着消灭混沌军团和拯救莉拉雅女皇陛下这两项功绩，如果你不愿意担任全权特使的话，就照实说好了，评议会可以再找一位特使。”
汉革雷眼底的复杂情绪并没有因为这番话而有所削减，恰恰相反，愧疚和苦恼的成分似乎还有所增加。“我……有些话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才好……赫麦尔长老，如果我建议您不要派出对外联络特使，您会考虑吗？”
“不派特使？”赫麦尔皱起眉头，这几天他的衰老速度还在增加，银白的眉毛已经稀疏了许多，褐色的老年斑也开始爬上他的面颊，“汉革雷阁下，难道说你和人类反抗军之间存在什么……误会吗？”
赫麦尔选择了一个最轻松的词来形容，语气也尽可能的轻描淡写。在他的心中，汉革雷和人类反抗军之间存在的恐怕不能用“误会”来解释，用“仇恨”或者“冲突”来解释还差不多。
但是从另一个方面思考，这也是汉革雷能够重视秘咏森林……或者说精灵一族的利益的重要保障。如果在危机解除之后，汉革雷迅速提出与人类反抗军或者神圣雷德帝国余部进行联络的话，赫麦尔·日陨可不会放心让他担任全权特使。
汉革雷心底不断苦笑，由于孽魔在净化之后还在沉睡，他很难控制住自己脸上的表情，至少达不到骗过赫麦尔·日陨长老的程度。“我不想欺骗您，尊敬的赫麦尔长老，只是这个理由……我实在是说不出口。”
“这个理由会危害到精灵一族的存在吗？”赫麦尔长老目光锐利的笑了笑。
“……那倒是不会。”汉革雷不假思索的摇了摇头说。
“那就没什么好犹豫的了，汉革雷阁下，秘咏森林的所有人都承了你的情，在任何情况下，都会站在你的身旁，而不是其他什么人的身边！”
赫麦尔·日陨铿锵有力的声音萦绕耳际，更增添了汉革雷心中的愧疚和不安，他下意识的把嘴唇抿成了一条扭曲的线，眼底的激烈心理斗争不需要什么察言观色的能力也能轻易发现。
“隐瞒了这么久，实在抱歉。”他最后下定决心，朝着赫麦尔深深鞠了一躬，“赫麦尔长老，能否请您跟我来，我有些事情要和您仔细说说。”
赫麦尔·日陨点头同意，不过眼底也闪过一丝疑虑。这里是常绿殿堂的一角，精灵一族的权力核心所在地，有什么话需要遮遮掩掩呢？
年迈的精灵长老没有把疑问脱口而出，并肩而战的情谊让他对汉革雷寄予了最大程度的信任。两人一前一后离开常绿殿堂，穿过刚刚铺好的青石板路，从几栋已经建造到尾声的树屋中间走过，来到了聚集地外围的原木围墙下面。
一队肩披灰绿色斗篷的精灵卫兵巡逻到此，看到赫麦尔·日陨和汉革雷的身影，急忙鞠躬致敬。赫麦尔·日陨面色冷峻的朝他们挥了挥手，“我和汉革雷阁下有些事情要谈，你们在周围三十米左右安排警戒，不要让任何人接近这里。”
精灵卫兵队长连连点头，立刻吩咐部下执行命令。眼看着那些灰绿色斗篷在周围开始警戒，赫麦尔朝着汉革雷摊开双手，“现在不会有第三个人听得到我们的交谈了，汉革雷阁下，有什么事情你可以放心说。”
汉革雷点了点头，表情像是刚吃了一顿魔化兽人大厨精心烹制的黑暗料理，充满一言难尽的感觉。“……好吧，赫麦尔长老，希望您在听完我讲述的事情之后，不要过分激动，好吗？”
“哦？”赫麦尔·日陨眼睛一亮，“难道是……外面有什么好消息了吗？”
“唉，不一定是什么好消息……”汉革雷再次抓了抓头发，Cosplay使用的红色假发套已经很久没有清洗过，让他感觉头皮有点发痒。“那个……其实吧，赫麦尔长老，首先我要说恭喜，因为精灵帝国最后还是完成了复兴，由火焰女皇莉拉雅·雷科巴建立起一个以翡翠森林为中心，幅员超过神圣雷德帝国的强大国度，并且保持了足足五千年的辉煌历史。”
“五千年？”赫麦尔赞叹的笑了起来，仿佛没有听懂汉革雷这番话里的其他内容，“这可是个好消息。这么说，在未来，混沌军团还是被彻底击败了？”
“是的，虽然波折很多，但是胜利还是属于光明阵营。”汉革雷说话的语气有点小心翼翼，“战争持续了整整十五年，如果从银霜山脉隘口之役算起就更漫长了。无数勇士牺牲了生命，才铸成了最后的辉煌胜利。从第一次反攻中献出生命的人类反抗军第一任大统领道格拉斯·素朴，到牺牲在最后之光战役的龙骑统帅伯尔根·碧空，不管做出的贡献大小，不管牺牲的是否有价值，每位勇士都是值得尊敬的，您说是不是？”
“当然，他们都值得尊敬。”赫麦尔点头赞同说，“真可惜，前些天的胜利庆典消耗了太多美酒，不然就为了这些勇士，很值得我们干一杯。”
汉革雷沉默了一下，目光闪动，似乎在考虑接下来的话要如何开口。不过赫麦尔没有让他犹豫太久，屠龙者背靠着原木围墙，挑起眉毛，用轻松而愉快的语气问，“好吧，汉革雷阁下，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直截了当的说吧，我……是什么时候死的？”
这句话让汉革雷全身猛烈震动了一下，惊讶的抬起双眼，“您……赫麦尔长老，您都知道了？”
“只是合理的推测罢了。”赫麦尔长老耸了耸肩膀，“或许是曾经触碰到那扇大门的缘故，虽然时间夺走了我的力量，但是感知的能力却没有因此减弱。偶尔的时候，我能够感觉到周围的时光出现了波动、停滞或者逆转，最近的一次，就是在消灭腐化邪灵古树的最后关头。”
汉革雷长长吐出一口气，感觉始终压在心头的愧疚重担减轻了一些。“既然您有所察觉，那就太好了。”他的语气也轻松了一点，快要僵硬的面部肌肉抽搐了一下，露出一个无奈的苦笑。
“这个世界……确切的说，不是完整的世界，而是一块时光碎片。除了秘咏森林之外，并没有其他区域的存在。人类反抗军、神圣雷德帝国余部、暗黑共济会、八叶德鲁伊、告死天使和屠戮者秘密结社都是不存在的，就连无底深渊也不存在，只会每隔一段时间出现一支混沌军团，毁灭秘咏森林，攻破精灵聚集地，或者被歼灭，然后周而复始。”
赫麦尔长老缓缓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啊，难怪我偶尔能够感觉到时光逆流……”他坦然笑了笑，朝着汉革雷伸出右手，“那么……还有两个问题，汉革雷阁下，你究竟是什么人？出现在时光碎片里面的火焰女皇莉拉雅·雷科巴陛下又是什么人？”
对于精灵评议会首席长老、屠龙者赫麦尔·日陨来说，过去几天发生的事情简直宛如梦幻。
击溃混沌军团之后，深藏在常绿殿堂的腐化邪灵古树也被顺利解决，还救出了精灵王族的最后血脉。莉拉雅·雷科巴女皇陛下虽然年幼，却很快就展现出不凡的气度，来自血脉深处的威严气息更是让几位评议会长老心悦诚服，就连最排外的枯木贤者高德也很快低下了高傲的头颅，承认自己做出了许多愚蠢的事情。
在一连串的好消息之后，秘咏森林的精灵聚集地很快就恢复了活力，变成了一个熙熙攘攘的大工地。到处都可以看到扛着建筑材料的半人马和魔化兽人的身影，身材高大的牧树人担任着起重机的任务，拥有几千年树屋建造经验的大德鲁伊成为了这座工地的总设计师。
一切都像精灵帝国还没有陷落的时候那样，全新的常绿殿堂和成片的树屋很快落成，秘咏森林的自然种族重新集结在精灵一族的旗帜下面，凝聚成一个结实的拳头，随时准备给予森林外面的混沌军团一记狠狠的反攻。
当然，这记反击必须非常谨慎，才能起到应有的效果。在莉拉雅女皇陛下的推动下，评议会很快一致通过了对外联络的提案，并且任命人类英雄汉革雷·伊斯坎达尔为全权特使，率领一队曙光飞马骑士离开秘咏森林，寻找人类反抗军的踪迹。
在赫麦尔·日陨的心目中，找到人类反抗军之后，接下来当然就是结盟、会商、反攻和胜利，最后一举光复失地，成功将混沌军团赶回无底深渊，重建精灵帝国和神圣雷德帝国。但是当他难掩激动的朝汉革雷述说这一切美好愿景的时候，却在后者脸上看到了难以描述的古怪表情。
赫麦尔·日陨已经逼近了精灵的寿命极限，实力因为年老体衰而大幅度下降，却掌握了普通精灵所不具备的察言观色能力。他从汉革雷的复杂表情里面看出了为难、惋惜和苦恼，似乎还有那么一些愧疚？
“有什么为难的地方吗？汉革雷阁下，你是秘咏森林的英雄，也是精灵一族的恩人，就凭着消灭混沌军团和拯救莉拉雅女皇陛下这两项功绩，如果你不愿意担任全权特使的话，就照实说好了，评议会可以再找一位特使。”
汉革雷眼底的复杂情绪并没有因为这番话而有所削减，恰恰相反，愧疚和苦恼的成分似乎还有所增加。“我……有些话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才好……赫麦尔长老，如果我建议您不要派出对外联络特使，您会考虑吗？”
“不派特使？”赫麦尔皱起眉头，这几天他的衰老速度还在增加，银白的眉毛已经稀疏了许多，褐色的老年斑也开始爬上他的面颊，“汉革雷阁下，难道说你和人类反抗军之间存在什么……误会吗？”
赫麦尔选择了一个最轻松的词来形容，语气也尽可能的轻描淡写。在他的心中，汉革雷和人类反抗军之间存在的恐怕不能用“误会”来解释，用“仇恨”或者“冲突”来解释还差不多。
但是从另一个方面思考，这也是汉革雷能够重视秘咏森林……或者说精灵一族的利益的重要保障。如果在危机解除之后，汉革雷迅速提出与人类反抗军或者神圣雷德帝国余部进行联络的话，赫麦尔·日陨可不会放心让他担任全权特使。
汉革雷心底不断苦笑，由于孽魔在净化之后还在沉睡，他很难控制住自己脸上的表情，至少达不到骗过赫麦尔·日陨长老的程度。“我不想欺骗您，尊敬的赫麦尔长老，只是这个理由……我实在是说不出口。”
“这个理由会危害到精灵一族的存在吗？”赫麦尔长老目光锐利的笑了笑。
“……那倒是不会。”汉革雷不假思索的摇了摇头说。
“那就没什么好犹豫的了，汉革雷阁下，秘咏森林的所有人都承了你的情，在任何情况下，都会站在你的身旁，而不是其他什么人的身边！”
赫麦尔·日陨铿锵有力的声音萦绕耳际，更增添了汉革雷心中的愧疚和不安，他下意识的把嘴唇抿成了一条扭曲的线，眼底的激烈心理斗争不需要什么察言观色的能力也能轻易发现。
“隐瞒了这么久，实在抱歉。”他最后下定决心，朝着赫麦尔深深鞠了一躬，“赫麦尔长老，能否请您跟我来，我有些事情要和您仔细说说。”
赫麦尔·日陨点头同意，不过眼底也闪过一丝疑虑。这里是常绿殿堂的一角，精灵一族的权力核心所在地，有什么话需要遮遮掩掩呢？
年迈的精灵长老没有把疑问脱口而出，并肩而战的情谊让他对汉革雷寄予了最大程度的信任。两人一前一后离开常绿殿堂，穿过刚刚铺好的青石板路，从几栋已经建造到尾声的树屋中间走过，来到了聚集地外围的原木围墙下面。
一队肩披灰绿色斗篷的精灵卫兵巡逻到此，看到赫麦尔·日陨和汉革雷的身影，急忙鞠躬致敬。赫麦尔·日陨面色冷峻的朝他们挥了挥手，“我和汉革雷阁下有些事情要谈，你们在周围三十米左右安排警戒，不要让任何人接近这里。”
精灵卫兵队长连连点头，立刻吩咐部下执行命令。眼看着那些灰绿色斗篷在周围开始警戒，赫麦尔朝着汉革雷摊开双手，“现在不会有第三个人听得到我们的交谈了，汉革雷阁下，有什么事情你可以放心说。”
汉革雷点了点头，表情像是刚吃了一顿魔化兽人大厨精心烹制的黑暗料理，充满一言难尽的感觉。“……好吧，赫麦尔长老，希望您在听完我讲述的事情之后，不要过分激动，好吗？”
“哦？”赫麦尔·日陨眼睛一亮，“难道是……外面有什么好消息了吗？”
“唉，不一定是什么好消息……”汉革雷再次抓了抓头发，Cosplay使用的红色假发套已经很久没有清洗过，让他感觉头皮有点发痒。“那个……其实吧，赫麦尔长老，首先我要说恭喜，因为精灵帝国最后还是完成了复兴，由火焰女皇莉拉雅·雷科巴建立起一个以翡翠森林为中心，幅员超过神圣雷德帝国的强大国度，并且保持了足足五千年的辉煌历史。”
“五千年？”赫麦尔赞叹的笑了起来，仿佛没有听懂汉革雷这番话里的其他内容，“这可是个好消息。这么说，在未来，混沌军团还是被彻底击败了？”
“是的，虽然波折很多，但是胜利还是属于光明阵营。”汉革雷说话的语气有点小心翼翼，“战争持续了整整十五年，如果从银霜山脉隘口之役算起就更漫长了。无数勇士牺牲了生命，才铸成了最后的辉煌胜利。从第一次反攻中献出生命的人类反抗军第一任大统领道格拉斯·素朴，到牺牲在最后之光战役的龙骑统帅伯尔根·碧空，不管做出的贡献大小，不管牺牲的是否有价值，每位勇士都是值得尊敬的，您说是不是？”
“当然，他们都值得尊敬。”赫麦尔点头赞同说，“真可惜，前些天的胜利庆典消耗了太多美酒，不然就为了这些勇士，很值得我们干一杯。”
汉革雷沉默了一下，目光闪动，似乎在考虑接下来的话要如何开口。不过赫麦尔没有让他犹豫太久，屠龙者背靠着原木围墙，挑起眉毛，用轻松而愉快的语气问，“好吧，汉革雷阁下，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直截了当的说吧，我……是什么时候死的？”
这句话让汉革雷全身猛烈震动了一下，惊讶的抬起双眼，“您……赫麦尔长老，您都知道了？”
“只是合理的推测罢了。”赫麦尔长老耸了耸肩膀，“或许是曾经触碰到那扇大门的缘故，虽然时间夺走了我的力量，但是感知的能力却没有因此减弱。偶尔的时候，我能够感觉到周围的时光出现了波动、停滞或者逆转，最近的一次，就是在消灭腐化邪灵古树的最后关头。”
汉革雷长长吐出一口气，感觉始终压在心头的愧疚重担减轻了一些。“既然您有所察觉，那就太好了。”他的语气也轻松了一点，快要僵硬的面部肌肉抽搐了一下，露出一个无奈的苦笑。
“这个世界……确切的说，不是完整的世界，而是一块时光碎片。除了秘咏森林之外，并没有其他区域的存在。人类反抗军、神圣雷德帝国余部、暗黑共济会、八叶德鲁伊、告死天使和屠戮者秘密结社都是不存在的，就连无底深渊也不存在，只会每隔一段时间出现一支混沌军团，毁灭秘咏森林，攻破精灵聚集地，或者被歼灭，然后周而复始。”
赫麦尔长老缓缓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啊，难怪我偶尔能够感觉到时光逆流……”他坦然笑了笑，朝着汉革雷伸出右手，“那么……还有两个问题，汉革雷阁下，你究竟是什么人？出现在时光碎片里面的火焰女皇莉拉雅·雷科巴陛下又是什么人？”